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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师父! “你!”顾轻舟猛然站起来,“整张照片呢?” 司行霈笑:“整张照片?你想要,我就会给你吗?” “司行霈!”顾轻舟咬牙切齿,怒意从她齿缝间迸出。 她似只炸毛的猫。 司行霈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道:“不让我摸?有你求我的时候!” 顾轻舟用力推搡她,她又急又怒,声音猛然拔高:“你当这是玩笑?” 司行霈也发现了,她气得身子微微颤抖。 她的嘴唇不停的哆嗦,脸色瞬间惨白。她盯着他,黑眼珠里似有阴森,有些狠戾与鬼魅:“整张照片给我!” 她动了情绪。 司行霈也正色:“你就是这样求我?” “司行霈,你做事不要太绝。”顾轻舟的声音轻颤,“你是想我们把旧账全部算一遍,还是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她肝胆俱裂的痛苦,刺痛了司行霈的心。 司行霈从怀里,掏出剩下的照片,递给了她。 “拿好了。”他道。 顾轻舟一把抢夺过来。 她迫不及待将他师父凑了上去。 一张完整的照片,呈现在她的面前。 第565章 我们私奔吗? 黑白照片发花了,却也能看到很清楚的人像。 这是在家庭的中堂照的,依稀可以瞧见后面的匾额。 顾轻舟的师父,站在最左边,穿着一件长褂,可能是刚刚剪掉辫子不久,头发还没有长好,故而带了一顶瓜皮帽,瓜皮帽的下面,可以瞧见很清晰的短发。 中间坐着一位女士,上了点年纪,很端庄,也是和顾轻舟的师父一样大眼睛,无神而慵懒。 最右边的,站着两个年轻人。 这像是一家人,母亲带着三个儿子照相。 “从前的时候,常有洋人或者时髦的学生,要给人拍照,吓死人了,还以为是把魂魄关到了那黑盒子里呢。” 顾轻舟记得乳娘这样说过。 她的情绪很激动,手一直发颤,道:“这是我师父,这是我师父!” 司行霈走到了她身边,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似乎要给她一点依靠。 顾轻舟却推开他。 她此刻,再也没了和他亲近的心思,也不想再听他插科打诨。 “这是我师父,他到底是谁?”顾轻舟急促,眼睛里全是期望,看着司行霈,“你既然弄到了照片,你就肯定知晓我师父的身份,他到底是谁?” 司行霈沉吟。 顾轻舟的眼底,顿现厉色:“告诉我!” 司行霈坐下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对顾轻舟道:“你也坐下,我们慢慢聊。” 顾轻舟依言,坐到了他的旁边。 她仍盯着他。 司行霈的心中,一阵阵发软。 顾轻舟这样看着他,看似是怒意冲天,司行霈却觉得她可怜兮兮。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轻舟,这个人他叫王治。”司行霈言语缓慢。 他态度端重,没有再调侃顾轻舟。 顾轻舟的心,似被一只手捏住,她有点喘不过气。 “王治?”她无意识反问。 得他授业十几年,至今才知他的名讳,顾轻舟深感自己不孝。 “……王家和慕家一样,也是几百年的中医世家。只是,在明朝时,王家牵扯到一桩案子里,被判了抄家灭族,只有少数旁枝未满十岁的孩子,流放到了岭南。 王治的祖上,就是流放罪人,后来一直为奴,辗转被发卖。到了他父亲那一代,终于在叶赫那拉家族站稳了脚跟,成了大管事。”司行霈道。 他说起这些往事,言语很慢,一直在看顾轻舟的表情。 “叶赫那拉氏?”顾轻舟突然出声,“他们是满人贵族,我乳娘说过,他们家出过皇后……”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最后一代皇帝之前,有过两代短命且无子的皇帝,其中有一人在位时间很短,他的皇后就是叶赫那拉氏。 “对,他们家出过皇后。”司行霈道,“叶赫那拉氏很器重你师父的父亲,也在一次翻阅旧账的时候,寻到了王家祖宗留下了的医案和药方。 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对普通人却无用。叶赫那拉氏将它们抽了出来,送给了王氏,算是完璧归赵。 王家虽然为奴,却世世代代会点医术,这是家族传承的。你师父天赋异禀,从小就跟着叶赫那拉家的一位幕僚学医。 