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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大夫说:“用百年的人?参固然没错,但用久了药效就会越来越弱,人?参的年限,往后要逐渐增加到二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如若不然,这位公子?只怕是回天乏术。” 池榆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缓兵之计,如今是缓不了。 她呆呆开口,“听到了吧,我要的聘礼,二百年、五百年、一千年的人?参各三株。” …… 朱府答应了先给池榆二百年、五百年三株人?参的聘礼,但那三株一千年的人?参要等?到池榆进门之日才?给。 池榆嗤笑,防她一手?是吧。 不过确实也应该防她一手?,拿到人?参说不定她就跑路了,根本不会陪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玩嫁人?的过家?家?游戏。 新婚那天,她就忍一忍吧,在朱府呆久了,总会有时间跑路。 但师尊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什么时候跟他说。 嫁人?那天跟他说吧,嫁人?那天就把人?参全拿到手?了,提前跟师尊说了,出幺蛾子?怎么办。 …… 很快就到了这月十五。 这天凌晨五点,朱府就派了四个丫鬟和一群仆从来。四个丫鬟捧着池榆要穿的喜服和发冠,还有那三株人?参。 池榆被他们带到一座宅子?中,衣服穿了,发冠带了,妆化了。她一看铜镜,还觉得?挺好看的。 在进朱府之前,池榆让这些仆人?把她带到寺庙中去,她要与晏泽宁告别。 “我哥哥养我一场,嫁人?怎么要跟他说一声?啊。” 那些仆人?便抬着一顶小?轿到了寺庙门口,丫鬟扶着她下?轿,跟着她走?到寺庙中。 听见池榆的脚步声?,晏泽宁问道: “今天一早你去哪儿了,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丫鬟喜气洋洋地替池榆回答: “恭喜内兄,今日可是七姨娘大好的日子?,晚间就要与我们老爷结成良缘。” 晏泽宁垂下?眼?帘,“你们老爷?” 丫鬟傲然道:“我们老爷姓朱,可是这茂城内最大的药材商人?,您在这茂城一打?听,就会知?道我们老爷可是这里数一数二的阔气人?物。” “朱……”晏泽宁轻声?重复。 池榆发现晏泽宁脸色不对,便让丫鬟把人?参放下?出去了。 丫鬟出去后,晏泽宁诘问池榆。 “你那天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池榆刚想解释,便被晏泽宁截住话,他笑着说: “其实池姑娘不必这样?瞒着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池姑娘明着跟在下?说,在下?知?情识趣,不会误了池姑娘的前程。池姑娘又?何必瞒我到今日,怕在下?舍不得?池姑娘,会用些手?段,坏了池姑娘的好事吗?” 这明明是好事,不用他逃开,她自己就走?了。在他身上什么都得?不到,她早该走?了,等?到今日,也算她仁至义尽,可是……心脏为什么难受。 “师尊。”池榆赶紧走?到晏泽宁跟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你听我给你讲——” 晏泽宁听到池榆身上环佩作响,披肩的拖地声?,还有她身上的脂粉香,他想象中池榆的脸渐渐与停春阁内陷入情玉女子?的脸重合,怒气勃然而生?。 “讲什么?没有什么可讲的。池姑娘长了一副好皮相,若没有金银珠宝相配,岂不可惜。池姑娘江湖流浪已久,吃了些苦头,想嫁与富贵人?家?,享用些福气,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 晏泽宁面色阴鸷,“就是不知?道池姑娘为什么会自甘下?贱为妾,自己甘愿作为玩物,任人?□□,以后不知?会跟了一人?,还是跟了千人?。” 晏泽宁笑了,“其实在下?很好奇,你把自己卖了多少,千锭银子?,还是万锭金子?,不会还不如这些吧。晏家?就算买一个兴奴,也有一箱东珠。” 池榆嘴唇颤抖。 “怎么了,池姑娘,不说话了吗?不连买一个兴奴的价格都不如吧。真可怜。” “若池姑娘实在觉得?这次的价格不太好,在下?大可给你指一跳路,到晏家?去,凭池姑娘的姿色,可能会做我父亲的——” “啪——” 池榆狠狠扇了晏泽宁一巴掌,打?得?他头歪在一边。 晏泽宁冷笑着,说:“恼羞成怒了。” 池榆蹲下?身,把人?参放到晏泽宁手?中,“你不是想知?道我卖了多少吗?” “就你手?上的这些,还有前段时间你喝的那些。没有其他的了。” 