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对他的性命毫无好处,所以他只是在黑暗中冷静地注视着对方。他试探性地说:“琼斯……” “你不要说了,”对方的声音冷下来,“结束了,把那个背包踢过来。” 于是,赫斯塔尔的命运可能被注定了:他毫不怀疑,自己把背包踢过去之后,这个人会检查一下里面的钱有没有问题,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他和那个女孩都杀掉。如果运气好的话,哈代他们能在这一切发生之前赶到,运气不好的话等他们到了,就只能看见他的尸体在地面上慢慢变凉了。 赫斯塔尔沉默了两秒钟,然后顺从地把背包向着琼斯的方向踢过去。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地面布满灰尘、太过粗糙还是因为赫斯塔尔错误地估计了背包的重量,背包没有被直接踢到琼斯的脚下,而不尴不尬地停在了他们两个中间的位置。 琼斯沉默了两秒钟,然后低低地骂了一声。 他只能一只手用枪指着赫斯塔尔,慢慢地走上前去拎那个背包。在犯罪这一事业上,他的经验恐怕并不比他那抢过银行的女儿更加丰富,但是他们骨子里的贪婪大概如出一辙。 赫斯塔尔冷静地注视着他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去把背包翻到了合适的角度,颤抖着的手指拉开拉链,背包里面装满了不连号的钞票。他有耐心地等待着那个唯一的瞬间——就是琼斯不得不低下头去检查钞票的那个瞬间。 确定钱没问题之前琼斯不会杀了赫斯塔尔,这就是他的弱点所在。 枪依然直直地指向前方,琼斯低下头—— 赫斯塔尔像是豹子一样猛然冲上前去,对方在听到声响的那一刻抬起头来,眼里写着惊恐和气愤,一只手还搭在背包的拉链上。 一声枪响。 哈代的嘴唇之间溢出一阵疯狂的嘟囔,大概全是不得体的咒骂,他一边在无线电中安排警员们尽快向枪响地地方赶过去,一边自己也跳过了堵在巷子里的那辆车,踩着车顶跳到了小巷的另一头。 然后他回头对着阿尔巴利诺喊道:“阿尔,你就跟其他警员等在这里,不要乱跑!” 他的语气像是对第一次逛超市的小学生说话一样,但是也不能完全怪他。 阿尔巴利诺——热情洋溢的笑容和轻佻的语气,还有实际上不太守规矩的举动,在某些方面看上去就像是个讨人喜欢的、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就是会被巷子里搞仙人跳的小妞骗走全部身家的那个类型。 因此警局里某些年龄较大的警官在和他同处危险的案发现场的时候难免会换上这种操心语气,哈代警官也不例外。 阿尔巴利诺向对方回以热情洋溢并不乏担忧的笑容,看着对方的身影一头扎进不可知的黑暗里。 现在阿尔巴利诺身后还有几辆警车,神经紧绷的警员们驻守在那里,毫无必要,就好像真的担心琼斯会从这个巷口冒出来一样。实际上阿尔巴利诺也看了地图,这条路是进入后面一个已经废弃了的工厂厂区的唯一车道,要是他是琼斯,他也会选择步行离开。 总之,那些警员要么伺机等待要么全神贯注地听着无线电,并没有人分给阿尔巴利诺过多的关注。他无声地退进围墙投下的漫长黑暗里,然后迅速向着枪响的方向走去——他总能找到另一扇门进入厂区的,他已经差不多记住那张地图的内容了。 他总得去看看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到底会不会被没品味的低级绑匪杀掉,这才是现在他最在意的部分。 琼斯在受惊的情况下枪口猛烈地晃动了一下,这让那颗子弹并未射中他的躯干,赫斯塔尔感觉到一阵灼热的风擦着他的大腿掠过,然后是一阵热辣辣的疼痛,被肾上腺素有利地削减了——那颗子弹擦过了他的左腿,留下了一道并不深的撕裂伤口,现在还没有多疼,但是等会儿肯定疼得要命。 当然,前提是他能活到“等会儿”。 与此同时,他已经冲到了琼斯面前,把他猛地撞翻在了地上。 对方咒骂出声,而那个装满了纸钞的背包也被撞翻了,他能感觉到那些钱纷纷扬扬落在地上,令踩到的人脚底打滑。他们两个滚作一团,他的手卡着琼斯的手腕,尽量把那把枪的枪口扭转向别的方向—— 砰!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没有击中,飞到天花板上去了。赫斯塔尔的头被震得嗡嗡作响,但是好处起码在于,哈代的人肯定能顺着枪声很快找到这里。 坏处也在于此:他可以随意发挥的余地已经不多了。 他凶猛地磕掉了对方手中的枪,在扭打过程中用没受伤的那条腿一脚把它踢到远处,直到听到了它撞在什么金属物上的一声脆响。