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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郎跳了起来,“就是她自己扯的,就是她自己扯的。” 三郎脸色微沉,四娘沉不住气,想要说话,三郎拉住她:“那是长兄。” 长房长孙在青州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四娘不悦,道一句:“一个克星的病秧子罢了。” 三郎沉默,病秧子又怎么样,只要没死,他就越不过长兄。 在出生上,他就输了。 温言哭了一通,哭得眼睛通红,婢女跟了过来,指责七郎:“七郎,你怎么又欺负十一娘。” 七郎见说不过去,转身也跑了,其他小郎君跟着他一溜小跑了,乌泱泱一帮人跑了,留下了欺负人就跑的景象。 三郎沉了沉脸,说道:“父亲母亲太纵容七郎了。” 婢女抱着十一娘回院子了,九娘巴巴地跟了过去,走到半路,八郎跟了过来。 “九娘,十一是自己扯自己的,她也有病,你别跟她玩儿。” 九娘走了几步就回去了。 **** 婢女说于周氏听,周氏气得浑身发抖,奈何自己是后院女子,做不得什么,让人打水给十一娘梳洗。 温言很满意今日的战果,一劳永逸,看七郎还敢不敢追着她跑。 周氏掉了眼泪,裴知谦回来了,上前抱住温言,后面跟着二爷。 二爷揪着七郎走进来,他先同周氏道歉:“弟妹,是我管教无方,累十一受委屈了,混账东西,快给妹妹道歉。” 温言趴在裴知谦的肩膀上,低头望着七郎,奶声奶气道:“七哥哥,父亲说我们是一家人,要互相帮助的。你不可以欺负我,也不可以欺负大哥哥,都是一家人!” 裴知谦越发欣慰,摸摸她的脑袋,得意道:“我们十一最是懂礼。” 七郎气得咬牙,疯子,她就是个小疯子。 无论他说什么,父亲都不信他,反过来信这个疯子。 十一 祸连裴司 七郎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二爷提着回去了。 温言睡了一个好觉,早起去上学,没再去裴司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学堂。 裴司还是先来了,坐在角落里,埋头苦读,温言走到昨天的位置上坐下,自己整理桌子,然后拿出书本。 她学着裴司的姿态去看书,她有前一世的记忆,启蒙的书本都学过了,她装作不懂的孩子认真苦读。 等了许久,三郎四娘也来了。今日两人没有喊十一,直接坐下了。 跟着其他人陆陆续续也来了,七郎如被霜打一般,无精打采地走进来。温言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高高兴兴地走到七郎面前,“七哥哥。” 七郎浑身一抖,下意识就想跑,不想十一抓住他的袖口,朝他手里塞了一块糖。 十一告诉他:“这是我阿爹带回来的,江州城里买不到的。” 七郎犹豫了,小十一看他的眼神可热切了,好东西自然讨人喜欢。他收下糖了,哼了一声,十一欢欢喜喜地回到 自己的座位上。 一群孩子凑到七郎面前,掰开他的手去看,他又将人推开,“我妹妹给我的,都走开。” 七郎揣着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排的九娘匆匆赶过来,温言给她一块糖,最后悄悄地将剩下的一块糖塞给裴司,“大哥哥。” 裴司没接,对待十一,依旧冷酷淡漠。 夫子来了,小郎君小娘子们瞬息回到座位上。 下学后,七郎还是拦住了十一,好心说道:“他会克你的。” “七哥哥,我们打赌,如何?”温言仰着脑袋去看七郎,认真说道:“如果大哥哥没克我,你就不许欺负他,见面要喊大哥哥,赌不赌?” 七郎皱眉,“那你输了呢。” “你说怎么办?”温言问他。 七郎嘴角弯了弯:“不许跟他玩儿。” “好,在此期间不许带着其他小郎君欺负他,见面要喊大哥哥,父亲与二伯说了,都是一家人,要互相帮助。你不听话,我就告诉二伯。”温言恶狠狠地瞪眼,“大哥哥什么都没有做,你凭什么欺负他。