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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鄙小人,谁承想自己教育出的儿子这么个小人,他顿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门。 “婉秋,药。” 赵婉秋连忙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倒水吃降压药,“还啥都不知道呢,先别冤枉孩子。” “我会冤枉他?这么多年这样缺德的事他还做得少了?家门不幸啊!” 一想到他故意拖了刘慧芳这么多年,舒老师几乎是羞愧得无地自容,谁家孩子不是爹生妈养的?人刘慧芳就活该被他这么对待?人老刘家可不欠他! 赵婉秋想到这么多年舒文晏办的“好事”,实在是没办法再硬着头皮为他开脱。 但总不能看着老头子把自己气出个好歹,她想了想,弱弱地说:“唉,要真这样,孩子也不想的,你想啊,一个男人得了那样的毛病,要是让人知道了,还怎么抬头做人?你就是再有气,也得为自家孩子想想。” “我倒不是说慧芳就该她的,要真这样,老大和咱们确实对不住慧芳,咱们该想法子补偿就补偿,她要是不想过了,咱们也不能阻拦,对吗?” 舒老师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她要是决心不过了,咱们还得给她风风光光备一份嫁妆,当年亲家公把她交到咱们家来,是妥妥的低嫁啊。” 想起刘慧芳的父母,舒老师更是羞愧不已,人家把女儿教育得那么好,当初结婚也没看不起自家穷,婚后多年帮扶不断,把女婿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结果却被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坑了这么多年,浪费青春不说,搞不好还把身体都吃药吃垮了。 “我就是死了,也没脸见他们。” 舒今越连忙上前安慰,“这才哪到哪,咱们先别胡思乱想。” 话虽然如此,可连今越心内都已经认为,就是舒文晏这货坑了大嫂。 所以,第二天舒老师直接杀到学校,把舒文晏骂了一顿狗血淋头,让他务必下班后回家一趟,让今越给他把把脉。 舒文晏苦着脸答应,下班后却不敢直接回家,思来想去蜗牛似的爬到商店,忍着肉疼买上半斤豆腐和几个皱巴巴软塌塌的橘子。 做了足足三个小时的思想工作,才大姑娘上花轿似的,大半夜十点多,做贼似的摸到柳叶胡同来。 舒今越洗漱完毕,看见舒文韵还在点着灯看书,雪白的面庞上两个大黑眼圈明晃晃的,哈欠左一个右一个的打,好不可怜。 她最近除了变沉默,还变得努力起来。以前因为不是科班出身,在科室里也没什么存在感,除非文艺汇演表演节目,不然她这张脸在临床上用处不大,打错针水发错药的时候,领导并不会因为你长得漂亮就不骂你。 唯有提高专业技术,才是王道。 所以,她每天下班后都要看两三个小时的书,有不懂的就去问赵婉秋,看样子是想考职称。 舒今越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惟愿她能上进,只要她的上进不威胁到她。 姐妹俩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气氛有点微妙。今越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听见隔壁那屋刻意压低的吵嚷声,本来不想管,但又怕鸡贼大哥给老父亲气出个好歹,只得赶紧披上衣服过去。 “大哥怎么这么晚过来?” 舒文晏脸色黄黄的,“今越你知道的,就别问了,多丢人哪……” 他把豆腐和橘子放桌上,舒老师一甩手,“我受不起,拿走。” 今越扯了扯嘴角,明天还要上班呢,她只想速战速决,给他看完赶紧回家去,别影响自己睡觉,“坐下吧,看完早点回家休息,别吵爸妈。” 