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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不让他近身。 面对这样的抗拒,徐胜杰不仅不生气,还厚着脸皮开起玩笑:“没事,咱们只是热情地拥抱一下,为了显示同学之间的亲密无间嘛。 放心,我只拥抱,不亲嘴!” 这话一出口,原本紧张抗拒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惹得全班为数不多的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女同学是又好气又好笑,纷纷伸手打他。 其中,简永红更是 “出手不凡”,直接拎起他的耳朵,而徐胜杰也十分配合地做出夸张的表情,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饶命”。 那模样活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逗得大家哄堂大笑,整个聚会现场充满了欢乐与温馨。 在那研究生班三十人的小集体里,张华宛如一颗被众人珍视又忍不住逗弄的“小宝贝”。 初入班级时,他年纪轻轻,周身散发着未经雕琢的青涩与纯粹,宛如春日里刚抽出新芽的嫩枝,带着蓬勃的朝气与懵懂。 那时的他在官场的资历尚浅,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副乡长,甚至都未能跻身乡党委班子成员之列。 这一情况,在同学聚会时,便成了大家打趣调侃的由头,大家以一种温和又充满善意的方式,将他视作 “小弟弟” 般肆意 “欺负”,那是独属于同窗情谊的轻松氛围。 然而,在聚会的酒杯交错间,大家又对张华呵护备至。 众人深知官场复杂,生怕这个初出茅庐的 “生瓜蛋子” 被过量的酒精迷了心智,误了前程。 每到聚会,大家关切的目光时刻落在他身上,仿佛他是一件珍贵易碎的宝物。 张华后来迅猛的升迁速度,在班级的圈子里可是激起千层浪,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 私下里,同学们对此议论纷纷,惊叹于他年少有为,感慨他官运亨通。 但不可否认,也夹杂着一些带着羡慕与好奇的复杂目光,毕竟在仕途上这般一帆风顺的例子并不多见。 徐胜杰在这其中,堪称最为活跃的一员。 班级群里,他时常大张旗鼓地叫嚷着:“咱们这最小的老弟,如今可成了大气候,往后可得抱紧大腿咯!” 那夸张又充满喜感的言辞,每次都能引得群里一阵哄闹。 以往,张华只要在群里分享工作中的琐碎日常或是点滴成就,都会瞬间点燃同学们的热情,大家纷纷留言,字里行间皆是热烈的讨论和诚挚的祝福,那是同窗之间纯粹而深厚的情谊。 此次张华奔赴平河市,徐胜杰的消息来源是苏兴业。 苏兴业虽身处白马市,可自张华向他致电说明小舅妈的事情后,便时刻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不仅积极联络相关领导,全力协调各方资源,还特意拨通了徐胜杰的电话。 作为平河市本土干部的徐胜杰,一听此事与张华有关,顿时上心起来,当即投身其中,亲自参与协调与跟进工作。 在医院的病房里,徐胜杰结识了温云霞和张兰。 得知她们二人的身份后,他那热情好客的 “地主” 气派瞬间展露无遗。 不仅大方地向她们亮明自己的身份,还一口一个的“温姨、张姨” 叫得极为顺口,再三强调他与张华不仅是好同学,更是好兄弟。 有了他这般主动热忱的帮忙,前前后后地奔波忙碌,小舅妈春秀的遗体很快便顺利送回了刘台村。 当然,平河市环保局也在温云霞的影响下,积极出人出力,协助张罗各项事宜。 对于徐胜杰的热心相助,温云霞等人自是表示感谢。 当徐胜杰得知张华今日即将抵达平河市时,一大早便从市区出发,一路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刘台村。 张华乘坐的车才刚缓缓停稳,车轮扬起的尘土还未完全落下,徐胜杰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风风火火地冲到了车旁。 他张开双臂,不由分说地给了刚推开车门的张华一个热情似火的熊抱,嘴里还嚷嚷着一些亲昵的话语。 可此刻的张华,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 打从清晨踏上这趟行程,张华的心情便如坠阴霾,沉重得好似压着一块巨石。 当车子途经小舅妈出事的地点,那熟悉的路边道牙,仿佛变成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瞬间撕开了他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再望向紧闭房门的超市,往昔与小舅一家相处的温馨画面与如今的凄凉场景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情愈发糟糕。 而此刻,从村子深处悠悠传来的戚戚怨怨的哀乐声,就像一双无形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张华紧绷的心弦,将他的痛苦推至了极点。 他只觉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满心都是对小舅妈离世的悲痛与对肇事者的愤懑。 