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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也是岳城海域的重要防卫。 谁有能耐炸了军舰? 同时,司行霈的副官也急匆匆进来,几乎是前后脚。 他们是从上海开汽车回来的。 这是跟随顾轻舟去了上海的副官。 司行霈看到这里,就知道自己预想的事,可能会发生。 “师座,太太不见了。”副官道,“太太将我们甩开,乘坐小船先离开了码头,不知去向。” 司行霈一直担心顾轻舟做傻事。 顾轻舟说过:“保皇党始终都会是南北统一的毒瘤。既然蔡长亭和阿蘅邀请我,我可以打入内部。” 她还说:“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难说了。况且,保皇党已经在跟日本人勾结,需得早日瓦解他们。” 她想要孤身涉险。 而司行霈,也做了准备。 他不同意她的冒险,却没办法阻止她。 “爆炸……”司行霈立马想到了什么。 他疾步出了门,自己开车去了海边。 他要亲自查看。 四个小时之后,别说司行霈,就是整个南边,都知道董晋轩在海上炸死了司家的少夫人顾轻舟。 消息在膨胀,在变味。 “司家的二少夫人顾轻舟,居然勾搭了大少帅,真是臭不要脸!” “这种女人,真真该死!若是退回五十年,这般弄得人家兄弟阋墙的女人,就应该活活打死!” “你听说了吗,平城在爆发学生运动,他们要求顾轻舟杀人偿命,也谴责她弄虚作假!” “她杀了谁?” “司家的二少帅和二小姐啊。” “这是杀人灭口吧?” 这些消息,都是司夫人想要的,她叫人收买了报纸和说书的人,大肆宣扬。 平城那边,也听到了风声。 别说平城,就是南京、上海,一时间都在谈论这桩丑闻。 而平城的学生,的确想要组织学生运动,去司行霈的官邸抗议此事,希望顾轻舟能认罪伏诛! “尊重法律!”这是学生运动的口号。 当天,的确是有学生开始组织了。 然而,大规模的风暴还没有发出来的时候,就传来了顾轻舟的死讯。 她逃跑的小船被董晋轩给炸了,爆炸轰动,甚至引发了巨浪。 第725章 风向变了 司夫人投入了毁灭顾轻舟的计划里。 若是不这么做,她会痛苦得想要自尽。 司慕死了,再也活不过来,司夫人的人生似乎没什么盼头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顾轻舟死磕。 “请人拍一部电影,请几个学生写话本,把她的事全部编进去。别说她了,就是她的儿孙,都要世世代代承受这样的耻辱。就像潘金莲那样,让她遗臭万年!”司夫人道。 她已然是疯了。 她自己编好了证据。 为了抹黑顾轻舟,她甚至捏造了顾轻舟中途偷偷堕胎却装作流产的病历,只为了证明顾轻舟和司行霈早已有了首尾。 这些事,也会让司慕彻彻底底成了受害者。 “还要编造其他的人。”司夫人道,“她跟颜家走得那么近,把颜新侬和颜家的儿子、女婿也给我写进去。” 总之,她极尽所能羞辱顾轻舟。 就在这个时候,司琼枝进来告诉司夫人:“姆妈,您快看看。” 她把报纸递到了司夫人跟前。 司夫人就看到,报纸上说董晋轩在海上已经炸死了顾轻舟。 死了的,不仅仅是顾轻舟,还有霍钺的妹妹霍拢静。 “不可能,这个贱人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死了!”司夫人用力摔了报纸,她才不相信这个鬼话。 她的报复还没有开始。 顾轻舟的罪孽,根本没有还清,她凭什么死了? 她不可能死。 “也许,她是逃了。”司夫人面目狰狞,“我不相信!” 司琼枝就哭了。 “姆妈,这是真的!司行霈抓住了董晋轩和贺明轩。他对他们动了重刑,贺明轩承受不住,他先交代了。”司琼枝哭道。 对司琼枝而言,这是最绝望的。 顾轻舟这个时候死了,哪怕她真的罪恶昭彰,外人对她的恨意也不会那么强烈,毕竟死者为尊。 顾轻舟也死了,假如司行霈倒打一耙,说司夫人是为了报复,双方舆论战,也许司夫人和司琼枝就会成为杀害顾轻舟的凶手,就像她们诬陷顾轻舟杀了司慕那样。 看客们图个热闹,事情变成什么样子,他们哪里会在乎? 司家剩下的人,都会没有好下场的。 “她没有死,她肯定是逃了!”司夫人尖声叫嚷起来,“她知道我们饶不了她,所以她跑了!” 这一跑,把司夫人报复的这条路给堵死了。 只要不爆发大规模的舆论风暴,顾轻舟的名声就毁不了。 路人最是健忘,只要顾轻舟没有真正犯众怒,等她将来再出现,做点利国利民的好处,人们依旧推崇她、尊敬她! “这个女人,她实在太阴险,太狡诈了!”司夫人道。 司琼枝也觉得。 