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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徐端和舒文明则是看中京市吉普,高大帅气。 最终,本来说好的送徐端的车,变成了今越给自己买了一辆红色雪佛兰,舒文明则是如愿买了吉普,直接扔一把钥匙给徐端,“我也不是天天开,就停在家门口,你啥时候想开就开。” 去年下半年,省政府出台城市居住环境改造项目,以柳叶胡同为首的很多老城区开始改造,除了自来水入院、排污管道入院之外,重点是改造胡同公共区域。进出道路上私搭私建的小房子、小厨房、砖头、煤堆,全部限期清理,院墙外破损的地方统一修葺粉刷,把两个公共厕所重新改建之后,原本逼仄的胡同道路居然都能把车开进去了。 长时间停在大院门口肯定不行,但偶尔停一两个小时也影响不到别人。 当场付了定金,一个星期后,车子就送到书城来了。 那是1987年的夏天,书城市最热的时节,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就在这一天,一高大一精致,两辆汽车开进了柳叶胡同,停到了16号大院门口! 男同志们都更喜欢吉普车一些,女同志就围着那辆红红的会反光的小轿车转来转去,恨不得摸两下。 李大妈趁人不注意,狠狠地摸了两把,仿佛手上就沾了钱味儿似的,她决定了,晚上睡觉就不洗手了,她手上可是沾着老舒家的钱味儿呢! 孙大龙扶着大肚子的钱春花在吉普车前看了又看,小声说:“媳妇儿,你说咱们这辈子有可能开上这么一辆车吗?” 钱春花也不敢想,她甚至都没勇气私底下悄悄问问今越,这车子买作多钱,总觉得那肯定是一个离自己非常远的天文数字,不问了吧,省得问了又买不起,心里还酸。 但她还挺有信心的,摸着肚子说:“咱俩买不起,就攒着钱,给妞妞和肚子里这个买,我就不信我的孩子会买不起。到时候啊,咱们努力挣钱,尽量托举他们,能托举多少是多少。” “嗯,妞妞下星期就送去少年宫学画画吧,我听说舒文晏家萌萌在那里学游泳,芽芽学书法,就连小平安也找了个武校的老师,学武术呢。” “好,可不能让妞妞落后了。” 跟他们一样满怀期望的人家可不少,像杜爱国范秋月,范秋月现在工资高,已经不在一线搞生产了,带出几个徒弟后,被舒文明提到车间主任的位置上,工资说出来都能吓邻居们一跳的程度。 只见她一眨不眨看着那辆红色小轿车,“咱们再狠干几年,到时候也买一辆今越这样的小车开开。” “这会不会有点小?你们女同志就喜欢小的,没意思。”杜爱国小声嘀咕,这家里现在可没他做主的份。 “谁会不喜欢小巧精致的东西呢?除了男人身上那玩意儿。” 杜爱国一张老脸通红,“嘘嘘嘘,小声点,不知道还以为你在说我呢。”他一世英名都让她毁了。 老天爷,他媳妇儿这是咋啦,以前村里那个动不动就脸红心跳小兔子似的姑娘,怎么这几年胆子也跟她的工资一样,越来越大了? 舒文明,还他老婆来! 而这两辆小汽车的威力远不止于此,第二天舒文明骚包的跑了几趟之后,一听见发动机的声音,全胡同的孩子们都跑到门口,追着看热闹去啦! 小平安的好朋友不少,他问这个可以坐他们家车子吗,那个可以吗,那那个可以吗,舒文明被吵得烦,干脆分批次载着这些小屁孩跑了两圈。 “你二哥也是,咋就这么不稳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赚了多少钱呢。”舒老师正给大家伙做冰粉,心里有点酸酸的,儿子买的新车,他都还没坐过呢。 “没事爸,我二哥有数,你没见他都没往远了跑,只在柳叶胡同附近溜达吗?上面载着孩子,要出点啥事可不好交代。” 这时候的邻里关系十分淳朴和谐,互相带着邻居孩子去哪儿玩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家长除了感激,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甚至绝大部分人还是对人贩子没什么警觉。 