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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大的。 “行吧。”司行霈也不知自己是哪一根筋软了些,没有甩开程渝的手,还安慰她,“别哭了,娘们唧唧的。” 程渝:“……” 卓孝云:“……” 于是,司行霈带着两个跟班,去了趟叶督军府。 他把这两个人安置在门房,让副官去通知叶姗出来招待,自己去了叶督军的书房。 在叶督军的书房里,司行霈提出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立马遭到了叶督军的反对:“这不是胡闹吗?要是你这样办事,还有什么王法?” 司行霈道:“此事我来安排,保管不叫您为难。” 叶督军蹙眉:“你这个混账东西,本督乃山西一方的长官,跟着你胡闹,成何体统?” 这是气急了。 司行霈还没听过叶督军如此自称。 他想了想,道:“要不这样,让你的一位师长跟着。我自然有办法,给督军府一层遮羞布。” 叶督军还想要再骂他。 这人混账到了如此地步,叶督军想要搬出大的法规法则,教他安分守己。 然而他又想到,远在南京的那位司总司令,大概教了几十年,都毫无成效,自己又怎么能三言两句把一个混账教成遵纪守法的好人? 他沉吟了良久。 “我不同意,你也会私下里办,对吧?”叶督军再开口,已然十分理性了。 司行霈点点头。 叶督军又问他:“你有几分的把握?” “三分。” 叶督军又气了个倒仰。 才三分把握,他就敢藐视律法,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司行霈!”他厉喝了司行霈的名字,“别怪我将你打出去!轻舟做事,向来有理有据,你怎么不学学她?” 司行霈没接话。 叶督军又问:“你不如她?” 司行霈感觉,这个世上没人敢自称比顾轻舟强,包括他,也包括叶督军。 他不是不如,而是不想。 顾轻舟已经说了,凶手不找到,她就不给四丫下葬,她要在葬礼之前查清楚。 而司行霈,很不喜欢家里那些道场的声音。那声音跟催命符似的,总缠着司行霈,让他格外不舒服。 他一个杀人如麻的师长,战场上见过多少阴魂? “轻舟的计划,稳狠准,但是慢。”司行霈道,“我求神速,故而没有了稳和准,只能保证狠和快。” 叶督军愤怒白了他一眼。 他心里清楚得很,司行霈这个楞种今天来告诉他这席话,并非请求他,而是通知他。 不管他是否答应,司行霈的这个计划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就是要实施它。 叶督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思考了约莫五分钟,道:“你制造一个偶然,让我的总参谋在场。这个偶然制造得顺利,此事我就顺水推舟了。” 司行霈笑了下。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笑意却是很浓:“多谢了,老兄。” 叶督军啐他:“没大没小。” 虽然骂着,叶督军的心情却不错,司行霈最擅长拍他的马屁,每次都能拍到点子上,把叶督军哄得心服口服。 司行霈和顾轻舟这两口子,就擅长攻心了。 得到了叶督军的首肯,司行霈离开了督军府,临走时把卓孝云和程渝也叫上了。 “回家吗?”程渝不解问司行霈,“你事情都办完了吗?” “没有。”司行霈道,“不回家,我们去一个地方。” 程渝满心的话想要问。 她担心司行霈把她和卓孝云赶走,强行忍住了自己的嘴欠,愣是一言不发。她揣着满肚子的疑问,跟司行霈到了目的地。 汽车停下来时,程渝的脸色就变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程渝看着不远处的大门,高高的匾额刺伤了她的眼睛,她那略微含悲的面颊上,浮动了刻骨的恨意。 卓孝云不解,摇下车窗,伸头往外看。 他瞧见了“金府”两个字。 “金家吗?”卓孝云心中打了个转,默默把头缩了回来。 “办正经事。”司行霈说着,就打算下车,“正好,这里你也熟,想当初……” 程渝立马打断他:“我不熟,你自己滚下去,我们不去。” 司行霈不顾她的打岔,转头对后座的卓孝云道:“当初轻舟出事,程大小姐对我进行催眠,假装我是她的未婚夫,我们到太原府落脚,就住在金家。 不过,金家的小姐也喜欢我,对程大小姐痛下杀手,轻舟救了她。