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死遁,而且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内,也只有顾轻舟了。 死在顾轻舟手里,都没办法还击。 “阿哥不应该娶她的。”司琼枝哭道,“姆妈,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个女人是恶魔!” 司夫人道:“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要她尝到苦果。” 放下了文件,司夫人亲自出门,去了趟岳城,想要看看牢里的董晋轩和贺明轩。 她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岳城的百姓,都相信顾轻舟死了。 “董元帅都交代了。他家破人亡,想要找少夫人偿命,故而他一路跟踪她,确定是她无疑,才动手的。” “真的死了!那么大的爆炸,你瞧瞧那海啸,都快要酿成灾祸了。听说,那条船炸得木板都不剩,不可能还有生还者。” “顾轻舟当初跟司家离婚,司督军可是亲自发了报纸,还给了她赡养费,说明那时候是和平离婚的呀,她没犯错的。” “对啊,既然是和平离婚,而且她又高嫁了,为何要毁了自己的生活,杀了前夫和小姑子呢?” “这件事蹊跷得很,我要是顾轻舟,我是不会杀人的。看看,她现在连命都没了,也是可怜。” “旁的不说,她对我们岳城却是有过贡献的。可你再瞧瞧司家其他的女人,除了舞会和享乐,还做过什么呢?” 于是,岳城舆论的风向,随着顾轻舟去世的消息落定,迅速转了。 顾轻舟和司慕离婚时,司家给过赡养费,一看就是司慕抛弃了顾轻舟的,而不是顾轻舟犯错。 所以,再说顾轻舟十恶不赦,绝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的。 顾轻舟若是活着,别人嫉妒她,也许会说三道四,可是她已经死了。她跟司慕、司芳菲一样,都是死者为尊,屎盆子想要扣在她身上,就太难了些。 “贺市长没必要撒谎。他自己都交代了,说董元帅一直跟踪顾轻舟的,没有错,就是顾轻舟。” “若不是顾轻舟,谁有能耐值得董元帅和贺市长亲自动手呢?” “对,海上的爆炸,就是军舰炸的。” “那必然是顾轻舟无疑了。她真可怜,得罪了人。” “也不能说她可怜。” 谈资只关于顾轻舟和东家的矛盾,却再也不提司慕。 司慕的死,似乎没人相信跟顾轻舟有关了。 而顾轻舟的死,才是他们感兴趣的。 平城那边的风向,跟岳城这边差不多,只知道新任的师座太太去世了。杀她的人,也许就是杀了司家二少爷和二小姐的人吧。 “就算她杀了司家的少爷和小姐,现在她也罪有应得了,何必再说什么呢?”哪怕是再坚持顾轻舟杀了司慕的人,都会被人如此劝导。 顾轻舟杀了司慕,能怎么办?她都死了。 她更惨,尸骨无存。 平城的学生们,原本打算游行反对顾轻舟的,如今却纷纷去了海边,给顾轻舟献花。 舆论就是这样,很多人随大流,根本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风往哪里吹,他们就往哪里走,所谓正义和公平,很多时候都是可以被操控的。 正在平城发生这些事的时候,司行霈已经到了长江边上。 自从事发已经三天了,司行霈自以为做好了全部的准备,还是没有找到顾轻舟。 若不是他也没找到蔡长亭和阿蘅,他几乎都以为顾轻舟真的死了。 悄无声息的顾轻舟,如何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第726章 少帅你老婆真跑了 江边的风浪很大。 潮湿的风,直直往身上灌,掀起了司行霈的风氅。 他看着浪一下下拍打岸边的岩石。 亲信的副官和参谋走过来,对他道:“师座,要不要直接派人去太原守着,把太太接回来?” “她不会回来的。到了太原,派人去了也没用。”司行霈道。 一旦她去了太原,就跟保皇党的势力接上了,哪怕把她接回来,保皇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时候,还会让人怀疑顾轻舟的动机。 一旦她去了太原,司行霈就要装作不知道,否则她得不到信任,就站不稳脚跟,宛如傀儡,她的日子更难过。 司行霈这几天若是无法阻拦她,剩下的日子就要装作不知道她的去向。 司行霈简直要抓狂。 “我们到底漏了哪条线?”司行霈问。 他派人在上海搜查,在岳城搜查,怕灯下黑,让顾轻舟躲在了最危险的地方;同时,最重要的几条线路,他也派了重兵把手。 可完全没了顾轻舟的踪迹。 不仅她的踪迹全无,就是蔡长亭和阿蘅,也没了去向。 司行霈想过,也许他们会往反方向走,故而他也派人往南边去查找。 