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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这是池榆第一次就近看晏泽宁的外貌,黑发如瀑,眉若远黛,眉间聚雪,鼻子高挺,嘴唇纤薄,他高大俊美,穿着染了血的白衣,带着迷茫的表情坐在床上,像一只受尽折磨,濒死的白鹤。 池榆不觉得看了久一点。 或许是察觉到池榆看他的时间过久,晏泽宁偏头,问:“你就是我的徒弟,是吗?” “徒儿池榆,拜见师尊。”池榆像模像样的给晏泽宁作揖,又说:“听闻师尊偶感不适,徒儿特来侍疾。” 南宫颐听后,略带警告的语气告诉池榆回去要细心伺候她的师尊。 池榆不停的点头,向南宫颐保证一定会把晏泽宁给照顾好。 …… 天空中,池榆与晏泽宁坐在一座飞舟上,这是闻掌门的法器,用来送晏泽宁到阙夜洞,池榆只是顺带的。 池榆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山巅,神色兴奋,她从来没看过如此豪迈的景色,想与人分享,一看旁边,只有一个没有眼睛的便宜师尊,她顿时失去了表达欲。 她看着晏泽宁身上的血迹,想问他哪里受了伤,刚开口:“你……” 便被他制止了,“开口逾上,不成体统。” 又说:“我……” 又被他制止:“尊卑不分,有失礼数。” 池榆把嘴巴闭紧了,她决定不在这飞舟上跟晏泽宁说一个字。 很快,飞舟就到了阙夜洞的上空,它缓缓降落,停在了山脚下。 因为有结界,飞舟进不去,池榆跟晏泽宁还要腿动上山。 晏泽宁跌跌撞撞地下船,池榆在他身后看着,紧跟着他下了船。他俩一下船,飞舟立刻飞走了。 池榆看着飞舟感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坐一次。” 就在池榆感慨的当口,晏泽宁自己走上山了,刚碰到结界就被弹了出来,弹得那叫一个头破血流。 池榆听到“蹭”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转头一看,晏泽宁趴在地上了,她急忙跑过去,扶起晏泽宁。 “师尊,你急什么急,开门的弟子令牌在我这儿。” 晏泽宁怔然,神色落寞,“如今我连自己的洞府也回不去了。” “没事。”池榆安慰道,“明天我去度支堂再给你拿一个弟子令。” 晏泽宁扭头,黑漆漆的眼洞对着池榆,对了许久,池榆心里麻麻的,“怎么了。” 晏泽宁道:“以后对我的称呼不能用‘你’,要用师尊,在我的面前也不能自称‘我’,要说徒儿。” “哦。”池榆讪讪答应了。 规矩还挺多的,池榆心想。 第3章 阙夜峰的一天 虽然池榆和晏泽宁进了山,但他俩没法进入阙夜洞。进入阙夜洞需要晏泽宁的灵力,如今他灵力已失,而池榆,一开始就进不去。 池榆把晏泽宁带到了半山腰的小木屋。 这时天已大暗,池榆一进门,就去水缸里找小剑。剑还在水里泡着,时不时翻来覆去。 池榆咳了三声。这是她与池小剑约定的暗号,只要她小咳嗽三声,池小剑就要装作一把普通的剑。小剑立刻不动了,缓缓沉到水底。 池榆把小剑拿出来,擦拭干净,放在架子上。 桌上还有池榆没有吃完的鸡,碗里还有她没喝完的鸡汤,表面凝了一层薄薄的鸡油,看起来腻得很。 过了这么久,池榆肚子早就饿了,她准备把这些东西热一热再吃。 晏泽宁直愣愣的站在门口不进来,他眉头紧皱。 “这里的味道……” 池榆一手拿碗一手拿盆,嗅了两下,表情疑惑,“没有味道啊?你是不是闻错了。” 池榆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久了,算是“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她在这里做饭、打理动物,在外边种了菜,为了使菜茁壮成长,还使用了纯天然无污染的肥料,虽然这些味道不太明显。但对于久居香室,衣物都要焚香的晏泽宁来说,这味道简直冲鼻到难以忍受。 “你进来吧。” 池榆看着门口眉头皱成一团的人,心知自己说错话了,她重复道:“师尊……,你进来吧。”说着,放下手上的东西,就去拉晏泽宁。晏泽宁手臂轻挪,躲开了。 池榆立刻尴尬地哈哈笑,手拉自己的裙子,“师尊你饿不饿啊,我……徒儿这里还有鸡,我去热一热。”她走到半路,想起晏泽宁是金丹修为,应该不会吃东西的,心想自己又说错话了。 南宫颐只告诉了池榆晏泽宁受了伤,让她好好照顾,池榆根本就没有想到晏泽宁金丹已毁,现在完完全全是个凡人——一个身强体壮的凡人。 但话都说出来了,她还是硬着头皮用戏火决烧了灶,热了鸡,摆在桌上后,诚挚地邀请晏泽宁吃饭。 晏泽宁拒绝了。 池榆没办法,只好自己一个人吃吃喝喝,正当她吃得心满意足之时,“咚——”,门口传来巨响。 池榆转头一看,她的那个便宜师尊倒下了,上半身躺在了小木屋里。 