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哈哈哈。”陈生笑道,“你识海毁不毁根本不重要,只要陈雪蟠没有反抗意?识,我杀你易如反掌。” 陈生想到了梦中?的场景。 在梦中?池榆向他索命的那一刻起?,池榆就?一定要死。 这跟换魂的事?没有关系。 剑尖又向前了一寸。 陈生的脑袋又突然疼起?来,他抱着头?叫嚣着,“识海已经毁了,已经毁了。” “没有毁,没有毁,她说没有毁。” 陈生一掌拍在地上,“她骗你的,她为了活命骗你的。”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陈生面露狠戾之色,“我证明给你看。” 他额头?抵住池榆的额头?,将神魂探了进去?,神魂一入,陈生就?感到池榆识海的边缘已经破碎,紧接着,那跟着陈生神魂进来的一点点陈雪蟠的神魂状似失落,缓缓消失,陈生大喜,不觉将神魂又探进一寸。正待出去?之时,陈雪蟠的神魂陡然出现,裹挟着陈生的神魂就?往池榆的识海撞去?,池榆已经从识海中?排出一点点灵息,陈生纵使花了大力气将陈雪蟠的神魂控制住,但还是沾上了一点点灵息,陈生痛不欲生,即刻出了池榆的脑海。 那傀儡就?在此时突破了陈生的禁锢,圈住陈生的身体,一点点勒住他的颈脖。 陈生太阳穴青筋暴起?。 “这也是……你的……身体,你就?是……这样弄死我……你也……活不了……” 傀儡晃神,一个?松动,便被陈生反压制了回去?,用缚灵绳捆住。他用阴毒的眼神看了一眼池榆后,颤抖着身子离开?。 他要赶紧回去?稳住神魂……不然……可真的是阴沟里翻船。 而这一稳,便是七年之久。 …… 牢门传来了声音,池榆赶紧给小红使了个?眼神,小红立即用了隐身诀飞到角落。 守牢弟子日日都要打开?牢门检查池榆的状况,而每当?这时,小红就?用隐身诀飞出去?偷吃草药或是带着一肚子酒泡飞进来喂给池榆吃。 这七年来,小红日日都给给池榆喂酒泡。 守牢弟子进来,见池榆仍跟以前没什么异状,还醒着,便嘴碎嘀咕着:“以前经常来看你的那个?小子都很多年没来了,看来是把你忘了……以前他每次来的时候还给我灵石,这些年他不来,我连外水都没得吃。” 池榆听得心累,他这话,已经对她嘀咕不下十次了。 那弟子继续道:“这天也真是的,十年了,我日日见不到太阳,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剑门风水不好,要不改日让掌门搬迁吧,唉。” 他还想继续说,外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有劳师兄,把牢门打开?。” 这声音听得池榆立即抬头?,而守牢弟子喜出望外,“唉,有外水可以吃了。”他三步并两步打开?了牢门,来人依例给了他灵石,他装模作样叮嘱陈生不可久留后便离开?了。 池榆冷脸张嘴。 [陈真人,不知道你把你儿子的神魂压下去?了吗?] 陈生一拳砸到池榆头?上,砸得池榆头?破血流,再要砸时,自己却头?疼欲裂。 池榆斜着脑袋,冷笑一声。 [看来陈真人的问题没解决好啊。] “若不是你,我哪里需要耗费那么多神魂之力稳住陈雪蟠,又用了那么多灵药和灵器弥补我神魂的裂缝。”陈生咬牙切齿道。 池榆张口。 [你今日来,是一定要杀掉我了?] 陈生手脚抖动,“你以为我想来吗?” 忽得,他脸上每一块肉都在抖动,神情瞬间变换,说道: “今日我们?一定要杀了他。” 陈雪蟠走近池榆,以额相抵。陈雪蟠残留的神魂裹挟着陈生的神魂进入了池榆的脑子里。一进入,陈雪蟠欲把陈生的神魂往池榆识海中?带,可陈生哪是能轻易被控制的,两人神魂相残,互相厮杀,在池榆的识海边缘打了起?来。 池榆痛不欲生,想要排出这两个?神魂,却又想着今日一定要杀了陈生,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便强忍着。 陈雪蟠渐渐控制不住陈生,陈生的神魂在池榆的脑海中?乱窜,胡乱在识海边缘撞击了数百次,池榆每次想要排出灵息便被打断,而随着陈生撞击的次数增多,池榆的识海渐渐出现些许裂缝。 再这样下去?,她就?会无法产生灵息。 陈生是想自己毁了她的识海。 池榆再也忍受不住,将这两个?神魂排出。 两人额头?相离。 而这两个?神魂一回到陈雪蟠的身体里,陈生就?启动了这七年在身体里刻的压魂阵,陈生一直在等待陈雪蟠潜藏在身体里的残魂全部出来的时刻,而这一瞬间,就?是这个?时刻,压魂阵将陈雪蟠的残魂全部压制着,顺间就?要泯灭之时。 鬼使神差的,陈雪蟠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控制身体看了一眼池榆。 