舒文晏赶紧把东西塞回去桌上,讪讪的在一旁坐下,以眼神示意两老,赵婉秋识趣,自然是借口要看看厨房里的东西,出去了,舒老师却纹丝不动。 他这眼色使得,眼角都抽筋了,舒老师依然不动如山。 “爸……” “爸什么爸,我不能听?” 舒文晏吭吭哧哧的,不敢再顶嘴,真把老爷子气出好歹他也心疼。 今越捉过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一般患有不育症的男性,或多或少都有点肾虚的毛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双手尺部脉象并无任何异常。 今越不信,又继续着重把了三分钟,可依然没有肾虚的脉象。 甚至,舒文晏的脉象,比刘慧芳还好一些,脉位长,没有她的濡弱,但又比她的慢一些,这是一般的男女差异,不足为奇。同时,他的脉略微有点浮,这是因为他人瘦,肌肉单薄,脉象容易显露。 总之一句话,单从脉象上看,舒文晏是个再健康不过的正常人。 今越不信邪,打算从问诊上着手:“大哥,我接下来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你能做到吗?” 她的语气十分严肃,舒文晏也渐渐收起那两分的不自在,“好,我一定说实话,你问就是。” “首先,你和大嫂的夫妻生活,正常吗?” 舒文晏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居然难得的红了一下,“你一姑娘家,说啥呢,这不是该你管的事。” 舒今越一脸正气,仿佛胸前的红领巾都在迎风飘扬,“咱们现在讨论的是生殖问题,这件事不是不好的事,这是人之常情,懂吗?” 舒文晏也是个学过生理科学的人,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跟没结婚的妹妹讨论这档子事,又是另一回事。“你问这个干啥,这又不是……” 舒老师给他背上一巴掌,“少废话。” “正常正常,我觉得很正常。” “那好,你再回答我,你们多久一次夫妻生活,持续多长时间,有没有爽感,结束之后蛇镜正常吗,蛇镜量怎么样。” 舒文晏咽了口唾沫,心说姑奶奶哟,这什么虎狼之词,这个便宜妹妹怕不是女流氓! 老父亲一个眼神甩过来:“说实话。” “我说我说,频率不固定,她出车的时候肯定没有,她回来的时候,基本是每个月七八次,每次半小时,感觉肯定是挺好的,蛇镜正常,量都差不多,反正不少。” 今越挑眉,“一个月能有七八次,每次都在半小时以上,你确定?” 她可不是无知少女,频率不好说,跟结婚时间长短啥的关系很大,但中年男人每次半小时,这这明显——吹牛皮! 舒文晏老脸一红,“那是五六次,十分钟,我记错了。” 今越差点一口喷出来,大哥不愧是大哥,连这都要吹牛。 “这事你听过就行,别往外说,要脸。” 舒老师面色平静,或许心内已经做了最坏的猜想,所以当听到这些还算正常的回答,他居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惊液里面有没有血丝?” “没。” 舒今越想了想,又问他平时有没有下肢酸胀麻木、高玩疼痛的感觉,或者下面有没有红肿热痛痒麻木等一切不正常的感觉,他都说没有。 舒今越是彻底没招了,脉象和症状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符合他这个年纪和婚龄,压根不叫病态。可为什么就是不孕不育呢? 把一切能想到的情况都排除了,舒今越迷茫了,她还能从哪儿下手? 她凝神想了一会儿,看着对面不敢正眼看她的舒文晏,忽然这一刻灵机一动,“你不会是在外面乱来吧?有没有查过性传播疾病?” 舒文晏当即一蹦三丈高,“舒今越你别胡说,要让你大嫂听见我可没好果子吃,她不在家的日子我深居简出,避女同志如蛇蝎,身边连蚊子都没一只母的!我发誓,我要说谎让我一辈子当不了官,一辈子窝窝囊囊当个教书匠!” 他,舒文晏,可是最守男德的。 哟呵,都能用自己升官发财赌咒发誓了,那应该没假。 舒今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他好像也不具备那个条件。