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人,不会被看到的。” “郡主莫担心。” 林远舒依旧气着,但好歹不再咳了,等她再抬眼望去时,侯府门前哪儿还有姜今也和裴妄怀的影子。 嬷嬷谨慎问道,“那这生辰礼,今日还送吗?” 林远舒盯着侯府大门看,过了会儿才开口,“不送了。” “今日不送了。” —— 永定侯府的回廊上。 裴妄怀抱着姜今也走在前头,擎风落后他两三步远,低声禀报,“是郡主府的马车,现在已经离开了。” “嗯,”裴妄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凝曦院而去。 擎风明白他的意思,没再继续跟着。 凝曦院得了陈叔的吩咐,紫苏和桂枝已经将东西准备好。 正屋里的烛火通明,床榻边的矮几上放着青梅醒酒汤,一旁的铜盆里装好热水,边上搭着一条干净巾帕。 看到裴妄怀抱着姜今也进来,两个小丫鬟识趣儿地低着头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关好。 姜今也是真的醉了,整个人软软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裴妄怀盯着她看了几瞬,突然有些希望她能像之前几次那样,喝多了折腾他。 这样他就能顺着做些更过分的事,给自己找个好理由。 但现在... 他看了眼醉醺醺、双眸紧闭的小姑娘,认命地让她靠着自己,将巾帕打湿拧干,仔细给她擦脸擦手。 做完这一些,他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发髻上的发饰一一取下,又为她解了襟带,把外边的裙衫脱了,只留下里衣和下裳。 少了裙衫束缚,姜今也身上松快不少,于睡梦中轻叹嘤吟一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想要寻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却没想到,人直接从他怀里滚到了被子上。 陡然而来的动静让她猛地一僵,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自己身边是他,又放心地重新闭上眼,呢喃出声,“...阿兄...” “嗯,”裴妄怀心软得一塌糊涂,重新将她抱回来,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姜今也睡意正浓,只勉强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却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凭借本能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 她人不清醒,裴妄怀用勺子一点点喂,费了半天劲才将大半碗青梅醒酒汤喂完。 等他将碗放好,再回过身来,姜今也已经彻底睡熟了,白皙的脸颊在他胸膛上压出一点点红痕,唇瓣微嘟,晶亮润泽,带着些许醒酒汤的水渍。 他眸色骤暗,视线上移,看着她因为饮酒而微微泛粉的眼皮,沉默片刻,又将目光重新落回她唇瓣上。 须臾,他握紧她的肩膀,低头吻了下来。 这是一个很短暂却很彻底的吻。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扣住她的下巴,只是微微用力便迫使她启唇,迎接他的进入。 醒酒汤里有青梅,酸酸甜甜,混着桂花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长驱直入的舌尖。 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鼻尖,嗅着她的呼吸。 裴妄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她的味道所包围,让他很想不管不顾,更加深入地索取一些什么。 可他吻得深了,姜今也便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本能地想要转过头,可脑袋被他按住,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紧贴交缠的唇间溢出。 裴妄怀终是从她唇间退出,流连地来回轻啄,大手在她脊背上轻拍。 姜今也在他的安抚下,又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他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这才起身,去了她的湢室。 姜今也今夜饮了酒,不宜沐浴,因此湢室里只有冷水没有热水。 裴妄怀并不在意,在初秋的夜晚里,在湢室里待了接近半个时辰才出来。 床榻上,姜今也裹着被子,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带着一身清凉的水汽,在她唇上亲了亲,将其他烛火熄灭,只留她床边的那一盏落地烛台。 然后起身,在旁边的暖榻上躺下。 —— 秋日正好,晨间微凉。 