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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抚养大的,到头来非但没能尽孝,还把父亲气死了。 席慎泽并不认识妈妈口中的姥爷,但他隐约记得母亲每回提起姥爷,都很悔恨愧疚。 而,席千凝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被一个她善待如亲人的人给迫害致死。 废品站老板当年在被审讯时,将席千凝对他发出的善意说成“勾引”。 “她一个单亲妈妈,独自带着孩子住在这种破旧的小区里,不就是想勾引个男的接盘好脱离这种贫困的生活?” “我本来没想弄死她,我就是想跟她玩玩。” “那天下午,我进了她家,她给我倒水,然后我就说了来意,就是要跟她玩玩嘛,她反倒装起清纯来了,她让我滚,还说她对我照顾不过就是看我是个瘸子行走不便才可怜我,我恼了,直接起身逼近她,她立刻就要叫,我捂住了她的嘴……我把她拖到床边,扔到床上,不顾她的反抗,用枕头压她的口鼻防止她喊出声求救,上了她。” “然后她就窒息死了。” “我很慌,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就把她摆成侧躺着睡觉的姿势,然后就跑了。” 这些话席慎泽没有听到,但警察局的案卷中都有记录。 2003年,710单亲妈妈出租屋死亡案。 死者是席慎泽的母亲。 那时,他还叫,席慎择。 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 随着母亲的去世,他成了一名孤儿。 后来在赵玉明的帮助下,席慎泽被邝仕玉收养。 邝仕玉在问席慎泽叫什么的时候,席慎泽回答:“席慎择,席千凝的席,慎重抉择的慎择。” 爷爷点了点头,说:“寓意是好的。爷爷给你换一个字好不好?我们把提手择换成三点水的泽,好吗?” “为什么?”他问。 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要慎重抉择。这是妈妈让他谨记在心的。 邝仕玉摸着他的头笑笑,温柔回答:“席是你母亲赋予你的姓氏,不可改,慎择是你母亲希望你能够三思而后行,做一个谨慎抉择的人。不管是谨慎抉择,还是谨慎其他什么,有‘慎’已然足够。” “爷爷呢,想让你知道,你是上天的恩泽。不管是之于你母亲,还是之于我,你的到来,都是天降恩泽。” “所以,叫慎——”邝仕玉执起席慎泽的手,在他小小的掌心缓慢地写下一个字,“泽。” “你愿意吗?” 席慎泽点头,很乖地回答:“愿意,谢谢爷爷。” 慎泽。 席慎泽。 方书漫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嘴角轻轻扬起。 对她来说,席慎泽也是天降恩泽。 她本如蝼蚁,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洞穴中。 是他将她带到了阳光里,让她沐浴在了温暖的阳光下。 也因为年少时就遇见了他这样好的人,此后多年,再也没人能入她的眼。 她早在那年冬天来临之际,就把她的整颗心都交给了他。 从未收回。 从未。 就在这时,方书漫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漫漫。” 方书漫咬着吸管扭过脸,看到了走过来的楚悦云。 她浅笑说:“终于空了啊你。” 下午接连两场告别会,楚悦云刚刚才歇下来。 她身着黑色的五分袖过膝连衣裙,走到方书漫身侧坐下。 方书漫看出她神态之下的疲色,轻叹问:“你是没休息好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 楚悦云笑笑,点头应:“最近是睡的不太好。” “为什么啊?”方书漫回想了一下,确定最近的工作强度只是轻中度而已,不应该因为工作强度太大睡不好啊。 楚悦云没有立刻回答方书漫。 方书漫便直觉是她的私事,不该多问,于是就岔开了话题,问她:“秦师兄把耳坠还给你了吗?” 楚悦云点点头,“嗯,周六那天他直接叫了同城送给我送过来了。” “那就好,”方书漫笑着嗔怪楚悦云:“你也不说,我都不知道你把耳坠丢了,万一真掉在了我家我一直没发现呢?” 