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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以后,我不能提两斤以上的重物,也不可能再跑步跳舞。 麻药过后,我忍受着手脚被再次剖开的痛苦。 沈云溪在众多医护人员和专家簇拥下来到我的病房。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为了害我不择手段,只会让霍家大少疯狂报复你,你这是何必?” 她一双含烟眸泫然欲泣,自带几分娇弱可怜。 她就是凭借这一副姿态激发了所有男人的保护欲,包括我亲爸和亲哥。 我还记得她刚到沈家时,手指粗粝有茧,没有男人做依仗,她跟她那个小三妈吃过剩饭,睡过大街。 在沈家十年,已经将她娇养得肤如凝脂,俨然一副名门娇娇贵小姐模样。 “这次看在时延哥哥面子上,我让专家救你,但下个月我的生日宴,你当众向我道歉,这是我同意救你的条件。希望你不要食言。” 我冷淡抬眸:“谁答应你的?” 霍时延站出来说:“是我。” 他无波无澜,就那样看着我,仿佛是我非得“作妖”一般。 我冷笑一声: “都给我滚!” 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我不想要了! 沈云溪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姐姐,我都是为你好!你不低头,难道还想霍家大少亲自动手吗?” 她看着我满身伤哭得更伤心了。 这幅形容,还真是情真意切。 霍时延不悦皱眉,他轻抚沈云溪背脊,“云溪,你先回去,你生日那天,我保证会让她过去道歉!” 沈云溪满意了,低头擦泪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再抬眸,她眼神澄澈,“我相信时延哥哥。” 这一眼,霍时延的心脏怕都是要化了吧。 我看着他目送沈云溪彻底消失才转身,不由笑道: “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还打算押着我过去?” 霍时延拧眉,“云溪本可以不让那些专家为你做手术!” 言下之意是我不知好歹不懂感恩图报。 “我说过,我可以死,我从来没打算让任何人救我,包括你!” 霍时延似是想到什么,手不自觉颤抖了一下,随之脸也沉冷得可怕,但再没说一个字,默默退了出去。 6 很快,我把沈云溪再次欺辱哭的消息就传进了沈慕白耳里。 我在生死线上挣扎数日未曾露过面的亲哥哥第一时间杀到我病床前。 “沈大少爷是来给你亲妹妹收尸的吗?这个时候才来我应该说你太早还是太晚?” 沈慕白拧眉:“知微,都这样了,你还不知错吗?” 他一副看熊孩子不懂事的模样真令人恶心。 我冷淡了声线: “是你让我向沈云溪下跪道歉的?” 沈慕白挑眉。 怒火在胸口汹涌:“沈慕白,你让我向一个害死妈妈还故意砸了妈妈骨灰的畜生下跪道歉? “沈慕白,你好样的!你对得起妈妈在天之灵吗?” 啪! 沈慕白这巴掌用了十成的力。 本来就虚弱的身体被骤然扇出脑震荡。 双眼昏花中,我看到霍时延抬起手,又收回,重新站定,冷眼旁观。 我心头不由得冷笑,这就是我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人,是我雇了三年的保镖…… 嘴角扯了扯,一滴鲜红晕染在洁白的床单上,嘴里被铁锈味儿塞满。 头好晕,我紧紧闭了闭眼。 沈慕白下意识要来扶我,我避开了。 缓缓睁眼盯住他。 这是沈慕白第一次对我动手,连他都没料到自己会下手这么重! 后悔,大概多少有点,但他并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立场。 沈慕白藏住颤抖的手指, “沈知微,你别装!就算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会可怜你! “云溪根本不是那种人,你敢再污蔑伤害她,不用霍家那位动手,我亲自了结你!” 我笑了。 我的亲哥哥为了一个恶毒继妹,说要亲手了结我? 