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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烧的事,连忙把中药学的教科书翻开,“这个上面说的,清热泻火,治疮疡。” 今越点点头,“其实历史上有位著名医家很喜欢用石膏,上次我说过的……” “张锡纯对吧?我记得你让我背过,但凡是里热证,可单用石膏泻火,这观点就是他提出来的。” 赵婉秋像是抢答成功的小学生,得意的挑挑眉头,“你妈我宝刀未老吧。” “对对对,您厉害。”不过,这倒是提醒舒今越了,既然要把老妈发展成第一个弟子,弟子哪有只学理论不参与实践的? “妈,以后我给人看病,方便的话你跟我一起吧,很多知识记得是一回事,会运用又是另一回事。” 赵婉秋连忙说好,她还巴之不得呢! 说实话,她以前好歹也是个事业女性,自从结婚后就围着灶台打转,好像最大的成就就是照顾好孩子和家庭,现在老了想想挺没劲的。 *** 第二天,徐端和蒋卫军都没来找她,今越估摸着孩子的体温是降下来了。 果然,一直到第三天傍晚她下班的时候,徐端才来单位门口等她,“烧已经退了,这三天都没再反复过,卫军抽不开身,想请你再去帮忙看看。” 舒今越从善如流,不过这种已经快好的病例就没必要回去叫赵婉秋参与了,“走吧。” 徐端的眸光在她脚上停留了一秒,笑起来。 舒今越不自在的缩了缩脚,她又不是很喜欢那两双皮鞋,只不过是暂时没鞋子穿,将就两天而已。 到了医院,蒋小虎已经活蹦乱跳,并开始捣乱了,病床上的被子被他扔得东倒西歪,水银温度计被他当成手.枪“砰砰砰”的到处射击,看见徐端进门立马猴子似的窜过去,抱住他大腿。 “徐叔叔你来了,我好了,我能回家了吗?” “体温怎么样?”他把孩子抱起来,架在脖子上,让他轻而易举的摸到天花板,小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蒋老爷子笑着进来,“谢谢你啊小苏同志,没想到一味简单的石膏煮水就解决了西医三天都解决不了的难题,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是智慧啊!” 舒今越被夸得不好意思,拿起桌上的体温曲线图看了看,这三天体温都在37度以下,没有再出现波动,更没有再抽搐和惊厥,是好事。 “那边他们西医做的什么寄生虫什么血液病的检查也出来了,小虎好着呢,一点毛病也没有。” 舒今越点点头,其实没毛病也正常,毕竟小孩的神经中枢发育还不够完善,可能对体温的控制还不成熟,偶尔的高热也是正常的,只要别长时间持续,也不至于一下就烧到脑子。 老爷子甩甩手臂,“我这几天被这事闹得,身上都没劲。” 舒今越注意到,自从那天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见他甩过两次手臂了,出于职业本能,她多嘴问了一句:“蒋伯伯您胳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嗐,老毛病了,年纪大了总感觉四肢没劲,不像年轻那会儿上头飞机炮弹追,咱们在下面扛着步枪到处跑,小鬼子的飞机都没我两条腿跑得快。” 蒋卫军不爱听,“您就吹吧,要不哪天真去跟飞机比比?我跟空管局的老刘说一声,让你比比?” 老爷子脸色讪讪,“去你的,那时候老子几岁,现在上个楼都没劲。” “既然今越会看,那就让她帮你看看吧。” 蒋老爷子一想也是,坐在床边,伸出手来,却不想,这一看看出大问题来! 跟他的病比起来,蒋小虎高烧42度都不算啥。 第49章 涩脉&脑梗&“神棍” 蒋老爷子虽然叫老爷子, 但还没到六十,身材高大,腰板挺直, 除了头发白一些, 看不出多少老态。 要是舒老师跟他站一起,所有不认识的人都会觉得舒老师才是年纪大那个。 “今越看吧, 我这是不是老毛病。”