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再加上自断双腿,虽然后面接了?回去,但内里早已?经千疮百孔,他这副张扬的样子是做给这四人看而?已?,不?能让他们看出?他的弱势,否则…… 而?且……若不?赶紧解决掉这四人,他怕是撑不?住。 要快点把这四人激出?来。 他又说了?一番。 南宫颐睁眼,忍不?住开口?:“无耻小儿,休要胡说。” 闻熠道:“他这是在挑拨离间,休要中了?他的计。”他转头对周崇山道:“周家的诚意,我自是知晓。” 只有周悯容色平静,似没有听到这件事。 半个时辰后,闻熠灵力支持不?住,终于收了?静心金钟。 在闻熠收了?金钟的一刹那,其余三人朝晏泽宁齐齐攻去,打得日月变色,方圆数百里,都是他们打斗的范围,渐渐的,他们离魔渊越来越近。 晏泽宁的黑玉琉璃骨已?经完全被破开,身上的法器全被毁了?,全身上下都流着血。闻熠四人身上全是可见白?骨的剑伤。晏泽宁欲休整一二,使了?一个隐身术,即刻御剑离去,却被四人拦住,打落在地下。他再试一番,仍是如此。 晏泽宁心中一沉,闻熠四人手?中,有知晓他踪迹的手?段。 他弃了?离开休整的想法。 不?使出?杀招,他如今是活不?了?…… 这杀招代价极大?,一使出?,他就会落个半死,若闻熠四人不?死,死的就是他。 晏泽宁面上带血,神色冷静的看着这四人。 他们眼中全是杀意。 他眼中冷意凝结成冰。 不?过现在,他又有什么?选择呢。 晏泽宁喝道:“惊夜。” 惊夜变成万丈巨剑,缓缓升到空中。 晏泽宁也缓缓升到空中。 闻熠四人趴在地上,全身发抖。他们清楚感受到这灵压上的无尽的杀意,这是不?同于以往的一剑,这是决定此战输赢的一剑。 是时候了?。 凛冽的狂风吹得闻熠脸上的肉变形,他拿出?一诅咒傀儡,这傀儡上面有着晏泽宁的元血,诅咒效果极佳。 闻熠将灵力束成针,向?这傀儡的心脏刺去。 还在御剑的晏泽宁察觉到心脏刺疼,若平常还没有什么?,这个时候的他灵力运行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他心跳漏了?一拍,就这一拍的间隙,灵力逆行,经脉紊乱,他吐出?血来,升天的巨剑轰然落到地下。 闻熠四人见此,使出?最后的灵力,拍向?晏泽宁的致命处,晏泽宁被他们从空中打落,掉入魔渊。 四人齐齐向?魔渊看去,已?不?见了?晏泽宁的踪影。 看着魔气缭乱的魔渊,闻熠四人此时感受到的不?是欣喜,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闻熠止不?住感慨,幸好他拉上了?周家,幸好他“过犹不?及”的准备,若不?是如此……今日死得恐怕就是他们了?。 真是万幸。 如今晏泽宁就算不?死,但掉入魔渊,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此等心腹大?患,就算解决掉了?。 第107章 血染正心殿 南宫颐葬礼结束后, 闻熠因哀思过度闭峰不见,门中事物全权交由楚无期处理。 如今一剑门元婴真人死的死?、消沉的消沉,很多实权人物也不知所踪, 门中大小事物皆停滞了, 弟子也无心修炼。 更为可怕的是,消失很久的魔气重新出现,害了十来个?弟子,搞得一剑门人心?惶惶, 许多弟子生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池榆被晏泽宁从聚仙殿送回阙夜峰后, 便再也没见过晏泽宁。魔气?重新出?现?,她也很害怕,她远远瞧见过弟子被害的尸体, 总觉得与以前被魔气所害弟子有出?入, 想近些查看, 却被刑罚堂的弟子拦住并呵止。 “刑罚堂办事,闲杂人等避开。” 池榆对?呵止她的弟子并不熟悉, 她想再解释两句之时,被另一弟子拉到一边,那弟子环视四周后压低声音对?她说: “池师姐,晏堂主不知去哪里了, 现?在刑罚堂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楚师……楚堂主管着, 你这些天不要去刑罚堂了。”那弟子将声音压得更低,“楚堂主在针对?与晏堂主关系亲近的弟子,我们这些人……苦不堪言,一切等晏堂主回来再说吧。”那弟子话音一落, 便被来寻他的人找到了,那人阴阳怪气?骂了几句, 叫嚷着让他回去干活。 看着那弟子局促的背影,池榆心?里一沉,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 又几个?