晏泽宁笑着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师尊,你觉得?给人?当妾是一件很羞辱的事。” “但我当时却是觉得?挺开心的,因为我有机会救你了。我不想你死,我想你活着,你还我以前跟你说的话吗。” “因为我们不知?道要相处多久,所以我们要相互扶持。跟你的性命想比,与人?为妾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不在乎你脑子?想得?那些‘贞洁、体面’之类的东西。” 池榆把盲剑放到晏泽宁手?中,眼?泪从她脸上流下?来,一滴滴打?在晏泽宁手?背上。 “师尊,我们相处的日子?可能就在这里结束了。” “你不要把盲剑丢了,下?一次,也许不会有人?给你送回来了。” 池榆说完,抹掉眼?泪离开了寺庙。 徒留晏泽宁还在怔忪着。 心脏为什么会这么疼? 她说几句话你心里就这么疼了。 她万一说的是骗你的。 池榆她好慕名利、不遵礼法、贪财忘义、是一个卑鄙、下?见、银荡的见人?。 是一个任人?玩弄、万人?唾弃、自大自私的表子?。 对,还要想一想,他得?用全天下?最恶毒、恶心的话加诸在池榆身上。 他要把这些话贴到池榆脸上,让她受万人?唾弃。 去诽谤她……不是的,她确实是这样?的。 她还有脸叫他师尊,多可笑。 她以为用一些人?参救了他的命就可以骑在他头上了吗? 她算是什么东西? 她池榆算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任何东西都不朝他要?凭什么自以为是给他这些东西,凭什么要他欠她的。 什么相互扶持?什么感情? 她要什么? 她要逼着他给她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什么东西都不要? 你用你做的事情来跟我换东西啊!地位、名利、富贵什么东西都好。 任何东西都可以…… 只要你从我这里换了东西,我就可以不用给你那个会让我失控的……从来没有交出去的东西。 这时阴云密布,寺庙内几乎没有光线 。佛像注视着晏泽宁,晏泽宁坐在佛像之下?,捏着盲剑,疯狂地大笑,笑过之后,他低垂着头,想要哭,却没有眼?泪。 “池榆……”这寺庙惊起一道微不可闻呢喃,晏泽宁甜噬着手?背上的眼?泪,“你真是……太可怕了……” …… 朱府今日抬了个妾,虽然也是热热闹闹的,但到底与娶妻不同,没有大宴宾客,只请了几个平日与朱府交好的客人?。 池榆被一顶小?轿抬进了朱府的侧门,给朱府的各位“女主?人?”敬了茶后,就被送进了婚房,而朱府的老爷则去招呼各位宾客。 日影西斜。 滚滚黑云渐渐遮住了整座茂城,喜烛扑簌地流着泪。 池榆坐在婚榻上,从窗外吹进来的狂风让屋内帷帘猎猎作响。 不知?为何,池榆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先時人?的脚步声?、说话声?都不见了,安静极了。 池榆想唤人?来,天边突然一道惊雷轰下?来,吓了她一跳。这时风越吹越大,喜烛被吹灭了,池榆的红盖头被吹落在床榻上,她刚拾起,这屋的门却被人?打?开了,吱呀一声?,进来的人?脚步沉稳,呼吸急促。 池榆转过头,珠帘打?在她的额头上。紫蛇从黑厚的云层中闪出,光亮转瞬即逝,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池榆不可置信,张开嘴念着: “师尊……” 晏泽宁站在门口,手?紧握着挎在腰间的盲杖,盲杖含着的盲剑流着腥红的血,滴滴汇到剑鞘中。 这时密密麻麻的紫色闪电在天空中不停地喷涌交错,晏泽宁歪着头,脸上布满狰狞的剑痕。他压抑着破土而出的疯狂,朝池榆的方向伸出手?。 声?音轻到诡异,诱哄道:“池榆……过来……到我身边来……到师尊身边来。” 这让池榆想起了她一次见晏泽宁的时候,也是这样?黑云密布,紫色爬云,不过当时的他像久居天上的神仙,而现在的他恍若从地狱爬上人?间的恶鬼。 而在这只恶鬼身后,偌大的朱府,血流成河,无一生?还。 第27章 死亡 九个?月后。 在极东之地一座酒楼中?, 池榆酗酒,喝得烂醉,红着脸歪七扭八趴在桌子上。 喝干酒坛中最后一滴酒, 池榆把酒坛摔在地上, 大叫着: “老板,再上两坛酒……” 小二?推门进来,一见地上的池榆就皱眉,“客官, 天色都这?么晚了, 我们?酒馆的酒都被你喝完了,你还?是回去吧,这里又不是客栈。” 池榆醉醺醺地爬起来, 跌撞走到?小二?面前, “你给我拿酒来了是吗?” 她笑嘻嘻, 眼神迷离,“好大的一坛酒。”说?着, 就把小二?的头往上拔。 “哎哎哎——客官,你这?是做什?么?”小二?惊惶地叫着。 池榆生?气,用力扯着小二?的头,“你为什?么不给我, 酒坛抓这?么紧做什?么, 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小二?扯住池榆的手臂,“客官,这?