哈哈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沈慕白,你放心,就算死,我也会拉害死我妈妈的人一起下地狱的,哈哈哈……” 我笑得全身颤抖,刚缝合的伤口肆无忌惮崩裂,鲜血迅速渗透出纱布。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病房。 沈慕白和霍时延同时慌了。 两双大手同时按住我。 “沈知微,不要动!我命令你,不许动!” “医生!医生!医生怎么还不来……” 7 医护人员来得很快,以最快速度给我止血包扎。 沈慕白又急又怒,“沈知微,你简直无药可救!” 直到医生为我包扎完所有伤口,他丢下这句话离开。 霍时延给我倒了一杯水,递到我嘴边。 “喝一口,你嘴唇干裂出血了。” 我冷冷看着他,没动也没搭话。 霍时延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站在云溪一边,连你亲哥哥都不例外,听说沈慕白以前很疼你,你就没反省过为什么你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吗?” 我答,“我早反省过了。三年前,我不该救你,不该带你回家,更不该视你为家人……” 霍时延刚松一口气的脸又被我堵得一阵冷肃。 当天晚上,我睡觉后,霍时延去洗手间接到一个电话。 病房很安静,我隐约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那几个人处理好了?” “处理了!霍少,对不起,我也没料到他们会在沈知微手机上抹那种东西!我已经对他们进行物理阉割!” 霍时延满意点头。 “霍少,我们查过了,沈知微没说谎,的确是云熙小姐挑衅在先,砸了她妈妈的骨灰盒,还挑衅说有本事就打断她的手,看您怎么报复她!” “霍少,您的确错怪沈知微了……” 真相本就是如此轻易就能知道。 霍时延,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喜欢的人,自然有肆意妄为的资本。至于其他人…… 霍时延顿了下,没继续说下去。 即便不说,我也明白了,其他人,即便被沈云溪弄死,他也能帮她兜底。 而我,就是那个“其他人”。 这就是霍时延的态度,即便哪天沈云溪害死我,他大概还得夸一句她会保护自己,呵呵…… 我紧紧闭上眼,终究是错付了。 霍时延接完电话回来,替我掖了掖被角。 动作很温柔,我心里却再荡不起一丝涟漪。 第二天一大早,我唤醒了siri。 “打电话给陆湛。” 拨号声响起。 霍时延买早餐回来,见此情形突然醒悟过来。 “那天,你明明可以用语音打电话求救……” 我抬眸: “然后呢? 霍时延:…… “然后,像以前一样让你再逼着我向砸了我妈妈骨灰盒的仇人道歉? 那,我宁愿去死!” 霍时延身形一震,再说不出一个字。 他又想起那天急救医生说的话,“若再晚来一会儿,神仙都救不回她的命!” 这句话,像梦魇一般缠着他,直到今天他都不敢随便合眼。 他双手握拳,又缓缓松开。 电话在最后一秒接通。 “陆湛,帮我招个保镖。” 8 霍时延神经再次被狠狠扯动。 “你说过只要我一个保镖的!” 他眼中有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愤怒,就如当年他的亲生母亲抛弃他一样。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不管他怎么哭着跪着求她,她都弃他而去…… 霍时延心里在翻江倒海,我去很平静: “霍时延,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我成全你,现在,你就可以去沈云溪身边了!她一定很愿意接纳你!” 霍时延脸色迅速铁青。 “三年合同,还差一个月!” 这明明是他想要的,现在放他自由了,他反而不乐意了。 呵,男人! 我无所谓,跟他多说一句话都嫌累。 “随便,你愿意待就待吧……” 霍时延:…… 他本就冷峻的脸愈发冷冽起来。 没多久,陆湛就带着人来了。 陆湛是我的死对头,却也是我唯一相信不会背后向我捅刀的人。 陆湛靠在病房门口,凉凉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霍时延。 