所以她说对这里不熟,其实她可熟了。” 程渝的脸色紫涨,咬牙切齿:“我谢谢你,解释得这样清楚,要不然别人还真不知道呢!” 卓孝云:“……” 司行霈和程渝好不过片刻,眼瞧着就要打起来。 卓孝云对程渝的过往,几乎都知道,包括她和司行霈两口子的交情。 他看着一脸恼羞成怒的程渝,心中知道她是紧张他,故而不合时宜的甜蜜了下。 他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我陪着你进去吧。再说,这事司师座不说,我也知道。” 程渝恨不能一巴掌把自己拍晕。 男人真讨厌,程渝在这个瞬间很想念顾轻舟。 顾轻舟从来不会这样气她。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地方。”程渝道。 卓孝云见状,转移话题问:“你还会催眠术吗?” 程渝的表情一紧,好像有什么秘密被撞破。 她推开了车门,自己先下去了,把卓孝云的问题丢在汽车里,装作没听见。 第1323章 暗潮汹涌 司行霈突然登门,把金太太和金千洋吓了一跳。 尤其是金千洋。 “他来做什么?”金太太满心疑惑,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金千洋被这目光看得芒刺在背。 “娘,我最近可什么也没干。”金千洋急忙解释。 每每有事,金太太都会先怀疑自己的孩子。 不知她到底是太过于疼爱孩子,患得患失,还是太不信任自己的儿子。 “你先不要出去,我去见见他。”金太太冷静道。 她让佣人请司行霈去会客厅。 更衣之后,金太太出来见了司行霈。 卓孝云听说过她,却是第一次见她。但见这位太太浑身金银装饰,富贵逼人却丝毫不显得庸俗。 她的穿着搭配,恰到好处的奢华,不过分、不简陋。 她生了一张略微西域人的脸,五官深邃,眼窝很深,就显得眼神格外有神采。 “这女人不简单。”卓孝云在心中评价。 金太太的视线,也短暂在卓孝云身上停留,然后看向了司行霈和程渝。 她似笑非笑:“稀客啊,我没想到金家这小庙,还有大佛光临。司师座,程小姐,你们当初住在金家,多有亏待。” 这席话,字字句句带着指责,好像是程渝和司行霈忘恩负义。 金太太只说了开头和结尾,生生把她孩子们几次置顾轻舟和程渝于死地的事轻轻盖过去,倒好像是他们辜负了她。 程渝的心情原本就不好,听了这话,气得想要骂娘。 司行霈却脸色不改,表情从容:“金太太过谦了。当初落足太原府,的确是多亏了金家招待。没有给您道谢,实在太失礼了。” 金太太被他说得一梗。 若是司行霈反驳,或者恼怒,她都能理解,然后就不欢而散的送客。 不成想,司行霈跟她一样,强装失忆,将过去的恩仇一笔抹去。 “我从岳城带了些好酒,想请您尝尝。您如果赏脸,明天中午燕回楼吃顿便饭,如何?”司行霈道,“轻舟也想要感谢您。” 金太太心中猛然跳了下。 此事跟顾轻舟有关吗? 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金太太心中快速盘算着,思考司行霈此举的用意。 她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司行霈就指了程渝:“金太太,我可是诚心实意。这不,我和程小姐以及她的未婚夫联袂来请,就想化解从前的过节。” 金太太的怒意,差点就要爆炸。 金家几条人命,他简简单单“过节”二字,就想要一笔勾销?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事? 金家的孩子,命就这样不值钱吗? 金太太的手,用力攥了起来。 太原府光天化日之下,又有平野夫人坐镇,金太太不信司行霈和顾轻舟敢拿她如何。 “司太太怎么不来?”金太太问。 司行霈道:“家里死了个佣人。她跟那佣人颇有感情,在家里主持丧事呢。” “哦……”金太太还不知此事,问,“什么佣人?” “一个小丫头。”司行霈道,“小事。” 金太太也没往心里去。 司行霈又道:“金太太,这次燕回楼宴请,我还请了其他朋友,您是不介意的吧?都是熟人。” “都有谁?” “康家的姑奶奶肯定要到,还有王家的四老爷。”司行霈笑道。 金太太就知道,他们又要搞鬼。 她眼眸略微一转,心中起了冷意。 “那就借你的东风,一块儿聚聚,倒也不错。”金太太道。 她答应了。 然后,她对卓孝云很有兴趣,问:“这位是……” “他姓卓,是程小姐的未婚夫。”司行霈道。 金太太那双深邃精明的眸子里,立马浮动了几分笑意:“哟,程小姐换未婚夫,比换衣裳都勤快。