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沈嘉岁踩着满地碎琼回到永定侯府,青石板映着廊下灯笼,在她月白斗篷上投下斑驳光影。 “取徽墨来。”她径直奔向书房,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痕。 烛火将《西游记》的戏本影子投在窗纱上,晃得廊下小丫鬟直揉眼睛。 三更梆子响过,紫嫣公主和亲东陵的消息伴着朔风卷进窗棂。 沈嘉岁笔尖一顿,朱砂在“女儿国”三个字上晕开红痕。 她推开雕花窗,望着檐角残月苦笑——金枝玉叶尚如飘萍,自己这侯府嫡女又当如何? 翌日晨光熹微,沈嘉岁已站在《九州舆图》前。 指尖划过深州肥沃的冲积平原,忽听身后传来倒抽冷气声。 “小姐真要买南边的地?”管家沈德全喉结滚动,“这深州离京城八百里,就算快马也要跑上三日。” 第47章 入宫求情 “再雇三十个懂农事的家生子。”沈嘉岁将田契拍在黄花梨案几上,“要会修水渠、辨土质的。”见管家仍要开口,她忽地轻笑:“听说你孙子开春要议亲?城南那间绸缎庄,便当添妆了。” 沈德全指尖发颤地接过地契。 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映着少女眼底跳动的烛火,竟比廊外积雪还要冷上三分。 晚膳时分,沈嘉岁推过一叠宝泉局银票,说是买马的钱。 沈文渊的乌木筷“当啷”搁在缠枝莲纹碗上:“朝廷拨的五万两买马银,到马商手里只剩两万。兵部尚书昨日还说要参我个渎职罪。” “爹只管派心腹跟着采买。”沈嘉岁夹了片胭脂鹅脯,“马市水深,朝廷吃不下两千匹,剩下的我们照单全收。” 裴淑贞的象牙筷“啪嗒”掉在桌上:“你要养私兵?” “娘说笑了。”沈嘉岁舀了勺火腿鲜笋汤,“祖父最爱西郊跑马,多备些良驹岂不便宜?” 她笑着将汤匙一转,“再说战马比耕马脚程快,逃难时也逃得快些。” …… 腊月里《西游记》唱红满京城,沈氏大戏楼门前车马如龙。 沈嘉岁倚在二楼雅间,看台下观众往戏台抛彩头。 碎银砸在鼓面上叮当作响,班主捧着账本的手直抖:“这个月进项抵得上往年三年!” 小年夜飘起鹅毛雪,沈嘉岁给戏班子发完红封。 沉甸甸的荷包压得小厮们眉开眼笑,有个胆大的扯开系带——三枚金叶子映着雪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永定侯府后园梅香沁人,沈嘉岁却在天光未明时便起来练剑。 青锋劈开晨雾,汗珠顺着下颌滴进雪地。 待到日上三竿,她又伏案临《灵飞经》,笔走龙蛇间隐约可见“屯粮”“养马”字样。 裴淑贞掀帘进来时,正见她将写满字的宣纸投入炭盆。 火舌卷着墨迹化作青烟,混着梅香在暖阁里萦绕不散。 …… 腊月三十的黄昏刚落下最后一丝余晖,沈府门前的灯笼就次第亮了起来。 往年这时候世子总要带着小厮往廊檐下挂红绸,今年少了那道挺拔的身影,连爆竹声都显得稀稀落落。 “咱们沈家开枝散叶就指着钧钰了。”老侯爷捏着青玉酒盏往案几上一磕,酒液在烛光里晃出细碎的波纹,“开春就给他相看人家,来年必须让我抱上重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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