前年杏花胡同走丢那孩子,至今还没找到,已经有线索确定是拐卖案件了,孩子父母伤心欲绝,奶奶受不了这打击,气病之后,今年年初也去世了。 舒今越想起来,她曾被这家人请去给老太太看病,但优思太过,就是灵丹妙药也只解不开她的心结,老太太直到死前都在思念那孩子,还告诉儿子儿媳不能搬家,一定要等着孩子,万一他哪天自己找回来了,找不到父母怎么办。 当时附近几条胡同的人听说,都很是难过了一阵,回家好好教育自家孩子一顿,然后没多久,该怎么放心还是怎么放心。 显然,舒老师也想到了那家孩子,沉痛地叹口气,“唉,当初怎么就……唉,只希望那孩子被卖到山里,能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跟采生折割比起来,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向东公安为了这个案子,跑了好些地方,只要是听说哪里有疑似线索的,他就自己跑着去,为这,听说是区公安局调他上去他都不去,就一直要在基层派出所。” 舒今越很是佩服李向东这样的人,正是有了他们的坚持和不懈努力,很多被拐走的小孩才能重新回到父母的怀抱。他们做的工作,简直功德无量。 到了晚上,今越破天荒的让徐端开着车子,高调载她去诊所上班,刚到诊所门口就引发众人围观。 小曹摸着还热乎的引擎盖:“哎呀妈呀,这车子,老漂亮了。” 小王也是双眼冒星星:“咱啥时候也能整一辆开开,那得美死。” “得了吧你俩,快去把你们治疗室的门打开,有病人排着队呢。” 他俩现在慢慢的也靠着利索的嘴皮子和熟练的手法吸引了一批老病人,赵婉秋当年在老年太极拳队里的好些个“徒弟”尤甚,腰酸背痛腿疼来推一个,小孩积食腹泻睡不好来推一个,就连刚生完孩子三个月、骨盆前倾的新手妈妈也被介绍来推一个。诊所收费不贵,他们又实在,二十分钟的项目能多送人家五分钟,来找他们的人特别多,用小田打趣他们的话,“现在也算咱们诊所的半根台柱子了”。 “对了,曹哥王哥你们等一下,我有点事跟你们商量。”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刻钟,今越把他俩叫到自己诊室,“是这样的,最近几个月来找你们做推拿复位的人群里,有好几个都是生完孩子没几个月的女性,我想问问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看法?没看法啊,她们愿意让我们推,我们就推,反正每次小方都在场的,也没啥纠纷。”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如果咱们单独推出一个项目来会怎么样?” “啥项目?”小曹大咧咧的坐下,手里转着一支圆珠笔。 “产后、创伤后康复。” 小王立马坐直身子,“你的意思是,咱们专门给这些受过伤和生产完的女同志,做康复?” “对,其实这类人群的康复理疗需求很大的,尤其是以后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大家都更注重身材保养,更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了。到时候咱们不仅局限于推拿,还可以配合针灸,再上一些专业器械,效果也会更好。” 其实曹王二人是针灸和推拿都会,只是针灸的话他们身为男医生,面对女病人的时候不太方便,这年代大家的思想还不够开放,要在异性面前敞胸漏腰还是一件很难的事。 “到时候,我会再招两名女性针灸医生,专门设置两间针对女性的针灸推拿室,做一些产后康复的项目……”巴拉巴拉,今越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她始终坚信,自己不是这个专业的,看问题没有他俩看得仔细和长远,所以想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开她是肯定要开的,昨天就已经找好施工队,三天后就要进场了。 “我打算把二楼腾出来,做成专门的康复门诊,尽量隐私性高一些,找你们的病人直接上去就行。” 曹王二人眼睛发亮,“真的吗?” “二楼都归咱们啦?” 今越笑着点头,“可以这么说,所以现在需要你们写个详细的计划书给我,具体怎么设置,需要到一些什么器材和设备,以及需要采买一些什么东西,你们列一个清单给我。” 徐端说了,这种事要是还让她一件一件的自己跑,那就是她当“老板”的失败。 果然,曹王二人有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顿时连胸膛都挺了起来,“今越你就放心吧,哥们一定给你规划得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 至于继续招针灸女医生的事,今越则是交给赵婉秋和小田,让她们自己琢磨,她只管掏钱就行。 回到诊室,患者已经自发的按照号数排好队伍,今越的效率历来高,既要保证每一个都看得认真,又要把看诊时间控制在六分钟以内,确实挺费神的。 而王马特,依然没来。 下班之后,她和老妈一起往家走,徐端厂里有事,把车子开过去了,她俩慢吞吞的,边走边聊诊所的规划,回到柳叶胡同,刚进16号大院的门,就听见大妈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八卦。 “这结婚都多少年了,肚子还没动静,我看肯定就是男方不行。”这是李大妈的声音。 赵婉秋脚步一顿,脸色有点黑,小心翼翼看了今越一眼,似乎是怕她生气,“你别放心上,她们就爱嚼这些。” 舒今越一愣: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这可真冤枉徐端了。 而李大妈这讨厌鬼真是,就没有没被她嚼舌根的邻居,女的嚼人家不会生,男的嚼人家穷,嚼人家打老婆街溜子,连小孩她也要挑拨几句。嚼别人也就算了,都嚼到她舒今越头上了,要是还不搭理她,今越觉得这种人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她放轻脚步,打算忽然出声,吓李大妈一下,再跟她讲讲“道理”。 忽然,里头的赵大妈接茬了:“我也这么觉着,他前头那个不也结婚好几年了没动静,他妈还整天到处败坏人家女方名声,说啥人家不会生,我看不会生的是她儿子才对!” “就是,前头谈了好几年的,不也没怀上?这现在离了又娶的,也没动静,要说不是她儿子的问题,狗都不信。” 舒今越的火气一下子转为八卦之火,谁谁谁,这说的到底是谁? “我听说了,他前头那媳妇是回娘家说漏嘴,说他俩不睡一个被窝,被他听见才打的,你说怪不怪,哪有年轻轻小两口不睡一个被窝的?女人能忍住,男人也忍不住啊。” 众人忙说是,世上哪有不想吃肉的男人。 会不会生暂且不说,要是都“不行”,那就彻底完蛋了,谁会跟他过啊。 “我是听说了,现在这媳妇儿,是牛小芳给介绍的,在外头关系就乱,听说是带着肚子嫁给他的,结果没保住,后来这女的就不回家了,天天坐着那些乡镇老板的车不回家。” “要是他自己能行,他能忍受老婆在外头乱搞?” 众人一想也是,他自己不行,身边就是躺个大美人也没用,要是敢逼逼赖赖,人家直接离婚把他不行的事抖落出去,看他还怎么做人。 “就这,牛大妈还不让离婚?” “离了上哪儿找冤大头去。” 话题说到这儿,李大妈开始放送她的独家消息:“别说,你们还真别说,我上次蹲公共厕所的时候,听见牛大刚在隔壁的男厕所,那声音听着就不行。” 众人“啊”一声,连忙追问,这可是比刚才的话题劲爆多了,“你咋听出来的?” “他那尿声没力,听着断断续续的,到最后还挺费劲儿的,一滴一滴的出,先声明我没偷看,我是听六号院张家那小子和十号院王家老三背后悄悄议论,说他看着人五人六的,其实还不如个银样蜡枪头,不中看也不中用。” 李大妈小声补充道:“他就挂了个小米辣。” “啥?!” 牛大刚长得虎背熊腰,拳头都快有个砂锅大了,谁能想到他的老二居然是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小米辣啊! 