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紧将她抱上车,“咱们回家吧。” 开着车的时候,今越还在想今天的小患者,想到他那个小小的亮亮的光头,又想到那个卖血的妈妈,她心里忽然有强烈的紧迫感,必须赶紧搞钱,多多的钱才能在想帮助别人的时候不会捉襟见肘。 她忽然想到一个商机——要是把自己手里的秘方再卖一个两个出去,会不会来钱更快? 靠开医院的盈利,其实现在也只是少量盈利而已,她又不是宰客的黑医院,压根攒不下多少钱。 想到就行动,回到家,都顾不上吃饭,今越把孩子交给爸妈,联系不上徐端,只能找来二哥商量。 “你确定需要这么多钱?我可说好了,我没钱,你别想拉我下水。” “你和二嫂每年给贫困山区的儿童买书买衣服,给农村小学买米面粮油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舒文明摸了摸鼻子,“买这些能花几个钱,也就是图个好名声而已,你建这个什么基金会,可是要真金白银几十上百万砸进去的,很可能钱花了病也没治好,什么好名声都没落着,你划算吗?” 舒今越毫不犹豫,“无所谓划不划算。” 舒文明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足足一分钟,最终败下阵来,“行吧,随你,今越大善人,但是吧,一时半会儿也不需要这么多钱吧?” “其实今天这个小患者并不是特例,也不是第一例,这一年多来我们遇到不下三十个,都是家庭很困难的大病患者,其中很多病的预后也不错,治疗价值很大,但……”因家境困难,饶是今越已经把费用一降再降,能省则省,连床位费都给他们省了,还是于事无补。 看着这些明明有希望,却只是没钱就逝去的生命,今越心里一直挺不好受的。 舒文明沉默。 “我想着,反正胡奶奶留给我的那些美容方子不少,龙国人目前才刚解决了温饱问题,对美容的需求不大,佐藤静香又一直很感兴趣,她承诺买过去后不会改变我的方名,保留原本的名字,还会加上我的商标,不如再卖两个给她?” 舒文明挑眉。 “你放心,真正治病救人的方子我肯定不会卖,美容又不是刚需,卖了就卖了,我不心疼。”胡奶奶要是知道,她们家留下的配方转化成金钱后能帮助那么多有需要的人,应该也会高兴吧?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胡佩仪基金会。” 舒文明第一次知道,“胡奶奶名字叫胡佩仪?” “对。” 让每一个受到帮助的人都知道,这份爱心最初源自于一位叫胡佩仪的女士,是她让今越有能力有动力来传递这份爱心。 舒文明再次沉默,片刻后用下巴点了点电话机:“打吧,打通我来跟她谈。” 舒文明这些年的历练很到位,商业谈判技巧已经快赶上徐端了,今越打通之后,他跟佐藤静香聊了大概四十分钟,很快把事情敲定,今越卖两个秘方给她,她出六十万。 按理来说是要水涨船高的,应该比当年卖更贵才对,但舒今越卖给她的是很鸡肋的方子,销量不会太大,难度也有点高,她不太情愿,压了价格。再加上今越急等用钱,也懒得费时间磨了。 “不过,六十万我也满意了,这钱就跟白捡的一样。” 舒文明一脸鄙视,“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今越得意,一下子多了六十万,她手里一分不留,打算收到钱就立马注入胡佩仪基金会,再加上多方游说,怎么说也能攒下一笔可观的基金,就是怎么监管,怎么使用,这是非常专业的问题,她得找王红萍来帮忙。 王红萍这几年经常来书城出差,俩人要见面很容易。 兄妹俩又聊了好一会儿,今越太累了,一个劲打哈欠,“今晚我可不带睡了,让爸妈带去吧,我要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正说着,舒老师忽然在门外喊:“今越你快来一下,孩子不对劲。” “怎么了,谁不对劲?”今越哈欠打到一半,连忙硬生生止住。 “苏星,他好像有点发烧,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中途进去看了好几次都在睡觉。” 小孩发烧司空见惯,今越不至于着急,“我妈今天不是在家吗,她没给孩子处理一下?” “处理了,用了冷毛巾敷额头,还喂了一点退烧药,但这烧一直退不下去,怪就怪在这里……” 他话未说完,今越已经来到了两老的房间,正月倒春寒时节,苏星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小短袖,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毛巾,一张小脸烧得红红的,薄薄的皮肤像是要烧通了一样。 