那位幕僚,是从前太医院很有名的太医,他赋闲之后,一直被叶赫那拉氏养着。王治好奇又有天赋,他的医术后来无人能及。 他没有药铺,也没有挂牌行医,只是在叶赫那拉家行走,为众人看病。偶然中药行有什么大事,他也会出席。 中药行的人,既看不起他,又不敢得罪权贵,每次只得破格容许他列席,却不给高位。 再后来,京里局势动荡,叶赫那拉家族分崩离析,王治也逃到了江南,躲藏了起来。正巧那个时候,慕家也犯了事,王治就借了慕宗河的名头。 你是他的徒弟,你应该知道,他的医术不输给慕宗河的。他借用慕宗河的名头,并不是高攀。” 顾轻舟只感觉有口气提不上来。 很多的事,都被串联了起来,清清楚楚摆在顾轻舟面前。 顾轻舟全明白了。 她猛然站起身,道:“所以呢?” 司行霈抬眸,静静看着她:“所以,他们是清廷余孽,他们想要跟革命政府的时代作对……” “你住口!”顾轻舟厉喝。 司行霈看着她眼睛一瞬间赤红,既不忍心,又觉得非说不可:“轻舟,你这么激动,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明白了?” 顾轻舟的胸口,剧烈跳动着。 她指了指门口:“你走,现在就走,我半个字也不想听你说!” 她不想听司行霈揣测她师父的动机,她不想司行霈否定她人生的意义。 她是顾轻舟,乳娘和师父很疼她。 也许,他们曾经的身份很复杂,可他们对顾轻舟是真心的。 而顾轻舟,并不是一个国破家亡的人…… 这天地间,她有存在的意义,岳城的百姓爱戴她,军人敬重她,她是顾公馆的原配嫡女。 她不是一个没有姓名、没有面目的工具。 “你走开,你胡说八道,我半个字也不信!”顾轻舟厉喝。 司行霈一把搂住了她。 他用力,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 他搂得顾轻舟透不过来气,她使劲挣扎时,他也不松开。 他似乎想要闷死她。 闷得她脑子缺氧了,才能阻止她接下来一连串的思路。 顾轻舟果然被闷得头昏脑涨。 她死死揪住了司行霈的衣领,好似稍微松手,她就要瘫软下去。 “轻舟,别怕。”司行霈亲吻她的头发,“我在这里呢!” “我……我想走。”顾轻舟道,“我想走!” 司行霈抱起她:“好,我们走。” 他光明正大把顾轻舟抱到了门口。 幸而也没遇到佣人或者其他人。 门口停靠着一辆汽车,司行霈把顾轻舟抱到了副驾驶座。 然后,他开了车。 车子一路出城,然后往西走,他们可能要路过南京,然后往河南去。 顾轻舟没说话。 她盯着沿途的风景,一直死死握住了拳头,不敢松懈半分。 “轻舟,渴不渴?”不知过了多久,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摇摇头。 “要回去吗?”他又问。 顾轻舟再次摇摇头。 司行霈继续开车。 开了五个小时之后,车子到了扬州,司行霈准备进城。 顾轻舟却道:“不要进城,继续走,往前走!” 她不想停下来。 司行霈将车子往路边停靠。 他伸手摸了摸顾轻舟的脸,低声道:“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吗?为了知道这些, 和我怄气。” 顾轻舟阖眼,眼睫毛微动,情绪几乎崩溃。 司行霈又于心不忍。 他轻轻抚摸她微凉的面颊,低声道:“我们不在扬州停留,而是进城吃点饭,买些干粮点心,准备点水。这一路再往前走,就不知能遇到什么城镇了。” 顾轻舟还是不说话。 她起身,下了汽车。 司行霈手疾眼快去拉她,被她挣开:“轻舟,你别……” 他立马下车,打算去追,却见顾轻舟并没有逃跑,而是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她躲到了后面。 司行霈无奈叹了口气。 于是,他当顾轻舟是默许,故而进城买了些吃的,又买了一个牛皮水袋,装了两袋子水。 车子上有三四支枪,也有足够的子弹,万事不愁。 司行霈重新出发。 顾轻舟就躺在后座。 她蜷缩成了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到处漆黑一片,司行霈停了车子,反锁了车门,翻身到了后座。 他在黑暗中抱紧了她:“我睡一会儿,要不然没精神。” 司行霈让顾轻舟枕住他的腿。 他低头,轻吻她的面颊,将她抱起来,又哄又逼的,让她喝了半袋子水。 顾轻舟重新躺下时,司行霈感叹:“咱们俩这样,像私奔吗?” 顾轻舟没说话。 