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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己的病人摆脱病痛,逐渐恢复正常生活,还越来越好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舒今越的满足感和成就感,是支撑她每天早出晚归看诊的动力所在,至于赚钱反倒成了不起眼的因素。 *** 没几天,舒文明去兴华厂溜达的时候看见田美芝,回来脸色就不太好,看徐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不否认,徐端是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带着他干过很多事,但他要是敢做一点对不起今越的事,别说做了,只要是敢有这个想法,他们的“情分”到此为止,他绝不会放过他。 “你就别瞎想了,徐端不是这种人,就像我,我就从不觉得你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文丽搂着他脖子,亲了一口,小声说。 舒文明想亲回来,被文丽推开,“孩子还在旁边呢。” 看着小脸圆嘟嘟,睡得呼哧呼哧的儿子,舒文明暗自咬牙,“赶紧给这臭小子单独分床睡,烦人。” 文丽偷笑,烦人他还天天回家就架在脖子上到处逛,烦人他还天天问作业写完没,在学校有人欺负他没? “他还小,等过几年就好了,我听人家后面的邻居说了,男孩子最多只能跟妈妈睡到五六岁,再大就要分床睡了。” 舒文明觉得五六岁太大了,不行,“你听谁瞎他妈乱说的?” “就田大叔他们院里的,说田美芝一个寡妇带娃,也是睡到五岁就分床睡了,她儿子不愿意,哭闹了两天才行,你说她也怪不容易的。” 舒文明吐血,怎么一个两个都在说田美芝,什么话题都能扯到她?他烦死了,“别跟我提她,她就不是个好人,你和今越真是够天真够笨的,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 徐文丽还想据理力争,身边的小平安皱了皱眉头,眼看就要醒过来,她只能偃旗息鼓。 她跟田美芝的接触比大家以为的都要多些,因为田美芝下班经常会去她小卖部里买点东西,卫生纸洗衣粉火柴之类的,买的时候都会聊两句,也不见她说什么轻浮的话。 好几次,一看见田美芝过来,其他妇女就挤眉弄眼阴阳怪气的在旁边说些难听话,有时候连徐文丽这个局外人都听不进去了,但田美芝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跟你说,她到底有没有跟那些男人怎么着,都是人云亦云传出来的,反正我看她儿子就被教育得挺好的。” 舒文明不出声,文丽知道他没睡着,压着嗓子继续说:“有一次,她儿子和几个同学来我小卖部买东西,我有事出去了一会儿,门忘记锁了,有小孩就进去多拿了几颗糖果和两支铅笔,后来我知道了,但没追究,倒是他一直等在窗外,我回来付了钱才走。” “熊孩子。”文明心说媳妇儿就是心软,要是他发现哪个小孩敢偷他的东西,逮住就是一顿揍,揍了扔家长面前,让他们赔钱。 “是啊,你看这些父母双全的小孩都会有点小偷小摸的毛病,但他是风评不好的田美芝带大的,却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舒文明不吭声。 “还有一次是我多找了他三分钱,他回到家还跑着送回来了。” “有的时候你不在,人家来送货,他和田大叔看见我一个人搬东西也会主动过来帮忙,从没多拿我一分钱的东西。” 舒文明沉默片刻,“说不定这是他们母子俩计划好的苦肉计,不防哪天给咱们来一波大的,我看你和今越找谁哭去。” 见他还是这么油盐不进,徐文丽气得不跟他说话了,翻了几个身,离他越来越远,可躺着躺着还是不得劲,又猛地坐起来,“哼,你怎么知道今越离了徐端就不行?咱们今越还缺这一个男人不成?但凡是听说她离婚,想追求他的男人的都能排到京市去了!” 舒文明一头雾水,“这怎么就扯到今越离婚了?” “那你不就是那意思吗,不就是怕徐端变心,她就没好日子过了吗?” 舒文明哭笑不得,“你这什么脑子,我家今越是谁,离了他正好天高任鸟飞呢,我只是不想她吃亏。” 文丽这才好受些,“你不许说今越和徐端了,就让他们自己磨合吧,人家今越就从来不管我跟你闹矛盾的事,多有边界感呐。” “呵,那当年是谁在新华书店跟你谈心的?” 文丽掐他,“舒文明,你给我闭嘴!” *** 关于田美芝到底能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给厂里带来利益,别说舒文明关注,就连徐端自己也挺关注的。 