池榆冷冷盯着他。 张开?嘴。 [打开?识海。] 陈生全部筹码都压在了压魂阵上,在这成?功的一刹那,他也放松了心魂,陈雪蟠爆了最后一丝神魂,竟然打开?了识海。 池榆垂首,抵住陈雪蟠的额头?。 直接与陈雪蟠神交。 刹那间,陈生的神魂如同?见了光的吸血鬼,魂飞魄散。 千钧一发之际,陈雪蟠死里逃出。 他感到识海中?下了一场春雨,细密绵长,悠然自得,巨大的舒缓与快感中?,他慢慢稳住神魂。 寂静的牢房中?,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陈雪蟠睁开?猩红的眼便捏住池榆的下颌吻了上去?。 片刻后,陈雪蟠的嘴角流血如注,两人唇齿分?离。 他看见池榆那双桃花眼中?冷焰燃烧,口中?吐出一截猩红的舌头?。 那是他的。 池榆咬断了他的舌根。 陈雪蟠捏住池榆的下颌又吻了上去?。成?千上万条蛇从他的储物?袋爬出,缠到池榆身上,越缠越紧,越缠越密,就?如同?他的吻般。 一室静默。 陈雪蟠松开?手,对着全身是伤的池榆道:“我带你离开?这里。” …… 于是在进入牢里的第十年,池榆终于又看见了山、水、花、草和乌云,在破碎而又模糊的颜色中?,迎来了属于她的阴冷、孤独而迟暮的春天。 第113章 相思病 是日, 阳光明媚。 离一剑门?不远处,所有的酒楼都住满了人。平日里门?前冷落的客栈这会儿?客人也络绎不绝。 忙前忙后的小厮好不容易得空歇会儿,在后厨聚在一起闲聊。 “这些日子为何这么多人。” “听说一剑门?开了试炼收徒大会, 那些有仙根的公子哥们、皇家子弟听了, 都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一剑门?上次收徒都是十三年前了,不是三年一次吗?这次怎么隔得这么久?” 一小厮压低声音道:“听说,跟一位仙师有关,所有的仙师都在等?着那位仙师渡劫呢!” 另一小厮道:“那前几年我?们这儿?天上都没太阳, 还?经常霹雷, 是跟那位仙师有关。” “那不是几年,我?听我?家老子讲,整整有十年天上都是乌漆麻黑的云, 两年前才散, 我?还?听人讲——” “在这儿?愣住干嘛, 还?不快干活。”掌柜的进来了,见这群小厮在这儿?偷懒不干活, 心生愤怒,唾道:“再不去干活扣你们几个的月钱,没眼力劲儿?的破落东西。” 这话一出,小厮们一哄而散。 …… 此?时客栈的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皆身着华贵, 举止不凡,身后都有数个侍卫或侍女伺候。 一剑目眉星,眼尾有着红痣的少年站起身道:“诸位都来参加一剑门?的试炼收徒大会吗?”见人都望着他,他又道: “不知诸位想拜入哪位真人座下。” 一人反问:“小殿下, 不知你又想拜入哪位真人座下。” 这少年微微昂头,“要拜, 自然是要拜最好的。” 那人喝了一口酒,“是要拜入那位座下啊,我?看,小殿下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你郦家虽然是赢洲的皇族,但以?你的资质,还?是够不到那位。”这人话一落,大堂中的人都哄然大笑。 少年厉声道:“我?虽然是双灵根,但那位也是一单灵根一隐灵根,我?如?何不行!” “你想自比那位?你也不看看那位可是这一千年来第一位化神,你拿什么比,拿头比啊。”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少年拍案而起:“你们等?着,等?我?拜入那位座下,再与你们算账——”看着众人戏谑的神情,少年按捺下了心中的火气?,这些人都是各洲的皇族和世家子弟,他得罪不起,便?转头进了客房。 少年一走。 众人面上的神情也归于平静,良久,有人叹道: “唉,谁不是冲着那位来的呢。” …… 少年进了客房,侍女服侍他整理衣冠,一旁的侍卫把折子递上:“殿下,这是查到的消息。” 那侍卫在一旁解释:“那位收了两个弟子——”那少年一把截住话头,“一个是在金丹时期收的三灵根女弟子,一个是在元婴时期收的单灵根男弟子。这我?都知道,我?还?给我?未来的师姐师兄带了见面礼……” 侍卫低头:“殿下,你可能?用不着那些礼物了。”那侍卫觑看一眼少年疑惑的神情,低缓道: “那男弟子在那位失意时背叛了那位,而那位女弟子,被那位指证是魔族间谍,两人都不知所踪。” 那少年大笑,“那我?以?