舒今越赶紧上手摸了一下,非常烫手。 而赵婉秋正好拿出体温计,“现在是39度,中午是37度半,我看着不严重就没给你打电话,黄昏时分烧到38度半,我给喂了点你准备的中药退烧药,每隔半小时给他量一次,本来都降下去了,谁知道刚才一下又升起来。” 小孩发烧今越也算经验丰富了,她倒是不慌,将手搭在苏星手腕上,然后问老人:“孩子是从哪天开始出现不舒服的?” “好像就是年前两天,总是蔫蔫的,我以为他是吃积食了,家里炸物多嘛,就给他吃了两颗大山楂丸,后来忙着过年,看他也没发烧,我就没给你说。”舒立农很是愧疚,总感觉是自己没带好孩子。 “没事的爸,小孩吃五谷杂粮,生病是正常的,我看体温也不算高……”话未说完,她感觉指尖下的脉象忽然不对劲,没等她想明白,就感觉苏星的小手乱动。 不仅是手,脚也在乱动,四肢抽搐,摇头晃脑——“不好,抽风了!” 第156章 惊心&糖果 “抽风”是舒立农这不懂医的人的说法, 学名叫做抽搐。 因为不懂,所以更害怕,小老头心疼坏了, 第一反应急忙就要去抱孩子, 想把孩子抱怀里拍拍哄哄,赵婉秋连忙拦住。 “先别动, 你看着今越怎么处置的。”孩子高热抽搐惊厥的发生率还是挺高的, 他多看看,学习一下,以防万一哪天今越不在家也能处理。 可以说, 赵婉秋是非常冷静的, 而舒今越比她更冷静。作为一名拥有多年临床经验的医生,她临危不乱, 一手把孩子枕头撤掉, 一手把孩子脑袋侧转过来, 以免嘴巴里有东西或者口水咳呛。 小月亮在旁边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掉, 张了张嘴想叫妈妈, 想叫弟弟,又怕打扰到妈妈, 就只呆呆地看着弟弟, 无声的哭泣。 赵婉秋这才惊觉疏忽大意, 一直忙着苏星,却忘了苏月也还是个孩子,她连忙将小月亮抱怀里, “不怕不怕啊,弟弟生病了, 妈妈正在给弟弟处理,没事的没事的。” 得到大人的安抚,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逐渐冷静下来,也不哭了,就窝在奶奶怀里,呆呆地看着妈妈。 幸好,苏星的抽搐也很短暂,只持续了半分钟左右,很快安静下来,抽过之后,脸色也没那么红了。 舒今越摸了摸,一面给他量体温,一面从放药材的屋里找出一块石膏,随便掂了掂,大概有个二十克左右,捣碎,“爸先去煮点石膏水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手心汗津津的,额头和鼻尖上也是细细的汗珠子。 “确定用石膏就行?”赵婉秋拿不准了,这两天时间,她使用过西医退烧药,也用过今越配制的中药退烧药和退烧贴,就差上激素了。一般今越的自制药就能应付临床上儿童的大部分发热,但苏星这次居然没用,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今越点头。 她敢直接用石膏,那是因为苏星的情况跟当年的小虎子基本一致,这么多年临床上她用这个办法也治好了很多高热惊厥的儿童。 果然,等把石膏水喂下去,小家伙睡觉也安稳了不少,今越将他抱回屋,决定今晚亲自带他睡觉。 “小月亮就跟爷爷奶奶睡,好不好?” 小姑娘扁扁嘴,有点不乐意,她喜欢香香软软的妈妈。 “因为弟弟生病了,妈妈不确定是不是会传染的病,你还小,万一有传染性的话可能你也会生病,到时候你和弟弟都生病的话,妈妈就更顾不过来了,对不对?” 舒今越循循善诱的讲道理,小月亮一知半解,终于是乖乖被奶奶抱回屋里睡觉去了。 舒今越这一晚却睡不安稳,一会儿看一下苏星,一会儿给他量体温,一会儿给他喂药,熬到天亮之后,体温算是退下去了。不确定会不会复烧,她也不想去单位,给安娜打个电话,让她们先安抚好病人,确实紧急的病情就安排给其他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不急的病人愿意等就等她晚上过去加班。 很多病人来一趟不容易,也不好放人鸽子,只能把就诊时间顺延到晚上,希望他们能够理解。 赵婉秋听见她打电话,过来小声说:“不烧的话你去单位吧,我来看着,要是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舒今越舍不得离开儿子,她平时就够忙的,陪孩子的时间少之又少,生病不能再缺席。 “这样吧,不行就我跟你爸带着他俩去你单位,不是有病房吗,你给苏星开一间干净明亮的,我们就当带他们去玩,带两本故事书,再带点玩具过去,也能陪着你,有什么情况你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舒今越一想也对,她是院长,带着孩子上班,没人会说什么。 当即又给安娜打电话,让她先别退号,自己会按时到岗。 