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睾炎、鞘膜积液、睾.丸结核,以及肿瘤。” 这么年轻,过往身体素质也好,虽然结核和肿瘤的几率不大,但还是要搞清楚,这就需要做进一步检查了,用眼睛看,用手触诊可诊断不出来。 “对了,还有一个,有没有睾.丸扭转和精索静脉曲张,这两个尤其重视,如果发现可疑,应该立马住院治疗。” 刘进步一一记录下来,今越又就每一种疾病可能出现的伴随症状说了一堆,有助于他进一步鉴别诊断,然后给了几个备选方子,要是能确诊的,就挑合适的用。共事这么多年,刘进步对中医中药也有一点基本的了解,大部分药物的常规用量是多少,禁忌症是什么,他也清楚,斟酌之后适当的增减一下就能用。 今越又把要点检查了一遍,“暂时就这些,你先去排查了看,要是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 她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他,“基本上班时间都会有人接听,下班后你就打我家里的。” 送走刘进步,今越又在办公室坐了会儿,李雪梅继续上来汇报工作。“没什么急事吧,院长?” “没事,咱们刚才说到哪儿,继续。”舒今越将本子收起来,仔细查看这几个月的财务报表。 经过半年多的经营,医院终于在上个月实现收支平衡,离赚钱还远,但没有再继续贴钱,这就是最大的进步。 本来,舒今越预计是要两年才能达到收支平衡,徐端和舒文明比较乐观,他们预计的是一年半,结果现在半年就提前达到了,大家都很高兴。 当然,这么多人生病,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们高兴的是,在患者总人数不变的前提下,有更多的患者愿意选择今越医院,相信中医药,这就是他们崛起的机会。 “要是再贴钱,我也耐不住了。”今越叹气,她这半年多的专利药分红,加上徐端厂里挣的,都是左手进了右手又出去,全贴在医院上了。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要是不行,咱们还能把食堂生活标准降一降,能省一点是一点。”李雪梅建议道,她是真心觉得食堂伙食太好,太费钱了。 “这不行啊,大家上班都辛苦,能吃好点也是一种福利。”虽然名为食堂,其实医护人员吃饭都不贵,只意思性的每顿饭给一点点钱就行,要是一分不收,也怕造成浪费。 谁让田大叔做饭好吃呢,无论做啥都很受欢迎,导致大家但凡上班那天全天都在食堂吃,越吃越想吃,她自己要不是为了回家陪孩子,她也想在医院吃呢。 下车库开了车子,今越载着老妈回家吃中午饭,路上赵婉秋忽然感慨一句,“就快清明了。” “今年还去给你父亲上坟吗?” “当然要去。”自从乡下回来,知道生父对自己也是非常疼爱的,舒今越就每年清明都要去给他上个坟,扫扫墓,去年因为要临盆了没去成,只让徐端代替她去,今年孩子快满周岁了,“带月亮星星去给他老人家看看。” 赵婉秋“嗯”一声,“还是清明前一天去吗?” “对,到时候咱俩提前去买点香烛纸钱,他不是爱吃馒头嘛,咱们多蒸点去。” 那时候生活条件艰苦,苏父也没吃过几顿饱饭,做梦都想吃白馒头吃到饱。 “嗯,再买只烧鸡,他一直念念不忘以前徐老爷把吃剩的烧鸡赏给他。”就因为那半只吃剩的烧鸡,他后来为了保护徐老爷的儿子,差点都没了。 这种“忠仆”式的付出,以前舒今越还挺佩服的,但自从知道徐老爷的私德后,她又觉得挺不值的。生父苏立民把半只烧鸡当成是生命里的光,而对徐老爷来说,那真的就只是吃剩的半只烧鸡而已。 *** 到了清明节前一天,徐端和舒文明开着车,载着一家子去城外的青林山。 青林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墓地名字,苏立民就是葬在这里。