楚悦云语气无所谓地开玩笑:“那就是你的了,等你什么时候发现了直接拿去卖钱。” 方书漫狐疑地盯着楚悦云。 “楚楚……”她还没说出后面的话来,楚悦云就深深叹了口气,跟方书漫坦白:“我分手了漫漫。” 这话太猝不及防,方书漫怔住,“啊?” 楚悦云说:“他劈腿了台长的女儿,去你家吃饭那晚,我回去后,他俩正……” “就在我和他睡的那张床上。” 方书漫震惊了。 “所以那晚他没去接你,是在……把人带回家里劈腿?”方书漫虽然这几年在殡仪馆见多了各种奇葩离谱的事情,但还是被好友亲身经历的狗血给震懵了。 楚悦云无奈地笑,“也好,在婚前看清一个人,总比结婚后再发现要好得多。” “你这段时间,你……”方书漫心疼地倾身拥住楚悦云,轻轻抚着楚悦云的后脊背。 “没事啦,”楚悦云话语含笑:“已经熬过最难受的那几天了。” “其实也还好,”她说:“我和他之间本身就已经不同步了,情侣或者夫妻之间一旦不同步,就会出现问题,这个时候要么磨合修补,要么就任凭裂口越来越大,最后分道扬镳。” 楚悦云说的“同步”,是指两个人的步调一致,对生活有共同的目标,且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他起初是支持我在殡仪馆当司仪的,后来却不同意了,一方面是他父母知道后开始反对我们在一起,希望他跟我分手,或者我放弃我的职业,他们可以勉为其难让他跟我结婚,但我必须答应他们婚后在家相夫教子。” “另一方面,他可能觉得我在殡仪馆当司仪让他脸上没面儿,他同事们——也是我的前同事们,问他我去了哪里工作时,他总会遮遮掩掩。” 楚悦云一个人憋了太久,现在终于要发泄。 而方书漫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倾听。 “我之前也是在电视台工作的,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进了电视台。”楚悦云顿了顿,才继续说:“我被台长骚扰了,那会儿人是懵的,不知道怎么应对,出于本能仓皇而逃,我后怕地给他发消息,让他到天台来,他没多久就出现了,我声音发抖地告诉他我被台长骚扰,他问我台长对我做什么了。” “我说——他摸了我后颈,在我明显躲避后,又得寸进尺地去触碰了我的腰。”楚悦云说到这里,停下,看向一直在认真倾听的方书漫,“漫漫,他当时抱住了我,我以为他会坚定地站在我这边支持我,结果他却说——就快转正了,你忍忍。” 方书漫咬紧了唇,脸也绷得紧紧的。 “我和他的关系,自此有了裂口。”楚悦云垂下眼,片刻后又抬头望向远方。 有微风吹来,带着初秋的闷热。 灼得人脸上刺刺挠挠的,心里也不舒坦。 “去你家做客那晚,其实我和他说的是我晚上不回去了,”楚悦云笑着耸肩,“本想是要打车回去捉奸的,等司机接单的时候,秦法医的车刚巧从小区里开出来,他让代驾停下,落了车窗问我去哪儿,我说了地址后,他说顺路,我不太信,不想麻烦人家,可赵老师也说顺路,赵老师说秦法医要送他,正好经过我住的那个小区,所以我就搭了他的顺风车。” “我没想到会把耳坠掉在秦法医的车上。” 方书漫这会儿也没空去想秦之觉和他女朋友会不会因为这个耳坠闹误会了。 她满脑子都是楚悦云说的这些事情。 情绪很复杂,比震惊和愤慨更多的,是心疼和难受。 楚悦云忽而笑出声。 方书漫有些茫然地望向她,眼中略显担忧。 楚悦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笑的,我被台长骚扰,我男朋友却跟台长的女儿搞到一起去了。” 多讽刺。 方书漫默默伸手拉住楚悦云的,轻声说:“楚楚,现在的痛,最终都会变成过往的一阵微风——” 方书漫刚才就已经把奶茶杯子放到旁边。 她抬起另一只手,去感受此时的微风,像羽毛一样从她掌心擦过。 “到了将来,当这段记忆再被你想起时,你还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它无法再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楚悦云偏过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方书漫,然后抱紧了她,终于失声哭出来。 