还是没有。 顾轻舟就好似凭空消失了。 司行霈也想不到,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师座,是过长江还是回去?”参谋又问他。 司行霈深吸几口气。 三天了,这会儿顾轻舟只怕早已跑远了。 木已成舟,只能等太原府的消息,甚至只能等她完成她的计划。 司行霈能做的,就是派人暗中保护她,给她支持,而不是大张旗鼓去毁了她的伪装。 “回去吧。”司行霈道。 他裹挟了满身的寒意和湿意,心中已然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坐在车子上,司行霈在想着心思。 他此刻最想的,不是赶紧把顾轻舟接回来,而是要最快确定她安全无虞。 他已经不求她回到他身边了,只求她没有在那场爆炸中出事。 再精明的人,都会有失手的时候。 司行霈不应该怀疑顾轻舟的。 顾轻舟既然做了这个计划,借助董晋轩的手,为她的死遁提供了有力证据,让人无法再质疑,她就应该做了万全的安排。 可是,司行霈仍是不放心。 “霍拢静到底去了哪里?”这是司行霈所担忧的。 这几天,霍钺也在找霍拢静。 颜新侬也派人在找,既找顾轻舟也找霍拢静的。 三方势力之下,既没有顾轻舟,也没有霍拢静,这件事就让司行霈嗅出了诡异。 霍拢静没必要躲藏,她为什么不出来?若是她不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出事了? 一旦霍拢静有事,难保顾轻舟就是安全的。 “师座,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学生们自己散了,还去海边祭拜了太太。”参谋告诉司行霈。 参谋觉得,顾轻舟面临的,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羞辱。 此事,不仅仅是顾轻舟的,还会给司行霈抹黑。 他们也担心,如何为顾轻舟辩白。 可现在,随着顾轻舟的死遁,那场极大的风暴在萌芽中就被扼杀了,司夫人再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退一万步说,真的是顾轻舟杀了司慕又能如何,她已经偿命了啊! 路人不会关心司夫人的哀痛,他们只想要客观的公平。 顾轻舟也死了,他们得到了公平的安慰,就会散去,都懒得围观了。 “咱们应该回去,给太太下葬。”参谋道。 说完这句话,参谋小心翼翼,生怕司行霈大怒。 司行霈应该是绝不想给顾轻舟办葬礼的。 不成想,司行霈却道:“你们安排吧,葬礼要隆重些,让大家都知道我太太去世了。” 参谋诧异看着他。 是不是伤心过头了? “师座……”司行霈答应得这么快,参谋反而惴惴不安,“师座,您是不是……” 太太还没有找到,万一太太真的死了,那师座这条命还要吗? 现在办葬礼,可以给舆论一个交代,可参谋也害怕诅咒了太太,他还以为要费尽口舌,才能说服司行霈以大局为重。 不成想,司行霈轻松就答应了。 “不是。”司行霈知道他想问什么,他并没有失心疯。 他对参谋道:“两条命案,蛛丝马迹都会迁到太太身上,她此前唯一能保住平城不受影响的,就是她的去世。 这场安排,太太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现在还不知流落何方。及早给她安排葬礼,安稳人心,这才是她最想要的。” 参谋叹了口气。 他也觉得,太太是巾帼英雄,魄力非常人能及。 “……我一直不想娶什么新加坡华侨。”司行霈突然又道。 参谋愕然。 不想娶?不是说当命一样吗? “我只想娶顾轻舟!”司行霈道,“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好,让她去找,她找到了,还是会回来嫁给我的!” 参谋觉得这人受了刺激,神神叨叨的。 同时,参谋也担心,希望太太真没事。万一有事,师座就要从神神叨叨,变成神经病了。 “也许,我过段日子就会去找她。”司行霈眯起眼睛,“正好有件事要办了。” “您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参谋问。 司行霈颔首。 与此同时,司行霈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顾轻舟可以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了。 他明明做了那么周密的安排,她却走了。 司行霈之前一直没想通,因为他太过于焦虑,也很着急,想要赶紧找到她。 