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在纷乱四流的人群中,她始终攥紧了袁守节的手。 衍都小巷密如丝,斜亘主街间,像是凌厉生出的骨刺,刺里藏着腌臜风流事,偶尔也地吝啬地容纳下有情人。 二人钻进了泥泞的巷。袁守节带她彻底甩开主街骚动、钻入一方小破院后才停下。裴汶喉间火烧,却依旧欣喜地唤了一声。 “你来接我了。” 袁守节疲倦地点点头,沿着腌臜墙根滑下去,落到槐树的浓阴里。 他摸了一把额间汗,惊魂未定地说:“阿汶,你怎么敢直接跑?你实在……实在太大胆了。” 裴汶扑过去,捧起他的手,亲昵道:“我就知道你留那信,是为了救我出去!是为我们的生路、为了我们的将来对不对?” “可我也没想过你会当街骤然行事。”袁守节喉结滚动,许久后摸了一把颊边汗,同裴汶互相搀扶进了小屋,埋怨道,“若非我一直紧随接亲队,骚乱一起,你又该往何处逃?” 裴汶抿了抿唇,稍显心虚地说:“许是颠簸碰撞,或是晴日复热,那猛火油燃的时候比咱们估算中早些。” 否则,几只嫁妆箱子应在银梁桥上被引燃炸裂,届时她便可借桥上混乱遁入枫江水,借机洗净新娘妆面,再潜游摸索至城外,与袁守节夜半相见于山神庙。 她脱了新衣,又留了丫鬟在婚轿。红布一遮,碍着天家颜面,没人能说、也没人敢说新娘就不是她裴汶。 届时再追究,天家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全城搜罗,将新娘逃婚一事摆在明面上。那是下下策,颜面最扫地的绝非裴家。 听闻那二皇子断袖之癖已入骨髓,应当也根本不会碰她。二皇子此前未见过她,真能知新娘被掉了包么?裴汶自幼养在深闺中,平素连出府都鲜有,坚信父亲定会咬死不松口。 退一步来讲,哪怕日后东窗事发,长治帝想保全颜面,便只能吃下半个哑巴亏,要罚她母家,明面上却又是新婚结亲,应也不至于太狠吧? 她实在不想嫁那蠢货,也不愿与几位男宠共侍一夫。 袁守节才是她择定的姻缘。自他第一次入府拜会哥哥裴玉堂时,裴汶便已经对他上了心。 袁守节是瓷州自瓷州考来的翰林,祖上倒也做过几代地方官,到了袁守节这一辈,家道却已凋落得七七八八,他凭着自己的力气入春闱,于殿试中摘得二甲二十六名,自此待命翰林院。 袁守节来访的那日是春天,彼时他已在翰林院中磋磨两年,裴汶给哥哥送新酒,就意外撞见了袁守节。 对方鸦青素衫打扮,腰间坠着招文袋,满腹诗书的模样。裴汶甫一跑进屋,他便慌慌张张站起身来拜,裴玉堂分了新酒给他喝,袁守节也支支吾吾,腼腆不敢接。 裴汶觉得有趣。 她活在深宅大院里,生来见得最多的男子不过父亲与兄弟。可她父亲古板,几个兄弟荒唐,无甚功名建树,唯有大哥裴玉堂同她亲近,可大哥整日枪棍,铁了心要当武人。 裴汶见过潇洒落拓的大哥,见过谨小慎微的父亲,兄弟们带回府上的不是狐朋便是狗友,她还从未见过因着惊鸿一面就羞赧的书生。 裴汶本该尽快避讳,却大大方方上前去,亲手给他倒一杯酒,说:“你喝吧。” 直到裴汶将酒搁至桌上,袁守节才小心翼翼接过去,轻声道:“多谢小姐。” 裴汶瞧他红透的耳根,抿嘴偷偷笑了下,被大哥幺出了书房。 裴汶面容姣好,生得清丽可人,从前不太爱梳妆打扮,那日后却也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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