毕竟,他长相不出众,又没什么惊人的才华,无权无势,女人唯一能看上的可能就是金钱,而他呢,是最最抠门的舒家人,绝对不可能在女人身上花一分钱。 就这德行,要还能在外面有第三者,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难道真是冤枉大哥了?其实他压根没毛病。 可要是他也没毛病,大嫂也没毛病,那又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孕不育,就是买彩票,买了这么多年,多少也能中几块钱了吧? 莫非真的就是孩子缘分未到? 毕竟,曾有人说过,医学的尽头是玄学。 第25章 补偿自己&收获&真正的病因 但今越不信邪, 哪怕重生了,在看病这件事上她只信科学。 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是一门科学。 “这样吧大哥, 你先回去, 我思考一下,有什么再找你和大嫂。” 舒文晏吭吭哧哧, 脸色红红的, “今越你快跟哥说句实话,我……没问题吧?” “目前看来暂时没发现明显问题。” 这话说得可真够保守的,又是“目前”又是“暂时”, 还“没发现”不代表“没有”, “明显”,这些限定词一加, 舒文晏刚好转的心情又蔫巴了。 “我虚岁都三十四了, 这要再不怀, 怕是没希望喽。” “谁说的, 男同志七老八十也能有那能力。” “那你的意思是, 怕你大嫂没那能力?” 舒老师一个巴掌呼他脑袋上, “胡说啥,慧芳好端端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么多年了换谁都得急, 慧芳虽然不给我好脸, 但我也不是没良心的,怎么会这么想她。”舒文晏这几句是真心话,以前老舒家有多穷整个柳叶胡同都知道, 孩子多,还没工作, 一家六口人挤在两间小房子里,一般人家都看不上他这样的条件,更何况刘家还是远近闻名的殷实人家。 当年刘父当电影放映员可是风光得很,多少人家都想跟他结亲家。 这么多年,老丈人在经济上也没少帮衬他。 “这些我都不会忘记,不然也不能忍你大嫂那臭脾气这么多年。” 舒今越无语,不带大嫂他就不会说话了还。 “滚滚滚,回去好好对慧芳,小心我削你。” 舒今越打着哈欠回房间,爬上去的时候,舒文韵小声问:“是大哥的问题,对吗?” 今越好笑,“这次咱们还真冤枉他了。” 就连一直没出声的舒文明也小声嘀咕:“你确定,真不是大哥的问题?我看他态度……很可疑。” 谁说不是呢,就是他的回避和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让全家都笃定他才是有问题的那一方。 “只能说目前以我的水平,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 兄弟姊妹之间也不好聊这种八卦,随便问两句就各自睡去。 可能是一直琢磨这事,晚上失眠,第二天早上今越到单位破天荒的迟到了。 “哟,咱们的劳模舒今越同志,今天是马失前蹄?”刘进步捧着茶缸子,笑眯眯地打趣。 今越心里有事,没空跟他插科打诨,“老朱呢?” “上区里送老鼠去喽。” 今越其实有点好奇,他这当年的高材生怎么会屈居一个小小的街道防疫站,平时去区里送东西开会啥的他都是能推则推,据说前几年上面还要调他到区医院,但他打死不愿意去。 算了,这不关她的事,她还是想想大哥大嫂的病吧。 其实不孕不育这病吧,早在两千年前就有了,并不是现代特有,只是现在这个时代,致病因素更多,环境、遗传、压力,尤其是污染和环境,转基因啥的,将来患病率还会更高。 今越在大哥大嫂身上找了半天,他俩工作环境都还算不错,接触不到放射性或者有污染的物质;至于遗传更说不通,大哥这边有兄弟姐妹且身体健康,大嫂虽说是独女,但刘母以前还生过一对双胞胎,只是因为冬天烧煤球的时候中毒没了,也算不上疾病,双方上一代中也没听说有什么严重疾病。 至于压力嘛,他俩心态也比较好,真正因为不孕不育导致压力大的病人不是他们这个状态。 