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女孩子家,总要找个心爱的人。 司芳菲主动说她谈恋爱,肯定是她喜欢了,故而司行霈就说好。 她都喜欢了,司行霈自然祝福她的。 没想到,司行霈去云南期间,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当然,假如司行霈在,他也会亲手毙了董铭。 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算个好人了。 司芳菲未必配得上最优秀的男儿,可她应该配得上一个好人。 当董铭不算好人的时候,他就会失去和司芳菲在一起的机会。 “死有余辜!”司行霈眉目冷峻,“阿慕太仁慈了,若是犯在我手里,非要叫他求死不能!” 他的眉宇间,瞬间充满了戾气。 第604章 司行霈的报复 司行霈提到董铭时,气愤不已。而后,他略有所思。 顾轻舟提醒他:“上次贺晨景就罪不至死,你非要杀了他,我很不高兴!这次,你若是再对董晋轩全家出手,别怪我跟你翻脸。” 司行霈就回神。 他的心思,全部被顾轻舟猜到了。 他是想收拾董家一番的,让董家知道轻重。 况且,海军原本就是司行霈的,他已经回来了,没董晋轩什么事了。 他对付董晋轩是迟早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痛快点,给顾轻舟报个仇。 结果,顾轻舟居然学会了仁慈! 司行霈一个翻身,压倒了顾轻舟:“最近跟谁学的?从前在我身边,可没这样心慈手软?” 想了想,司行霈感觉顾轻舟如今的作风,像极了颜新侬。 “总参谋教你的?”司行霈问,唇就凑到了她的唇瓣。 顾轻舟略微撇开脸,道:“是的!义父睿智,他的想法更加适合管理政治,你的打打杀杀,只会失去人心。” 抬举颜新侬就罢了,居然还踩司行霈一脚。 司行霈不能忍受,用力吻住了她的唇,手就在她的衣襟之下游动,丝毫没把她的挣扎放在眼里。 顾轻舟都快要急哭了,含混不清从嗓子里骂他混账。 司行霈觉得既然都被骂了,就索性混账到底! 顾轻舟的每一处防线,司行霈都要攻破,他有掠夺的嗜好。 从前顾轻舟不准他在顾公馆胡来,后来也退让了。 顾轻舟和司行霈,其实都是相互进攻的人。 他们会把彼此一步步逼退,逼退到所有的底线都为了对方让步。 若是几年前,有人告诉司行霈,他即将为了照顾女人的感受,跟芳菲疏远,他绝对不敢相信。 如今,他这样做了,而且做得心甘情愿。 “司行霈,别这样胡来!”顾轻舟快要被他吓哭了。 司行霈的手,却将她的睡衣推了上去。 那样的纠缠,已经到了驾轻就熟的地步,顾轻舟的拒绝毫无意义。 司行霈用力搂住了她。 “多少次了,怎么说你都不肯听!”顾轻舟怒骂他,“我真不想跟你了!” 司行霈搂住她的肩头,板过她的脸,铁钳一样的手指握住了她的下颌:“不想跟我,想跟谁啊?” “跟谁都比跟你好!”顾轻舟道,眼泪差点滚落下来。 司行霈失笑:“撒谎!” 说罢,重新将她按下。 顾轻舟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醒过来时司行霈不见了踪迹。 她茫然坐起来。 若不是床上的被单极其凌乱,根本不是她一个人弄的,她都会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她更衣起床。 自家的副官面前,顾轻舟也不好问司行霈去了哪里。 电话响起,顾轻舟去接了。 没想到,打电话的是司督军。 “轻舟,我听你义父说了件事。”司督军道。 原来,颜新侬把这件事告诉了司督军。 “......阿爸,已经处理好了。”顾轻舟道。 司督军略有所思。 挂了电话之后,司督军想起了什么,就给远在平城的司行霈打了个电话。 是参谋接的。 “督军,少帅他去了营地。”参谋道。在司督军面前,司行霈仍是少帅,若敢说是师座,只怕会惹恼了司督军。 “你告诉阿霈,让他打电话给我。”司督军道。 半个小时后,参谋重新给司督军打了电话。 “督军,少帅问您可有事。”参谋道,“他现在忙.......” 司督军气结,心想这小子能忙什么! “他之前的人,可有能用在海军上的?若是有,安插几个人去董晋轩的海军。让他带着人去趟岳城,越快越好,军政府会给他手谕。”司督军道。 参谋道是。 顾轻舟梳洗,下楼吃了早饭,准备去问司行霈的去向时,司督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轻舟,你去趟军政府,带着印章。”