当年赵婉秋也没什么钱,只能挑一块能力范围内差不多的墓地草草安葬,现在娘俩都有钱了,给他换了个视野和风景都绝佳的位置。 “月亮星星看看,这里就是姥爷的墓地,这是姥爷,记住了吗?” “奶奶,为什么弟弟妹妹有两个姥爷?”小平安问。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萌萌只顾着哼哧打拳。 这种问题赵婉秋自己有点不好解释,也幸好,孩子只是好奇一秒钟,过了这一秒,立马就被墓前的鲜花和水果给吸引了目光。 今越一愣,“这是谁送来的花?” “大哥大嫂吧。”徐端说,徐平因为当年没能帮今越留城的事,心里愧对苏大哥,每年上坟都是跟舒家人错开的。 大家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馒头和烧鸡摆上,烧纸钱,其他人都自觉地把孩子带走,给今越留一点空间,她想对父亲说说话。 今越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墓碑,位置背风,前几天徐平和张珍才来过,现在也擦不出多少灰尘,她的手指细细描摹“苏立民”三个字。 “去年没来看您,这两年我过得很好,家庭幸福,事业顺利,您有外孙外孙女了,刚才应该看见了,我妈说星星长得像您,尤其是眉毛。” “您不用挂念,这一世我过得很好,非常好。” 她记不得了,但赵婉秋还记着,父亲会把她架在脖颈上,让她骑大马,一发工资还会带她去买冰糖葫芦,把她一张小嘴吃得脏兮兮的,红红的,回家惹得赵婉秋一通埋怨,他嘴上答应着好好好下次不买了,但下次只要她要,他还是会买。 舍不得吃白馒头的他,给她开冰糖葫芦,买糖瓜子却眼睛都不眨。 这些事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但在赵婉秋的叙述里,似乎也变成了她的记忆,所以她的两个孩子,都姓苏,一个苏星,一个苏月。 这件事是徐端本人主动提出来的,徐家族人本来有点异议,背后说这跟徐端去上门有啥区别?上的还不是现在老丈人的门,而是前老丈人的门,好好一个儿子,好手好脚还能干,厂子开那么大,不说为徐家光耀门楣居然去给人当上门女婿,他对得起徐老爷吗? 徐端徐平兄弟俩反问说话的本家人:怎么不问问徐老爷对得起苏大哥吗? 至于孩子跟着姥爷姓不跟父母姓,也算上户口的特殊情况,舒今越和徐端还专门写了书面的说明情况,跑了两次相关部门才解释清楚。 “您现在有苏月苏星了,您高兴吗?”舒今越的声音飘散在春风里。 没有人回答她,但缓行的云,飞舞的蒲公英,迎风摇摆的树叶,似乎都是父亲的回答。 上完坟,心情也还不错,一家子调转车头,直奔西山脚下。 “哇哦!秘密基地!摘桃子!” “摘杏子!酸酸甜甜的杏子!” “还有大草鱼,烤鱼!爷爷我要吃烤鱼!” 三个大的嗷嗷叫,两个小的也跟着手舞足蹈,赵婉秋和徐文丽都快抱不住了,“哎哟小祖宗别着急,你俩又吃不了,着急个啥哟。” “啊啊,叭叭叭叭叭叭……”这是小星星,他啥也不会说,只会流着口水叭叭叫。 小月亮的嘴巴要快一些,已经会说一点点话了,“七七,油油!” 应该是想说“吃鱼”,但还不会连贯的准确发声,众人大笑。 女同志留在原地看着孩子,徐端带着舒文明舒文晏往深处走了一段,摘回一些果子,那几颗没完全熟透的杏子遭到了五个孩子的哄抢,结果擦擦茸毛咬了一口,还酸酸的,硬邦邦的。 “太难吃了。” “没熟。” 幸好只摘了七八颗,也没浪费。 倒是徐端眼神好,在刺丛里发现了两株野果,浑身都是黄色的小刺,连叶子都扎手,结的果儿却小小的软软的,长得有点像草莓,但颜色是黄色的,熟透之后成了芒果一样的金黄色,在太阳光下还会闪闪发光。 舒今越都没发现,她们不远处居然有这种的小野果,别看它小小的又浑身长刺,但吃进去酸酸甜甜的很可口,孩子们很喜欢,就着身旁的小溪随便洗一下就迫不及待塞嘴里。 “真好吃,这是黄色的小草莓吗?” “不是,这叫黄泡。” “黄泡,是哪个‘泡’?” 