你昨天,委屈吗?” 七郎委屈死了,点点头。 温言教导稚子:“大哥哥不委屈吗?” 七郎怔忪,温言说:“你委屈一回就委屈了,大哥哥日日都委屈呢。我们是兄弟姐妹啊,以后谁欺负你,大哥哥第一个会帮你的。你懂不懂,笨蛋。” 七郎没吭声,依旧有些不服气,温言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回家去了。 接下来几日都很安静,裴司什么时候来私塾,没人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也没人知晓。 半月后,大孩子们随堂测验,温言不需考的,坐在一边玩自己的。 考完后,裴司被留下了,至于说了什么,温言也不知道。 但她留了下来,后面跟着九娘和七郎。 九娘嘴里含着糖,七郎蹲在地上画乌龟,温言紧张极了。 不多时,裴司走了出来,面色发白,脸颊瘦削,不怒自威的眉眼,让人不敢靠近。 七郎不害怕,大胆走过去:“大哥哥,你怎么了?” 裴司看他一眼,抬脚想走,目光落在十一身上,他缓下步子,“先生说我落后太多。” 温言蹿了出来,主动鼓励他:“大哥哥你才来呢,很不错了。” 九娘点头附和,不忘拍马屁:“大哥哥很厉害了。” 裴司看着三人,目光软了下来,“快回去。” 三人跟着跑了,九娘屁颠地跟着十一,七郎去招呼自己的小伙伴了。 青叶纳闷:“您说天不怕地不怕的七郎怎么会跟着十一娘呢,您说十一娘有这么大的冷耐吗?” 小十一虽小却很聪明,又很懂事,府里没有人不喜欢她,就连一向不爱与人亲近的大夫人提及十一,也会夸赞两句。 裴司听后,眼眸深了下来,十一与他是天壤地别,府里的人避他如恶魔,而十一,却是人人喜欢。 府里小孩子最难缠的莫过于七郎,可如今七郎巴巴地跟着她后面。 对自己一向冷淡的母亲,见到十一都会伸手去抱一抱。 就这么简单过了三月,府里没有裴司发病的消息,裴家大房添了几分喜色。 二夫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琴师,听闻在宫里当值的,教导过公主们。 二夫人特地给四娘找的,其他小娘子可旁听,九娘巴巴地想要过去,温言没动,论琴艺,没人比得过后世的裴司。 那年裴司回来,得了一把好琴,亲自抚琴给她听,琴声美妙极了,她正欢喜,裴司咬着她的耳朵说:“这张琴的琴身可是用人骨做的。” 一句话让温言晚上噩梦连连,夜里都梦见那把琴在哭。 温言不想去上课了,转头离开。 走出学堂,碰见七郎领着一帮小郎君挖坑,也不知是做什么,她凑过去看了一眼。 好大一个坑! 温言心里暗暗吃惊,转头回家去了。 回到院子里,大夫人的婢女也在,给温言送衣裳料子的。周氏欢喜得不行,抱着温言与婢女道谢。 温言眼睛眨了眨,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七郎在挖洞。” 婢女听了一耳朵,回去复命了。 衣裳料子很好,是大夫人娘家送来的,有石榴红的烟罗锦、葱白藕丝的锦缎,还有些珠花,是宫里传出来的。 都给了十一。 周氏很高兴,拿起珠花就给女儿装扮,母女二人都很高兴。 天黑裴知谦都没有回来,温言趴在桌上写了一张大字,等着父亲回来点评。 左等右等不见人,温言昏昏欲睡,突然间一个管事走进来,先和周氏说话,又走向温言:“十一娘,老夫人传你问话。” 周氏心里一慌,忙抱着温言,“我们一道过去。” 温言不怕,伏在母亲的肩膀上,懒懒地打了哈欠。 天色漆黑,婢女在前引灯,母女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青柏院。 屋里坐了很多人,几乎是每一房的人都在,温言上前给老夫人行礼。 通明灯火下,小小女娘头梳双髻,穿着如意红纹窄袖的小裙子,模样可人,杏眼弯弯,笑吟吟地站在屋里。 老夫人同她招招手,将人抱在怀里,“十一啊,你今日从学堂里跑出来看到了什么?” 温言心里咯噔一下,七郎挖坑出事了? 她看向大夫人,大夫人面色阴沉,难不成牵连到裴司了? 