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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意。 “会很疼。”阿尔巴利诺警告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正爬到赫斯塔尔的上方来,在撑住身体的时候单手去抽出自己的皮带。赫斯塔尔在这一瞬间第一次意识到,在自己都快被脱干净了的时候对方还衣冠整齐着,这种感觉真令他不爽——但考虑到阿尔巴利诺才是那个被钢琴师用刀把身上的衣服割成碎片的人,或许他应该宽容一点。 赫斯塔尔对阿尔巴利诺的提醒报以冷笑,那气音微弱地从他的嘴唇之间流泻出来,在这被死神光顾的房间里依然响亮。阿尔巴利诺把他的腿挂在臂弯上,把自己一点一点推进他的身体,听着他低声咒骂和抽气,这灼热、刺痛、和谋杀一样像是活着。 他记得阿尔巴利诺之前的确谈论过,关于性和死亡—— 但是他现在没空想这个了,阿尔巴利诺如同庞大的阴影一般笼罩着他,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在那些金发上蹭上湿漉漉的血迹。 然后他的手缠着赫斯塔尔的鬓发,强迫他把头转向旁边——赫斯塔尔的面颊贴在血泊里,黏糊糊的不甚舒适,而安东尼·夏普的尸体躺就在不远处,面部鲜血淋漓,腹部敞开,由于刀口太深而到了内脏即将流泻而出的状态;他白森森的牙齿暴露在空气里,嘴角沾着淡红色的泡沫。 “我猜你会介意,但我本想在他的身上干你。”阿尔巴利诺的声音里近乎没有笑意,却有电流在他的语尾噼啪爆响,“不,抱歉——‘它’。你能感觉到鲜血从它的身躯里被挤出来的感觉,血液向下沉积,在皮肤上形成紫色的斑点,肌肉逐渐僵硬,角膜混浊,正如注视着死亡。在这种时候,你会知道你依然活着,而它只是烟尘。” 赫斯塔尔抗拒地咒骂了一声,他不会怀疑,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真的能干出那种事来;这正说明,许多人以为钢琴师比礼拜日园丁更可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当然会介意,”他嘶哑地说,语气近乎指责,“鉴于很多人都清楚,我杀他们正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换成一声抽气,声音游移在剧痛和狂喜的边缘。 “是因为他们身上如你的噩梦般的影子,还是这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自我惩罚?”阿尔巴利诺掐着他的腿,把他的身体近乎残忍地弯折起来,“你有多厌恶一开始没能做出反抗的自己?是不是当你杀死他们的时候,你有多快乐,深夜造访你的梦魇就有多痛苦?” 谈论这没有意义,赫斯塔尔在被水汽纠缠的睫毛之下瞪视着对方,这个残酷的现实削弱了这种目光的威力。阿尔巴利诺俯视他,领口敞开一点,脖颈和锁骨上纠缠着新鲜的疤痕,丝线般向下延伸,消逝在布料深处:这些痕迹会与他们相伴一生,正如一本缄默的回忆录。 阿尔巴利诺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然后俯下身来。略长的发丝垂落下来,拂过赫斯塔尔的颧骨。 “阿玛莱特先生,”然后,阿尔巴利诺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简直如同把那些词句嚼碎了喂给他,缓慢,亲密,摄人心魄。“我再说一遍:你和这些人截然不同。” 他选择在这时刻深深地刺进赫斯塔尔的身体,感觉到那些肌肉痉挛着缠紧他,柔软、滚烫、狂乱。赫斯塔尔从喉咙之间发出一个小小的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声模糊的喟叹。 阿尔巴利诺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去掐他的乳头,在他胸腹的皮肤上蹭上了一道道半干涸的深色痕迹。赫斯塔尔半心半意地小幅度地挣扎,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稠得简直像是要令人窒息,是可以吞噬人的黑色旋涡。他在对方紧密的进攻之间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直到阿尔巴利诺把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 赫斯塔尔在他的指尖上尝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当然知道这从何而来。对此,他只能气急败坏地用牙齿去咬对方的手指,齿列深深地陷入对方的指根。