倒不是他被二舅哥的黑脸吓到,二舅哥的黑脸他还真顾不上,因为实在是太忙了!书城厂还没步上正轨,刚开工没多久,对新机器新设备也不太熟,有一名工人就因为误触切掉一根手指,幸好送医院送得快,又给接上了,没造成更大的损伤。 徐端勒令全厂停工一个星期,重新从书城机械厂里请了经验丰富的大师傅过去教,这一个星期内务必再给所有员工做一次培训,做到人人应知应会,通过了考核才能上岗。 他忙这些要紧事,天天早出晚归的,也就没注意到二舅哥的黑脸,至于期待田美芝的表现,当然是从一个合格的老板的角度考虑,工资不能白开嘛。 正好,有两名意向客户,他自己带一名,把另一名单量很小的交给田美芝,想看看她能不能谈下来。 谁知不知道是赶巧,还是田美芝确实有点本事,她居然不仅把客户给谈下来了,还让订单量翻了两倍!看见意向合同的时候,徐端也稍显意外。 但也仅限于此,正式聘用合同可以签了,但同时他还把意思传达给办公室主任,让主任跟全体员工打好招呼,下班时间穿啥没人管,但上班时间除非特别要求,否则一律只允许穿工作服。 这种小事,他相信明白人自然明白,要是还按照她以前的穿衣和行事风格来,那他也容不得她来带坏风气。 *** 过完1984年春节后,天气一天天暖起来,到了劳动节前后就开始热得不行,舒家彻底忙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就连三个小不点也要忙着学习和跳绳。 “萌萌这丫头带着芽芽和小平安,报名了他们六一儿童节的跳绳比赛,现在一放学就在那儿跳,说是到时候要捧个奖状回来给我们看看。” 小孩跳绳好处多多,今越是赞成的,“但记得刚吃饱饭一个小时内不要跳,顺便给他们买几双好点的运动鞋。” “买了,你二嫂一听说就给买了,一人两双。”舒立农正在门口择菜,收音机里播放着新闻。 最近关乎小市民的大事件有两个;一是国家规定关于大中小城市的划分,书城市的人口在七十五万,属于名副其实当之无愧的大中城市。 二是《居民身份证试行条例》的实施,街道办和派出所都在积极鼓励大家办理身份证,李玉兰副主任和李向东所长组成联合工作组,天天下基层宣传和动员,柳叶胡同的街坊们是最配合工作的,宣传第二天就去办了! 舒立农把收音机声音调小,絮絮叨叨的说起办身份证的事,说谁的年龄不对,谁的名字不对,谁解放的时候登记错了云云,现场非常热闹。 舒今越听得好笑,听说开始施行身份证条例之后,徐端就开始给她在认识的人里拜托帮忙,继续寻找翠果。 年后,今越诊所的病人更多了,多到每天下午,距离挂号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就有人在诊所门口排队,其中有的是书城本地人,有的是下面州市地区的,也不乏很多从外省赶来的。 有几次,因为排队的人太多,排到了马路上,还堵塞了交通,幸好李向阳出面很快疏导开,不然耽误了其他人上班的时间,今越都不好意思。 而现在挂不上她号的病人,就去挂赵婉秋的,她也不好说老妈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对外只说是母女,不知情的人下意识就觉得母亲的医术应该比女儿更好才对。 这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在病人挂号的时候,通过挂号费的差距来提醒他们,赵医生和舒医生不一样,想好再挂。 而这种时候,赵婉秋遇到不会看的拿不准的,就会把今越摇过去。 今越刚走到门口,准备往外左拐的时候,忽然听见王明朝的声音:“就是这里,既然你想好要来,那就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别再出幺蛾子。” “我上次听医生的话了,结果给我带来什么?他们切了我的子宫。”这个说话虚弱,满含怨念的,一定就是王曼丽了吧。 舒今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若无其事的拐出去,还是赶紧先回头往家里走。 “哎呀今越你在这儿啊。”赵大妈从她身后冒出来,大嗓门道,“正好跟你商量个事。” 今越收起些微的不自在,“大妈你说就是了。” “就是我家老赵有个远房亲戚,结婚七八年了还没孩子,想找你看看,我以前多嘴,跟他们说过你治好了你大哥大嫂的不孕不育,他们就一直念叨着要找你看,偏偏那小两口不信中医,只信西医,父母念叨这么多年他们愣是不愿来看,现在看了一圈西医,啥手术都给做了,还是怀不上,这才厚着脸皮找到我这儿来。” 不远处的王家父女俩,只觉得脸上又臊又红,王曼丽整个人摇摇欲坠。 “可以,你让他们过来就行。” “可你诊所的号挂不上啊,要不你给通融通融,加个号给他们?