司督军道。 顾轻舟一头雾水,还是点头道是。 她到了军政府,颜新侬才把司督军的意思告诉她。 顾轻舟道:“督军这是想架空董晋轩的权力?” “是,督军已经不信任董晋轩了,撤走他是时间问题。阿霈和督军和谈之后,督军一直想重新用阿霈的人。”颜新侬道。 顾轻舟心中咯噔了下。 颜新侬继续道:“下午阿霈要过来,督军让他安排三个人去海军,职位都不低,仅次于董晋轩。” 这就需要用到印章。 顾轻舟颔首:“知道了。” 她心中发暖,司督军还是很维护她的,维护到了一种护短的地步。 越是这样,顾轻舟越是有点愧疚。 当司督军知道顾轻舟和司行霈的事,该有多失望啊! “义父,我想跟督军说离婚的事。”顾轻舟对颜新侬道,“这件事,我想及早告诉他。” 颜新侬沉吟。 隐瞒是不对的。 可目前这种情况,顾轻舟一走,司家谁来坐镇岳城? 司督军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在平城,一个没威望。 “不是说,等过了年再说吗?”颜新侬犹豫,“这件事,若是普通人家,的确应该早说。可你看看现在的局势。” 顾轻舟咬了下唇。 就在这时,司行霈来了。 他裹挟了一身的寒意,急匆匆进来。 颜新侬微讶:“你这么快就到了........” “是啊。”司行霈直截了当,没有理会颜新侬的暗示。 颜新侬就代替司督军写了手谕,顾轻舟按了印章。 司行霈拿到了调令,出了军政府。 顾轻舟和他一起往外走。 “你早上做什么去了?”顾轻舟问他。 司行霈低笑:“怎么,想我了?” 顾轻舟想起他之前的胡闹,不免变了脸:“混账!” 司行霈收敛了玩闹,笑道:“我去了趟街上。” “做什么?” “这个不能告诉你,秘密!”司行霈低声,“你若是想知道,可以求我!” 顾轻舟就加快了脚步,不想跟他说话。 司行霈失笑,长腿阔步跟上她,这才如实道:“我这次来岳城,除了看你之外,还有两件事要办。” “什么事?”顾轻舟问。 “第一,我带了几个人,想要塞到海军去。”司行霈道。 顾轻舟诧异看着他。 他想在了司督军之前。 他昨晚接到了电话,就想好了如何对付董晋轩。 故而他亲自来了。 没想到,司督军居然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省得他再费心去塞人,而是可以光明正大把人送到海军去。 司行霈感觉老天爷都在帮他。 他这个人,天生的好运气。 “.......你有了军政府的手谕,就不应再费心费力了。”顾轻舟道,“原来,你昨晚来之前就打算好了,你从未想过饶恕董晋轩。” “是的。”司行霈道,“趁我不在欺负我的女人,他活该!我不杀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顾轻舟耳根微微发烫。 这人,真是说不了一句正经话。 顾轻舟沉默咬了下唇,没接话。 他们继续往外走,顾轻舟想起什么,问他:“还有件事呢?你不是两件事吗?” “真想知道?”司行霈道,“去我的别馆,我有东西给你看。” 顾轻舟斜睨他:“你诓我!” “那你就别想知道了。”司行霈气定神闲。 顾轻舟想掐死他。 第605章 我们的喜服 顾轻舟和司行霈赌气,回到了新宅。 然而,司行霈居然真的不打电话、也不过来,她心中发紧。 “他会不会在背后害我?”顾轻舟的心在这样说。 显然,她的心也学会了自欺欺她。 顾轻舟素来是不肯承认自己有好奇心,也不肯承认自己对司行霈的一切都想知道,故而她拼了命给自己寻个借口,才去了趟他的别馆。 尚未进门,顾轻舟听到了司行霈的笑声。 笑声很响亮。 隐约的,她还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顾轻舟的眉头紧拧,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副官们看到她,却都没有紧张的神色。 故而,顾轻舟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她慢腾腾走着,终于走到了门口的丹墀上,顾轻舟再次听到女人说:“这块料子的花色最好。” 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顾轻舟暗自嘲笑自己多疑。 她推门而入。 然而,屋子里的场景,还是让她目瞪口呆。 沙发上、茶几上,全是小布头。 