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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尚光明一定不会误入歧途,一定能为社会主义做贡献! 而他们的婚期也定在半个月后,最近尚光明正找人简单装修房子,正好舒文明在外头认识建筑公司的人,就把这活揽过去了。 “诶你说你二哥到底在忙啥,怎么人家要找啥人他都认识?” 今越摇摇头,二哥这两年变化确实很大,这叫成长。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她们正说着李玉兰,那边李玉兰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她两个哥哥,听说是来看尚家房子尺寸,准备好买家具的。 李家别看是乡下人家,但很殷实,李妈妈又疼爱闺女,自然是要给她好点的陪嫁,自行车尚光明自己已经有了,李家就给她陪“七十二条腿”,各种桌子、柜子、板凳,外加四套非常厚实的大棉絮。 不说那些腿儿,光这四床又厚又重的大棉絮就够大院邻居们羡慕的,别人家嫁闺女顶多陪嫁一两套,他们家四套,豪得没边儿了。 李玉兰听见今越姑嫂俩议论自己的陪嫁,红着脸拧她腰上软肉,“你别说我,等你结婚的时候,我看舒老师和赵阿姨怕是要把家底儿全陪给你。” 这才搬个家,老两口就偷偷补贴她八十块了,是现金,怕买成东西的话其他几个孩子看见有想法,老两口可是千万交代让她别说出去。 当然,这话今越可不敢让大嫂二嫂知道,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小草包了。 今越笑眯眯的,正想反驳回去,外头忽然有人喊,“这里是苏今越家吗?” 来人是一个穿着商店工作服的年轻人,他自行车上驮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子,晃荡晃荡的。 “今越是我们院的,同志你来送东西吗?” “这啥呀?” 工作人员抹了把汗,热得满头大汗,“苏今越同志,这是你在我们商店排队订购的电风扇,你来验收一下。” 今越一头雾水,她没买过啊,这时候电风扇其实也很稀罕,因为要用电,价格也贵,加上现在这个季节,有条件的人家都想买一个,供严重小于求,有的人家从春天开始派到夏天都不一定能买上。 送货员递过一张单子,催促道:“你快核对一下对不对,收了我得走了,单位还有事,本来我们是不送货上门的,要不是你多加钱,我们可没人跑这一趟。” 众人看着舒今越的眼神,各不一样。有的又想以前看小草包那样,心说这败家孩子真能造,买大件儿不算,自家那么多人好手好脚还多花钱让人送货上门;有的则是感慨老舒家的孩子个顶个的出息,今越这么大手大脚,肯定是挣到钱了呀。 而舒今越一看单子上那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字迹,就知道这是徐端送自己的乔迁礼物。 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是一台高约六十公分的电风扇,整个座身都是金属的,特别沉,还散发着金属独有的光泽,亮得能当镜子照,四颗按钮位于底座最下面,今越先插上电,按了一下,风扇立马“呼呼”的动起来。 一阵凉风对着门口吹,一直站那儿的赵大妈当即就感觉凉爽扑面而来,“真凉快!” “我试试我试试,哎哟真凉!” 其他人着急,“让我试试,我这正满头大汗呢。” “他刘大妈你可吹了好大会儿了,该换我们了啊。” …… 舒今越又按了一颗按钮,把风力加大,连赵大妈身边的人都能被吹到,这还不算,她又按了另一颗按钮,风扇居然就自己慢悠悠的“呼呼”的转起来,转了一整圈,保证每一个角度都能吹到! 这下,再没人说这跟厂里的一样了,厂里的可不会摇头啊。 “今越你哪家商店买的,多钱?” “排了多久的队?” 今越不知道多少钱,也不能信口开河,只含含糊糊的说:“不好买,现在已经排到秋天了,各个门市部都卖光了。” 