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来。” 府医如蒙大赦,忙不迭出了房带上了门。他前脚刚走,季邈后脚就绕屏风掀垂帘,到了床榻边。 司珹果真还在昏黄里睡着,姿势却不不怎么踏实。他蜷曲身子向外,将后背与颈部都藏到毯子里,只小心翼翼地勾出了两指,压在自己鼻尖旁。 季邈无声叹了口气,再引燃几盏小枝灯,屋内方才亮堂了点。 他咬开瓷瓶的塞,俯身掀开薄毯一角,又捞起了司珹的发。 司珹侧躺着,迷迷糊糊地缩了缩。 季邈立刻柔声道:“不怕。” 司珹似乎听懂了,躲避的动作稍有迟疑。季邈将他脖颈间的几缕湿发都别开,又说了一声“不怕”。 司珹方才彻底安静,让季邈得以借着烛光,仔细瞧看交错杂乱的痕迹。 堪称触目惊心。 原本细白的脖颈间全是指印,部分深红已经沉作青紫色,似暗生的藤。季邈咬破舌头,才勉强将愤怒压下去,仍在翻卷的便只剩下心疼——司珹怎就弄成了这副可怜样? 怪他带的人不够多,更怪他留司珹孤身守着楼思危。 季邈跪在榻上,以指沾药后方才碰着淤青,司珹就又瑟缩一下。这一缩看得季邈的心快要碎掉。 他实在收足了劲儿,比起涂抹伤处,更像是在描摹工笔,下手轻缓到了极点。细汗缘着他额角淌,季邈却无暇去擦。 啪嗒。 水珠下落,好巧不巧滴到脖颈间,那珠粒润进去的瞬间,司珹艰难地掀开眼。 “季,”他微微偏头,声音哑得不像样,“季邈,你怎么在……” “别乱动。”季邈说,“给你涂药呢。” 司珹嗯了一声,呼吸浅又乱,过了好一阵儿方才渐渐平稳下来。 季邈看着他皲裂的唇,问:“想不想喝水?” 司珹摇了摇头。 “待会儿多少喝一点,上完药就好好睡觉。”季邈说,“舅舅帮你跟宋朝晖说一声,近来都不必去大理寺轮值。楼思危那边也已经处理妥当,待到风波过去,莫约六月前后,他便起身往越州去。” 司珹嗯了声,两人便都不再开口。 过了好一阵儿,临到季邈上完药,要起身去给他倒温水时,司珹忽然道:“你不问我么?” 季邈站定了,回首间垂着眼眸,问:“你想说什么?” 司珹喉头哽塞,心虚地蜷了蜷指。他不看季邈,目光缓缓滑到烛焰上,低缓地说:“我今夜说那些话,是因为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季邈坐在床边,轻声问:“梦里有什么?” “有很多东西。”司珹闭了闭眼,“有风沙,有明月,滩涂的草在疯长,连明城里满是玉兰香。” “你想阳寂了么,”季邈说,“还有宿州,我也想念外祖,我还从没见过他。” 司珹半敛着目,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季邈温柔地问:“还有什么?” “还有兵戈声。”司珹哑着嗓子,“争斗声,辩论声,咒骂声,颂扬声。无数声音将我抬高,又将我抛入云层,但没有人接住我,云落下去就是河,我才刚坠到水里,河面就结满了冰。” “摔痛了么,”季邈说,“河水结了冰,折玉该怎么出来呀?” 司珹将被子扯高一点点,盖住小半张脸,传出来的声音就变得闷而潮。 “冰面打破了,有人伸出手。”司珹喃喃着,“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没想到被结束的是我。” 他顿了一瞬,重复道。 “是我。” “不是你,”季邈拨开被子,将他手捉出来,强硬地扣进五指,说,“你好好的,你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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