裴妄怀一身绯色官袍,抬步迈出凝曦院。 与平常相比,他今日出门上值的时间晚了些。 秋日轻薄的日光撒在他肩头,衬得他整个人越发高大俊逸。 只他面上肃冷沉敛,丝毫想象不出一刻钟前,这个男人在凝曦院正屋里,把尚在睡梦中的少女压在被褥中,缠缠绵绵地接了个湿热深入的吻。 姜今也不满被吵醒,迷糊挣扎间把他的腰带弄歪了,裴妄怀又重新整理了一会儿,这才晚了些。 出了凝曦院,他拐过廊道来到前院,视线微抬,便看到府门处陈叔正低声和另一个人说着什么。 而那个人,他认得。 是诚安郡主府的老嬷嬷。 林远舒身边的人。 他气势沉厉,隔着几步远,老嬷嬷下意识望过来,只一眼就愣在原地。 耳边是陈叔锲而不舍的话,“你看,我说侯爷还没去上值吧。” 林远舒不知道裴妄怀的作息时间,但她知道刑部的上值时间,原以为以裴妄怀这样的性格,每日定然是早早就去上值的,因此才想着错开他出门的时间,挑在这个时候过来。 却没想到,与裴妄怀撞了个正着。 嬷嬷尴尬地去到马车旁回禀此事,一炷香后,裴妄怀与林远舒二人落坐在前厅。 陈叔上过茶后躬身离开,林远舒想了想,摆摆手让嬷嬷也先出去。 前厅里只剩他们两人,母子一左一右,隔着一段距离,各自冷脸,犹如陌生人一般。 片刻后,还是林远舒先开口,“你执意要和小也在一起,是想害死她么?!” 她的声音很沉,带着对裴妄怀显而易见的不满。 裴妄怀垂眸抿了口茶,敛下的眼睫将眸底的暗芒戾气尽数压下。 “我既做出决定,便会护她周全。” “此事不劳郡主费心。” 左右说的都是些他不喜欢听的话,无非是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虚伪,骂他道貌岸然。 林远舒看着他的态度,心中火气蹭蹭往上涨。 她猛地拍了下桌子,低吼出声,“你究竟是想将小也置于何地?” “你会害她被世人戳脊梁骨骂一辈子的!” 就算他们不在一个户籍本上又如何,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并非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 可姜今也七岁就跟在他身边了啊! 林远舒自己就经历过那些被指指点点的流言蜚语,她想都不敢想,如果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姜今也身上,会是多么的残忍。 她遭遇过不堪和恶语,知道那会让人多么奔溃。 也遭遇过背叛和心死,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这所有的一切,她只希望可以离姜今也远远的,小姑娘本不该面对的。 可现在,她的好儿子,却要将这小姑娘绑在身边,要她一起陪着他在地狱里遭受煎熬。 林远舒不允许,绝不允许! 候在门外的陈叔和嬷嬷听到这一声拍桌响,不约而同地朝里望去,随即又默契地移开眼。 初秋的阳光尚有些暖意,却终究是融化不了这母子间根深蒂固的抵触。 陈叔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轻轻摇着头,叹了口气。 屋内,依旧是剑拔弩张的氛围。 裴妄怀抬眸,冷冷的眼神直接与林远舒的对上,迎向她眼底喷薄欲出的怒火。 须臾,他移开视线,声音很淡,“我不会让她置身于任何揣测和恶语之中。” 他低低笑了笑,带着胸有成竹的冷傲,“往后世人唾骂的,只会是我,不会有她。” 林远舒被他一惊,愕然问出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53章 那只原本禁锢住她的大手,缓缓游移,按在她腰间,重重摩挲。 裴妄怀并未在前厅待太久, 仅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出来了。 候在廊道下的陈叔下意识行礼,只是话还未说出口, 便感觉到一阵冷寒阴鸷的气场从自己面前经过。 微一抬眸,他险些被裴妄怀面上的阴沉震慑在原地。 这一刹那间,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裴时渊,而不是裴妄怀... “侯爷...” 男人并未理会任何, 拂袖大步离开。 陈叔朝前厅里看了眼, 跟在裴妄怀身边,朝外走去。 在裴妄怀离开后, 林远舒亦没有久待。 她将给姜今也的生辰礼留下,便离开了。 等到姜今也醒来时, 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房间里窗牖微敞,床榻边的纱帐被挽起, 日光轻和而又温暖, 直直倾洒入内, 在桌上和地面上映出些许斑驳的光亮。 紫苏和桂枝端着洗漱用具入内,服侍着她更衣。 待梳洗, 用过早膳之后,赵嬷嬷忽然来到凝曦院, “姑娘,适才郡主来过。” “舒姨?”姜今也惊诧地站起身, “舒姨来过?” 要知道林远舒这些年,来永定侯府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是, ”赵嬷嬷恭敬答道, 让跟在身后的小丫鬟将木盒奉上,“这是郡主留下的, 为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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