舒今越有点为难,这只是方言叫法,具体是哪个字她还真没考虑过,“嗯,学名大概就叫树莓吧,不过树莓好像是红色的,我也没吃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味道。” 芽芽有点奇怪,“小姑姑没吃过树莓,怎么知道有树莓这种水果呢?” 舒今越一噎,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在手机上看到的吧,“书上,电视上不是有吗?你没看过的电视没看过的书多了去了。” 芽芽再聪明,那也还没上中学,还是很好打发的,一句“是你没见过没读过”就能让她闭嘴。 “真好吃,咱们把黄泡树搬回家里,可以吗?” “好耶!那样我们就能经常吃到啦!”萌萌人来疯,带着小平安哼哼哧哧的挖树,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两棵小小的苗。 舒立农宠他们:“行,回去爷爷今天就给你们栽上,明年在家就能吃黄泡喽!” 等他们挖好,徐端又带着两个舅哥带回了两只小野兔,小小的,一只雪白一只灰黑,长长的耳朵,红红的眼睛,看着很可爱,也很小,似乎才断奶没多久。 “这么小的,不如就放生吧。”今越有点不忍心。 徐端苦笑,“我本来也不想要,是母兔子已经死了,不知道被谁打死的,尸体就在兔子洞门口,只剩这两只嗷嗷待哺,我要是不带走,它们也会被其他动物吃掉。” 果然,两只小兔子早就饿得奄奄一息,摸上去只剩骨头和毛了,一点肉都没有,这样的幼崽在残酷的大自然里是无法生存下来的。 这下,今越更不忍心了,看孩子们爱不释手,“那就带回去给他们养吧。” 这下,孩子们更是高兴坏了,一个劲叫嚣着要给它们打窝,要取名字,要做食槽,还要去摘草叶子买胡萝卜,忙得不亦乐乎。 家里宽敞是宽敞,但……徐端皱眉。 这俩小家伙正好是一公一母,而兔子的繁殖能力又太强,要是一个搞不好子子孙孙搞出来一堆,打扫不及时的话,会很脏很臭的。 “我去找杨茉莉,让她帮忙给它们做绝育手术,这样就不会子子孙孙无穷尽了。” 看似不人道的方式,其实才是对它们最好的方式。 萌萌这傻大妞听见,连忙问:“什么是绝育手术?” “就是让它们丧失生育能力。”芽芽说。 萌萌还要再问,刘慧芳头大,让她少说两句。倒是赵婉秋接茬,“杨茉莉还做这个?” 她是男科学博士,前两年和覃海洋结婚了,生了一个儿子,这两年在省医院的男科也算做出点成效来了,还真有不少病人是冲着她去的。 今越小声说:“做啊,她男性外科学也搞得不错,你忘记那年她还给人家无精症患者做穿刺取精嘛。” “这姑娘可真牛,我是发现了,从你们这一代开始,好些小姑娘都厉害起来了,不仅长得漂亮,性格好,在专业技术上一点也不比男同志差,甚至比大多数男人还优秀,这说明时代进步了啊。” “是啊,咱们这一代,以及以前的两千年里,女人没有读书的机会,天生就丧失了与男人竞争的权利,但咱们新龙国不一样了,女孩子能上学,能参政,能行医,能搞科研,等习武,能参军……但凡是工作,就没有女孩子不能做的。” 赵婉秋当年要不是舒文晏的亲妈帮衬了一把,现在也跟很多她那个时代的女性一样,在农村喂猪呢,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坐在明亮的诊室里,被患者尊称一声“赵医生”“赵专家”? 徐文丽听见,凑过来说,“要我说,现在这计划生育还挺好,很多双职工家庭因为只能生一个孩子,倒是没办法削减脑袋生儿子了。” 虽然不是每一个独生女的父母都会全力托举她们,但至少,独生女是要好一些的。徐文丽这么说,也是自己的切身体会,她当独生女那些年里在物质上也不差的,所以现在徐母来找她哭诉要钱的时候,好歹她也会给点。 两百三百的,在她和舒文明眼里都不算钱,但对徐家来说也不少了。 她不会给多,但要不给,心里也会愧疚,毕竟当独生女那些年里,物质上他们没亏待过她,要不是后来生了弟弟…… 这是她的伤心事,大家都没提,转而说起别的,车子也很快回到家门口。 