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傅宛鸳正生着闷气,听见一道温文声音在唤自己,一抬头就看到季长平站在不远处目光清润的看着自己,身长玉立,如松如竹。 立刻起身,几乎小跑着朝他跑了过去。 一旁的陈风自觉退后了几步。 季长平身形未动,站在原地等着小狐狸的靠近。 “我以为你走了”小狐狸上前拽着他的衣袖,声音娇娇柔柔带着些还未消散委屈。 季长平看了眼学堂内正在上课的孟先生,解释道“孟先生身体已经大好,我便无须再日日授课了。”说罢低头将目光落在了抓着他衣袖的小手上。 傅宛鸳顺着季长平的目光……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竟然抓着他的衣袖。急忙撒手,一时面上羞赧 “不、不好意思” “无妨”季长平眸色不改 “傅姑娘可是有事找季某?” 傅宛鸳点了点头道“我有事想问你。” 咬唇踌躇了一下,抬起头紧紧的望着季长平的眼睛“不知先生娶亲了吗?” 季长平闻言微滞,他知道小姑娘许是对自己有些意思,却不曾想她会如此大胆,就这么跑到自己面前问他娶亲了没有。 低低的笑开“未曾” “那……可否有心仪的姑娘?”傅宛鸳觉得手心有点冒汗 “不曾有” 得道答案的傅宛鸳挽起嘴角笑的招摇。双瞳剪水,波光潋滟。眼下的朱砂痣愈发红艳。 “当真?” 季长平轻笑一声“自然” 陈风看了眼天色,上前几步低声道“爷,时候不早了。”因为有外人在,所以陈风改了称呼 傅宛鸳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季长平身后不远处的陈风,想起自己的言行,小脸顿时羞的绯红。 季长平看着傅宛鸳“傅姑娘可还有其他事?” 傅宛鸳胡乱的摇了摇头,又随即点了点头道“孟先生身体好了,你还会继续在书院授课吗?” “逢双日便由我授课” “那我……改日再来找你”傅宛鸳试探的说。 “好。”李长平含笑道“今日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待傅宛鸳点头后季长平才转身离开。 陈风紧跟身后,一行远去。 聚音楼,云阳州最大的酒楼内,小厮正引着季长平和陈风往二楼的包厢走去 “客官里边请”小厮推开了门 季长平进去后陈风便立刻关上门站在门边守卫。 包厢内坐着一锦衣华服男子,模样俊秀,眉宇间是隐隐可见的贵气。 见季长平进来起身笑道“玄章” 玄章,是季长平表字 季长平站于桌前三步开外,拱手淡淡道“三皇子别来无恙。” 锦衣男子正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公子侨。 “快坐”公子侨伸手示意。 “一别多日,没想到堂堂内阁首辅竟然跑来这小地方当起来教书先生”公子侨扬声笑道“若是让那些挤破了脑袋想拜于你门下的学子知道,会不会恨自己早生了几年,没赶上云阳这趟” 对于公子侨的揶揄季长平神色不变,拿起桌上的杯盏自径倒了杯茶,轻呷了一口。 “想是这小地方却实是好,这不是连三皇子也来了。” 公子侨一噎,才正色道“如今父皇病重,朝中局势动荡,你却在这紧要关头告病休假半年,你到底做的什么打算。”他与季长平年纪相仿,早在季长平初进内阁时两人便私交甚好。 可也只止于此,储位相争,四位皇子之中,季长平从未站于任何一方。 而以季长平为首的内阁更是皇上的心腹,若能得到他的支持,储位之争便多了一份胜算。 季长平放下茶盏,并未回答回答公子侨的问题,而是问道“大嵊州连降暴雨以一月有余,江堤接连冲毁……朝廷拨款数次,却未见效果,灾民还是成倍数的增加。如今皇上可派了巡抚去赈灾?” 公子侨点点头“都察院御副史孙思成已受命前去赈灾” “大嵊州知州乃事皇后外戚,亦属太子一脉” 季长平看了公子侨一眼“皇后张氏一族,以尚书张崇光为首,遍布六部盘根错节,可皇上最忌讳的便是结党营派” “你的意思是……”公子侨若有所思 季长平凝眸看了他一眼“太子之位不过在皇上一念之间,忌躁,若是一击不中,机会再难” 公子侨慎重的点了点头 “我这便启程回上京”公子侨朝季长平拱手“多谢玄章”他明白季长平这是站队了。 季长平嘴角轻勾“不送” “对了。”已走至门边,公子侨又回过头对季长平说“太子早我两日出上京,先去了通州, 约莫这两日也得上这小地方来转转了。”说完转身离开。 季长平低头转着手中的杯盏,眼中笑意已敛尽,片刻之后将杯中茶水饮尽,起身而出。 