他大马金刀的坐下, 称呼已经从一开始的“小苏同志”变成今越。 徐端搬了个小板凳放到他对面的位置,今越顺势坐下,一边伸手, 一边询问都有哪些不舒服。 “我身体好着呢, 比我们大院里那些整天下象棋的糟老头子好多了,去年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跑四十来分钟的步, 后来事情一多就给忘了。” 他颇为遗憾的说, “要是别把锻炼身体落下, 现在肯定啥毛病都不会有。” 蒋卫军在旁边听得无语, “爸, 今越问什么你说什么就是,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老爷子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就是手脚感觉没力气, 爬楼和拎东西有点累, 其它的都没什么不舒服, 年前才刚做过体检,没什么问题。” “对,我爸的检查报告我也看过, 除了有点轻微脂肪肝,没什么问题。” 他们这些老干部的体检都不是普通医院, 而是在据说一个叫西山疗养院的地方做的,虽然人叫疗养院,但却是实打实的与省医院同级别的大医院,且专门服务的人群也不一样,各类医疗设备和医生资质都是全省拔尖的。 这样权威的大医院都说没什么,舒今越心里倒是放心了,就当诊个平安脉呗。 她放心地把手搭上去,“您四肢除了乏力,有没有麻木,或者疼痛?” “没有。” 右手脉象沉细,尤其是细脉,主的就是气虚,跟他四肢乏力也能对上,今越想了想,又让蒋卫军把窗帘拉开,自然光线照进来,这才发现脸色果然是有点偏白,同时让他张嘴看了看舌苔,舌体有点胖大,舌苔薄白,愈发肯定就是气虚的表现。 “您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想吃药也行,不想吃的话就用山药扁豆煮粥食疗,再用点人参切片泡水喝就行。” “人参,上次我李叔不是正好送了你两根野山参,你用那个好。” 蒋老爷子点头,“行,不吃药最好。” 说着就要起身,今越连忙说:“稍等一下,左手也把一下。” 任何一个中医把脉都是把两只手,因为左右手所侯的五脏不一样,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肾,漏过左手就相当于漏过了心和肝的诊断,是非常低级的错误。 老爷子只得伸出左手。 今越刚把手指搭上去就觉得不对劲,跟右手的沉细不一样,左手稍微有点点涩。 所谓涩脉,不仅是脉气艰涩,流利度欠缺,同时还兼具迟、短、细三个特征,用古代医家的话说就是“如轻刀刮竹”,舒今越在乡下干过农活,知道轻刀刮竹的感觉。 所以,她觉得自己并不会把错。这样的脉象大多数时候是主瘀血的,就像自来水管里面有淤泥,清不干净,导致水流不够流利。 可问题就在于,老爷子一个多月前才做过检查,心脑血管都好,没有堵塞的情况,也没有血管硬化和斑块,没有血栓,怎么会有涩脉呢? 再加上他的舌象也不瘀,身上也没有青紫,一点瘀血的表现都没有……忽然,舒今越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他以前受过伤,体内还有异物残留? “您以前有没有受过枪伤炮弹伤之类的,弹片完全取出来没?” “受伤那肯定的,但凡是上过战场的,就不可能全须全尾退下来,我后脑勺这里被小鬼子放过冷枪,疤还在呢。” 舒今越起身,走到他旁边,仔细的看了看疤痕,右后枕部是有个陈旧性疤痕,那一块都长不出头发。 “当时差点没救回来,听战友说我被蹦一脸的血,子弹从那里打进我脑袋里,幸好被骨头挡住,要是穿出来那就彻底没命了,后来是送到天津,请国际医生做的手术,弹片完全取出来了。” 舒今越再三确认,是不是真的完全取出。 “这应该没假,我每年都做检查,组织上对我们这些受过伤的老战士都很照顾,定期复查,确实是没残留的。” 