方书漫轻轻拍着楚悦云的后背,声音不大却无比笃定,语气很温柔地告诉楚悦云:“他非良人,只是你记忆中无关痛痒的一部分而已。” “你这样好,又温柔又勇敢,一定会遇到跟你同频共振步调一致的那个人,他会真正把你放在心尖尖上时时刻刻惦念,他会知你冷知你热,会疼你爱你护你,他会成为你的爱人。” 等楚悦云的情绪平复一点,方书漫给她擦着泪,体贴地问:“晚上要不要我陪陪你?” 楚悦云被她逗笑,摇头说:“可别了,你才结婚呢。” “没关系的,慎哥不会生气。”方书漫回。 楚悦云还是说:“不了,我没事的漫漫,今天哭出来好多了。” 方书漫也不勉强,只是嘱咐楚悦云:“如果你有需要就找我,聊聊天说说话都可以,我一直都在的。” 楚悦云哭的眼睛都红了,她眉眼弯弯地点头,“嗯。” “等改天,改天我安顿好了请你和鑫月到我新家吃饭,庆祝我恢复单身。”她说。 听楚悦云这意思,是已经搬家了。 这样也好。 那个房子再住下去也膈应,不如换个新的住处,也是一种新的开始。 “好。”方书漫欣然应下。 当晚,方书漫和席慎泽吃完晚饭后,席慎泽洗切了点水果给方书漫端过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发现她又在发呆。 盯着投影仪幕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慎泽在喂她吃菠萝块的时候关切地问;“想什么呢?” 他冷不丁地发问,方书漫还没回过神,嘴巴就已经率先发出了声音:“想……” 刚说一个字,反应过来的她就突然闭了嘴。 席慎泽疑问:“嗯?” 方书漫嚼着菠萝扭脸看向他。 随后,她将菠萝咽下去,问了他一个假设性的问题:“慎哥,如果——” “我是说如果啊,”她强调了一遍只是假设,然后才肯将问题问出口:“如果我在职场被异性上司骚扰了,你会让我忍忍吗?” “补充:我们都还在实习期,你要站在我这边的话就没办法转正。”她说。 席慎泽在听到她假设的问题时瞬间皱紧了眉。 因为昨晚才在她手机上发现了心理咨询app,今早又从她嘴里问出了一点信息,席慎泽刹那间还以为方书漫遭受过异性的骚扰。 但她接下来的补充,又不像她。 因为正主明显是个有男朋友的。 而她的朋友中,有男朋友的,只有楚悦云。 席慎泽很刻薄地回了句:“是人吗?” 这话明显是针对当事人男朋友说的,因为在席慎泽这里,事件中的上司只能算是个畜生。 “自己女朋友自己不护着指望谁来护着?”他说。 “就是!”方书漫愤慨地附和。 “你朋友没分手?”席慎泽觉得牵扯到这种事根本就没法儿忍。 “分了,才……”方书漫回答了一半才震惊又讷然地偏过头瞅他,“你……” 席慎泽又喂她吃了块菠萝。 这次惹得方书漫登时蹙紧眉,她一脸痛苦,“这块是酸的。” 席慎泽被逗笑,一本正经地怪罪菠萝:“这菠萝不懂事,怎么还有甜有酸。” 席慎泽都猜到了,方书漫也就没瞒他,说:“楚楚是分手了,最近才分的,因为对方劈腿被她抓了个正着。” “我是今天才知道。” 席慎泽听闻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他悠哉地叉了块菠萝填进嘴里,随即才不紧不慢道:“巧了,我也是今天刚知道,我师兄也分了。” “啊?”方书漫惊了。 “不会是……”她眨了眨眼,不太确定地问:“不会真的因为楚楚掉的那个耳坠闹了误会才分手的吧。” “表面是。”席慎泽又喂她吃菠萝,她却不肯,怕酸。 席慎泽咬了一小口,确定是甜的,又递到她嘴边,语气无奈地像在哄小孩子,“甜的。” 方书漫这才张开嘴,跟他共享了一块甜的菠萝。 “实际上是女方不想再继续了,她父母给她物色了一个对象,她跟对方聊的很好,打算结婚了。” 本来秦之觉的女朋友没想让秦之觉知道这些的,但是秦之觉太倔,非要死个明白,对方只好摊牌,说她常年周旋在他和她父母之间左右为难,想让他为了他们的感情换份职业他也不换,她太累了,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你起初是支持我坚持理想的。”秦之觉苦笑。 “那是之前,那时我们没有谈婚论嫁,所以不会涉及这些现实的问题,只要你爱我我爱你就好了。”