有好几名陌生人,有人给司行霈量衣裳,有人拿着布料给司行霈看。 各种各样的布料。 瞧见顾轻舟,屋子里的人也是一愣,继而全部站起身,恭敬道:“顾小姐。” 顾轻舟错愕。 这些人认识她,而且是司行霈的亲信。只有司行霈的亲信,才会如此称呼她。 “做什么呢?”顾轻舟问。 其实,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瞧着这些布料,除了男士的,剩下的不是大红就是雪白。 这肯定是做新婚的喜服。 顾轻舟心头莫名。 司行霈正举着双手,由人量尺寸,闻言对顾轻舟道:“快过来,给你也重新量好尺寸,看看你最近是胖了还是瘦了。” 然后又道,“这三位都是我从平城带过来的人。” 顾轻舟立在门口。 “平城没有做衣裳的地方啊?”顾轻舟问。 司行霈笑笑:“不是,平城没有如此好的绸缎庄子。若说绸缎庄,就是上海南京的,也要到岳城来亲自选。” 顾轻舟了然。 她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是做结婚用的吗?” 司行霈哈哈笑起来。 顾轻舟被他笑得面红耳赤。 回答一下能有多难,非要看她的笑话! 顾轻舟狠狠瞪他。 她的眼神没什么凶狠劲儿,反而似炸毛的猫,让司行霈心猿意马。 司行霈走过来,将她拽了过来:“结婚用的!” 停顿了下,补充道,“和轻舟结婚用的!” 顾轻舟很尴尬。 “来,给她量好尺寸。”司行霈对那个中年女人道。 中年女人看上去很温柔,眼神不太好,所以带着眼镜,一看就是功夫老练的绣娘了。 绣娘长期对着刺绣,过了三十岁就靠老天爷赏饭吃,一般过了三十岁眼睛就不行了。 只不过,随着西方科技的传入,眼镜也来到了华夏,给了绣娘们另一双眼睛,让她们的刺绣寿命稍微延长些。 “顾小姐身段真好。”绣娘对顾轻舟道。 司行霈也上下打量她。 是很好。 修长的腿,曲线玲珑,天鹅颈、流水肩,身段非常的漂亮。 他的轻舟长大了。 “谢谢。”顾轻舟低声和绣娘说话,然后眼睛看着司行霈。 司行霈就在挑选布料。 他手里拿着两块,然后就把顾轻舟很喜欢的那一块给丢了,留下另外差强人意的一块。 顾轻舟差点扶额。 男人的目光果然俗不可耐! 她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从小被司行霈看上,她一定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 司行霈挑选一块布料的功夫,顾轻舟的心中就把长长的岁月给过了一遍。 “这块呢?”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忍无可忍:“太艳了!” 司行霈笑了起来:“那就是很好。轻舟,结婚就是要艳,太素净了不吉利!” 顾轻舟心中无力。 绣娘在旁边笑道:“顾小姐,师座这话不错,结婚就是要艳些的颜色,红红火火,一生一世嘛。” “听到不曾?”司行霈上前,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顾轻舟避开。 躲闪不及,踩到了地上的布头,顾轻舟足下打滑,整个人跌入司行霈的怀中。 司行霈从未感受她这样的热情,当即搂住了她,安抚道:“不急不急,我不跑,一直都是你的。” 顾轻舟气得想拿脚踹他。 司行霈的心情也是极好,不时调戏顾轻舟。 绣娘量好了尺寸,司行霈让人带她们下去休息。 满客厅的布料,都是一小块的样品,司行霈让顾轻舟挑选。 顾轻舟有个疑惑,从之前一直到了现在,故而她问:“这么多,你是打算结几次婚啊?” 司行霈敲她的额头:“要做十二套礼服,中途要更衣。” 顾轻舟就明白,他肯定会弄个极其盛大的婚礼。 她有点尴尬。 自己的身份,在世人眼里算二婚吧?况且,前夫还是他的亲弟弟。 婚礼越盛大,司行霈受到的指责就越多。 “你要是真的愿意娶我,买个戒指给我,让朱嫂帮忙准备一对龙凤蜡烛,做一套衣裳,我们给天地磕头,就算婚礼完成了。”顾轻舟低声道。 司行霈瞪眼:“这么寒酸?” 他追顾轻舟的过程,是何等的艰难曲折?追到手了,这样草率应付,他岂不是白辛苦了? 司行霈自然不愿意。 他要所有的女人都羡慕她,要大家都知道她嫁给了他。 “不要操心,我都会准备的。”司行霈道。 “我是说真的。”顾轻舟抬眸,看着司行霈的眼睛。 灯火之下,司行霈深邃的眸子明亮,似宝石般熠熠生辉,他眼角眉梢全部被喜悦笼罩。 顾轻舟还是忍不住扫了他的兴:“老太太还在呢,她能否接受?” 