今越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还能往什么方面考虑……算了算了,不着急,说不定过段时间真就能自己怀上了呢? *** 接下来几天,因为一直记挂着这事,直到星期天她都没反应过来。 “喂,舒今越,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不?”舒文明在家里一阵鼓捣。 “什么话?” “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几?” “哦对,星期天,怎么了?” 舒文明给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用嘴硬悄无声息地说:“野猪——” “啊,没忘没忘,咱们这就去金鱼胡同吧。”她有预感,徐端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要是临时有事走不开,至少也会跟她说一声。 舒文明背着一个大包,包里是家里所有能拿得出来的刀具,一把缺了好几个口的菜刀和一把生锈的镰刀,当年大炼钢的时候,舒家把能贡献的铁器都贡献出去了,至今唯一一口铁锅还是补过四五个地方的。 今越则是带上几个从防疫站借出来的消过毒的老鼠夹子,还有一些吃的,藏在一个大大的竹箩筐里,要是真有什么大的收获,到时候也能带回家。 没自行车,来回都只能坐公交,到时候人多眼杂,他们是既盼着有大收获,又希望收获不要太大。 舒文明平时很少来这边,一下车就在感慨人家环境好,跟柳叶胡同真是天壤之别。 “看,还有辆吉普车!”男人似乎天生就爱车,他双眼冒光绕着吉普车转了两圈,恨不得上手摸两把。 “走吧,这车子也不稀罕,以后比这稀罕的多得是。”比如现在堪比天价的桑塔纳,以后都是没人要的街车破车,远的不说,就眼前的徐家,以后可是要出两位汽车行业大佬的。 徐端,那可是能拥有私人飞机的大佬啊! 今越甚至想,自己要不要趁早先把大腿抱上?反正他那么好说话,她先跟他打好关系,发展成好朋友什么的,以后他发家的时候捎带拉她一把就够她吃一辈子的。 即使不拉她,将来她也能蹭蹭他的私人飞机不是? 想到那画面,舒今越嘴角就翘起来,可惜等门一开,看见保姆那张不自在的脸,她就笑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保姆好像不太欢迎自己?上次开门的时候有点看不上她,后来看张珍对她态度不错,她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改观,让装芒果她倒比主人家还小气,就装三四个,要不是徐叔叔给她送来,她都不知道原来芒果有那么多。 当然,今越也不是不识好歹的,觉得人家有多少就该给自己多少,毕竟给多给少都是徐家人的心意,但她趁张珍不注意特意往少了装,也不太妥当。 很明显,徐叔叔对她的自作主张也不太高兴。 但今越面上还是客气地打声招呼,“大姐你好,徐叔叔在家吗?” “哪个徐叔叔?”保姆上下打量她,又打量她身后的舒文明。 今天本来就是去山上干脏活累活的,他俩都是捡着破衣烂裳的穿,这保姆一看比那天穿得还差,顿时脸都快掉地上了。 “来了。”徐端从一间屋里出来,“你们先进来,等我一会儿。” “包姐,给客人上茶。” 保姆姓包,包大姐可不敢跟雇主摆脸色,“好嘞,二位先坐坐。” 徐端走了两步,“泡一杯就行。” 舒今越顿时高兴起来,她像小时候期待冯春霞发糖一样的期待起来,因为她有预感,按照惯例,这次自己是“不同”的。 果然茶水是给舒文明的,徐端很快从厨房拿来一瓶热牛奶,“你喝这个。” 她身体太虚了,不适合喝凉性的茶水,同时她也很缺营养,需要尽可能多的补充蛋白质。 舒文明一开始有些拘谨,后来见徐端态度温和,亲自陪他们坐着,主动问他叫什么名字,哪年生人,在哪里上班,聊了没几句顿时也放开了。 “那我们年纪差不多,我们就直接叫名字吧。”不知道为什么,徐端不想让他跟着今越叫他叔叔。 他,也没那么老。 “好的,徐同志。”