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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这话问的奇怪,池榆满头?问号。 什么叫她过得好吗……这几天她又不是被人?卖到煤窑里去打黑工了,或者是跑到他?不知道的地方去生活了。她在?干什么, 师尊能不知道吗? 还?未等池榆理清晏泽宁这话背后的逻辑,晏泽宁又问了一句。 “你有……想我吗?”池榆的肩膀被晏泽宁越捏越疼。 池榆皱眉, 微微挣扎了一下?,却无?无?济于事。 池榆确定她前几天才跟师尊见过面,这话问得,难道师尊的时间?流速跟她不一样,她过一天,师尊过一年?? 池榆偏头?回道:“师尊……我们前几天才见过,没有什么想不想的。”又不是三年?五载没有见过。 晏泽宁急着补问了一句,“那便是……不想。” 池榆抿唇,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她还?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点点头?,“是的,不想。” 池榆这话让晏泽宁一阵怔忡。 是啊,才三天没见而已,有什么想不想的。 晏泽宁手?指微动,捏池榆肩膀的力?道放松了些?。 池榆接着道:“师尊,我再不去水晶小笼包都凉了,你能不能……高抬一下?您的贵手?啊。” 晏泽宁垂眸看着池榆,“不用了,师尊早已经辟谷了,我看着你吃就好了。” 池榆五官皱成一团。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被你看得吃不下?饭了,都消化不良了,还?看!有时间?你去练剑都比看她吃饭强,实在?觉得没事干去打老?年?太极也行! 池榆回到座位上,已经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她拿着筷子使劲戳小笼包,里面的汁水被池榆戳出来,溅了池榆一脸。 晏泽宁拿着袖子在?池榆脸上擦拭,“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个饭还?耍小孩子脾气。”他?拿起筷子,把那小笼包分成两半,把一半拈到池榆嘴边,哄道:“宸宁,张嘴。” 池榆一口吞掉那一半小笼包,嗞着后牙槽,觉得胃更疼了。 不行,今天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师尊给弄出去,或者离师尊远一点,不要在?她面前晃了。 池榆想出了一个极为合情合理的理由,低头?开口说道:“师尊今日来是为我前天夜不归宿的事情吧。” “我昨天确实是忘了去领罚,我现在?立即就去管事的那里领鞭子。” 晏泽宁笑道:“你现在?又去领什么罚?也不差这一日,坐下?,先把早膳用了。” 池榆面色严肃,“不行,师尊,为了维护阙夜峰的规矩,本来昨天没去就是我不对了,我现在?一定得去!” 晏泽宁垂下?眼帘,捏住池榆的手?腕,低声道:“宸宁,你在?躲着我。” 池榆这时候哪里能认,“不是的,师尊,我就是太过于热爱阙夜峰这个集体,不忍坏了阙夜峰的规矩。” 池榆被晏泽宁拉扯坐下?,他?眉目清冽,脸色阴沉,全身泛着寒意,“既然你不忍坏了阙夜峰的规矩,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就是阙夜峰的规矩,你何必到管事的那里领罚,到我这里来就行了。” 池榆把头?埋进胸,像个鹌鹑。 她心里暗暗叫苦,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好了,不仅躲不开师尊,也躲不掉惩罚。 “哦……”她懦懦道:“那我得受几鞭。”良久,池榆没有听见声音,她抬起头?望着晏泽宁,晏泽宁上半身支过来,靠得更近,手?摩挲着池榆白皙的脸。 “你告诉师尊,为什么要躲着师尊,师尊不罚你……” “我……”池榆磨磨蹭蹭,准备先给自己叠个盾,“那我说了,师尊你不能生气。”晏泽宁点头?,池榆眼珠子一转,又加了一句,“那你也不能背地里给我穿小鞋。” 晏泽宁忍不住笑了,指腹在?池榆嘴角游移,“怎么会呢?你快讲……师尊怎么会忍心这样对你呢……” 池榆气鼓鼓,“怎么不会呢?不知道你那天用了什么法术,搞得我心脏疼,我每见你一次,都想到那天的情景,我真的很害怕,太恐怖了……”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躲着师尊。”晏泽宁看着池榆的眼睛,池榆对上晏泽宁的视线,点点头?。 当?然也不全是这个。 池榆半真半假、声泪俱下?数落晏泽宁的罪状,“你还?