似乎是今越的表情太过严肃,反复追问这个点,让蒋家父子俩也正视起来,蒋卫军立马打电话给保姆,让她从书房靠窗那个柜子里取出第三个牛皮纸袋,让人立马送过来。 司机的速度确实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到病房,一般蒋老爷子这样身份的人,这些东西都是保密的,文件袋还贴着封条呢。 人是徐端引荐的,只用二两石膏轻轻松松让小虎子退了高烧,蒋卫军现在对今越很是信任,直接将文件袋打开,一股脑的递过来。 舒今越拿着各种单子,一项一项,仔仔细细的查看,血压、血糖、心率都正常,常规的肝肾功那些都没什么问题,就是胆固醇高一些,但也不算很高,超声显示有脂肪肝,但不严重,心脏上的检查也正常,再往后到了颅脑的影像检查。 因为这种检查是有害的,除非必要也不用年年做,刚好这是近三年来的唯一一次,距离此时也只过去一个多月,准确性应该是很高的。 可舒今越失望了,上面依然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她不信邪,抽出片子,自己对着光线看,也没看出哪里有异物残留。 可涩脉也不假,她这点把脉的自信还是有的,到底是哪里不对? 今越心说:莫非是其它部位的伤? “蒋叔您身上还有没有哪里受过伤,不拘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什么类型的伤。”徐端替她问道。 蒋老爷子坐直身子,沉吟片刻,“我少年时期,十来岁的时候吧,老家匪患严重,有一年有一伙土匪下山来抢我们村,有青壮年反抗被他们杀了,我当时也夹在那群人中,被他们砍了好几刀,是隔壁大哥用身体压住我,才没被砍死……我记得其中有一刀在背上左边肩胛骨,当时刀片碎了,卡在骨头上,是找当地郎中取的碎片,能活下来也算命大。” 他那个年代,正是龙国风雨交加,军阀割据的年代,兵跟匪很多时候就是一家,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经常成为他们烧杀劫掠的对象。 舒今越无法想象那个年代的情形,蒋老爷子年纪不大,经历却不少,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正是那样的经历,塑造了他坚韧的性格。 这不,说起死里逃生的经历,年轻人们听得惊心动魄,他却云淡风轻,“这些事以前没跟卫军说过,他只知道我每年清明都要回乡祭祖,不光祭祀我们蒋家先人,还有那些同村的叔伯哥哥们。” 蒋卫军眼圈发红,他以前还不解,为什么父亲每年都要回去祭祀那些貌似跟他们家毫无关系的人,甚至还资助了好些同村孩子上学,原来他们是那些好汉的后代,当年正是因为他们用血肉之躯护下父亲安全,才有他们蒋家的今天。 老爷子看他一眼,继续道:“还有右腿这里也受过伤,好在没打到大动脉,不严重。” 他指着身上好几处,都有疤痕组织。 舒今越心说,那可能就是这些部位旧伤中的一处或者多处了,“您最近都没检查过这些部位吗?” “这些部位没脑袋重要,这几年我也懒得检查,反正除了阴雨天会疼一下,也没什么不舒服。” “那我建议您最近还是复查一下看看,尤其肺上。” 蒋老爷子其实没当回事,他那个年代过来的活得都比较糙,不给组织添麻烦就是基本原则,自然也没把话放心上。 保姆和司机给小虎办好出院,小虎依然扒拉着徐端不放,闹着要让他给他做弹弓,还说他家里有一柄木头做的小手.枪,要让徐端去看看。 这孩子是徐端看着出生长大的,感情很好,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会拒绝,但今天不行,“叔叔今天有事,等过几天去你家找你玩,好不好?” 小家伙扁扁嘴,“好吧。” 他又看向舒今越,“姐姐,你会去我家玩吗?我不要打针,也不要吃那么大那么苦的药,你的药好喝。”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心说他还知道什么药好吃什么不好吃啊。 “行,那你要好好听话,不能再感冒喔。”今越弯腰,戳戳他肉乎乎的小脸颊。 这孩子性格像蒋卫军,脸却长得像孙爱红,是肉乎乎的鹅蛋脸,因为母亲职业特殊,他生病住院他妈妈都没能陪伴在身边,想想也挺可怜的。 今越不由得回头看了徐端一眼,他小时候会不会也有这么可爱又可怜的时候? 大概会有的吧,任何一种动物,只要是幼崽,都会相对可爱一点,非洲鬣狗多恶心的动物啊,可人家幼崽小鬣狗还萌得不行不行的。 两拨人各回各家,徐端见她心事重重,“担心蒋叔的身体?我会提醒蒋卫军,让他尽快送老爷子去检查。” “说不上为什么,就感觉有点不踏实,他的脉象不该是那样。” 徐端又问了几句涩脉是什么,代表什么临床意义,默默记在心里。 等到路口忽然说:“跟我回去一趟,有东西给你。” 他似乎知道今越会说什么话,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你不要我留着也没用。” “在车上等我,很快。” 今越正想跟他说真的不用,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车胡同口经过,定睛一看居然是姚青青的对象宋英武。 只见他顺着金鱼胡同前的马路往前走,步履匆忙,头发有点凌乱,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 俩人见过几次面,也算熟悉,今越难得见他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心说正好过去问问他青青下礼拜有没有空,一起去水库钓鱼玩。鱼肯定钓不到多少,就是图好朋友们聚一聚。 她追上去,发现金鱼胡同右边是一个小花园,有几条石凳供行人坐着休息,只见宋英武正在小花园里跟一个女人说话。 女人样貌普通,皮肤很是沧桑,颧骨上两块高原红显得饱经沧桑,一刀切的短发,还戴着一块绿头巾,性格似乎有点木讷,宋英武问一句,她答一句,说着说着还哭起来。 “海燕姐,你别急,钱我会想办法。”宋英武一激动,声音大了些,今越终于听清这么一句,再看俩人动作也不算多亲密,看来应该是姐弟或者是亲戚老乡之类的。 今越生怕被发现,心虚的往回走,心说自己这什么毛病,怕不是手机上的小短剧刷多了,看谁都可疑,尤其是闺蜜的男友。 “去哪儿了?”徐端站在车旁,手里夹着根烟,没抽。 “看见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 徐端点点头,把烟收起来,“走吧。” “你拿的东西呢?” “放后面。” “是什么?” 徐端好笑,“到时候就知道了,先回家。” 还卖关子,舒今越心说这家伙不会是又送吃的吧,“别送吃的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徐端不接话,目视前方,“合脚吗?” “什么?”舒今越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又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怎么总问我鞋子合不合脚,我的脚没那么娇气,大点小点都能穿。” 徐端深深地看她一眼,“注意保暖,夏天也别穿凉鞋。”似乎是又想起什么,他从随身绿书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子。 又是一瓶温热的牛奶。 舒今越暴躁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抚平,接过来就喝开。 这瓶牛奶似乎就是他们正式和好的信号,舒今越话多起来,“牛奶厂那边真的不能换送奶地址吗,不行换成我家吧,总送你家怪麻烦的。” 