赵大妈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半晌后:“你咋知道的?” “我听见的啊,真真的,我只是眼睛花,我耳朵又不聋。” “可你家老李头都走了好些年了……你咋知道这些?” 李大妈老脸一红,“这我也是瞎说的,你们听听就行。” 她是寡妇啊,守寡很多年了,知道这些“知识”显得她老不正经似的,可她确实是知道的呀,谁年轻时候没经历过?她暗骂一声“假正经”,骂她们“装货”,她就不信她们不知道!一个个装得跟未婚小姑娘似的,讨厌死了! “关键是,他李大妈,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蹲男厕所的墙角啊?” 这下,李大妈的脸是彻底没处放了,谁让她喜欢听男厕所墙角是事实呢!她的好些八卦,都是从男厕所那边听来的! “我就说,好几次上厕所里头都有人捂着鼻子说有人,原来是李大妈你啊,咱们这公共厕所你算是使用最多的,打扫的时候你应该冲在最前面,而不是每次都往后躲。” “不是,我没有,我拉肚子不行啊?” 众人一副“你就把我们当傻子”的表情,“你要是再这样,以后被人当女流氓给抓了,咱们可不管。” “我没耍流氓,我只是拉肚子,谁让他们在隔壁说话的,我总不能把耳朵捂上吧?”李大妈有点心虚,耍流氓她肯定不会耍,毕竟她只对挣钱感兴趣,那些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压根入不了她的眼。 毕竟,他们都跟她儿子一样大啊。 她要真想有想法,那也得是舒老师那样年纪的,最好也是他那样好脾气的,一个老头子不仅自己清清爽爽,还把家里里外外操持得干干净净,做的饭菜也好吃,换着花样的好吃,最关键是对赵婉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除了生活费有点高,完全挑不出毛病。 大家说着说着,发现李大妈的脸居然红了,眼神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那样子,就挺吓人的。 所有人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溜了溜了,李大妈不正常。 而门口的舒今越早在她们说牛大刚不行,跟前妻不睡一个被窝的时候,就上田美芝家去了。 她忽然想到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王马特既然这么好色,见到个漂亮女人都要上去搭讪,以前还天天在歌舞厅醉生梦死,那他是怎么忍住不对田美芝这个行走的荷尔蒙不下手的? 一个好色的男人如果只是过嘴瘾,什么真实行动都没有的话,不一定是他道德水准如何高,很有可能是他不行。 但今越把过他的肾脉,事实是还不错。 她现在的水平不至于连阳.痿早.泄都把不出来。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的不行跟常规意义上的不行不一样——别人是身体不行,他是心理不行。 结合上次的濡脉,今越有一个猜测。 第119章 不说真话&撕了&老鼠屎 也是凑巧了, 舒今越刚出门没走多远,田美芝就带着王马特迎面而来,“今越啊, 王老板正好有事找你。” 王马特一张瘦猴子脸通红通红的, 鼻子里呼呼喷气。 田美芝冲今越眨眨眼,俩人来到一旁, 悄声说道:“他闹着要回去, 说是咱们中医治不好他的病,他要去日国找什么专家,我赶紧给他带过来, 你给他看看?” 舒今越见她今天都没穿上那些显身材的衣服, 头发也有点凌乱,明显是急匆匆赶去挽留的, 为了那一套四合院的提成, 她真是豁出去了。 王马特脸上果然气哼哼的, 没有了上一次的礼貌与客气, 眼珠子都不愿意直视今越。 舒今越好笑, “王老板, 你的病我能治,这世上也只有我能治。” “舒小姐真会开玩笑, 你要是会治,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把我治好?”