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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来了。 第689章 醉酒 顾轻舟来到了平城之后,就一直住在司行霈的院子里。 司行霈的官邸极大,他们新房的正院坐落在最靠西的地方,不是现在这院子。 顾轻舟来了之后,朱嫂的女儿阿潇和女婿玉川就搬了出去。 司行霈原本不同意的,可朱嫂说了:“顾小姐来了,少帅就要成家了。阿潇已经是玉家的人,他们两口子姓玉,不能住在官邸。” 司行霈还是不太想同意。 顾轻舟就道:“感情再好,也该让阿潇和玉川自立门户。破家值万贯,你这里再奢华,也是寄人篱下,他们未必开心。” 朱嫂大喜:“正是正是,我一直不敢和你说,如今顾小姐的话,说到了我心里去。” 司行霈笑起来,说顾轻舟越发像个当家做主的太太。 玉川和阿潇带着孩子搬走了,顾轻舟整日在这大官邸里闲逛,带着木兰和暮山遛。 司行霈在家的时候少。 他白天更是罕见回来。 “……我要去趟南京了。”司行霈对顾轻舟道,“西南联军那边有了动静,我要把布防图亲手交给总司令。” 顾轻舟颔首,为他整了整衣襟,柔声道:“路上要当心。” “飞机来回,很快的,我今晚就回来。”司行霈道。 顾轻舟踮起脚尖亲吻他。 她如今越发的温柔贤惠,对司行霈也很热情,让司行霈感动不已。 司行霈回吻了她。 缠绵半晌,司行霈从保险柜里拿出文件,去了机场。 他到南京的时候,刚刚黄昏。 司行霈乘坐汽车,到了三军总司令的官邸。 一进门,他就听到了乐声,钢琴、小提琴汇聚,一看就是办舞会。 司行霈蹙眉。 他心想:“祖母尚未百日,他们就这样寻欢作乐。” 不过,如今已经不守孝了,哪怕饮酒作乐,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反而真守孝的话,要被人笑话。 世道变了。 司行霈往里走,迎面与一个出来的人差点撞上。 黄昏光线昏暗,司行霈看清楚了来人,来人却半晌才看见他。 “大哥。”来人声音略微有点嘶哑,是司慕。 司行霈颔首,态度不温不火:“你也到南京来了?” 司慕喝了酒,身上的酒气浓烈,他的脚步也略微踉跄。 “是……我姆妈说想要看看玉藻,我带着孩子过来了。”司慕道。 司行霈道:“那孩子才多大,都没有满月,你带着她乱跑,小心伤了她。好好的,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司慕笑起来。 他拍了拍司行霈的肩膀,略微失态:“我姆妈骗我来的,她看都不看玉藻,而是给我安排了宴席,请了一群名媛淑女,哈哈……” 他说到这里,大笑起来,然而笑声似哭。 司行霈不恨司慕,至少在司慕帮顾轻舟说话之后,他对这个弟弟是有点尊敬的。 他扶住了站立不稳的司慕,道:“别胡闹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司慕随手指了个方向。 正好有佣人跟出来,司行霈就问佣人,司慕在哪里落脚。 “少帅,请跟我来,这边走。”佣人道。 司行霈在佣人的带领之下,把喝醉了的司慕送回了他住的地方。 司慕果然是带了玉藻来的。 同行的,还有玉藻的乳娘。 孩子不知缘故的啼哭,乳娘急得脸色煞白。 看到司行霈和司慕进来,乳娘急忙解释:“大小姐不肯吃,吃了就吐,一直哭,要不然请个医生?” 司慕要去抱孩子:“我来,我来!” “你算了吧,坐下。”司行霈一推搡,就把司慕推到了沙发上,他半晌爬不起来。 司行霈看玉藻哭得面红耳赤,中气十足,也不太像生病了。司行霈也没什么经验,就是下意识觉得他可以抱抱这孩子。 于是他道:“给我看看。” 他从乳娘手里接过了玉藻。 玉藻在司行霈怀里,颠簸了几下之后,真的不哭了。 乳娘大为惊讶。 司行霈抱着玉藻,没敢放下,见领路的佣人还在,问她:“你是哪边的佣人?” “我在夫人那边做事。”佣人道。 司行霈又问她:“今天是怎么回事?” 佣人笑道:“夫人说,要给二少帅相位少夫人,所以请了要好人家的小姐们,大家都愿意捧场。” 司行霈这时候就明白了,原来司慕和顾轻舟离婚,最高兴的是司夫人。 司夫人迫不及待为儿子另娶新妇。 司行霈沉吟片刻:如果司慕真的再娶,不管是对他自己、对顾轻舟甚至对司家,都是不错的。 看着昏昏沉沉的司慕,司行霈当机立断:“去,让厨房煮些醒酒汤来。” 佣人笑着道是。 能把少帅再次拉回宴席上,夫人肯定高兴,佣人也有功劳,就急急忙忙去了。 