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客人计较,只好继续坐了下来,郁闷地喝酒。 裴知谦回来了,直接坐下,恰好四人一桌,他给萧离危斟酒,“萧大人过来,在我意料之外,您尝尝酒,这里的菜不错,是我提前定下的。” 他的殷勤让萧离危很不舒服,一桌人就他是个客人,周少谷都是个半个东家。 萧离危不舒服,可他不能发泄,一杯接着一杯喝。 温言与女师傅们在二楼雅间,说笑玩乐,下来后,就见到萧离危烂醉如泥,被小厮扶着上马车。 她疑惑,“他怎么醉成那样?” 明见悄悄说:“他听说周哥哥和你定亲,就不高兴了。” “那、随他。”温言露出无奈的笑容,摸摸明见的脑袋,“时辰不早,快回去,我让小厮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天刚黑呢。”明见粲然一笑,同东家挥挥手,“东家,我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温言点点头,领着银叶坐车回去了。 裴司也没有久留,骑马跟随。 到了家里,大夫人还没歇下,大爷在院子里看书,没进卧房,十二娘在屋里。 三人各自在自己的地盘待着。 温言去见大夫人,带了份点心,又给十二娘送了些,她悄悄地问:“大伯母,您不高兴吗?” “我很高兴呀,你瞧他委委屈屈的样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说,你何时见他这么小心翼翼过?”大夫人舒心地笑了,丝毫没有少女想象中的不自在。 “你高兴就成,那我回去了。”温言累了,揉揉自己的脖子,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道:“皇后娘娘给我一支凤钗。” “你说什么?”大夫人提高了声音,失态后又急忙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温言对大夫人,事无隐瞒,将两人的对话,一一说清楚,又将凤钗递到她的跟前。 “我觉得,皇后娘娘心中委屈,她失去了儿子孙子,余生尊贵,却十分艰难。” 大夫人凝着凤钗,惋惜道:“皇后给你,你就拿着,有了这支凤钗,你或许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尤其是对长公主,有了这支凤钗,长公主好歹会顾忌些。 “我只觉得娘娘可怜。”温言没有得到贵人眷顾的欣喜,只有对贵人的怜悯。 大夫人蹙眉,意识到不对,恐少女乱说话,急忙制止:“别乱说话,你是什么人,自身难保,有什么时间怜悯旁人,将东西好好收着,这是你的造化。” “晓得了。”温言及时停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微微一笑,道:“大伯母,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出来时,天色漆黑,大爷点灯坐在院子里,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赏月。 温言路过时,行礼问好,路过走了。 出了远门,她还回身看了一眼,大爷还坐着,没有起身进屋。 温言冷冷地笑了,大夫人被冷落被老夫人为难的时候,也没见过这副委屈的模样。 他这是给谁看呢? 温言握着凤钗,蹁跹转身,装作没有看到大爷。 同时,裴司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少女离去,目光沉沉如水,月下人影消失后,他才徐徐转头看向院子里。 大爷在石桌旁枯坐,身形寂寥。 同样,裴司装作没有看到,转身走了。 第239章 二百三十九 裴司升官 郑夫人病愈后,携厚礼来裴家拜访,大夫人亲自出府迎接,温言站在一侧,低头不语。 两位夫人一面说,一面笑着入府,似有说不完的话,门口的马车上卸下一箱又一箱的厚礼,纪婆子也来了,走到少女跟前,递上礼单。 “妈妈也来了,您进来,歇会儿,天气热。”温言接过礼单,示意银叶将人迎进去。 纪婆子笑着说:“今日二房也说要来,尤其是大娘子,夫人拒绝了,说自己来道谢的,不是兴师问罪,去这么多人不合适,再者年华又不喜欢年韶,年韶去了不合适。哎呦,小娘子,夫人说完,大娘子就哭着跑开了,白瞎了今日一套新衣裳新头面。” 温言也被逗笑了,拉着纪婆子的手,亲自送她去花厅,不想,她拒绝了,说道:“夫人送了许多礼,都分好了,您看看,哪里不合适就说一声。” “好,我来安排。”温言笑着应下。 打开礼单,仔细看了一遍,每人都有,她的那份最丰厚,接着是大夫人,送了许多美容滋补的补药,还有衣裳首饰,价格不菲。 五爷五夫人的都有,就连家里的十三郎都备下了,可见其细腻的心思。 看着厚厚的礼单,温言的心开始摇摆了,她是不想回郑家的,可郑夫人这一出手,让她没有理由拒绝了。 花厅里,大夫人与郑夫人相谈甚欢,大夫人说小时候趣事,郑夫人细细听了,眼神中不时露出心疼。 温言进来后,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两位都是疼爱自己的夫人。 