就在他沉浸在这极度痛苦的情绪中难以自拔时,徐胜杰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举动,虽说本意是表达同窗间的情谊,却在此时与张华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让张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试图回应这份热情,可心底的哀伤却如潮水般汹涌,怎么也压不下去 。 第1028章 大表哥,我们没有妈妈了 可徐胜杰仿佛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好像丝毫没察觉到张华的异样。 口中滔滔不绝地说着:“老弟啊,可算把你盼来了,今天咱可得好好聚聚。” 张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轻声说道:“学长,我…… 我这会心里乱得很啊。” 这时,徐胜杰慢慢松开张华,看着张华那满是哀伤的眼神,刚刚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说道:“老弟,你今天就是来吊唁、来给小舅妈送别的,其他的事你不要管。 我只提醒你一句,兄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要为活着的人多想想,你现在已经是高级领导干部了,一定掌握好分寸。 节哀顺便兄弟! 放心,平河市,老苏调走了,我还在啊,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 他拍了拍张华的肩膀,语气沉重而关切:“这次的事,我一直在跟进,那两个混账玩意一个都没跑掉,都被逮回来了。 我还替你一人扇了他几耳光了。” 张华微微点头,感激地看了徐胜杰一眼。 一旁身着警服的中年人走上前一步,举起右手,给张华敬了一个礼。 然后说道:“张市长,您好!我是平河市公安局副局长曹善贵。” 张华点头回应,表示对曹善贵的尊重。 曹善贵接着说道:“自从接到报警后,这件案子不仅引起了我们公安局的高度重视,同时也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密切关注。 上级领导明确要求我们限期破案,并将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 我们局迅速行动起来,组织精干力量紧锣密鼓地开展各项工作,在事发后的第二天下午,便将两名犯罪嫌疑人成功抓获。 经过突击审讯,他们二人对于他们实施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张华握住曹善贵的手,用力地摇了摇:“曹局长,辛苦你们了,请代我向你们局表示感谢。 小舅妈走得太突然,我只希望能早日真相大白,让受害者家属讨回一个公道,更让违法犯罪者接受法律的严惩!” 曹善贵微微颔首,神情庄重地说道:“张市长放心,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目前案件已经进入后续流程,每一个环节我们都会严格把控,确保公正公平。” 徐胜杰在一旁插嘴道:“曹局,张市长对这事格外上心,后续有啥情况,你第一时间跟我通报,咱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曹善贵连忙应下:“那是自然,徐主任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 此时,周围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落在张华身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忍不住出声:“这孩子看着就让人心疼,春秀走得冤呐。” 另一位中年妇女附和道:“是啊,好好的一家人,遭了这横祸。不过还好有亲戚是大领导,能给做主。” 村民们的议论声虽不大,但句句都钻进了张华的耳朵里,让他心中的悲痛愈发浓烈。 张华定了定神,看向徐胜杰和曹善贵:“我想去看看小舅,他现在怎么样了?” 徐胜杰叹了口气:“小舅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不过他强撑着,一心想把舅妈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 曹善贵也说道:“我们去做笔录的时候,能看出来小舅对舅妈的感情很深,这事儿对他打击太大了。”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小舅家走去。 路上,徐胜杰又想起什么,对张华说:“老弟,你小舅开超市在这一片口碑不错,大家都念着他的好。 这几天来帮忙的村民特别多,都自发来送舅妈最后一程。” 张华听着,眼眶微微泛红,他深知小舅一家平日里为人善良,如今这般情景,更让他觉得小舅妈不该遭受此劫难。 几人沿着通往村中的水泥路边说边行。 刘台村规模不算大,约莫住着四五百口人。 村子中间那条笔直的水泥路,像一条纽带,串联起家家户户。 路上的行人,瞧见张华他们一行走来,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敬畏,纷纷自觉地往路边避让。 有些人还停下脚步,小声议论着,眼神时不时落在张华身上。 尽管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张华依旧能听到:“快看快看,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最年轻的就是张华市长,是会军的外甥,他可是个大官。 