舒文明可不敢直接叫他徐端,虽然他比徐端还大两三岁,但徐端身上那种冷静自持和上位者的气质,跟他不一样。 倒是舒今越压根不怕他,她一边滋滋滋的喝着热牛奶,一边听他们聊天,偶尔插几句,“徐伯伯和张阿姨不在吗?” “他们单位忙。” “那徐思齐呢?” 徐端微微侧首,看向她的眼睛,“他和对象出去了。” “哦,对象啊……”舒今越想到今天没能跟他们上山打野的舒文韵。 舒文韵最近忙着学习考职称,跟徐思齐不冷不淡的,似乎闹了些不愉快,但她觉得不足为惧,毕竟是两辈子的姻缘了,命中注定的,自己就是想做恶毒女配也没机会。 徐端见她很快把牛奶喝完,又去厨房拿了一瓶出来,“悠着点,一次不要喝太多。” 这就跟大人宠孩子似的,嘴上说你长虫牙啦少吃点糖,可每当孩子不高兴他们还是会拿糖哄。 反正,说不好的是他们,说好的也是他们。 今越喝完两瓶牛奶,包大姐终于把徐端吩咐的东西装好包,“走吧。” 徐端单手拎着自己的包,又顺手接过今越手里的,率先走到吉普车前,将车门打开,东西往上一放,“走吧,开车方便点。” 舒文明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徐同志这是你的车?!” “不是,跟朋友借来暂时用几天。” 可饶是如此,舒文明也佩服不已,他刚才还想摸摸车屁股都不敢下手来着,现在居然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坐上了? 他动了动屁股,颠了颠座椅,一点响声都听不见(不是),简直不要太舒服! 今越在他座椅靠背上拍了两下,提醒他别刘姥姥进大观园。 当然,她可不是第一次坐这种吉普车了,上辈子在乡下的最后那年,她已经算附近小有名气的赤脚医生,有些难治的病症也会有人慕名而来,其中有几次就是去给县里的人看病,有的人就会派吉普车去接她。 那时候她多清高,多死板啊,总觉得治病就是治病,不应该掺杂私心,不知道把握机会,哪怕跟人开口说一下自己在村里的处境,说不定就有人心软,帮忙了呢? 现在想来,实在是可了大惜。 性格决定命运,舒今越的性格,决定了她别扭而不幸的一生。 徐端通过后视镜,看见少女眼神迷茫,神色里还有点伤感和自嘲,似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事。 他咳了一声,“包大姐,在我们家,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你别往心里去。” 舒今越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你知道包大姐不喜欢我?” 徐端没出声。 “我还犯不着因为她的态度伤心,你想多了。” 可这话在徐端耳朵里就是怎么听怎么像自嘲,他语气无奈:“包大姐的丈夫,是我手底下的兵,因公致残,彻底丧失劳动能力,每年还需要巨额的医疗费用……而他家里尚有几个正在上学的弟弟妹妹,下面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家庭十分困难,他妻子又没工作,找到我这里,所以……” 难怪,舒今越就说奇怪,连给她安排工作徐平都不敢,公然请保姆,这不是更容易给人留下把柄吗? 这么看来,请保姆这事徐家还真不怕有人做文章,这哪里是什么雇佣关系,分明是徐端对老下属一家的照顾。 舒今越对包大姐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她还是不高兴,她不幸凭啥就要给她和二哥甩脸子?他们没吃她家大米吧! “包大姐的脾气有点不太好,你不喜欢那就不接触了,以后都我去找你……们,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只想说找“你”。 “不至于,我又不是小气的人,我从来不记仇。” 徐端没忍住,从胸膛里闷闷的笑出一声。 舒今越脸红,“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没错,你不小气,也不记仇。” 