他心中的幸灾乐祸怕是要呼之欲出。 “想嘲讽吗?我给你三分钟时间。” 我回视他,我跟他打上幼儿园起就不对付,谁还不知道谁肚子里有几条蛔虫。 但这次,陆湛难得没嘴贱,一抬手,三个保镖走进病房。 三个人,身高皆在一米九以上。 比霍时延高,比霍时延壮,甚至连样貌都是少有的俊朗好看。 我随便挑了一个,还让陆湛帮我找了个女护工,在我手脚能动之前帮我洗漱。 我在医院躺了十多天才出院。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分配房间。 护工和新来的保镖住在二楼,霍时延搬去了一楼客房。 搬东西下去时,霍时延脸色幽怨难明。 他说:“你和陆湛是死对头,他找的人未必可靠。” 我笑,“再不可靠也不会在我仇人欺辱时冷眼旁观,更不会在我危机时刻要挟我向我的仇人道歉!” 霍时延:…… 9 接下来的日子,我再没让霍时延做任何事,甚至连名字都没再喊过他。 以前嫌弃我每天有事没事都要叫着他名字玩,连触手可及的果盘都要他亲自端到手上。 现在,我不麻烦他了,他却好像不高兴了。 当我要出门也不叫上他时,他终于坐不住了。 他握住我轮椅扶手,眼中似有熔岩翻滚。 “最后半个月!” “好。” 我并没有一丝犹豫。 他整个人仿佛都轻松起来,弯腰将我抱上车。 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 每次他救出我时,也是这样抱起我,用这股安心的气味小心翼翼将我包裹。 我曾无数次靠近他,贪恋过他的味道。 但现在,闻到这股气味,我就想起曾经的愚蠢,想起被关小黑屋的恐惧绝望,也想起被打断的手脚,再也恢复不了的双手…… 身体突然止不住轻颤,我撇开了头,只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感觉到我的反应,霍时延心中涌上一股莫名情绪。 他就知道沈知微舍不得他。 她依然像以前一样,跟他亲密接触就会紧张到颤抖。 霍时延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轻微幅度。 “今天想去哪儿?” “银行。 “你不是要我向她道歉吗?我怎么也得去拿件像样的礼物。” 霍时延从后视镜看着我,心情明显又愉悦了几分,为我的懂事。 我看着车窗外,没再多看他一眼。 10 刚到银行,我就看见了熟悉的车辆。 去年生日,我获得了珠宝设计大奖,我看上了这辆超跑,国内就这一辆女士专用座驾。 但我的亲哥哥抢先一步买下送给沈云溪当礼物。 从此这辆车成了她打倒我的又一个战利品。 只要我喜欢的,沈云溪都会抢,跑车是,霍时延也是! 办完事从VIP包厢出来,我看到了沈云溪。 她在另一个包厢里,手里正捧着一盒珠宝,在工作人员的赞美声中一一“谦虚”炫耀。 “明天是我的生日,哥哥让我挑几件明天穿戴,你们说哪个好看?” 这些珠宝是妈妈给哥哥的遗产,如今沦落为讨仇人欢心的道具。 一股恶气充斥在肺腑间。 霍时延也看向那边,眼神温柔如水。 “不过去吗?” 我嘲讽。 他正色:“我说过会好好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不置可否。 在银行门口,我与沈云溪还是狭路相逢了。 “时延哥哥!” 沈云溪一眼看到霍时延,甜甜唤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辆车失控朝我的方向冲过来。 “小心!” 霍时延神色大变,第一时间丢开我,冲向沈云溪,将人抱开。 而完全无法动弹的我,彻底暴露在车辆坚硬的钢筋铁骨之下。 所有人惊慌失色,我却没有丝毫害怕,只是嘲讽地看向那个刚刚信誓旦旦会保护我的男人。 最后时刻,霍时延似也想起了我,慌忙回头,对上我的眼。 莫名的恐慌抓住了他。 他再次朝我冲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沈知微!” 一股大力将我拖开。 车身堪堪擦着我的脚踏板而过。 陆湛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颤抖,一时竟然失了声。 霍时延终于赶过来,我看到他的手都在抖。 