这是她第三次要求改地址了,徐端面不改色,“问过了,不能,你们这边没人订。” “好可惜,那以后你两天给我送一次就行,反正放冰箱里不会坏。” 徐端不置可否,“你二哥最近怎么样?” “好像开窍了,说话做事像变了个人一样,我爸还说是结婚改变的他,我看还得是你。” 徐端的处理方式给他好好上了一课,尤其徐端还比他小几岁,这种震撼就更大。说实在的,以舒文明的拧巴,他以前说不定还觉得徐端能坐上现在的位置靠的是家世,是以前的老关系,说不定自己有这关系的话比他站得更高走得更远。 年轻时候狂妄自大并不是多大错,只要愿意改,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份谈资。 “你的房子收拾好没?” 舒今越自从买了房子,就喜欢在前面加“我的”两个字。 “早收好了。”她这几个月也没闲着,每发一次工资,就松鼠搬家似的往里填点东西,现在已经布置得有模有样。 “打算什么时候搬进去?” “再等等吧,等我把大件儿添上。”这几天舒文明不知道从哪儿跟木料厂一工人搭上关系,用低价买来一些边角料,又从李玉兰他们大队部买来一些竹子,让赵大叔教他做点简单的桌子板凳。 他的手不算巧,但胜在料子便宜,弄坏了也不心疼,学了几天还真让他做出一个小竹凳来。 “我二哥说了,等他们屋里的家具做得差不多,就给我也做一套。” “还缺什么?” 舒今越于是把自己想在哪里放写字台,哪里放书架全说了,少女的分享欲总是那么旺盛。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天天惦记,我给你做。” “你会做?” “会一点,不多,但我认识人,料子也便宜。” “可你不知道尺寸呀,万一做得不合适怎么办?” 徐端把车子开到16号院门口,停下,打开后备箱,指指那一堆木头架子,“待会儿你看合不合适。” 今越眼睛一亮,“这是啥?” “你上次不是说想在进门右手边隔一个洗漱间,这些就是挡板。” 那些板子有长有短,还有一些抽屉样的小格子,俩人搬了好几趟才搬完。 舒文明正在屋里敲敲打打一堆木料和竹子,“舒今越你上哪儿来这么多木料?” 那是真的好料子啊,不像自己手里这些,奇形怪状的残次品。 “他拿来的。”她再也不想在人前叫他徐叔叔。 舒文明一看,眼睛都羡慕红了,贡献出自己的扳手钳子螺丝刀,跟徐端一起组装起来。 徐文丽也来看热闹,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儿,“尝尝。” 居然还是五香味的,但味道又比自己以前吃的足一点,看得出来十分舍得放料。 “怎么样,香吧?” “香,二嫂哪来的?” “玉兰送来的,你二哥帮他们家的葵花籽找到销路,从中赚了点差价,她又从他们村的社员手里收葵花籽,一斤赚几厘钱。” 舒今越见周围没人,忙问是找的哪里的门路。 “他说是新街口那边一个食品厂,他们有条生产线就是专门生产五香味的瓜子儿,玉兰他们村的瓜子个儿大饱满,还匀净,一粒坏的都没有,价格还比采购科从合作站买的便宜点,他们当然愿意。” 舒今越点点头,菜站的李大姐家有亲戚在这个厂里当采购科主任,难怪能搭上这条线。 “现在他倒是忙得很,整天装包纸烟在兜里,不见他舍得抽一根,有时候出去一趟烟壳就空了。” 徐文丽有点心疼自家男人,还专门回娘家要了两个买烟的条子,为的就是舒文明在外办事方便些。 俩人聊了一会儿,发现原本宽敞的大通间慢慢多出来一组柜子,将进门的位置隔成一个单独的小隔间,慢慢的又多出来几个抽屉,能放些小东小西。而这个隔断还是透光的,并非完全阻隔视线,今越想了想有点像在手机上看过的进门玄关柜和屏风的组合,既漂亮又整洁,还实用! 关键是,隔出来的空间跟自己当初计划的简直一模一样,一寸不多,一寸不少,而柜子的大小也是卡得严严实实,“你怎么知道这么精准的尺寸?” 徐端笑笑,“都说让你别惦记这些事。” 