幸运的是,苏星的抽搐只是一过性的,烧退下来就没有再抽了,今越一边看病,中途还去病房里看过几次,孩子除了精神不振,不想吃东西,比较粘人之外,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爷爷奶奶陪着,一会儿给他讲故事,一会儿陪他玩游戏,教他搭积木,玩魔方,玩累了就喂点水(药),站起来活动活动,这样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父母在身边真好!说实在的,孩子虽然有保姆,但跟她的父母比起来,她还不够放心呢。 中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食堂里吃了再回去,今越开着车子到家,一天担惊受怕又工作的,浑身黏腻得受不了了,到家后把车子一扔:“妈你看着点星星,我去洗个澡。” 还在倒春寒,但今天情况特殊,实在是热得不像话,今越不仅要洗头洗澡,还要把今天穿过的衣服都洗出来,洗衣机前几天出故障,被厂家拉回去维修了,所有衣服都得手洗。 她已经很多年没手洗过衣服了,现在想到一盆脏衣服就觉得有点陌生,不知道待会儿要洗多久,不行就先把贴身的洗出来,外面穿的先放着,等洗衣机送回来再洗?实在不行她愿意重新买一台。 正想着,赵婉秋忽然在门外叫她:“今越快出来看看,星星又烧起来了,我量了两次都是38度半。”白天已经降到正常体温了。 舒今越连头上的泡沫都来不及冲洗,连忙去屋里一看,小家伙一张小脸又红成了番茄,薄薄一层像要滴血一般,孩子嘴唇也烧得红红的,干干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整个人成了小火炉,烫手得很。 舒立农连忙将石膏水端来,喂了一些下去,过了四十分钟左右,体温确实降下去了,但又出现一个新问题——拉肚子。 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噼里啪啦一顿拉,肚子里空空如也,脚摊手软,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孩子看着更可怜了。 今越皱眉,“看来这石膏水是不能再喂了,太过寒凉,小孩脾胃娇嫩受不了。” 从西医的角度说,本来发烧就是要补水,要预防脱水,他现在又来个拉肚子,体内水液丢失更严重,这是雪上加霜。 “那可怎么办,要不输点液吧?”赵婉秋问。 今越虽然是中医,但她并不排斥西医,该用就用,“行,我让医院送针水过来,妈你给他打上。” 苏星苏月的身体素质比一般小孩好很多,平时基本没生过病,顶多吃积食的时候会拉几次肚子,精神蔫一点,长这么大快两周岁了,居然还是第一次发烧。 *** 舒今越本来也没多紧张,因为她知道这是每个小孩生长发育必经的过程,只要处理得当就好,但接连三天都是白天退烧,晚上复烧,热势也不算很高,也没再抽搐过,但今越还是觉得不对劲。 按照她的临床经验,不应该这么多天还降不下去。再加上苏星的身体素质历来很好,更不至于会持续这么久,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自信了,应该早点去查查血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的高热。 于是,第四天早上,今越把苏星带到医院,抽血把能查的都查了一遍。 “星星还没好?”安娜进来送文件,见她愁眉不展,也跟着揪心起来。 龙凤胎很可爱,长得粉雕玉琢的,职工们都非常喜欢他们,听说早上去抽血的时候,很多穿白大褂的叔叔阿姨还给他塞了糖果和玩具呢。别的小孩抽血的时候哭得杀猪似的,比过年的年猪还难摁,但小星星却是不哭不闹,由奶奶抱着,把他眼睛蒙住,他就乖乖的。 “还没,待会儿看看结果。”舒今越有点心力交瘁,但安排给李雪梅和安娜的事,既然把人都叫来加班了,她还是得上心,先看过她俩写的计划书,但看着她们挑出来的一长串联系电话,她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先休息一会儿吧,你这几天也累坏了。” 今越此时无比希望徐端能在身边,有他在,她不用这么累,而星星也需要一个坚毅勇敢的爸爸来陪伴,她希望他以后回想起童年写作文的时候,不是妈妈一个人带他看病,而是爸爸妈妈一起陪着他,教会他勇敢。 *** 今越刚把门诊看到一半,苏星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排除了细菌、病毒、真菌和寄生虫感染,大小便化验也没明显异常,全身上下可以说除了发烧没有哪里不对,没喝石膏水后连肚子也不拉了。 