众人唉声叹气,还怪她要买怎么不约一下,这玩意儿家家户户都需要啊。白天还好,上班的上班,不上班的就在树下坐着扇扇扇子,可晚上就不行,那热气儿就跟蒸笼一样,罩在屋里出不去,开窗又有蚊子,点蚊香也得花钱。 有些火气旺的壮劳力被热醒,只能半夜起床冲凉水澡。 等大家围观够,离开之后,李玉兰和徐文丽立马一左一右架住舒今越,“老实交代,谁给你买的。” “不用说,肯定是你‘徐叔叔’吧。” “对呀,那位徐同志可了不得,冬天送暖水袋,夏天送电风扇,饿了送点心,渴了送牛奶,他咋啥都想这么周全?”李玉兰想到去年的事,不由得羡慕嫉妒,“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她和尚光明已经过了明路,也算未婚夫妻了,他可从没给她送过什么……哦对,非要说的话,就是给她送了一大笔彩礼钱,这是她妈要求的,说是给她的保障,要是敢对她闺女不好这笔钱就当赔偿。 可这性质不一样啊,李玉兰越想越羡慕。 “你这个徐同志,他还有没有跟他一样靠谱的兄弟啊,朋友也行?” 今越懂她意思,想起尚光明的屋子那么小,却住这么多人,这几天已经热得不行,不敢想象过几天得热成啥样。要是能有个电风扇,那还不美死? 几人感觉眼前光线一暗,抬头一看,尚光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李玉兰闹了个大红脸,瞪他一眼,扭捏着跑了。 鸡米花在旁边嘿嘿直乐,像个小傻瓜似的,今越摸摸他脑袋,“上哪儿玩一头的汗,先别吹风扇,等汗干了再吹,不然容易感冒。” 小鸡米花很听她的话,乖乖在一旁拿着弹弓这里瞄一下,哪里弹一下,一会儿过来仰着脸问汗干了没,可以吹了吗。 今越点头,他就对着风扇,凉丝丝的风吹到脸上,凑得太近,恨不得把脸贴上去,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脸上都吹出两个小窝窝。 “嘿嘿,脸上麻麻的哦,姐姐。”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徐文丽在旁边看见,也下意识的动了动腿,使劲搓了几下,“我这腿都吹麻了。” 她的动作跟那天在医院看见的茵茵一样,她也是这么搓腿的……但可以肯定,二嫂绝不是什么夹腿综合征,她就是单纯的皮肤发麻。 今越忽然灵光一闪,腿麻? 茵茵会不会也只是腿麻?她问诊的时候确实没问过有没有腿麻这个症状,她问的是,“腿疼不疼”“痒不痒”,对乖小孩来说,都是大人问什么回答什么,没问到的她有可能就不会提。 也可能是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不舒服,毕竟六岁的小孩词汇有限。 而腿麻,皮肤问题,今越又想起茵茵那因为糖尿病去世的母亲,糖尿病! 舒今越忽然茅塞顿开! 糖尿病的并发症里有一个就叫周围神经病变,主要就是四肢末端皮肤麻木、瘙痒为主! 今越再也坐不住,立马跑去街道办。 值班员见是她,率先笑起来:“舒医生又来打电话啊,你打吧,我出去抽根烟,也别给钱了。” “上次我妈腿脚疼还是你帮忙给看好的,她老人家一直念着你的好,说让你哪天有时间上家里玩去。” 因为来借用电话的人太多,从一开始只是街道办工作人员,到后来附近的居民也来用,反倒不去邮政局打,牛主任大为光火,勒令必须按照电话局的标准收费,值班员除了接听重要电话,还要负责计时收费。 今越没答应,一码归一码,该给的钱还是得给,万一牛主任哪天心血来潮对账对不上,这不是给人添麻烦嘛? 她拨通徐端家的电话号码,让他来接自己,她现在需要去胡桂枝家一趟,她想她应该是找到治疗思路了。 徐端让她先回去穿件外套,跟家里人打声招呼,刚准备好,他车子就开到门口,今越一个箭步跳上车。 “我知道了,茵茵应该是遗传到她母亲的糖尿病了,只是目前或许还没发病,只是表现为胰岛功能的紊乱。”今越一面系安全带,一面分析,“她母亲的糖尿病发病年纪很小,而一般儿童青少年一旦得糖尿病都比老年人严重,进展也快。” 