司行霈自己则笑了:“我看着挺像的!轻舟,我们永远不会走投无路,将来哪怕活不下去了,我带着你私奔到山林里,作对猎户夫妻。” 顾轻舟没有说话。 她的头发散了,那支金簪也被她捏在手里。 她也不知道是想捅自己一下,还是想捅司行霈一下。 “轻舟,你不要乱动。”司行霈低声道。 他阖眼打盹。 顾轻舟没有动。 官道两旁,除了迎风款摆的垂柳,就是一望无垠的农田。这个时节,稻子刚刚收了,到处光秃秃的,没了风景。 哪怕有风景,漆黑的夜也看不见。 顾轻舟缩着,浑身都冷。 司行霈的身子是热的,他的大腿上,热气传到了顾轻舟的脸侧。 “我的师父叫王治!”她让自己牢记,“这就够了。” 不管王治是谁的家奴,她都是顾轻舟的师父。 顾轻舟只记住那些美好的。 至于其他的,她都不想知道。 她甚至不太相信司行霈的话。司行霈也许说了实情,可他在误导顾轻舟,让顾轻舟误会师父的动机。 这样,顾轻舟就可以忘记司行霈杀了师父的仇恨。 顾轻舟原本的生活很温馨幸福,现在,她最爱的人,和最爱她的人,似乎全部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在发现司行霈和司芳菲很亲近的时候,顾轻舟还在想:“这个世上没有人只爱我。” 如今,她突然发现,“我一无所有。” 就在这个时候,顾轻舟听到了声音。 “救命啊,救命!”女人凄惨的声音,略有略无,在夜空里滑动。 顾轻舟竖起了耳朵。 仔细听的时候,那声音又没了。 她轻轻阖眼。 然后,她再次听到了脚步声。 顾轻舟立马坐起来。 她的动作很大,惊醒了熟睡的司行霈。 司行霈很机敏:“怎么了?” “有人,有马。”顾轻舟似只豹子,眼底全是警惕。 这样的夜里,有人声、有马蹄声,他们可能遇到强盗了。 第566章 除害 司行霈身手利索,摸出两杆长枪,填满子弹之后,扔了一把给顾轻舟。 他自己则满口袋塞子弹。 “躲到旁边。”司行霈看到了不远处的土坡,“车子锁好,剩下的枪都藏在座位底下。” 顾轻舟接过枪,很趁手。 司行霈很快把东西收拾完毕,然后拉着顾轻舟往山坡高地跑。 这样居高临下,可以收拾土匪。 顾轻舟道:“打马不能打人,哪怕打人,也只能打膝盖。” “这个时候,你还顾念着其他人的命?”司行霈笑。 两个人绕到了土坡后面趴好。 果然,很快顾轻舟就听到了更近的脚步声。 女人一边跑,一边哭喊:“救命啊。”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还有男人吹口哨的声音。 司行霈直摇头,低声跟顾轻舟耳语:“肯定是从山寨里逃出来的,这种蠢货,不知道往小树林或者小路跑,还敢跑官道,一边跑一边喊,过家家呢!” “人家也许怕黑。”顾轻舟道。 “命都没了,还怕黑?”司行霈再次摇头,“轻舟,这种人蠢得很快乐,你也可以学学。” 顾轻舟掐了他一把。 司行霈被她掐得反而高兴了。 离他们车子还有几百米远的时候,这个逃亡的女人,终于被七八个手举火把、骑马而来的男人围住。 男人们哈哈大笑。 “这娘们儿,嫩得像豆腐,没想到跑这么快!” “大哥说了,抓到之后,赏给兄弟们都尝尝鲜。” 那人说着话,就弯腰摸了下女人的脸。 女人吓得大叫,躲又躲不开。 她的上衣被撕了一块,能遮胸就遮不住肚子,能遮肚子就顾不上胸,男人们看得心痒难耐。 “救命啊,救命啊!”女人哭腔的声音都嘶哑了。 土匪们都骑在马上,哈哈大笑。 顾轻舟看着这场景,早已是满腔怒火。 她瞄准了一只马的前腿,稳稳开了一枪。 马猛然往前栽,把马上的人摔了下来。 “什么人!” 几名土匪,个个面色骤变:“谁?哪个道上的朋友?” 那个女人,这会儿反而机灵了,抓住空隙就要跑。 “哎哎,快看住她!”有名土匪去追。 顾轻舟再次放了一枪,打中了他的马腿。 土匪同样被摔下马,半晌没爬起来。 女人跑得很快了,一直往前:“救命啊!” 她这是吓坏了之后,下意识的嘶喊。 “愣着做什么,快追啊!”年长些的土匪急眼了。 他自己打马而去。 司行霈则瞄准了他,一枪打穿了他的额头。 他摔下来,血沿着脑门流淌,当场死亡。 剩下几名土匪,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是哪路军爷?”他们看出来,对方是个神枪手,不知藏在哪里,肯定是当兵的。 顾轻舟则看了眼司行霈:说好的不杀人呢? 司行霈悄声做了个口型:“土匪呢,都该杀,没事。” 土匪杀人越货,从来不会手软。就像方才逃跑的女人,她的丈夫或者父兄,肯定是被杀了,她被劫持。 