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德忽然说道,声音粗哑,“确实有更简单的方法,我们不必要理顺那么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如果人根本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多,那么——谁在哪里?!” 我整个人猛地一抖,紧张地站在原地,怀疑自己被发现了,并且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跑。但是麦卡德似乎转身往我看不见的某处走去,然后几秒钟之内,有一个人玩命沿着走廊跑了过来。 那是个头发蓬松、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飞一般地从我身边跑过去,几乎把我撞翻,只留下了一句急匆匆的、带着点欧洲口音的“抱歉”。 这人跟火烧屁股似的逃走了,我赶紧趁机逃进了休息室,那个护工只是从书本上方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在我逃出生天的同时,麦卡德和哈代向着另外一个偷听者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我只是在原地扶着隐隐作痛的腿,大口大口地喘气,在差点被发现的恐惧被逐渐平息之后,我意识到两个问题: 第一,我觉得我听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恐怕跟对维斯特兰钢琴师和礼拜日园丁两个案件的测写有关——但我却并没有听明白,他们两个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跟我一样偷听了他们两个谈话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注: [1]杜恩·李·查普曼:美国有名的赏金猎人,A&E电视台为他拍了连续剧《猎狗:赏金猎人》。 [2]亨特瘸的是左腿,按法律规定左腿有问题依然可以驾驶自动挡汽车。 [3]各位主要角色的推理进度: 哈代:John Snow you know nothing(。 奥尔加:??? 麦卡德:在奥尔加的暗示下成功地发现了真相。 约翰·加西亚:这位直到全文完都坚信赫斯塔尔不是钢琴师。 亨特:知道夏娜是死亡天使,并且猜测阿尔巴利诺也不是什么好鸟——这是一位解题过程完全错误但是答案不知道怎么蒙对了的同学。 我清楚地听见它哗哗地流淌, 却… 有时我觉得我的血奔流如注, 像一口泉以哭泣的节奏喷出。 我清楚地听见它哗哗地流淌, 却总摸不着创口在什么地方。 “不,”贝特斯说道,他在说出这个词的时候磕巴了一下,“你在开玩笑的吧?” 我们可以从贝特斯的角度来感受一下新的一年开头都发生了什么:他刚刚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圣诞节假期,刚休假回来就听说WLPD被一个连环杀手袭击了,那家伙丧心病狂地杀死了两位警察;然后还没安生两天,灭门屠夫就绑架了巴特·哈代的妻女,而奥尔加从高楼上坠下,到现在还没苏醒。 而现在,一个本应该可爱的、美好的下午,贝特斯来WLPD送一份DNA检验报告,顺带跟负责案子的警官讨论几句,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哈代一脸严肃地叫进了办公室。 眼前这位先生——拉瓦萨·麦卡德,BAU主管,他和贝特斯之前只在杀手强尼案中见过一面——正站在哈代的办公室中央,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认为巴克斯医生是礼拜日园丁,而阿玛莱特是维斯特兰钢琴师。” 贝特斯简直想要立马回家躺在床上,然后睁眼把这一天从头再过一遍。但是没用,麦卡德那副严肃的神情、哈代头疼得不得了的样子、还有奥尔加扔在屋角的那只已经逐渐落灰的红色马克杯都诉说着这并不是他的幻觉。 贝特斯茫然地眨眨眼睛,大部分人在自己的朋友被指控是个变态杀人狂的时候都是这个反应。他努力措辞:“可是,阿尔……” “他符合侧写——实际上,他们两个都符合侧写,我很惊讶为什么之前一直没人想到。”麦卡德说着挥了挥手以示强调,“年龄,来维斯特兰的时间,甚至职业:阿玛莱特是个律师,他肯定有自己的途径接触到那些并不公开审判的罪案,但是之前我们一直在警务人员中找钢琴师的蛛丝马迹;而巴克斯医生更不用说,他是个法医,更不用说他的父母都是外科医生,他当然有医疗背景。” “我不认为阿尔的行为符合什么连环杀手的童年特征那套理论,”贝特斯摇摇头,“什么纵火啦、虐待……” “那并不是唯一的特征,如果你参考黑尔的心理变态检核表,就会发现他符合其中多项特征。”麦卡德反驳道,“不负责任、油腔滑调、冲动、乱交、无法维持长期的亲密关系——” “……抱歉,”贝特斯一头雾水地打断道,“乱交?真的么?” 