司行霈哄了玉藻片刻,见她哭累了也睡着了,重新交给了乳娘。 他自己则去了司督军那边。 司督军和下属、幕僚们在外书房开会,他今天也接到了消息,云南督军程稚鸿半个月前就遇刺身亡了。 程稚鸿是中流砥柱的,他死了之后,其他人能否维持大局? 一旦大局没有维持稳定,南方自相残杀,乱得更快。 这是司督军最害怕的局面。 他需要一个人。 司行霈进来了,把布防图交给了司督军。 “程稚鸿遇刺的事,你可知道?”司督军问。 司行霈点点头:“我不仅知道,还知道程稚鸿的长子程艋失踪了,程家已经分崩离析了。” 有人惊呼:“那云南要遭殃了。” “程稚鸿的次子呢,他能否独当一面?” “不行,那个孩子才十来岁。” 司行霈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 他很想知道程艋。 程艋到底是遇害,还是自己跑了,司行霈现在还不知道。 他在云南的那些日子,程艋待他如亲兄弟,他亦把程艋当至交。哪怕他偷了程稚鸿的飞机,程艋亦时常给他送信。 司行霈从不丢下自己的兄弟。 这也是他为什么急匆匆来南京了。他想要借助维稳的军队,去找程艋。 “你去趟南边,如何?”司督军突然转脸问司行霈。 南边一团乱,大概只有司行霈这种愣种能收拾,其他人没这样的魄力。 司行霈道:“可以,不过要等一个多月后。” “胡闹,军机紧急,等一个月,这是开玩笑吗?”司督军低斥。 司行霈道:“那我去不了,可以派其他人去。我在准备婚礼,要结了婚才能去忙这件事。” 书房里顿时哗然。 第690章 芳菲的礼物 提到结婚,司督军的情绪顿时就很复杂。 “少帅要结婚了?可喜可贺!”有位下属官员惊讶最厉害了,“是谁家的千金?” “她是新加坡华侨。”司行霈道,“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众人就看着司督军。 感情是司督军定下的? 司督军恨不能一枪毙了这混蛋孩子。 他的气还没有完全消,司行霈居然又敢来占他的便宜,岂有此理? 故而,司督军咳了咳:“他哪里肯听我一句话?这是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为他定下的婚约,我跟那边也不曾见过。 总归是老太太定下的,不能她老人家一走就不认账。这不那边着急了,来谈婚姻了,只不过我还没接到信。”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司行霈不敬父权,这是众所周知的。可如此明摆着拿出来说,而且当众,还是头一回。 司督军这是不高兴了。 众人都不知该接什么。 说恭贺?父亲还不知道,司行霈就擅自做主了;批评司行霈?就连司督军都忌惮他三分,其他人谁敢在司行霈面前放肆? 气氛僵持中,司督军轻咳。 大家回神。 话题重新回到了布防图上,以及南边的应对策略,再也没人敢提司行霈结婚的事,生怕多说多错。 司行霈对南边的动乱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也不是很担心。 他只想知道程艋的下落。 他派人去查,可超出了华东的地界,司行霈的消息也不是那么无一不通了。 程家盘踞西南多年,他们也有自己的秘密渠道,并非什么人都能探寻到他们的机密。 “程艋到底是躲起来了,还是死了?”这是司行霈的疑惑。 假如程艋遇难,司行霈一定要帮他。 他和司督军这边说妥,有了程艋的消息会告诉他,他免费提供情报。 夜色渐深,司行霈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站起身道:“我就先回去了,诸位留步。” 司督军道:“不要住饭店了,叫夫人收拾客房。” 他知道司行霈不会称呼蔡氏为姆妈,索性也懒得假惺惺了,直接说“夫人”。 “我不住饭店,我要回去了。”司行霈道。 他归心似箭。 哪怕再晚,他也要回去陪顾轻舟。 他们曾经有过很漫长的分别,这让司行霈格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这么晚,万一出事了呢?”司督军不悦,“明早再走。” 他们父子站在书房的台阶上说话。 正月的寒风簌簌,残月如钩,稀薄月华似一层薄霜,添了寒意。 远处的钢琴声尚未止歇。 司行霈看了眼远处,淡淡道:“不必了,我得回去。有什么事您打电话给我,我会来的。” 司督军就不再勉强。 司行霈刚刚走下台阶,就看到树影处,一个纤瘦身影站立着,风吹起了她的裙摆摇曳。 