顾轻舟怕很多人,怕司督军失望,但是她更怕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 没有长辈喜欢女人在兄弟之间戏耍,弄得家宅不和。 顾轻舟只怕要被扣上狐狸精的名声了。 “我会跟老太太说。”司行霈笃定,“轻舟,你安安静静做新娘子,剩下的事,你丈夫我会帮你做好的。” 顾轻舟心中莫名开了一片花海。“丈夫”二字,倏然有了实质性的意义,像稳稳的一座山,可以成为她的依靠。 顾轻舟乖巧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所有的担心、害怕,悉数咽下,她软软道:“好,我听你的。” 司行霈握住了她的手。 顾轻舟挑选布料,司行霈在旁边挑三拣四,大概是觉得顾轻舟挑选的,都无法入他的眼睛。 顾轻舟道:“那你自己来吧。” 司行霈就吻她。 最终,顾轻舟挑选了三块大红色的,印了各色花纹,然后是银红色、桃红色、绯红色等,各自挑选三块。 花纹更是没一块重复,有龙凤呈祥、鸳鸯戏水、团纹、如意纹、金玉富贵、牡丹、连珠孔雀纹等。 女人的喜服很讲究,到了司行霈那边,几乎都是素面的,连颜色都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不是蓝色、青色就是红色。 顾轻舟选完了,问司行霈:“这次是特意回来办这两件事?” 司行霈笑话她:“又傻了?我每次回来,都是特意看你的,顺便办事。” 顾轻舟白了他一眼。她虽然白了他,心中仍是相信的。 “高兴吗?”司行霈凑在她耳边问。 顾轻舟点点头。 当然高兴了。 这份高兴,其实应该在去年的时候到来,那时候应该更加名正言顺的。 “轻舟,我也高兴。”司行霈道,“我姆妈死后,我一直没有家……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一个家,如今却不同了。” 如今,他有了顾轻舟。 顾轻舟可以给他一个家。 他那颗漂泊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司行霈从前总是想,自己战死了,留下孤儿寡母很可怜。如今却知道,哪怕他战死了,他的妻儿依旧可以继承他的大业。 他的轻舟,一定可以培养出一个顶天立地的儿子,也许可以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心愿。 这个女人是顾轻舟。 顾轻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她、可怜她,她只需要有人真心实意爱她。 司行霈来到了岳城,采办好了结婚要用的布料,又把他的下属安排到了海军战队里,看到了顾轻舟,差不多就完成了。 他要赶回去。 “我最近往安徽拓展地域,拿下了两个镇子,防御要重新布置,我也需要各地巡查,可能没空天天给你打电话。”司行霈道。 顾轻舟颔首:“你忙你的,我无妨的。” 司行霈又道:“你和司慕离婚的事,你快点告诉督军,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顾轻舟顿了下。 “我过几天有个中药大会,等我的中药大会结束了,我再去告诉督军。”顾轻舟道。 司行霈蹙眉,看着顾轻舟:“你做司家的少夫人有瘾了?” “没有。”顾轻舟解释,“我只是想对阿爸和岳城负责。” 司行霈就冷笑。 “你不需要对我负责?”司行霈反问她。 顾轻舟道:“需要。” 司行霈原本是要发火的,他也以为顾轻舟会说出话来气他,因为她总是这样的。 结果,却听到她这样说了。 司行霈的心中猛然一软,就顺势把顾轻舟扑倒在沙发上。 第606章 芳菲的电话 顾轻舟挑选好了喜服的料子,心中很踏实。 她也在开始收线。 她现在唯一没有做完的,就是中医的发展了。 她还没有把中医这股子力量凝聚,还没有看到中医的未来,还没有清扫目前中医的障碍。 这些,没有司家少夫人的身份,她真办不到。 很多的中医比她有理想、有能力,为什么他们眼睁睁看着中医落寞?因为权力,才可以掌控医学的未来。 她把这个顾虑,告诉了司行霈。 司行霈不以为意:“你到了平城,也可以进行你的中西医结合啊。” 顾轻舟却摇摇头。 她很现实:“平城的经济,是远远比不上岳城的,医学更是。想要发展好西医,就得依托岳城,这点你挣不来。” 她还以为,要和司行霈争辩一番的。 