金鱼胡同果然是富人区,胡同道路都比柳叶胡同宽敞多了,也没有违建物障碍物,车子畅通无阻能开到家门口,要不是老丈人兴冲冲的想种菜,徐端甚至还想在院里造个停车位出来呢。 他们刚把车子停稳,赵大妈就乐颠颠的骑着自行车赶过来,“今越回来没?有人来找你呢!” 舒今越喝了口水,“找到十六号院去的吗?” “对,那姑娘我以前好像见过,挺眼熟的,在建设大桥下帮你们卖过羽绒服对吧,跟你一样个子小小的,比你小几岁,这次还带了个洋鬼子来。” 舒今越立马明白,这是林珍和埃里克到了。 上次打电话说清明前后会回来,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准时,“妈你们在家做着饭,我开车去接他俩。” “得嘞,小林珍就爱吃板栗红烧肉,我看冰箱里还有两斤上好的三线肉,这就给她烧上。老头子快去菜市场看看,还有没有鲜鸡,给买一只回来,做个手撕柠檬鸡,里脊肉也要两斤,做个糖醋里脊,她爱吃。” 多少年没见了,她还记得林珍就好这口酸酸甜甜的。 今越笑笑,把赵大妈的自行车塞后备箱,拉她上车,“您就跟我坐吧,还费力八斤的骑回去干嘛。” 赵大妈在车上坐着真是不自在啊,这么干净这么舒服的小轿车,她第一次坐呢。 “今越你跟大妈说句实话,这车子,多钱能买到?”她小心翼翼的问,那年她可不敢问,这两年她老头在乡镇企业给人家做技术兼职,拿的是分红,不是死工资,那分红可是一年比一年高了。 “以前买的贵一些,现在汽车品牌和种类多起来,好的几十万的有,一般的几万块的也有,咋,大妈您想买?” 赵大妈惊喜,“几万块的也有,果真?” 今越点头,“我不太懂这个,您要是想买,改天我让徐端跟你们好好介绍一下。” “对对对,他就是给汽车身上装东西的,他肯定懂行。” “赵大叔今年还不打算‘退休’呢?” “嗐,退啥退,反正他身体好,也不干啥重体力活,就在一边指挥着徒弟干活,比以前在国营厂还清闲,再干个几年也没事。”说到这里,她叹口气,“都是儿子不争气啊,要是老五能争点气,别跟媳妇儿离婚,他爸也不用这么辛苦,总想着要给他攒点家底儿再找一个,找一个,去哪里找啊?” 赵家老五,就是当年曾经跟钱春花谈过一阵那个,后来找了他们车间主任的闺女,结婚后也住在老丈人家那边,后来不知道为啥离婚了,赵家人一直讳莫如深的,今越也就没问。 正说着,车子来到胡同口,今越看见了林珍。 第147章 “这个铜人我见过” 林珍变化不大, 她跟舒今越一样都是属于身材娇小那一挂的,往小而精致方向打扮,看起来一点也不显年龄, 实际三十出头了, 但看起来还跟二十三四似的。 要是不烫一头大波浪,不戴大耳环, 也不化妆的话, 她看起来顶多二十岁的样子。 “漂亮了不少啊,洋气的林博士。” “舒院长不也是,漂亮得都不敢认了。” 俩人打趣两句, 当即拥抱在一起, 很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再一次见面体内似乎有种冲动, 想把对方揉进自己怀里。 她们拥抱得非常用力, 抱了很久很久, 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 熟悉而又安心。 “嗯, 你没用香水, 还是以前那个味儿。”林珍小狗似的嗅了嗅鼻子,“以前你在宿舍跟我谁, 我来你家跟你睡, 你一直是这个味儿, 香香的。” “可拉倒吧,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汗臭还差不多。” 林珍不撒手, 就抱着她的手臂撒娇,“这叫香汗淋漓。” 舒今越好笑, “你男朋友就是被你这张甜嘴骗到手的吧?” 