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去了医院,我被阻挡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无数的手术同意书等着我签署。 那上面密密匝匝的后遗症刺痛着我的眼。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名字签上去的。 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焦灼火烧般烤着心脏,好似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烤了出来。 我来回踱步,左手用力攥紧右手,克制着身躯里连绵不绝的战栗。 额头抵靠在手术室的门板上,尽管极力控制,可无穷无尽的恐惧还是淹没过来。 我不敢想象失去妈妈是什么情形。 虽然她现在只是植物人,不能沟通交流,也失去意识,但只要她还有那一口气在,就是我人生最强的精神支柱。 十几岁的棠梨是妈宝女,不能失去妈妈的宠爱。 二十几岁的棠梨,依旧是妈宝女,可以为了妈妈披上铠甲,面对所有的人生荆棘。 如今我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失去妈妈。 等待期间,我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但我好像被隔离在真空里,全部心神都被手术室前的红灯吸了去。 现在的我顾不上其他,惟愿妈妈早点脱离危险… 第二十九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直到手术室的红灯灭掉,医生摘掉口罩对我说出那句,“手术很成功”,我才恍惚从真空中抽离,落回现实。 悬了许久的心脏总算怦然落地。 太好了。 妈妈有救了。 我身心放松,全部注意力都落在护士推出来的担架床上。 医生玩笑了句,“坚强点,顶梁柱现在还不能倒。” 虚空点了点我的脸颊,我摸上去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上面一片冰凉。 办理好住院缴费等费用,医院账户上的钱消失了大半,隔着重症监护室看着安静躺着的妈妈,我的心渐渐安定。 猛然间,我想到晚宴的事情,赶忙给薄宴时回拨,“嘟”了两声后电话被接起。 听筒那边的背景是轻缓的音乐,间杂着低低的说话声,薄宴时沉冽的声线明显压着火。 “棠梨,你最好给我个万全的解释。” “对不起……”我呼吸还带着喘,那是奔波在医院走廊间缴费跑的,“我妈妈突发心脏病,我不能不来。” “……” 听筒里弥漫着薄宴时缓慢下来的呼吸声,他声线低哑下来,“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重要。” “宴会如果还需要我出席的话,我会尽快赶过去。” “我让高际去接你,医院那边我会派人安置妥当,你不必担心。” 薄宴时的声线藏着几许恼,“尽快赶过来,威尔逊先生也在宴会上,他见过你,执意要见你一面。” 这三个字一出,那些刻意被淡化的记忆猛然间被拽出来。 认识威尔逊夫妇的时候,我和薄宴时正筹备婚礼,那时我们的感情还算不错,满满的沉浸在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中。 如今我和薄宴时已经走至末路,再见旧人,该用什么样的心情? 我捏紧了拳头,把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好。” 高际来的比我预计的还要快 “夫人,晚礼服在后备箱,是薄总亲自为你挑的,一会司机会直接载你去化妆师那。” “我留下来照看棠夫人,夫人放心去,这边不会出任何纰漏。” “麻烦你了,高特助。” 我恋恋不舍的上车。 抵达酒店门口,我遥遥的就见到了薄宴时,大厅薄薄的灯光落下,勾勒着他挺拔修长的轮廓。 他眉心轻锁,周身空气寥落,似染了化不开的落寞。 等我靠近,发觉他指节间竟然夹着一支烟,青蓝色的烟雾裹着他,模糊了他的表情,随着靠近,淡淡烟草气息入鼻。 我在他身侧站定,顺势取走他指尖的烟。 “威尔逊夫人不喜抽烟,在她看来,那等于慢性自杀,是对家人和爱人的不负责任。” 薄宴时倒是没反抗,任凭我将烟碾灭,微沉的目光落定在我脸上,“情况怎么样?” “谢谢薄总关心,很快会没事的。” 既然要分开,我不想再让家里的事情麻烦到他。 薄宴时落在我脸上的目光有些深长,他似是哂笑着扯了下唇角。 “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又撂下一句:“跟上。” 