所以,她才会英年早逝。 而糖尿病本来就有遗传因素。 徐端听了一会儿,“那天你看过她的检查单,血糖正常吗?” 今越点头,正是因为正常,所以她没往遗传的糖尿病方面考虑。 “糖尿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一开始或许没有明显的血糖升高,而只是胰岛功能紊乱。” 徐端点头,“那腿麻跟嗜睡症又有什么关系?” 今越沉默,这就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这两个症状的关联在哪里,她只知道自己这个发现应该是突破点,仅此而已。 等红灯的时候,他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没事,慢慢想,先去看了再说。”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也很干燥,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今越握着握着,忍不住捏了捏,从大拇指到小手指,一根也不错过。 她当玩具玩,他却是手心发热。 到胡家的时候,胡桂枝也刚进家门,因为中西医都暂时查不出病因,就先把茵茵接回家了。看见他们突然过来,也有点意外。 徐端将今越的怀疑说了,然后问能不能现在去看看茵茵。 胡桂枝没想到,今越居然对茵茵的病情这么上心,那天专门让蒋卫军转达她想再给孩子诊脉的想法,今天又主动找上门……“今越这段时间都在琢磨茵茵的病吧?” 舒今越不好意思的笑笑。 徐端拍拍她肩膀,“她就是这样,遇到想不通的疑难杂症,就会想方设法的钻研,学习。” “知道你护短,不知道你居然护成这样。”胡桂枝笑着说,内心也颇有触动,不仅为徐端的改变,也为眼前这个小姑娘。 她相信她对茵茵上心,并不是因为茵茵是她胡桂枝的孙女,而是因为她是找过她的病人,对任何一个病人,无论社会地位与贫富差别,她都会放在心里。 到了胡桂芝这个地位,见过的人太多太多,没有一个不是投她所好,解她烦忧,但眼前的女同志跟他们不一样,她身上有一种叫真诚的东西。 去年帮她看好漏汗症,胡桂芝已经做好准备,今越要是有事相求的话,她会酌情应允,没想到却一整年没再见面。这次叫她来帮忙,她想不出头绪,既不胡乱给建议,也不推卸责任,还将好学钻研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这样的年轻人,才是社会的希望。 三人来到茵茵房间外,徐端并未进屋,两个女同志进去,小女孩还没睡,正在书桌前坐着自己看连环画。 “茵茵,上次阿姨忘记问你了,你的腿会不会觉得麻木?” “什么是麻木呀?” 今越顿了顿,果真是她词汇量和生活经验不足,“像有小蚂蚁在爬一样。” “有喔,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有!”小姑娘没想到今越阿姨这么厉害。 “睡觉的时候?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白天?” “晚上。” 舒今越看了看时间,他们来得正好,再过一刻钟就到茵茵固定的睡觉时间。 “来,你来床上躺下,跟今越阿姨说说,腿怎么麻的。” 小女孩摇头,“不能躺,躺着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除了麻还有别的感觉吗?” 茵茵点头又摇头,估计是她自己的词汇量还不足以形容这些复杂的感觉,今越问疼不疼,痒不痒,她都摇头,但具体是什么感觉她又说不出来,问急了还会掉眼泪。 今越不忍心,就问她,那每天晚上腿麻她是怎么解决的。 “走路,做体操,动起来,就好了。” 每到睡觉时间安静的躺床上,腿就怎么放怎么不舒服,怎么扭曲,怎么摩擦就是说不出来的不适感,需要动起来才能缓解,这种情况在现代医学上叫做——不安腿综合征。 