上次我见到高桥先生,还以为高桥先生是她的未婚夫,不成想……” 她故意挑拨离间。 卓孝云就知道,这位金太太不喜欢程渝。 之前还对她这身奢华很欣赏的卓孝云,此刻再看这女人,只感觉俗不可耐,甚至有点面目可憎了。 “阿渝出身高贵,就像至宝,自然引得众人围绕裙下。”卓孝云面无表情,“也只有我们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有资格陪伴阿渝。” 金太太气得半死。 她这个挑拨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被卓孝云反过来嘲笑金家没资格接近程渝。 岂有此理! 程渝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从金家出来,程渝问司行霈:“你到底想要干嘛?” “抓凶手。”司行霈言简意赅。 “靠吃饭抓?”程渝只感觉他匪夷所思,“司行霈,你能正经点吗?这是大事。” 司行霈不屑于和她解释。 他一踩油门,汽车离开了金家,直接回到了他们自己家。 他把程渝和卓孝云放下,对卓孝云道:“你带着她回去吧。她一个人顶三百只鸭子,我这会儿的功夫都头疼死了。” 程渝:“……” 司行霈的汽车,扬长而去。 程渝转身进了内院,就去跟顾轻舟告状,说司行霈不知所谓。 “他毫无章程,也没什么主意,就是胡乱撞。他到处请客呢,难道是打算请太原府的世族帮忙,一起查凶手吗?”程渝一口气不间断。 顾轻舟倒了一杯茶给她。 “慢慢说,不要着急。”顾轻舟道。 程渝叹了口气。 她突然不想说了。 在沙发上坐了片刻,程渝突然问顾轻舟:“轻舟,如果查不到凶手,咱们怎么给四丫交代?” 顾轻舟的手指,猛然一紧,用力捏住了茶盏。 程渝继续道:“我真害怕。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四丫。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公道,我后半生大概睡不好了。” “我也是。”顾轻舟道。 程渝道:“可司行霈不是。顾轻舟,你还是自己来查吧。我看他那样,真提心吊胆的,怕他打草惊蛇。” 顾轻舟抬眸,看了眼程渝。 程渝不解。 顾轻舟道:“如果我能做到的事,司行霈一定能做到。他会做得更好、更快,你放心。” 程渝翻了个白眼:“你干嘛总是维护他啊?他除了发疯撒泼,还有什么用?” 顾轻舟:“……” 卓孝云再次把程渝拉走了。 他感觉,程渝的朋友们都很伟大,因为时时刻刻要原谅程渝八百次,才能继续和她来往。 第1324章 跟踪 金千洋独坐在房间里,想了很多事。 他把自己最近的行踪,前前后后在脑海中反复推敲。 他认定了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不曾想,电话却响起了。 “什么?”他接到电话的瞬间,脑子里嗡了下,像一股寒流在他心头炸开,瞬间就封闭了他的身心。 他有点喘不过来气。 “不可能。”他咬牙切齿道。 电话那头的人却道:“您亲自来看看吧?” “你不能确定吗?”金千洋怒喝,“还需要我亲自去看?赶紧处理掉。” 那人嘀嘀咕咕又说了几句什么。 金千洋好像被他说服了,骂了句“废物”,狠狠挂了电话。 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去了车房。 司机殷勤问:“大少要出去?” 金千洋脸色不善,摆摆手:“不用你开车,钥匙给我。” 司机道是。 金千洋一路上风驰电掣,往城中某个脏乱的小地方赶去。 他远远把车子停下,然后步行穿过街道。为了避人耳目,他专门挑了小胡同走。 这样的小胡同,在初夏的时节里,发出各种生活的气息,令养尊处优的金大少难以忍受。 他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快速的穿过挂着衣裳甚至尿布的屋檐,往更深处走去。 就在此时,他敏感感觉到有什么人跟踪他,猛然回头。 没有人,只是一条小癞皮狗,正好奇打量着他,往他小腿上凑,似乎想跟他亲近。 金千洋满脸的嫌恶,踢了那狗一脚,把小狗踢到了墙上,闷哼了声,半晌没爬起来。 “脏死了。”他低声骂道。 待他回头继续走,却有什么东西,触及了他颈侧的肌肤。 轻微的刺痛之后,冰凉液体注射进入他的血管。 金千洋心中大叫不好,想要挣扎,眼皮却一瞬间千斤重。 