司行霈对该杀之人,素来不留情面的。 顾轻舟就收回了视线。 “瞄准了打。”司行霈道,“把他们全部打死,你就等于为民除害了。” 顾轻舟的心,稳稳往下沉。 她猛然抬高了枪管,瞄准了一名土匪的心脏。 一枪下去,那土匪一脸惊悚的摔下马。 土匪呢,他们经常打劫手无寸铁的路人! 这个年代的土匪,没一个手上不沾血的。 “好样的!”司行霈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血让他异常兴奋。 他站起身,往前走几步。 那些土匪终于发现了他们。 他们都没有带枪。一来山寨根本弄不到太多的枪,要用在关键时刻;二是大半夜的出来追个女人,他们也当出来撒泡尿,猫捉老鼠玩,完全没装备自己。 “军爷……”土匪想要谈判。 司行霈的枪,快速射击。 其他土匪想跑,一个个不是马中枪就是人中枪,全部被打倒。 他的枪法精准。 顾轻舟跟着他走上前。 地上还有两名土匪,只是膝盖受伤,没有被打死。 司行霈举起了枪。 顾轻舟道:“唉,算了吧?” 司行霈冷哼:“妇人之仁!我每次为了剿匪,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也不知多少商人或者无辜路人葬送在他们手里。” 说罢,他将地上的两名土匪也给毙了。 官道上,一下子多了八具尸体。 司行霈看了眼,他们个个带着刀,身上没什么值钱的。 顾轻舟看着这些人,她没有恼怒,也没有怜悯。 她很麻木的想:“这是为祸的土匪。” 她的心态,早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她会从大局去考虑生死,不再拘泥于个人。 顾轻舟看着,还是撇过了脸,到底不够老辣。 她和司行霈回到了汽车旁边。 这么一闹腾,死了这么多土匪,顾轻舟的心情,好像稍微回转了几分。 她对司行霈道:“回岳城吧。我知道你忙,我也很忙。” 司行霈道:“好。” 又问她,“饿不饿?” 顾轻舟说不饿,司行霈的呼吸却很急促,他似乎进入了一个极其亢奋的状态。 他用力把顾轻舟按在车门上。 顾轻舟想起不远处的尸体,想到这荒郊野外,当即恼了:“你变态啊,你居然……” 司行霈不管不顾,使劲亲吻她,手从她宽大的衣襟里滑了进去,又搓又揉,死死抵住顾轻舟。 良久之后,他才慢慢安静下来。 他松开了顾轻舟。 顾轻舟的唇被他吻得有点发麻。 “上车吧。”司行霈深吸几口气,才对顾轻舟道。 顾轻舟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问他:“司行霈,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见血失态的情况,顾轻舟也不是第一次见。 从前是不关心,后来是没遇到,慢慢疏忽了。 “你这毛病,应该找个医生看看。”顾轻舟道。 司行霈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我什么毛病也没有。” 她想起自己和他第二次的见面。 那次,他也是极度亢奋无法自控,带着她去了趟堂子。 其实,那天他可以侵占她的,她那么软弱任由他宰割,然而他没有。 顾轻舟现在才想起,从很久之前,司行霈就给予了她最大的仁慈。 那时候,他还没爱上她。 顾轻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我也觉得你没毛病,可是我担心你。” 司行霈心中温暖:“真乖!” 他发动了汽车。 路上,他们遇到了那个疾奔的少女,她还在求助。 司行霈没有停车的打算。 顾轻舟看了他一眼。 司行霈道:“我们已经救过她一次了,假如她没命活下去,那是她的劫数。” 顾轻舟没反驳。 于是,他们的汽车绕过了少女。 少女看到汽车,似乎很想拦下车,却被那丝毫不减的车速吓到。 她不怕汽车! 看这个样子,她应该是常坐汽车的,估计是富商家的小姐吧? “此处离南京比较近,她也许是南京人吧?”顾轻舟回眸看了眼那少女。 司行霈道:“不与我们相关。” 他们的车子,这次路过扬州时,顾轻舟主动提出来休息。 司行霈带顾轻舟去了家饭馆,两个人吃了饭。 在雅间里,司行霈问顾轻舟:“还想知道更多的秘密吗?” “你会告诉我吗?”顾轻舟反问他。 司行霈笑道:“等你求我的时候!” 他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顾轻舟也不会轻易去问,他们似乎都没有做好准备。 