这并不是疑病心理,而是真的不舒服,真的有苦难言,有的患者可能需要动一两个小时才能缓解,才能躺下,而茵茵估计就是这样的情况。 “怎么不跟奶奶说,你这傻孩子,这么明显的不舒服,你可以说的呀。”胡桂枝一把抱住孙女,眼圈红了。 女性能做到她现在的位置非常不容易,靠的是比男人加倍的努力与付出,她珍惜现在的工作,却忽略了孙女的感受,好好个孩子病了这么久,看了那么多医生,愣是找不出病因。 “奶奶很累了,奶奶要好好休息,茵茵只有一点点不舒服,不多喔,就一点点。” 小女孩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就像一只温暖乖顺的小羊羔。 所有人都为她的懂事感到心疼、动容。 “这么大的动静,保姆听不见吗?”徐端在门外问,他记得上次今越问孩子睡眠情况的时候,保姆很肯定地说她睡得很好也睡得早。 胡桂枝思索片刻,忽然苦笑起来,“这事还真怪不了保姆。” 胡家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主人,但吃饭却总吃不到一张桌子上,茵茵小,放学回来一会儿就要吃饭,吃完就睡,而胡桂枝总要加班,一般八点半能到家吃饭,要是晚的话就不一定几点。 而茵茵睡不着的时候,正是保姆在厨房收拾洗刷的时候,她是个戏曲爱好者,洗完碗没事了,她总要听一个来小时的戏曲,等她再洗漱完,上房间里看茵茵的时候,孩子确实是睡着了。 做体操、走路累得睡着了。 “所以,茵茵的病根本就不是什么嗜睡症,而是不安腿综合征。” 第58章 吻&不是一个李&大小姐脚气病 胡桂枝心头一跳, “那该怎么办?” “降血糖吗?可她血糖不高,她妈妈的糖尿病是在十三岁那年发现的,有明显的三多一少症状, 她却什么都没有。” 今越摇头, 所以她一开始没把孩子现在的症状往遗传上考虑。 “小雨当年发现的时候,血糖已经很高了, 吃降糖药没用, 直接打的胰岛素,还是进口的,价格特别特别贵, 但茵茵现在没有血糖升高, 也不能用降糖药和胰岛素吧?” 对血糖正常、不需要降糖的低龄儿童使用降糖药和胰岛素,无异于投.毒。胡桂枝自己不学医都知道这个道理, “难道茵茵就无药可医了吗?” “胡阿姨您忘了, 还有中医。” “可你上次不是说她除了脉象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下不了诊断吗?” 今越笑起来, 再次感慨, 病人会撒谎, 症状会有假象,而脉象真的不会撒谎。 “她的细数脉就是最好的诊断。” 细数脉一般来说就是阴虚脉象, 而腿的问题一般归于肝肾, 皮肤肌肉麻木则是血行不畅、脉络瘀阻的表现, 今越觉得完全可以将茵茵的病因病机归纳为肝肾阴虚,脉络瘀阻。 “有了病因病机,再用对应的方剂就可以。” “什么方?” “六味地黄丸为主。” 胡桂枝愣了愣, 倒是没有一般人的偏见,她现在无条件信任眼前的姑娘, “行,那你给她开吧,我让人连夜去配药。” 她一刻也不想等,茵茵必须马上喝上药。 今越理解她的心情,唰唰唰的提笔就写,在六味地黄丸的基础上加点活血化瘀、濡养经络的药物,“短期内效果应该不会太明显,先喝一个星期看看。” 这种病不是急症,药下去就能立竿见影,经络的问题需要慢慢养,这需要病人和家属的长期配合。为了提高她们的配合度,今越把可能会出现的药后反应告诉她们:“喝这个药之后大便会变黑,还会黏腻不好解,是因为里面我重用了一味药。” 胡桂枝接过方子,迅速扫了一遍,发现用量最重的是一个叫“熟地”的药物,别的药物都是6克9克,最多12克,但熟地却直接用到60克,直接是常用量的十倍,是其它所有药物加一起的总量! “对,就是熟地,这个药是养阴的,会比较滋腻,大便改变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胡桂枝立马将方子交给秘书,秘书带着司机去医院配药,今越也没着急走,她把煎药方式、服药方法细细的告诉保姆。 