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然,熟悉的气息灌入鼻息,我身侧的沙发垫下陷,薄宴时两条大长腿曲在沙发上,昳丽精致的眉眼笼着一股冷感。 “棠小姐好手段,轻而易举勾的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如果没听错,这句话听起来阴阳怪气。 “难道薄总也在列?” 我反问。 他神色瞬间凛然,眯着眼问我“你觉得呢?” 我只是笑笑。 自然不是,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白盈盈,怎么会为我分神。 “既然薄总不在列,我总得为离婚后的生计考虑,燕栩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 空气似乎因为我这句话扭曲起来。 明明薄宴时什么都没说,但我们之间的氛围十分诡谲。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闹别扭,自从结婚后我才发现原来对他的了解很表面。 就连他,对我又有几分了解呢。 如果关系不够融洽,就算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也存在认知误差。 那边元老师的教学告一段落,白盈盈吐着舌头坐到薄宴时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小声吐槽,“腮帮都酸了,以前觉得歌手唱歌很轻松,现在才知道原来练习气息都这样难。” 她双眼发亮看向我,“棠梨姐,你以前也这样练习气息吗?” 不等我回答,气馁的鼓了鼓小脸,“如果按照这个进度下去,我恐怕年底也不能出道吧。” 我刚准备说话,一旁的元老师就含笑道。 “梨梨的气息很稳,所以没有这些基础练习,不过后期为了练习高音,也很吃了一些苦头,想唱好歌,就得下苦工夫。”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的确是这样。 “梨梨那会儿呀,好几次跟我哭诉想放弃,但下一次见面又会跟我说,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发光发亮,再难的事情都能坚持。” “所以说有时候早恋也不见得是坏事。” “最起码我们梨梨,因为暗恋一个人,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我一颗心发颤,那些暗恋薄宴时的前尘往事,让我在面对薄宴时和他新欢的时候像个小丑,我连忙打断元老师源源不绝的倾诉。 “元老师!” 元老师看到我眼底的羞恼才刹车。 “今天的练习就到这,白姑娘回去后按照我的方法试试,下周过来我再教你发声的方法。” 老年人休息时间早,见状我也跟着起身跟元老师告别。 一前一后离开小区,我抬手看了下手机,燕栩学长没发消息,应该是还在忙。 目送薄宴时护着白盈盈上了兰博基尼,我去相反的方向找自己的车。 老小区的停车位规划不合理,一辆黑车横在我的车屁股后面,我坐在驾驶座上,给车主打电话。 车主应了下楼尽快来挪车,我正耐心等待,“咔”车门被拉动,我扭头一看,薄宴时裹挟着沉沉欲来的气势上了副驾驶。 我拧眉。 “你没去送白盈盈回学校?” “有司机。” 薄宴时的气息凉薄如水,眉眼染着愠怒仰靠在椅背上,命令十足,“开车,回家!” “薄总,你可以打车。” 他见我不动,蓦地伸手扣住我的下颌,那股力道让我的心脏也一扣扣的收紧。 “棠梨,别忘了,这辆车是我给你买的,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第二十一章难道我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被他这么一拧,我毫不保留的撞入他的潭底。 那里面暗潮涌动,像是蛰伏着一片能吞人的海。 这一刻我清晰的感知到自他身上袭来的怒意,寒意席卷而来,我用了很大力气才掰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他遒劲的力道,紧缩的瞳仁,泛红的眼角,让我戒心四起。 眼前的薄宴时,危险的让我不敢妄动。 脊背贴上靠背,我咽下所有情绪,软声询问,“你怎么了?” 这让他的怒声质问一脚踢在棉花上。 他修长脖颈上的喉结轻轻滚动,他目眦欲裂,通红着眼眶沉声命令,“开车!” 我没动。 示意他看车屁股后堵着的黑车。 他瞬间就下了车。 下一秒,车身一震,我吃了一惊,扭头却看到他收起逆天的长腿,双手叉腰,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不经意掀起的眼神,透着一股阴鸷。 通身的怒气如山雨欲来。 薄宴时,盛怒之下踢了一脚我的车轱辘。 接着一脚又对准黑车轱辘踢了下去。 