结果是王阿姨亲自送来的,她自己复核过两遍,“小舒啊,这孩子怎么跟我当年有点像?” 舒今越摇头,她一开始以为苏星和小虎子一样,现在事实证明他们也不一样,用石膏水虽然能降温,但很短暂,且反复。但要说跟王阿姨一样,他又没感冒过,没有表里同病的表现……看病好难,同一个症状,同一个方子,有的人吃了有用,有的吃了就是偏偏没用,而恰巧这个“难治”的小患者,还是自己孩子,投鼠忌器。 “你们中医的理论我也不懂,我就是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说说,你别嫌我话多。” “怎么会,您说就是。”老王头老两口自从彻底定居书城后,再也没回去过山河省,今年过年也一样,因为有两名比较严重的肾衰病人春节期间也要做血透,老王头就留下值守,让年轻医生们放心的休息,他和老伴儿的旅游计划暂时先搁置一旁。 “您和王叔叔这么帮我,我感激还来不呢,您有什么都可以说。” 王阿姨温和地笑笑,“我最近就在琢磨,你说咱们的检验设备这么先进,在全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了吧,但是不是真的如外头老百姓说的那样——任何细菌或者病毒,我们都能检测出来?” 舒今越凝眉,“您的意思是,苏星有可能感染的是某种未知的现有设备和技术无法检测出来的细菌或者病毒?且正好他又是临床症状不典型,没有相对应的症状,所以具有隐蔽性,查不出来?” “我自己是做法医的,我们以前会遇到一些情况,跟这个有点类似,你说我疑心病重也好,说我多虑了也罢,你就权当一听吧。” 她没说之前,舒今越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但她一说,她也有点疑惑了。 毕竟,王阿姨说的是事实,人类对微生物的认知是循序渐进,逐渐增多逐渐完善的,就像后世那两场震惊世界的传染性肺炎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临床医生查不出是什么,都是在不断完善丰富理论知识,不断提升检验技术之后才逐渐清晰明了的。 那么,小星星有可能也是感染了某一种不典型的传染病吗? 舒今越想到这个可能,连忙拿出口罩自己戴上,“王阿姨您离我远一些。” 赶紧让老妈带着小月亮不要出门,也不要跟其他人接触,再给马淑惠和刘进步打电话,看看他们那边这段时间有没有接到类似的病例上报。 也是巧了,电话刚打通,马淑惠就说:“小舒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我还正想给你打来着。” “给我打什么?” “嗐,别提了,过年这两天区医院接诊了两个孩子,共同症状都是发热,中低度热,临床上常用的解热镇痛药物无效,激素无效,就连你那年给开出的几个治疗瘟疫流感的中草药常用方也没效……表面看似乎没什么症状,但做X线检查发现,肺部感染有点严重。” 舒今越心头一跳,“连咳嗽咳痰也没有?” “没有,正是因为没有呼吸道症状,所以一直没想着给拍个胸片看看,谁知道这一拍,感染还挺严重。” 舒今越心说,苏星还没拍胸片呢。主要是怕有辐射,觉得孩子还小,身体发育还不成熟,还没指征到需要做这个检查的程度,她也就没开,这样说来的话,要是他跟那两个孩子一样的话,是不是也应该拍一个看看? “我想着这情况不对啊,会不会是什么传染性疾病,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要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帮咱们看看,指导一下?” 舒今越苦笑,“马主任,不瞒您说,我家孩子或许也是你说的这个情况。” 两相一对比,无论是起病过程还是病程和症状,都一模一样。 今越想了想,“马主任说的这两个孩子,具体是住在哪一块上?” “就你们新桥街道那一带,好像是杏花胡同,我不确定,等我问问老刘……”很快,马淑惠确认下来,就是杏花胡同。 也就是舒文晏一家住的胡同,舒今越心里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在同一片区域,短时间内出现聚集性的相似病例,真的很有传染病的特征啊。 “这样,我先给我家孩子拍个片子看看,什么情况待会儿咱们电话联系。” 跟治病救命比起来,那点辐射也管不了了,舒今越亲自带着苏星进去拍了个胸片,果然描述都是“肺纹理增多”“多个肺叶见肺部阴影”“渗出性病变”最后诊断结论都是“考虑肺部感染”。 大家都懵了,“这孩子不咳不喘,也没有痰液,怎么就变成肺部感染了?” 舒今越给儿子把脉,也是典型的数脉,看精神状态也还行,远没有达到胸片上描述的这么严重。 