通过参谋的一席话,司行霈就明白他身边的人是怎么想的,更加明白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当旁人的想法和他不同时,这件事就会完全不同。 司行霈微笑了下。 他此刻才真正松了口气。 “她肯定没有受伤。”司行霈自喃。 三天不曾阖眼的他,将帽子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对开车的副官道:“回趟岳城,我要去见一个人。”后来,他进入了梦乡,还梦到了顾轻舟对着他微笑。 到了岳城之后,司行霈让副官下车,他亲自开车,去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第727章 帮凶 司行霈把车子开到了霍公馆门口。 他径直到了霍钺的书房。 “司少帅,老爷他今天不回来……”锡九在旁边恭敬道。 司行霈将沾满泥土的靴子,搭在霍钺的书桌上,抽出了他放在抽屉里的雪茄,慢悠悠点上。 一丛暖橘色的光之后,青烟袅袅,司行霈的眉眼隐匿在轻雾之后,有种异样的安静。 安静得不同寻常。 这不太像匪气野蛮的司少帅! “没事,我等着。”司行霈道。 他脚下是一本摊开的书。大概是孤本,每一页都夹了白绢。司行霈的脚落下去,泥土顿时落在绢布上。 锡九直直抽气。 司行霈也察觉到了,道:“你家老爷还这么喜欢附庸风雅?” 锡九尴尬而笑。 霍钺跟文学界的大师聊天,谈论起古籍都能如数家珍,这件事没少被司行霈笑话,说霍钺是假慈悲。 下人给霍钺打了电话,霍钺专程回来。 霍钺进门也不说什么,只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倒像是客人,也默默抽起了烟。 他不看司行霈。 司行霈却盯着他。 霍钺吸了两口烟,才有心思应付司行霈,正想着如何搪塞他时,听到司行霈这样问:“她怎样?” 司行霈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想明白顾轻舟是怎么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是霍钺。 霍钺借口找霍拢静,单独开辟了一条线,司行霈没有防备他时,他把顾轻舟送走了。 没有他的帮忙,顾轻舟很难从司行霈的手下溜走。 “……那么大的爆炸,她可有受伤?”司行霈又问,语气前所未有的柔软,一点也不生气。 霍钺却听得毛骨悚然。 “没有。”霍钺不跟明白人打哈哈,他如实相告。 “轻舟没有受伤,倒是她的小师弟被炸药袭扰,眼睛看不见了,她正在为他治疗。”霍钺道。 司行霈沉默抽出了另一只雪茄。 他划火柴的动作很慢,慢腾腾将烟点燃。 用力吸了一口,好似能耗尽他所有的力气时,再慢慢推送出来。 他神色安静。 依旧是那么安静。 司行霈没有问霍钺为什么送走顾轻舟,也没有找霍钺拼命。 他一副认命的样子。 沉默约五六分钟,霍钺叹了口气,他先开口了:“你怀疑过轻舟,是不是?” 司行霈没有抬眸,眼皮都未动一下。 “你妹妹去世的时候,你可有怀疑过?”霍钺问他。 司行霈道:“有。” “轻舟对此很伤心。当然,哪怕很伤心,她也没有想过伤害你。你很清楚,司慕死了之后,轻舟会面临什么,她只能走。”霍钺道。 都说两个人一起面对是最好的,可当问题走到了困境,先转个弯,岂不是更好? 难道非要两个人一起困死当地吗? 顾轻舟不想平城动荡,不想司行霈的声名受损,不想和司夫人交恶更深,最后无法挽回。 她只能退一步。 退是懦弱的,屈辱的,顾轻舟也认了,她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她不走,司夫人和司琼枝饶不了她,舆论也不会放过她。她跟我说,她可以承担,但是怕牵扯你。 轻舟说,你将来要做大事业。你可以犯错,但是大的立场不能有污点,否则如何服众?只有她走了,从根本上消除舆论,才能保住你的名声。 轻舟还说,她一点也不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想为你消除隐患。她说,你明白她的,这个世上只有你懂她。”霍钺继续道。 说到这里,霍钺眼底的情绪很复杂。他明明应该说点什么的,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 司行霈的唇角,则有了点笑意。 他的心情,似乎有明媚的光芒冲过层层叠叠的阴霾,投进他的心田。 轻舟永远是最懂得他的人。 “我会如她所愿,给司太太下葬。”司行霈道,“多谢你帮助她,让她走得更顺利些。” “不用谢,轻舟是我的恩人,你也知道我霍钺滴水之恩涌泉报。”霍钺道。 