她似一朵迎春的花,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是司芳菲。 “芳菲,你来了多久?”司行霈问。 司芳菲浑身寒意,像是冻僵了。 “我等了一会儿。”司芳菲微笑,笑容恬柔安静,“我知道你来了,怕你又走了,才来等你的。” 司行霈颔首。 “阿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司芳菲道。 司行霈道:“行,去你的院子。” 司芳菲笑容更加的纯粹明媚,似小时候得到了一颗糖时,那样的开心。 司行霈想起儿时。 儿时的光阴是痛苦的,至少那时候他一直在苦苦挣扎。他对亲情的渴望,以及得不到的愤怒,总是日夜折磨着他。 他变得易怒、暴躁、残忍。 芳菲和祖母,是那些日子里的阳光,照亮了他,温暖着他。 哪怕芳菲如今太过于依赖他,他理智和她保持距离,不代表他心中不重视这个妹妹。 到了芳菲的院子里,芳菲倒了热茶给他。 “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是画了一幅画,买了些首饰。这幅画是送给你的,首饰送给嫂子的。”司芳菲道。 司行霈看了眼那幅画,又看了看首饰。 他心中已然警惕,面上却不露半分:“好,我收下了,也替你嫂子谢谢你。” 司芳菲嗯了声。 她慢声细语,说起了从前的趣事,以及她对司行霈的祝福。 “……阿哥,我觉得对不起你。”倏然,她话锋一转,声音有点低沉。 “什么对不起的?”司行霈笑,眼底却闪过几分情绪。 “我始终不太喜欢嫂子。她……她配不上你,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司芳菲声音软软的,怯怯的。 司行霈舒了口气。 司芳菲这么想,他反而放心几分。假如她口口声声称顾轻舟和司行霈是良缘,那司行霈就会更加怀疑她了。 “不,你哥哥有很多的缺点,你嫂子才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司行霈纠正她,声音也严肃。 可司芳菲听得出,他并不生气。 司芳菲抬起脸,声音软软的:“阿哥说是,那我记住了。” 他们又说了几句闲话。 司行霈问她最近的工作,以及生活。 有很多人追求司芳菲的,其中还有日本人。 司芳菲不太喜欢他们,她也告诉了司行霈。 然后,他们又说起了玉藻。 “小侄女真的很漂亮,像二哥。”司芳菲道。 司行霈不知道玉藻像谁,但可爱又漂亮,这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说到了玉藻,司行霈就顺势问了句:“今天的宴席上,可有能跟阿慕相配的人?” 司芳菲道:“只有两三位,我看得出她们也喜欢二哥,可惜二哥太过于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他可以结婚的。”司行霈道。 司芳菲颔首:“姆妈也是这么想的。” 她没有说,当司夫人听闻顾轻舟和司慕离婚的时候有多高兴。 觉得崩溃的,只有司芳菲而已。 看到结果那么平和,司芳菲就知道司督军原谅了顾轻舟。 在司督军心中,顾轻舟的地位真的超过了司芳菲。 这种时候,去闹、去赌气,只会在阿爸心中大打折扣,更加不如顾轻舟了,司芳菲就装作若无其事。 她的理想高远,不会为了小小的眼前失败而放弃了自己。 故而,司芳菲的蛰伏更加深了。 她要送顾轻舟一份大礼。 第691章 我不喜欢 司行霈和司芳菲闲聊了几句。 他很关心司慕的婚姻。 司芳菲就打趣他:“阿哥,你这是内疚吗?” 一句话,让司行霈的心沉寂了下去。 他没有再说什么。 和司芳菲闲话完毕,茶也喝完了,司行霈起身离开。 他上了飞机,把首饰和画都交给下属:“拿去检查,看看里面藏了什么。” 他从内心深处,贪恋那过去的亲情,同时却又保持着他的理性。 芳菲在伪装。 “我是不是应该跟她再谈一次?她陷在迷茫里,身为兄长,我的职责是要将她拉出来,而不是放任她一错再错。”司行霈沉思。 只是,他实在太忙了,没空做这件事。 司行霈擅长打打杀杀,却不知该如何开导旁人。 此事,他还不能托付任何人去做。 一旦旁人插手,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让芳菲更加用力掩饰自己,从而内心的阴霾埋得更深,将来发酵得更加厉害。 真是棘手。 “师座,要全面检查,还是保持原样检查?”副官问。 保持原样,就是指不损害物品的情况下检查。 这样得到的结果,未必就是最好的。 