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来的都是滚刀肉死鱼烂虾,就像我前夫。” 李雪梅的前夫,跟她求复合的时候同时把相亲对象肚子搞大了,火速结婚了,结果没多久,女方知道了李素芬的恶行,也跟她处不下去,再一看男人还是个窝囊废,立马闹着死也要离婚,不给离?行,那就打胎! “那女人我是真佩服,说打胎就打胎,六个多月了,愣是给做了,听说引产下来的孩子,还有一口气,李素芬看见,当场就给气晕了,醒过来疯疯癫癫叫着孙子孙子,后来就精神一直不大正常,上次遇到一邻居说她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恶婆婆得了这样的报应,李雪梅只觉爽快不已,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就叫罪有应得,叫报应啊。 舒今越没想到,强势又刻薄的李素芬,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她相信自己只是被她校园霸.凌的其中一个,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她给不知道多少孩子留下心理阴影,这样的结局都算便宜她了。 别的老师退休,就说舒立农吧,每年还有好些学生来看望他,感激他,哪怕是舒家最落魄那几年,学生们也会上门拜访,但李素芬,教书育人一辈子,愣是没有一个学生感激她,路上遇到不骂几句都算客气了。 这样的人生,何尝不是一种失败? 俩人正说着,葛宏和李斯他们上来了,因为是加急处理,结果出来得很快,但让今越意外的是—— 他的血糖并不高,也没有典型的三多一少症状,基本可以排除糖尿病,以及血糖升高引发的末梢神经炎;血脂也不高,血液也不粘稠,排除了末端血液循环不良;同时,拍片出来,他的颈椎也没有明显的异常改变,腰椎也还正常,没有生理曲度改变,也没有压迫到硬膜和神经,这也能排除颈椎病了;就连脑袋里也没什么梗阻,心电图也正常。 “片子是秦主任亲自拍的,还复核了两遍,应该没问题。”葛宏小声说。 舒今越微微拧眉,“我看看脉象。” 李斯的手指修长,没什么老茧,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看起来很干净,同时十根手指的肤色看起来稍微比正常人红一点,但也不是很多。 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也不小,力道适中,节律适中,什么都是适中。 要是他不说,今越盲把的话,她会觉得这是一个无病无痛很健康的人。 “怎么样?”葛宏其实已经看出来今越的意思了,但她还是有点不死心,想要问个准话。 “目前脉象上看不出什么,症状上也没什么异常的,最常见的三个情况也排除了,我想问一下,李斯同志有没有受过外伤,除了手上的,还有腰椎、颈椎、头部的?” 这个葛宏还真不好说,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她看向李斯。 李斯摇头,“没有,我做的是文职工作。” 今越点头,“李斯同志大概是做什么工作的,会不会接触到有毒物质?” “你怀疑他是中毒?” 今越点头,虽然十指麻木还有什么酒精中毒、缺乏维生素、自身免疫性、肿瘤这些原因,但概率非常低,她只能把最有可能的情况给排除再说。 “我平时接触不到,做的是计算机方面的工作。” “计算机?”今越一愣,这个词出现在九十年代初期,实在是令人耳目一新。 李斯以为是她不知道,就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是国外说的电脑。” 这时候搞计算机的,那可是大拿了,将来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葛宏还真有眼光。 今越忽然想起一个病——鼠标手。 经常使用鼠标操作的人,手腕会悬空在一定高度,且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导致手腕肌肉僵硬,伸展不利,有时候还会导致手指麻木……但这也只应该是平时使用鼠标多的那只手才对,他为什么会两只手的手指都麻木? 今越按了按他的手腕,“手腕疼吗,僵硬吗?” 李斯点头,他倒是没有故意隐瞒,估摸着是今越刚才没问到,他也没想起来提,现在一问,才反应过来确实有这个毛病。 “你平时用哪只手操作鼠标?” “两只手都操作,经常换着来。” 舒今越“哦”一声,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鼠标手啊,腕管综合征。 