他的视线里,只有那些脏乱的房屋,屋檐下滴水的衣裳,以及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弯腰抱起被他踢开的小脏狗。 他陷入昏迷之前,努力想要看清楚男人的脸,可对方始终没有转过脸来。 良久之后,金千洋才醒。 他感到了炽热,四周滚烫得像着了火,汗早已浸湿了他。 金千洋的视线,被不由分说滚落的汗珠模糊了。 他想要动一下,却发现难以动弹,四肢被捆绑在柱子上。 司行霈跑了一整天,把能请的人都请到了。 他在燕回楼订下一个雅间。 雅间正对着楼下的戏台,偶然会有几个卖唱的女子,弹些悲切的曲子,装点着酒楼的格调。 司行霈订下了雅间,也承包了那个戏台。 “我就要这个了。”他对老板道,“明天就别接待其他客人。” 老板有点为难:“这……有好几个雅间是提前订好的。而且……” 而且,订好雅间的人非富即贵,老板也不敢答应。 司行霈带着一顶深灰色的帽子,此刻他略微抬了抬帽檐,那双眼睛露出来,似笑非笑看着老板:“就说叶督军订的。若是对方还不识趣,你把电话给我,我亲自打过去问问。” 老板不敢招惹他。 司行霈今天没穿军装,也没有带枪,可他身上有种奇怪的气质,就好像惯于生杀予夺,叫人胆寒。 就这样,他很顺利订到了自己想要的酒楼。 回家之后,后院的打醮也结束了,狗子在替四丫守夜,空气中只余淡淡檀香的清味。 “如何?”司行霈问顾轻舟,“暖和一点了吗?” “我好多了。”顾轻舟道。 她也问司行霈,他的事情办得如何。 “等明天早上,也许会有结果。”司行霈道,“现在还不知道。” 顾轻舟揉了揉太阳穴。 司行霈问:“很累吗?” “不算很累,就是有点伤感。”顾轻舟道,“我睡不着。” 她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她倒不是做梦,而是情绪莫名其妙的紧绷,让她躺下不过片刻,自己惊醒。在她惊醒之前,她也并未被噩梦缠绕。 她和程渝一样,不安心。 心不安,魂难守舍,睡眠就很浅。顾轻舟是个娴熟的中医,她非常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却无法解决。 因为任何的药物,都不能让她的心踏实下来。 司行霈看出来了,伸手过来抱她。 将妻子圈在自己的臂弯,司行霈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明天就尘埃落定了,相信我。” “我信。”顾轻舟道,“自从我和你结婚,就信任你,把我的后背全部交给你。也谢谢你。” 司行霈在她额头弹了下:“学会了肉麻,谁教你的?” 顾轻舟:“……” 耳濡目染的顾轻舟,很是委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深感这位老师的自谦。肉麻于他,不过是信手拈来,哪里还需要顾轻舟特意去学? “睡一会儿吧。”司行霈道。 说罢,他将手覆盖在顾轻舟的眼睛上,替她挡住了光明。 他们俩没有回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顾轻舟蜷缩在自己丈夫怀里。 她睡着了。 这次,她没有半途惊醒,而是沉沉睡到了凌晨五点多。 电话声吵醒了她。 她猛然醒过来时,心跳加剧,可见之前的睡眠很深很稳。 司行霈比她更早醒过来。 他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发:“你再睡一会儿,我来接。” 电话里是副官的声音。 “师座,已经办好了,金千洋全招了。”副官道,“是他亲手掐死了四丫。” 顾轻舟在寂静微凉的清晨,从电话里清清楚楚听到了这句话。 她打了个寒颤。 “电话给我。”她对司行霈道。 司行霈就跟副官道:“你再给太太解释一遍。” 副官还没有来得及道是,电话就到了顾轻舟手里。 顾轻舟的声音,像寒夜泠泠水声:“你从头说起。” 副官道是,把他们连夜对金千洋的审判,告诉了顾轻舟。 顾轻舟捏住电话的手指狠狠收紧。 她的眼眸瞬间冷若冰霜:“知道了。不要出错。” 副官:“太太放心。” 从凌晨到上午的这段时间,对顾轻舟而言很难熬。 她几乎是数着秒钟,一下下挨过去的。 十点左右,顾轻舟去了四丫的灵堂,给她上了一炷香。 “四丫,今天我就能给你讨一个公道了,明天给你下葬,你入土为安,早点去投胎吧。”顾轻舟喃喃道。 说罢,她就转身走了出去。 