他是真的用了力,虽然可能还未到会破皮的程度,但是也足以使阿尔巴利诺低低地嘶了一声。 似乎是作为报复,阿尔巴利诺很用力地、深深地进入他的身体,在撞上前列腺的时候从他的喉中逼出一声夹杂着咒骂的呻吟。 阿尔巴利诺把手指抽出来,食指指根上印着一个发红的牙印,像是个饰品一般的痕迹。他的手指压在赫斯塔尔的嘴角,亵玩着那片被唾液浸湿的皮肤,然后说:“你远远凌驾于他之上,他甚至不值得你花费时间厌恶。” “……你不明白。”赫斯塔尔在过量的快感之间咬牙切齿地回答,阿尔巴利诺的手指的压力正如一串电流一样刺入他的皮肤,他愤怒地用鞋跟敲着阿尔巴利诺的后背,但是这也没令对方放缓进攻的节奏。 “我是明白的。”阿尔巴利诺的声音低得像是一声梦呓,他再一次俯下身,嘴唇擦过赫斯塔尔湿润的唇角。“我明白你的愤怒缘何而来,我明白你的罪恶自何处诞生,我知晓你的厌恶,尽管我对此并不赞成,恐怕也没有能力理解。但既然如此——” 他又一次亲吻了赫斯塔尔的嘴唇,单就这个亲吻本身而言,这近乎是个温和的、纯洁的吻了。 “你的罪沾上我的唇间。”他喃喃地说道。 注: [1]你的罪沾上我的唇间。 ——见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种不可战胜亦不可描摹之物每… “有一天你会衰老,你的筋骨会萎缩;于是在某个晴朗的日子你就会躺下来,当一切在欢笑和快乐的时候,你就会像凋零的草儿一样,再也生长不了。” 阿尔巴利诺的母亲——夏娜·巴里斯读道,手指搭在童话书厚重的封面上,声音又轻又柔。她的儿子,当时不过五六岁大,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被拢在床头灯的光晕之中。 “我不相信牧师说的话,认为在坟墓的后面还有一种生活——这只不过是一种美丽的想象,一种讲给孩子听的童话罢了;只有当你能够想象它的时候,它才能引起兴趣。我不是在梦中生活,我是在现实中生活。跟我一块儿来吧,做一个现实的人吧!” “在现实中生活?”那小孩问道。 “是的,阿尔,就是你必须去体会、必须去做的那些事情。”夏娜回答,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孩子的鬓角,那些头发又细又软,卷曲着,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金色。这个年龄段是金发的孩子,发色有很大可能性随着他们的成长变成一种更深的褐色,未来的这部分是尚可期待的。 那孩子看着她,有些困倦的眨眼, 他小声问:“必须做的事?” “我不能告诉你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因为每个人必须做的事都是不同的。”夏娜凑过去亲了亲孩子的面颊,说,“亲爱的,你长大以后会自己体会到的。” 艺术是一个女术士,把我们带进虚荣和人世间的情欲中去。我们对自己虚伪,对朋友虚伪,对上帝也虚伪。那条蛇老是不停地在我们的心里讲:“吃吧,你将会像上帝一样。” 阿尔巴利诺一边停车一边说:“想来我们都有这样的常识:永远不要在自己的家里肢解尸体,这个环节弄出的鲜血和残渣根本没法处理干净。没人想有朝一日被CSI在你家下水管的弯曲处提取到死者的DNA。” 他们开着另一辆租来的SUV,上路之前还给车换了个假牌照——依旧是那句老话,没人知道赫斯塔尔从哪找到的门路弄这些违法犯罪的东西。但是还是说:这里可是维斯特兰市。 现在车子停在森林之间一栋近似于猎人小屋的建筑物之前,天早就黑透了,整个房屋只能在月光之下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漆黑轮廓。整片林地的积雪都在月亮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微茫的白光,赫斯塔尔透过车窗向外看去,问道:“这也是你的地产?” “名义上不是。”阿尔巴利诺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双乳胶手套戴上,然后又把另外一双扔给赫斯塔尔,“戴上这个,我不希望这栋房子里留下任何可以检测出的指纹,我总得时时刻刻提防着这地方被警察们发现。” “所以,之所以之前施万德纳他们在你的家里什么都没有发现,是因为你根本不在那里处理尸体。”赫斯塔尔慢慢地回想道,显然指的是因为莎拉·阿德曼被杀的案件,CSI去搜查阿尔巴利诺的家的时候一无所获、只发现了一堆郊狼的骨头那回事。 他戴好手套,下了车。初冬林间的夜晚格外寒冷,黑暗中除了间或传来的鸟叫没有任何声音,五大湖附近许多城市周遭,都覆盖着这样广阔而无人烟的森林,没人会特意搜索其中的一间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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