对方也很无奈,“可现实是,只要你还是法医,我爸妈就不可能接受你,你又不愿意为了我们的感情牺牲一下你的事业,所以我这两年只能在你和我父母之间像个陀螺一样来回打转,我真的很累,我没力气再这样耗下去了。” “你喜欢他吗?”他问。 “是的,”既然要摊牌,她就不再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去遮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特别轻松快乐,他是个很幽默很有趣的人。” “之觉,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理解。” 秦之觉也忽而觉得好累好累,他疲惫不堪地说:“就到这儿吧,祝你新婚快乐。” 方书漫从席慎泽嘴里听完秦之觉的事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会儿,她才憋出一句:“那,秦师兄目前还好吗?” “看上去还行,”席慎泽回答完,撇过头不满地幽幽道:“你怎么不问问我?” 方书漫登时有点尴尬。 他俩重逢到现在,结婚都快一个月了,她确实从没问过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她还没说话,席慎泽就又开了口。 “我今天过得还行,”他主动告知完,就问:“你呢?过得怎么样?” 原来是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方书漫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心里又有点遗憾。 因为她其实很想知道,在她缺席的这七年,他过得好不好。 她希望他过得好。 方书漫笑着回他:“也还好,接待了一位为往生者,参加了她的告别会,闲下来的时候就下午三点啦,不想吃饭所以偷偷点了杯奶茶,喝的柠檬汁,因为放了糖所以不酸,嘿嘿,然后就跟楚楚聊了很多,再然后就下班啦。” 她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把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全都告诉了席慎泽。 好乖啊。 他的书书怎么这样乖。 席慎泽放下盘子叉子,把方书漫抱起来,揽进怀里。 她跪坐在他面前,也伸出手,回抱住他。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相拥着。 温存了片刻后,方书漫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问了他:“慎哥,我不在的时候,你过得好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和他稍稍分开,望进他深眸中的眼睛透透亮亮,神情格外认真地等着他的回答。 席慎泽想,你想让我怎样回答呢方书漫。 我说我过得不好,你一定会难过。 我说我过得好,你也未必会开心。 他凝视着她,没有回答,而是吻了她。 他在逃避她的问题。 方书漫也轻而易举就被他带偏,忘记了自己刚刚问的问题他还没答。 她把问题抛到脑后了,可他一直记着。 回到卧室后,他在她迷乱时试探地低喃问:“你呢?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这才是他最初想问的那个问题。 从一开始,他想知道的就不是她今天过得怎么样,而是这七年。 没有我的这七年,你过得好吗? 方书漫眼尾已经晕染开浅薄的红晕。 因为太过动情,她的反应都有点迟钝了。 她抓着他青筋暴起的胳膊,整个人都在他身下,被他完全庇住。 过了须臾,方书漫才扬唇笑开,嗓音娇软地回答他:“好吧。” 好、吧。 小骗子。 席慎泽俯身吻住她的唇,让她吃了点痛。 她被他咬了一口,疼了,眼里顿时泛起泪花。 方书漫的眸中氤氲起雾气,她缓缓眨了眨眼,有颗泪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淌到了耳边,被他十分珍惜地尝进嘴里。 