第1325章 自己出面 金太太十一点半,准时到了燕回楼。 大门口很安静。 她心中早有预料,倒也不吃惊,只是静静看了眼。 司行霈肯定会搞鬼。 如果他正常请客,反而是奇怪了。既然搞鬼,金太太倒要看看他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她今天穿了件明黄色的旗袍,围了白色羊绒披肩,手腕上带着两支金镯,耳朵上缀了金耳钉。 她仍是通体的富贵逼人,仍是那样张扬奢华却不显得庸俗。 燕回楼的老板认识她,上前打招呼:“金太太,您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今天不凑巧……” “我知道,我是司师座的客人。”金太太淡淡打断了他。 大概是所有的气质或者装扮,都跟美丽的外表有关。 当一个女人从身材到脸蛋无不精致时,她披红挂绿也别有气质,就像金太太这样。 老板回神,连忙笑道:“司师座说的贵客,原来就是您啊。您请,您请。” 正在此时,又有汽车停在门口。 汽车里下来一男一女。 男士看上去三十来岁,穿着笔挺的西装,身材颀长高大,是王游川。 他身边跟着的,则是他的妻子秦纱。 这对夫妻,明明快五十岁的人,却愣是像三十多的,保养得极佳,几乎要成为佳话。 “金太太,好久不见。”秦纱含笑,和金太太打招呼。 金太太那冷淡的态度稍微收敛,上前和秦纱寒暄。 “……最近气色很好,是有了什么好用的保养品吗?”金太太问。 “就是些燕窝。”秦纱道,“燕窝真不能断,一断我就要长皱纹了。” 两个女人谈起保养,简直没完没了。 特别是秦纱,夸夸其谈,让其他人插不上话。 老板想请她们去雅间,坐下慢慢聊,而后他又想到,今天没有其他客人,打扰她们作甚? 约莫聊了五分钟,又有人进来。 一看到此人,老板的腿软了下。 “总参谋。”老板连忙迎了出去,头上直冒汗。 这位是军政府的总参谋,山西军政府的二把手,叶督军的亲信。 前几天,他订好了雅间。 昨天老板打电话去告诉他,要退了这边的雅间,他家没人接。 老板亲自去了趟他府上,他家里人说他出城了。 总参谋的太太很好说话,笑着安慰老板:“不妨事,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的。既然酒楼有其他的安排,您就先安排便是,我们不急这一时。” 不成想,这位总参谋大概是今天没回家,从城外回来之后,直接过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他的客人们。 “总参谋,这……”老板牙齿打颤,脸色都白了,只感觉此事不能善了,“司师座说,督军首肯了的。” 总参谋身边,跟着几位将领。 他们都是刚刚巡查回来,听闻此言,全部露出了不悦。 “什么意思?”一位旅长问,“这可是太原府,谁一手遮天?督军也不会如此吧?” 老板的脸色更白了。 王游川和金太太,同时看到了这些人。 秦纱低声问王游川:“怎么回事?是不是阿霈他……” 王游川嘘了声:“不知道,别问了。” 金太太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微微冷笑了下,知道了司行霈的打算。 于是,金太太和秦纱说了句失陪,就走到了门口。 她和总参谋打了招呼,又对老板道:“总参谋是早就定下了雅间吗?” 老板已经满头冷汗:“是,是啊。” “那就请进来吧,我看今天也没什么客人。”金太太道,“司师座昨天去请我的时候,可是对我说了,我是贵客。 清场,无非是不想让贵客受到打扰。我不介意,相信司师座也不会介意的。既然订好了雅间,你还想让总参谋和诸位长官饿着肚子再去找酒楼吗?” 老板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 “如果司师座问,你让他来找我。”金太太道,“大家都听到了,让他问责我,不与你相干。” 总参谋的表情略微舒缓了几分。 他犹豫了下:“既然是司师座的宴请,我们也不好扫了他的雅兴。” 金太太就是想给司行霈找点不痛快,故而道:“不扫兴。” 总参谋身后还跟着数名将领。 他这样的身份,被酒楼赶了出去,实在不像话。 金太太算准了他一定会同意的,故而再三挽留。 果然,总参谋笑道:“那我就借司师座的势,吃顿清净饭。” 老板连忙领了他们进门,把他们安排在司行霈订下的那间雅座隔壁。 同时,老板也让后厨再准备一些食材。 安顿好了之后,司行霈和顾轻舟终于到了。 