后拜入那位座下,不就是大师兄了吗……”他得意片刻,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侍卫,“十二年前那件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查到别的东西。” 十二年前,闻熠四人召集众弟子围杀晏泽宁,指认他是魔族间谍,而晏泽宁在受审时,当场渡劫,十年后渡劫成?功,成?为化神。之后晏泽宁开堂审理闻熠四人,反过来指认他们四人是魔族间谍,证据确凿,不容辩驳。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而这少年想知道的是更为隐秘的东西。 比如?说: “那四个魔族间谍去哪里了。” 那侍卫缓缓道:“被那位单独审问了,至今也没人知道那四人是死是活。” 少年忖思,问道:“那四个身后的家族呢。” “那位并没有过多为难三个家族,说只诛首恶,但门?中三个家族的子弟都夹着尾巴做人,只怕有一天,那位翻脸了,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说起来,那三个家族都变成?了那位座下的人。那四个以?前的弟子,那位也没有过多为难,让他们拜入其他真人门?下了。” “那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家族?” “那位将一剑门?肃清后,倒没什么家族势力了。殿下只需注意一个人。” “谁?” “李原李真人。他现在可是那位座下的红人……一年前,李真人还?是金丹,可现在,他已经是元婴了,那位应该帮了很多忙。听说,在那位是刑罚堂堂主的时候,李真人就是副堂主了,是他的左膀右臂。” 那位少年垂眼,吩咐道: “去给李真人准备一份厚礼。” …… 阴冷的地牢中,整整齐齐摆了四个坛子。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挨个轻轻敲了敲这四个坛子。 坛子里冒出一个个污脏的人头。 来人高大俊美,白衣胜雪,冷眉冷眼,凛若冰霜。 一察觉到这人的气?息,一个人头陡然发出尖叫: “杀了我?——” “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来人将这人头散在面上的头发撩开,这人头满脸污血,双眼已挖,双耳已割,鼻子已削,已然认不出是个人。 “南宫颐……”这人叹道,“你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了。”语气?中似有怅惘之意,“这还?是以?前那个风光无限的副掌门?吗?” 来人淡淡笑了一声,“你就不应该当魔族间谍,怎么这么想不开,不然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啊啊啊啊,晏泽宁,你诬陷我?你诬陷我?你诬陷我?们我?要杀了你畜牲不如?狗东西……” “南宫家的人都已经是我?的狗了。” 晏泽宁淡淡扫了一圈,“闻家的人是,周家的人也是。” 周崇山嗫嚅道:“能?当……晏真人……的狗,是周家莫大的荣幸……” 闻熠似有感激之意,道:“晏真人……海涵……” 晏泽宁疑惑道:“当别人的狗,真的有这么好吗?” “若你看过他们在我?面前当狗的样子,便?不会觉得有那么好了。” 晏泽宁笑着,即刻面上又转冷,端出一盘生肉片,夹着生肉片到闻熠的嘴边,冷冷道:“吃下去。” 闻熠张开嘴吞了下去,吞下去的那一刻,眼泪流了出来。 晏泽宁挨个给另外三人也喂了肉。 喂完问道: “好吃吗?” 四人皆点?头。 晏泽宁笑道:“当然好吃,这是谁的儿?子,是谁的丈夫,又是谁的女婿的肉。” “你们还?说好吃,当真是丧心病狂。” 南宫颐当场呕了出来,“晏泽宁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晏泽宁冷道:“吞回?去。” 另外三人急道:“快……快……吞回?去。” 闻熠带着坛子滚到南宫颐的坛子旁边,将南宫颐的呕物包在嘴里,后嘴对嘴给南宫颐喂到嘴里。南宫颐含泪吞了回?去。 “无期无期无期……” 晏泽宁欣赏够了,拍拍手,“好了,今天就玩到这里了。” 四人缓缓缩回?坛子里。 …… 晏泽宁走出地牢后,眼里的冷意没有了,取而代之是无尽的空茫。 他回?到阙夜峰修炼,脑子里全是一个人的影子,他只认得这是一个女人的影子,在对着他挥手,也只是挥手。 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影子而已。 他知道自己为了修成?化神割掉了忆魂,化神之后,他便?将忆魂碎片灌入了识海。 不过要这忆魂需要与识海慢慢融合而已…… 近日,好像快要成?