池榆一见这一幕,第一反应他不会被她气晕过去了吧。 “师尊——”她试探性唤着。地上的人没醒。 应该是晕过去了。 池榆把晏泽宁扶起来,他身体的重量结实地压在池榆身上,池榆咬着唇把他摔到了床上。 紧接着,池榆揉了揉肩膀,想缓解刚才被压酸痛,不料却摸了一手血。 这血?池榆视线缓缓移到晏泽宁身上,他白色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血,她以为他受的伤已经好了。 不会他的伤现在还没有包扎吧。 池榆的手慢慢探到晏泽宁的衣襟上,但想到刚才的事情,她又把手慢慢收回去了。 她支着下颌,看着月光照耀下晏泽宁的脸。 真的好好看啊…… 趁着人晕过去了,她得多看两眼。 正当池榆处于一种梦幻般的沉迷时,晏泽宁悠悠转醒。 晏泽宁张开了他并不存在的眼睛,并打开了他的眼眶。 睁开的晏泽宁为他俊美清冷的脸添加了一丝恐怖的味道,再加上他毫无血色的脸,看久了会让人觉得像是在看鬼片,不过池榆并不害怕,反而认为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回事?”晏泽宁支起上半身。 “师尊你晕倒了,我把你搬到我床上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穿来了“咕噜咕噜”的声响,池榆一看肚子,刚刚才吃了饭啊,这声音哪里来的。 声音又来了,池榆循着声音望去,那是晏泽宁的肚子。 池榆疑惑地望着晏泽宁。 晏泽宁自然不知道池榆的表情,他脸上露出一丝怔愣,不过很快就收敛了,面上仍是冷冷淡淡的神情。 池榆心知肚明晏泽宁一定不会开口向她要吃的。 眼下鸡已经被她吃完了,于是池榆从小木屋外的菜地里拔了青菜炒了炒,蒸了白米饭,让晏泽宁简简单单吃了一顿。 晏泽宁全程缄默吃完了这顿饭。吃完了安安静静地坐着。 池榆一边洗碗,一边想着跟晏泽宁聊天。 “师尊,明天我去度支堂给你拿点穿的用的吧,我明天还要下山去买点日常生活用品,你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吗?” 晏泽宁一言不发。 池榆瞟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应,还是继续搭话,“师尊你要不要先包扎一下伤口啊,我看你的伤口好像还在流血啊。” 池榆以为自己在对着木偶人说话。 洗完了碗,池榆去整理床铺。 晏泽宁终于开了口,“此处只有一个房间吗?” 池榆嗯了一声。 “那你睡哪里?”他继续问道。 啊?池榆一时没捋清他的思路,她睡哪里?当然是睡这个小木屋呀,不然她还能去哪儿。他的意思难道是他自己睡这个小木屋,然后把她赶出去吗? 那还真难为他还能浅浅关心一下她的去处。 池榆放下了被单,扭头道:“师尊,我就睡这里。” “那我睡哪里?” “师尊,那里有几个板凳,我拼一下,再在上面铺层床单,你就勉强睡一下,行不行啊。” 当然是不行的。 当池榆盖上被子,陷在被窝里时,还站在门外的晏泽宁给出了答案。 外面的冷风刮啊刮,还嗖嗖响,池榆想到那个便宜师尊今日遭逢大变,身上还有伤,心里有几分不忍,于是起床求晏泽宁进来。 “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晏泽宁站在床边说。 池榆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给他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池榆换好后,晏泽宁那张俊美的脸对着池榆说道: “还不出去。” 池榆瞪大眼睛,“我不能睡在板凳上吗?” 晏泽宁沉默,池榆知道这是不行的意思。 池榆抱着小剑,气冲冲地出了门。 她坐在离小木屋不远处的一块平整光滑的大石头上,看着月亮,嘴里嘟囔: “怎么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啊。” 怀里的小剑左右乱晃,显然对这个不速之客很不满意。池榆拍拍小剑,安慰道: “等他的伤好了,恢复修为了,他就走了。小剑你忍一忍好不好,很快的。” 小剑生性活泼,让它长时间不动,等于让蝉憋一整个夏天不叫,它能不难受吗? 池榆把脸贴在小剑的剑身上,长叹一声。 “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 第二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池榆的眼皮上时,她悠悠转醒,起身去小溪边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仪表后径直走进小木屋。 