我冷冷看进他的双眸:“你说会保护我,呵……” 霍时延双手缓缓握成拳,他想解释,我却已经不再想听。 我让陆湛送我回家。 第一次,我把霍时延丢在外头。 第一次,霍时延自己打车跟回了家。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我坐在落地窗前欣赏漫天雨幕。 他站在楼下,抬头看着我,眼神倔强又坚定。 像极了当年我捡他回家时的模样。 那天,也下着大雨。 我转开头,“把窗帘拉上。” 护工立刻照做。 厚重窗帘落下,彻底隔断了我与他的世界。 11 沈云溪生日那天,一大早沈慕白就打电话过来警告。 “今天你若不来给云溪道歉,以后,沈家你不用回了!” 他似乎忘记了,我已经三年没回过那个所谓的家了。 但我还是去了。 霍时延看到我出门,又一次第一个扶上我轮椅的扶手。 但这次,我没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对上我的眼,他的手缓缓松开。 新来的保镖接过了轮椅。 直到上车离开,我也没对他说一个字。 他站原地,看着我的车远去。 沈慕白对于我的到来一点不意外,嘴角扯出一抹嘲弄,再不看我一眼,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我的爸爸沈朝晖和小三继母李欣然护在沈云溪左右,跟沈慕白一起迎宾,俨然是和谐美满的一家四口。 霍时延还是来了,在霍家太子爷的礼物前一刻到场。 今天他打扮得很精神,隔着人群看向沈云溪拆礼物时,眼神温柔又宠溺。 我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收到霍家太子爷礼物的沈云溪很高兴,她派人支开我的保镖和护工,穿着高定礼物,走到我面前,得意无比。 “看到了吗?姐姐,那可是霍家太子爷!” 以前她什么都不如我,所以什么都要跟我抢,唯独霍家太子爷,是独独属于她的,她怎能不炫耀。 我冷淡开口,“果然山鸡就是山鸡,永远上不得台面。” “你!” 沈云溪气得心梗,但看到旁边餐台上的刀叉,她忽地笑了。 她一抬手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没有阻止,也没有慌乱,就静静看着她演。 “啊,姐姐,你做什么?就算你嫉妒我,也不能动刀!” 餐刀掉在我脚边,她的手掌暴露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所有人都看过来。 我的爸爸哥哥,以及霍时延。 李欣然更是扑上来捧住沈云溪的手,眼泪说来就来,却还偏偏一副看着我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好像她多畏惧我这个沈家正牌千金似的。 立刻就有很多人可怜她,同情她母女寄人篱下,任我欺辱。 我差点就笑出来了。 每次都是如此这么拙劣的伎俩和演技,可偏偏每次都有那么多人相信。 “知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云溪是无辜的,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你就不怕霍家太子爷再报复你吗?” 我的亲爹怒目圆睁,似对我忍无可忍。 “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畜生!今天,你不跟云溪好好道歉让她原谅你,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我的亲哥哥更是气得双手发抖,“沈知微,你忘记我对你的警告了?来人,上家法!” 所有宾客都对我指指点点。 而我的保镖霍时延呢? 他,依然在看戏,看我自讨苦吃。 “怎么?你们就这么想弄死我?” 我的视线一一从沈云溪、继母、爸爸、哥哥扫过,最后落在霍时延身上。 冷笑一声,伸手去够带血的餐刀。 显然,我的手现在连拿餐刀都拿不起来。 围观宾客也这才意识到这点,“外面都传沈知微被霍家太子爷打断手脚还挑断了手筋,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她怎么拿得了餐刀伤人?” 