徐文丽越看越喜欢,“哎呀今越,这柜子挺实用啊,我那些头绳梳子和小发卡正愁没地方放,有这几个抽屉,能放不少呢。” “这里离门口最近,还能放钥匙,每次进门随手一放,出门一拿,再也不用担心忘带钥匙啦!” “还有这里,钉颗钉子就能挂毛巾。” “这里这里……” 看着自家媳妇儿眉飞色舞的高兴样,舒文明低声问徐端:“徐同志找谁做的,能不能也帮我做一个,钱我一分不少。” “行,你也要这个尺寸的吗?” 今越一个人用刚好合适,小两口的话,会不会太挤了点?徐端脑海中浮现以后自己也在这个小隔间洗漱的情景,嗯,肯定太挤了,只能同时洗一个人。 果然,舒文明要求他和徐文丽的要大一些,反正以后也不要孩子,可以把其它空间节省一些出来。 组装好,又把产生的碎屑垃圾带走,徐端就走了,今越喜欢得不要不要的,一会儿摸摸抽屉,一会儿摸摸柜子,自己的小房子越来越有样子了呢! 重生两年,有了工作让她安全感大增,而有了房子则是第二道安全锁。 第二天中午,舒文明请赵大叔焊接的脸盆架送到,今越一看,脸盆在上,脚盆在下,最下面还能放点鞋刷鞋垫啥的,既整洁又节省空间,忙追着赵大叔她也要焊一个。 机械厂里废旧钢筋不少,花点成本价就能买下来,赵大叔又是焊工,就着机器挑个不忙的时间,随便焊接一下就成。 当然,这也不是谁家开口他都给焊的,也就是舒家这几个孩子他喜欢,李大妈以前开过几次口,他都借口工作忙没时间。 “呸,舒家这几个小崽子给他灌迷魂汤呢,不就是给焊个脸盆架子,看把他们得意的。”李大妈在屋里骂骂咧咧,她看着老赵对他们这么好,心气实在是不顺,刚十分钟前还去赵大妈跟前挑拨两句,心想最好是两家打起来,她才有热闹看。 谁知道赵大妈压根不上当,还骂她多管闲事。 “呸,狗咬吕洞宾,一家子工人全是傻子,给人白干活,傻到家了,要是我有那么五大个儿子,我这日子得多好过啊……”想到自己只有一个儿子,还去老丈人家倒插门了,李大妈的心就拔凉拔凉的,又疼又凉。 “老赵这婆娘也就是肚子争气,一口气能生五个带把儿的,不过不是她厉害,厉害的是人老赵头,当年我本来看中的是他,你爸那个棒槌,送我倒贴钱我都不要,他自个儿没种,生不出儿子还赖我,我在你奶奶手底下可是吃了十几年亏啊!” 要是舒今越在场,高低得夸她两句,真懂科学! “当年你赵大叔刚当焊工,你姥爷说没钳工吃香,结果呢,钳工一直升不上去,熬几年把自己熬死了,反倒是人家当焊工的,现在带出来那么多徒弟,逢年过节收礼收到手软。” “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可少说几句吧,隔壁的尚工程师怎么说?” 李老五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李大妈的心气更堵了,“尚光明这人看着人模狗样,内里也是个棒槌。” 她又是租房子给他,又是帮他打扫卫生,又是给他们父子仨搬家,结果一说介绍对象他就耗子怕猫似的躲得远远的。 “你得主动,这世上就没有不馋腥的猫儿。” 李老五红了脸,她都那样了,还能咋主动嘛?总不能自己脱光了躺他炕上去。“他作为男人都不主动,我还能咋样嘛。” “这些知识分子啊,都爱拿腔拿调,装,哪有主动的,还不得咱们女人家想办法,你得先把他勾上,至于那两个小崽子,先忍几天,等你俩一领证,看我不想法子把他们送走。” 她早打听好了,尚工程师家虽然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国外,但他还有几个舅舅在书城市郊区,“农村人都喜欢儿子,你等着吧,只要一听说两个现成的儿子送他们养,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到时候你把着118块钱的工资,这日子得多美啊。” 李老五也是心动得很,她前头那男人一个月三十来块,还要养三个娃,时不时还得孝敬公婆,逢年过节还要被李大妈薅走大半,这样的苦日子她是过够了。 “到时候你肚皮争气点,赶紧先给他下几个崽,甭管男娃女娃,先拴住人再说。” 