他这一来,春秀就不会这样白白的说没就没了。” 越往村子深处走去,那如泣如诉的哀乐声愈发响亮,声声入耳,仿佛一把把钝刀,割扯着张华的心弦。 在哀乐声的间隙,还隐隐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唱戏声,想来这便是小舅特意请来的白事戏班子了。 那唱戏的腔调,婉转哀伤,好似在替逝者诉说着未尽的心事,又像是在安抚生者悲痛的灵魂。 张华的脚步不自觉地沉重起来,每一步都似踏在棉花上,显得绵软。 他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不断浮现出小舅妈往昔的音容笑貌。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小舅妈那略带怯意与朴实的笑容,和在方庄大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无一不清晰地在他眼前闪现。 这些温馨的画面与此刻村子里弥漫的哀伤场景相互交织,如同冰火交融,让他的内心被痛苦的洪流彻底淹没,愈发难以自拔。 身旁的徐胜杰和曹善贵,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华情绪的低落。 徐胜杰原本还滔滔不绝的话语戛然而止,曹善贵也闭上了嘴,两人默契地放慢脚步,静静地陪着张华。 他们时不时用关切的眼神交汇,试图通过这种无声的方式,将安慰传递给张华,给予他些许温暖与力量。 路边的房屋错落有致,然而家家户户略微陈旧的大门,漆面斑驳,透露着岁月的沧桑。 路边的树木,在冬季的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索,干枯的树枝光秃秃地伸向天空,没有一丝生机。 它们与此刻弥漫在村子里的哀伤氛围完美融合,像是一幅色调灰暗的油画,更添了几分悲凉。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小舅妈默哀,沉浸在这无尽的悲痛之中。 一只流浪狗不知从何处窜出,瘦骨嶙峋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它怯生生地用湿漉漉的眼睛打量着这几个行色匆匆的人,似乎在寻找一丝温暖与慰藉。 然而,感受到周围压抑的气息,它耷拉着尾巴,呜咽了几声,又转身缓缓跑开了,消失在小巷的尽头,只留下几声若有若无的吠叫,回荡在这哀伤的村子里。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处院门前,这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农家小院。 由于坐落在南北直通路的东边,大门向西而开,以便于出行。 门口处有两台身穿素白衣服的戏班子正在 “咿咿呀呀” 地唱着张华听不懂的戏词,尽管他听不懂,但那低垂哀怨的旋律,还是挺让人心碎的。 院内不时传出哀乐声,与戏班子的曲调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更为浓郁的哀伤氛围。 门口的两棵老槐树,枯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声叹息。 张华抬眼望去,白色的挽联高挂在大门口,在风中微微飘动,上面的字迹犹如一个个沉重的音符,奏响着悲伤的乐章。 大门口处站了好多人,居中的有五个人,三个大人,两个小孩。 两个小孩身穿重孝,那孝服显得格外单薄。 他们就是温云霞、张兰、刘会军。两个小孩子就是张华的小表弟、小表妹了。 两个孩子眼睛都哭肿了,冻红了的小脸都皴了皮,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见到张华的到来,两人瞬间挣脱了刘会军牵着的手,跌跌撞撞地向张华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哭喊:“大表哥,我们没有妈妈了!” 第1029章 净面 张华眼眶瞬间被泪水填满,他猛地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小表弟和小表妹搂入怀中。 两个孩子小小的身躯在他怀里剧烈颤抖着,那一声声悲切的哭喊,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张华的心尖上。 张华轻轻抚摸着他们的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半天才哽咽着挤出一句:“别怕,大表哥在,大表哥一定给妈妈讨回公道。” 此时,温云霞和张兰已走到近前,两人的眼眶同样红肿,面容憔悴。 温云霞声音沙哑地说道:“张华,你可算来了。” 张兰在一旁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悲戚与欣慰。 刘会军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张华身边。 他伸出手,想要拍拍张华的肩膀,可那抬起的手却在空中颤抖着,许久才落下,手掌重重地搭在张华肩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似是在宣泄着这几日积压在心底的悲痛。 