前一世,自己若是遇到一个,也不至于落到那般凄惨的地步,无论是大夫人还是郑夫人,都不会将她当做玩物送入相府。 温言心口五味杂陈,脑袋里乱糟糟的,以后的路,怎么走,她很矛盾。 “十一小时候就懂事,做事有分寸,学习也快,从不让长辈分心。我若有这样的女儿,肯定捧在手心里疼。” “夫人说得极是,我初见她的时候,耳闻她的事情,宋家夫人极力夸赞她,都说裴家养了个懂事的好女儿。” 温言抿唇笑了,听着她们的夸赞,这是对她的认可。 她比旁人多活一世,前一世的痛苦,才让她这一世自强。她要的不多,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罢了。她没有郑年韶的野心,没有温蘅的痴情,仅仅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罢了。 两人夸夸其谈,说到了亲事,温言脑海里的神经绷了起来。 大夫人哀叹一声,说:“当初定下周家的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周家公子温柔体贴,与十一性子契合,家里想着不错就定了。我那五弟五弟妹,从不曾说过十一的事情,都当亲女儿疼,谁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我也见了萧大人,周家比不得皇亲贵族,可都已定了,贸然退亲,旁人说我们家攀附权贵。” 郑夫人蹙眉,望向一旁不语的少女,低声说:“只怕不是攀附权贵,而是十一从未想过嫁到萧家。她不想嫁,我也不逼她了,等将军回来再说,不过,周家的亲事,是要退的。” 温言眼皮子跳了跳,说道:“萧家的亲事退了再说,不好先退周家的。” “你答应退周家的,我便劝将军退了萧家的。”郑夫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的小心思,我最明白。” 温言厚着脸皮笑了,说道:“我听您的。” 大夫人不好插嘴,端了茶,轻轻饮了一口,身旁的郑夫人说道:“夫人在,我还未曾见过五爷,此事当与他说一说才是,毕竟是他做主定下的。” “五爷去铺子里了,大郎在农业司,听闻田地水源不足,想办法灌溉呢。”大夫人解释一声,五爷是男人,郑将军没来,他就不好留在家里,今日特地避出去的。 郑夫人点点头:“劳烦您回头说一声,将军秋日里便回来了,十一回郑家的事……” 她顿了顿,特地扫了一眼少女,“也该准备准备了。” 当事人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两人夫人性子相投,谈天说地,温言当作陪客,突然间,青叶回来了。 屋里人静了下来,大夫人将人唤进来,“怎么了?” 青叶说:“宫里传话,大公子升官了,五品侍读。” 大夫人眉开眼笑,一旁的郑夫人说着恭喜的话,又说道:“裴翰林可是这一科第一个升官的。” 按理来说,翰林一般三五年内才可升官,而裴司不过一年就升了,前途可见。 大夫人高兴道:“夫人夸赞了。”转头吩咐青竹:“告诉府里的管事,府里仆人的月钱双倍。”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大夫人内敛的情绪也有些掩藏不住了。 温言坐在一旁,心中惊叹,裴司升官的速度确实比常人快,可前一世更快,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郑夫人不好久留,与女儿说了几句话,便回府去了。 裴宅上下都高兴,主子升官,她们得双倍月钱,几乎是同喜了。 大爷知晓后,也是高兴,特地写信告诉老夫人,大夫人也派人去闻家报喜。 大爷写了信,喜色遮掩不住,大夫人对他的脸色也好了些,好歹说了几句话。 “真是祖上保佑了。”大爷极为高兴。 大夫人冷了脸,说:“裴家祖先可没有保佑他,是嫌弃他身染怪病。” 大爷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却没有反驳。 温言在旁,装作没有听到,悄悄退出来了。 站在屋檐下,她看到西厢房门口的十二娘,府里这么高兴,十二娘却站在自己的门前,不知所措。 她看了一眼,走过去,笑道:“十二娘,哥哥升官了,你高兴吗?” “高兴,这是大喜事。”十二娘腼腆地笑了,低下了头。 温言鼓励她:“待哥哥回来后,你去说两句恭喜的话,你们是亲兄妹,没有过不去的隔阂,懂吗?” 聪慧的少女应该明白,今后的荣辱系于裴司身上了,裴司高升,她就是高官的妹妹,将来的夫婿,地位不会太差。 就怕十二娘,一瞬间转不过来弯。 第240章 二百四十 委委屈屈的裴司 裴司酒醉,一夜未归。 温言在府门口等到半夜,也没见到人,担心他出事,又派人去找,下半夜才听到回话。 公子酒醉,在宋翰林府上歇下了。 温言听后,困得睁不开眼,点点头,自己回屋歇息了。 本以为这件事过了,裴司下值回来,给她抱了一只匣子,里面放了一只金猪。 她不解,“你怎么又送了?” “昨夜,醉了,我恐你生气,就没有回来,听说你等到半夜。” 