我暗叫不好。 脚掌刚刚落地,就听一道扬高的音调,“哎,你怎么回事,怎么踢我的车?” “这是你的车?” 薄宴时表情不善的靠上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接到电话就紧赶慢赶下楼,你踢车几个意思,赶着投胎啊!” 黑车大哥五大三粗,脾气也不好,眼看一场冲突无可避免。 千钧一发,我连忙扯住薄宴时的西服一角。 大哥的一拳却带着拳风砸过来,眼看就要砸中薄宴时的下巴,我脑子一热,下意识展开手臂挡在他面前。 “砰!” 黑车大哥一定是练家子,当胸砸来的那一下,像是把我肋骨都砸碎了,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尖锐的疼凿子一样往神经里钻。 我捂着胸口缓缓脱力,扯着薄宴时衣角的手撒开,再也顾不上其他。 依稀中看到薄宴时对准黑车大哥踹了过去,一脚踢翻在地上滑蹭了好远。 一片混乱。 110和120都来了。 高际也来了,还带了律师专门处理和黑车大哥的民事纠纷。 我则是被薄宴时抱入急诊室。 一番检查下来,我躺在了雪白的病床上。 “胸腺受伤了,还检查出棠小姐有几个结节,明天可以做个活体切片,检查一下是不是良性。” 医生的话让我脸红。 谁能想到劝架也能劝出工伤? 薄宴时脸沉如水,板着脸神色不耐的听完医生的叮嘱,才对高际道:“给我告,告到他破产。” 他说的自然是黑车司机。 “不用了。” “只是小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只要按照正常程序赔偿医疗费就可以了。” 薄宴时身居高位,是北城清贵无双的公子哥,从没体验过人间疾苦,自然不知道他话里这几个字的分量,足以压垮一个家庭。 而我经历过富贵生活,如今也体验着贫穷交迫的滋味,更能共情黑车大哥。 即便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npc,也不该毁于主角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中。 听到我的话,薄宴时哼笑一声,“照她说的做。” 高际,“是!薄总。” 高际离开病房之前看了我一眼,似乎困惑于我和薄宴时之间微妙的氛围。 门板阖上,偌大的特护病房只剩我们两个人。 薄宴时低着头拨手机,不知想到什么“啧”一声,犀利的目光看向我,“你倒是好心。” 我懒得和他解释原因。 我们之间的差距,在棠家破产的那一天就划下一道天堑。 他理解不了我,更不了解我。 突然,空气响起他沉冽入骨的声音,“为什么替我挡下那一拳?” 他看向我的眼底似乎迸出零星的火花,但那抹异样逝去的太快,快到我以为自己眼花。 “大概是因为我好心?” 我不想去回忆当初的心情。 爱薄宴时几乎是融入我灵魂的东西,在那个刹那,尽管理智告诫保持清醒,但感性和习惯还是压倒一切。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可怕到让我在那会忘记尊严,忘记来自他的侮辱和疼痛,只想遵循本心本意。 此刻浮现在我脑海只有在综艺辩论赛上听到的一句话: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是百般克制,仍旧柔肠百结。 可刹那间的感性改变不了我的处境,我到底还是得拾起理智,给自己戴上不爱的面具,以免尊严扫地。 薄宴时嗤笑,紧盯着我的眼尾刹那间泛红。 他豁然起身,扣外套钻扣的动作透着无情,“护工一会会过来,你这段时间不用去上班,公司会批准你的带薪假期。” 我忍着心口尖锐的疼,白着脸道谢,“好,谢谢薄总。” 医院的晚上难熬,虽然我逞强,但胸口的位置针扎一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我才勉强睡了过去。 次日我在医生查房的动静中醒来,睁开眼没一会,有人推门而入,薄宴时和白盈盈并肩而立。 薄宴时修长的手臂轻抬,任由白盈盈挽着。 “你们怎么来了?” “你是为保护我受伤,身为被保护人,特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薄宴时的每个字都透着别扭,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宴时,你怎么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盈盈的嗓音嗔怒中掺着委屈。 我瞬间明白,他们应该是因为我吵架了,定睛看白盈盈,的确发现她眼角泛红,水眸浮着一层水汽,应该是刚刚哭过。 我被细若针扎的疼痛折磨的面色苍白,睡梦中好容易消停会,结果被吵醒就要见这糟心的一幕。 “跟她解释,昨晚我没留在病房里。” 薄宴时冷冰冰撂下一句。 白盈盈也停止争吵,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向我。 