保姆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懊悔,内心自责不已,本来孩子交给她照顾,她应该衣食住行事无巨细的看顾好才对,她却忙着干自己的事忽略了孩子,也就是胡领导脾气好,要是别人把她开除也完全说得过去。 她要将功补过,拿着笔记本把今越说的重要的话全记下来,有不明白的就当场问。 一问一答聊了一会儿,秘书和司机将药抓回来了。 “这么快?” 秘书笑笑,出发之前他打过电话,去到医院那边,中药房里最资深的老药师已经等着了。 “那位老药师说你这方子开得挺好,其它药量对于儿童来说都是合适的,唯独这个熟地,第一眼看上去他以为是医生多写了一个零,我们说没写错,就是60克,他自言自语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拍手说你方子开得妙。” 司机跟今越比较熟络,也接嘴道:“可不是咋地,老药师还追问是谁给开的方子,医生叫啥名字,孩子是啥病呢。” 胡桂枝对身边人很宽和,尤其是不处理公务的时候,一点也不严肃,就像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姐,所以无论是秘书、司机还是保姆,都很自然,很放得开。 今越真的很佩服这样的领导,而徐端在这一点上跟她就很像。 感受到她的目光,徐端走过来,微微低头,“困了吗?” “瞧我,耽搁你们这么久,小徐赶紧送今越回去,我这里有什么情况会给她打电话,今越留一个能联系上你的号码给我。” 舒今越于是把街道办的号码给她,“上班时间我一般都在,他们在电话值班室喊一声我就能听见,下班以后等人去喊我,来回大概要十分钟左右。” 胡桂枝笑着点点头,搂着她的肩膀,很亲热的拍了拍,“你这孩子,以后出门多穿点,也太单薄了。” 就这,还是徐端把他的外套披她肩上了,她出门出得急,他提醒穿外套她给忘了。 上车之后,今越感觉车里有点闷,想开空调,被他拦住了,“开窗透透气就行,当心着凉。” 今越是真的很无奈,他怎么一直把她当会着凉的面人啊,冬天还说得过去,大夏天的也担心,“我没那么脆弱,再说凉一点也没什么,我身体耐得住。” 徐端不说话,表明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今越嘟嘴,“你这人真讨厌,什么都管着我,我又不是小孩。” “你年纪还……唔。” “小”字没出口,已经被一只小手蒙住嘴巴,那手软软的,出门前在胡家才洗过,有股淡淡的肥皂香味,跟他硬硬的胡茬形成鲜明对比。 “动不动就我年纪还小,你又有多大,不就比我大几岁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家长。” 徐端压根没听进去一个字,因为皮肤上的触感总是比听觉来得更直接,一刚一柔,他眸光一沉,鬼使神差的,舌尖动了动…… 于是,正在嘚吧嘚吧埋怨的今越就感觉自己手心一暖,继而是软软的触感,像什么在手心扫了一圈,轻轻的,慢慢的,顿时整个人如过电一般,眸子沁出水光。 一双上挑的猫儿眼,琉璃一样的眸子,潋滟的水光,黑暗里车厢内的温度更高了。 他眸子顿时黑得不像话,不想再多等一秒,大手一捞,她就被带到主驾上来,娇小的她被他抱在怀里,遮得严丝合缝。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侵到鼻端,然后很快带了嘴边,她心跳快得不像话,一声声的,像一堆粉红色的小泡泡存在肺里,噗通噗通的冒。 她想,她胸腔里那头小鹿应该是要撞破心墙了吧。 他不懂,也从没经历过,先只是试探的触了触,那软软的触感,他形容不出来像什么,应该是像某种好吃的东西。 今越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心腔里漂浮着的小泡泡往上钻,于是她下意识张开嘴,想把这些淘气的泡泡放出来,却没想到有一匹狼早就渴得耐不住,趁虚而入。 一开始,他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就是凭着本能,去想去的地方,风卷残云,大刀阔斧,像一个饿久了的人,只顾着吃,哪里顾得上食物是什么味道。 