司行霈对她道:“轻舟,你可以做我的妻子,夫唱妇随,这样你就知道自己是谁,未来在哪里。 你十六岁的时候,我就遇到了你。轻舟,我可以是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的将来……” 顾轻舟打断他:“吃好了吗?吃好了上路吧。” 她的师父是叶赫那拉家的家奴,能说明她不是顾轻舟吗? 不能。 可司行霈杀了他们灭口,反而证实了另一种可能性。 顾轻舟不能想。 她不敢碰。 “我想回去。”顾轻舟道,“岳城需要我!” 司行霈摸了下她的脸。 他们俩杀掉的土匪,正是当地叫人闻风丧胆的惯匪,不知谋杀了多少人命。 他们平日里打劫商队,偶然打劫村庄,附近村子的妇人少女,全部被掳到山上。 那些妇人,没有能活过半年的。 作恶多端的惯匪,官府也没办法,根本没有财力去清剿,百姓们痛苦不堪。 一夜之间,他们死在了官道上,百姓们欢呼,纷纷说:“咱们这里出了游侠。” 这件事,让当地的百姓高兴了很久。 同时,当时死的八个人里,有三个人是小匪首,山寨损失三名匪首,也是颇受打击。 他们不知道敌人是谁,也不知对方到底打算怎么收拾他们,故而暂时蛰伏。 于是,当地的土匪消停了好几个月。 司行霈的举动,给当地百姓谋了福利。 这是后话了,此后不提。 顾轻舟随着司行霈“流浪”了两天之后,心情暂时稳定下来。 情绪一旦过去,人就会比较理性。 司行霈离开了岳城,回到了平城,走前千般不舍:“还要这样分离多久?” 顾轻舟箍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司行霈,你要有良心!” “对别人难说,对你肯定有。”司行霈失笑,轻轻摸她的头发。 顾轻舟嗯了声。 她说这话的深意,司行霈没听出来,她也不好多说。 司行霈离开之后,顾轻舟派人去查师父的生平。 就在这时,有客登门。 “少夫人,有个人自称您的师弟,想要求见您。”副官道。 师弟? 顾轻舟猛然站起来,又惊又喜。 第567章 师弟 顾轻舟有三位师父:“慕宗河”王治、齐老四和张楚楚。 其中,齐老四只是名义上应卯的,他并没有教顾轻舟武艺。 齐老四自己,则在一个风雪天捡回来一位三个月大的孤儿,取名叫齐树,养为徒弟。 齐树有点傻,从小脑子就笨,其他人都喊他叫齐二傻子,顾轻舟气不过,就喊他叫“齐二宝”。 她的乳娘也跟着叫齐二宝。 其他略有善意的人,也不好意思成天把一个小孩子叫二傻子,纷纷跟着顾轻舟叫齐二宝。 到后来,大家都忘记了他的原本名字,只用二傻或者二宝代替。 齐二宝虽然傻了些,却是身手伶俐,力大无穷。 顾轻舟离开家乡的时候,齐二宝九岁,今年十二岁了,他一直叫顾轻舟“师姐”。 若是自称她师弟,必定是齐二宝了。 顾轻舟心中极其温暖,兴匆匆去了大门口。 果然,她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粗布衣裳的孩子,半蹲在大门口的角落里,眼睛非常警惕盯着四方。 他头发乱糟糟的,大约齐耳长了,很久没理发,几乎要遮住眉眼;他赤足,裤子短了半截,脏兮兮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上衣倒是干净合身,可惜全是补丁。 顾轻舟心头酸涩。 他这模样,难为副官们没有把他当乞丐打出去。 副官们都知道,顾轻舟是乡下人,这穷亲戚还真可能是她家的,故而对二宝多了份善意。 顾轻舟眨了眨眼睛,把那点猝不及防涌上来的心酸泪意敛去,叫了声:“二宝。” 二宝猛然站起来。 看到了顾轻舟,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都能看到他的后槽牙了。 笑完了,还没等喊出一句师姐,捂着咧开的嘴,大哭了起来。 顾轻舟一愣一愣的。 跟着出来的副官们也面面相觑。 “二宝,别哭别哭。”顾轻舟上前,拉了他的手,“走,跟师姐回家。” 二宝点点头。 他才十二岁,已经比顾轻舟高了。顾轻舟离开的时候,他才刚到顾轻舟的耳朵旁。 他的手上,布满了纵横错落的小伤口,泥污遮掩着,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皮肉。 这孩子是齐老四捡回来的,可齐老四一个大老粗,他哪里会照顾孩子?一直都是顾轻舟的乳娘和顾轻舟在照顾。 顾轻舟走了,乳娘死了,二宝先活成了野人。 “师姐,我饿。”二宝跟着顾轻舟往里走,哭着对顾轻舟道。 