跟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康家的姑奶奶康芝。 老板怕这位正主犯浑,抢在司行霈进雅间之前,先把总参谋那事,告诉了他,顺便把责任推给了金太太。 司行霈眼眸一沉。 老板吓得心头直跳。 顾轻舟却笑道:“人多热闹。总参谋那桌的饭钱,记在我们账上,给他们上最好的酒菜。” 老板暗暗舒了口气。 司行霈没言语。 上楼之后,金太太先看到了他们俩,早已瞧了司行霈满脸的不愉快,唇角微翘。 “听说总参谋也来了,我去打声招呼。”他道。 他带着顾轻舟,一块儿去了隔壁雅间。 总参谋似乎不高兴,司行霈的神色也不对付。 两人虚假应付了几句,旁边其他将领看得胆战心惊,怕他们俩吵起来。 大家各有心思,以至于谁也没看到,司行霈临走时,给总参谋递了个眼色,而总参谋眉毛微挑,示意司行霈放心。 司行霈打完了招呼,回到了自己的雅间。 客人到齐了,大家有说有笑,气氛热络。 康芝笑着对金太太道:“咱们是好些日子没聚聚了,您还是这样年轻,真叫人羡慕。” 金太太听了这话,很不是滋味。 康芝暗骂她老了,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正要反驳时,小伙计开始上菜了。 满桌的菜,热腾腾摆上了,顾轻舟先给诸位敬酒,彻底把金太太的话打断了。 酒过三巡,金太太问司行霈:“司师座,你今天大费周章,不单单是请客吧?” “自然不是,我还想请您看戏。”司行霈道。 说罢,他利落吹了个口哨。 楼下那个戏台,有个女子抱着琵琶,坐到了屏风后面。 而屏风面前,则放了两个大火炉。 火炉里,炭火烧得红火炙热。 四月底的天气,不需要这样的炉火,所有人莫名其妙。 就见有个人,跌跌撞撞走上了戏台。 正是金千洋。 金太太心头大骇,猛然转头问司行霈:“这是什么意思?” 第1326章 自招 这是什么意思? 司行霈没有开口,但见顾轻舟慢慢端起了填白瓷的酒盅,抿了一口酒。 她开口说话,声音里也带着淡淡的酒香:“金太太,您没看到令郎是自己走上了戏台吗?” 金太太的瞳仁骤然紧缩。 她心中的念头,跌跌撞撞间全部清晰了起来:司行霈弄这么大的阵仗,是想要对付金千洋。 金太太昨天派人去打听,顾轻舟身边有个佣人去世了,她还给佣人设了灵堂。 不过,这个佣人应该跟金千洋没关系。 金太太派去打听的人说,那佣人年纪小,而且不算好看,从来没跟金千洋来往过。 听了那些话之后,金太太稍微心安。 金千洋大了,有自己的院落和妻儿,金太太又不会整天把儿子当小孩子放在眼前。 昨晚金千洋未归,金家的大少奶奶习以为常,也不会派人告诉金太太。 金太太不知他夜不归宿,又紧张司行霈的小动作,心思全部都在对付司行霈和顾轻舟身上,压根儿没想到金千洋。 不成想,现在在这里看到了他。 金太太最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在逆行,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金太太又想到:“那个总参谋……” 督军府的总参谋,岂会犯那么大的错误? 他肯定是跟司行霈串通好的。 而金太太,自作聪明帮司行霈的忙,将总参谋一行人放了进来。 她的手指捏得作响,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金太太,大少这是要做什么?”秦纱好奇,看着下面的男人。 金千洋身上,没有半分伤痕,但是他从衣裳到头发丝,都汗湿了。 “那么热吗?”康芝也望过去,“干嘛弄火炉啊?我看大少爷不停的流汗。” 金太太站起身。 她想要下去,拉自己的儿子离开,不管司行霈有什么诡计。 不成想,站在门口的副官,却阻拦了她的去路。 “大胆,给我让开!”金太太厉喝,抬手就想要打副官。 副官早有察觉,挡住了她挥过来的手腕。 “金太太,请您自重。”副官冷冷道。 自重? 金太太冷笑出声。 就在此时,她听到楼下戏台上,响起了轻微的琵琶声,以及她儿子高声喊:“娘!” 金太太的心肝肺,差点全部颤抖着要裂开了。 她的双膝,几乎撑不住她的身子。 “娘,儿子有几句话,想要告诉您。”金千洋大声道。 他的声音,不停的颤抖。 就好像他的身体一样,他的声音也是潮潮的,汗涔涔的。 金太太出去不得,只得折身回来,也走到了窗前。 顾轻舟、司行霈等人,全部离席,站在窗口往下看,还贴心给金太太留了个位置。 金太太出现在窗口,看到了她的儿子,像是被水洗过那样的流汗,浑身发抖,甚至泪流满面:“娘,儿子忏悔。” 