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们那边的人了。” “朱鳞一死,刑罚堂就没有他们的眼线了,想要安插人进来,就得先经过我的同?意了。他们一脉楚无期最适合不过,但?以他的心高气傲,又岂能在我手下仰我鼻息,剩下的不是修为不够便是心性不够,那么,就只剩下李师弟一个人选了,而我,也认定只有李师弟能胜任刑罚堂副堂主之位。” 李原大笑,躬身作揖,“那以后就仰仗晏师兄了……” 晏泽宁道:“岂敢,李师弟还得同?楚师弟多多交往,像以前一样,千万不可断了联系。” 李原面容发灰,“晏师兄,以往的事,是师弟的不是。” 楚无期以往是金丹真人里的无冕之王,不仅因为他修为在一派金丹真人中最高,还因他是掌门一系力推的下一代接班人,众人或多或少都要看他眼色,而楚无期以往极为不喜晏泽宁,连带着那些金丹真人对晏泽宁也是冷冷淡淡的。李原,当然?也是其?中一个。 他甚至对楚无期多有讨好之意,与楚无期走?得较近。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晏泽宁笑道,“总是拘泥以前的事,便会看不见?未来,李师弟,你说是吗?” 李原连忙点头。 …… 日渐西沉,晏泽宁放下朱笔,合上折子,起身离开刑罚堂。 他到堂前时,猛然?瞥见?池榆在前边亭亭站着,她看着夕阳,白皙柔和的脸上泛着金光。回头一瞧,瞧见?他出来了,三步做两步朝他走?来。 “师尊。”她走?到他身边,抱住晏泽宁的臂膀,轻轻摇着,仰头看他,“我们走?吧。” 晏泽宁强压下要抬起的手,冷淡问着:“今日为何过来?” 池榆笑道:“有些比武上的事情想要问师尊,就到这里来等师尊了。” “等了多久?” 池榆捏起发尾,“不久,才半个时辰。” “为何不去问管事的,她们筑基修为,教你绰绰有余。” 池榆摇着晏泽宁的手臂,“师尊,你可是我师尊,我正经师尊,我放着你不去问,问别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为何在外面等。” “我看见?这里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的,事情肯定很多,我就想着不要打?扰你,我在外边等就行?了。” 晏泽宁垂眼看着池榆的脸,“下次直接进来就行?了,不必在外边等这么久。” 池榆放开晏泽宁的手臂,小跑至晏泽宁面前,一面倒退一面对着晏泽宁道: “那就听师尊的吧。” “但?现在师尊能不能走?快一点,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比如说——” “啪”的一声,池榆踩到泥水坑。她无奈看着自己?满是污垢的脚,说道:“师尊,我们现在更要走?快点了,还得回去换鞋子。” “去哪里?”晏泽宁看着池榆绣花鞋问道。 “去阙夜洞啊,师尊那里应该有我的衣物?鞋子之类的,顺便也好讲事情。”池榆拉着晏泽宁的手腕,拖着晏泽宁往阙夜峰的方向走?。 …… 阙夜洞内,池榆已?经换好了鞋子。 “先用过晚饭再说事情吧。”晏泽宁这样说,于?是桌上不一会儿出现了一碗酒酿圆子、一碗鲷鱼片粥以及一小碟腌黄瓜。 池榆低头吃了两丸,抬头看见?晏泽宁坐在她对面,眼神冷淡不知在想什么,便捞起一颗小圆子,半起身递到晏泽宁唇边。 “师尊,吃一颗,很甜的。” 晏泽宁偏头,眉尖微蹙,“你吃吧,不必给我。”池榆不依,半哄着,“来——师尊,张开嘴——一口气把它?给吞下去。”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腕,“师尊已?经辟谷了,这些吃食对师尊没有用处。” 池榆故作疑惑问道:“难道辟谷了味觉就消失了吗?怎么会没有用处,师尊尝不出甜味了吗?” 她笑着看向那颗丸子,“你看它?多晶莹剔透,多么粉嫩,多么软糯Q弹,还有一点点酒香,不一口一个都对不起自己?。” “而且它?还是甜糯糯的。” 池榆笑着挑眉,“师尊不是最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吗?” “池榆……”晏泽宁冷淡说着,“我不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我从未有过口腹——”晏泽宁话还未尽,就被池榆打?断了,她故作疑惑道: “真的不喜欢吗?可是你喜欢吃桂花糕耶,桂花糕就是甜糯糯的东西啊……”池榆皱眉,“哎呀,怎么回事,师尊学会说谎了。”她对着晏泽宁左看右看,“师尊是个元婴真人,还是一堂之主,剑也玩得挺溜的,怎么这么一个人为了不承认自己?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还对着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撒谎呢?