而这种表面的风平浪静恰巧才是最令人胆寒的,舒今越心头一跳,当即给马淑华打电话,双方一交互信息,发现这真的可能是某种未知的传染病,现在大概率考虑是肺炎。 舒今越可是在手机上看过龙国二十一世纪那两场灾难性肺炎传播过程的,当即建议马淑惠立即上报市里,看全市范围内有没有相似病例,如果有的话,或许他们会有点别的症状,能找到一点治疗思路。 而一旦怀疑是某种传染性肺炎的话,素舒今越倒是不慌了,因为她知道怎么治了呀! 后世那两场抗击肺炎的战役中,总结提炼出好几个非常有效的方剂,比自己这乱枪打狗的直接多了,有针对性多了,虽然症状没有那么典型,但一旦出现肺部感染,哪怕只是在医学影像学上有证据,那也足以使用那些方剂了。 要知道,那些方剂可都是集全国中医界的力量,集思广益,发挥专长,结合地域性季节性和儿童特殊生理状态,由当代国医大师们根据经方和时方组合调制而成的方剂,拿去药厂直接生产现成的中成药都够了! 舒今越虽然自诩有点医术,但跟这些国医大师们比起来,无论理论还是实践经验都差远了。 而且,这些名方能登上疾病治疗指南,是经过成千上万甚至于数十万的临床病例使用,证明行之有效的方子,舒今越就是再活两辈子也没办法遇到这种能用数十万病例“做实验”的机会,所以她无条件信任它们。 想着,在国医大师名方的基础上,她根据小星星的体质特点、平素健康状况,以及最近的病理变化,做了一些适当的调整,很快开出一个简单的药房,让安娜送下去药房。 忙过这一会儿,舒今越又让住院部给安排一个隔离病房出来,对于已经接触过孩子的,她也没办法让所有人都隔离在医院,只能让各个科室重新排班,把他们排成休息,然后回家自行隔离。 “不过,按照马主任的说法,这个病目前还未在成年人中出现,易感人群应该只是儿童,对成年人没什么危害。”她和家人这段时间接触小星星,也没听见谁说不舒服。 幸好,她早早的把家里几个孩子给隔离开了。 李雪梅和安娜主动要求留下:“我俩就留在医院,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省得回家去还乱跑。” “对,今越你别跟我们客气,反正我俩孤家寡人,回去也没什么事,在这里看能干点什么也好。” 她俩说得很真诚,而舒今越也确实需要有人帮忙,“好,辛苦你们了。” 大过年的,她想要筹措基金会,她们说加班就来加班了,现在还成了潜在传染病患者,有家不能回,舒今越心里的感激无以言表。 她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们都挺厉害的,上至六十岁老妈和齐佩兰,下至她们这个年纪的独身女人,每一个都在努力的活着,且活得风生水起。 几人很快进行一个简短的分工,要隔离在医院,就不能随意走动了,只能把工作搬到隔离病房来干,得提前布置好场地,准备好需要用到的东西。 等她们布置完,齐立新亲自送药上来了,药是他一个人亲自抓的,亲自守在炉子旁,熬好连锅一起端到隔离病房门口来。 舒今越没让他进来,“你放门口就行,会有护士出去端。” 齐立新是第一次遇到这场状况,担心极了,“今越你要有什么就安排我们,我和我妈都在,她说你不用担心,她正在我外祖的行医手札里查找,看有没有线索。” 年前,鉴于齐佩兰的表现和决心,舒今越把齐焕新的行医手札给了她,当时齐佩兰感激得眼圈发红,就像捧着一个稀世珍宝。 那是她渴求了半生人的东西,这本书不仅仅是齐家的学术精华,更是一种象征,是父亲对她的承认,对她的肯定……这些东西,父亲活着的时候没给她,死了也没给她,反而是舒今越给了她。 “谢谢你们立新哥,谢谢佩兰阿姨,我们在里面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齐立新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就帮你好好看着药房吧。” 胡荣胜在医院步上正轨之后,又上桃城去了,说是去看看翠果,这一去最少也要个把月才能回来,现在药房主任就由齐立新代理。 家里有二哥二嫂和父母看着,医院有各部门科室的负责人帮她守着,舒今越觉得自己再没有不放心的理由,要说不放心,也就是小月亮那里。 不知道她不在家这段时间,小月亮会不会乖乖听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传染上这种不知名肺炎……正想着,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妈妈”。 苏月来了,被架在一个清瘦的男人肩膀身上,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是徐端。 舒今越隔着房门上的玻璃,看着父女俩一步步走近,“别过来了,就在那里站着。” 