功了…… 晏泽宁摸住心脏。 这里好像漏了一个洞,怎么也填不满,修炼、杀戮、摆弄排场、滥使权力、玩/弄人性、虐/杀敌人,不管做什么,都填不满——可当他在梦里看见那个影子之后,那影子悄无声息就堵上了那里的洞,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好像原本就从心脏里长出来似的,合该是心脏的一部分?。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你叫什么?你是我?的谁?长什么样子?现在在哪里? 在想什么呢?晏泽宁,你在想什么不该去想、无足轻重的东西。 呵,这一点?也不重要。 你不过是一个影子而已。 晏泽宁这般想着,身体瘫软到地上,全身痉挛,脸色苍白,张嘴呕着,将手插入心脏,低低笑着搅动。 你不过是一个影子而已,凭什么占据那里 。 却不知早已泪流满面。 第114章 相见 空洞的幻梦终需抵达可以落住情感的现?实。 无数处经过那里, 无?数次视而不见。 被影子折磨过无数次的晏泽宁,终于走?了进去。 那是一位女修士的洞府。 洞府中?有腐朽的花香,洞壁上挂着干枯的花, 五颜六色, 蔷薇、杏花、梅花、菊花,被流失水份的褐色叶子包裹在一起,而在这花瀑下面的,是一个花篮, 坚韧光滑的枝条有序地被人编在一起, 花篮把上探出?一朵花苞,晏泽宁走?近覆上这朵未开的花,干涸的花片簌簌的剥落。 是桃花。 晏泽宁心脏突得一疼, 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视线垂落到面前的桌子, 上面摆着一本书, 被人密密麻麻地圈着,每个圈着的字后?面歪七扭八地写着注解, 下面掩着一张黄白色的纸,纸上分明只落了两个字。 世安。 晏泽宁轻轻抚摸着这两个字。 一次又一次。 整张黄白纸,晏泽宁如同着了魔般,细细的摩挲, 从中?央到边缘, 直到看到纸边那一点红。 再落到脚下。 一片猩红。 踩着那片凝血的地。 晏泽宁脸色瞬间惨白,全身颤抖,勉强靠着桌子才站起来?,那一片红让他头晕目眩, 闭眼后?那红尤在眼前,他胸口发?闷, 如落巨石。 歇了一会?儿后?,他慢慢走?进最里处。 书桌前散乱地摆着十?几本书,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有两床,一大?一小。床帷被银钩勾着,床下有几双鞋,月白、淡紫、纯黑、湖绿,上面绣着牡丹或者金鱼。 屏风上挂着几件外套,皆是湖绿色的。 再走?进些。 晏泽宁靠在床边,慢慢倒在床榻上,倚着枕头,他嗅着枕头的香味,不觉吸了几口,手拿到那床被子抓起来?盖在脸上,鼻尖全是那熟悉的香味,他身子不觉又抖起来?,张开嘴,想把这香味嚼进肚子里,舌尖不觉伸出?来?,脸色泛红,神思恍惚。 他探出?头,把那被子抱入怀中?,慢慢摸着。 等回过神来?,心绪震动。 他起身默站了一会?儿,瞥见床头上立着一个小娃娃,那小娃娃头扭着,晏泽宁拿起它,头就咕噜咕噜滚到脚边。晏泽宁捡起来?一瞧,心神大?动,那张脸瞬间与那女人的影子重合,他不觉吐出?两个字: “池……榆……”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挤进他的脑海,忆魂的碎片快速与识海融合,晏泽宁头疼欲裂。 惊夜抵进她?的心脏。 仓皇无?措的脸,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笑着。 笑得越来?越大?声。 他割掉了她?的舌头。 他割掉了她?的舌头。 她?在哪里?! 晏泽宁即刻到了关押四人的地牢。闻熠告诉了他池榆的去处。一瞬间,晏泽宁就到了那座关押池榆十?年之久的牢房。 “人呢?”他暴喝着。 “两年前就不见了。”守牢弟子跪着答道,话音一落,就成了肉泥。 …… 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坐落着一小木屋。时值春日,小木屋外一片金黄灿烂的油菜花,微风招摇之时泛起金浪。 一红色的身影在这花丛中?穿寻,一女子摇着轮椅停在门槛处看着那红色、圆滚滚的身影。 看着那女子,那红色身影震翅飞进了女子的怀抱,若仔细看,那红色身影赫然是一只酒虫。那女子爱怜地摸着那酒虫,对?着酒虫比划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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