等垫了一会儿,终于不那么饿了,她急促的呼吸和若有似无的细碎的声音,成了一种鼓励的信号,他开始观察她的神色,放慢速度,细嚼慢咽。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今越觉得自己就快喘不过气来了,但她心里有团火,身上有股电流,它们想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可她偏偏不知道要怎么打开那扇门…… “呼——” 徐端捧起她的脸颊,“深呼吸,不然会把自己憋坏。” 居然快被一个吻憋死了?!舒今越无地自容,让她找个地缝钻进去吧!博览群“书”的舒今越,也太菜鸡了吧! 徐端笑起来,“我也不会,以后慢慢学,共同进步。” 他把眼见着更害羞的小姑娘按进自己怀里,紧紧按住,像怀揣一块珍宝,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当然,此刻的舒今越也不想看见任何人,她觉得车厢里又闷又热,就像大夏天在太阳底下烤了两个小时一样,她扭了扭身子,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男人刚恢复清明的眸子,又黑下去。 今越没感觉到哪里异常,首先她是母单两辈子的人,虽然各种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是看过,但看过跟真的坐在那上面感受到是两码事,再加上注意力不在这儿,她心腔里的小泡泡还没冒完呢。 徐端胸膛震动,今越更是又羞又恼,“你笑什么,这么讨厌。” 他往下低头,将下巴支在她头顶,“你不问问我方才是什么感觉?” 舒今越的脸更红了,心说这老男人真不要脸,亲就亲了,还要复盘,他当这是工作啊。 但既然他要复盘,她也就考考他吧,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必须不满意,非常不满意,极其不满意,必须要打压,要PUA他,让他为自己拙劣的技术而心存愧疚,痛哭流涕。 “你看看我,我就告诉你。” 小姑娘抬起水润润的眸子,“什么感觉?” “好吃。” 舒今越整个人被这两个字点燃,脑袋里“噼里啪啦”的炸开,整张脸红得要滴血,眼睛像要滴水,他怎么能这么讨厌! 徐端见她呆呆的,脸红成那样,眼眶里居然有泪水打转,顿时懊悔自己的孟浪,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想到部队里那些已婚老大哥的话就说出来了。 “对不住,我逗你的。”他笨拙的给她擦泪水,那泪水也不多,就像眼眶装不下了,溢出来一样。溢出来那两滴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只眼睛还水汪汪亮晶晶的,像两潭春水。 “你讨厌。” “嗯,是我不好。” 今越把头埋下,呼吸急促,整个人又酥又软,平时觉得女孩子说“讨厌”有点矫情,可她今晚不知不觉“矫情”了好多次。 恋爱真的会让人智商降低,哦不,她是直接智商掉线,没了。 *** 俩人磨磨蹭蹭一直到快十一点才回到柳叶胡同,老两口屋里还亮着灯等着她,今越不敢进去,怕被看出端倪,只在门外跟他们说了两句,火速跑回自己屋里。 啊啊啊,这老男人好会撩! 她必须苦练技术,绝地反杀! 可怎么练呢,实战才能出经验啊,舒今越钻进被子里,埋进去,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又嘿嘿直乐。 接下来几天,今越一边上班,一边等胡桂枝的消息,服药后第三天,茵茵自己说腿麻的症状减轻了,平时要在地上走很久很久才能睡着,那晚只走了半个多小时。 这说明对症了,接下来就是继续用药,观察症状的变化。 