这时候,林珍才松开她,开始介绍她身后那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 说大帅哥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今越一直觉得白种人会比较显老,花期短,十几岁的时候是最好看的,十几岁的黄种人还跟豆芽菜似的,他们已经很有花样美男和美少女的样子了,可到了二十几岁甚至三十几岁,黄种人看起来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他们又会衰老得特别快。 但这个规律,在埃里克身上不成立,他已经三十多了,看起来却还挺“嫩”,大概是还没明显发腮,也没秃顶,又常年待在实验室,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大学生的样子。 别说,这一对,除了身高差距太大,其实还挺登对的。 “嗨,你好,我叫埃里克。”他用别扭的中文打招呼。 舒今越主动跟他握手,“你好,我叫舒今越,你可以叫我舒。” “你的名字,我听过很多遍,珍妮说你是全龙国最棒最聪明的医生,我非常仰慕你,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舒今越好笑,“彼此彼此,林珍也经常夸你。”并没有。 但商业互吹嘛,谁还不会? 埃里克非常高兴,一上车就开始问问题,“舒,你真的治好了一例CGL吗?” 今越顿了顿才反应过来,CGL是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的英文缩写,她纠正道:“截止目前,不是1例,是7例,最长的生存期目前已超过13年,最近的一例也超过了三年,仍然健康存活着。” “哇哦!这些病例都是用你们古老的中草药治愈的吗?” “对,全部都是,没有一例接受过化疗和骨髓移植。” 埃里克继续问:“据布莱恩博士说,你对肝病的治疗也很专业,能跟我详细的说一说吗?你知道的,我是说你方便的话,也许可以聊一聊。”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舒今越大方分享,不仅这例肝病,还有很多不明原因发热,不明原因呕吐,长期腹泻,表面看起来只有一两个很常见的症状,可却是遍寻良医都无效的病例,在中医药治疗之下,如有神助。 等回到金鱼胡同的时候,俩人已经聊了很多经验,埃里克一直在说“amazing”和“unbelievable”,就跟玩游戏似的,舒今越一直憋笑憋得好辛苦。 家里,老两口正为晚餐而忙碌,林珍带着埃里克挨个打招呼送上礼物后,几个年轻人到书房里聊天,主要是聊这几年各自的情况。 “可惜你的月亮星星在睡觉,不然我一定要好好的亲亲他们。”没能第一时间看见龙凤胎,林珍有点失望,不过聊起工作就来劲了,“我现在主要进行的课题是药物毒理学方面的,埃里克则是主修微生物与免疫学,兼修新型生物材料在人体介入手术中的运用。” 微生物与免疫学,舒今越眼前一亮,“埃里克的专业是不是从事疫苗研发,免疫制剂研发之类的?” “对,就是这个,目前咱们国内才刚起步,他来看了两天直摇头。” 舒今越心说,可不是嘛,龙国虽然很早就知道牛痘法,知道免疫的原始理论了,但没赶上蒸汽革命的列车,在这些方面落后了很多,前面二十多年被全世界封锁,技术更是落后太多。他一哈佛的高材生,看见龙国目前的生物制剂和疫苗研发水平,不就跟大学教授看小学应用题一样嘛? “不过你别看他傻大个,情绪表现在脸上,其实他在生物材料介入上,也很有研究。” 今越其实也不太懂,但她知道那年被她和莫书逸挖过来的佐藤,研发的心脏起搏器,好像就是跟什么新型材料和电源有关的,她觉得,说不定能介绍他俩认识一下。 嗯,不着急,等先确定埃里克确实人品可靠,没坏心思再说,万一他把佐藤给挖走怎么办?这可就成引狼入室了。 “今越,你那年让我找的链霉素毒副作用的研究报告,正好启发了我,他们不是口口声声中药副作用大吗,正好,我不仅要证明中药毒副作用小,我还要让他们都知道,西药的毒副作用更大更严重。”