母女俩在这边做白日梦,以为尚工程师今天加班,家里没人,却哪里知道小鸡米花正在她们后窗的石榴树下捡小石子当子弹玩,正好给听得一字不落,回头就学给他哥听。 “哥哥,我们真的会被送走吗?” “送走我就见不到今越姐姐,见不到玉兰阿姨送我的小弹弓了,我不要离开这里。” 以前两小只跟着爸爸在乡下,过的那都不叫日子,饿了没吃的,病了没人管,现在回到城里,他们有全大院小孩都没有的奶粉饼干吃,还有新衣裳穿,爸爸虽然不经常在家,但会把钱给到哥哥手里,也会给舒家奶奶生活费,他们能有热饭吃。 现在的日子,就像掉进福窝窝。 “王二蛋说了,小孩送人养就再也回不来了,还要给人家当牛马使唤,饿肚子,挨打……呜呜,哥哥,我不要被送走。” 麦壳已经懂事,紧了紧拳头,“弟弟放心,只要爸爸不跟李阿姨结婚,就没人能送走我们,爸爸更不会。” “可是李奶奶说要他们结婚,还要给爸爸生孩子。” “不会的,我们一定能阻止的。” “可,可是,大人就是要结婚的呀,隔壁的文明叔叔都结婚啦,还悄悄多给了我两颗喜糖呢!” 麦壳的眉毛皱成两条小毛毛虫,这倒是,现在给爸爸介绍对象的人那么多,好几个阿姨为了嫁给爸爸还给他俩买糖吃,但他不像傻弟弟,他知道那些阿姨其实都是奔着爸爸来的,一旦他们结婚就不会再给他们买糖吃了,更何况——她们连李奶奶都打不过。 忽然,他眼睛一亮,至今为止能打得过李奶奶的,他只见过一个。 *** 且说徐端,离开柳叶胡同后没立马回家,先去找朋友订做柜子的事,今越屋里的尺寸他已经量好,把要求一说,又把舒文明的顺带也说了,一并结钱给对方。 “徐团跟我客气啥,这点小事谈钱伤感情。” “拿着,你还要养孩子。” “那也等全部做完,验收合格了再给,不着急的。”男人搓着手,不敢接钱。 “你拿木料也要钱,又不能赊账,要是怕做不好,就多学习,多琢磨。” 男人感动,徐团不仅给他拉生意,照顾他 ,还鼓励他多学习,这是从内到外的帮扶他啊! “徐团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都怪我是个废人,上不了班,只能做点木工活,媳妇儿孩子跟着我受罪……” 徐端拍拍他肩膀,“行了,自怨自艾不如自力更生,你的津贴补助我给你申请下来了,要过几天才发得到街道办,到时候记得让你爱人去领。” “诶诶,好。”男人抹了抹眼睛,一个劲点头。 “孩子都上学了吗?”重点强调“都”。 “上了,上次您一说我就批评孩子妈,两个闺女也送到最近的小学,现在都会写自个儿名字了。” 男人名叫吴祖荣,曾在徐端手底下当过两年兵,退伍后在锅炉厂里上班,谁承想没两年遇到锅炉爆炸,炸伤了双腿,厂里倒是给了赔偿和抚恤金,但他家里老婆没工作,孩子却三个。 为了省钱,两个闺女只得退学。也是巧了,去年徐端转业回来,战友聚会的时候听说他的事,来家里探望,这才知道他们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直接给一笔钱固然好,但却不是长久之计,他想起吴祖荣在部队的时候就喜欢琢磨一些木工的活,敲敲打打啥的很在行,于是鼓励他自己去木料厂买料子做点小东小西,补贴家用。 一开始是他带领老战友来买点家里用得上的东西,后来身边人知道也跟着买,靠着这些熟人朋友的推荐和照顾,吴家的日子终于能过下去。 同时,他在锅炉厂的工作,徐端找人出面协商,最终把她爱人顶进去了,只是不再烧锅炉,而是在厂里打扫公共厕所的卫生。工作脏点累点没啥,只要每个月有了固定收入,日子就能过下去。 他上次来的时候,见他家俩闺女还没上学,着重提了一句。 “再苦不能苦孩子的教育,吃穿上短点没什么,但将来没文化却是要吃大亏的,您说的这几句话,我一直记心里,也让两个丫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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