灌我酒……我喉咙好难受,你还?逼着我喝酒,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你为什么要逼我喝……我都说了不喝了……呜呜呜……”池榆眼泪扑簌簌流着。 晏泽宁捧起池榆的脸,“那你不是答应师尊不喝酒了吗?既然知道违背约定的后果,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啧……没上当?啊。 池榆仍旧哭着。 “是不是不把师尊的话当?回事,觉得就算不当?回事也不会得到惩罚,只要流点眼泪,说些?好话,师尊就会饶过你……宸宁……”晏泽宁又唤了一声,“宸宁,是不是我太娇纵你了……” 池榆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师尊,你开玩笑吗?你怎么娇纵我……” “娇纵我会灌我酒吗?会把我给弄到心脏疼吗?会把我给你的礼物?当?成垃圾一样丢掉,还?要踩上几脚吗?你根本不娇纵我……你根本就不疼我……” 晏泽宁目眦欲裂,紧紧掐住池榆的肩,他?听不得池榆说这种话,“我不疼你?”他?呛笑了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从喉间?溢出。 “我如何不疼你?你教我如何疼你?” 只不过我想给的疼法跟你想要的疼法不是同一个罢了。 “你告诉我。” “池宸宁,你告诉我……” 池榆脑袋大了,不知道晏泽宁在?生什么气,话题已经变成了脱缰的野马。但?她面上仍然哭着,以把晏泽宁气走为目的说出话来。 “我告诉你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回去想,问我做什么?你烦不烦啊!” 怎么没被气走!怎么还?没被气走! 她不想要再继续这种诡异的话题了。 “反正你碾碎了我送你的珠子……”池榆抹眼泪,眼睛红肿着。捡着这件事反复说着。 晏泽宁冷笑,抹下?手?腕上的珠链,垂到池榆眼前,“你说的是这个吗?”池榆抬眼,这珠链上的珠子的确是她送的,其中一颗上面还?有裂缝,池榆用指缝描摹着这条线。 师尊自己粘的吗?想到师尊这么一个冷清的人?蹲着捡珠子、粘珠子的情景,池榆破泣为笑。 刹那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池榆本来就是装的,现在?彻底绷不住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眼睫毛挂着泪珠,眼尾泛红。晏泽宁被蛊惑了,不自觉想要吻上去,等贴得太近,池榆抬眼疑惑看着他?时,他?才发?觉已经太过了,于是偏过头?,找了一个理由。 “锦囊里没有剑意了……我替你解下?来吧。” 池榆摸向脖子,锦囊在?脖子中间?显现。她低下?头?,将脖子后的发?丝拨到胸前,露出一截柔和的曲线,乖乖低着头?。 这是让晏泽宁解的意思。 晏泽宁心若擂鼓,双手?搭在?池榆肩膀上,她的颈脖上有一团红色的结,他?的心思也跟这结一样乱。 池榆这时还?在?说话,“师尊,我问你一件事。”她顿了一下?,感觉说出这件事有点不好意思,“这件事呢,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但?还?是得问一问。” 末了,她还?补上一句,“当?然,可能是我的错觉。” 她直直盯着晏泽宁,视线从晏泽宁的眉毛逡巡到嘴唇,晏泽宁被看得五脏六腑烧出火来,喉间?生出一点干涸的错觉。他?解红结的手?停住了,低头?看着池榆湿润的桃花眼,那双眼睛中只有他?。 晏泽宁只觉得心中那团火烧到了他?的后脊,“你……到底要说什么。” “师尊,你感觉得到我在?看你吗?” 晏泽宁点头?,手?上开始动作,却越解越乱。 “那师尊你是什么感觉?” 还?未等晏泽宁回答,池榆继续道:“感觉一定不好吧。”她皱眉说着,“跟我一样。” “师尊你……是不是在?用这种视线看着我……我犯错了吗……还?是惹你不快了……我如果真的犯了错,能不能直接与我说……这样看着我,我真的很难受,像被针扎一样。” 晏泽宁如被人?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冰水,身上的热全部退去,他?全身都是冷的,眼神阴翳。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顺利。 他?淡淡道:“可能是你的错觉吧,我从未这般看着你。” [师尊还?是我刚遇见他?的那个时候最好,又尽职又冷淡,不会散发?出奇怪的视线。] 要克制一点,冷淡一点。 良久,晏泽宁取下?来池榆颈部上的锦囊。等了许久的千丝万绕傀儡趁这时钻进来池榆的血肉。 