沈云溪脸色微白。 李欣然什么场面没见识过,立即帮她打掩护。 “知微,你别装了,你的手根本没伤吧……” 爸爸和哥哥开始同仇敌忾。 他们一家都开始指责我演戏,宾客也开始左右摇摆。 正好护工和保镖回来。 “是啊,我没受伤,你们要我怎么偿还沈云溪?” 他们大概也没料到我这么爽快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一时竟然都没开口。 我让护工以握刀的姿势将餐刀绑在我右手手心。 重重一刀下去,餐刀刺穿了我的左手心,鲜血瞬间喷溅而出。 随着我的用力,右手伤口再度崩裂。 只是一瞬间,我的双手都血肉模糊。 “这样够了吗?” 这足够说明,我早已失去了伤害他人的能力。 顿时,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我的亲爹和亲哥瞳孔皱缩。 霍时延想靠近,我只冷冷淡淡扫了他一眼,他的脚便再无法朝我挪动分毫。 “沈知微手都废了,还怎么伤人?真想伤人,完全可以这样,哪里会只是伤沈云溪一刀小刀口?” “疯了,疯了,沈家大小姐疯了!” “能不疯吗?自己的亲爹和亲哥不分青红皂白都站在小三继母和继妹那边,换谁不疯?” “你们知道什么?她这么做是害怕霍家太子爷秋后算账!” 我转头看向霍时延,忽然开口问,“你满意了吗?” 霍时延脸色灰败。 心口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疼得麻木。 他嘴唇嗫嚅,却没说出一个字。 12 “既然你们没话说,现在轮到我了!” “两位沈总,既然你们这么不待见我,那今天,我就当做所有人的面跟你们划清界限。 “从今往后,我沈知微跟你们沈家再无任何瓜葛!但我母亲的遗物可不能落在她仇人手里!” 我命保镖拿出母亲遗产清单。 我指着小三继母脖子上的祖母绿手镯,“这是我外祖母给我母亲的遗物,也是母亲留给我的遗产!” 又指着沈云溪脖子上的项链:“这是母亲临死前为我准备的成人礼礼物,你们是不是也该还给我!还有这个……这个……” 我一一指出她们侵占的我母亲的遗物。 那一家四口脸色难看至极。 “单子上的所有物品,一件不能少!否则,我不介意以侵占他人财产名义起述李欣然和沈云溪。” 沈云溪都委屈哭了。 她紧紧抓住沈慕白的手,“哥,很多东西我都送人了,哪里拿得出来?” 沈慕白很愤怒,“沈知微,你非要故意刁难吗?” 我面无表情:“沈慕白,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手上还有沈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换我妈的遗物,包括她留给你的那份!” 我绝不允许沈慕白拿着母亲的遗物去讨好那对恶毒母女! 否则,妈妈在天之灵是无法瞑目的! 沈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沈朝晖想了十年的都没到手的东西。 此刻听到这个条件,都顾不得李欣然的颜面了。 “你说真的?” 我点头,“但如果让我发现有一件在李欣然和沈云溪手里,沈氏股份我就卖给陆家!” “好!我同意!” 沈朝晖迫不及待要达成这个协议。 我不仅顺利签署了断亲协议,也拿到了母亲遗物的所有权。 沈慕白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沈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价值可不低,你真决定好了?” “沈氏集团的钱,我不稀罕。我可不希望我妈的遗物被她的仇人名正言顺糟蹋!” 我顺手拿出沈朝晖签过的断亲书递给他,“你也签了吧。” 沈慕白紧紧盯住我,斩钉截铁说道:“我不会签!” 我抬起流血的双手,“你有什么资格不签? “难不成你认为你有资格当我哥哥? “还是说,你愿意让我跟沈云溪在同一个屋檐下,让我有机会再揍她?” “沈慕白,我告诉你,只要我不死,我迟早会找到机会弄死你最亲爱的后妈和你最亲爱的继妹!” 沈慕白脸色难看至极。 最后,他还是提起笔,签下名字。 从此,我与沈家,与他,再无瓜葛! 