徐端止住脚步。他头发胡子很长,乱糟糟的,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很多,两颊和颧骨上甚至都有了晒斑,嘴唇干焦起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路乞讨着回来的。 舒今越有很多话想问他,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正好,药液放温了,赶紧盛出小碗里三分之一,端到苏星面前喂他。 小星星这几天吃够了苦药,看见这锅黑漆漆的药汤就想躲,小小的眉头皱着,双手推拒着,强行喂他还要哭。 不愧是双胞胎,明明隔着门板什么都看不见,但小月亮却似乎能看见弟弟正在闹脾气,她大声说:“苏星你要,要乖乖,喝药,做一个,最最勇敢的宝宝哦!”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不到两岁的小孩能说出这么长的句子,中途停顿几次也没什么。 “等你好,把捡到的糖糖给,给你吃哦!” “什么捡到的糖?”徐端有点疑惑,现在的孩子不像以前又馋又饿,路上捡到吃的都会吃,他俩不应该吃捡到的糖啊。 “弟弟在,在门口捡到,糖糖,他吃了一颗,还有哦,苏月没吃,在,在家……”一次性说太多了,她累得像是呼吸不过来。 徐端想到什么,忽然面色一变,赶紧给家里人打电话。 第157章 葡萄味的冰棍&K病毒 小孩都有某种小动物的天性, 喜欢把好吃好玩的藏起来,以待下次享用。恰巧,孩子藏东西的地方, 他知道。 徐端连忙用今越办公室的常用电话给家里打回去, 告诉他们戴好口罩和袖套,从书房左边第二个书柜最下面一层往上找, 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一堆孩子玩具, 还在某辆玩具小车的车兜里找到一个饼干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几颗白色的圆溜溜的药丸。 “先不要动, 把东西放回去, 盖子盖好,用肥皂多洗几次手, 再把口罩袖套删掉, 不能乱扔, 也不能要了。” 舒立农还挺舍不得的, 但他知道事情紧急, 女婿从未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他只能照办。 徐端让其余人看好孩子,他亲自开车回家把东西拿到医院来。 药丸用小盒子装着, 外头套了两层密封袋, 徐端把检验科的王阿姨叫来, 由她处理。 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王阿姨自己穿着工作服,全副武装, 将药丸全部拿出来,分开装在防潮避光的瓶子里, 先取出一颗,研究了一下。 “有股葡萄味,看起来很像是水果糖。” 所以,基本所有不懂事的孩子都对它毫无抵抗力,捡到就会塞嘴里。 “目前看来,外层是一层糖衣,里面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减活病毒,病毒载量非常非常高,但具体是什么病毒暂时还不知道。” 很快,舒今越喂完药,把苏星哄睡,交给信得过的人守着,戴上口罩也出来了,“怎么了,刚才苏月说了什么,怎么二哥也来了?” 徐端沉着脸,把王阿姨的话说了,“这样的药丸目前还有五颗,都是在他俩的玩具中发现的。” 舒今越面色一变,“你怀疑是有人投.毒?” 毕竟,这种精心伪装成糖果的病毒丸,一般人可拿不到,也没这个技术随便就能伪装,更不可能让几个孩子随便捡捡就能捡到。 “问过孩子没,在哪里捡到的?” “说是在大门后面。” 舒家的大门是徐端改造过的,很宽阔的枣红色大铁门,好处是开关方便,不好的地方是大门下面会有一条缝隙,当初装的时候是为了下雨天考虑,担心院子里排水不好的话可以从大门下面流出去,门口有一条公用水沟。院子里都是舒老师种的菜,要是被淹死了,他得多伤心啊。 谁知道就是那条缝隙出了错,有心从外往里塞几颗小小的“水果糖”的话是很简单的。 而正好,过年前这几天,因为超市开业,全家都忙,几个孩子是留在家里,不许出门乱跑的。又恰好,他们最喜欢在大门后面玩过家家,玩打仗,时不时还能贴着耳朵听外头的声音。 “苏月说了,‘糖果’是过年前捡到的,她也说不清是哪天,只说是弟弟捡到,给了她,她不舍得吃,藏在小汽车的车兜里。” 是这样的,苏星是苏月的小跟屁虫,唯姐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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