他们从乡下过来,交通不方便,这转来转去的,到的时候都不知道几点了,要是再在城里住三天等着挂号,这经济负担也有点重。” 今越爽快答应,“您让他们直接过去找我就行,就说是您的亲戚。” 得嘞,这面子给的可真舒服! 赵大妈乐颠颠的感慨,还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今越好啊,但凡说是他们的亲戚朋友要加号的,今越都不会拒绝,可外头那些不认识的,想加号都找不到渠道。 她乐颠颠的出门,迎面跟王家父女俩撞上,“哎哟喂,你们是……” “我们来找舒医生。” 赵大妈连忙上下打量他们,“正巧,她刚进屋,你们哪儿不舒服,谁看啊?” 王家父女俩都不好意思说,只能闷着头往里走。 “真奇怪。” “今越,等一下。” 舒今越回头,“王老师,您回来了?”她的目光正好放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女人实际年龄没比她大多少,但现在看样貌约莫四十岁,不知道是刚做完大手术不到半年时间,没休养好,还是本来就显老,加上哀伤又无助的神情,摇摇欲坠的眼泪,怎么看怎么有种破碎感。 王明朝脸上闪过一丝哀伤,是啊,他们回来了,去年他要是没在京市逗留,不要管曼丽怎么想,哪怕是把她强行带回来给今越看看,至少也不会遭受那样的无妄之灾。 “介绍一下,今越,这就是我女儿王曼丽。” “曼丽,这是我一直跟你说的舒医生,你们方便一起聊两句吗?” 舒今越带他们到客厅,刚坐下,想起刚在门口遇见那个大妈,王曼丽就问:“舒医生会看不孕症吗?” “会。” “那我当时要是,要是……你有办法吗?” 舒今越实话实说:“我一直想帮你看,但没看见你的人,要是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应该会给你试试吧。” 王曼丽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哗啦啦的,但她很克制,哭也是小声哭。 过程有什么隐情不说,但她确实是这场医疗事故最大的受害者,谁也没有权利苛责她。今越安慰道:“想哭就哭吧,大声地哭,想怎么哭怎么哭,你现在激素水平本来就不稳定,悲伤想哭是正常的,因为情绪压根不受你的意识控制,你也不必压抑自己。” “嗯嗯,我……我就是,特难过……每天都想哭,以前也会难过,但不像这半年,手术后每天都想哭,呜呜……” 今越递给她几张卫生纸,站在一旁跟王老师说话,让她好好哭吧。 没了子宫,没了月经,这只是切除子宫后的短期后遗症,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骨质疏松,可能只是摔一跤或者崴个脚就骨折了,还会导致膀胱直肠脱垂,这些是远期的影响,更磨人的是将来几十年的时间里,因为激素不足,焦虑、抑郁、控制不住的情绪波动,这些负面的心理影响将有可能伴随终身。 而这些影响是几乎每一个切除子宫的患者都会有的,为了保命不得不这么做,对情绪的波动尚且如此,那她这种被误切的,心里的愧疚、后悔和被害感只会更重更折磨。 要是不让她哭,肯定还会再憋出问题。 今越把这些道理讲给王老师听,“以后您多宽慰她,多留意她的情绪和心理状态,要是不对劲及时看医生。” 经过半小时的痛哭流涕,王曼丽情绪稳定下来了,今越给她打来一盆温水,“洗洗吧。” 人哭过后,脸皮会特别紧绷,洗洗那种紧绷的感觉终于没了,王曼丽起身对她致谢。 “好了,咱们也不客气来客气去的,我们开始看病吧,你这次过来,是想看哪方面的不舒服?” 王曼丽叹气,她曾经最大的诉求就是生孩子,可现在彻底不用想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里,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下来,人摇摇欲坠。 舒今越叹气,于是又等着她平复心情,一等又是半小时,等到她实在是哭累了,累到人都快脱水了,今越给她倒了两大杯温开水喝下去,她才有力气说话。 “我……自从做完手术后,我就胃痛,总感觉身上有股寒气,从头顶窜到胃里面,西医都说我是心理出问题了,哪有这种神奇的症状,他们说我是幻觉……舒医生,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舒今越点点头,“我信。” 这种气窜的感觉真的很难用客观存在的东西说清楚,在临床医学上来说,生病要么是器质性的要么是功能性的,她这样的形容无法归属于任何一类。 但在中医,这就是一个很基础很常见的症状。 今越嘴上一边鼓励她放心的大胆的说,把一切不舒服都说出来,手则是迅速地捉住她的脉象。 她的脉象很好捕捉,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细弦脉。 