读心术·葛宏:“那需要再去拍一个手腕部的片子吗?” 今越摇头,“没必要,影像学检查不是这个病的必要检查手段,除非出现明显的骨质病变,没必要。”他拉着李斯的手指,做了几个小小的体格检查,都是阳性。 看来,就是腕管综合征无疑了。 “这个病也没有很迅速的根治办法,只能先用物理疗法缓解症状,就先做点针灸、推拿按摩吧,我再给你开个活血化瘀的方子,同时配合一点营养神经的西药,先试试看有没有缓解。” 李斯有点意外,心说现在外面看病都这么“详细”的吗?居然连病因和治疗思路都讲得这么清楚,头头是道,让他一个外行人都能听懂,心里还暗忖是不是自己在部队里待久了,时代变化这么快都不知道。 读心术·葛宏:“只是她这么详细而已,其他人都不会这样。” 其他人:“……”在这个小神婆面前,真是任何人都不会有秘密存在,每一个人的脑子在她眼睛里都是透明的。 舒今越很快给他安排了医院里最好的针灸医师,又让他扎完针之后去三百货对面的理疗馆看看,那边的推拿技师要更好一些。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回柳叶胡同去看看,不知道齐立新和田美芝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开着车,载着李雪梅小田几人,到达柳叶胡同的时候,田家小院已经张灯结彩,许多老邻居都来帮忙,田大叔穿着一身崭新的还带着折痕的西装,打着红领带瞎转悠。 “我说老田你在进厨房干嘛,去客厅里坐着招呼人呐。” “我……我也不会……” “又不用你说啥,只要你乖乖在那儿坐着,有人来打声招呼就行。” “嗐,你说这老田头老实巴交一辈子,临老还享上闺女的福了,咱们这些苦了一辈子的,到老来还是苦,只要你能吃苦,一辈子就有吃不完的苦啊。” 众人大笑,院子里更热闹了。 今越几人看了一圈,进新房看新娘子,小两口说好的,为了照顾老人和孩子,以后齐家母子俩就搬过来柳叶胡同住,他们的四合院则是租出去,每个月还能赚点租金补贴家用。 齐佩兰连这个都没意见,反正她现在自己也能去医院上班,只是动作慢一点,时间长一点而已。 席面还是齐立新找舒今越,今越找了包大姐带着她的厨师团队来做的,流程娴熟,动作奇快,关键是味道也好得没边儿了,都是老石兰人爱的口味,还没上桌,大家在院里闻着就恨不得流口水。 于是,舒今越和徐文丽就在一众流口水的老头老太太里,看见了李大妈和她的新男友。 文丽拐拐今越,“刘干事现在看起来比以前老了好些。” 他退休好几年了,工作期间多少有点小权,意气风发的,退休后再也没人鸟他,一下子精气神就没了,自然也老得快。 “不过,跟李大妈比,还是年轻很多的。” 李大妈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碎花棉袄,头发也染过,比煤炭还黑,在头顶扎个髻,耳垂上还戴出了压箱底的金耳坠,光看背影也就五十岁左右,但一转过正脸来,还是会暴露真实年龄。 “看不出来,李大妈真有钱,耳坠都是金的。” 舒今越想了想,“或许是小李哥给她买的。” 前些年肉联厂效益一落千丈,李屠户所在的厂直接就开不下去,变卖“家当”了,小李哥咬咬牙,把厂给买下来,经过一连串的改造和重建,这几年还真把肉联厂给盘活了,做成了专门的屠宰场,别的也不做,就专门请了一批李屠户那样的老屠户来,杀牛杀羊杀猪还杀鸡鸭鹅,大单小单都不放过,还真挣了不少钱。 当年他盘这个厂的时候,老丈人和两个舅子都借过钱给他,李大妈也怕他只记丈人家的好,咬着牙憋着一口气拿出大半身家给他创业,现在能挣钱了,他不仅把钱还上,还没少孝敬她。 徐文丽和舒今越对视一眼,心道这刘干事怕不是冲着小李哥来的?不然就李大妈在菜市场卖豆腐,再好的生意也不至于让他“委身”于她吧? “你们还不知道吧,刘干事前几天搬过来跟李大妈一起住了,说是方便互相照应,哎哟喂,照应个啥呀。”其他街坊凑过来小声说。 今越有点震惊,难怪后世都说老年人比年轻人更开放,这年头未婚同居都是要被人说闲话的,甚至会被人举报到工作单位,轻则被处罚,重则丢工作,李大妈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跟新男友同居了! “这李大妈最近可是容光焕发。” 众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今越又看了一会儿,想给李大妈提个醒,当心刘家这对专吃软饭的父子,但想想还是算了,李大妈这辈子就没吃过亏,她的脑袋可不是白长的,好心提醒她,万一她还觉得大家是羡慕嫉妒她,到时候倒打一耙还惹一身骚。 送上贺礼,吃过晚饭,今越和赵婉秋就回家了,挨近年关,舒老师也不带孩子出门了,每天就带他们在家里玩,院子里转悠。 