远处,陈雪蟠眼眸微张,笑道:“进去了,真是……天助我也。” 而池榆这时看着晏泽宁,觉得一股亲近之意冉冉升起。 第62章 一封信 父亲大人膝下, 敬禀者: 父亲,近来可好。孩儿听您的话,进了一剑门。如父亲所说的, 我拜入了晏泽宁晏真人门下?。师尊战功卓著, 在一剑门内颇有?威名,如今已经是刑罚堂堂主了,位高权重。 师尊的教导对我大有裨益,我获益匪浅。 您给我的法器我都用得上, 灵石也?还够用, 不需再让人送东西来了。对了,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说出来父亲您指定也吓一跳。 孩儿自小头疼的毛病, 在一剑门内找到治疗的方法了。虽然方法很难, 但昨日天助我也?, 这件事已经有?了眉目了。这里来龙去脉孩儿不?方便说,但如果我的毛病痊愈, 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自小您为我的毛病在外奔走,那些庸医告诉您我的病药石无医,如今看来是他们的医术不?到家,全是些骗人的狗东西, 活该拿去喂狗。 这些年, 父亲您因为我的病鲜少?回家,是孩儿的不?孝,孩儿已经三年没有?见过您了,还是希望能?见上父亲一面。 上次您写信告诉我要拜入一剑门晏真人门下?, 说自会有?人替我打?点,我听了。到现在, 我已经是炼气八阶了。 孩儿没有?辜负父亲您的期待。您说孩儿天资聪颖,是您的骄傲,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如今看来的确如此,与我一同入门的弟子,现在还在炼气三、四阶挣扎。 不?过,有?一个人令孩儿不?适。 是晏真人的入室大弟子,一个资质平庸,举止言谈粗鄙,说话怪异的人。她占了晏真人一脉大弟子的位置,着实令我不?解。我曾尝试与她好好商量,让其让出大弟子之位。可她冥顽不?灵,没有?自知之明,仗着与晏真人有?些情谊,固执地想要占了这个位置。 可孩儿岂能?对这种?人喊出师姐。她如今也?不?过是炼气五阶,她还比孩儿多修炼了三年,孩儿确实不?甘心。 再来,她曾三番五次与我作对,除了不?让出位置外,她还对我说出一些矫情可笑?的言论,与父亲教导我的大相径庭,着实令孩儿发笑?。宗门历练之时,她为了一个奴隶与我大打?出手,不?自量力,若不?是她放了师尊给的剑意,我已经赢了。 孩儿当?时被辱骂了一番,她还尝试挑拨我与您之间的父子关系,说我不?是您亲生?的,当?真其心可诛。您与我谋划前?途,所思所想皆是为我考虑,倾自己?所有?为孩儿铺路,孩儿岂能?为这些言语所蛊惑。 您放心,孩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就算她当?时算是救了我,没有?弃我不?顾,我也?会让她为这些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她的确是很奇怪。我捏住了她的把柄,让她从我的胯/下?钻过去,她不?置一词飞快从我胯/下?钻过,还甚是欢喜,对孩儿做了奇怪的手势,父亲,您见过这样的人吗?是不?是的确很奇怪。孩儿以?往打?杀教导人,哪一个不?是跪地求饶,甚是凄惨。 她还总是把注意力放到那些下?人身上,就算她被我视同猪狗,她也?还是与我一脉的,也?不?该自甘下?/贱去关心那些奴隶的死活。为这些奴隶与我作对,恶心至极也?虚伪至极。 她对孩儿从没有?好颜色。 对了,她还喜欢酗酒,喝完酒就口无遮拦,作为大门派弟子,她这样的人会玷污一剑门的形象,从一开始,一剑门就不?该收她入门。 她出身大抵也?不?太好,她眼界狭窄,从未见过世面,一个好些的酒楼,一些灵丹,就让她大呼小叫,面容失色。她也?分辨不?出东西好坏,一点表面光鲜的珠子就让她视若珍宝,真正摆在她面前?的奢靡之物却?认不?出,真是村妇耳。 她打?扮也?不?够得体,头上的簪子镶了一颗极大的东珠,极为不?雅观,但她随时随地都戴着这支簪子,想来也?没有?别的钗环可以?上身。衣物来来去去也?就那几样,头发是万年不?变的低发髻,甚是寒酸。我见她与我家婢子相比,也?是不?如的,莫说是仙门内的仙娥了。 她长得极丑。外人看来也?许她有?几分姿色,但在孩儿眼中,她长得极丑。她眼尾上扬,看起来极为刻薄,鼻子虽然小巧但不?够挺翘,嘴唇有?些发白,血气不?足,耳垂不?够大,是个没有?福气之人,头发虽然乌黑但不?够有?光泽,脖子太细了些,我觉得我能?轻轻折断,手指不?够纤长,什?么玉臂皓腕之类的她更是够不?着。 总而言之,她丑若嫫母,令我厌恶极了,但她还有?利用价值,孩儿也?还忍得。 最后,恭请父亲大人福安。 陈雪蟠 第63章 寒狱 “堂主, 近日寒狱里第一层的魔物都在躁动?,关在一笼的魔物?