他气哼哼的甩袖子, “哼,我已经知道了,你们都是一伙的!” 今越一头雾水。 “哼, 你是徐老板的老婆,田小姐是徐老板的员工, 你们里应外合,三个人做套就是为了诱我上当,购买你们的产品,想要我的钱就直说吧,你们……你们……一群骗子!” 田美芝连忙解释:“您误会了,我们没有骗你,我们可以证明的……” 舒今越抬手,止住她的自证,“算了,既然王老板坚信我们骗他,那就让他这么以为吧,他以己度人,自己谎话连篇,所以也觉得别人对他说谎,活该他妻离子散孤家寡人。” 最后这一句杀伤力是真强啊,王马特的眼睛立马就红了,死死地盯着舒今越,“舒小姐,我收回对你的赞美,你就是一个女骗子。” 舒今越都气笑了,直接甩出他这段时间在诊所的花销,“你一共在我诊所看过五次病,每一次挂号费一块,药费一共十二块八毛,四舍五入算你十三块,一共也就十八块钱,花这么长时间给你望闻问切,我就为了骗你这十八块钱,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呢?” 这话连王马特自己带来的秘书都笑了。 王马特略显心虚,但不妨碍他继续指控:“说不定你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目前没骗到我的钱,是幸亏有人及时提醒我,没让你们得逞。” 田美芝听到这里,忽然眉头一皱,“谁给你嚼的舌根?” “你别管是谁,反正现在我识破你们的真面目,我要走了,生意我也不做了。”他和兴华厂还没签订正式合同,只是属于意向客户,现在要走,也没有任何法律文件能约束他。 田美芝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他说冷厂里就安排给他送被子;他说吃不惯石兰菜,厂里就让她去学粤东菜,给他煲汤喝;他说血压高,她就天天给他量血压监督他吃药,还带他四处求医问药……可以说,对自己老父亲和亲生儿子,田美芝都没这么用心这么努力过。 这么多年,她从未对生活如此有信心过。 可现在,就因为别人挑拨几句,他就要撤回合作意向,还口口声声说她们是骗子,田美芝觉得自己真是卑微死了,委屈炸了。 一委屈,说话也冲起来:“这段时间,厂里为了接待王老板,竭尽全力满足您的一切需求,花费在您身上的金钱和精力,都有一百个十八块多了。” 甚至,看着他瘦猴子似的狡猾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管他是谁,直接双手叉腰怒骂:“是牛小芳跟你挑拨的吧?这搅屎棍就见不得别人好是吧?” 美人生起气来,自有一种独特的韵味,绯红的双颊,水汪汪的桃花眼,红艳艳的嘴唇……王马特看直了眼。 他发现,田小姐似乎比他一开始以为的还要漂亮,还要迷人。 田美芝美目流转,“看我没说错吧,就是牛小芳使的坏。” 王马特点头。 田美芝银牙咬碎,心里把牛小芳家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一遍,自己跟她以前的事早就两清了,不就一臭男人,死破鞋吗,她以为前头那主任是啥好东西香饽饽不成?就他爹一老色鬼! 厂里流传的什么她让刘老光帮她在主任茶杯里下药全他妈扯犊子,是那死男人自己喝醉酒趁着她一个人值夜班强了她,但因为喝得太醉了,还没进去就泄了,后来昏睡过去。她当时想报公安来着,又怕自己名声不好,公安不相信她是被强的,到时候弄坏了名声父亲和儿子没脸,思来想去,在值班室里哭了两个小时后,她抹干眼泪。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裤子也被他脱了,也被他欺负了,干脆就让他负责到底,用卫生纸把那些脏东西擦擦胡乱抹两下,再把裤衩撕烂,等他醒来就寻死觅活,说是没脸活了。 那主任其实不确定自己做没做,但看乱扔的沾着东西的卫生纸和她被撕烂的裤子,立马就认了。 