不成想,司行霈笑道:“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顾轻舟现在没有再问过她师父和乳娘的死了,因为她很害怕。 她突然之间,变得极其懦弱。 她很害怕自己曾经的生活是场骗局,很害怕真心疼爱她的人,只是把她当成棋子;她更害怕自己国破家亡,没有面目。 这些,远远比师父和乳娘的死让她更害怕。 好像她的根都烂掉了。 一棵树,可以从一个地方移栽到另一个地方,也许会水土不服,到底还是会茁壮成长。若是根没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司行霈……”顾轻舟依靠着他的肩膀。 司行霈问她怎么了。 “你订了什么样子的戒指?”顾轻舟问他。 司行霈笑不可抑:“这么着急?” “嗯。”顾轻舟声音轻柔,“很着急,总想要更早一点!” 司行霈的笑声慢慢止歇。 他有点心酸。 摸了摸她的脸,司行霈道:“出去玩可好?” 顾轻舟抬眸看着他:“你不忙了?不用着急赶回去?” 司行霈就很痛苦的蹙眉。 他在平城的一切都在草建,这就意味着他需得事事亲力亲为,才能提高士气,稳定军心。 开疆扩土哪有那么容易! 等所有事做完了,平城的一切都建好了,需要守城的时候,他就可以轻松很多了。 “再忙也要陪陪你。”司行霈道,说罢拉顾轻舟的手,“去吃饭。” “不。”顾轻舟声音微落,“我们自己做饭吃吧。” 她突发奇思,“你教我做菜吧?” “从前,没人教过你?”司行霈问。 在乡下的女孩子,不会做菜洗衣,也是挺罕见的。 “我要学医和认字,每天都很忙的。而且,厨房很脏乱,乳娘不想我一身烟火气。”顾轻舟道。 司行霈心中一顿。 他微眯了下眼睛,总感觉今天的话题就让他们不愉快。 不成想,顾轻舟只是深吸一口气,居然放过了,不再深究。 “我想学着炒几个菜。”顾轻舟道。 司行霈笑着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道:“轻舟,若是我们好,我请佣人给你做菜;若是我们不好了,我亲自给你做菜。你不用学,吃现成的就行了。” “到底要学一下,女孩子们都会。就连洛水,她也会煮很多菜。而且,她还会做点心,甚至西洋糕点。”顾轻舟说。 司行霈道是:“每个人都不同。你会医术,你有谋略。厨房这方天地太小了,不适合你。” 顾轻舟就看了眼他。 他也要谋略,可他也会下厨。 “你不是也会?”顾轻舟问。 司行霈道:“两口子,有一个人会,就不至于饿死,这不就可以了吗?” 总之,他也是不希望他的女人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 司行霈看得出,顾轻舟并不愿意下厨。假如她真心要学,在乡下的时候早就学会了。 现在,她只不过是迎合世俗,想做个合格的太太。 司行霈觉得没必要,他爱她这个人,跟她会什么都没关系。 “那好,我看着你做菜,我给你打打下手。”顾轻舟笑道,“我想吃樱桃肉。” 这天中午,他们俩一直在厨房忙碌。 明明可以去餐厅,点上美酒佳肴,然而他们似乎更愿意有生活的烟火气。 顾轻舟帮忙剥蒜,弄得满手的大蒜味,嫌弃得鼻子都皱了。 司行霈就哈哈大笑,说她:“根本不是做菜的料!” 顾轻舟深以为然。 她果然不擅长。 她还帮着切菜,有一道芹菜,都是顾轻舟切的。 吃饭的时候,司行霈一直在调戏她:“轻舟切的芹菜,长短正好,蒜也正好。今天这顿饭,有五成是轻舟的功劳。” 顾轻舟听不下去了,塞了块肉给他:“你见好就收吧!” 正在吃饭的时候,电话响了。 司行霈看了眼,没准备接。 顾轻舟道:“去接啊。” “打到这里来的,肯定是督军。算了,又不知道什么事。”司行霈道,“就让他以为我离开了岳城。” 顾轻舟顿时不言语。 电话响过之后,重新又响了。 顾轻舟道:“可能是有急事,你去听一下。” 司行霈这才放了筷子。 接过电话,他喂了声,然后表情有点吃惊,语气也温和了下来:“芳菲?” 顾轻舟的筷子一顿。 司行霈继续握住了话筒:“是啊,已经到了岳城……” 顾轻舟沉默扒了一口饭。 她的心情,早已没了从前的郁结。司行霈做了承诺,顾轻舟就相信了。 电话里,继续有司芳菲的声音,似乎是想提出到岳城来看司行霈。 司行霈笑道:“不必了芳菲,我到岳城也是路过,很快就要走了。你的腿都好了吧?” 司芳菲说了几句,司行霈就挂了电话。 顾轻舟给他添了小半碗汤,问他:“芳菲说什么了?” “试探我来见你了没有。”司行霈道。 上次司芳菲追到了岳城,司行霈就什么都清楚了。 当司芳菲若无其事打电话过来,司行霈心情其实很复杂。