弟子遇害,一剑门的氛围越发紧张。门内看不见几个?人影,就算有,也是行迹匆匆。 大家?偶然聚在一起,也是在谈论魔气?的事。 池榆想加入他们的谈话探听些消息,谁知那些弟子见着她就散去,并且神色奇怪,甚至还眼带敌意。 起初,池榆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没放在心?上,但这种事情接二连三发生后,池榆心?里免不了咯噔,她找了刘紫苏探听情况,刘紫苏支支吾吾告诉她: “有消息传,魔族的间谍是晏师叔。” “怎么可能。”池榆如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师尊一直在杀魔族,比一剑门所有的人加起来都多,怎么可能是魔族间谍,你从哪里听来的虚假消息。” 虽然师尊不是个?善茬,但把这种事情加诸在师尊身上,这不是明晃晃的造谣吗。 但很快,晏泽宁是魔族间谍的消息在一剑门弟子中光明正大的传播。他们也不避着池榆谈论,弟子们不敢找晏泽宁,便质问池榆,朝池榆要解释,池榆试图向他们解释师尊不可能是魔族间谍,但都被他们一一嘲弄回去了。 “师尊可是杀了很多魔族。” “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潜进一剑门,牺牲了他的同族。” “对?了。”一弟子说着,“晏泽宁镇守魔渊一百多快两百年?,时间之长,他会不会就是这些年?与魔族勾结。反正只有他一个?人在魔渊,也没人知道。” 那弟子竟连尊称也不喊了。 另一弟子紧接着:“这样?说来,其余门派镇守魔渊都死?了好几个?人,他却丝毫未损,有点奇怪啊。” “你说的对?。”有些弟子露出?思索的神情,“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还有人说着:“我前?些天看着他杀魔族,场景血腥,灵压暴虐,手段不像是仙门人能使出?来的。” “我觉得有他有可能自导自演,魔族可能是他自己放出?来的。放魔族出?来杀仙门弟子,等杀得有一会儿了才开始收拾残局,掌门让他动?作,他还推脱,非要等人死?了才……唉……现?在听你们说起此事,我才明白过来。” 池榆按捺住情绪,辩解道:“师尊给一剑门带来了这么多年?的平静,清理了那么多间谍,你们一两句话便要抹杀他的功劳,无凭无据就要毁人清白,还要不要脸!” 众弟子对?池榆怒目而视,推搡着池榆,“你知道这些天死?了多少弟子。”一身形削瘦的男弟子指着他周围的人,“他师弟死?了,死?前?他师弟刚与一良家?女子订了婚约,她师姐死?了,死?时手里还拿着替她治病的草药……还有这个?、这个?……他们的亲人朋友、师父、师兄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还不允许别人愤怒,想要一个?答案吗。” “你在阙夜峰上自由自在,有元婴真?人护着,当然不担心?,可我们呢,日日担惊受怕,没有人给我们一个?交代……现?在连抱怨都不可以吗?” “当初晏泽宁不是说魔族间谍都已经除尽,不会再有魔气?噬人的事发生,现?在呢!你说啊!” “他又在哪里!若他行的端坐的直,为什么不出?来解释!我看他就是魔族间谍!如果不是心?虚,他到现?在为何不出?来!” 池榆道:“师尊只是在执行任务。” 一弟子吼道:“既然他是在执行任务,你是他徒弟,你告诉他,再不回来自有楚师兄替我们做主,让他千刀万剐。” 有人制止了那弟子的话,“多说无益,她是不会明白的,我们走吧。” …… 池榆心?情沉重回到阙夜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矛头准师尊,这很不寻常,是有人在暗地里使坏吗? 不对?劲…… 这种事情只要师尊回来,就很容易解释清楚,他们打的小算盘就会落空。 除非…… 那些人有一定的把握让师尊回不来。 想到此处,池榆一阵心?惊肉跳,师尊走之前?也没说清楚他去哪里了,她也不知道师尊下?落,师尊现?在不会出?事了吧。 池榆立即拿出?纸鹤,传信给晏泽宁。 …… 魔渊深处。 浓稠的瘴气?笼罩在此处,这里常年?不见天日,多猛兽毒蛇,土地贫瘠,寸草不生,只有一种叫做毒藤的植物在这里能生存下?去,这毒藤两人不能抱住,呈紫色,能分泌毒液,性似凶兽,喜好猎食,吞噬血肉越多,毒藤上白色的斑点越密。 晏泽宁血肉模糊躺在毒藤中央,毒藤裂开有着密密麻麻斑点的皮,分泌毒液后紧紧缠绕着晏泽宁,慢慢绞杀着。 在噬骨的疼痛中,晏泽宁醒了过来。 