用这个错处威胁拿捏着他,田美芝确实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好处,她也没打算长期这么干,怕他来真的,所以等他和牛小芳处对象的时候,她就主动提出不谈了。 谁知臭男人舍不得她的色相,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田美芝不愿给他当情人,这才赶在他们订婚后弄了个假怀孕的事,把他工作给弄没了。 这种事,她肯定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可不代表她不委屈。本来她也算无形之中帮了牛小芳一把,不说感谢她吧,事情过去就该过去了,谁知道都这么多年了,她还记着,关键时刻给她捅一刀。 四合院呐,那可是她和儿子的未来,这种仇跟杀人父母有啥区别? 要不是舒今越拉着,她当场就想奔去找牛小芳算账。 今越一面拉着暴走的田美芝,一面对王马特说:“你的病我先前治不好,是因为你没说实话,你这样对医生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人,无论去到哪里,都治不好。” 王马特依然坚称自己没说谎。 舒今越是真没见过嘴这么硬的人,她索性也不跟他浪费时间,拉着田美芝道:“让他走,我不信世上除了我,还有别的医生能治好他这个怪病。” 是的,是怪病,压根不是什么高血压。 田美芝刚才确实是想到伤心事发疯,但也不可否认有演戏的成分在,但后来见王马特的眼神,她忽然又觉得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她脑子急速运转,要怎么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怎么拿到提成的时候,舒今越居然真要走? 这不行啊,但她又不敢违逆今越的意思,只能先跟着走,一步,两步,三步,料想王马特应该听不见她俩对话的时候,她小声问:“今越,咱们真走啊?” “真走。” “真的吗?可……他要真走了怎么办?” 舒今越笑起来,“那就让他先去外面试试,其他人能不能治好他的怪病。” 不是要去日国吗,去呀。 舒今越很少用“怪病”两个字,因为她一直以来都觉得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怪病,只有不会看病的医生,可王马特的还真对得起“怪病”两个字。 田美芝被她说得云里雾里的,她在“相信今越”和“四合院”之间犹豫了三秒钟,最终选择相信今越。 这两年俩人接触多了不少,她发现舒今越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很聪明的女人,想不通为啥以前胡同里的孩子都叫她小草包,明明她是有大智慧的人才对,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俘获徐老板那样的人的心……呸呸呸,不对,没有徐老板,今越还是今越,今越照样优秀,跟他可没关系。 田美芝瞬间把心放回肚子里,翘着嘴角跟今越一起来到十六号院。 “哎呀美芝来了,你爸病好没?快来吃冰粉。” “谢谢舒老师,劳您挂念,我爸病都好了,多亏今越开的中药,煮剩下的药渣滓,他又多煮一道,用热毛巾敷一下,一点也不浪费。这不,他也闲不住,这病一好,就拎着扫把扫胡同去了。” 田大叔前不久得了带状疱疹,中医叫蛇串疮,火辣辣的,肋骨疼得像放电一样,好几天睡不着觉吃不下东西,找到今越这儿,今越就简单的给他开了三副药,吃完敷完就好了。 舒老师却劝说:“这病好没好完还不确定呢,扫垃圾就先别去了吧,反正家家户户轮流值班,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他老倔头,就想着要为咱们柳叶胡同出一份力,天天去守厕所扫垃圾,路上见到乱扔烟头乱吐痰的,也要说教几句,人家都恨死他了,你说这值不值啊真是的。” 最近的柳叶胡同有一件大事,而且是关系到家家户户,每一个居民的大事——书城市正在评选全市的十佳胡同。 