琼斯发出一声绝望的怒骂,这毫无用处。 他的鲜血正在皮肤下面沸腾,肆虐着一股格外强烈地、把眼前的人的喉咙捅穿的欲望。赫斯塔尔的手有力地卡着琼斯的脖子,能听见他从喉咙里发出低微的嘶嘶的气音。这个蠢货的眼睛终于恐惧地张大了,好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正面对一个什么样的捕食者。 而他在脑海里想象着刀子的触感,利刃捅进腹部搅碎内脏的时候鲜血潺潺流出的微弱声响。在滚烫的逐渐撕裂的面具之下,他近乎冷静地收拢手指,控制着力度,计算着时间。哈代迟早要来,在他来之前,他可以在尚且能容忍的情况下尽情享受。 因为他们在为了保卫各自的生命扭打——没人能拿这个怪罪他们。 赫斯塔尔听着气流进入对方气管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对方的脉搏在他的手指之间疯狂而不计后果地跳动着。如果他足够用力或足够快,对方很快会休克,但是可惜不能是今天。 “WLPD!都举起手来!!!” 赫斯塔尔猛然松开手,嘴角在黑暗中疯狂而冰冷地上扬。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琼斯发着抖把他从身上掀了下去,赫斯塔尔当然顺从了。一队警员从他身边涌过,奔向了踉跄地爬起来、因为缺氧而晕头转向但是依然试图逃跑的琼斯,另一队人则去解救那个哭到快背过气去的小女孩。 赫斯塔尔站起来,因为腿部逐渐回归的疼痛而踉跄了一下,他身边的警员也发现了,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对方说些什么“受伤”“救护车”之类的话,并没有太在意——他看着前方,琼斯被几个警员按在地上戴上手铐,但是眼睛依然盯着他的方向,那个男人的眼里有种隐约的、不可置信的惊恐,有的时候,受害者眼里出现这样的神情令他感觉到满足。 也就是在同一时刻,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肘。 赫斯塔尔回过头,用不太震惊的语气说:“阿尔巴利诺。” 这个法医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边对其他的警员说“我带他去救护车那里”一边半搀扶半强迫他地往前走,这个年轻人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巴特不让我进来,我偷偷来的,我最好在他发现我也在现场之前赶紧走。” 哈代这个时候站在远处小女孩那边,一只手保护性地半环着小女孩的肩膀,显然是在给戴维斯的妻子打电话。赫斯塔尔也无意掺和到那边去,于是就只是跟着阿尔巴利诺的引导往前走,在地上留下了一连串滴落的血迹。 而,阿尔巴利诺确实是个时时刻刻都出乎他的预料的家伙,因为他们两个才一出门,对方就手上巧妙地一使力,把他撞在了工厂外墙粗糙的墙壁上。 要不是赫斯塔尔的腿疼终于在肾上腺素逐渐消退的当下慢慢地回来了,他还不至于在一个踉跄之下屈辱地就范。阿尔巴利诺在昏黑中看着他,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他用一种似乎真实地感到愉快的语气说:“你受伤了。” “你的观察能力真是出众,巴克斯医生。”赫斯塔尔讥诮地回答。 阿尔巴利诺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然后——终于,出乎赫斯塔尔的预料地,这个疯子松开他的肩膀,后退了一步,然后在他面前跪下了。 阿尔巴利诺的手指是冰冷的,带着一种纯然的好奇落在了他腿上那道伤口上面,食指试探性地摩擦过被弹道撕裂的边缘,其他手指安稳地落在他的西装裤上面。 赫斯塔尔低低地嘶了一声。 “你真的在流血。”阿尔巴利诺用一种沉思的、陈述式的语气说。 “尽管可能让你失望了,但是我是个人类。”赫斯塔尔尖锐地回答,他知道那种传闻:某个臭名昭著的黑帮律师扒开人皮之后其实是个编程好的机器人什么的。 阿尔巴利诺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仰头望着赫斯塔尔,眼睛是萤火一般闪烁的明亮绿色:“你真无趣,赫斯塔尔。要是我现在用牙齿拉开你的裤链,你会更惊讶一点吗?” “那我们就得谈回与人交往的距离问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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