紫黑色的藤慢慢爬到晏泽宁的脑袋上,晏泽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多时就会被勒爆,他无法动?弹,无法呼吸,稍一运行灵力?,经脉有烧灼般的疼。瘴气?还在侵蚀他的皮肤,若不是他有着黑玉琉璃骨,即刻就会全身腐烂,化为汁水。 这时,几道黑影蹿到晏泽宁身边。 若仔细看,这些黑影都是动?物,蛇、虎、狼、蝎,不过这些动?物都有着人的象征,蛇有人舌,虎有人脚,狼有人牙,蝎有人手,形状恐怖,颇为怪异。 这毒藤察觉到它惹不起的对?手,抛下?晏泽宁这个?食物,慢慢缩到地下?消失无踪。 晏泽宁躺在地上,全身皮肤发皱,如同被细细揉过的白纸。 蛇嘶嘶伸出?舌头,流着涎水,舔噬晏泽宁的面皮,它舌头一舔,晏泽宁的皮肤轻易就被扯下?吞进蛇腹。虎撕咬着晏泽宁腿间的肉,吃到只剩下?骨架后,这虎埋头大有意趣啃着晏泽宁的骨头,咯咯作响。狼用利爪剖了晏泽宁的腹腔,埋头吃着里面的心?肝脾肺,蝎子将油光蹭亮的蝎尾戳进晏泽宁的元婴,吸取晏泽宁的灵力?。 这四头魔正在晏泽宁的身体上大快朵颐,他们不吃晏泽宁的肠子、经脉、血管,所有将这些东西从晏泽宁身上剥了出?来,扔在地上。 要死?了吗,晏泽宁偏头看着地上满是血污玉佩与护心?甲。 这玉佩与护心?甲就算与闻熠四人对?战时,他也保护得好好的。 晏泽宁微微抬手,一点点朝这两个?东西碰去…… 池榆……池榆……池榆…… 晏泽宁神智恍惚,玉佩与护心?甲出?现?了重影…… 对?不起…… 那狼吃完了晏泽宁腹腔中的东西,朝晏泽宁的脖子扑咬而去。 晏泽宁半个?魂魄已离开身躯。 [师尊,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池榆,我在这里啊,你来看我了吗?你走近些,让我看看你的脸,快,走近些…… [你不在一剑门,有人在针对?你,传你是魔族间谍的谣言。] [你还好吗?] [我很担心?你。] [你快回来吧,我等着你。] 我等着你。 池榆这句话一次次在晏泽宁脑海中闪过。 池榆还在等着他,他不能死?。 他死?了,那些人会怎么对?待池榆。 池榆会被那些人欺/辱至死?。 他不能死?。 他绝对?不能死?。 晏泽宁睁开血红色的眼睛,朝在他脖子上的狼扑咬了上去。 …… 池榆最?近不敢出?阙夜峰了,也不打算出?阙夜峰了。她一出?阙夜峰,便被人团团围住要说法,而这还算好的,有些人还拿东西砸她,砸得她头破血流。 她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陈雪蟠,让他也不要出?阙夜峰,但找不到陈雪蟠,她也只好作罢。 …… 晏泽宁吞掉那条蛇后,从口中吐出?黑气?来。这四头魔物都已经被他吃掉了,他垂着眼睛看着地上自己的残件,拖着蛇尾与蝎尾过去,拿起地上的经脉、肠子,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满口是血。 吞了魔物,他的身体也被这些魔物改造了,一条腿变成蛇尾,一条腿变成蝎尾,肩膀上长出?了狼头和虎头,原本头上半边脸是密密麻麻的蛇鳞,另一半脸是剥落的血皮。 他抬头,嗅着那些浓稠的瘴气?,这个?原本无法呼吸的东西,这时他却感觉舒服极了,这些瘴气?冲刷着他的内腹,他明显感觉内里也坚硬起来。 又一道黑影闪过…… 晏泽宁爬游着追了过去…… 这些魔族,他吃的越多,越能恢复身体…… 池榆、池榆,再等等师尊,师尊马上就回来了。 …… 魔渊上。 闻熠四人拿起罗盘看着位于魔渊的红点,他们将晏泽宁的元血分为了两部分,一半拿来做傀儡娃娃,一半拿来做追踪法器,而这追踪法器,就是罗盘。 罗盘红点代表着晏泽宁的位置,红点颜色越重,则代表气?血越旺盛,反之亦然。 以防万一,闻熠四人在魔渊上守了一个?月,看着红点颜色越来越浅淡,几乎透明,他们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落地了。 晏泽宁……确实是死?了。 若晏泽宁这还不死?,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 “回去吧。”闻熠先开口,“此桩事算是了解了。” “我们也好回去修养生息。” 闻熠拿出?灵舟,“御剑耗费灵力?,我们坐飞舟回去,虽是慢了些,但也好放松,大家?此战过于劳苦了。” 余下?三人点头称是,上了灵舟。 …… 而在闻熠四人离开的三天后。 晏泽宁从魔渊里爬了出?来。 此时的他,已经完完全全是个?