这可真是罕见?,我脸皮薄,我先替师尊脸红了啊。” 池榆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脸蛋,“哎呀,还发烫了……真是羞得慌……” “池榆……你……”晏泽宁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池榆故作委屈,“难道师尊要为这种小事杀人灭口。”她拍拍胸口,“我真的好怕啊!” “你怎么如此伶牙俐齿,又何故作这番情态。”晏泽宁盯着勺子里的酒酿丸子。 “师尊你吃了我就不这样了……”池榆抿唇,“吃嘛……快点啊……都冷了……但?冷了也好吃。”晏泽宁垂眸,唇齿微张,池榆说这迟那时快,一把就给晏泽宁塞进去了,晏泽宁被池榆的力道搞得微微仰头,耳根后泛着浅淡的红。 “师尊,甜吗?”池榆脸上泛着得意的笑。晏泽宁缓缓嚼了两下,然?后吞掉,“是甜的。”他道。 池榆低头,磨磨蹭蹭把那碗酒酿小圆子推到晏泽宁面前,小声说道: “既然?是甜的,那这碗酒酿小圆子就请师尊笑纳了。” 池榆埋头吃腌黄瓜。 晏泽宁皱眉看着那还有七八颗圆子的碗,“我难道要全部?吃掉?” 池榆“嗯”了一声。 晏泽宁想了一会儿,“池榆,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东西。” 池榆仍是埋头,“虽然?酒酿小圆子很好吃,但?吃多了会腻的。” “可你才吃了两丸。” 池榆半抬头,只露出一双桃花眼,弱弱道:“两丸也是会腻的。”她眼神下滑,盯着那碟腌黄瓜。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喜欢吃甜糯糯的东西。” 晏泽宁:“……” 池榆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腌黄瓜,觑眼看着晏泽宁,“怎么了,师尊,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但?就算生气了,师尊你也不可以浪费粮食的。” “加油!师尊,把它?吃完。吃完了我奖励你一口腌黄瓜。” “池榆,你要我吃你剩下的东西?” 池榆咽下一口粥,“师尊,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只是从你碗中挑了两个酒酿小圆子尝尝味儿,什么剩下不剩下的东西。” “快吃快吃……”池榆催促道,脚尖轻踢晏泽宁的小腿。 晏泽宁身子一僵,只得认命,如池榆所说,一口一个吃了那碗酒酿小圆子。 第64章 教导 池榆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跪坐到檀木长桌边。房间吊着几排烛火,桌上还有一盏高瘦的?银制油灯。 她?看了看四周,发出喟叹, “一点都没有变啊。” 这?书房是她以前跟着两个姑姑学规矩的?地方, 她?已经许久没?有到过这?里来?了。 池榆将散落的裙摆整齐理好,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问道:“师尊,我今日与一弟子打?斗, 那?弟子步伐很是诡异, 我看见他往东走了,不久却从西边冒出来?,冷不丁就给?我吓一跳, 还被多给了两下子。” 晏泽宁视线停驻在池榆的?小肚子上, “虚晃一枪, 是常见的?路数,动作是次要是, 你得需观察他的?肌肉走势。” “但观察肌肉走势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要先熟络人体,积累斗争经验,久而久之, 你自然知道怎么做, 到了最后,完全就凭直觉。” 末了,晏泽宁皱眉问道:“你肚子怎么了?” 池榆低头,“吃撑了不消化, 有点难受。” 晏泽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过来?吧。” 晏泽宁坐在池榆桌对面, 就两步路,池榆用?屁股磨蹭了过去,眼神上移,小声?说道:“师尊要我做什么,不会要嘲笑我吧。”晏泽宁扶住池榆的?腰,将手掌贴到池榆的?肚子上。 池榆感到肚子涌上一股暖热,里面的?酸胀感也慢慢消失。 这?……这?……这?招可以治姨妈疼! 这?个想法万马奔腾涌入了池榆的?脑海。 她?兴奋地抓住晏泽宁的?手,“师尊,我要学这?招。” 晏泽宁将池榆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这?太难了,你暂时还没?有办法学,等?到了筑基,师尊再教你好不好,眼下你灵力太弱了。” 池榆有点失望,“那?好吧。”她?一面说着,一面扶住桌沿用?屁股磨蹭回?晏泽宁的?