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轻舟觉得不开心了。 芳菲的感情,依赖性比司行霈预想中更浓烈。 这样不对,她将来的丈夫也会不高兴,顾轻舟更加会不高兴,对司芳菲和司行霈的亲情也没有任何好处。 能跟司行霈最亲密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妻子。 这个立场不能端正的话,以后会有很多家庭问题。 而司行霈,素来立场稳。 第607章 敏锐 顾轻舟一边吃饭,一边沉思。 司行霈给她夹菜。 “想什么呢?”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抬眸:“芳菲她……” “怎么了?” “她会不会对你的感情,超过了亲情?”顾轻舟问。 司行霈啼笑皆非。 他知道顾轻舟从小在乡下,身边没有兄弟姊妹。 回到顾公馆之后,她跟顾家的人没有常年一起生活的经验,所以他们不算特别熟。真正的兄弟姊妹是如何的,她只怕不懂。 “没有。”司行霈道,“她比较依赖我,这很正常。” 家人是一个整体,当外人进入时,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会觉得外人入侵了他们家,夺走了他们的姐姐或者兄长。 这是很常见的感情,所以很多小孩子对嫂子或者姐夫充满了敌意。 等他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感情,甚至过了适应期,他们都会把嫂子或者姐夫视为亲人。 芳菲只怕还在一下子懵了的初期。 司行霈的处理,比较简单粗暴,直接告诉她以后少些来往,好似要跟她断绝关系一样,芳菲会更加难受,他能理解。 他也把自己的理解,说给顾轻舟听:“再过些日子,她会喜欢你的。” 谁能不喜欢你呢? 司行霈觉得,顾轻舟是最会讨人喜欢的,若是他的家人有不喜欢顾轻舟的,那肯定是他们不对。 芳菲也会喜欢这个嫂子的。 “我觉得不是。”顾轻舟道,“她似乎只想成为你心中唯一的女人,从来没想过你娶亲。抱着这种想法的,不应该是亲妹妹。” 司行霈神色微凛。 顾轻舟的话,让他特别反胃。 “轻舟,你想太多了。”司行霈道。 顾轻舟颔首:“但愿吧。” 说罢,她低头吃饭。 而司行霈,因为顾轻舟的话,浑身恶寒,想想都觉得诡异,就把这个念头抛开。 饭后,他们俩沿着后花园散步。 雨花石的小径,顾轻舟挽住了他的胳膊,走得缓慢。 她的纤柔衬托着他的英武,十分的相配。 司行霈问顾轻舟:“你对我,没什么信心吗?” 顾轻舟诧异:“这话何意?” “你似乎把芳菲当敌人。当女人疑神疑鬼的时候,肯定是有什么蛛丝马迹。我能想到的蛛丝马迹,就是我的做法让你不放心。”司行霈道。 顾轻舟一梗。 司行霈始终坚持,芳菲对他是亲情。他的想法有三:首先他的亲情太过于缺乏,芳菲和老太太是难能可贵的,少之又少,他不愿意失去;其次,他觉得亲情更加能接受,否则就太恶心了,他宁愿是;还有,顾轻舟没有兄弟姊妹,她没有经历过,所以她的猜测没有任何说服力。 顾轻舟听出了他的话。 在司行霈心中,对芳菲是没有任何半分绮思的。 确定了这一点,顾轻舟就没有顾忌了。 “我很信任你。”顾轻舟依靠着他,“就像你说的,我从小没有兄弟姊妹陪伴着长大,这种感情我不懂。” 司行霈捏了下她的鼻子。 话题到了这里,司行霈趁机道:“将来我们多生几个孩子!” 顾轻舟捶了他一下。 司行霈道:“生四个儿子,一个闺女!” “为何只要一个闺女?”顾轻舟不解。 “一个好,若是两个女儿,我疼这个,对那个不公平。可疼爱又是很难公正的,总会偏爱一个,到时候我也为难。”司行霈道。 顾轻舟笑得前仰后合。 “那四个儿子呢,打算怎么办?这会儿就不怕偏心啦?”顾轻舟问他。 “儿子又没打算疼。”司行霈道。 “不疼,生来做什么?” “万一打仗呢?”司行霈道,“总得有人填上去。” 顾轻舟气得甩手而去。 真是越说越混蛋了! 司行霈追上来,问她这个计划如何。 “上辈子得造了多大的孽,这辈子才投生做你的儿子啊?”顾轻舟道,“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这样不靠谱!” 她气哼哼的走了。 司行霈亦步亦趋跟着,不时说说混账话,气得顾轻舟停下来折了树枝打他。 这么一闹,差不多就消食了。 要离开的时候,顾轻舟突然扑到了他怀里,踮起脚尖搂住了他的脖子。 难得她如此动容。 “司行霈,我很期盼有个家。”顾轻舟低声,“和你的家。” 司行霈眼眶发热。 他抱紧了她。 等司行霈走后,顾轻舟也回到了新宅。 她翻看了信件,除了司慕的电报,还有些其他的。 司慕的电报没有任何问题,顾轻舟就放到了旁边。 她正在准备上楼的时候,电话响起。 顾轻舟接起来。 “二嫂。”电话里,居然是司芳菲的声音,顾轻舟不由坐正了身姿,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她收敛笑意。 “芳菲,怎么了?”顾轻舟的声音不变,柔婉含笑,脸上却毫无表情。 “二嫂,你什么时候有空到南京来玩啊?”司芳菲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你,甚是想念。” 她跟顾轻舟不熟。 谈想念,更是诡异。 顾轻舟就知道,原来司芳菲不清楚那天她的偷窥,已经被顾轻舟和司行霈知道了。 司芳菲还以为自己黄雀在后。如此,倒也不错,就让她这么以为吧。 故而,顾轻舟的态度端正,如常笑道:“我这边太忙,实在不好意思啊芳菲。要不,你到岳城来玩?” “我倒是很想去,可惜……”司芳菲叹了口气,“我大哥今天是不是去了?” “是的。”顾轻舟道。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 她的停顿,会误导人。 果然,司芳菲也沉默了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大少帅已经走了。”顾轻舟停顿之后,紧接着说。 司芳菲笑了起来,声音脆脆的,却有种莫名的寒意,她笑道:“二嫂你好客气啊,居然叫大少帅,你不叫大哥的吗?” 顾轻舟也笑笑。 司行霈说顾轻舟不懂兄妹感情,顾轻舟却觉得司行霈不懂女人。 顾轻舟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 她不怀疑司行霈,而司行霈也能妥善处理,他会把顾轻舟放在第一位,任何人不会与顾轻舟并列。 任何人,包括司芳菲。 司芳菲的种种,顾轻舟不再关心。 她也替司芳菲难过。 司芳菲一定有种万念俱灰的痛苦。当女人沉浸在这样的痛苦里,也许会变得偏激,也许会变得坚强。 司芳菲会变得如何,顾轻舟就掌控不了了。 “还是,你没把他当大哥?”司芳菲倏然问。 顾轻舟道:“芳菲,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话筒里,有一声轻微的咯吱,似乎是指甲猛然划在桌面,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司芳菲有一瞬间的失控。 而她的声音是不变的:“一家人嘛,应该亲近些。二嫂,大哥跟二哥可能感情没那么好,你应该多劝劝他们。” 顾轻舟道:“哦。” 她字字句句做出心虚的姿态,就是不接司芳菲的问题,让司芳菲摸不透她此刻的状态。 挂了电话,顾轻舟独坐沉思。 “芳菲能否解脱?”顾轻舟扪心自问,“假如她不能解脱,必然要对付我。司行霈哪怕不把她放在第一位,她仍是他为数不多的亲情;她是司督军最疼爱的女儿,老太太最喜欢的小孙女……若是我……” 她开始有了点压力。 到时候,是该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顾轻舟默坐良久,预感不太顺利。 当天晚上,她去了趟颜公馆,颜洛水两口子、颜一源和霍拢静都在,义父也没有走。 吃了顿饭之后,大家闲坐一处聊天。 颜太太和颜新侬有点事情商量,顾轻舟等人就去了颜洛水那边摸牌。 顾轻舟特意把话题往司芳菲身上引。 “芳菲姐啊?”颜一源道,“她又漂亮又大方。” 就连颜洛水也道:“芳菲姐姐人很厚道,你可以放心和她来往。” 司芳菲对朋友,或者陌生人,都是慷慨热情,从来不争长短,而且把每个人都照顾好。 颜洛水和颜一源比她小,都非常乐意和她玩。 司芳菲从小就练达,比同龄的孩子早熟。 当众人还是小屁孩子时,她就能帮着司夫人待人接物,从小就样样出色。 “轻舟,你怎么了?”霍拢静发现,顾轻舟看牌的样子太专注了,似乎在遮掩什么。 顾轻舟扬起脸,笑道:“我这牌太差了。” 众人笑起来。 话题也就揭了过去。 别说司督军了,就是亲戚朋友们,也没人不喜欢司芳菲。 哪怕是不喜欢,也挑不出司芳菲的错儿来。 “真够棘手的。”顾轻舟想。 她不是怕司芳菲,而是担心司督军和老太太想不通。 