一岁零十个月的月亮星星邹库非常稳当,还会跑了,看见妈妈争先恐后跑过来,一个抱一条腿,“妈妈!” “妈妈!” 今越亲了亲他们,又陪着看了会儿连环画,吃晚饭,洗澡,等把他们哄睡着,已经是十点以后了。 今越伸个懒腰,也不知道徐端那边怎么样了,他不在,她带孩子都没那么好带了。 正想着,电话响起来,她一接,还真是徐端打来的:“事情很顺利,应该下个月就能回去了。” 今越提着的一颗心脏终于放下,“金家兄弟俩能舍下那么大块肥肉?” 以他们的贪婪,那是要把东西给搞到手才行的,也不会让自己白跑一趟,搞不好狗急跳墙还来个鱼死网破,今越想到这种可能性,心里更慌了。 “他们当然不会主动退步,但我手里也有他们害怕的东西,你知道吗,金贤重为了筹集这次来苏国的资金,也为了讨好‘刀疤脸’,把那尊铜人也卖给他了,‘刀疤脸’的母亲不是简单的古董爱好者,她常年痴迷于此道,年轻时候被人骗过,为此精神错乱,成了半个疯子。” 舒今越一愣,“金贤重把铜人卖了?” “对,他打的主意是,以后还能买回来,但刀疤脸的母亲很喜欢那尊铜人,已经在很多公开场合展示过了,所以我就……” “就告诉他,铜人是假的?” “对,他也没想到,一开始不信,但我知道吴师傅的习惯,他会在作品的某个地方留下自己的记号,就像古代画家作画也会留下自己的标记一样,吴师傅在铜人的左脚第二趾上也留下了自己的标记。” 今越笑起来,能想象到金贤重听见这句话的崩溃,他不仅崩溃,他还想死吧,毕竟他可是把东西成功卖给刀疤脸的母亲了,那位曾因为买到假货而精神崩溃的贵夫人,刀疤脸要是知道他卖假货,绝对不会放过他,更何况他还是一连两次卖假货,说偶然都没人信。 “知假卖假,刀疤脸可能真会刀了他。”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他们退出这场游戏,欧姆汽车厂只能我来买。” “那你有这么多钱吗?” 徐端笑笑,“这事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 舒今越听他胸有成竹,也就不担心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月亮星星都会跑了。” 徐端的心头软得不像话,“应该快了,你们在家好好的,顺利的话下个月启程。” “那都农历二月了吧,赶不上过年啊。” 徐端当然也想回家过年,但他除了自己的事,还答应胡桂枝别的事,需要跟龙公安打配合,不可能这么快回得去。“以后我会尽量少出差,多陪陪你们。” 今越心说:女人真是喜欢听承诺啊,虽然明知道这句话以后能实现的概率不大,但此时此刻,她心里还是甜的。 于是,就在这股甜丝丝的氛围里,第二天,石兰省第一家大型超市——文丽超市,赶在春节前开业了。 第155章 开业盛况&抽风了 1991年春。 开年就为整个石兰省商业发展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一年的春节前二十天, 在五十年后享誉全国,分店开遍神州大地开到港澳台文丽超市,第一家文丽超市开业了。 文丽超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用九零年代这一代小孩的话来说, 那是一个什么都能买到的地方, 只有节假日过生日和考试成绩让父母满意的时候,他们才会被带到文丽超市逛一圈, 再也不用睁着眼睛干逛, 他们能手拎一个小篮子,或者手推一个购物车,买满它们。 这种幸福, 大家后来回忆起来都称之为“逛超市的快乐”, 是童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很多习惯于网购的一零后孩子无法体会的快乐。 至于家某福沃某玛?在文丽超市面前, 那都是后来的弟弟, 而且是洋人弟弟, 等它们进入龙国市场的时候, 市场已经被文丽超市给占得七七八八, 它们进来没几年, 陆陆续续打了退堂鼓。 而这一次开业,也是让人印象深刻, 后来某一年, 文丽超市的老板上了电视台某个访谈节目的时候, 无意间说出来的开业盛况,也足以令人津津乐道。 据说,光那一年春节前的二十天, 文丽超市的营业额就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有人说是十万, 有人说是三十万,也有人说是五十万,但只有舒家人知道,其实真实数字比这些都高。 除了市民们争先恐后一车一车的往家购置年货之外,舒文明还拿下了全市百分之七十的厂矿单位职工福利,每一份福利都用红色的硬纸盒包装好,里面有吃的,有用的,跟往年花费一样的钱,却比往年的零散购入多买了不少东西,这便宜哪个单位的工会不占,那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吃回扣的! 