司行霈笑了笑。 虽然霍钺否认了,司行霈坚持以为,霍钺是把他当兄弟,才会帮顾轻舟的。 亦或者说,霍钺对他们夫妻都不错。 “你妹妹找到了吗?”司行霈问。 霍钺摇摇头:“还没有……” 提到这里,霍钺的心立马沉了下去。 已经三天了,再没有阿静的踪迹,她就是凶多吉少。 根据颜一源的说法,轻舟是安排他们先走的,是阿静察觉到了不对劲,追了过去。 这就意味着,顾轻舟事先没把阿静的安危考虑在内。 临时做的安排,到底会如何,霍钺也不知道。 “你妹子身手敏捷,身边还有保皇党的第一等教头,不管是情报还是武艺枪法,都是一绝。轻舟和那个小傻子都没事,你妹子肯定也没事。”司行霈道。 霍钺眉头紧蹙:“但愿没事吧。阿静这辈子吃了太多的苦,真正改变她的,是颜家的人,以及轻舟。我真怕她有个闪失……” “我会派人帮你一起找。”司行霈道,“既然轻舟已经离开了,我会把找轻舟的情报人员转移回来,替你找你妹子。” 霍钺道谢。 同时,霍钺又说:“颜家也在找。” 颜一源这几天急疯了。 从小就不知愁苦为何物的颜一源,这几天不吃不喝,跟着他父亲颜新侬风里来雨里去的,到处找霍拢静。 霍钺还记得,颜一源那么柔软怕死,却在板凳掉下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将霍拢静死死护住。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最适合霍拢静的,只有不谙世事的颜一源。 霍钺觉得颜一源一夜之间沉默了很多,那单纯的眼睛,全是哀伤和心事,好像瞬间长大了。 “找到了,我想尽快给他们完婚,别等了。”霍钺眉头蹙得更紧,“阿静应该过上好日子的。” 司行霈没什么可说的,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稍安。 从霍公馆离开,司行霈去祭拜了祖母,然后回平城去了。 从岳城回平城是很长的一段路,司行霈这次没有飞机,乘坐汽车到了他自己的官邸时,已经是晚上了。 他进了房间。 新房的陈设都没有动,就连桌上的龙凤蜡烛,蜡油都还没有刮去。 他想起顾轻舟临行前那一晚,主动向他示好,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夫妻生活,前后不到两天,就天翻地覆了。 他轻轻抚摸着枕头。 枕侧有一根长长的青丝,枕间还有玫瑰淡淡的清香,司行霈将脸贴在枕头上,心中无限的寂寞:“轻舟。” 第728章 螳螂捕蝉 司行霈要给他的新婚妻子办葬礼。 朱嫂惊呆了。 她这辈子见识过荒唐,却从未见识过这等荒唐。 “太太是不会死的!”朱嫂声音哽咽,“少帅,你再找找她啊。” 司行霈道:“不用再找了,已经找不到了。” 他不顾朱嫂的阻拦,给新婚的司太太立了衣冠冢。 墓碑上写着:司颜氏。 埋在这里的,是顾轻舟曾经的一个假身份。 这是顾轻舟想要的。 她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差点被炸弹炸碎,换来她想要的和平,司行霈会为她做到。 他的太太,从来不会拘泥于个人小节,她心中装着天下。 朱嫂还在哭:“那你还找不找顾小姐了?” 她非常舍不得。 司行霈道:“会找的。回头,我要再去找她。” 朱嫂大喜:“那你快去啊。” 司行霈道:“已经派人去了。” 他笑着对朱嫂道,“您别哭了。她结过一次婚又离婚了,就不许我结婚又丧妻吗?” 朱嫂气得跺脚,脸上的泪痕不断:“哎呀,你又说丧气话!万一找不到太太,可怎么办啊?” 司行霈笑了下。 朱嫂就发现,他的心情好似没有前几天那么糟糕。 这点笑容,稍纵即逝。 司行霈还是会想到司芳菲,想到司慕。 “轻舟,你等着我。等我查到了芳菲和阿慕的死因,我就去太原陪你。陪你一起处理掉和平的隐患,然后我们再回家。”司行霈抚摸着墓碑,自言自语道。 他也不需要天天住在平城。 平城这片江山,他用半年的时间稳定了。 司行霈现在要等的,是铁路。 等铁路一通,一切都上了正轨,他出去三五个月也不会妨碍他的大计。 若事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那么他到死也只是小小的地方军阀了。 司行霈能知人善用,他的下属里,能力出众的不在少数。 他现在不能离开,因为司夫人那边的舆论势头可能会死灰复燃,他还不知道到底谁杀了芳菲,铁路还没有修好,他的好兄弟程艋还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司行霈又想起一个人来。 程艋的妹妹程渝在平城住了不少的日子,司行霈也许可以见见她。 想着,司行霈叫人去请程渝。 