是我的头。” “我不信,骗人, 你就是不想让我喝酒!” 喝醉了的酒鬼在无理取闹。 小二?抓着池榆的头发,“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说?着, 就要?去推池榆。 然而,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小二?的手,小二?扭头叫道:“谁啊?”一见那人,小二?顿时就蔫了,讪笑道:“客官是您啊,您妹妹喝醉了,在胡闹呢。” 来人身形高大,腰间别着长棍,头上戴着斗笠,他低沉说?着: “在下的妹妹给你添麻烦了,你先走吧,接下来我在这?里就行了。”说?完,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小二?顿时笑了,嘴里反复念着不麻烦。 他再对着池榆,“松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池榆先是愣了愣,疑惑地看着来人的斗笠,松开了小二?的脑袋。池榆的手一松,小二?立刻就跑了个?没?影。 池榆笑嘻嘻指着斗笠,“这?个?好,比刚才的酒坛大多了。”说?着,又要?去拿,来人没?有制止她的动作,池榆轻而易取拿走了他的斗笠。 斗笠下面是一副狰狞的面孔,但还?能依稀看到?这?张脸以前的清俊。 池榆瞪大了眼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酒坛怎么变成师尊了。” 晏泽宁抓住她敲脑袋的手,“池榆,我们?走了。” 池榆听了,哭闹起来,在地上翻滚,“不走,不走,我要?喝酒。” 晏泽宁蹲下身子,试图把池榆抱起来,池榆不停地翻滚,在地上蠕动,两三次都从晏泽宁的怀中?跑出来了。 晏泽宁叹了口气,静静地坐在地上,等池榆没?有精力闹腾。 很快,池榆腮帮子贴在坐垫上睡着了,脚上的鞋被甩得满屋子乱飞。 晏泽宁找到?鞋子,捉住池榆白皙的脚,替她穿鞋子,刚穿好一只,她脚一蹬,那只鞋又飞出去了,晏泽宁捡回那只鞋,一手抱起池榆,一手提了双绣花鞋,就这?样走出了酒馆。 回小木屋的路上,池榆的脸在晏泽宁脖子上不停蹭,还?一直不停说?要?喝酒。 晏泽宁替她挑起粘在脸上的头发,轻轻说?道:“我在木屋里放了很多酒,你回去就能喝了。” “酒喝了,再喝点药好不好,你这?些天吐了好多次血。” “嗯……”池榆发出鼻音,“太好了,这?样就……不疼了……” 晏泽宁如同被刺了一刀,心中?一痛。 离开茂城后,晏泽宁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池榆的身体却日渐衰弱,先是手脚提不起力气,后来身体一阵一阵疼,找了大夫,大夫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越往后,池榆越来越疼,疼得时间也越来越长,到?最后,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痛楚,池榆完全无法忍受,哭着求晏泽宁把她打晕,后来打晕了也不管用,池榆痛到?几乎咬舌自尽,晏泽宁发现后,心如同被人挖掉般,于是他去找了迷药,每天喂池榆吃一粒。 这?样过?了一些时日,有一天,池榆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痴痴呆呆的。晏泽宁立刻停止了喂药,转给池榆喝酒,虽然效果比迷药差了一点,但喝醉了,疼痛就能减些,池榆自此一刻也离不开酒了。 一路上,晏泽宁都是靠杀人弄到?钱的,这?样钱才能来得又快又多。每次他出去杀人时,都把池榆放到?酒馆中?,给一些银子让掌柜的帮忙看着。自己杀完人后清理一番再去接池榆。 晏泽宁回到?小木屋,把池榆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再烧了一盆碳。 他感?受到?木屋里升起的暖意?,想到?了在朱府中?,他朝池榆伸出手后的情况。 池榆并没?有立即跟他走,也没?有说?话。 让他在狂暴的雷声中?煎熬着,每一刻他都度日如年,杀了两百多人后热得兴奋的身体逐渐冷寂直至僵硬,恐怖的想法在脑中?缭乱的疯长。 不想走吗?怎么办? 不想跟他走,不想回到?他身边,想去哪里?池榆又有什?么地方可去。 要?回自己家去吗? 那就杀了她全家好了。 不肯,打晕就好。 醒来后闹的话,就闹吧,只要?不离开他。 若是要?离开,就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这?个?想法如同在青涩的果林中?找到?了一颗熟透了的果子,他看见那红艳艳的果皮,嘴里好似就有了甜蜜的味道。 杀了她。 他猩红的舌尖忝了自己的嘴唇,她若死?在自己手中?,他结束了她的生?命,她就会从他身体中?长出来,永远侵占着他的魂灵。 这?