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耐用最好看的,所以这几日下足了功夫。 裴妄怀担心她的身体来看了她好几次,但每回刚坐下没多久就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赶走”。 他问了,她便以要和桂枝紫苏一起看话本为由头,将他转身推出去。 次数多了,裴妄怀自然能察觉出有异,但姜今也好几日没出门,只要她不再念着卢鸿宇。 其他事... 她想要如何,那便如何。 —— 春末时节,天气渐暖。 忙了几日之后,姜今也终于放下手里的剑穗。 今日晚膳过后,姜今也倒是没急着回凝曦院,因为有事想要和裴妄怀商量。 膳厅之中灯火明亮,陈叔领着下人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撤下。 漱过口之后,她看向裴妄怀,“阿兄,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裴妄怀与她视线相触,似是猜出她想要说什么,仍是道,“你说。” “哥哥的忌日快到了,十年为一期,我想请千佛寺的高僧为哥哥做场法事。” 姜今也的亲生兄长,姜辞霖。 也是裴妄怀年少时的至交好友。 十年前,两人少年意气,初到边境时风发昂扬,曾畅想过一起建功立业、上阵杀敌护民的日子。 却没想到第一次上战场,姜辞霖就遭遇敌军埋伏。 等到裴妄怀带着援军赶到时,姜辞霖已经奄奄一息。 他甚至未能坚持到姜今也来见他。 他们兄妹二人本就父母早亡,彼此相依为命。 姜辞霖的去世对于姜今也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裴妄怀永远记得... 那时姜今也不过七岁,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姑娘,因为姜辞霖的死,她接连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不允许别人靠近她,也不允许别人靠近姜辞霖的尸首。 他直至第四天才踏入那处营帐,身上满是深入敌营为姜辞霖复仇沾上的血迹。 连眼底都变得猩红。 可姜今也却在看到他时,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我没有哥哥了,我没有家了。” 如今再回想起来,裴妄怀仍记得那一瞬的揪心巨裂。 他擦干她的泪,告诉她,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阿兄。 他们会有一个家。 再后来,边关战事平定,他带着她回到京城,以军功换来了永定侯府的这座宅邸。 这里永远是她的家。 时间眨眼而过,已经十年了。 那个原本只有及腰高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姜今也为姜辞霖在千佛寺奉了盏长明灯,时时刻刻不断。 “好,”听到她的话,裴妄怀缓缓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轻和,“到时我们一起去千佛寺。” “嗯,”因为想起姜辞霖,姜今也的心情有些低落,同裴妄怀说完这件事之后,便起身回了凝曦院。 —— 清明刚过,柔雨纷纷。 这一日,京城城郊的千佛寺闭寺,只为姜家兄妹而开。 寺庙之中梵音阵阵,余香袅袅。 刚落过一场小雨,地面上湿漉漉的,有小沙弥拿着扫把,低头认真洒扫。 看到从门口进来的姜今也和裴妄怀时,停下动作,缓缓道了句阿弥陀佛。 宝殿之中,佛像庄重威严,法事已然进行到最后。 姜今也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闭目虔心祈祷。 而一身玄墨色长袍的男人就在她身旁,见她如此虔诚,也就跟着一同跪了下来。 裴妄怀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即使如今身在官场,外表瞧着清润肃冷,却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血气。 这辈子,他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说。 但既然姜今也信,他便也跟着诚心敬奉。 可他心中所愿,怕是佛祖听了都要斥他罔悖人伦。 跪在蒲团上的男人倏地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缓缓睁开眼,侧眸看向身旁的少女。 她依旧闭眼祷告,诚心得很。 浓翘的眼睫在下眼睑处投出小小的阴影,随着宝殿之中的木鱼声,不时轻轻颤动。 像是前几日她在庭院里捕到的那只蝴蝶。 困在手中,扇动翅膀时带起掌心一阵又一阵的痒。 裴妄怀兀自收回视线,动作轻缓地起身,去了殿外。 等到姜今也睁眼时,身旁早已没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住持来到她身边,低声告诉她法事已经结束。 她道了声谢,离开宝殿。 因为近日闭寺,千佛寺中此刻尤为安静。 