再看舌象,舌质淡红,苔薄白,也没什么特殊的。 等她说完,今越直接问:“你是不是不能吃凉的东西,一吃就拉肚子,经常大便不成型?” “对,是这样的。” “那你平时是不是怕冷,喜欢喝热水和穿厚衣服,每次寒气窜到胃里的时候感觉头晕眼花,心慌,失眠还腰酸痛?” 王曼丽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她发现,舒医生真的神了,她还没说,她就已经通过把脉知道了,而她去的医院,除了检查就是手术,早知道舒医生这么厉害,当初要是不那么排斥中医,要是早点来看,是不是她的子宫就不会…… 好嘛,她想着想着又哭了。 舒今越只能继续任由她哭,说真的她看过这么多病人里,眼泪最多的就是王曼丽和宋莹莹的,但宋莹莹至少为母则刚,情绪比她稳定得快,这王曼丽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林黛玉。 当然,还是那句话,她的遭遇,哭是正常的,今越耐心十足,一直等到她哭累了停下来,才继续说话。 赵婉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一旁看着,听见今越的问诊和王曼丽的回答,她连忙问:“这是不是就是胃阳虚,用你以前用过的附子理中丸加减,就像当初你们马主任那个前夫那样?” 王明朝听见“附子理中丸”连忙点头:“对,我们在京市看的医生也说这叫理中汤证,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 然而,舒今越却说:“曼丽姐的胃痛表面看是胃阳虚,实则不是真正的阳虚,不能用附子理中丸。” “那是什么?” 赵婉秋也疑惑,王曼丽怕冷、食冷则腹泻,痛不可耐,这完全就是跟马前夫一样的呀。 “曼丽姐不是真的阳虚,她是肝气郁结导致的阳气郁闭,胃的阳气不得舒发,而不是真的虚。” 赵婉秋也想也有道理,毕竟这姑娘活脱脱一个林黛玉,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多愁善感”“肝气郁结”八个大字。 “你的意思是,治法还是得从疏肝解郁上下手?” 今越点头。 王明朝有点纳闷了,“胃病治肝?这会不会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今越也没生气,这种质疑是人之常情,去年她治那例不明原因的单纯转氨酶升高症也是这样的,肝病治脾,典型的“头痛医脚”,很多人都觉得荒谬,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但她就是给治好了,至今未有反复! 以前,今越会耐心地解释,试图用中医基础理论来说服对方,让对方觉得她的治法是科学的合理的,有理论依据的,现在? 不,她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一一解释了,患者和家属人家压根不想听这些晦涩难懂的掉书袋,他们只想看疗效。 有效果了,即使你一个字不解释,人家也会觉得你医术了得,高深莫测;没疗效,人家觉得你是王婆卖瓜,结果还吹了一堆废话。 所以,今越并没太多解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曼丽:“你想试试我的治法吗?” 王曼丽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赵婉秋,小声说:“我能回去考虑一下吗?我吃够了草率做决定的亏,希望你能理解。” 她就是太草率,匆忙下决定,才导致失去自己的子宫。 舒今越当然能理解,反正也不是什么危急重症,缓几天也没什么,“你们回去考虑一下,也可以去找别的医生看看,咨询一下,多方对比再做选择。” 她敢这么说,是因为她笃定很多中医可能都会用附子理中丸,自己这种明显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治法,就看她有没有胆量接受了。 现在的王曼丽,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晚上,徐端回来,听说王家父女来过的事,知道他们还要再考虑一下,倒是没说什么,他稍微了解王老师的性格,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一辈子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但这次的误切子宫,着实给了他兜头一棒。 “你说,王老师这样的性格,能去你们厂该多好?” 