关键是那盒子红通通的喜庆极了,最显眼的地方还印着“恭贺新春”“春节快乐”等金色大字,寓意也好,职工们拎回家往组合柜上或者茶几上一放,谁来都能看见,多有面子呐? 工人多的家庭,都恨不得摆满一桌子,有意无意把邻居们往家里带,看看看看,这都是家里职工的福利哟! 书城市全市有几千家国营单位,每家单位少则近百人,多则近万人,人手一份的新春福利大礼包,文丽超市光这一块业务就卖出去不知多少的营业额。 哪怕是给了工会折扣价,利润不高,但胜在量大,不需要到处兜售,只需要将礼品装箱打包,再统一送到每一家单位门口就好。 这样的服务周到,细致体贴,不比以前每年苦哈哈的去市场选购,买了再一样样的驼回单位香吗?那些没下订单的单位悔得肠子都青了。 舒今越也没想到二哥这个商业鬼才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一招,又是怎么把这项业务给谈下来的。她发誓她真的没跟他说过这些,而且他能在开业的短短半个月内发出那么多货,说明他至少提前了两个月就在谈单子就在备货。 而这些单子的“意义”不仅仅是让今年的销售额更好看这么简单。 要知道,每多一个人领到大礼包,就相当于做出去一份有效广告,大家看到这么物美价廉的东西,以后需要买东西的时候,是不是就第一时间想到了文丽超市?而全市这么多职工,他们就做了这么多份广告,这打开的将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市场?得到的将是多么庞大的潜在客户群?迎来的将是多么丰厚的利润? 想到这个可能,舒今越就激动得双手发抖,“二哥,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又是怎么办到的?”能说动全市这么多家单位同意统一购买,又能在短时间内把涵盖了吃用的大礼包备齐,这得是多大的能耐啊!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明年咱们继续,更上一层楼。” 这二十天,但凡是购置年货,凡是进了文丽超市的,就没有空着手出去的,据说光收银台的收银员就招了四十多个,三班倒换着收银,就这还收到手抽筋了。 而舒文明每天光跑银行存钱就跑三趟,据说是收到的现金太多了,没放的地方。 “现在这世道是真不一样了,每一个进去买东西的人,都跟东西不要钱似的,使劲地拿,使劲地装购物车,今年老百姓都这么有钱啦?”舒立农家庭煮夫做得太久,本来就感觉有点跟不上外面的时代了,这几天去超市帮忙,看见那样的场面,简直怀疑人生。 赵婉秋笑哈哈:“老百姓有钱了是一方面,当然咱们广告也做得好啊。” 早在开业前半个月,舒文明就印了各种各样的传单到处去发,还在人流密集的地方挂横幅、张贴广告,承诺开业前半个月所有商品一律打九五折,这得是多大的诱惑啊? 再加上全市职工系统发放的大礼包,一下子又把广告打到了具有消费能力的职工家里…… “看看这营业额,咱们这半个月的辛苦也值了。”徐文丽喜滋滋的,“可惜春节忙过了,来不及了,今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咱们直接从粤东省买海鲜吧,买活的,空运过来,我请客。” 众人大笑,都说好。 舒文晏不知道他们赚了多少钱,但看老二的样子绝对少不了,他是羡慕嫉妒又酸溜溜的,回去路上心里不得劲。 “行了,你咂吧个啥,有屁就放。” “你说今越他们是不是对咱们有意见?这么大房子,让老两口住,让老二家住,就是不让我们住,明明还空着那么多,保姆保镖都住得比咱们好。我也不是说真来住,但他们客气都不客气一声,有点过分吧。” 刘慧芳似笑非笑的觑着他:“到底是为啥,你心里没点数啊?” 这样的眼神,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舒文晏脸一红,“都是年轻时候,那几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我找爸补贴一下咱们,也……也……这不后来我也没找了嘛。” 刘慧芳冷哼一声,“说实在的,以前每次出车回来跟你回老屋,我就臊得慌,你太不要脸了。” 舒文晏一张脸又红又白,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沉默半晌,他又开始提要辞职当全职作家的事。 现在俩闺女也上中学,成半大姑娘了,刘慧芳的事业也做大了,每一个人都在进步,好像就他还在原地踏步,他实在是不甘心。刚才说房子,只是不甘心下的吹毛求疵而已,真正的症结在于比较,跟兄弟姐妹们的比较中,历来只占上风的他被衬托成一坨狗屎。 