为什么那么好、没有一点缺点的司芳菲,会跟顾轻舟闹成这样! 一旦顾轻舟跟司芳菲起了冲突,司督军绝不会对司琼枝那样理性判断对错。 司督军到时候只怕也想:轻舟能跟芳菲闹矛盾,应该各打五十大板,两个人都有错。 别说司督军了,就是颜洛水他们,不也是觉得司芳菲绝不会出错吗? 顾轻舟轻轻叹了口气。 真有点为难。 第608章 俩纨绔 司芳菲的事,顾轻舟很快就丢在脑后。 说到底,司督军会怎样想、世人会如何想,顾轻舟并不是那么在意。 司行霈能想通,顾轻舟就很满足了。 她奢求得不多。 她在着手准备中药大会的事。 中药大会,顾轻舟也跟司督军报备过,拨了款项,包了五国饭店。 结果,顾轻舟收到的回信,至今寥寥无几。 她邀请了四十名中医,此前给了她回复的,只有三人。 离中药大会还有十天,顾轻舟凝眸沉思,筹划另一个方案。 正在她苦思的时候,副官进来禀告道:“少夫人,有人求见。” 说罢,副官将一张名帖递给顾轻舟。 名帖上是日本字,顾轻舟只认识几个,她心中狐惑。 等到翻开,里面就是中文了,顾轻舟认识。 “高桥荀?”顾轻舟想起了这个人,上次跟颜一源赛马的那位纨绔子,高桥教授的儿子。 他对顾轻舟的身份一直很感兴趣。 而顾轻舟对他、对远在日本那个像自己的女人,反而没什么兴趣了。 知道了自己师父的身份之后,顾轻舟心中已经勾勒了七八成的真相,她甚至害怕这些全部摊在她面前。 故而,她很抵触高桥荀,什么也没问过他。 她说会打电话,也没有再打过。 “就说我不在家,请他回去。”顾轻舟道,“下次他再来,无需通禀。” 说罢,她把名帖扔给了副官。 副官接了,应诺而退了下去。 顾轻舟重新伏案疾书。 半下午的时候,阳光明媚,顾轻舟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就带着木兰和暮山出去散步,等散步完了之后再吃饭。 结果,她在门口看到了高桥荀。 高桥荀是开车来的。 副官说少夫人不在之后,他就把车子开到了街道对面,似乎是想等顾轻舟。 看到顾轻舟从里面出来,他并不吃惊,只是笑着走上前。 “少夫人。”他的中国话带着口音,听上去生硬无比,似粗瓷划在玻璃面上。 顾轻舟略微颔首:“高桥先生。” 暮山懒洋洋的,木兰就呲牙盯着高桥荀,把高桥荀吓得后退了两步。 高桥荀似乎很怕狗,问:“你你这狗不咬人吧?” “咬人的。”顾轻舟道。 高桥荀一下子手足无措。 顾轻舟觉得好笑。 她往前走,高桥荀远远跟着,顾轻舟放下了脚步之后,他也停下来,就是不敢靠近,生怕这狗咬了他。 顾轻舟这才道:“你有事吗?” 高桥荀道:“有件事。” “若是对我的身份好奇,就请回吧。”顾轻舟道。 高桥荀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想问您一个关于中药的问题。” 顾轻舟就停下脚步。 高桥荀也远远停了。 顾轻舟道:“你过来吧,我骗你的,我的‘狗’不咬人。” 高桥荀将信将疑。 他走近了,始终小心翼翼。 顾轻舟问他:“你说什么中药?” “是这样的,我父亲的一个老朋友,他是医药专家,他想要研究一种中药退烧药,用在现代医学上。”高桥荀道。 顾轻舟脸色微落。 中药的退烧药,最有效的三种:至宝丹、紫雪丹和安宫牛黄丸。 这三种药全是秘方药。 同行都知道,问人家的秘方药,那是抢人饭碗,是要挨揍的。 顾轻舟不介意发展中医,也不介意把一些秘方告诉同行,可她不会告诉外国人。 说到底,顾轻舟的慷慨也是有条件的。 “哪一种中药?”顾轻舟明知故问。 高桥荀道:“紫雪丹。” 果然! 顾轻舟的眼底,有了一抹寒意。 高桥荀道:“少夫人,你认识这种药吗?” “当然认识,温病三宝之一,怎么会不认识呢?”顾轻舟道。 高桥荀高兴起来,笑道:“那您能否把秘方给我瞧瞧?” 顾轻舟没有笑。 她转过脸,静静看着高桥荀。 “高桥先生,您是开玩笑的吧?”顾轻舟冷冷问,“若您不是开玩笑的,我就当您是无知,亦或者是贪婪?” 高桥荀一头雾水。 看这个样子,他果然非常无知。 顾轻舟看着这人,生得眉目俊朗。夕阳披下来,他面容上有落日的余晖,是个英俊的少年郎。 可惜,肚子里全是草包。 顾轻舟无奈摇摇头,心想这绣花枕头,真不像他父亲。 他父亲是武器专家,实在太忙碌了,疏忽了对他的教导。 “高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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