十二 不敢靠近 屋里大大小小十几双眼睛都看着五爷房里的十一娘。 小十一眼眸清澈,目光坦然,听到老夫人的话后她没有犹豫,低声说:“一群哥哥们挖了一个好大的坑。” “哪些哥哥挖的?”老夫人慈爱的问。 温言扬起小脑袋,认真冥思,实则余光扫过其他人,大夫人面色阴沉,二夫人神色紧张,四夫人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她想了会儿,说:“好多哥哥,赵家的两个哥哥,李家的哥哥,还有几个裴家的哥哥。” 裴家其他族的孩子也送了过来,都跟着七郎后面。 温言提了许多人,唯独没有提七郎,二夫人松了口气,“小郎君们玩耍,累得女先生摔跤,回头都教训一顿。” 大夫人冷然,“弟妹说得简单,方才还说是大郎的原因了。” 大夫人难得为裴司说话,二夫人面露难堪,“大嫂,我给你赔不是了,我那里得了个好砚台,回头就给大郎送去,当我赔罪。” 多年来,妯娌两个不和,大夫人眼高于顶,不屑与二夫人争,二夫人出身不如大夫人,却想着处处压制人家一头。导致大房二房关系惯来如水火。 温言乖巧地窝在老夫人的怀中,悄悄看向大夫人,眯眼笑了。 大夫人面上阴沉消散,唇角勾了勾。 老夫人说道:“小郎君们玩闹不得体,参与此事的小郎君都与家里说一声,日后不必再来了。裴家的小郎君们交给先生去罚,大郎并未参与,也是冤枉他了。我房里有块受过菩萨点化的佛玉,给大郎送去。” 大夫人起身,朝着老夫人行礼:“谢谢母亲了,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 老夫人点头,习惯大夫人的傲慢了。 她摸摸十一软乎乎的小脸,“十一真乖巧。” 她开始喜欢这个外面归来的小孙女了,倘若十一说一句七郎也参与了,大夫人揪着不放,裴府就会天翻地覆。 十一说了其他人都没有说七郎,可见是个伶俐懂事的。 老夫人望向周氏,说道:“日后十一的月钱加一倍,从我院子里拨过去。” “谢母亲。”周氏喜出望外,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就赏赐十一娘了。 众人都散了,二夫人上前牵着温言,“十一上学几日了?” “好多天了。”温言用稚子口吻回答,“二伯母,我悄悄告诉你哦,七哥哥也在,他站在那里吩咐其他哥哥挖的,不能告诉别人哦。” 二夫人脸色就变了,勉强笑着摸摸十一娘,领着人就走了。 温言弯唇笑了,倘若自己方才说了七郎,两房争吵,老夫人还会以为是裴司的错。 裴司让这个家不宁! **** 翌日去学堂,温言放下书包,就见到桌抽屉里有个油纸包,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裴司。 “大哥哥?” 女童声音稚嫩柔软。 可惜裴司没有抬头。 温言打开油纸包,里面有七八种点心,她悄悄拿出一块,满意地放进嘴里。 后世裴司是个疯子不假,但他有一手好厨艺,会做各种点心。 但温言恐惧,害怕他在点心里放些人血人骨头什么的,常常不敢去触碰。 美滋滋地吃了一块点心,她望向裴司:“大哥哥,你自己会做吗?” 没有回应。 算了,下学问青叶。 准备吃第二块的时候,七郎匆匆跑了进来,“十一、十一、十一……” 温言阔气递给他一块点心,眯起小眼睛:“七哥哥。” 柔软的称呼糊弄得七郎别提多高兴了,他给十一塞了一只珠花,“给你、我送你的。” “送我做什么?”温言不理解,眼前的珠花就像是一颗星辰,璀璨发亮。 七郎骄傲地抬起下颚:“送你的,日后我保护你。” 温言:“……”信你个鬼呦! 七郎吃了点心,转眼看见裴司,慌忙弯腰行礼:“长兄。” 裴司抬首,与他对视一眼,目光淡淡,颔首致意。 温言:“……”裴司这个祸害搭理七郎都不理她! 九娘也来得早,眼下一片乌青,她走到十一面前,睡眼惺忪,十一给她递了块点心。 看见点心,九娘就不困了,咬了一口就开口:“昨日那个教琴的女先生摔了一跤,撞了脑袋,听说撞傻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呵呵,二伯母的心思落空了。” “撞傻了?”