今越知道,徐端现在厂里的技术人员全是年轻人,有干劲想法多这是优点,但确实不够谨慎,思虑也不够周全,要是能有这么个老师傅在上头压着,就能给厂里多上一道保险。 徐端苦笑,他倒是想,但请不动啊。 王老师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治好王曼丽,其它一切工作都可以往后放放。 俩人正说着,电话响了,居然是佐藤打来的。 “徐端君,去年说的我姑姑想跟舒医生谈合作的事,现在还算数吗?” 第112章 谈判&巨额财富 佐藤一家又来了, 这一次,不仅他们来,连佐藤姑姑也来了。 自从那年回国后, 今越和佐藤美子一直保持着联络, 互相写信寄送明信片和一些简单的零食,通过美子这个分享欲超强的少女, 今越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佐藤姑姑的事。 佐藤静香现在还叫佐藤静香, 没改成丈夫的姓氏,在日国那样的国家居然是他的丈夫夫随妻姓,足以想见她在家庭中的地位是多么强势。 佐藤静香是个很典型的生意人, 在日国生意做得很大, 主要涉及生物制药卫生用品生产,利润可观。因为生意做得大, 平时也很忙碌, 很少能有机会跟家族里的后辈见面, 加上和佐藤侄子的性格也不太对付, 姑侄俩一年还真见不上几面。 前些年帮今越联系卫生巾生产设备的时候, 姑侄俩才在家族祭祀之外的场合第一次见面, 显见是非常生疏和见外的。 昨天这次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邀请到龙国来,用美子的话说, 佐藤家族中最富有的不是她父亲, 而是姑奶奶, 只要有姑奶奶在的地方,就有财富。 所以,双方在石兰宾馆见面第一件事, 今越就是观察那个头发半□□神奕奕的女人。 佐藤都快五十了,身为他姑姑的佐藤静香看起来却只有五十出头的样子, 身板瘦削而挺直,奶奶灰的发色烫成卷发,两个一看就非常昂贵稀有的珍珠耳钉,一串漂亮简约的珍珠项链,瘦削的青筋分明的手上戴着两枚戒指一根手链一块手表……以今越的眼光和见识,不知道手表是啥牌子。 她这副打扮,倒是很符合后世日剧里的上流社会老妇人形象。 为了照顾不懂日语的今越,也为了体现他们这边的主场优势,徐端从一开始就使用中文和他们交流,佐藤姑侄俩也没什么意见。尤其佐藤静香的中文比她侄子还好,完全是无障碍交流。 双方先是一通商业互吹,等喝完半杯茶后,开始正式进入正题。 “舒医生的鼻炎药,我非常看好,我想成为你在日国的代理商,需要满足什么条件?”佐藤静香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 “不瞒静香女士,我们的鼻炎药配方现在不缺代理商,但因为美子是我们的朋友,在同等条件下,我们会优先考虑她的亲人,我们的条件是……” 徐端顿了顿,继续道:“第一,按季度进药,每次不少于一千人份,先付款后发货;第二,必须保证药物的原产原包装,不得进行二次更改换名换壳销售;第三,您需要有足够的资金,自行承担采购成本、运输费用、关税等各类税费,药物加成不能超过我们出货价的60%……” 一千份是他订的,今越一开始不太赞同,她觉得太多了,毕竟这是药物不是食物,不可能人人都需要,但他坚持。 他已经做过详细的市场调研,日国的鼻炎患者数量庞大,如果再不加以控制,再过三十年恐怕要达到全民患病的程度,一个季度一千份真的不算多,依然是供不应求。 而一千份就是十二万,这是当之无愧的巨额收入。 是的,卖到日国的鼻炎药又涨价了,涨到120一盒,而成本有多低廉,只有今越徐端和康永新这些人知道。 一个季度十二万,一年就是四十八万,这钱就跟白捡的一样。 佐藤静香听完,微微颔首,“可以,我都能接受。” 今越手心一紧,悄悄看了徐端一眼,她知道又被他说中了,他料到佐藤静香会很爽快的答应这些要求,而他要的就是她答应,因为他还有后招—— 只见徐端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 一般这种附带的要求都不算很大的事,但佐藤静香一见面就知道舒医生身边这个男人不简单,他不是舒医生那样的苦心钻研技术,不问世事的人,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商人的目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她不由得拨了拨手腕上的手链,“请讲。” “想请静香女士顺便也帮我们做另一种药物的代理。” “胃升液?”佐藤静香皱眉,这不是小林医生在做的吗,自己侄子虽然撕了他,但也仅在卫生领域传开,普通人眼里胃升液还是“小林医生发明的神药”,甚至有的人只认小林卖的。 