就算我死了,他都没资格到我坟前来哭! “哦,对了,今天是沈云溪生日,你们不是要我送礼道歉吗?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最后,我拿出了从银行保险柜取出的“宝贝”。 大屏幕亮起,开始播放起小视频。 当看清视频上的人时,沈朝晖和李欣然疯了。 “这是我母亲化疗期间生死一线时,有人特地拍了小视频每天发给她的,生怕她熬过去,多活几年!” 不仅有视频,还有微信对话,每个小视频,每张恶心的照片,都是李欣然亲自拍摄发给妈妈的。 “你们……慢慢欣赏!” 满堂宾客十分震惊。 13 “有这样的母亲,女儿能好到哪里去?果然,之前都是沈云溪陷害沈知微的……” 从这一刻起,那对恶毒母女身败名裂。 我被送进医院,重新缝合伤口。 几瓶液体输进身体,我浑身冰凉。 霍时延是第二天傍晚才来的医院。 毫无意外,热搜以及外间的流言蜚语已经被压了下去,他应该耗费了不少力气,此刻看起来十分憔悴疲惫。 “你非得这样吗?” 他看着我,眼中尽是无可奈何和冰冷寒意。 我闭上眼,没说话。 本也没有什么可说,那对母女害死我母亲,我与她们不死不休! 至于霍时延要如何报复我,我已经无所谓了,大不了一条命。 就算死,我也不会让我的仇人好过! 没得到回应,霍时延重重叹了口气。 那天后,他没再回去,我也没问过他。 第三天,沈慕白来了。 带来了我要的所有母亲的遗物。 “全都在这里了,你清点一下。” 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了。 我让保镖照着清单检查了三遍,确认无误后,爽快在沈氏股份转让协议上按下手印。 沈慕白看着这一切,神色憔悴。 “你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他没明说,但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杀手锏。” “我怎么不知道?” 我笑看他,“你说为什么这种东西妈妈给我不给你,甚至不让你知道?” 沈慕白脸色微变,那个答案他突然不想听了,但我又怎能让他如愿? “那对母女一直靠男人上位,她们怎么会放过拉拢你这个沈家唯一男丁的机会,而你,迟早会背叛妈妈,背刺我。事实证明,你果然不负厚望!” 沈慕白离开时,身形都踉跄了几分。 没多久就传出他离开沈氏的新闻。 不过,这与我无关。 那对母女名声彻底臭了,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14 在SKP珠宝设计大赛颁奖典礼前一天,我出了院。 这几天,霍时延都没联系过我,我也没过问过他。 我全身心都在这次颁奖典礼上。 若说我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大概也就只有这个了吧。 这次的头奖我势在必得。 那是妈妈曾经的夙愿,我一定要帮她实现! 一大早我就让护工帮我换上礼服,又找了妆造师为我画上精致妆容。 我将妈妈的照片放在特制的挂牌上,贴身放在心口位置。 “妈妈,我们去领奖了!” 颁奖典礼从第十名到第一名。 我握着妈妈的照片,静静坐在台下,终于等到冠军的诞生。 “有请今年SKP冠军——沈云溪小姐!” 脑子嗡地一响,过了好几秒我才重新听到声音。 “知微,冠军难道不该是你的吗?” “就算你不是冠军,怎么连其他名次也没有?肯定不对!” 认识我的人替我打抱不平。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视线扫过全场,我看到了沈朝晖和李欣然,也看到了前几天说脱离沈家的沈慕白。 果然,他又跟那对母女站在同一战线。 对于这个结果,我一点不意外,但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毕竟沈慕白是妈妈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 视线再转,我看到了霍时延。 此刻,他正看着台上的沈云溪,满眼宠溺。 果然…… 是他又出手了。 心口被狠狠剜了一刀。 鲜血淋漓,我却已经感觉不到疼。 