倒是康永新那边传来好消息,自打把单位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核对的资料带回来,康玉琼就没闲下来过,要不是保姆和他拦着,她恨不得不吃不睡的“工作”。 按照今越教的,每天劳逸结合,配合适量的运动,她已经快一个月没便秘过了,不便秘肚子也就不再胀痛,精气神也好起来。 “上次复查过,她已经不贫血了,只是饭量还是小,需要给她开点健胃消食的药吗?” 今越摇头,“她每天不是卧床就是轮椅,运动量非常小,不能按照正常人的饭量吃。” 康永新一想也是,“是我糊涂了,谢谢你啊今越。” “该我谢你才对。” 妹妹身体好转,多年来压在心头的大石不见了,康永新开朗不少,连笑声都变成了开怀的哈哈大笑,“咱们就别谢来谢去了,大小姐,哦就是你胡奶奶那里,我昨天去看她,她还一直夸你。” 今越不信胡奶奶会夸她。 “真的,你别不信,大小姐就是这个脾气,不熟悉的人会觉得有点古怪,但她人很好,又善良,以前胡家药铺的很多老人去世,她还亲自上门吊唁,他们的儿女子孙遇到事儿,求到大小姐跟前,她从不推辞,所以现在很多人都还记着她的好。” 康永新叹口气,“只是这几年大家都自身难保,也不敢跟她走太近,这是人之常情,不瞒你说,你刚来找我的时候,我心里也是打鼓的。” 他有妹妹要照顾,要是他陷入泥潭,那妹妹在这个世上就真的无依无靠,只能等死了。 “前几天遇到以前的一位老师傅,他年纪比我大几岁,从十二岁开始就在大小姐家的铺子里干活,去年因为工伤回家休息了,可惜他那么好的种植技术,现在岗位被他们领导的亲戚顶了。” 胡家生意做得大,为了保证药材质量,不是每一种药都选用野生的,也有人工种植综合考虑胜过野生的,加上经济价值的考量,他们在郊区上千亩良田开成专门的药材种植园,养着几十号专业的种药工人,以及乡下几百号平时租赁他们药田、偶尔上胡家药园子干活为生的药农。 这个师傅的父亲是胡家药园子里的工人,先在铺子里学习基本功,学成之后才放到园子里实践,经过几十年培养,成为胡家最倚重的药工,很快他的儿子也开始进入胡家药园工作。可惜后来胡家大厦将倾,大部分人都遣散了,小胡师傅进了一家药材公司工作,在采购部把关,凡是经他眼的药材,都错不了。 “你年纪小可能不知道,前十年市面上的假药不少,什么冬虫夏草,都是僵蚕裹着地瓜秧苗造的,真的市面上哪有那么多。”康永新痛心疾首地说,“药农和药商需要生存,要利润,但咱们中医自己都活不下去了,中药更是……唉,这一行,不知道还能存活多久。” 今越在电视上看过形形色色的中药造假现象,而这也是中医药疗效降低的直接原因。 同一味何首乌,以前用12克就能起效,后世加到30克病人反馈没用,老医生直接加到50克了,结果依然无效,去药房里一看,原来是红薯丁染色做的假何首乌,敢情是吃了一锅红薯汤啊,能治好脱发才怪! 加上药材价格连年上涨,病人一看花了更多的钱却治不好病,谁还愿意看中医? 不挽救中药,就挽救不了中医。 舒今越懂这个道理,她忽然灵机一动,“康师傅,您说的这位胡师傅,能否帮我引荐一下?” “可以,他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也姓胡,叫胡荣胜,住在春花胡同那一带,今天我实验室还有事,暂时走不开,下个礼拜我约他出来跟你见个面行吗?” 当然可以,现在今越什么也做不了,但能先认识几个人,发展一点自己在这行业里的人脉,为将来做准备。 年轻人嘛,脑袋里想法多,她重活一次也不例外,凡是跟中医药这行业有关的,她都想干,就是暂时没什么章法,得好好理理。 *** 没几天,书城市进入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16号大院也越来越热闹,先是尚光明和李玉兰结婚了,李家不缺吃的,尚光明工资又高,双方达成共识,在大院里热热闹闹的摆了好几桌。 李家来送嫁的队伍足有三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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