哈代一言难尽地看了对方一眼,因为园丁把尸体摆在法院台阶上那档事,他们不得不对阿尔巴利诺进行了询问,而贝特斯应该不知道在询问途中阿尔巴利诺提到了一场三人行。 他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贝特斯这事为好。 再者说,如果那两个人真的都是连环杀手,那些不在场证明就肯定是做的伪证,那三人行那是肯定根本就不存在——但是给他们作证的那个Cherry已经死于一场车祸,按照麦卡德的看法,那场车祸肯定不单纯,但他们现在也再没法证明了。 QUN二san伶鎏韮二san韮鎏 “而且巴克斯医生现在跟阿玛莱特在一起了本来就很奇怪,”麦卡德继续说,“杀手强尼案那次,他还亲口对我承认过他跟阿玛莱特没有那么亲密——结果在钢琴师那起性侵案之后,他就这么快跟阿玛莱特在一起了?他们两个都是,这种涉及到性侵的事情不是应该给受害人留下些心理阴影吗?” “因为他们两个‘同病相怜’,”哈代伸手比划了一下,表情不太好看,“阿尔对我说,正因为他们的经历是相似的,他们才会在一起。而你的论断——如果他们真的一个是钢琴师而另一个是园丁的话,难道是阿尔纵许阿玛莱特对他做出的那种事吗?” 贝特斯知道他说那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心里都想着同一个场面:鲜血淋漓的肉体,刀刻的字母,创造亚当。 麦卡德反驳道:“那对变态杀人狂来说很难吗?” “好了,好了,”思来想去,哈代只能疲惫地打圆场道,“这只是一种怀疑,实际上从我们开始调查这两个连环杀手开始,已经筛选出很多我们认为完全符合侧写的人物,但是经过排查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凶手。麦卡德探员,仅凭‘符合侧写’这一项是不可能让法官开出搜查令来的。” 贝特斯点点头,并补充说:“兰登那个案子的时候我们搜查过阿尔的住宅,我可以保证他的屋里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人的痕迹。” “况且,”哈代又说,“仅凭奥尔加那一句‘如无必要,勿增实体’,我并不真的认为……” 麦卡德又挥了一下手,就好像他认识到对他面前的人而言他的说服力并不够一样:“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我们之前一直在试图寻找钢琴师、园丁、阿玛莱特和巴克斯医生四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是任何可能性都太过复杂、十分令人疑惑。但是如果整个事件里只涉及到两个人,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或许确实是这样,”哈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紧皱,“但是,如果你单单听到这句话都能意识到这一点,奥尔加怎么会没有想到?她提出了这个概念,却没有想到最终的结论,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麦卡德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有道理。 “我也不知道。”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贝特斯犹犹豫豫地举了个手,在麦卡德面前的时候,他总感觉自己像是个即将要挨批评的小学生,“那个,麦卡德探员,我一开始就很想问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匡提科吗?” 麦卡德严肃地打量了他半天,让他有一种往后缩的冲动。 但问题也确实是这样:现在已经是三月初,离灭门屠夫造成的那场事故已经过了快一个月,麦卡德和那个约翰·加西亚应该早离开了维斯特兰才对。但是在贝特斯去医院看望奥尔加的过程中,至少遇到了麦卡德两次,更不要说这次在哈代的办公室里的相遇了。 这个人都不上班的吗? 麦卡德愣了一下,尴尬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重心。 “呃,我的同事们正在新泽西处理一场有预谋的无差别投毒事件,”他语气别扭地说道,“我案子已经接近尾声,我抽空来维斯特兰看一下——很快就会离开。” “我建议你也尽快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钢琴师和园丁的事情我这边多加注意就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WLPD什么也不能做,你也要注意你频繁来维斯特兰可能造成的任何程序问题。”哈代提醒他。 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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