此刻的金太太,已经下不去了,只得大声喊:“千洋,你给我住口,赶紧回家!快走。” 金千洋却往旁边看了眼。 旁边没有人,亦或者说,金太太等人的视线里,看不到人。 金千洋痛苦摇摇头,满面的泪痕:“娘,我要忏悔,您听我的忏悔。” 金太太大声的呼喊,他再也听不进了。 他开始像个精神病一样,重复了自己的罪行:“我派人跟踪李先,然后开车撞死了他。” 李先是太原府上几任市长的儿子,和金千洋同岁,一起念书时样样比金千洋优秀。 然后,那孩子出车祸死了。 那起车祸,是金千洋派人做的。叶督军当时正在外头,此事警备厅查了一段时间,不了了之。 金千洋又道:“我派人烧了崔家的厂房,烧死了五十名工人。” …… “我杀了蒋凡全家。” …… “我掐死了四丫。她看到了我和康暖,我想要绑架康暖,被她撞破了。我担心她说出去,偷偷派人跟踪她。 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怕她撒谎,索性将她掐死了,丢在河里。”金千洋说到这里,已经站不稳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再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金大少爷,做过这么多的恶事。 李先的事,太原府的人都听说过;崔家的工厂失火,烧死五十人,烧伤一百多人,也是大新闻;蒋凡全家被杀,包括一个五岁的女儿和一岁半的儿子。 这些,全部都是大案,但没有线索,最后看上去像是意外。 只有四丫,在场的人不知道她是谁。 顾轻舟的身子,却略微发抖。 “不,不是,这是屈打成招,这是诬陷!”金太太的声音,又尖又锐。 她再次往外冲,想要去抱住金千洋。 她知道这不是真的。 因为崔家的事,是金千鸿做的,当时金太太替女儿善后。 至于蒋凡全家,凶手是谁金太太也不知道,但是绝不是金千洋。 金千洋真正的罪行,只有李先那件事,金太太知道。 至于四丫…… 是不是司行霈栽赃给金千洋的? “让开,给我让开!”金太太像疯了一般。 副官看到了司行霈递过来的眼色,这次没有再阻拦金太太,任由她冲了下去。 她冲到了戏台上。 戏台上很热,那炉火跳跃着,像炼狱一样。 金千洋脚下,被汗浸湿了一大片。 金太太抱住了儿子。 金千洋半跪了下去,大哭道:“娘,儿子忏悔,我错了,我认罪!” “不,不!”金太太大声,声音全走了样子,又尖又锐,“不是你,司行霈打了你是不是?” 她伸手,去摸自己儿子的脸和后背。 没有伤口。 金千洋身上,没有半个伤口,他是完完整整的站在戏台上的。 他没有外伤,精神却好像是崩溃了。 他不停的打颤,不停的说:“我错了,我不该杀人。” 金太太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搀扶起了比她高很多的儿子:“走,咱们回家。” 他们刚下戏台,就被军政府那几个在场的长官拦住了。 总参谋道:“金太太,令郎这席话,牵扯命案,需得交给警备厅审查。查清楚之前,令郎哪里都不能去!” “这是诬陷。”金太太大声道。 总参谋叹了口气:“谁诬陷他?” 然后他问金千洋,“金大少,谁诬陷你?” “没有,没有!”金千洋大声道,“是我自己,是我的错!” 第1327章 又当又立 叶督军亲自坐镇,旁观了金千洋的审讯。 金千洋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身上没有外伤,但他处于疯癫的状态,不像个正常人。 他承认了四起案子。 其中有两起特别恶劣,至今还在警备厅压着。 崔家工厂失火案,当时找不到凶手,就照“事故”结案了,找了负责人,崔家被迫变卖家当赔款,后来搬离了山西,去了英国。 蒋凡全家被杀案子,“凶手”留下了口信和痕迹,而后流窜,至今还没有抓捕归案。 至于第一起车祸,当时是当做意外处理的。 司行霈的佣人四丫,也像是自己失足落水。 不成想,全部被金千洋认下了。 他虽然情况不正常,但是案子的细节,他每一个都说得很清楚,似乎他全部经历过。 叶督军目瞪口呆听着。 警备厅和军政府其他的长官,也是听得冷汗阵阵。 “不,督军,这是诬陷。您看看千洋,他像个正常人吗?”金太太之前的从容全不见了。 她从未这样害怕过。 以前女儿和小儿子的去世,也只是让她痛不欲生,却不伤及根本。 可现在,她害怕了。 “他不像正常人,但是他所言不差。”叶督军道,“金太太,搜查的手谕我已经写好了。 