程渝对司行霈丧妻的事也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喝酒吗?”司行霈坐在沙发里,表情冷峻。 程渝心底,倏然就明白了什么。 她道:“好,我陪你喝酒。” 她亲自起身,给司行霈拿了一瓶白兰地过来。 倒了酒,她轻轻跟司行霈碰杯。 司行霈酒量不错,酒品也很好。他不说话,只是闷头的喝。 程渝喝了一杯,司行霈已经把剩下一瓶喝完了。 “还要不要?”程渝问他,同时心惊,为什么这个人一点醉意也没有? 看他的眼睛,似乎非常清明。 “我还有一瓶珍藏的威士忌,我去拿来。”司行霈道。 他说话也清晰无比。 只是,他站起身的时候,差点跄踉,泄露了他的秘密。 他已经喝多了。 他去拿酒,尽可能的脚步稳健。看得出他很努力,结果还是滑了两步。 坐下之后,他只顾给自己倒,丝毫不理会程渝。 这瓶酒喝完,司行霈就彻底不行了。 他口中念叨着:“轻舟……” 程渝就明白,是顾轻舟,他的新婚妻子,已经去世了的那位。 程渝知晓司行霈的忌讳。 自从他认识了顾轻舟,司行霈就洁身自好。 故而,程渝坐到了他身边。 司行霈却没有推开她,让程渝很清楚的知道,他真的喝醉了。 程渝觉得机会难得,立马拿出一只怀表,对着司行霈的眼睛晃动。 “阿霈,我是你最爱的女人,可惜我结婚了,你痛苦吗?”程渝的声音,宛如空谷的幽灵,飘逸而绵柔。 司行霈点点头。 “阿霈,现在我还在你身边,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程渝问他。 司行霈看着她。 她手里的怀表却继续移动,于是司行霈的眼睛又跟随着她的怀表而动。 “阿霈,你记得我的样子吗?”程渝再次问,然后拉住了他的手,让她抚摸自己的脸。 她道:“睁大你的眼睛。” 司行霈果然用力睁大了眼睛。 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刚才还没有,此刻新出现的,让程渝心中大喜。 “看清楚我了吗?”程渝问他。 司行霈用力点点头。 他没有回答,但是他看清楚了。 “谁是你最爱的女人?”程渝最后问他。 司行霈伸手,指了指她。 程渝的唇角,就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她做了一系列的精心安排,却没想到最后成功得这般容易。 故而,她凑到了司行霈身边,想要亲吻他的唇。 司行霈却用力抚摸着她的后颈。 她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然而,她眼前的司行霈,却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她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却什么也瞧不见了。 司行霈将这女人直接丢在了地上。 他打了个哈欠,拿起两个酒瓶上楼了,再无之前的踉跄。 程渝翌日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客房自己的床上。 她猛然坐起来。 “来人。”她喊了佣人。 佣人进来服侍。 “我……我怎么睡在这里?”她问佣人。 佣人道:“是师座将您抱回来的,您昨晚好像喝多了。” 程渝记得自己没有喝醉。 可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她真的没印象了。 仔细回想,她才想起昨晚做了件大事。 她欢喜跳起来。 她要去找司行霈。 到了司行霈那边,副官却告诉她:“师座去了营地。” “我要去营地找他。”程渝高兴道。 果然,她很顺利把正在忙着集训的司行霈给拉了出来,让他开车带着她去喝咖啡。 司行霈特别听话,对她也很好。 唯一不足的,就是程渝想要亲吻他时,被他推开了。 “被人看到不好,我太太刚刚去世。”司行霈道。 程渝心中微乱,生怕自己的催眠失败了,故而问道:“你太太是谁啊?” “一个军火商的女儿。” “那你最近能不能不去祭拜她?”程渝问。 “好啊。”司行霈干脆利落,“你不让我去,我不去就是了。” 第729章 美梦 司行霈的太太头七时,程渝一早就去找他,希望他带着她去骑马。 副官对程渝道:“程小姐,今天是太太的头七。” “你们去烧纸就是了。”程渝顿时不悦。 司行霈神色冷漠,对程渝既没有过分的热情,也不够冷淡,只是对她的话很听从。 “我跟太太家庭是合作的,没什么感情。她都去世了,俗礼就没必要计较,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司行霈道。 