对面,期间因为手往上抬,袖子自然垂落,显出了血迹般般的?手臂。 晏泽宁一把?扯住池榆的?手腕,眼睛如覆了层寒霜,“怎么回?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池榆身子没?了支点,上半身倒下,被?晏泽宁用?手撑着,手掌的?冰凉穿过层叠的?衣物侵入到池榆的?后背。晏泽宁语气隐含怒气,池榆觉得有些不妙,柔声?道: “师尊,你先放开我,我胳膊被?你拧得难受,手腕好像也被?你捏肿了。”晏泽宁沉默许久,缓缓放下,手掌离开了池榆的?后背。池榆扭转身子,撩开纱袖,将手臂放到晏泽宁眼前。 “师尊,这?些都是试仙台上比武受的?伤。全是皮外伤,我已经搽了药,两天就好了。” 晏泽宁眼神晦暗看着那?条手臂,那?手臂每一道血痕,都像割在他的?心上。他将灵力覆在掌上,一点点治疗那?些伤疤。 池榆抓住晏泽宁另一只捏成拳头的?手,将他的?手指一点点扣开,展平,盯着晏泽宁的?眼睛,“师尊是不是不想我受伤。”晏泽宁移开眼睛,将视线落在一旁。 “那?师尊就应该好好教导我,对我严格些,我如果身法再厉害一些,或者是准头再好些,那?我受伤的?几率便会降低。”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台下都没?用?功夫,我台上受伤是难免的?。” “你老是为我受伤生气,可我也不是故意的?,谁会喜欢痛呢?我现在修炼了,危险系数又高,再不上心一点,不要说受伤,断胳膊断腿,甚至断头都有可能。” 晏泽宁视线回?移,四目相对,他的?脸冷若冰霜,“宸宁,你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做,灵石、法器、丹药还是些别的?什么东西,师尊什么不能给?你,只要你开口,我就能给?,你只需要乖乖的?在洞府里修炼到筑基、金丹……就算是渡劫要经历的?天雷,师尊会给?你想办法,你资质不好也没?关系,世界之大,会有炼脉洗髓的?方法……” 晏泽宁将手贴在池榆脸庞,语气越发轻,“宸宁,你得活的?很久很久……” 池榆拧着眉头,不解,“那?师尊你是这?样过来?的?吗?你的?师尊对你是这?样的?吗?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在洞府认真修炼。” 她?摇摇头,“肯定不是这?样的?。” “师尊的?剑法不是这?样修炼出来?的?。” 池榆低下头呛笑一声?,“师尊,你是不是害怕我青出于蓝胜于蓝,以后出门?会抢了你的?风头,别人指着你会说这?就是池榆的?师傅,而不会叫你晏真人。” 池榆点着晏泽宁皱着的?眉心,“师尊怎么能这?么小气,就算我以后修为比你高,踩在你头上,也不会不给?你饭吃的?,我会给?你每日都吃桂花糕,还有酒酿小圆子。” “池榆,你知道师尊不是这?个意思。”晏泽宁抚摸池榆的?后颈,低头,将池榆整个人拢在怀中,“你明白师尊想要你做的?是什么……你得答应师尊……” 溺爱是不行的?。 池榆叹气,幸好她?已经长大了,不是从小在师尊手底下养着,依师尊这?么溺爱徒弟的?劲儿,只能养出一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 一无是处可能是最好的?,就怕是那?种飞扬跋扈、眼高于顶的?人。 就比如——陈雪蟠。 想到自己变成陈雪蟠那?副鬼样子,池榆心里一阵犯恶心,鸡皮疙瘩都快落一地了。 答应?怎么可能答应! 池榆从晏泽宁怀中挣扎出来?,快速从储物袋里摸出本《基础口诀大全》,打?开折了角的?那?页,摊到晏泽宁面前。指着打?了勾的?隐身诀和覆灵诀对晏泽宁道: “这?个、还有这?个你跟我讲讲。” 晏泽宁垂下眼帘,“你这?是拒绝师尊了。” 池榆挠着头发,五官拧作一团 ,“你能不能先把?这?两个口诀讲了再跟我说其它的?,我还急着用?呢。”晏泽宁一动也不动。 池榆抿唇,“师尊你快讲。”晏泽宁仍旧不说话。 “师尊,我发达了真的?不会短你东西的?。” 晏泽宁:“……” 唉,池榆又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得哄哄呗。 她?跪坐在晏泽宁身边,握住他的?手,语气温和,“我想听听师尊是怎么修炼的?,师尊家里是个大家族,这?我也知道,你会按照他们要求来?修炼吗?” 晏泽宁眼神淡漠,“怎么可能。” “师尊也有师尊吗?” “嗯。” “那?师尊的?师尊现在何处?” “已经坐化了。” “师尊去宗门?历练过吗?” “嗯。” “做过任务吗?斩杀过敌人吗?” “都有。” “那?受过伤吗?” “……受过。” “师尊到一剑门?以后,是如何修炼至今的?。” “我?”晏泽宁垂眸看着池榆玩他的?手,“十四岁之后我就到一剑门?,被?人收徒,打?坐修炼,练剑,接任务,都是些一成不变的?东西。” “师尊接的?