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着他劲瘦的窄腰,认真打了个蝴蝶结。 而后看向他暗流沉沉的眸里。 “不好。” “薄宴时,人心瞬变,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拼了命想公开的棠梨了,我现在想好好搞事业。” “可是……” 他嶙峋修长的手指迫切的捏住我的手腕。 我打断他,“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如果你不能为我锦上添花,还妄图给我添乱,我会丢你丢的毫不迟疑。” 这句话成功让他脸色骤变。 他睨着我,带着点试探,“你怎么舍得?” “有舍才有得,薄宴时,现在你的排名在事业之后。”我冷静的回答。 他短促低笑了声,再撩起眼眸的时候,里面的破碎感十足,“棠梨,你真懂怎么往我心口上插刀子。” 我恍惚间眨了下睫毛。 依稀记得几个月之前,我和薄宴时是相同的心态。 那时候的我,被伤的可真狠啊。 “不公开就不公开,我守着你,迟早能等到这一天。” 薄宴时的长指轻扫了下我的下颌。 双双下楼。 薄奶奶的遗体已经被安置在冰棺内,男丁女丁按照辈分排开,纷纷跪在灵堂两侧。 我们出现的时候,灵堂两侧已经有许多张面孔,有我熟悉的,也有我不熟悉的。 一时间无数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嫂子,快来!” 薄静静对我摆手。 “我给你和堂哥留了位置。” 有人给薄宴时打招呼,“宴时,这就是你隐婚了三年的媳妇儿?” 薄宴时喉骨微动,“嗯”了声,对我道:“这是五叔。” “五叔好。” 我从善如流的打招呼,简单的寒暄过后,我和薄宴时在薄静静身边的蒲团跪下。 因为怀孕的关系,我其实并不清楚自己能坚持多久。 正担心这件事,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传来。 “你还打算瞒我们多久!” “大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老太太并不是病情恶化走的,而是被人刺激害死的!” 这句话落下,一石激起千层浪,周遭的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怎么回事?” “老大不是说老太太没撑住?” 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薄西晋一脸怒容的跟随薄东城穿过了客厅。 薄东城俨然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压低了嗓音,“你跟我来,我和你私下说。” “有什么话大哥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一起说?” “莫非大哥是做贼心虚?” “还有一件事,老爷子临终给老太太留下了遗嘱,说孙辈谁家先诞下孩子谁就能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我吩咐助理去老太太的病房收拾的时候,那份股权转让书却不翼而飞了。” “据我所知,老太太临终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你家的儿媳妇,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不光我不信,大家伙谁也不信!” 听到这里,我的心瞬间悬起来。 我还记得薄宴时和我分析利弊说的话。 股权的事情暂时不能声张。 所有人目光朝我扫来,如芒在背之际,薄宴时的手覆上我的,“别怕,有事都推到我身上。” 对面的三叔公眯眼,“宴时媳妇,你是最后一个见老太太的?” “算是……” “那你可见到病房里的股权转让书了?” 薄西晋开口质问。 偌大的灵堂,之前还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伤,此刻却浮出了硝烟味。 我还算平静的一颗心,瞬间忐忑狂跳起来。 “没有。” 在薄宴时的暗示下,我撒了谎。 “之前你在医院走廊说那个女人害死了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薄西晋眯着眼接连质问,“医院的人说老太太是被人刺激气死的,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气死了老太太?” 这一次不等我开口,薄西晋的嗓音就遭厉声截断。 “够了!” “老二,你疯了吗?” “你确定要在妈的灵堂面前讨论这些事情,我看你是被股权蒙蔽了心智,连薄家的脸面都不顾了。” 薄西晋冷笑。 就在这时,二伯母也开始帮腔。 “大哥,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如果妈真是被人害死的,那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凶手,并让凶手绳之于法。” “您突然这样激动,该不会想要包庇真凶吧?” 男人不适合说的话,此刻二伯母却是一连串的都说出口了,她求助的目光看向三叔公。 因为三叔公是整个灵堂内最德高望重的长辈。 “三叔公,事关重大,您要为大家主持公道,如果妈妈真是被人害死的,一定不能放过真凶。” 三叔公薄序丰拄着拐杖起身,沉沉的目光看向薄东城。 “东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呀。” 老太太离世,薄东城身为长子,在这期间一直是薄家的掌舵人,薄家众人都没有异议。 毕竟其他房能力不及薄东城。 但老太太拿出老爷子的遗嘱,很是让众人兴奋了一番。 听闻二伯薄西晋为了得到这一成的股份,还强迫儿媳去做了试管。 “听说大嫂为了怀孕,光是取卵手术都做了不下二十次,受大罪了,甚至还一度和大哥闹翻,差点离婚。” 薄静静在一旁压低了嗓音和我科普。 “二伯对股份势在必得,怎么能容忍旁落呢。” 原来如此。 白盈盈肚子里的孩子,何尝不是因为这个才有的呢。 就在我沉思之际。 耳畔猛然响起。 “不错,老太太的确是被刺激到了,刺激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不知为何,心跳瞬间乱如擂鼓! 我抬起头,毫不畏惧的迎上薄东城的视线,眯了眯眼。 对视的瞬间,无数念头从大脑冲出。 如果薄东城敢冤枉我…… 与此同时,薄宴时也握紧了我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只听—— “刺激老太太的那个是我……” 薄东城蕴满痛悔的声线落入耳朵,不光是我愣住,就连我身边的薄宴时也眯了眯眼。 薄西晋,“什么?” 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众人意料之外。 薄东城却无视众人的目光,豁然上前,端端正正的跪在遗像前,对着薄奶奶含笑的黑白遗照磕了三个头。 “不错。”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薄东城,满脑子疑问的时候,叶锦的声音也跟着传来。 她也端端正正跪在薄东城的身边磕了三个头。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灵堂上响起。 “老太太,要怪就怪我,是我执意要宴时和棠梨离婚,东城拗不过我,所以才斗胆跟您提了一嘴。” “如果我知道这件事会害您离开,说什么都不会……” 哽咽着低泣, “妈,您原谅我!” 满堂哗然。 因为要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所以客厅的门敞开着,有寒风簌簌拍着纸扎的花圈,凛来一股肃寒之气。 那股风好似也吹入了我的心扉。 我看着唱作俱佳的两人,脸上麻木的没有一点表情。 谁能想到,薄东城和叶锦为了遮掩丑事,竟然会把白盈盈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他们这样明目张胆,无非就是认为证据已经被销毁,我纵然要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 愤怒成倍数的在胸膛中发酵,我的目光凝着薄奶奶遗像上温暖的笑容,豁然要起身。 但是下一刻,手腕蓦地被身侧一股劲力扣住。 转过头去,薄宴时沉静的眸近在咫尺,“不要轻举妄动。” 想到薄宴时说的,拿到薄氏集团的控制权,才能将一切真相大白,我强忍了那股揭穿一切的冲动。 叶锦的话引的薄西晋愕然,二伯母和他对视一眼,说道:“大哥大嫂,你们为何要宴时和他媳妇离……” 二伯母的目光在触到我的瞬间噤声。 应该是想到了关于我的那些传闻。 她很快换了口风,“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看宴时和他媳妇的感情很好啊……” “虽然梨梨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但宴时都不在意,你们这是何必……” 欲言又止,话外有话。 我听懂了蛰伏在深处的蔑视和嘲笑。 薄东城目光闪烁,眯着眼看了她一眼,二伯母瞬间不说话了。 薄西晋却明显还是不信,“那股权转让书是怎么回事?” “我命人去调取监控,却发现监控已经被破坏掉了。” “大哥,这件事有蹊跷,保险起见,我建议报警,让警察来调查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也让老太太九泉之下能瞑目。”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五叔薄凌云也开口:“大哥,二哥,虽然股权转让书消失了,但遗嘱大家都清楚,以我之见,谁家的儿媳先生下孩子,谁就获得股份。” “正好今天三叔公在,就让三叔公当个见证人。”