温言不可置信,她只知道七郎挖坑闹出事,牵连裴司,具体是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人是撞傻了,还是失忆了? 九娘信誓旦旦的点头:“我听我阿娘说是傻了,什么事都不懂了。开始说是大哥哥克的,后来大伯母说是有人挖坑跌的,吵了很久呢。” 温言心悸,吃了块点心压压惊,太可怕了,她望向前面的七郎,悄悄问:“七哥哥怎么会突然挖坑呢。” “不知道呀。”九娘晃晃自己的小脑袋。 七郎本就调皮,领着小郎君们呼风唤雨,谁都管不住,二夫人宠着,更加助其嚣张气焰。 今日有很多小郎君没有来,座位空了许多,小厮们进来将空出的桌子抬了出去,中间的位置空了下来,夫子进来后让人将后排的桌子往前挪。 裴司终于从角落里挪近前了,温言也是。夫子也终于看到了温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温言来后不哭不闹,听课的时候就听课,不听的时候自己发呆,完全不惹事。 旁的小娘子小郎君启蒙的时候不愿来,都会吵上一阵,她的乖巧显得更加懂事。 夫子欣慰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四娘跟着夫子看了过去,只见十一乖巧地坐着,小小的一团。 自从十一回来,府里的人都喜欢她!四娘眼中闪过不甘,很快,她低头去看书,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今日学堂很安静,少了许多人,夫子也有时间指点温言的大字了,点点头,夸赞她的勤奋懂事。 一旁的裴司看了过去,小妹妹认真地握笔,一笔一画都很认真,在她身上,有种看不见的毅力。 小小的孩子,让人眼前一亮。 裴司喜欢眼前的十一娘,但不敢靠近,怕她赴了十郎后尘。 十三 无助的心疼 裴司定神去看温言,温言转头去看他,两人对视,顷刻间,温言脑海里浮现前一世的裴司。 那时她被温家找回来,满心欢喜的想着父母慈爱,突然有一日,她被一顶轿子送进了裴府。 初见裴司,芝兰玉树。他长得很美,美字不适合放在男子身上,但裴司用来,很合适。 一袭水墨色袍服,如谪仙落世,不得不说,他是温言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她以为自己遇见良人之际,裴司当着她的面杀了一个人。 那夜,她被送至床榻上,裴司随影而知,没有掀开被子,而是认真地打量她:“你可知晓,温家为何送进来?” 这般言语、这般姿态,温言终于察觉出不对劲。 裴司温柔的目光扫过她精致的小脸,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又咬着她的耳朵低语:“因为我夸了一句温小娘子长得不俗气。” 那一瞬,温言心头触动。 裴司要温家女儿,温家舍不得,将她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找回来顶替。 她傻眼了,裴司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灼灼热意烧红了肌肤。 不及温存,寒光乍现,裴司伸手捏住刺来的剑刃,血水顺着刀锋落下,啪嗒一声,落在温言瓷白的面容上。 温言傻了,不敢动,裴司轻轻一笑,唇角勾起,那张英俊的脸如同清冷鬼魅。 ‘当’地一声,剑刃折断,裴司如风般飘了出去,温言挣扎着坐了起来。 刺客已倒地,断掉的剑刃扎进刺客的掌心,裴司蹲下来,指腹擦过他的脖颈,“点天灯。” 什么是点天灯? 后来温言看到了,恶心得吐了出来,裴司抱着她,亲吻她的眉眼。 **** 两人四目相对,裴司很快挪开眼睛,低头装作无事发生。 温言看着纸面上的大字,唇角抿了抿,继续练字。 下学后,裴司留下来,温言也没有走,等人走完了,她屁颠地走过去:“大哥哥,你和七郎说话都不和我说话,我哪里错了吗?” 裴司站起身,整理桌上书籍,直接走了。 