怪物了。 他看着自己鹞子般的爪牙,嘶哑着笑了出?来,很快,晏泽宁便止住了笑声,吐出?一口混着内脏的血来。他的元婴渐渐退化,在丹田内变成一颗浑圆的金丹。 他的修为已经退化至金丹了。 他大笑出?声,喃喃念着: “池榆……池榆……师尊可是想着你才能上来的……” 要去见她,对?,要快点去见她。 马上就要去见她。 好想她。 这不对?劲、这不对?劲,要冷静些。 对?,要冷静些。 片刻后,晏泽宁激荡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斟酌着。 闻熠那些人有知晓他行踪的手段,这里不能多呆,阙夜峰上有护山大阵,可以护着他。而且……阙夜峰上被他刻了瞬身阵,他一息之间就可过去。 晏泽宁勉强收了奇怪肢体,默念口诀,转瞬之间就消失了。 …… 闻熠四人回到一剑门,南宫颐心?里突然不安,拿出?罗盘,发现?那红点又出?现?了,且就位于阙夜峰中,四人齐齐吓了一跳。南宫颐欲去阙夜峰查个?究竟,被闻熠呵止: “我们现?在摸不清楚他是什么情况,你过去一个?人是想送死?吗?”闻熠沉着脸道,“我们需要找人去试探一番。”他看着三人略有些失色的脸,“去把无期找来,我让他做的事情,现?在该派上用场了。” 是夜,暴雨倾盆。 一剑门的弟子围着阙夜峰,齐齐讨要说法,雨水如积雷打在这些弟子身上,也阻止不了他们想要得到真?相的决心?。 连日来的愤恨、担忧、惊惶在此刻都得到了宣泄。 “晏泽宁,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你到底是不是魔族间谍!” “快出?来。” “是啊是啊。” 暴雨打折了地上的鲜花与异草,池榆听着雨声与喧闹交杂在一起,眉头紧皱,双手紧握。 怎么回事,为何这些弟子要围在山外。 直到听到那一句——晏泽宁,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池榆心?里又惊又喜,才后知后觉师尊已经回来了。 她即刻去了阙夜洞,打开禁制准备进去,却被弹了出?来。 有人把禁制改了! 禁制只有本人能改! 池榆越加欣喜,师尊这是回来了,她顾不上遮挡这瓢泼大雨,勉强睁开眼睛喊着: “师尊,师尊,你打开门,放我进去,我是池榆啊!” 又如此喊了几次。 禁制依然没有打开。 池榆转喜为忧,师尊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心?里越发没底,落在洞府门的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到了最?后,她拿出?小剑,朝洞府砍去,砍了数百下?,阙夜洞中传来声音,这声音沙哑,断句奇怪,说这话的人像是几百年?没说过话般。 “回、去吧……池、池、榆,我——是不——会见——你的,回、回、自己洞府——安心?、待、着——不要、让、我——担心?。” 阙夜洞中。 晏泽宁转身看向侧面的水晶壁,水晶壁映出?一个?巨大的怪物,这怪物□□倾泻了半个?洞府,那是密密麻麻黑色的蛇尾蠕动?缠绕在一起,上半身虽是个?人形,但立着乌黑的鳞片,脸上、手臂上有着鹰、狼、虎、兔各种动?物的眼睛,都在滴溜溜地转,阴邪异常,头发已经变成了白色。 如今他这副模样?,怎么敢给池榆看。 再怎么想她,也不敢见她。 所有人看着了,都会避之不及,喊打喊杀。 洞府外池榆还在叫着。 “你到底怎么了,师尊……” “让我进去吧。” 在叫什么?为什么还要这般声嘶力?竭。 于是晏泽宁听见自己诡异而古怪的语调: “我、不会、放你……进来的……” 放你进来做什么,你敢看我吗?连他自己也不敢看自己。到时候,你会害怕的转头就跑,可能还会拒绝承认我是你师尊,认为我是被怪物附身……只是喁喁说着人语而已。 他听见雨声、池榆的声音,它们交缠在一起,好像离他很近,也好像离他很远。 不要理池榆了,不要理她了。 他得冷静下?来,想一想以后的出?路。 他如今已经是金丹。 有何计策?得想一想,到底有什么计策呢? ……可以装腔作势……对?…… ……可以假意求和……好像也对?…… “师尊,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你不要这样?,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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