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一动,下意识看向薄宴时。 薄宴时用目光安抚我。 见到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悬着的心总算安定几分。 但我没料到,薄东城竟然一再给我惊喜。 “不用白费功夫了,那一成的股权老太太已经赠送给了棠梨。” “什么?” 这个名字出现的刹那,无数道炙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不公平。” 五叔薄凌云第一个公开反对。 “我家的儿媳是第一个公布怀孕的。” 薄东城面色沉痛,“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因为我执意要宴时离婚,老太太激动之下,将股权转让书无偿赠与了棠梨,说是给她的补偿。” “现在那一成的股份,已经挂在她的名下,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调查。” 我才落回原地的心瞬间又提到喉咙口。 没想到这个葬礼上带给我这么多的惊喜和惊吓,豪门中人,果真人人有八百个心眼子。 薄奶奶临终前赠与我的一成股份我还没挂在名下,但我名下有薄奶奶之前赠与我的一成股份。 只要稍微调查,这件事就板上钉钉,我注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面色白了白。 好几道凛冽的目光投来,二伯母率先开口:“梨梨,这是真的吗?” 这种情况下,我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胸膛下的一颗心擂鼓一般剧烈跳动。 倒是薄宴时挺身而出,替我回答。 “不错。” “不过梨梨的名下并非一成股份,而是两成。” 满堂哗然。 倒抽凉气之声不绝于耳,就连运筹帷幄尽在掌中的薄东城,瞳仁也飞快闪过一道惊愕。 “两成?” 薄东城眯眼,危险的锋芒凌迟过来。 “不错。” “之前的一成股份是奶奶名下的股份赠与,我手中有赠与合同,日期在律师那有存档。” “而另外一成股份,是奶奶临终赠与的原本属于爷爷的一成股份。” “奶奶之所以给梨梨这份股份,是因为梨梨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梨梨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 “!!!” 无数惊雷在我大脑无声劈过。 这个刹那,我甚至分辨不清,薄宴时这句话是在撒谎还是真的已经知道我怀孕近五个月的真相了。 迎着众人或炙热或怀疑或不甘的目光,我耳畔嗡嗡,血色快速从脸庞褪去。 “我不服!” 第一个站出来跳脚的人是五叔,他拿起一旁摆着的供果,“砰”的摔到地板上,水果溅落一地,破碎不堪,甩的到处都是。 薄静静脚踝还被破碎的瓷片割伤,鲜血汩汩的顺着裤管流下来。 女眷们惊叫一声,纷纷瑟缩。 薄东城第一个反应过来,沉着的脸色铁青,“老五,你在干什么,这可是妈的灵堂上,你这样折腾,就不怕妈九泉之下无法安宁?” 薄凌云冷哼一声。 “妈是被你气死的,而且股份还给了你儿媳,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说不定妈根本就是被你害死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他大掌覆盖之处疯狂胎动…… “你们为了那一成的股份,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呀。” “二哥,这件事你怎么看?” 薄西晋亦是面色沉沉,“老五虽然冲动,但怀疑的不无道理。” “股份的事不能如此儿戏。” “三叔公,我妈去的冤啊——” 薄凌云扭头就开始痛哭。 薄西晋顺势提出请求,“三叔公,您怎么看?” 三叔公明显不想掺合豪门争斗,左右为难,刚要开口。 一阵薄冷沉冽的低笑传来。 一直坐观虎斗的薄宴时蓦地开口:“诸位是看不得我媳妇成为薄氏集团的掌舵人,所以才这样激烈反对,并质疑奶奶赠与股权的用意吗?” “你胡说什么,她一个女流之辈有什么能力担当掌舵人?” 第一个在薄宴时话里挑刺的人是叶锦。 薄宴时看向叶锦,目光薄冷,“就凭她手握薄氏集团两成的股份。” “敢问在座的哪一个手中的股权多的过梨梨?” “梨梨现在是薄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我突然被薄宴时架到火上炙烤,不赞同的睨他一眼。 “薄宴时,我对薄氏集团没兴趣。” “股东不需要直接参与管理,你只需要聘请能力够的人,例如我?” 他伸出长指摸了摸我的脸颊。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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