顾轻舟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副官道:“让厨房端吃的上来,越快越好,有什么就上什么。” 副官道是。 顾轻舟领着二宝到了正院,想喊副官去拿套衣裳过来,却见副官唐平,已经捧了套旧衣裳:“少夫人,这是跟佣人借的,大概合小少爷的身量。” “不是什么小少爷,他叫齐二宝,你们也叫他二宝吧。他从小多灾多难的,贱叫些积福。”顾轻舟道。 唐平道是。 顾轻舟又对唐平道:“你带着他去洗洗。” 二宝已经长大了,不好由顾轻舟带着他去洗澡。 齐二宝很警惕。 顾轻舟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二宝,这位大哥哥带着你去洗澡,别怕啊,师姐就在门口。” 她也跟着一块儿去。 齐二宝点点头。 果然,洗澡间的门不关,顾轻舟站在门口的不远处,大声和二宝说话,免得他再次害怕。 “二宝,最近几年你们去哪里了?”顾轻舟问。 齐二宝想了想:“很远的地方,还坐了船。” 坐船? 只怕是过长江了吧? 顾轻舟离开乡下之后,乳娘说让她顺利解决顾公馆,乳娘和师父先藏起来。后来,齐老四和张楚楚也走了。 “过得好么?”顾轻舟又问。 齐二宝道:“不好,我们打铁,很烫。” 他们师徒二人,后来隐居在某个地方,以打铁为生。 顾轻舟的心口一紧。 齐二宝现在一个人到了岳城,那么齐老四呢? “二宝,师父呢?”顾轻舟终于问到了自己想要问的。 齐二宝声音就哽咽了:“不见了。” 顾轻舟心中微凛。 唐副官换了三桶水,才隐约把齐二宝洗出一点人样子。 就连二宝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唐副官也给他洗干净顺溜了。 换了衣裳,顾轻舟看到从洗手间出来的二宝,差点不敢认了。 齐二宝才十二岁,已经有了十五六岁孩子的身量了,比顾轻舟还要高一点,双目炯炯有神。 不算特别好看,却也是精神抖擞。 “长大了。”顾轻舟忍不住感叹,“才三年不见,二宝你快要像个大人了。” 从前的齐二宝,一直像个臭屁孩子,不及顾轻舟高。 齐二宝也难得知道害羞,拘谨抓了抓衣摆,问顾轻舟:“师姐,吃的呢?” 顾轻舟啼笑皆非,带着他去吃东西。 餐厅的饭桌上,果然已经摆放了七八个碟子,有早上的各种点心,还有一两样小菜。 齐二宝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顾轻舟坐在旁边,默默给他倒了杯水。 埋头苦吃,一口气吃了个半饱,齐二宝的动作这才慢下去,而桌子上的食物,已经去了大半。 厨娘又端了一盘鸡汤面上来。 “……二宝,你怎么来找我的?师父呢?”顾轻舟这时候才开口。 齐二宝咧嘴又想哭:“师父不见了。” 顾轻舟忙将一碟子炸春卷推到他面前,二宝夹一个吃,哭就敛住了,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这是个吃货,有吃的就能忘记一切。 “师父怎么不见了?”顾轻舟等他吃了一个之后,又问他。 齐二宝这下子情绪稳定了些。 他一边吃一边告诉顾轻舟道:“师父走了,我起来的时候,师父就走了,我找了他好几天,他也没回来。”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顾轻舟又问。 她不觉得齐二宝有这等心智和能耐,可以千里迢迢找到岳城。 齐二宝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顾轻舟看。 这封信,是齐老四的笔迹,写给“石兄”的。 齐老四在信里说:若是有一天他失踪,请姓石的人把他的徒弟齐二宝送到岳城,他会赠金五十块。 信里写明了顾轻舟的地址。 顾轻舟有两个感叹:一是齐老四居然知道她的地址。她到了岳城之后,再也没跟他们见过面,他却是门清。 二是齐老四居然还有五十块钱,他是从哪里存下这么一笔钱的?打铁的话,别说三年,就是十年也赚不了五十块。 顾轻舟看着齐二宝这副狼狈,就知道是师父的朋友拿了钱,直接把二宝送过来,并未收拾他,可见对方为人不咋的。 “送你过来的那个人,你认识吗?”顾轻舟又问。 二宝摇摇头。 “从前没见过?” 二宝点头:“没见过。” 顾轻舟想起二宝之前的那副打扮,大概是打铁时就穿那么一身的吧? “师父说过他去哪里吗?”顾轻舟问,“以前可有谈及?” 二宝道:“没有。” 顾轻舟深知此事棘手,就对二宝道:“你安心住在师姐这里,师姐会帮你找到师父的。” 