都是什么任务?” “魔门?任务。” 其余任务都太慢了,只有魔门?的?任务都是杀戮,多简单,简直快意极了,报酬也极为丰厚。若靠着晏家给?的?那?些,他如今还在筑基,或许早已作古。 池榆抬头看向晏泽宁,“魔门?的?任务?应该很危险吧,师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的??” “筑基期。” 他的?师尊是个快要坐化的?金丹真人,对他不好不坏,并不苛求什么。 可他对他师尊有所求。 筑基之后的?六十年,是修炼到金丹的?最好时期,眼看期限将至,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而金丹真人全身都是宝。 他最好下手的?金丹真人是他的?师尊。 他给?他师尊用?了散灵丹,活抽出他的?骸骨,剖出他的?金丹,将他的?血肉养灵草。对外就说师尊找了处仙山坐化。 他将他师尊的?骸骨做成铠甲,金丹拿去做了渡劫丹。依靠他师尊的?骸骨,他凭借筑基期修为从魔门?处平安归来?,在一众筑基期修士中展露头角,而凭借那?枚渡劫丹,他成了金丹真人 。 若说有什么愧疚、后悔、害怕的?感觉,他是全然没?有的?,心中毫无波澜,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杀师尊与杀魔物是一回?事,若说非要有什么不同,就是杀师尊要麻烦些,不能光明正大的?杀。 哪像他眼前这?个,随便哪里被?碰一碰自己就心如刀割。 晏泽宁凝神看着池榆的?脸。 池榆指着晏泽宁掌心纹路道:“唉,师尊,你看啊,你这?条线是生命线,特别长,你肯定能长命百岁。”话音刚落,池榆立即改口,“是千岁、万岁,不是百岁。呸呸呸,我这?个乌鸦嘴。” “你的?事业线也特别长,师尊你现在是一堂之主了,以后会不会当副掌门?,或许可以当个当个掌门?玩玩。不过嘛……”池榆捏住自己下巴。 “你的?爱情线好短,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就断了。” 池榆正专心致志思考,突然感到如芒在身,她?忙放下晏泽宁的?手道:“我就是闹着玩的?,师尊可千万别信。” 晏泽宁抚着她?散在后背的?发丝,“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别光顾着玩我的?手了……” “你先起了这?个话头……池榆……” 池榆短暂思考了一下,站起身围着书桌踱步转圈,“师尊,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又接魔门?任务又打?架的?,危险系数比我高到哪里去了。你都不以身作则,怎么又来?要求我当个修仙宅女。” “而且我在试仙台上打?架比你在魔门?安全多了。” “你都会受伤,你为什么要用?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来?要求我呢?” 池榆走到晏泽宁的?后背使?劲戳,“综上所述,我已经戳破你的?虚伪的?假面了!你就快讲嘛……都什么时辰了,再磨蹭天都快亮了。就两个口诀而已,师尊你不会不知道吧。”晏泽宁抓住那?只在他后背作怪的?手。 池榆使?了点力气抽手,“师尊你说的?,只要我开口,你就能给?。我想要你辅导我功课,区区小事你都做不到,其它的?还有什么要说的?。”但抽不开手。 “你真小气,我这?个修仙界的?大材今天就要断送在你手上。我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按我的?请教法,刘备都要把?诸葛亮请出来?了,你还无动于衷。” “刘备是谁?诸葛亮是谁?” 池榆装作没?有听到,小嘴还在吧嗒吧嗒。 “好吧,虽然你是我正经师尊,但架不住你不顶用?,我去找别人了。我找谁好呢?”池榆故作疑惑道: “去找管事的?,去找刘姐姐,还是去找老季呢?陈雪蟠好像也可以,他应该会吧,不管了,反正不管在谁手里,我肯定能学到。”池榆低头在晏泽宁耳旁大吼:“除了我正经师尊。” 池榆掰开晏泽宁的?手,“师尊,晚安,祝好梦,我先走,拜拜,明天见。” “过来?。”晏泽宁反手抓住池榆的?手腕,“我教你。” “真的?吗?” “真的?。” “啊……我是不是幻听了?我需要师尊再说一次。” “……” “宸宁,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池榆笑着扑在晏泽宁后背,脑袋搭在晏泽宁肩膀,“师尊你最好了。” 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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