晏泽宁这一夜睡得极其不安稳,他脑海中一遍遍闪现在紫海跟海妖王决斗的场景。 遒劲有力的异肢破了他的铜皮铁骨,腹中金丹被丑陋异常的两指生生捏碎,金丹像个失去大人保护的婴儿,柔弱至极,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任异肢宰割。 在金丹破碎前的一刹那,惊夜一声长啸,从天而降直直插入海妖王的脑袋,雪白的脑浆被惊夜一搅后,海妖王发出凄厉的嘶吼,伸长的异肢拼尽全力扯碎了头上的剑。 剑身四碎,与死去的海妖王坠落紫海,海浪翻滚,紫波汹涌,便再也看不见海妖王的尸体了。 惊夜——他神魂相连的本命剑,在此剑碎,碎片无处可寻。 他的眼珠……为什么会没有? 只要他脑海中发出这一疑问,便会头疼欲裂,他的神识受伤了? 还是有人不想让他想起事情的真相。 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师尊。” 谁? 这声音就像异世界的来客,格格不入又飘忽不定。 “还没醒啊……” 醒?那他是睡着了吗。 他要醒过来。 他不能在这里。 忽然,躺在床上的人猛得睁开了眼睛,流着冷汗,脸色苍白,扭头对着门口。 池榆看着晏泽宁黑洞洞的眼眶,被唬了一跳。 “我过来拿个东西,马上就走。”池榆讪讪笑了,立即从木架上扒拉了自己的洗漱杯和牙刷,拿了就走,然后轻轻合上门。 池榆一边走一边埋怨自己。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住了两年的小木屋,现在去还要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要硬气一点啊,池榆,你现在被人鸠占鹊巢,你是主人,他是客人,对,你要挺直胸膛在房间里来去自如,不要怕他。 池榆做好了心里建设,觉得全身通泰。 一路走到小溪,一边刷牙一边哼歌。 刷完牙后,池榆出山径直前往度支堂。 一进到度支堂,池榆就忍不住眼珠儿乱晃,刘季在哪儿?刘季今天不在吗? “喂!”度支堂的弟子拍柜子,“你是哪个洞的?有事就说,别乱看,看中了你也换不起。” 池榆冲他笑了一下,“师兄,我是阙夜洞的弟子,想再拿一个弟子令,还有一些男性衣物。” “阙夜洞啊……”那弟子意味深长看了池榆一眼,爽快地丢给了她一个弟子令,“衣物我要去找一找,你在这里等着。”池榆微微点头。 那弟子很快回来了,丢给池榆一包衣物 ,池榆收好后又开口道:“我还要替我师尊领他这个月的用度。” “你师尊?”那弟子又露出了刚刚的眼神,“是晏师叔吗?”池榆点头。 那弟子继续道:“晏师叔昨日已经下了宗门玉碟了。从今往后,他名下没有开支了。” 池榆惊讶,那个便宜师尊不过受了伤,就被除出宗门玉碟了吗?一剑门也太严苛了。 看着池榆的表情,那弟子呛笑一声,“你作为晏师叔的弟子,不会还不知道你师尊金丹已毁,仙根已失,现在完完全全是个凡人了吧。” 池榆听了,如醍醐灌顶,先前她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释。 为什么晏泽宁进不去阙夜峰,也进不去阙夜洞,为什么他真的纡尊降贵睡在她的小破木屋里,为什么一剑门会找她这么一个灵力低微的小弟子来照顾。 晏泽宁……恐怕是被放弃了…… 池榆抱着东西木木走出度支堂,外面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她却心如枯木。 为啥要把晏泽宁丢给她,就算他被放弃了,宗门能不能展现一下同门爱,派个知寒知暖的人来好好照顾,还有他的家人呢?过来看一看他吧,他身上还有伤呢。 便宜师尊真便宜。 本来以为晏泽宁是一时半会儿的客人,原来说不定他是一辈子的客人。 池榆几乎想要抱头长啸,失去了长辈的指导,只有一个菜鸡教她的仙途,真的有望吗? 她不会一辈子都是炼气一阶吧。 但……大概率很可能是。 第4章 接踵而至 池榆把弟子令和那包衣服交给晏泽宁再次下山以后,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走出一剑门巍峨的石门,她冲两旁的守门弟子打了招呼。这两年池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凡人的集市采买,已经与守门的弟子混了个脸熟。 她很轻易地就出了门,背着背篓踱步离开一剑门,去往那最近的凡人集市。 小剑被她放在背篓里,路上无人,小剑从背篓里跳出来围住池榆转圈圈,池榆知道它被拘得狠了,任它上串下跳,断花砍树。走了半日,集市快到了,池榆按住了小剑,把它携在腰间。 晏泽宁极大可能要住跟她住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要买的东西海了去。