第6章 傅宛鸳从学堂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的看见方文延在“玉琼脂”面前来回踱步,似乎是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他怎么会在这里,犹豫了一瞬走上前道“方大夫?” 方文延闻声转过头,看见傅宛鸳立即垂眸拱手道“傅姑娘”声音有些慌乱 “方大夫不必多礼”傅宛鸳虚抬了抬手,唇畔勾了笑“方大夫这是有事?” 想起襄铃对自己说的话,一时有些发虚,但愿别是因为这个。 方文延两手握了下拳,深吸了口气“在下确实有话想对姑娘说。” 自那日襄铃到医馆那番挑衅之后,他连着几日心绪不宁,原本想等来年乡试中举之后再对傅宛鸳表明心意娶她进门,可如今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心意,他若再不当面言明,岂不是太过怯懦。 感觉到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了过来, 傅宛鸳抿了抿嘴开口道“既然如此,进来说吧。” “姑娘回来了。”云因看见跟在傅宛鸳身后的方文延,不免有些奇怪。 虽说平日铺子里来的除了买胭脂水粉的女子外,确有不少公子哥上门,可大多都是像沈崇一样的纨绔子弟,这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上门,方文延却是第一个。 傅宛鸳示意云因无事,走到厅中的小圆桌旁,对着方文延说:“方大夫请坐” 方文延点了点头,背对着门口在傅宛鸳对面的位置座了下来。 “不知方大夫找我有什么事?”说着傅宛鸳拿起桌上的茶壶替方文延倒了杯茶。 衣袖随着动作微微滑下些许,露出细白的腕子,傅宛鸳自然不觉得有什么。方文延却匆忙移开目光,耳根有些发烫。 他自认是君子,在傅宛鸳之前从来也不曾对哪个女子有过旁的心思,除去白天在医馆帮忙的时间,其他时候便是醉心于学习,一心只为了能在来年的秋闱中能取得佳绩。 那时傅宛鸳刚来云阳,看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傅宛鸳生的极美,也知道她是一个寡妇,可是却毫无在意自己的名声,不顾流言蜚语抛头露面,甚至铺子里常有男子进出,他白天在医馆的时候,便时常能看到她与不同的男子调笑。 原本他不过是嗤之以鼻。 可自打三月前的一日,傅宛鸳带着高烧不退的风间来医馆问诊之后,他却再也静不下心了。 时常夜里捧起书本,脑海中却是那日傅宛鸳因为风间难受的哭喊时颦眉担忧的模样,或是她把风间揽在怀中低声哄慰的模样。 每每到了深夜,手中书却是一页也没有翻动过。他便知道自已对傅宛鸳动了心,动心遍动心罢,他也不是不畏首畏尾之人,只不过如今把原本打算乡试中举之后再对她的说话提上了前而已。 思及此,方文彦凝下神郑重的开口“在下倾心姑娘已久,若是能得姑娘青睐,在下定不负之。” 傅宛鸳小嘴微张想说什么,却又无奈得闭上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说这番话的是那些平日里就不着调公子哥,那她随便敷衍几句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偏偏是这方文延,若是话说的不清不楚,让他存了念想,到头来却是耽误了人家。 可拒绝的太狠,他来年便要参加乡试,要是因为被她拒绝导致失意落榜,他那望子成龙的老娘必是要来找自己拼命的。 斟酌了一下怎么开口才能比较婉转,又不太伤人“方大夫的一番心意,宛鸳是万万不能受的” 偷瞄一眼方文延的脸色继续说“宛鸳夫君新丧,早已决定要为亡夫守制三年,自是不敢耽误方大夫的。”什么守制不过是傅宛鸳随口胡扯的,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守制,况且要真的守制三年她还怎么吃季长平。 方文延刚听到她的拒绝时心都沉到了谷底,待听到后半句才觉得好受了些。 扯了个笑“在下对姑娘是真心实意的,自不会在乎这区区三年。”思索一下接着说“届时在下必定已有一番所为,再来求娶姑娘,也不会委屈了姑娘。” “方大夫”傅宛鸳出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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