徐胜杰和曹善贵站在不远处,神色凝重,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徐胜杰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对曹善贵说:“唉,看到他们这样,心里真不是滋味。” 曹善贵只是默默的点着头。 周围的村民们围拢过来,看着这一家团聚的场景,不禁纷纷摇头叹息。 张华站起身,牵着表弟表妹的手看向刘会军:“小舅,咱们进去吧,我想看看小舅妈。” 刘会军微微点头,带着众人朝着院内走去。 一进院子,灵堂便映入眼帘,小舅妈春秀的遗像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灵堂中央,照片里的她笑容依旧温暖,可如今却已天人永隔。 张华缓缓走到遗像前,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磕完头后,张华站起身,张兰端着一个盛了半碗清水的白瓷碗走了过来,将一个棉球在碗里蘸了一下水,递到张华手中,说道: “张华,你小舅妈一直对你不错,你来,帮你小舅妈净最后一次面吧。” 张华点了点头,接过棉球,走到香案的后边。 香案的后边便是盛放春秀尸体的棺材。 有两个木工一样的人员,见张华过来为死者净面,赶紧上前搬动厚厚的棺材盖,露出不大的缝隙。 张华一眼便看到小舅妈的脸,如睡着一样安详,只是完全没有了血色。 受伤的头部戴着她冬天喜欢戴的那顶绒线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张华的手微微颤抖着,捏着那蘸了水的棉球,缓缓靠近小舅妈。 此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唯有那如泣如诉的哀乐,依旧在空气中回荡,似在为这最后的告别奏响悲歌。 张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模糊了双眼。 他小心翼翼地将棉球轻轻按在小舅妈那苍白的脸颊上,缓缓擦拭着。 每一下擦拭,都像是在与小舅妈做最后的亲密接触,过往与小舅妈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再度涌上了心头。 温云霞和刘会军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张华的动作,眼中满是悲痛与不舍。 刘会军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被哽咽堵在了喉咙里。 温云霞轻轻抬手,抹了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嘴里喃喃自语:“春秀啊,张华来看你了,来送你最后一程了。”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同情与哀伤。 人群中偶尔传来几声轻轻的叹息,在这哀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沉重。 那两个木工模样的人,站在棺材旁,神色肃穆,他们的目光也落在张华手中的棉球上,仿佛在见证一个庄重而又悲伤的仪式。 张华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舅妈往日的笑容,那温暖的笑容曾经给过他无数的慰藉。 如今,小舅妈却静静地躺在这冰冷的棺材里,再也无法回应他的呼唤。 张华的泪水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小舅妈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他哽咽着,声音几近破碎:“舅妈,您一路走好,我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让那些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话语里,满是坚定与悲恸,仿佛在向小舅妈许下了一份生死契约。 擦拭完小舅妈的脸,张华的手像是灌了铅般沉重,缓缓将棉球放回白瓷碗中。 他挺直了身子,却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再次看向小舅妈,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仿佛要用这最后的目光,将小舅妈深深印刻在心底。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男声如破锣般响起:“至亲家属净面已毕,封棺!” 声音在灵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肃穆。 刹那间,几名壮劳力迅速围拢上来,他们双手稳稳抬起厚重的棺材盖,动作整齐划一,将其缓缓放正。 两个木工模样的人,神色凝重地从背着的包中取出长钉和锤头。 与此同时,门外震耳欲聋的鞭炮 “噼里啪啦” 地响起,那炸响如同密集的鼓点,为这场悲伤的仪式增添了几分凄厉的色彩。 张兰眼眶通红,神色悲戚,她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拉住张华,将他拽到外面香案前。 此时,小表弟和小表妹已经被小舅扯着,跪在那里放声大哭,他们稚嫩的哭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张华正要跟着跪下,忽然,一旁如疾风般冲出两个人,一人搀着张华的一只胳膊,急切地说道:“张市长不可,这个时候是孝子孝女跪礼。” 