林珍笑眯眯的,用最温柔的表情和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今越于是连忙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新的进展暂时还没有,不过我顺带用了学校的实验室,进行一些中药学的有效性论证,有一个奇怪的发现就是,一直被人说是有毒的附子,在小白鼠身上,用量少的时候,毒性很大,甚至有直接导致心脏骤停的,但要是加大剂量,反倒没什么事,按照身高体重和心脏负荷能力换算到成年人类身上,相当于十克十五克的用量容易出事,反倒是三十克四十克的没事。” 舒今越也想起来了,“对,我在临床上也发现这么一个规律,在对症的前提下,用量大一些反而更安全,按照你们的毒理学理论来说,剂量越大不是毒性也越大吗?” 俩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那儿聊得非常投入,而埃里克在征得今越同意后,就开始参观她的书房。 书房是今越和徐端共用,左边五分之四都是她的书籍,右边五分之一才是他的,就连书桌也是分开的,就为了看书学习的时候不相互影响。 埃里克先是在看徐端的专业书籍,发现绝大多数都是英文、德文和俄文书籍,其中很多他都看不懂。兴致寥寥,他转到舒今越的书架来看,全是中文书籍,很多还是繁体字,但他看得挺认真的。 看着看着,他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这个,这个模型我见过。”他指着书架最上面一个玻璃柜门的格子说。 舒今越一抬头,发现是那尊针灸铜人像,医院开业之前她拿出来欣赏了一下,就没收起来,不过这个柜子的玻璃也不容小觑,很安全。 “这样的中医针灸铜人很多,你见过一点也不奇怪,可能都是类似的吧。”林珍不以为然的说。 埃里克却很固执,“舒,我能看一下吗?你放心,我只是看一下。” 在自己的地盘上,今越没什么好怕的,前院还有李忠勇张守义这俩高手守着呢,今越倒还真不怕他有什么坏心。 她拿了梯子爬上去,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柜门,将铜人捧出来,埃里克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仿佛在欣赏一件稀释珍宝,“舒,你们国家的这种铜人有很多吗?” “这要看是什么类型,如果是常规款的话很多,市面上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尊,但这尊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是宋代太医院的教具。而宋代的中医学发展是一个历史高峰,在这短短三百多年里,涌现出很多著名医学家,创作出很多流传于世的著名医学专著,而这尊铜人,就集中体现了那个时代的医学水平。” 舒今越指着经络穴位分布,“你看,像这个穴位,在宋代以前就没有被发现,是在北宋年间,被一位很著名的医学家发现的,他将之命名为……”巴拉巴拉。 这些历史性的东西,连林珍都不太清楚,她也听得很认真。 只是,听着听着,她们发现,埃里克的神色似乎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这尊铜人我真的见过一模一样的,连穴位都一样,就是这个地方,名字也跟你说的一样,还说这两个字是当时那个王朝的太医院最高长官亲自题上去的,但那个人说,他手里的是世界上唯一仅存的一尊,是他们大H民国的珍宝,怎么你也有一件仿品吗……” 林珍这小暴脾气,直接就骂:“Bullshit!”仿他个大头鬼! 舒今越微微一愣,笑起来:“别生气,我知道了,那个人是不是H国人,叫金贤重?” 埃里克点头,“对,他叫金,不过还有另一个‘金’,是他的兄弟,在纽约做房产生意,我们就是通过这个金认识的,当时我父母打算在那附近的街区为我购置一套公寓。” “在一次聚会中,他跟我们炫耀了他的藏品,就是这尊铜人,还说曾经有收藏家愿意出资300万美元购买,不过他没同意。” 