而全面检查,就需要把所有东西都拆开,这些首饰难说,这幅画肯定是保不住了。 “全面检查。”司行霈道。 副官道是。 那边司行霈离开之后,司夫人也听闻了。 她正在卸妆,司督军回来了。 她跟司督军谈论起今天的名媛。 “范小姐是英伦名校毕业的,你也看到了范总长的为人,和我们家是门当户对。 范小姐眉心有一颗美人痣,真真国色天香。她一看到阿慕,脸都红透了,我看她是中意了。”司夫人滔滔不绝。 司督军沉默翻阅一些文件,没答话。 司夫人也不指望他回答,继续说范小姐的种种好处,隐约明天就要娶她做儿媳妇。 司督军听到这里,抬眸问道:“阿慕同意了吗?” “要他同意做什么?”司夫人立马冷脸,“他是个傻子, 什么轻重好歹也分不清的。” 说着,又提到了司慕的前妻顾轻舟。 司夫人的言语之中,顾轻舟简直是司家最大的败笔。 “……她真是降了我们的身价。”司夫人道,“他们要离婚,你就不应该搀和,直接赶她,给什么赡养费啊!” 又道,“这种女人不知好歹。除了我们家,谁会娶她?她离过婚的,那五十根大黄鱼,只怕会引来暴发户的追捧。” 想到顾轻舟的下场,司夫人还是满痛快的。 离婚之后的顾轻舟,更是烂泥一团了。 而司慕,丝毫不受影响。 这就是为什么司夫人急匆匆给司慕相亲的缘故,她就是要证明司慕的身价和魅力,狠狠打顾轻舟的脸。 司督军不说话。 司夫人又道:“她跑到英国去,就能浴火重生做凤凰吗?我看她是想得美。” 司督军仍是沉默。 司夫人话里话外洋洋得意,好似将顾轻舟赶走了,是司家的大幸事。 她也觉得,除了司慕,顾轻舟不可能有更高的前途。 只是想到顾轻舟,司夫人就想起那些信…… 她的话略微收敛。 顾轻舟离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把那些信交给司慕或者司督军? 还是,她直接带去了英国? 司夫人这个把柄捏在顾轻舟手里,真让她动弹不得。 “总司令,顾轻舟她可有什么东西交给您?”司夫人试探着问。 “什么东西?”司督军不解。 司夫人支吾,撒谎道:“难道那么多的财产……” “别管财产了。”司督军烦躁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看他的言语和神态,应该是没有拿到什么信,司夫人松了口气。 司夫人迫不及待想要让司慕结婚,然后请顾轻舟看看。 到时候,顾轻舟一定会嫉妒得发狂。 没了司家,顾轻舟再也无法跻身上流社会了。 司夫人念叨顾轻舟的时候,顾轻舟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在骂我?”她腹诽。 她一边看书,一边等待着司行霈。 她知道司行霈肯定回来的。 凌晨两点半,司行霈才回到了平城,那时候顾轻舟坐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穿着家常藕荷色的衣裳,身上盖了条长流苏的披肩,流苏曳地,壁炉的火光映衬着她的小脸。 司行霈将她抱上了楼。 放在床上,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问司行霈:“什么时候了?” “快睡吧。”司行霈吻了吻她的面颊。 司芳菲送给司行霈的礼物,拿去检查之后,没有任何的毒性亦或者其他添加,就是一副油画,一些首饰。 “请人照样临摹一副画,打一套首饰。”司行霈对副官道。 虽然没查出什么,虽然他也希望芳菲能放下,可他知道这需要时间,他仍戒备着她。 翌日,副官送了一套一样的首饰进来。 司行霈拿给顾轻舟。 “好漂亮的梳篦。”这套首饰里,有一把珍珠梳篦,镶嵌了八颗大南珠,是顾轻舟最喜欢的。 她惊喜不已:“你买的?” 说着,她就往头上比划。 结果,司行霈说:“这是芳菲送的。” 顾轻舟的手顿住。 她想装作不经意,还是很明显的,把梳篦放回了首饰匣子里。 “没事,这首饰我派人检查过了。”司行霈笑道,“你喜欢的话,就戴上吧。” 说着,他要为顾轻舟插上梳篦。 顾轻舟迟疑。 她始终不太肯用,可司行霈亲自戴上,她也没有拒绝。 “去见芳菲了?”她问。 司行霈道:“正好遇到了,没有特意去看她。” 顾轻舟笑起来:“特意去看了也无妨啊,她是你亲妹妹嘛。” 司行霈捏她的脸:“口是心非,你不是觉得我跟芳菲太亲近了吗?” “现在你们又不亲近。”顾轻舟笑道,“现在这样最好了。” 司行霈一把将她搂住。 顾轻舟依偎在他的怀里,问他:“晚上出去吃饭,好吗?我想吃冰淇淋了。” “好。”司行霈笑道。 两个人重新更衣,顾轻舟挽着司行霈的胳膊,光明正大走在路上。 