这下,连舒文明也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舒今越都不小气不记仇,那这世界上还有小气和记仇的人吗? 说笑间,车子很快开到西山脚下,山路开不上去,只能停在下面,徐端锁好车,拎起自己和舒今越的包,“文明带路吧。” 舒今越因为被他们取笑,似乎他们有毒似的,不愿离他们太近。 徐端也不戳破,特意放慢脚步,不时的放下东西歇一会儿,看看风景什么的,让落在最后的舒今越先上前,他走在最后。 当然,今越忙着生气,都没反应过来,等到有个坎上不去,他从背后轻轻托了她手臂一下,“你怎么在后面?” “我不认路,让你哥带路。” “我不信,你们当兵的,肯定对地理方位什么的特别敏感,上次我说在这边你还说你来过呢。” 徐端笑起来,“那是,我没你聪明。” 舒今越感觉,他又在说反话了,“你和我二哥一样讨厌。” 徐端的胸膛再次震了震。 三人来到老地方,把东西放下,徐端熟练的来到水沟旁洗手,从包里拿出几样点心递给舒今越,“饿没?” 那是用油纸包着的小点心,透过油浸浸的包装纸似乎能看见里头酥得掉渣的点心,还有一些淡淡的甜香味。 今越没忍住咽了口口水,她记得自己家从小到大很少买点心,但每年正月里都会买半斤桃酥给兄妹四人过过嘴瘾,又酥又油,是多少人的童年记忆。 “那行,原谅你了。”今越接过东西,先打开验毒,一包是椒盐酥饼,一包是红豆饼,还有一大包则是桃酥! “徐叔叔,你是不是经常带一些小孩喜欢吃的东西在身边啊?”以前是巧克力,现在是各种又甜又酥的点心。 “二哥快来尝尝。” 她洗干净手,给二哥递了两块,嫌他手脏,直接塞他嘴里。对徐端,则是直接把纸包递过去,“你也吃,不然我不好意思吃独食。” 徐端扬了扬手,他正在用生肉捏饵,手不干净。 今越也没多想,捏起一块椒盐酥,塞他嘴里。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她吃点心,喝温开水,徐端寻找野猪足迹,舒文明尾随,俩人很快找到新鲜的活动迹象,也没用舒今越的老鼠夹子,俩人各拿一样趁手的工具,顺着足迹找上山。 当然,上山之前,徐端还是递给她一只哨子,“一个人呆这儿,别走远,有任何响动都别出去,要是有人走近就吹哨子,我能听见。” 哨子是他临时从脖子上解下来的,一直用绳子贴身挂着,拿在手里温热温热的,似乎是他的体温。 今越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好的来抓野猪,结果她变成来度假……不过,她又不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儿,一天不干活就骨头痒,她恨不得天天坐享其成呢! 她忽然好奇,徐端那么大个包里,到底都有些什么,除了点心。但人家没主动打开,她不可能趁人不在私自去翻,就在脑海里天马行空的猜想起来,会不会还有巧克力,他好像知道她特别喜欢巧克力似的。 她拿回去那些,其实家里没人吃得惯,舒老师说像吃软糯的入口即化的中药渣子。 这个形容得到了全家人的赞成,唯独今越。可能是两辈子都没吃过的东西,她一开始是好奇,后来是带着点补偿自己的心理,以前吃不起的,现在都想拼命吃。 今越不由得又想起那双异常合脚的皮鞋,她几乎天天穿,因为她从没穿过这么合脚的鞋子。小时候基本都是捡舒文韵的旧鞋穿,她俩虽然同岁,但舒文韵个子高,脚也比她大。 当然了,舒文韵的也是别人送的旧鞋,不可能年年有新鞋穿。 偶尔极少过年会给她们一人买双新鞋,但赵婉秋贪多图大,每次都买比她脚大很多的鞋子,总觉得这样能够多穿两年,可其实穿不到合脚的时候,鞋子就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合着她从小到大,不是在穿烂鞋子,就是在穿大鞋子。 而她现在补偿自己的方式,就是拼命地穿那双合脚的,恨不得直接焊死在脚上。 舒今越胡乱的想着,也闲不住,顺便在周围摘点能用的草药。这个季节,很多药用部分是花和叶的药材都正适合采摘,摘着摘着就变成采花。 