司行霈的亲信中,只有少数人知道顾轻舟还活着。 绝大多数的亲信还以为,师座的半条命没了,师座怎么也要发狂。 不成想,师座这样心平气和,如今还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 就连他那半条命的头七,他都不去了,令人难以置信。 “师座!” “师座,这是太太的头七啊,您怎么能……” “师座,纸马都准备妥当了,要不您先抽空去看看?” 司行霈的脸更加阴沉了。 “我说了,我今天没空,你们去吧。”司行霈道。 程渝在旁边说:“我们去看电影,可好?” “好。”司行霈道。 不知情的亲信立马就明白:师座的半条命丢了,师座失心疯了。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敢狠狠逼迫师座,只得远远的。 程渝稳定了司行霈之后,时常想要和司行霈亲热,而司行霈对此一律拒绝。 他表现得不近女色,好似很嫌弃程渝,让程渝没信心;同时,司行霈对他去世的那个太太,更加冷漠,这又让程渝添了信心。 如此就过了两个月。 司行霈一切如常,从来不提他去世的爱人,只跟程渝出双入对。 外头果然没了风声。 司慕的死因,再也没人会把此事跟顾轻舟联系在一起。司夫人说了很多的话,没起到攻讦的效果,反而落下了“疯癫”的名声。 司夫人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已经难成大器了。 司芳菲的死,司行霈至今也没有查出眉目,因为每次查到一个地方,就会卡住。 而那个地方,就是顾轻舟。 每次都只能查到凶手是顾轻舟。 不仅一个方向,而是每个方向。 在司芳菲刚刚去世的那二十四个小时里,司行霈怀疑过顾轻舟。 他那时候想,哪怕真的是她又能如何? 他不介意。 如果轻舟想要杀了他的亲人,自然有她的理由。哪怕她要杀了他,司行霈都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生命。 对于芳菲,他是个冷漠而变态自私的兄长,他疼爱芳菲,却对芳菲的性命不屑一顾。 唯有对顾轻舟,他才是个正常的人。 司芳菲和司慕的死因,暂时搁置。 五月份的时候,铁路修好了,平城最主要的几条交通干道都修缮完毕。 同时,司行霈见到了程艋。 程艋是端阳节到平城的。 当时,是程渝带着司行霈去城外接了他。 “阿霈,这是你最好的朋友,不过他需得藏匿在你府上,他需要你的帮助。”程渝道。 司行霈点点头。 他把程艋和程渝接回了府上。 程艋问他妹妹:“阿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很听你的话?” “这是西洋的催眠术,你不懂。”程渝得意洋洋,“现在,你再也不用担心他搞鬼了,他什么都听我们的。” “妹妹,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得赶紧走,否则以后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程艋道。 程渝却非常舍不得司行霈。 “我得带着他去。”程渝道。 程艋说:“我们需要他的势力,却不需要他亲自护送。” “可是,我想要他啊。”程渝不甘心道,“他现在非常喜欢我,喜欢到连那个顾轻舟都忘记了。” 程艋诧异。 当初在云南的时候,程艋记得司行霈天天穿一件旧毛衣,哪怕是脱下来洗了,也要自己亲自洗,然后坐在树下一整天,等着衣裳晒干。 那样爱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司行霈怎么会忘记了她? “你的这个什么术,真的这样厉害?”程艋诧异道。 程渝道:“你以为呢?” 程艋还是不敢相信。 只不过,程艋现在需要兵力和财力,这样他才能救回自己的母亲,才能劝服他父亲的朋友帮忙,为他们夺回程家。 “我们可以带着阿霈一起去北平。”程渝道。 程艋摇摇头:“不,我们要去太原,现在能帮我们的人,在太原府,而不是在北平。” 程渝不是很理解这话。 只不过,政治和军事,她原本就不懂的。 “我带着他去,能称他是我的未婚夫吗?”程渝问。 程艋道:“这样最好了。有了他的兵力,我们才能站稳脚跟。” 于是,他们兄妹俩合计着,利用司行霈的飞机,去一趟太原府,为他们谋取新的合作关系。 程渝把此事告诉了司行霈。 司行霈道:“平城走不开。” “你得陪我去!”程渝大声道,“你敢不去?你是否不爱我了?” 司行霈眉头微蹙。 “你真不爱我了?”程渝追问。 他这时候才肯定道:“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程渝又问,“说你爱我!” 