刚刚出官邸,就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司行霈呢,那个乌龟王八蛋,让他来见我!”女人一边哭一边咆哮。 顾轻舟就停下了脚步。 第692章 无良的司行霈 今日是阴天,层云万里,一点点压下来,天特别的低,风也异常的冷。 顾轻舟穿着白色大风氅,带着淑女帽,依偎在司行霈身边,听到了那边的吵闹。 司行霈也看了过去。 他们俩的目光都微微一凝。 一个头发微乱的女人,正在拉着副官撒泼,言语十分犀利,竟是程渝。 程渝是云南督军程稚鸿的爱女,当初被司行霈算计,嫁给了香港督察。 司行霈逃到云南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会娶程渝,包括程稚鸿夫妻。最后,他没有娶程渝,也偷到了程稚鸿的飞机。 想到程艋失踪,程稚鸿被刺杀,司行霈的脚步微顿。 程渝的余光,也留意到了司行霈。 她冲过来,扬手就要打司行霈。 倏然,她纤瘦的皓腕被人抓住,让她无法动弹。 她一回眸,瞧见一位俏丽妩媚的佳丽,红唇微抿,紧紧捏住了她的手。 “你是什么东西,放开我!”程渝大怒,转而用另一只手想打顾轻舟。 顾轻舟又捏住了她。 两只手被顾轻舟抓牢,程渝动弹不得,不停的挣扎。 顾轻舟却不动,声音平缓:“程小姐,请你息怒!” “我不是程小姐!拜这个王八蛋所赐,我嫁给了一个魔鬼。”程渝厉喝,“他毁了我!” 司行霈道:“进去说。” 他看了眼顾轻舟。 顾轻舟就松开了程渝。 程渝一松开,立马想要扑上来再打顾轻舟时,顾轻舟掌握了先机,重重一下子将她推倒。 程渝没防备,跌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别闹了。”顾轻舟弯腰看着她,“你再胡闹,受伤的可是自己。” 程渝就发现,这个女人很敏锐。 她知道占不了便宜,也没有打到司行霈,当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副官不知如何是好。 顾轻舟想去拉她,可靠近她的话,可能会被她扇耳光,略微犹豫。 司行霈就上前,拉起了程渝的胳膊。程渝顺势拉住司行霈的手,右手扬起,结结实实打了司行霈一巴掌,这才停住了哭泣。 顾轻舟变了脸。 司行霈握住顾轻舟的手:“没事。” 然后对程渝道,“程大小姐,现在可以好好说话?” 程渝似只愤怒的豹子,此刻才整了整头发,抬腿就往司行霈的官邸走去。 等坐下之后,顾轻舟和司行霈才知道,程渝嫁的那个香港督察,一直是个利欲熏心的人。 程稚鸿遇害了之后,程艋失踪,程家一夜之间垮了。 程渝若回昆明,就是活靶子,她不敢回去,也得不到母亲和幼弟的消息。 就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她丈夫居然用她去贿赂上司。 他的上司也是英国人,一直很喜欢东方名媛,程渝就是他觊觎很久的。 那上司五十多岁,程渝又惊恐又恶心,可惜被下了药。 她惨遭不幸,第二天她丈夫居然把她关起来。 听她丈夫的意思,以后大概不会以妻子善待她,而是要利用她的美色。 她丈夫亲口说:“上次新年的舞会,在场八成的男士都夸你是东方尤物,他们都想要你。” 在英国人的审美里,程渝是具有东方风情的美人。 她父亲在世,她丈夫对这样美貌的妻子引以为傲。 可她家倒了,她丈夫丝毫没有廉耻之心,似乎是想要将她蓄为家伎。 程渝利用换岗的时间,对一位保镖施展美色,趁着他不备,将筷子插穿了他的喉咙,杀了那个保镖跑出来。 她不能回云南了,也没有其他亲戚。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当初若不是司行霈不要她,她也不会嫁到香港去。 若不是司行霈偷了她家的飞机,她父亲也不会跟美国人关系恶化,也许不会遇刺。 目前唯一能帮她的,大概也只有司行霈。 所以她来了。 她的遭遇,让顾轻舟震惊不已。 “帮我找到我哥哥,司行霈,否则我要你偿命!”程渝哭道,“如果你当初娶了我,我根本不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司行霈眼中寂静。 他什么也没说。 程渝看着他无动于衷,似乎又想要打他。 顾轻舟站起身:“程小姐,你已经很累了,先休息吧。” “你又是谁?”程渝怒视顾轻舟。 她看到顾轻舟站在司行霈身边,又看到顾轻舟一副精致妩媚的面容,顿时就怒火中烧。 其中的嫉妒之意,根本藏不住。 