他在前,我踩着高跟鞋紧随在后。 踏入大厅,一眼就见到了局促不安的白盈盈,她像只脆弱的蝴蝶朝着我们扑来。 她穿着一件式的白色小礼服,礼服很衬她的颜,把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气质烘托的淋漓尽致。 见我出现,她危机十足,立刻挽住薄宴时的胳膊,宣誓主权的意味十足。 “棠梨姐,你总算来了。” 我对着她轻轻点头。 就在这时,宴会中心的威尔逊夫妇注意到我,两人对视一眼,和周围的人说了两句什么,很快含笑朝着我们走来。 我紧绷的神经在顷刻间放松,看着威尔逊夫人熟悉的笑脸,思绪不由得飞回到和他们一起攀登高峰的时光。 威尔逊夫妇是攀岩爱好者,闲暇时候经常会去世界各大高峰挑战自己。 我和薄宴时就是在那时偶遇了他们,进而有了商业上的合作。 那段时光,是我和薄宴时仅有的美好时光。 “梨——” 威尔逊夫人上前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拽着我的手上下打量。 “多年不见,你变得更美丽了。” 她毫不吝啬的夸奖。 威尔逊先生开口,“我听宴时说你已经出道当歌手了?” “恭喜你,朝着梦想又近了一步。” 我腮帮赧红,很快用流利的英语和两人寒暄起来。 薄宴时和我配合默契,四个人回忆往事,偶尔提到从前,薄宴时会眯着眼阔打量我,好似和我感情依旧如旧时一般好。 我们有共同话题,商务上的合作也很密切,这些商务往来我多少都了解,所以我们之间的谈话,白盈盈几次想插都插不进来。 开始她还想攀谈,后来只能干巴巴的捧着香槟站在原地,除了尬笑,再也挤不出其他表情。 威尔逊夫人身体不适,所以很快就在威尔逊先生的陪同下准备去酒店休息。 我和薄宴时送两人上了电梯,白盈盈通红着眼圈跟了上来。 “宴时,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看了眼白盈盈,对薄宴时说道:“薄总,没事我先走了。” 薄宴时点头。 “我送你。” 他随口说出这句话不要紧,一下子震住了我和白盈盈两个人。 我心脏一紧,看着薄宴时淡漠的脸庞,下意识的拒绝。 “不用了,我要去医院,和你们不顺路。” “你帮我达成了这次的商业合作,于情于理,我该送你一程。” 纵然他说的冠冕堂皇,我却再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纠缠。 “薄总难道不怕女朋友吃醋?” “有伴侣的人要随时注意和异性保持距离,避嫌才能让女朋友安心。” 我用薄宴时的话堵他。 薄宴时眯了眯眼阔,唇角讥诮的勾了勾,低眸看向白盈盈,嶙峋的手掌轻捏她的腕骨。 “也不是谁的醋都值得吃。” “盈盈,你介意?” 白盈盈为了自证一样,杏眼圆睁,无辜又灵动,“我不介意的,棠梨姐,真可惜你不是宴时喜欢的类型,不然你们早在一起了吧?” 第三十章绝不会海到你身上 她可真懂怎么在人心上捅刀子。 我笑了笑,没再拒绝。 有免费的司机,我能省不少钱。 对现在的我而言,不能开源,就只能节流。 上车的时候白盈盈挽着薄宴时的手上了后座,而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坐上副驾驶。 路途中,白盈盈声线弱弱,像是受到重大的打击,“宴时,我是不是很没用?如果我有棠梨姐那么能干就好了。” “和她比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她只是员工。” 薄宴时的声音凉淡入骨,“能干的员工,只要花钱就能聘请无数个,但女朋友却只有你一个。” 我竟不知薄宴时原来这么会哄人欢心,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端详,映入眼帘的却是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握白莹莹手的一幕。 他肤色冷白,和白盈盈泛粉的手搭在一起,有一种禁欲感的张力。 这一眼看的我浑身发抖。 一些不受控制的画面纷纷被脑补,我掐着手心,缓缓强迫自己冷静。 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 棠梨,别伤心,别难过,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你,至于他和谁恩爱,和谁亲密,都将和你无关。 车子抵达医院,我立刻拉开车门。 寒风凛冽,身上只穿着一件小礼服的我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寒意顺着小腿攀爬,心脏就跟挨着筛子一样,细细密密的抖。 