她望向他的目光变得湿漉漉的。 “慎哥,”方书漫在他们接吻的间隙轻喃着告诉他:“我希望你过得好。” 最终,席慎泽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的声线很低,嗓音干涩而嘶哑,败阵投降般地呢喃:“你真的太高估我了。” 你不在,我怎么会过得好。 没了方书漫的席慎泽,被方书漫丢下的席慎泽,根本就不是完整的席慎泽。 你不在的这七年,他感知不到幸福了,方书漫。 27.醉酒 仅仅一个月左右, 方书漫和席慎泽之间就变得格外亲密。 方书漫没再提过要捐献遗体的事情,席慎泽也不再问她当年为什么要分手消失。 九月中旬,席慎泽出差, 两天一夜的行程。 他出差的这天, 方书漫在殡仪馆接待了三位往生者, 几乎从早站到晚,连午饭都没吃上。 下班的时候人都要累麻木了。 因为太累,而他又不在家, 方书漫就打算回出租屋睡一宿。 回出租屋意味着她今晚和明早都不用挤地铁,通勤变得方便许多。 出租屋里已经被搬空了一部分,只剩下不急用的东西们。 方书漫许久没来,回了出租屋内,她先收拾打扫了一下房间, 然后洗了个热水澡。 之后又开洗衣机洗衣服。 等她再闲下来, 早已经过了饿劲儿。 方书漫躺在床上, 边休息边思考吃点什么。 结果因为身体太过疲累, 就这样拿着手机睡着了。 席慎泽晚上九点多才和秦之觉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给方书漫发消息,一发一个石沉大海。 席慎泽时不时就会拿起手机看一眼。 秦之觉见状, 问:“手机没开音量吗?” 席慎泽回:“开了。” “开了你还频繁看什么?”秦之觉好笑道:“它又没响。” “就是忍不住对吧?”他轻叹了下, 说:“我理解, 我也有过这种时候。” 席慎泽抬眸看向秦之觉,“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秦之觉就说:“我没事,不就是被分个手吗, 能有什么事。” 席慎泽微微叹息, 不再劝慰。 他也经历过。 知道这个时候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话谁都会说,道理也都明白, 但不切身体会,没人懂那种痛。 方书漫醒来后摸过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席慎泽九点多给她发了消息。 而现在,已经过零点了。 方书漫立刻回了他。 但撒了谎。 他问她有没有吃晚饭,她回答的是: 然后又跟他解释: 席慎泽很快回过来: 方书漫问他: 席慎泽说: 她不敢耽误他的时间,连忙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后又给他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席慎泽也回了方书漫一个“晚安”的表情包,结束了和她的聊天。 早就洗漱完躺在床上的他这才放下手机。 闭上眼后,席慎泽很快睡着。 方书漫从泡面箱里拿了袋泡面。 她吃了一碗泡面,然后刷牙洗漱,再躺回到床上,打算继续睡觉。 可,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睡得太早了,这次她完全睡不着。 方书漫躺在床上,感觉怀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助眠神器趴趴恐龙,也没有席慎泽躺在她身边。 她睁着眼睛,想了好半天席慎泽。 过了会儿,方书漫又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得赶紧睡觉,不然明天上班肯定没精神。 但她越想赶紧睡着,就越清醒。 方书漫重新拿起手机,打开了消消乐,本想玩个两三关,被卡住了就撤,结果今晚消消乐无比顺畅,方书漫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十几关都还没被卡。 最后方书漫直接爬起来,开始打包起了行李。 一个人在出租屋折腾到三点半,方书漫才勉强再次入睡。 