司行霈不答。 “那你到底去不去?”程渝道,“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的事业重要?” “我去就是了。”司行霈道。 他最终答应了。 程渝大大松了口气。 司行霈又说:“我需要三天时间准备。等我准备妥当了,我就会跟你去。” 程渝去找程艋商量。 程艋也想要看看司行霈的势力,到时候如何去吹牛,甚至想知道司行霈还能否直接深交。 只可惜,他看不出什么,司行霈好像不太正常。 都是他妹妹弄的。 程艋无法,只得暂时忍耐住。 三天之后,也就是五月初八,司行霈的妻子去世不足两个月,他带着自己的飞机和士兵,飞往太原。 一路上,他都在阖眼打盹。 程渝却发现,他的唇角是微翘的。 “你在高兴什么?”程渝凑过来问。 司行霈却没有说话,而是换了个姿势,继续阖眼打盹。 程渝这才发现,原来他只是睡着了,做了个美梦而已。 “他在梦里原来这样开心,不知道是否梦到了我?”程渝心想。 第730章 师徒 看惯了江南的婉约与素雅,顾轻舟初到太原府时,为其广袤与开阔、端肃所震撼。 一望无垠的田野,蔚蓝高远的天空,已然是另一番的气派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高的天! 只是,她还是很想念江南杏花烟雨的春天。梨花晶莹,柳絮轻飏,流连不歇的彩蝶穿梭花丛,融融春日繁花似锦。 太原的春天没这样的好时节,因为有点冷,风很大。 等这股子冷意过去,就到了端阳节,好似从寒冬一下子跳到了初夏。 暖和了起来,换上了轻盈的春装,顾轻舟就觉得一年中最苦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 “……老师,送给你的榴花。”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天水碧中袖斜襟衫的女孩子推门而入。 她手里拎着一个小提篮,放了满篮子秾艳的榴花。 太原府的端阳节有很多习俗,其中在账顶撒满榴花,驱除五毒,也是风俗之一。 “谢谢三小姐。”顾轻舟笑着接过来。 “你又叫我三小姐了。”女孩子笑起来,略有腼腆,有一颗小小的虎牙,羞婉娇俏。 她叫叶妩,是山西督军的第三女,今年十七岁。 顾轻舟到了太原府之后,住在平野将军府上。 平野将军府就在叶督军府隔壁。 叶督军没有妻子,只有七位姨太太红袖添香。 他有三位女儿,偏偏无子。 叶督军的三位女儿,都是正妻留下来的,深受他的偏爱。 顾轻舟像阿蘅、平野夫人一样,刻意结交叶家的小姐。也和她们一样,她结交上了叶家的三小姐。 亦或者说,任何人都可以结交叶家的三小姐。 三小姐性格温柔羞赧,看上去毫无主见,对每个人都很好。 顾轻舟却发现,她有着非常清晰的界限。她只是戴上一副应酬的好面具,遮住了她内心的疏离。 她不喜欢世人。 有的人表现得愤世嫉俗,有的人则表现得亲切温和。 内心的不屑一顾,还是可以从蛛丝马迹中窥见。 当顾轻舟知晓她也在念书,而且英文和钢琴很吃力,她主动提出做三小姐的钢琴家庭老师,顺便陪她一起学习英文。 对于顾轻舟的善意,三小姐是来者不拒的。 她对顾轻舟,也没有异于常人。 三小姐对任何人都好,就连街上的乞丐,亦能得到她的善心。 她对顾轻舟,跟对乞丐也没什么不同的。 “老师,你今天要跟他们出门吗?”叶三小姐问。 顾轻舟摇摇头:“我不去的。” 她没打算出门。 如今的交际,阿蘅足以应对,顾轻舟无需插手。 对于顾轻舟的内敛,平野夫人很宽容。 平野夫人,就是那位叶赫那拉氏,自称是顾轻舟的生母。 对此,顾轻舟全盘接受,而且态度亲昵。 从某个意义上说,顾轻舟懂叶三小姐,叶三小姐也懂顾轻舟,故而她最近跟顾轻舟更加亲近了几分。 “老师,上次那一段曲子,你再教我弹一遍吧。”叶三小姐叶妩说道,又说,“您别客气叫我三小姐,就叫我阿妩吧。” 顾轻舟笑笑。 她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和叶三小姐的态度如出一辙。 她跟叶妩把榴花洒在帐顶,等着它们驱散毒虫,然后去了练琴的花厅。 已经是半下午了。 一小段刚刚练完,叶督军回来了。 叶督军今年四十七岁,有着西北汉子的高大身材。 他早年进了山西的武备学堂,因为国文和兵法都名列前茅,就被清廷保送去了日本陆军士军官学校,在步兵科学习。 三年学成,他回到了山西,参加清廷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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