下过雨的檐角似还在不间断滴着雨水,院中那棵叶冠繁茂的许愿树上,挂着许多红绸。 在这一方肃穆清幽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特别。 姜今也倏地想起梦中前世的场景。 裴妄怀呕血力竭晕倒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回闪。 她心念微动,缓步下了台阶,来到许愿树下。 第15章 如果她回过头,或许就能看到他就在她身后。 千佛寺的这棵许愿树树冠茂密,树干粗壮,枝叶上挂满了红绸,红绸上绑着铃铛,被风一吹,安静的寺庙院落中便荡起一阵叮叮铃铃的响。 许是适才落了濛濛细雨,这铃铛响似是带上一阵潮湿。 少女一袭素净白裙,发髻上只简单佩了支银簪。 素面黑发,红唇不点而朱,平添几分柔婉清丽。 她仰首望着,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溢满了红绸的艳。 这许愿树不仅仅只是用来许姻缘的,世间百愿皆可。 小沙弥见她站在树下许久,走过来问道,“施主,可是要挂红绸?” 姜今也笑了笑,点头,“是,我要许愿。” 适才落雨时,原本摆在许愿树下的木桌和笔墨纸绸都被挪到廊道下,她跟着小沙弥走到另一边,接过笔和红绸,坐在木凳上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愿望。 待墨迹干透,姜今也拿着红绸来到树下,仰首寻了许久,终于寻到一处她自己认为比较好的位置。 红绸的两端分别系着铃铛,奋力一抛,直跃而上挂在树梢,垂下的两边轻轻荡了荡。 清脆声响。 她虔诚地双手合十闭眼,心中默念。 庄重的寺庙之中安静祥和,只有宝殿方向传来阵阵低低的诵经声。 漫天的红绸之下,素衣少女垂眸认真祷愿。 那一抹白尤为惹眼。 裴妄怀从廊道另一头绕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住持亦正好从大殿出来,见他顿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随后了然笑笑。 “许愿树,可求世间百愿,学业、前程、家人、姻缘,皆在其中。” 话落,他转身离开。 只留身旁的男人站在原地。 住持说了那么多,可落在他耳中的,最终就只有姻缘二字。 姜今也一不求学业二不求前程,父母兄长也都已经去世。 她能求什么? 除了姻缘还能求什么? 她站在树下,唇瓣轻轻喏嚅,分明是在默念着什么。 很虔诚,很专注。 连他下了台阶往此处走来都没发现。 裴妄怀定定看着她挂完红绸许完愿,兀自转身出了寺庙。 从头到尾,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 如果她回过头,或许就能看到他就在她身后。 裴妄怀心头涌上一阵冷意,这冷还夹杂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许愿树下,就站在她刚才站着的位置上。 仰首。 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属于她的那一条红绸。 与旁的不一样,她的没被雨淋过。 是鲜艳且干燥的颜色。 在轻轻拂来的微风里,铃铛相碰,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的手抬起又落下。 终是没有做出偷看她红绸的事情来。 静默几瞬,压下眼底的沉凝后,转身离开。 小沙弥拎着扫把,在旁边小心翼翼看了许久。 他以为这位施主也是要挂红绸,可他在这里站了那么久,最终却什么事也没做就离开了。 怪人。 真是怪人。 小沙弥摸摸自己的光秃秃的后脑勺,听到师兄喊自己的声音,拎着扫把跑开了。 —— 千佛寺外,悬挂着永定侯府徽识的马车就停在一旁的空地上。 青木苍翠,林道上泥土的味道微微湿润。 姜今也掀开马车车帘,看到是他出来了,同他招手,“阿兄。” 直至男人踩着马凳入了马车车厢,离得近了,她才有些察觉过来。 他好像心情不佳。 但今日是来为哥哥做法事的,她自己心绪不高,而裴妄怀是哥哥的好友,心中怅然自然也可以理解。 姜今也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一路回城。 车厢里霎时安静下来,只有外头不时传入内的车轮滚动的声音。 少女靠坐在最里侧,单薄的脊背挺直着,眼眸低垂,似是盯着她自己的软底绣花鞋在出神。 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她适才在许愿树下前程许愿的画面仍留在裴妄怀脑海中,挥之不去。 男人呼吸微沉,本就淡漠的神情更冷了几分。 可他顺着她低垂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能发现少女软鞋上沾到的泥。 应是今日落雨后留下的。 他看了看,又再看了看,终是忍无可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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