隔天早上,她在出租屋里被手机闹钟叫醒的那一瞬间,竟然有点茫然。 过了片刻她才记起,自己昨天没有回家。 方书漫起来去洗漱刷牙,然后就换好衣服出了门。 在去公交车站之前,方书漫在小区旁边的早点铺买了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 她边吃边往公交站牌走,心里想的全都是:“不如席慎泽做的早饭好吃。” 想念他煎的馒头片,想念他做的三明治,想念他摊的鸡蛋饼…… 方书漫忽而叹了口气。 因为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才短短的一个月而已,她的胃口就已经被他养刁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方书漫正在微信上问席慎泽大概几点到沈城,楚悦云就跟她和陈鑫月说:“周六要是不忙的话,你们去我家里吃饭吧?” 方书漫点点头,笑着应:“好啊。” 陈鑫月还不知道楚悦云分手的事情,她问:“周六你男朋友不在家吗?我们过去会不会不方便啊?” 方书漫听闻,抬头看了楚悦云一眼。 楚悦云很大方地笑着说:“分啦,我搬了新家,所以想请你和漫漫过去玩,也认认门,以后就不用顾忌什么啦!” 之前她男朋友因为她在殡仪馆里结识的两个朋友都是直接接触死者的入殓师而心有顾忌,而方书漫和陈鑫月也因为行业忌讳从不提要去楚悦云家里或者见见她男朋友。 所以直到楚悦云分手,方书漫和陈鑫月都没有跟她男朋友认识。 陈鑫月震惊:“分手???” “怎么就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 陈鑫月是个很护犊子的人,楚悦云是她好朋友,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在她心里,自己人就是不能被欺负。 刚巧席慎泽的消息传了过来: 方书漫惊了一下, 席慎泽回: 方书漫又怕他误会,解释: 她说: 他到的车站在沈城南边,她在的殡仪馆在沈城北边,横跨一个城过来,就为了接她,好不值当啊。 有来接她的功夫,他都可以先回家洗个澡睡会儿觉了。 席慎泽这才说: 方书漫还真不知道他把钥匙忘家里了,因为昨晚她根本没回家,所以不清楚玄关的置物架上有没有他的钥匙。 随即席慎泽又给她发: 她鼓鼓嘴巴,又扬起唇,应允: 她心里自然是想赶快见到他的,只是怕他太累,才不愿意让他横跨一个城开车过来。 因为只顾和席慎泽聊天,方书漫都没注意听陈鑫月和楚悦云在聊什么。 等她放下手机再抬起头,才发现两个好友正盯着她看。 方书漫顿时有点心虚,她强装镇定地浅笑问:“怎么了?” 陈鑫月幽幽地说::“没怎么,就是我们叫你你没反应。” 楚悦云在对面笑,告诉方书漫:“鑫月说你人在这儿,心已经钻进手机里去了。” 方书漫被调侃的羞赧。 楚悦云不再逗方书漫,跟她确定周六的行程,“我刚和鑫月商量了一下,如果周六不用来上班,我们就去逛街,白天在外面玩,看看电影吃吃东西买买衣服什么的,晚上去我家吃火锅,我会提前备好酒。” 方书漫惊讶:“还喝酒?” 陈鑫月说:“是不是好姐妹?是好姐妹就一起喝!” 方书漫失笑着答应:“好好好,喝,一起喝。” 楚悦云莞尔道:“喝醉了就直接住我家里。” 下午方书漫和陈鑫月又接待了一位往生者。 是一个27岁的男性,因为长期需要随身带着挂尿袋,最终选择吞服安眠药结束生命。 方书漫是在往生者的家属嘴里了解到,往生者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因为一场疾病切除了右肾,从此以后只能通过造瘘管从左肾导尿。 这十年间,他的身体也因为长期挂着尿袋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并发症。 虽然十七岁那年的手术保住了他的性命,却在他之后的十年里,也给他带来了各种痛苦。 他不能像这个年龄段正常的男孩子一样打篮球,甚至稍微剧烈一点的体育活动都无法进行。 他交不到女朋友,有喜欢的女孩子也不敢让对方知道,更怕对方知道他常年依赖尿袋生活后会歧视他。 