程渝当年苦恋司行霈,可是吃了不少的闭门羹。 她情窦初开爱上司行霈,后来赌气嫁给香港督察。她虽然也满意那个人,可到底不及司行霈。 过了满意之后,她始终没爱上她丈夫。 “你是谁,你凭什么说话?”程渝还没等顾轻舟开口,继续咆哮。 顾轻舟道:“我是他的妻子。” 程渝整个人僵住。 她怔愣看着顾轻舟。 “你撒谎,他没有结婚。”程渝厉喝。 顾轻舟道:“程小姐,你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然后喊了副官,“送程小姐去客房。” 说罢,顾轻舟拉了司行霈,“走吧。” 他们俩先上楼了。 顾轻舟细看司行霈的脸,被程渝打了一巴掌,并没有现痕迹,稍微放松了些。 同时,她又问司行霈:“你怀疑她的话?” “没有。”司行霈道。 “那……” “与我何干?”司行霈反问。 顾轻舟噎住。 司行霈抱起了她,将她半坐在梳妆台上,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轻舟,你还是太过于善良。” 顾轻舟苦笑。 她跟善良可不沾边啊。 “……我从未给过她好脸。她喜欢我,求而不得赌气嫁给其他人,这里面没有我任何的责任。 喜欢我,和嫁人,都是她自己的决定,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司行霈,也许对不起一些人,却独独不包括她程渝。”司行霈道。 顾轻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抱住了他的腰。 司行霈不是个好人,而且没什么良知,可顾轻舟此刻觉得他真好。 他的无良,都让她如此贴心。 司行霈则沉吟了下,道:“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顾轻舟问。 第693章 首饰 司行霈没有把程渝扫地出门,不是可怜她,也不是对程家有愧。 他是没有良心的,唯一的执着和善良,都给了顾轻舟,其他人包括他那么亲近的妹妹,他也不过尔尔。 他留下程渝,只因一件事。 他也如实告诉了顾轻舟:“程艋不见了。” 司行霈想找到程艋。 程渝在他手里,他就多一条路,也许有一天能有程艋的消息。 哪怕程艋也记恨他,想要杀了他,他也愿意让程艋打一枪。 “只要他还活着,肯定能找到的。”顾轻舟安慰他。 司行霈补充道:“哪怕他死了,也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算作一个交代。” 顾轻舟好奇看着他。 司行霈问她怎么了。 “很少看你交朋友,如何待程艋不同寻常?”顾轻舟笑问,“你可是打定了主意欺负人家去的。” “他是我最黑暗那段日子里的挚友,他的陪伴对我很重要。”司行霈叹了口气。 回神间,发现顾轻舟神色微变,司行霈才自知失言。 他想说跟顾轻舟无关,那些都是他自找的,顾轻舟却走过来,踮起脚尖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她紧紧抱住了他。 “我们会找到程艋的。我保证,不欺负程渝。”顾轻舟低喃。 司行霈哈哈笑起来。 “怎么着,你还打算欺负她?”司行霈笑问,“可不像你啊顾轻舟,你是个防守型的人。” 顾轻舟绝不会主动进攻。 从这方面看,顾轻舟很善良。但是,旁人触及她的底线,她一定会反抗,而且绝不留情。 生活教会了她,什么是永绝后患。 她经过太多了,宽容了敌人,迎来下一次的进攻,故而她学会了杀伐果断。 就像董阳。 既然董阳想拉一栋楼的人陪葬,那么让他死好了,免得他下次再祸害其他人,把危险降低到最小。 这就是顾轻舟了。 心狠手辣吗?是的;有仁善之心吗?有的。 后来,他们说起了程渝。 司行霈道:“我并不太相信她的遭遇……” 顾轻舟顿了下:“她撒谎?” 对于女性,顾轻舟有种本能的怜悯,她总下意识觉得女性可怜,弱于男人。当女人遭遇那样的不幸,她宁愿被骗,也不会轻易说出怀疑的话,让对方伤心。 这让她放松了警惕。 “她嫁给那个人之后,我曾经也派人去查过,他们夫妻感情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司行霈道。 顾轻舟想了想。 假如司行霈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程渝的这个谎言,的确很有效果。 任何人听了她这席话,都会同情她,也不会赶她走。 “她为何要撒谎?”