温言气得跺脚,咬紧牙齿,哼了一声,她没生气,目送裴司离开。 送了点心又不说话。 回去后,周氏在做针线,她探头看了一眼,不想学,好在周氏没有说她。 入了初夏,黄梅时节多雨,行走多有不便,恰好周舅母来了,周氏就让十一今日不去学堂。 温言要去,背上书包,反问周氏:“表哥不上学吗?” 裴家孩子五岁就上学了,周睿都快六岁了,还整日出来玩。 周氏无言,让人提伞小心送十一娘去学堂。 自从女先生摔了后,七郎安分许多,下雨天也来上学了,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了,就连小女娘们都由仆妇送了过来。 温言照旧练习大字,夫子走到裴司跟前,指点几句,语气严厉,裴司低头,认真听着。 温言听了一耳朵,无非是落下课程太多了,永远也比不上三郎之类的话。 说完后,夫子摇首走了,似乎对裴司很不满意。温言纳闷,前世的裴司官至需权相,听闻是三元及第,这样的人才算是很优秀,多年不遇。 小的时候就这么差吗? 温言不解,突然身侧传来‘咚’地一声,裴司直直地倒了下来,学堂内一片惊叫声。 裴九娘跳了起来,“大哥哥发病了。” 夫子也是不知所措,温言想要冲上前,七郎一把抱住她,“别去,大哥哥会伤你的。” 学堂外的青叶冲了进来,高呼一声主子后,就扑了过去。 外面来了几个婆子,照旧用绳子坤着,直接抬走了。 桌上的书散了一地,踩了好几脚,温言冲过去,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拍拍干净,而后告诉夫子:“我家哥哥生病了,会努力读书的。” 你不能不要他! 说完,她又看向前面的三郎:“三哥哥,他是大哥哥,生病了而已,还是我们的哥哥。” 三郎没说话,低下头。 书堂内鸦雀无声。 夫子也没心思看教大家了,吩咐提前散了学。 温言闷闷不乐地回去了,周睿还没走,她探头看了一眼,放下书包,扭头就走了,去找裴司。 一阵小跑,踩在水潭里,鞋袜都湿了。 温言跑进院子里,找到青叶:“去找我阿爹,快去。” 大爷不会过来的,觉得丢人,只有找阿爹,阿爹心善,不会嫌弃裴司。 青叶闻言,心里有了底气,说道:“十一娘,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找五爷。” 裴司被丢在地上,浑身痉挛,双手挣扎,眼睛发红,死死盯着门口的小土豆。 婆子们不敢靠近,只有十一娘慢慢地走过来。 小小的女童,头发湿漉漉的,白净的小脸上带着水渍,她蹲了下来,拿起帕子擦着裴司面上的雨水。 十一娘眼睛亮亮的,轻声细语地说话:“哥哥疼不疼,我知道大哥哥生病了,需要休息,你等等,我阿爹会带大夫过来的。” “哥哥,我昨夜做了个梦,梦到哥哥三元及第。你说三元及第是什么意思。” 浑身颤抖的裴司听到这句话后,登时就僵住了,三元及第? 那是多少学子心中的梦啊! 温言的帕子擦过裴司的眉眼,胖乎乎的小手在裴司眼前闪过,她的话很多,继续说:“阿爹说过一句话,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要劳其心智,苦其筋骨,对不对?” “哥哥生病了,我等哥哥病好,我不怕哥哥!” 小娘子娇里娇气的声音带着几分依赖,还有不多见的良善,她没像其他人那样避之不及,甚至主动靠近他。 裴司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十一越靠近,他越害怕,他想让她滚,可嘴里塞着布,发不出声音。 “滚……” 裴司语焉不详地大喊,眼里皆是恐惧与无望。 不能、不能,自己不能伤害十一娘。她是五叔的宝贝,更是裴家的宝贝。 裴司痛苦地闭上眼睛,全心全力地克制自己,万分难受。 温言难过极了,突然外面响起了声音,“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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