而另有两人迅速跑到刘会军身旁,试图搀扶他起身。 刘会军却如同被钉在了地上,只是失声痛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死活不肯起身。 他那悲痛欲绝的模样,淋漓尽致地展现出夫妻之间深厚的伉俪情深,让人看了为之动容。 张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用力挣脱了搀扶他的两只手,义无反顾地在刘会军的身旁跪了下来,伏地而哭。 在场所有人员,无论是亲戚朋友还是帮忙的村民,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小四个人,无不为之痛心。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花,脸上满是哀伤与同情。 门外的鞭炮依旧在疯狂地炸响,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后面,铁锤敲打钢钉的声音有节奏地传来,每一下敲击,都像是在为逝者送行,又像是在为这场悲剧画上沉重的句号。 这声音与四人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将整个悲伤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 当棺材盖被牢牢地钉上之后,整个场面都变得凝重起来。 人们默默地注视着这口棺材,仿佛它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是逝者的遗体,还有人们对逝者的无尽思念和缅怀。 包括张华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就到了出殡的时刻了。 出殡,这是一个庄重而肃穆的仪式。 一群身强力壮的男子们走到棺材前,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棺材,然后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开始缓缓地向前走去。 一路上,这些壮劳力们齐心协力,共同承担着棺材的重量,没有丝毫的松懈和怠慢。 送葬的队伍跟随着棺材,一路缓缓前行。 人们表情凝重,心情沉重,有的人默默地流泪,有的人低声抽泣。 整个队伍都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氛围,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最终,送葬队伍来到了已经提前挖好的墓地。 在这里,棺材将被埋葬,逝者也将得到永久的安息。 (未完待续) 第1030章 袁心萍又来电话 张华是下午三点,带着岳母温云霞,从刘台村启程开始返回省城的。 张兰并未同行一起返回,不是她不想走,是她身负重任,要协助刘会军盘点超市,将其转让出去。 然后还要把刘会军的一双儿女带回方庄,随她一起生活。 春秀已经不在了,刘会军独自难以照料两个十多岁的孩子,而且春秀的事对孩子打击很大,继续留在当地,不利于孩子成长。 张华果断决定,让表弟表妹去方庄生活。 温云霞心里明白的很,张华是想把在乎的所有人都放在自己身边,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不愿再看到有意外发生了。 甚至决定把超市转出去,也是张华觉得小舅刘会军手头不缺钱,没必要辛苦赚钱,够生活就行了。 起初,刘会军并不想答应,但张华态度坚决,他也只好点头。 刘会军眼下还不能离开刘台村太远或是时间太久,因为他还要照顾瘫痪多年的父亲,也就是张华的 “姥爷”。 张华碍于小舅的情面,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姥爷”病床前。 老爷子都已经瘦得皮包骨了,整个人都脱了相,显然时日无多了。 虽然刘会军和春秀将他伺候的很好,可依旧难改现状。 张华对这个姥爷毫无感情,母亲张梅和小姨张兰的命运坎坷,都因他而起,张华没有对他发难、怒骂,已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老爷子躺在床上,看着张华和张兰,深陷的眼窝里流出泪水,干瘪的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临离开刘台村时,张华对刘会军说:“小舅,你做好准备,等到了那一天了,你也得去省城生活。 表弟表妹都在省城呢,你一个人留在这也没意思。” 面对着这个贴心的外甥,刘会军没有敢再拒绝,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徐胜杰和曹善贵,还有平河市其他方面的领导,包括刘会军所生活的刘台村所属的县、镇的领导一起将张华送到高速公路口。 大家一一握手后,看着张华的专车驶入了高速公路后,这才各自散去。 返回到方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 已经下班回家的高倩正在牵着穿得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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