多一个人多出的日常嚼用也多,衣服有了,还需要买些碗筷,再买几块布。 池榆掏出银子把刚才想好的东西买了,想到了吃的问题,又去米铺多买了几斤米和盐。 接下来的日子再去开垦荒地种些菜吧,池榆轻轻抚摸小剑,当然最辛苦的不是她。 小剑既然精力过剩,那么这件事就交给它了! 一切采买好后,池榆赶紧回一剑门,对于她这种炼气期的弟子来说,可是有门禁的。 紧赶慢赶,池榆终于在门禁时间之前回到了一剑门。在一剑门大门到阙夜峰的这段路上,池榆遇见了周叶叶。 池榆先是一惊,以往她找自己麻烦都是白天,现在连晚上也不放过了吗?于是她往旁边躲,想换个路回去。 谁知她小步一迈,就被周叶叶叫住。 池榆无奈跟她打了招呼,“晚上好啊,周大小姐。” 周叶叶眼睛红肿,像是哭过,脸上也不似以前那样神采飞扬。她把池榆拦住,是想嘱托池榆一番。 她耷拉着眼皮,“你是晏真人的徒弟,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她的表情好像快难过的哭出来了,“晏真人喜欢穿白衣,喜欢弹琴,也喜欢喝茶,你如果因为他……而怠慢了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了。” 池榆快无语死了,她不客气地开口,“你既然那么不放心我,你就亲自去照顾啊。” 谁还稀罕照顾他一样。 周叶叶睁大猫眼,“你怎么能这样说,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是你该做的,何故推脱给我,我还要修炼……” 池榆脑袋疼。 “啊,对对对。是我该做的,我先走了,去伺候我师尊了,你自便吧。”池榆说完拔腿就跑。 她边跑边想,平日里周叶叶虽然跋扈了些,但思想不至于这么妖魔鬼怪。 周叶叶看着池榆的背影,有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一丝隐秘的庆幸。 幸好,当初分配错了…… 她因为今天听说的事哭了一上午。晚上睡不着,便在阙夜峰附近徘徊,看能不能遇见晏师叔,好好安慰他。虽然只是遇见了他的徒弟,嘱托不能当面告诉,但有人带也是好的,希望池榆能把她的关心带给晏师叔,好慰藉她一番情意。 回到小木屋后,池榆把今天买的东西放到桌上整理,晏泽宁坐在椅子上,静静望着桌子,像个雕塑,一动也不动。 “我……是不是面目可憎。”他低声问着。 池榆以为她耳朵听错了,她的那个便宜师尊居然跟她说话了。 大惊之下,她瞧了两眼他的脸,“没有啊,你还是很俊的。” 这话听得晏泽宁眉尖微蹙,奇怪的是,他却没有追究池榆出格的话,他反而继续问:“你不怕吗?” “怕什么?” “我眼眶里没有眼睛的样子。” “你今天出阙夜峰了,遇见了人,听那些人说了什么是吗?” “嗯。” “常人一见着你,因为你跟他们不同,所以难免惊奇。” 不对,那些人叫的是怪物。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对我的样子表示惊奇。” 所以他产生了他还是和原来一样的错觉。 “刚开始是有点不习惯,看久了就跟平常人一样啊。” “还是不要吓着陌生人为好。” 池榆把背篓里的白布翻了出来,“那我给你裁块长条栓着呗。”她一面说,一面裁,很快就裁了一条两指宽、两米长的布。 她拿布站在晏泽宁的身后,蒙住他的眼眶。一股酥痒从晏泽宁的眼眶中泛出,然后蔓延到眉、太阳穴和后脑勺。后脑勺的酥痒是加倍的,指腹的温度在他的头发上撩拨,带动他的发根在头上舞动,他感觉自己那一整片的头皮都是麻的,麻意从头皮延伸到脑海再到他的指尖,让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池榆在他身后说着:“师尊,一到晚上外边的风真的很大,昨天我在出去睡了一夜,快要被冻死了。今天就让我睡在木屋里好不好。” 见晏泽宁仍不开口,池榆再接再厉:“我睡凳子上,中间再弄块布挡着,这样会方便许多的。” 晏泽宁斟酌了许久,最后微微点头。 池榆布条也栓好了,走到他面前定睛观察,空洞的眼眶被白布条遮住了,有种朦胧美,像被裹着白绸的美玉,令人有一探究竟之感。 “师尊,你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晏泽池点头示意。 池榆从架子上翻出一条铁丝,挂到床和凳子的中间,再在铁丝上面搭上一块新买的布。 晏泽宁听着池榆忙碌的动静,脸上鲜见的露出几丝为难,他嘴唇翕动,问池榆:“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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