顾轻舟问,“向你复仇吗?” 司行霈偷了程家的飞机,也不是偷了全部的,只是偷了一部分。事后,司行霈给了程艋一笔钱,算作补偿。 飞机是战略武器,有钱也买不到,司行霈的确是占了程家的大便宜,可程家的倒霉,跟他关系不大吧? “……难道程家要把程稚鸿的死,算在你头上?”顾轻舟担心问。 司行霈也不知道。 他捏了捏顾轻舟的鼻子:“哪怕我们猜错了,也要保留几分,别跟程渝走得太近了。” 顾轻舟颔首。 司行霈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中微动,将她的肩膀按了下去。 顾轻舟挣扎。 司行霈压住了她,不许她乱动。 顾轻舟声音更低了:“那……要结婚了……而且我骑车……我们如果今晚就睡的话,也不妨碍什么吧?” 司行霈坐了起来。 他正色看着顾轻舟。 “傻姑娘,你想什么呢?”司行霈脸色微落,“你觉得没了落红,你就没了贞洁吗?” 顾轻舟羽睫低垂,浓稠的长发披散脸侧,她缩了脖子,似乎想把自己埋在头发里,不让司行霈看见。 司行霈却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这么想的?”司行霈问。 顾轻舟尴尬,正视他的眼睛:“我怕你是这样想的,所以我自己说出来,免得大家都难堪。” “我没有。”司行霈认真道,“若是我撒谎,下一颗子弹就落在我的胸膛……” 他话音未落,顾轻舟重重在他的肩头打了一巴掌:“你混账!” 司行霈失笑,重新压住了她。 顾轻舟气喘吁吁:“不吉利的话,不要说。” 司行霈点点头:“好,不说!” 他的唇,干燥灼热,沿着她精致的锁骨细细描绘。 顾轻舟轻微颤栗。 两个人的呼吸越发沉重,司行霈在最紧要的关头忍住了,还是没有真正占有过她,他一定要留到新婚之夜。 顾轻舟每晚和他睡在一起,几乎没什么期盼,只有司行霈,数着日子。 他们请人看了八字,把婚期定在老太太百日之后,也就是三月初九。 “还有一个月呢。”司行霈犯愁。 顾轻舟笑起来。 她头发有点痒,故而让司行霈看看。 “怎么了?”司行霈问。 顾轻舟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痒。” 司行霈看了看她的头发,发现青丝丛中的头皮有点红肿,起了些小疙瘩。 “这是怎么弄的?”司行霈问。 顾轻舟道:“就是戴那个梳篦啊……” 司行霈倏然沉默了下。 他眼底闪过几分诧异。 “没事,可能是银器让我过敏,我回头自己配点药。”顾轻舟道。 司行霈道:“好。” 翌日清早,司行霈特意请了副官过来,问他:“那些首饰,的确都是新买的?” “是,全部都是新的,照您给的那套一模一样定制的。”副官道。 不是司芳菲给的,那么…… 司行霈心中,闪过几分古怪的念头。 他很想仔细去检查那梳篦,却正好听到了一点关于程艋的消息,他急匆匆去查,后来顾轻舟没有再说过头发痒,他也就忘记了。 顾轻舟也派人去检查这把梳篦。 没有任何问题。 她拿着梳篦,看了半晌没做声,然后拿回去之后束之高阁,再也没有戴过了。 同时,经过几天的发酵,平城的报纸开始报道司师座神秘女朋友的真实身份了。 “司师座的女朋友,其实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这位小姐,大有来头!” “什么来头?” 第694章 司行霈的紧张 “新加坡军火商的女儿,姓颜。” 这是众人知道的第一个消息,也是顾轻舟伪装身份的开端。 平城的民众就知道,司师座要娶新加坡的华侨名媛。 军火商极其富足,而且在当地只手遮天。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司行霈的确与新加坡的军火商颜雍泠私交匪浅,两个人利益往来频繁,彼此赚钱,还有些合伙的买卖。 当司行霈告诉顾轻舟的时候,顾轻舟很惊讶:“你在新加坡还有生意?谁打理啊?” “我到处都有生意。我做生意,是为了收集情报。”司行霈道,“自然有人打理了,要不然我的钱从哪里来?” 颜雍泠远在新加坡,地位显赫,而且财力庞大。 司行霈借用他女儿的名义,他同意了,反正平城的百姓查不到颜雍泠到底有几个女儿。 “听说颜小姐的陪嫁是飞机。”报纸继续报道。 舆论哗然。 顾轻舟忙对司行霈道:“你别把故事编的太离谱了,回头没办法收场。别人都知道你飞机是怎么来的。” “我又没说现在的飞机!如果有人质问,我就说你陪嫁的飞机还没有过来,因为我要扩建飞机场。他们不问,默认我现在的飞机就是你父亲送的,我也不解释。”司行霈笑道。 