要求是环境整洁、设施完善、管理有序、互帮互助、无违法乱纪行为,全胡同的人都铆足了劲争这个荣誉。 因为评上之后,不仅能上石兰晚报风光一把,政府还给发奖金,更重要的是,明年还有希望给全胡同进行现代化改造,大家集思广益各显神通,打听来的消息也五花八门,有的说明年区里会给十佳胡同获得者们进行统一外墙装修,有的说会给进行瓦片重盖,有的说要给发玻璃……反正,无论哪一种,大家都能受益。 集体荣誉感爆强的柳叶胡同老街坊们,这不就热火朝天干上了。 往日里那些积极分子自不必说,就连田大叔钱大妈这样存在感不强的人,都自觉自发的拎着扫把去干活,手臂上戴个红袖章,看见乱扔垃圾的就教育。 所幸,柳叶胡同目前在五十几个竞争者中还算中上水平。这边人多,按照人均居住面积来算的话是劣势,但越是这种劣势,表现越好的话,才更加分!加上前几年舒今越带着防疫站工作人员给大家科普讲座搞得好,关于环境卫生、传染病防控啥的,不识字的大爷大妈都能讲出几句来,到时候要是遇到领导来明察暗访,随机提问的话,他们柳叶胡同绝对是正确率最高的! 基于这样的“基础”,大家坚信,努努力肯定能争到一个名额。 田美芝埋怨几句,吃完一碗冰粉,心里凉快不少,冷静下来之后,“今越你们先忙,我得出去一趟。” 她记仇得很,报仇从来不隔夜。 舒今越心里有事,也没在意,她回屋,从书架上找出那本《胡氏本草炮炙录》来,翻到自己记忆中大概的位置,果然在上面看见一个病案。 胡氏先人某一天游历到岭南荔城的时候,遇到一个面色通红、头晕目眩的中年富商,差点昏倒在驿站外,当时驿站的伙计遍寻不着医者,胡氏先人本不想暴露身份,也只得站出来说明自己的身份,给那富商扎了几针抢救回来。 后来才知道,富商多年以来患有眩晕病,中西药都吃过也没效,而他这次昏倒是因为家中忠仆传来密信,说他的三姨太跟车夫有染,所以一气之下就晕倒了。 谁知胡氏先人给他把了脉,又解开他衣服看了看,居然提醒他:不仅跟人有染,你那三姨太生下的唯一的孩子,很可能不是你亲生的! 他年过四十才有唯一一个孩子,这个噩耗无疑比忠仆的传信更让他崩溃,他难以置信,问何出此言。 胡氏先人说他应该是不会生孩子才对。 这是今越理解的,因为上面没有具体的舌脉记载,只是当一个有趣的途中故事,随手记载下来,简单的写上一两个症状而已,后来到底有没有得到证实,孩子是否亲生,胡氏先人都没有再记录。 当年第一遍看到这里的时候,今越还说胡氏先人怎么医德这么差,这种事信口开河,这不是影响人家夫妻感情嘛?哪怕是后世,也没有哪个医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病人说“你儿子不是亲生的”,这叫挑事儿。 所以,后来再看第二遍第三遍的时候,今越都是直接跳过这个故事的,懒得细看。她相信任何人著书立说都有局限性,像胡家先人这种旅途中随意多一句嘴,有可能害得一个尚未见面的女人和孩子背负骂名,甚至被浸猪笼的行为,今越打心眼里看不上,以至于拉低了她对整本书的评价。 但现在,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会不会当初自己确实是冤枉了胡氏先人? 高手在民间,她没这个一眼就看破疾病的能力,但不代表其他医生也没有,更不能代表胡氏先人没有。 “幸亏我记性好,要是记性差一点,可能就错过了。” 故事中的富商“因心病房事不力”,王马特正好也是因为心理因素不行;富商眩晕,王马特正好也是眩晕(高血压),且都是难治型高血压,虽然这是目前两者之间唯二的共同点,似乎也没具备诊断的特异性,但今越擅长什么? 她擅长根据用药推断病因病机呀! “柴胡、黄芩清肝,扁豆、茯苓、石膏健脾导滞清热,青蒿清透湿热,钩藤、牡蛎、肉桂平肝潜阳,引火归原……”她把胡氏的方子分析了一遍,总结下来,“这就是一个清肝健脾、清热利湿的方子,据此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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