二宝使劲点头,然后就打了个饱嗝。 顾轻舟喊了唐平,道:“咱们家的副官里,谁会剃头?” 她看着这些副官们,个个头发短短的,却从未见他们专门出去理发,足见家里是有擅长此道的。 “孙副官就会。”唐平道,“要给二宝理发吗?” “叫孙副官过来。”顾轻舟道,“带着剃头的东西。” 唐平道是。 等唐平一走,顾轻舟就告诉齐二宝:“回头呢,师姐叫人把你剪了头发,我们去做一身衣裳,可好?” 齐二宝眨巴了下大眼睛。 他没听明白剪头发,却听懂了做衣裳。 “要……要那种的。”他指了指门口的副官。 顾轻舟失笑,难得他居然有了自己的审美。 “那种不行,那种都是当兵穿的,没有军籍,是不能乱穿军装的。”顾轻舟道。 齐二宝很听师姐的话,当即哦了声,没言语。 顾轻舟为他理发,又叫人去请了裁缝过来,给二宝量尺寸裁衣。 二宝穿着佣人的旧衣裳,长褂长裤,看上去太松垮了。 顾轻舟又叫人去成衣铺子,拿两套衣裳过来。 成衣很难正好合乎尺寸,只能拿尽可能相近的。 副官去成衣铺子给二宝买了背带裤、短袖衬衫,很是时髦的。裤子有点大,裤脚要卷起来两圈。 梳头更衣,二宝整个人大变样子,顾轻舟差点都认不出来。 然而二宝很不高兴,始终觉得这衣裳没有副官们的军装好看。 他盯着副官们的军装,又拉了下自己的背带裤,垂头丧气。 顾轻舟啼笑皆非。 “二宝知道美丑了。”顾轻舟道。 再愚笨的孩子,也会长大。 顾轻舟安顿好了二宝,心情似乎还不错,好似自己多了个亲人。 齐师父是安顿好了二宝,将他托付给顾轻舟之后,自己离开的,顾轻舟就没那么担心。 齐师父原本就是避仇的。 她如此想着,日子慢悠悠过了两天,新市长的上任文件就发下来了。 贺明轩继任市长,舆论上还是很看好他,尊重他的品德。 上任的第一天,贺家大开宴会,邀请岳城的政界、商界、军界名流贵族,顾轻舟也在受邀之列。 贺明轩亲自来请顾轻舟。 第568章 司行霈的心思 顾轻舟见到了贺明轩。 上次见面的尴尬,从贺明轩和顾轻舟脸上都看不出来。 “少夫人,请您赏脸。”贺明轩把烫金的请柬递给了顾轻舟。 顾轻舟拿起来,翻看了下,笑道:“恭喜贺市长啊。” “以后,还得依仗少夫人多多关照。”贺明轩道,“老夫这把年纪,多亏督军信任,才有机会再发余热。” 听闻,现在的岳城财政部总长,还是贺明轩兼任。 他一个人担任两个重要职务,若是政治完善的南京,这是无法想象的,可岳城只能这么办。 贺明轩如今等于垄断了岳城的政治和经济。 顾轻舟和他寒暄,表明自己一定会去捧场,以后岳城的政治就托付给了贺明轩等。 送走了他,顾轻舟想:“很多时候,权力会滋长欲望。一旦尝到了权力的好处,就会上瘾。督军给予贺明轩这样的重任,是好是坏?” 她也能明白司督军的用意。 在司督军看来,贺明轩已经老了,权势的欲望没那么强烈,而且他品德高洁是有口皆碑的。 司督军信任此人。 顾轻舟却觉得,年龄不会影响任何贪念。 只有历经过一切,才会看轻看透。 “我现在看待谁,都像坏人。”顾轻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也太像惊弓之鸟了。” 顾轻舟对贺明轩心存警惕,除了他现在的政治权利太大,就是他儿子曾经和蔡长亭私交过密。 旁人已经不记得,顾轻舟却从未忘记,当初蔡长亭进入岳城的贵胄圈子,就是贺家的大少爷引荐的。 而贺家最小的小姐,很爱慕蔡长亭,那时候顾轻舟和司慕出去吃饭,就遇到蔡长亭跟贺小姐约会。 那次,蔡长亭故意用一个歹徒,引诱顾轻舟跟他一起犯罪。 顾轻舟识破了他的奸计,却始终记得那晚他的女伴是贺家的小姐。 “如此说来,贺家跟洪门到底有没有关系呢?哪怕没有,跟致和堂有关系吗?”顾轻舟自喃。 她收敛了心神。 晚上,司行霈打电话给她,问她:“听说,你来了个师弟?” “嗯。”顾轻舟道。 顾轻舟最近很避着司行霈,故而含混应了声。 “什么师弟啊?”司行霈非常不快。 顾轻舟蹙眉:“他才十二岁。” 司行霈肯定是听副官说过,二宝看上去有十五六的模样。 顾轻舟至今不满二十岁,比她小三四岁的男孩子,司行霈自然也要防备着。 “才十二岁?”司行霈冷哼。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轻舟比他小太多了,他要一层一层防备着其他人使坏。 然而,她那般出众…… “不要这样。”顾轻舟的声音里,添了几分不虞,“你再这样对待我的家人,你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这三个字,说得声色俱厉。 