还是又酸又臭没人待见的狗屎。 刘慧芳开着车,被他叨叨得烦了,“行啊,那你先写出个样子再说,去年给你找的出书的,人家一看你的稿子就说不行,你写的东西太酸了,太刻薄了,让你写点有想象力的,就像马小梅那种,你会吗?” “我为什么要迎合市场,我就写自己喜欢的不行吗?” “可以啊,那你没稿费,拿什么养活你闺女?萌萌一个月光学武的费用就要好几百,普通家庭谁供得起?她还要到处去比赛,买各种高蛋白营养品,还要定期训练,你有这个钱吗?” 舒文晏蔫了。 刘慧芳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但随即想到今越说的话,又冷静下来,不能心疼男人,心疼男人是要倒霉的。 “我也不是说要逼你一个月挣多少,只是建议你先不要盲目辞职,因为你的辞职到底是为了逃避繁杂的人际关系,还是真的想全职搞创作,你想清楚没有?要是逃避,那将来写作也会成为你下一个想要逃离的目标,你真的想要干一行恨一行吗?” 这些话虽然诛心,却也是妻子的肺腑之言,舒文晏偃旗息鼓,他确实需要好好想想了。 *** 舒今越这一家子,忙完超市开业之后,正好遇上春节,医院也忙啊,因为还有一批病人好不容易趁着春节假期从全国各地赶到书城来看病,真正的慕名而来。今越本来都开始放春节假了,忽然接到电话说是好些病人是来找她的,问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她去办了呗! “今天过年,妈妈也要去医院吗?”小月亮已经会说一些长句子了,很像个小大人。 今越点点头,“对呀,虽然今天才大年初二,很很多病人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病情也比较严重,妈妈需要去看一看。” “那……嗯,那我跟妈妈一起去医院,可以吗?” 这真的不像两岁不到的小孩能说出的话,今越时常怀疑自己这闺女怕不是重生的。跟她一样大的星星就有点“钝钝”的,一天只知道吃和睡,偶尔有情绪就是姐姐不跟他玩的时候,像这几天,每天都要睡到很晚才会醒,今天也不例外。 今越去房间里看了一眼,小家伙还裹着被子呼呼大睡呢。 “好不好呀妈妈?” “好好好。”今越只能答应闺女,这几天今越给保姆和三个保镖都放了假,让他们好好休息,走之前交代爸妈一声,“星星还在睡觉,你们过会儿进去看一眼,别让他摔下炕。” 葛宏也放了假,今越把孩子放在后排,自己开车。 春节假期,路上车辆很少,但载着孩子,她开得很慢,用小月亮的话说,“比蜗牛还慢呢,妈妈。” “要注意安全知道吧,你们平时在家也是这样,做事不能着急,知道吗?” 小月亮似懂非懂,反正妈妈说啥都是“好”,舒今越也没指望她真能听懂。母女俩到医院,李雪梅和安娜都在春节假期,今越也没叫她们回来,就找了个正在值班的年轻医生上去给她开方,小月亮乖乖地坐在她身边,看着一个又一个病人愁眉苦脸的进来,又高高兴兴地出去。 妈妈身旁给她安了个小板凳,她乖乖坐着,双手托腮,若有所思。 年幼的她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觉得,妈妈应该是有一种能让人“笑哈哈”的魔力吧!她的妈妈真棒呀! 孩子很乖,妈妈说的每一个字,其实她都不怎么听得懂,但不妨碍她静悄悄地听着,中途想上厕所就自己颠颠的进去里面的房间,蹲着上完之后还会自己擦屁屁,自己放水冲,自己洗手。 整一个动作之利索,情绪之稳定,让舒今越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重生的?不然真的说不过去啊宝宝。 不过,也不容她多想,这个节骨眼上来看病的,要么就是平时实在没时间,忙碌的工人或者全年无休的农民,要么就是病情确实严重,而舒今越今天遇到的是后者居多,上午看了三十来个病人,居然就有好几个严重肺心病、慢阻肺、冠心病的,还有两个是脑梗的,两个白血病,三个严重肝病的……太严重的,她就让人收住院,这一下子又忙起来。 其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是白血病,舒今越于心不忍,这跟徐文丽还不是同一种,是属于白血病里恶变程度很高很凶险的,今越其实想说要不别治了,回家好吃好喝吧。 上个月她刚和石学海通过电话,他们对这一型的白血病也束手无策,青黄散对之也没明显效果。但看见孩子妈妈那双期盼的眼睛,她是滇省人,听说今越擅长治疗白血病后,专门用年假带着孩子千里迢迢来求医。 舒今越实在说不出那句话。 “没事的舒院长,我一定会尽力的,就是倾家荡产我也愿意,就给他试试吧。”女人恳求道。 “自从查出这个病,孩子爸就跟我离婚了,婆家也不管,娘家也靠不住,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多试一试,说不定能起效呢?