相互攻击,有些魔物?还试图冲出封印, 我堂弟子去补封印时, 被冲出来的魔物咬伤了。”刑罚堂刘副堂主跟在晏泽宁身后禀报。 “但好在魔物已经被捉回去了。” 晏泽宁巡视着这些牢笼。魔物分五行?,牢笼也分五行?,魔物?都被关到与之相克的牢笼里。 这些魔物还带有不人的象征,飞禽走?兽、鳞介虫豸都有, 长相极为怪异丑陋, 修为不高,都是炼气期,魔修那边对应的说法是化形期。 腐臭的腥味氤氲在这第一层的寒狱中, 牢笼里全是血、碎掉的器官以及烂掉的脏腑, 啃噬咀嚼的声音从牢笼里传来。一部?分魔物?在牢笼中滞缓地爬行?, 收紧竖瞳盯着晏泽宁。 “几时开始躁动?的?”晏泽宁问道。 “回堂主,是四天?前。”副堂主回道。 晏泽宁若有所思, “只有第一层的魔物?躁动?吗?” “是的,第二、三层,还有最底层的魔物?都没有反应。” 晏泽宁偏头看向后方垂首的刘文举,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属下愚钝, 不知是什么缘由。但?事情发生后, 属下带执法?的弟子一一去检查了牢笼的封印,发现绝大部?分有松动?的迹象,所以属下猜测,是魔物?察觉到封印虚弱, 想要趁此机会越狱……” 晏泽宁垂眸,“封印为何松动??” “禀堂主, 这些封印已?经是二百年前下的了,历时久远,灵气日渐消散后松动?也是正常的。” “去二、三层看过没有?”晏泽宁淡淡问道。 刘文举摇头,“属下并?未去过。”他接着解释,“不是属下不肯,二、三层的魔气太重,执法?弟子都是筑基和炼气修为,道心不稳,就怕下去沾染了魔气,于?修炼之途有碍。” 晏泽宁笑道:“那你们平日里谁去巡查二、三层?” 刘文举觑看了晏泽宁一眼,忙低头道:“平日里都是朱副堂主去巡查的。” “没有别人同?去?” “没有。” “以后巡查,三人一组,绝不可单独行?动?。朱副堂主吞服魔丹一事,我堂还在查找魔丹的来源,今日听你言语,恐怕与他单独去寒狱二、三层脱不了干系。” “我们以后别犯这个错了。” 刘文举踌躇道:“可……” “去二、三层巡查的执法?弟子,自可去堂里的内库拿一件防御法?器。”晏泽宁垂下眼帘。 刘文举喜不自胜,双手抱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接着道:“有一件事,属下还需得向堂主禀报。” “昨晚南宫真人座下的弟子想来带走?楚真人……属下以没有钥匙的名义?,打?发她们走?了,堂主,您看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晏泽宁笑道:“原本就不该困着楚师弟的,是我想要了解朱副堂主这件事的脉络,到是委屈楚师弟了。” “你今日就把楚师弟请出去吧。” “想来李真人愿意多留两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刘文举点头称是,又道:“朱副堂主的葬礼在三天?以后,堂主您看?他毕竟在刑罚堂当了这么多年的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晏泽宁道:“刘副堂主,刑罚堂的职责是什么?” “镇压魔物?、保护宗门、处理弟子间的纷争。”刘文举越说声调越小,“是属下的不是……朱副堂主,他毕竟用了魔丸,知法?犯法?,应是罪加一等。” “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堂内弟子想去便去吧。也替我去表达一下哀思之情。” 他又道:“尽快让执法?弟子把封印加固好,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吧。” 随即离开寒狱,走?出寒狱的一刹那,牢笼里盯着晏泽宁的魔物?瞬间被压成污血肉泥,而刘文举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动?弹不得。 …… 刑罚堂审问室内。 晏泽宁屏退守门的弟子,对坐在床榻之上的李原问道:“掌门那边可有找你。” 李原下了床榻,恭敬道:“师兄果真料事如神,掌门那边的人,昨日就来找我了。他们要我把楚师兄从这件事上摘出来,与魔门有关联,不管结果如何,到底名声不好。所以他们让我一口咬定是朱鳞嫉恨楚师弟,想剖其?丹而噬,楚师弟完全是一个受害者。” 晏泽宁摩挲手腕间的珠串,“那你就按他们所说的做。” “这件事之后,掌门那边就会把你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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