像感觉到我的视线,霍时延转头看过来。 视线相触,明明他什么话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我撇开眼,不想自己输得太难看。 “回去。” 我吩咐保镖和护工。 大屏幕上此刻正展示着沈云溪的冠军之作。 一件其貌不扬的珠宝。 一件在初赛就被淘汰的作品,如今却堂而皇之以魁首姿态登堂入室。 “就这?冠军?侮辱谁呢?” 现场几乎所有人都义愤填膺。 “黑幕!一定是黑幕!” 一行黑衣人与我擦肩而过。 “京城霍家恭祝沈云溪小姐夺得SKP大赛冠军!” “京城苏家恭祝沈云溪小姐夺得SKP大赛冠军!” “江城白家恭祝沈云溪小姐夺得SKP大赛冠军!” …… 我回头看去,最尊贵那几个家族几乎全到了! 谁还敢说句不公,谁还敢嚷声黑幕? 这就是霍家太子爷给沈云溪的底气! 先前还叫嚣着要严查的人带头鼓掌,纷纷为台上的沈云溪送上祝福。 霍时延的视线再次落在我身上。 我只觉得头晕眼花。 台上也再次传来刺耳的声音:“沈云溪小姐,霍少说,他会为你荡平一切阻挠。 “明天,他会来接你……” 隔了重重人海,我对上霍时延的眼。 为她荡平一切吗?是不是也包括我? 呵…… 15 只此一招,几天前还臭名昭著如过街老鼠的李欣然、沈云溪母女一跃成为江城最尊贵的贵妇名媛。 谁还敢说一句小三上位,谁还敢说一句她们心思恶毒? 这一切,都是因为霍时延! 天有些阴沉。 我在花园里,不知道呆坐了多久。 胳膊拧不过大腿,好像曾经有人这样告诫过我。 日薄西山,霍时延回来了。 今天,好像是三年合约最后一天。 他身上度着一层昏黄的光,我抬眸望去,却看不清他的容颜。 近了,他随手将一张薄毯盖到我膝盖上,说: “明知有人护她,你何必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 我有些想笑,却突然怄出一口恶血。 “沈知微!” 霍时延神色骤变,手脚无措的扶住我,掏出帕子为我擦拭嘴角血迹。 动作是那样小心翼翼,仿佛他真的在乎过我死活似的。 我心底冰凉,嘴角却忍不住扯出一抹笑: “知道吗?当年我母亲本有机会拿下SKP大赛冠军,但那年她怀了我,错过了那次机会。 “后来我出生,她为了更好照顾我和哥哥,放弃了事业,甘当家庭主妇,直到她生病,再没有提笔机会……” “SKP冠军,是妈妈的夙愿,也是我的。” 我看看自己废掉的手,“最后一次机会,也被你毁了,你开心吗?” 霍时延动作一滞,眼中慌乱闪过,但很快恢复平静。 “你、都知道了?” 我笑得愈发凄凉:“把我关进小黑屋,让我患上幽闭恐惧症!” “挑断我手筋,打断我手脚,害我成了个废人!” “现在又毁了我最后的希望……” “我很好奇,下一步,你为了沈云溪还打算怎么报复我?霍-家-太-子-爷!” 最后五个字,我一字一顿,说得分外响亮。 霍时延站起身,重重叹了口气。 “我本不想对付你的……” 他抬手,不知道从那里蹿出几名西装革履的黑衣保镖,立即将我围住。 我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望着他笑了,“现在就要弄死我吗?” 他眉头微拧,过了好几秒才舒展开来。 “不要对沈云溪动手,我警告过你的。” 他再一抬手,几名黑衣保镖很有默契的将我带走。 我被连轮椅一起塞进车里。 “送你去个地方,好好过完下半生,别再出现在云溪面前了。” 话毕,车辆启动,驶离我熟悉的别墅。 透过车窗,我盯着霍时延,眼泪终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为爱错的人。 为自己的无能。 也为死不瞑目的妈妈…… 16 “时延哥哥,能陪我逛街吗?” 刚送走沈知微,沈云溪的电话打过来。 霍时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从此,他们之间再无阻碍,也没人再敢欺辱他要护的人! 开车接到沈云溪去商场买衣服。 “明天,你说我穿什么好?” 沈云溪兴奋得像只跳舞的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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