这下子,人人惊叹颜小姐娘家财力惊人,背景深厚。 司行霈为了给顾轻舟撑颜面,极其夸张,顾轻舟则很忐忑,生怕牛皮吹破了,圆不回来。 她抓住司行霈的手:“就这样吧。飞机、新加坡军火商,已经很显赫了,配得上你,不需要再添加了。” 司行霈道:“好,就听你的。” 于是,颜小姐的身份和背景,在平城浩浩荡荡传开了。 没人知晓这个颜小姐,就是顾轻舟,除了司督军等人。 颜洛水还在月子里,不方便过来看顾轻舟,她又担心电话线不安全,被人窃听了,特意让颜一源和霍拢静过来,给顾轻舟送了礼物。 “家里很担心你。”颜一源难得一本正经,“轻舟,你那边没事吧?” “都安顿好了,我们三月初九结婚。”顾轻舟道。 颜一源很难过:“我想参加你的婚礼,可阿爸和姆妈说,这样会加重流言蜚语,给你添麻烦。” 顾轻舟曾经是颜家的义女,她的容貌,岳城总有人记得。 以后非要说她就是司慕的前妻,人家会说:“她婚礼的时候,颜家还去了,而且她还自称姓颜。” 那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 颜家避嫌,才是真正的疼顾轻舟,为顾轻舟着想。 “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做大舅子多风光啊!”颜一源叹气,“可惜了……” “我上次结婚,你已经风光过了。”顾轻舟忍着笑。 “这次不同嘛。”颜一源瞥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可是他从小到大敬仰的兄长,比司慕威严多了。假如司行霈可以叫他一声五哥,那么…… 颜一源很想听司行霈叫他五哥,越想越不甘心。 顾轻舟道:“没什么不同的,也就是结婚。要不,等我下次结婚的时候……啊!” 她话未说完,就忍不住呼痛,司行霈一脸阴沉,面无表情掐她的腰。 腰上的软肉不能耐痛,顾轻舟被捏得生疼,再也说不下去了。 司行霈咬牙切齿,从齿缝间透字:“继续说,你下次结婚如何?我也想听听……” 霍拢静忍俊不禁。 颜一源也在旁边看热闹。 一番厮闹,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颜一源也越发活泼。 他试探着问司行霈:“你会叫我五哥吗?” “不会。” “轻舟,你看他!”颜一源转头告状,“他不尊重你娘家人!” “她现在是新加坡华侨,你不是她娘家人。”司行霈淡淡道。 颜一源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顾轻舟和霍拢静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当天晚上,颜一源和霍拢静住在司行霈的官邸。 朱嫂擅长做岳城名菜,满满一桌子好吃的,把颜一源给吃撑了。 晚夕,顾轻舟陪霍拢静住在客房,两个人说了半宿的话。 霍拢静送了颜家的礼物、谢家的礼物,还有她和霍钺的礼物。 “司少帅邀请了我哥哥,他会来参加婚礼的。”霍拢静道,“他也代表我。” 顾轻舟笑起来。 她对霍拢静道:“那也很好啊,霍爷一直都是我尊重的人。他能来,我很高兴。” 她们俩并头而睡。 霍拢静来的时候,颜新侬特意叮嘱了她一些话,让她带给顾轻舟。 “民意难测,无论何时都要小心翼翼。”霍拢静道,“这是总参谋让我特意叮嘱你的。” 这也就是说,希望顾轻舟最近不要在岳城露面。 顾轻舟颔首。 翌日清晨五点多,霍拢静就跟颜一源回去了,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霍拢静那个高大的教头。 顾轻舟看了眼这教头。 司行霈道:“这个人,武艺不错,忠心也不错,否则霍钺不会让他照顾霍拢静的。” 顾轻舟道:“嗯。” 霍钺看中的人,无需顾轻舟和司行霈去操心了。 顾轻舟布置新房,耐心等待着三月初九。 她以为这一个多月会非常漫长。 天气一天天的暖和,等到了婚礼前夕的时候,她略感吃惊。 “过得真快……”顾轻舟道。 司行霈摸了摸她的头发:“这还快?我都不知道等了多少年!” 顾轻舟失笑。 “算算……”他靠着顾轻舟躺下,似个孩子般,一点点掰着手指,计算着他们相遇的日子。 日子很长,却又很短。 “司行霈,我能做好你的太太。”顾轻舟道,“两年前我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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