我言简意赅,“谢谢薄总送我,时间不早,外面太冷,我先走了。” 说完不管他们的反应,我径自“砰”上车门。 寒风长了脚呼呼的往我身上刮,肌肤就跟被刀子剐一样,冰冷刺骨。 我拔腿就往医院跑。 掀开门口那几片塑料的帘子,寒意才彻底被隔绝在外,我搂着起满栗的胳膊,深深吐出一口气。 沉缓的皮鞋声自身后而来。 薄宴时冷诮的声音紧随其后。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差点怀疑你脚下踩了风火轮。” 我搓手臂的动作僵住,看到他一度有点怀疑人生。 忍不住朝他身后探了探,“你没陪着白盈盈?” “司机送她。” 说完这句话,我的肩膀一沉,扭头一看,薄宴时沉着脸把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肩膀。 外套内还没褪的体温熨贴着渗寒气的身体,他突然的体贴让我心头生出诡异的暖意。 那股被我刻意压下去的委屈前所未有的汹涌。 我看着他。 “薄宴时。” 我喊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眼阔微微眯着,透着困惑。 “你的演技差透了,想当海王温暖每个女人的心,你还得再学学。” 说完这句话,我毫不留情扯下外套,兜头砸到他的脸上。 外套落下,被他修长的手臂拦截。 他眼底的危险就那么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我呼吸窒了窒,有个瞬间很像拔腿就跑,但骨子里的倔强让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迎着他潭底的风暴,我们四目相对。 对峙间,火花四溅。 我眼睛一眨不眨,有一往无前的孤勇。 最终是薄宴时败下阵来,他撩起的眸子细细碎碎都是冰渣子,咬着腮帮一字一字。 “棠小姐真会幻想,纵然我想当海王,也绝不会海到你身上,因为我对木头……” 我听到这里立时白了脸,忍不住抢白,“因为薄总对一节木头不感兴趣。” 这样的话不是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吗? 甚至在上一次我能那么冷静的面对,可这一刻,还是有细细密密的疼痛在心口炸开。 我提了口气,“薄总,你追上来,总不会是来侮辱我的。” “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合格的前任该像死了一样。” 薄宴时的脸瞬间比锅底还黑。 他看着我哼笑一声,“但愿棠小姐的骨气永远折不弯,打不断。” 说完他关节凛白的大手捏着西装外套消失在门口。 塑料的帘子被寒风拂动。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 薄宴时把外套披上我肩膀的刹那,心头纠葛的情愫在细密的蠕动,好多好多的情绪涌来,差点让我破防。 如今的我,可以容忍薄宴时的冷言冷语,却绝不再接受他一星半点的好。 他不再属于我。 我要将他从心底,驱逐出境。 妈妈的情况很快稳定,第三天从重症监护室送入病房。 我请了两个护工轮班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等这边的情况稳定一点,也很快到了周末的金曲奖颁奖晚会。 这场晚会对我太重要,我早早备好了晚礼服,在出门之前,觉得给薄宴时打电话太唐突。 未免他又说出害怕白盈盈吃醋的话,我给他发了条短信提醒。 公式化的口吻,不掺杂任何私人情绪。 红姐作为我的经纪人,早早等在现场,见我过来,激动的眼泛薄光。 “太好了,梨梨,我挖掘你出道那一天,就等着你发光发亮的这一刻。” “这一天总算如愿来了。” 红姐看着我宛如看着自己的作品,那股与有荣焉的劲儿让我的紧张有所放松。 “我的妆容可以吗?自己画的。还有我的礼服裙有没有哪里不妥?” 我紧张的全身都要冒汗。 无论今晚获不获,只要我的歌曲出现在提名选项,就等于昭告天下。 金曲奖将是我最好的广告。 我出道这么长时间的辛苦,总算要摘取果实了。 “放心吧,下凡的仙女,我等着你成为万众瞩目的新星。” 我抿着唇,尽管不断劝说自己放松,但心脏还是因为紧张蜷成一个点。 时间一分一秒在推移。 明星们开始陆陆续续踏上红毯。 我和薄宴时的名单早早报备上去,因为薄宴时天之骄子的身份,他出现在金曲奖注定万众瞩目。 举办方在得知他出场后,特意把我们的出场场次压轴。 红姐手下还安排两个其他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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