他受尽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心理出现了问题,无法建立自信,甚至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因为他的病,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他成了父母最大的累赘。 就在前两天,一个很普通的日子里。 他在父母出门干活后,选择了吞服安眠药自杀。 等晚上他父母回到家时,人已经没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解脱,但留给了父母巨大的丧子之痛。 他在留给父母的遗书里说:“爸妈,希望没有了我,你们的生活能好起来。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当给你们当家长,我一定会好好地养育你们,像你们爱我那样。” 27岁,和席慎泽一样的年纪。 还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父母要求不给孩子穿寿衣,他们买了新的球衣拿给方书漫。 方书漫给往生者换上了崭新的球衣,最后还给往生者戴了一顶很酷的棒球帽,并在他身边放了一个篮球。 她希望往生者到了那个世界,是健健康康的孩子,能跑能跳,能打他一直喜欢并奢望打的篮球,能无拘无束地做一切体育运动。 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方书漫换好衣服回到办公室,一拿起手机就看到了席慎泽两分钟前给她发的微信。 他说: 方书漫无意识地抿唇笑起来,打字回他: 然后又给他发了个小猫狂摇脑袋配着“咕噜咕噜”文字的表情包。 席慎泽站在车旁,垂眸盯着手机屏幕笑了。 十分钟后,方书漫一到点就拎起通勤包往外冲,眨眼间就没人影了,只有她的话还飘散在办公室:“师父鑫月师兄我先走啦!” 陈鑫月看看一脸茫然的魏路生,又瞅了瞅表情淡淡的丁开昭,在丁开昭也望向她时,她立刻就缩回了目光。 陈鑫月随即也说:“师父,师兄,我也撤了哈!” 她从办公室出来,在院子里看到了同样下班要回家的楚悦云。 陈鑫月喊了楚悦云一声,然后就朝楚悦云小跑去。 楚悦云在陈鑫月叫了她后就停在了原地。 谁成想,陈鑫月过来后直接挽住楚悦云的胳膊就带着她继续往前跑。 “走走走,快点去看看!”陈鑫月很八卦道。 楚悦云失笑地问:“看什么?” 陈鑫月边跑边说:“漫漫刚刚很着急地走了,我怀疑她!我怀疑……” “她老公来了啊?”楚悦云笑着问。 “我觉得是!”陈鑫月点头。 楚悦云笑而不语,任由陈鑫月扯着她往殡仪馆门口小跑。 方书漫一路跑过来,从殡仪馆出来后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黑色SUV旁的席慎泽。 男人穿着裁剪合体的西装,黑色的衬衫让他愈发显得冷清。 这个衣着真的很像他们重逢那天他穿的衣服。 方书漫看到席慎泽的同时,席慎泽也看见了她。 他主动朝她走来。 方书漫也向他走去,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在来到他面前后,她都还没站定,人就被他伸手揽进了怀里。 方书漫微微睁大眼睛。 没想到他会在外面就抱了她。 况且,周围还有来往的人。 她受宠若惊之余,也抬手回拥住了他的腰身,嘴角的笑意也扩大了许多。 陈鑫月拉着楚悦云赶到殡仪馆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陈鑫月不禁张大嘴巴,震惊地呢喃:“果然啊,有老公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楚悦云淡笑着问:“你羡慕啊?” 陈鑫月轻哼一声,说:“才不!我要是找不到老公,就跟好姐妹一起安度晚年,楚楚你要不要当那个和我一起安度晚年的好姐妹?” 楚悦云又笑,欣然应允:“好啊。” 席慎泽正对着这边,他看到了方书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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