现在天气愈发暖和,盛开的野花也比上次多,红的黄的紫的,甚至不远处还有一片五颜六色的灯盏花! 灯盏花比一般野花大,盛开之后非常鲜艳,草地被渲染成一块漂亮的地毯,有种不敢踩进去的感觉。 她挑着各种颜色的采了一大把,编成花环戴在头上,头发刚长到耳朵下面,被花环压得柔顺极了,有种乖巧的感觉……当然,徐端知道,她可不像外表看起来的乖巧。 她一言不合就会亮爪子挠人。 “你们回来了?找到足迹没?”舒今越高兴地问。 “呵,你以为,徐同志出手,可惜你没去,不然那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狩猎。”舒文明不知不觉已经变成徐端的忠实拥趸。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越居然看见,他们身后真的有一头野猪! “你们直接就抓到了吗?!”她跑过去,被徐端拦住,“站一边看看就行。” “这野猪可不比山鸡,它狡猾着呢……”巴拉巴拉,期间艰辛和凶险,今越听得都替他们捏把汗。 “尽快收拾好,趁着天色还早,去金鱼胡同处理,可以吗?” 今越知道,徐端是在问自己,看她愿不愿意再去他家,今越才不会跟吃的过不去,“好。” 要是现在抗一头野猪回家,不用说,十分钟之后整个柳叶胡同都知道他们今天打野的事,不出半天,整个新桥街道都会知道,继而“有野猪出没“的西山就会被新桥街道的大小伙子们踏平。 但徐家的金鱼胡同不一样,那里全是独院,邻里之间也没那么强的好奇心。 当然,地方宽敞,还有用水、厨具、刀具各种也方便很多。 吉普车来回就是快,他们回到金鱼胡同的时候,包大姐买菜还没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徐端带着舒文明开始处理猎物。 今越一边看热闹一边偶尔帮忙,给递一下刀子,冲点热水,送点盐巴之类的跑腿活计。 两个小时后,猪肉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分门别类卸好并切成方便拿取的小块。猪大肠猪肝各种下水,今越想起自己看的小说里能做成卤味,有点蠢蠢欲动。 “不行,这个气味太腥了,跟家养的不一样。”徐端洗干净手,“刚才处理的时候就比较费劲,烹饪的时候要多加工一会儿。” “就是肉老,柴呗,放心,我是铁齿铜牙舒今越。”她亮了亮牙齿。 男人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她的铁齿铜牙,点点头。 舒文明实在是看不过眼自家妹子这副样子,“别废话,这次多亏了徐同志,这一半猪肉应该给你。” 舒今越想说,上次自己许诺的只是三分之一啊二哥,你居然一口气送出去一半!平时可没发现你这么穷大方。 “不用,我们基本不在家吃饭。”徐家全家都是工作狂,都在单位吃,包大姐名为保姆,其实也只用打扫卫生和做她自己的饭就行,反正每个月会给她伙食费,他们也不问她花了多少还剩多少。 这不,听说他不要肉,买菜回来的包大姐自己先肉疼开了,“这么多呢,徐领导处理了大半天,弄得一身血糊糊的,怎么能不要呢,我看啊,就要……” 徐端看向她,“包大姐要是没事的话先去休息吧。” 包大姐还没听出他的意思,一个劲叨叨,“在咱们乡下,就是猪下水也多的是人抢着要,你们城里人生活条件好,不知道乡下娃娃多馋这一口,我家那几个都大半年没尝过肉味了……” “要不下水就送我吧?我拿回去给孩子们解解馋。” 徐端看向舒今越,意思是她做主。 今越虽然不爽包大姐怠慢,但说实在的也不会跟一个没多大关系的人计较,“行吧。” 肉她是不给的。 反正抓是二哥和徐端抓的,处理也是他俩,包大姐嫌腥味重,躲得远远的,她才不要分给她呢! 可走的时候,想起包大姐的丈夫是因公致残,又想起自己的脚趾头,她还是挑出三四斤一块肉递过去。 她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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