些危险的思绪令他身体又热起来。 还?不说?话吗?池榆。 池榆却站起身来,撩开额头上的珠帘,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向我道歉。” 这?话听得他一阵怔忡,道歉,他从未道过?歉,他很茫然,在这?一时刻,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的他,竟显得如此口笨舌拙。 “我……”他紧紧捏着盲杖,额头上流着冷汗,继而,他面上一松,脸扭在一边,耳朵又烫又红。 “池榆……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话……”他听到?他这?样结结巴巴地说?着,木讷又青涩。 他先前所有危险的想法都消失不见了。 在说?出那句话后,他只能被池榆审判,他已经认输了。 他道歉了,池榆呢,会跟他走吗? 这?时,他听到?了池榆低低的笑声,清脆又欣喜,他跟着池榆不由得笑了。 他听到?了池榆小跑的脚步声,咚咚咚,像踏着他的心脏,跑向他,她把她的手放到?他的手心。 她的手好小。 然后,池榆片刻之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从这?间房拖了出去,丢下头冠,兴奋地说?,“我们?走最偏僻的小门,那里没?人。” “师尊,我们?走喽,出发——” 池榆欣喜笑着,拉着他一路狂奔。 她的发带飘扬起来打在他脸上,耳边轰雷阵阵,他只觉得恍若在梦中?。 …… 池榆这?时神色难受,嘴中?发出作呕声,把晏泽宁从回忆中?拉出,晏泽宁扶起池榆,缓缓拍着她的背,一手拿了个?盆,池榆“哇”的一声,把肠胃放不下的酒水吐到?了盆中?。 “好些了吗?”晏泽宁问着。 池榆不作声,吐完后一头倒在枕头上。晏泽宁放下盆子,扯下腰间的丝巾,替池榆擦拭嘴边溢出的酒水。 “池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你前天、昨天、今天都没?吃东西。” 晏泽宁从袖子中?取出他在糕点店带回来的桂花糕,哄着池榆,“你吃一点吧,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东西了吗?” 那被油纸包着的精巧的花形桂花糕,竟然还?冒着热腾腾的气。 晏泽宁把桂花糕递到?池榆嘴边,池榆转过?头,把晏泽宁的手推开,“师尊,你吃吧 。” 吐了一场后,池榆的意?识清醒了,闭着眼睛道:“师尊,我们?已经到?了极东之地一个?月了,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晏泽宁坐在床边,“这?里也许还?不是极东之地。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还?要?再往东走一点。” 池榆低低笑了,“可是再往东就是海了啊,师尊你还?要?去海里吗?” 晏泽宁摸摸池榆的头,“也许会去的。” “嗯……”池榆没?有发出声音,似乎是睡着了,忽然,她又轻轻说?道:“我近些天,身体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晏泽宁摸着池榆消瘦的脸颊,笑着说?:“这?是好事啊……” 池榆恍若未闻,“师尊,我有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海上了……” 晏泽宁嘴角勾起,“怎么了。”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了……以前的事,在我脑子清晰了好多。”池榆依旧还?是闭着眼,呼吸渐渐迟缓。 “师尊……我刚来的时候,没?人理我。到?阙夜峰的时候,也没?有理我。我其实好想有人理我……好想你来找我……” “我没?钱,肚子好饿,我去挖地,手都要?烂了,我去林子里找吃的,被蛇咬了,脚肿得好大好大,在床上躺着饿了三天,我以为我要?死?掉了,幸好蛇没?有毒……” “我不认识这?里的字,我什?么东西都学不会……我想去跟人交朋友,去了试仙台,被人一脚踢下来。”池榆嘴角勾起,“还?摔了个?屁股敦……很好笑的,像个?四仰八叉的癞蛤蟆。” “有人往我的饭里加了活虫子,我吃下去了,肚子疼了一天,虫子还?在我肚子爬啊爬,我去山坡上摘菜的时候,被人从坡上推了下去,我的右手断了。有些时候,我的东西也会被人砸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欺负我……” “后来……”池榆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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