说不定老天爷会大发慈悲可怜我们一下呢?”女人嘴里说着最乐观的话,但声音却是哽咽的,好像咽下了几斤苦果。 舒今越喉头酸涩,“好,治疗方案就刚才我跟你说的,你要是愿意接受,待会儿我再跟你详细说一下。” 女人犹豫一下,“那我……我想问一下,心里有个底儿,这次治疗大概要花多少钱?我家里房子已经卖掉了,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钱,我都是去卖……” 女人顿了顿,没再说。 而舒今越其实早就发现了,她的脸色苍白到非常不对劲,手上也有好几个新旧针眼,她的小孩是非常罕见的“熊猫血”,应该是遗传自她,刚才顺手给她把了个脉,也是典型的血虚之象。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靠卖血来给孩子治病。 舒今越没忍住,让年轻医生带小孩去外面的走廊上玩耍,那里有一些儿童玩乐设施,然后她对着女人实话实说了。 三分钟后,女人痛哭流涕,整个人垮了,支撑她跨越数千公里的动力一下子全没了,她卖血,卖光身体内的最后一滴血,也救不了她的孩子。 “我的建议是,可以用一些改善他生存质量的药物,调理一下,但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女人哭得不能自已,“可……可是,我舍不得啊,我都花了这么多钱了,我真的没有舍不得,我把能卖的都卖了,我还给菩萨上了那么多炷香,为什么,老太爷为什么还要这样?” 舒今越在临床这么多年其实见多了患者和家属的眼泪,但这是一位母亲的眼泪,她现在也是母亲。 递给她一点卫生纸擦眼泪,今越忽然想起一个事,也是上个月跟石学海通电话的时候听说的。 要不要告诉家属呢? 她犹豫片刻,“当然,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骨髓移植,但目前国内的技术还不成熟,对他这一型的白血病是否有效,有效率达到多少还是个未知数,如果你愿意尝试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问问。” 女人眼里刚熄灭的火苗立马又燃烧起来,“我愿意,我愿意!” 舒今越于是当着她的面给石学海打电话,知道在海城那边可以做,正好也是他的团队正在做,只是小孩的血型特殊,要配型适合的骨髓难度会比一般人高得多。 “费用也会更高。” 女人犹豫片刻,“那我可以卖血,我的血很贵的,要是卖血不够的话,我就去卖肾,卖肝,有谁需要,想要哪个部位都行。” 舒今越一个没崩住,“你胡说什么,人体器官禁止买卖,以后这种胡话别说了。先配型吧,费用的话,我来帮你想办法。” 她记得,上次治好小凌的病后,凌父兑现承诺,给医院捐了三千块钱,这笔钱今越一直没想好怎么用,现在倒是忽然知道该怎么用了。 女人走后,今越还是给李雪梅和安娜打电话,问她们没事的话来加个班,算三倍加班工资,她想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筹措一笔资金用于困难弱势群体的大病救治。 其实这种政策性的东西她不太懂,以前都是徐端为她跑的,这一次得让安娜做出计划书后,去各级部门跑一下,看能不能办下来。 官方层面要是能有支持更好,但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她这么多年看过这么多病人,也不算一无所获,像王马特这样的大富豪,手指缝里随便漏.点出来都够多的。 要是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她还真不好意思开口求人,但这是为了千万个贫困家庭,为了千万位母亲,她开口毫无负担。 今越把病人名册拿给李雪梅,让她找出一些有可能赞助这个项目的人,准备好联系方式,今越打算过完年就挨个打电话过去“游说”,捐不捐是人家自愿,她也并不会因为对方没捐赠就以后不给人治病,这是需要一开始就摆明的。 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巴拉巴拉计划了一整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天都黑了,小月亮等妈妈等得都睡着了,乖乖的躺在妈妈午睡床上,还自己盖上被子。 舒今越心疼极了,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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