我疼的唇颤,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渗出,实在不明白,他们吵架为什么要把我掺合进去,难道我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见我不开口,白盈盈委屈的发问。 “棠梨姐,昨晚你为什么和宴时在一起,还一起和其他人起了冲突?” “你为什么要保护宴时,是因为……喜欢他吗?” 喜欢、喜欢、喜欢! 我喜欢薄宴时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 第二十二章生个孩子吧 我疼的说不出话,抬起头看向这两个人的刹那,有一种要将一切全盘托出的冲动。 但薄宴时眯紧眼阔,目光中压着的警告让我哪股反骨的冲动压了下去。 曾几何时,我也是明媚任性的棠家大小姐。 可我如今,只是棠梨。 我死死的捏着手心。 “以前追过薄总没追到,现在对我而言,燕栩学长更有诱惑力。”我扯了一个虚弱的笑给白盈盈看,“你知道吗?燕栩学长是我暗恋了一整个青春的crush,那种杀伤力是致命的,和他相比,薄总相形见绌。” 我顺着薄宴时的意思,极尽夸张之能事。 甚至还硬生生憋着气,把苍白的脸颊憋的泛上一丝轻红,我颤着眼睫,轻笑,“白小姐,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没有要贬低薄总的意思,但是相比之下,我对燕栩学长更有滤镜。” 如果爱是可以表演的,我相信自己现在一定是最佳影后。 大抵是我的演技了得,白盈盈绷着的小脸肉眼可见好看起来,比较之下,薄宴时的脸色却是低沉如水。 病房漂浮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空气。 薄宴时眯着眼,似是不悦。 但我不懂他,更不想在疼痛中去顾念他怎么想。 “白小姐,薄总,要是没事就早点去上班吧,我病着恐怕招呼不周。” “现在还疼?” 薄宴时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不但我诧异,就连白盈盈也吃惊的看着他。 但薄宴时没解释,而是走到病床前,探手按了铃,他和我之间的氛围自然到理所当然。 那股劲儿一出来,白盈盈顿时白了脸。 但她压下了眼底的那股委屈,生硬的对我表达了关心,“棠梨姐,别担心,你是帮宴时挡的拳头,而且你是公司签约的歌手,于公于私,我们都该好好照顾你。” 这算是变相的跟我宣誓主权吗? 我撩起眼皮看向她,却发现白盈盈捏着拳头,这番话说的局促又紧张。 我轻轻一笑,极为配合,“好,谢谢白小姐。” 接着鼻息间就落入一道熟悉的清冽气息,有什么正在撩拨我脸颊,原来是薄宴时按铃的时候,西服一角拂过我的脸。 高定西服展开,像是要把我拥入怀里的姿势。 我秉着呼吸,任由西服角从我的脸颊上蹭过。 被蹭过的位置留下了一片酥麻,像有电流经过。 白盈盈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看着我捏紧了拳头。 我分辨的出,那是一个女人面对危险时的第六直觉。 虽然我解释的很得体,但薄宴时一个动作,就轻易撕开了这个刻意伪装的谎言。 看到白盈盈眼底抵触的时候,我甚至做好了她要当众闹开的准备。 但她居然没有。 在薄宴时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白盈盈甚至挤了个笑出来。 她的不对劲被薄宴时看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水灵灵的脸蛋儿上轻捏,“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宴时,让高特助留在这守着,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她拉着薄宴时的手,水眸碎出软软绵绵的哀求。 薄宴时垂眸看着,像是被她生动鲜活的模样融化了,轻笑一声,“你呀!” 说完,薄宴时单手插兜看向我,眼底的温柔化成尖锐的锋芒,“高际留在这,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通知我。” 须臾,他又像想到什么,“差点忘了,你把我拉黑了。” 他撩起浓密的睫毛,讳莫如深的看我一眼,才笑着问白盈盈。
相关推荐:
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
林清明_新御书屋
【ABO】女攻的春天
我的绝色老板娘
心情小雨(1v1 强制)
当病娇变成鬼(H)
娜娜女王的调教
皇上不急太监急
独宠嫂嫂
姐夫,我不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