她要从小林嘴里把这块肉抢过来,小林会答应吗?那可是他嚼了小十年的肉了! 不可否认,小林为胃升液的出名也付出了很多,品牌声誉是他打出去的,销售渠道和市场网络也是他一手建立的,现在自己去捡他的“便宜”,就是傻子也不愿意。 “你放心,从去年年底,我们就已经停止对他的出口,现在你们日国市场上的胃升液一盒难求,你们只需要大胆的销售就行了。” 佐藤静香扯了扯嘴角,两条法令纹像两个锋利的鱼钩,“呵,徐端先生真会开玩笑,你知道小林在日国的声势和地位吗,说得倒是好听,让我们去跟他打架,你们坐收渔利,对吗?” 徐端也笑了,“静香女士误会了,这只是我们一点小小的要求,这事我们不写合同里,对我们的合作没有影响。当然,我没记错的话,胃升液目前在你们那边售价高昂,利润可比鼻炎药高多了,我相信您作为一名优秀的商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赚钱的生意,对吗?” “但要是赚钱的代价太大,给自己树立一个太过强大的敌人,也是得不偿失。” 徐端没说话,面不改色的喝茶,仿佛没有听见她说什么。 不表态,其实就是最强烈的态度,嘴上说没关系,不影响合作,可却久久不进行下一步,他摆明了要把这个“小小的不情之请“当作合作的条件。 这个徐端,真是老谋深算!佐藤静香有点生气了,她浸淫商场多年,很少有一来就被一个年轻人气到的时候。 其实,她的难处,舒今越是能理解的,但她忍小林忍耐得够久了,她愿意跟佐藤静香合作,也是多方考察过她的为人,知道她虽然是人见人怕的女罗刹,但她又确实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至少比小林有原则。 不见得她就比小林好多少,但权衡利弊,徐端也觉得跟她合作的利暂时是比弊多的。 佐藤静香虽然微气,但没说话,思考半分钟后,说:“关于这一点,我们需要再商议。” 双方简单的吃了一顿商务餐,除了今越和美子,其他人都吃不出食物的味道。 美子拉着今越的手,小声说:“你知道吗今越,我爸爸收到了你们国家一所大学的特别邀请,他们打算聘请我爸爸来授课。” 今越一愣,“什么大学?” “京市大学,我只知道在京市,是莫书逸师兄帮忙推荐的,说是我爸爸愿意来的话,会给我们全家提供很好的生活条件。” 今越一愣,她其实也想过把佐藤这个亲龙派大专家给挖过来,所以她一直保持跟美子的交往,就是想着多联系几年,等关系逐渐亲密之后,正好佐藤也从东京大学医学部退休了,她再开这口,就是杀猪盘也得先养几年不是? 可莫书逸这个恨不得榨干他老师最后一滴剩余价值的家伙,居然直接就出手了! 现在,佐藤距离退休还好几年呢! 今越压抑着心头狂喜,“那你想来吗?说实话,我希望你们全家都能过来,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你还能经常去我们家吃饭,我父亲做的饭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美子满眼小星星:“我也想,你放心吧,我会尽最大努力劝说我爸爸的,干巴爹!” 舒今越想笑,她跟美子交往确实有想挖她爸过来的意图,但也确实是喜欢她的单纯与可爱,看见她就像看见小时候的自己。 跟“自己”做朋友,有何不可? 然而,美子的关注点却是:“今越,你爸爸做饭真的比你妈妈好吃吗?” 今越顿了顿,“分菜。” “他做面食和小吃比我妈做得好吃,因为他有饱满的热情和尝试精神,总是会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而赵婉秋退休后做了好些年的家庭主妇,也练就出一手好厨艺,“我妈的红烧肉、糖醋里脊和溜肥肠……哦不,是麻婆豆腐,做得还挺好吃的。” 美子最爱的就是甜口麻婆豆腐,当即觉得桌上的菜都不香了,“那我过几天能去你们家吃饭吗?就吃一次好不好?我爸爸过几天还要去京市一趟,我不去,我就留在书城找你玩。” “当然。”听这意思,佐藤对京市大学的橄榄枝似乎有点兴趣,要是把这条消息告诉莫书逸,让大学那边再使把劲儿 ,说不定胜算会更高一些。 对了,还要提醒搞接待的同志,佐藤喜欢吃甜婆豆腐,啊不对不对,是甜口的麻婆豆腐。 *** 晚上回到家,俩人洗漱后躺炕上,今越高兴得直哼哼。 徐端擦着头发进来,“怎么这么开心?合作不是还没谈成嘛。” “嘿嘿,你不知道,我的合作能成自然高兴,但今天听说的消息我更高兴。” 徐端来了兴致,坐上炕,“说说。” 今越嘚吧嘚吧把美子小可爱无意间透露的消息说了,徐端点头,但他不是专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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