砰地一声,她挂了电话。 司行霈捏住话筒,略微沉思。 从顾轻舟开始不高兴到现在,司行霈差不多肯定了一件事。 他知道了问题的来源在哪里,一切都直指一个人。 顾轻舟的暗示,司行霈全部听懂了。 他从一开始就隐约猜到了,上次打电话的时候,机会很不错,他试探了下,顾轻舟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他的猜测彻底被证实。 问题找到了,可怎么解决? 司行霈知道,他遇到了难题。他不是神仙,并非每个问题都能处理妥善。 司行霈很谨慎,若是他点明一个问题,自然会永远解决,要不然他空提出来无用,所以他一直没说。 顾轻舟也是这样。 她不能告诉司行霈应该怎么做,也不能告诉她自己应该怎么做,所以她沉默,她把一切都咽下去。 她跟司行霈很相似,他们都不说空话。 他们不会提出问题却又束手无策的等待对方帮忙。 到了此刻为止,司行霈也不知如何打破僵局。 他还在寻找机会。 “轻舟,我们要解决问题,而不是回避问题。”司行霈叹了口气。 他没有再打回去。 只是,他还叫副官密切注意顾轻舟的师弟。 很快,司行霈就知道,齐二宝似乎智商不太正常,有点像个小傻子,而且生得不漂亮。 傻、贪吃、长得丑,这三样让司行霈彻底放心了。 齐二宝在顾轻舟的府里,由唐平照顾他。 当天,唐平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整理房间的时候,衣柜有点挡住了床,唐平让齐二宝帮忙抬一下,不成想齐二宝自己抱着衣柜,轻轻松松举起来,问:“放在哪儿?” 唐平惊呆了。 他将这件事告诉了顾轻舟。 顾轻舟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二宝是天生神力。” 唐平很意外,对顾轻舟道:“少夫人,他可以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他不懂得规避危险的,空有一身力气。”顾轻舟笑道,“真遇到事,我还得先救他。” 齐二宝是不如一个聪明点的带枪副官,这点不假。 这件事,被唐平传开了,顾轻舟这边的亲侍副官们,都很喜欢齐二宝。他们让齐二宝表演举重,而他们则教齐二宝放枪。 齐二宝在顾轻舟这里,能吃得饱,又有好衣裳穿,还有一群人跟着他玩,顿时乐不思蜀,也忘记了去找自己师父了。 顾轻舟挺高兴的。 她也把这件事,告诉了司督军,说自己有个师弟住在家里,又说明齐二宝才十二岁。 她还带着齐二宝去见了老太太。 老太太那边,也对他的身高和力气瞠目结舌。 “这孩子老实。”老太太很喜欢齐二宝。 转眼到了九月十二,贺家的宴会到了。 宴会是中午和晚上。 中午是老式的堂会,请了各路戏班子,摆了流水席。 晚上则是舞会,请了白俄人的乐队,又请了印度舞女表演,还请了歌星程晓兰驻场。 热闹而奢华。 顾轻舟早上十点就出发,争取赶上十二点的正点。 她到了贺家,是贺家的大奶奶,也就是贺明轩的长媳出来迎接。 贺家大奶奶身后,还跟着好几名女眷,其中就有一个吸引了顾轻舟的目光。 顾轻舟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那女眷四十岁出头,保养得很好,依旧有年轻时的风华。 “少夫人,我今天这衣裳有什么不妥吗?”被顾轻舟看着的女眷,也察觉到了,她主动问顾轻舟。 这下子,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第569章 鸠占鹊巢 和顾轻舟说话的女人,并非贺家的人,而是贺明轩的小姨子,也就是贺家的“姨奶奶”。 这女人叫薛莹,二十年前丈夫去世,她娘家的兄弟都败落,可能会讹诈她的陪嫁,故而她带着丰厚家产,投靠了姐姐和姐夫。 贺明轩的妻子,则比这薛莹大十八岁,姊妹俩感情一般,而且两个人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薛莹是小妾所出。 可贺太太为人懦软,庶妹投奔到了她跟前,她丈夫是天生的慈善,就收留了这个小妹。 薛莹这一住,就是二十年。 这期间,她帮衬着她姐姐姐夫持家,俨然是第二个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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