啥?这东西只能卖三百万美元?即使今越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卖,但她可以肯定,一定是买家没意识到东西的重要性,全世界唯一仅存的东西,居然只值三百万,怎么可能嘛! 不过,舒今越没想到,金贤重现在就开始炫耀他的“藏品”了,还对外宣称是他们大H民国的稀世珍品,说不定传承脉络和故事都编好了,就等着以后套上用呢。 现在就开始布局,她还以为他是要到几年以后才会在国际上大放厥词,没想到他现在就按捺不住。 “这个家伙,我不喜欢他,满嘴谎话,他还说自己曾把一个什么花瓶卖给了一位底特律的军.火商人,说那是世界上唯一一件珍品,他嘴里的东西全都是唯一一件,说得太多了,很讨厌,我不相信。” “什么花瓶?” 埃里克形容不出来,他在书房里看了一圈,指着今越桌上一只笔筒说:“就是那样的,青花瓷,对吗?他说是元王朝的宝贝,很稀有,底部有一条六厘米的裂纹,依然不影响他的价值。”他挠了挠脑袋,“他向我们炫耀过照片,我应该没记错。” 而舒今越也不会记错,这应该就是当年从她屋里丢失的从废品收购站王大姐那里买来的花瓶,可那不是假的吗?当初二哥和徐端还联手做局坑了他一笔。 “你确定是这样的花瓶?” “确定,他说他请鉴定师看过,还出具证书,是正品,那名军.火商人非常喜欢。” 舒今越嘴角抽搐,不是,这家伙还真有两分“本事”啊,什么都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推销出去,今越怀疑他是真的至今没发现花瓶是赝品,还是发现了,故意要坑人家的?以他的精明程度来说,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点。 明知道是赝品,还串通鉴定机构出具证书,这是明晃晃的诈.骗啊! 今越试探着问:“那名买家,他对青花瓷了解得多吗?” “不太了解,他是一名俄国人,底特律当地人都叫他‘scarface’,手段非常凶残狠辣,但他母亲是一位瓷器爱好者和收藏家,他经常花费高昂代价,购买名贵瓷器送给他母亲。” 哦,叫刀疤脸啊,很形象了。 不过,舒今越管他是刀疤脸还是整容脸,这种心狠手辣的黑.帮头脑应该都不喜欢被人欺骗吧?还骗了他五十万美金,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直到吃上饭,舒今都还觉得,今天这埃里克可真是来对了,给她送来这么重要的线索和信息,她会好好感谢他的。 *** 晚上,等孩子睡着后,舒今越跟徐端提起这事,“咱们手里有了金贤重这个把柄,是不是能做点什么?” 徐端仔细询问刀疤脸的情况后,沉默片刻。 “金贤重这两年没在龙国境内活动了,他们最近都在北边的苏国,那边不太安稳,他们想从中啄下一块肉来。” 舒今越忽然想起个事,苏国解体这不马上就要来了吗?她这几年瞎忙瞎忙的,居然把这么一件影响世界格局的大事给忘了。 “我知道他们在苏国忙什么。”她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男人听得眉头紧皱,虽然他也有这个猜测,只是没想到连今越这种基本不关注国际政治的人也看出来了。 “金家兄弟就像苍蝇,哪里有味儿就闻着过来了,他们去苏国,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利益吸引着他们,我得去查查。”要是正好这边也需要的话,那不好意思,只能半路截胡了。 跟强盗和小偷讲什么先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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