你对太原府有贡献,我不想做的太绝,先通知你。假如你不配合,那么我就要派人将金家里里外外翻个遍,其他人全部拘留候审。” 一个庞大的家族,立足这么久,岂会一尘不染? 藏在暗处的,总有点痕迹。 尤其是金家做的生意,更是经不起查。 一旦军队进入金家,等于金家彻底完了。 儿子被逼到了绝境,要不要抛弃全家去救他,这是金太太的难题。 “督军……”她试图求情。 叶督军却摆摆手:“你不必多言。律法是铁令,不容你我改变。” 说罢,他走了出去。 警备厅的人,还在继续核实金千洋的供词。 远处的不说,近处金千洋想要绑架康暖,掐死四丫,全部有迹可循。 警备厅找到了帮金千洋写信的人,也寻到了掐死四丫时,金千洋戴的那双手套。 人证、物证俱全,四丫的死亡真相找到了,凶手也抓到了。 至于其他三个案子,就交给警备厅慢慢审。 “轻舟姐,我想认四丫的父母做义父母,认狗子做弟弟。”康暖找到了顾轻舟,抹泪对顾轻舟道。 她没有害四丫。 可四丫的确是因为撞见了她,才被丧心病狂的金千洋灭口。 康暖出国念书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五月份就要启程。 金千洋很早就喜欢她,想要得到她。 然而,他家里是有妻有妾,有儿有女,他想要康暖的心,从最开始就带着龌龊。 得知康暖即将要走,他没时间再徐徐图之了,就铤而走险。 “不是你的错。”顾轻舟正色对康暖道,“四丫的悲剧,是金千洋造成的,跟你无关。 你有良心,这很好,但我不想你下半辈子背负这个重担。暖暖,不要把其他人的错,拉到自己身上。 我们能为四丫做的,就是找到凶手,让凶手伏诛;给四丫下葬,让她入土为安;照顾她的父母兄弟,尽可能帮一把。 如果四丫还在,她也不会要更多,她从不贪心。你如果有心,逢年过节去看看她的家人,给点钱财贴补他们的生活,就足够了。” 康暖的眼泪滚了下来。 顾轻舟的话,让她如释重负。 良心的不安,会让人变得尖锐,甚至会想要逃避。 康暖胡乱抹了眼泪:“我听你的。” 顾轻舟点点头。 警备厅还在审查,金千洋谋杀四丫的事,不会再有翻供的可能,顾轻舟就给四丫下葬了。 车子将她的棺椁,送回了她在乡下的家。 顾轻舟等人都为她送葬。 初夏的泥土,松软潮湿,有点淡淡的土腥气。 新坟墓被挖了出来,顾轻舟站在旁边,踩了满脚的土。 司行霈跟在她身边。 棺椁放下去的时候,顾轻舟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哭声,她没有哭。 她心中一片茫然。 新坟盖上了土,烧了纸马,摆放了祭品,顾轻舟等人就回城了。 她和程渝,给了四丫的父母一大笔钱,康暖另外给了更多。 回去的路上,程渝眼眶还是红的。 “我想不通。”程渝对顾轻舟道,“哪怕金千洋判了枪毙,我还是不能满意。他死了,也换不来四丫。” 顾轻舟道:“我也想不通。就是因为想不通,才叫悲剧。” 程渝靠在了顾轻舟的肩膀上。 回家之后,顾轻舟洗了澡,把连日来的沉重都洗去了大半。 她擦头发的时候,表情收敛。 “怎么了?”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把他吓成那样?” “我有一百零八个逼供的手段,你想要什么样子的都有。”司行霈漫不经心道,“内伤的、外伤的、精神伤的,你想要问哪一种?” 顾轻舟顿住。 她想起自己刚到岳城时,司行霈逼问那个杀手…… 她眼帘微垂,道:“一夜之间,他的精神就崩溃了,你真厉害。” 司行霈抬起了她的下巴,笑问:“你这是赞我,还是骂我?” “我内心深处很想赞你的。但我心中住着另一个人,她既想要好的结果,又想要完美无瑕的处理办法,想要当婊子又想要立牌坊。所以我的话,听起来才那么阴晴莫辨。”顾轻舟道。 司行霈失笑。 他在她唇上亲吻了下:“你告诉她,事情成功了,这就够了。至于怎么成功的,你也不知道,让她别作妖。” 顾轻舟也笑了。 她一笑,情绪的起伏突然就生动了,于是她又想起了四丫,眼泪滚了下来。 司行霈接过她的毛巾,为她擦了眼泪。 金千洋的罪行,最轻也是枪决,至于一直没有宣判,是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核实。 金太太奔波了大半个月。 最后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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