裴司有些无措,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喝酒,他本来是拒绝了,后来,不知怎地,上司又在,推举不得,才喝了几杯。 几杯都喝了,后面的自然无法拒绝。 温言收下了金猪,平静地说:“我没生气,身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犯病的时候,我又不疼,疼的是你自己。” 说完,就拿着金猪走了,留裴司一人在门口干站着。 话是对的,可他还是听出几分生气,十一平时还是很温柔的,不会这么咄咄逼人。 还是生气了。 他追上去,解释道:“我下回不喝了。” “呦,裴侍读喝不喝,与我有什么关系。” “十一,我真的不喝了。” “我说了,和我没有关系。你还有可以再喝,再送我一个金猪,最好将我的库房装满,我会很高兴的。” 裴司听着她冷冰冰的话,心都在后悔,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说再多的话都没有用。 裴司碰到了冷钉子,尴尬地走了。 隔天,他又送了一只金猪。 一连送了七八日,休沐这日,郑家派人请小娘子回府说话,郑夫人的娘家来人了。 裴司表态:“我送你过去。” “你最近诊脉了吗?”温言睨他一眼。 裴司被她看得不敢睁眼,“我送你过去后,我再去。” 大夫人在旁把玩着玉饰,装作没有听到她二人的声音,反是大爷觉得不对,悄悄问她夫人:“夫人,我怎么听着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大夫人装不知道。 大爷又看了眼儿子唯唯诺诺的模样,道:“大郎事事都听十一娘的吗?” “有吗?你看错了。”大夫人试图掩盖事实,“你儿子喝酒不回来,你不说我不说,十一不能管吗?” “能管,可我觉得她好像有些凶了,你瞧大郎的模样。”大爷心里不平衡,儿子在他跟前,冷冰冰的,摆着官架子,到了十一跟前,怎么成了小厮。 大夫人不管,起身走了,回自己的屋子。大爷失去了同伴,又看向别扭的两人,怎么看都觉得他儿子十分委屈。 郑家的人来催了,温言拿上帏帽就要走,裴司抬脚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出府,少女坐车,裴司骑马,郑家人只当裴侍读放心不下。 路上的时候,裴司给少女买了些吃的,塞进马车里。 温言没什么胃口,反而是银叶,吃得高兴,不忘夸赞大公子心善体贴她家主子。 裴司买了一路,银叶吃了一路,下车时,银叶打了饱嗝,热情地同大公子道谢。 裴司凝着银叶,恨不得吃了她。银叶笑吟吟地陪着自家主子,进入将军府。 生气是没有用的,裴司很快就冷静下来,转身要走,身后的郑二爷将他喊停,“裴侍读。” 今日郑夫人娘家来人了,郑二爷便想留下裴司与男客们说说话,毕竟裴司刚升了官,与他而言,结交裴司,也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裴司却说:“今日不宜饮酒。” 郑二爷纳闷,男客在一起,不喝酒算怎么回事。 他略一犹豫,裴司就要走了,他忙答应下来,“今日以茶待客,裴侍读是身子不适吗?” 裴司说:“十一娘不让饮酒。” 郑二爷:“……” 他家侄女管得那么严吗?连哥哥都管? **** 裴司进府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温言的耳中,她并不在意这些事情,点头表示知道了。 郑夫人拉着她拜见舅舅、舅母。 郑夫人娘家为赵,家里兄弟做官,官位不显,但家里生意多。家里有五个儿子,她行六,最小的妹妹,出嫁时,十里红妆,惹得京城女娘们十分羡慕。 今日来的是大舅舅与大舅母,大舅舅在前院说话,只留下舅母与几位表姐妹。 郑夫人介绍女儿时,十分骄傲,说了京城火烧案,又说了皇后赐凤钗一事,说道:“别看她人小,主意多着呢,很有分寸。” 赵家舅母打量少女,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尤其是五官精致,皮肤雪白。 “是个不错的孩子。” “很不错的。”郑夫人舒心夸着,又说道:“我想退了萧家的亲事,欺人太甚了。” 赵舅母笑了,道:“早该退了,前几年听说长公主要退亲,想给儿子重新换一门亲事,那时我就劝你了,该退就退,别耽误人家。你倒好,你不听,如今闹成这样,你有很大的责任。” 温言疑惑,不是该劝劝吗?舅母怎么还埋怨上郑夫人了。 郑夫人说:“以前想着退亲就等于承认年华没了,我不愿退,后来找到了,我盼着两府都好,可后来的事情人,让我死心了。我自己吃过的苦,不想年华再吃一遍,当年若不是那个老婆子,年华怎么会丢呢。” 温言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了,摸摸吃点心。郑夫人丝毫不将她当做晚辈,什么话都说。 赵舅母说道:“那时我让你回娘家,待到将军回来,你偏听将军的,刚满月就跟着他走,你自己也伤身子,都过去了。既然退就早做准备,人家不稀罕我们年华,我们也没有必要巴着。年华,你说对不对?” “我……”温言莫名被点名了,“对,舅母说得对,我听你们的。” 你们说得都对! 赵舅母笑吟吟地望着她,说道:“得空去家里坐坐,玩上两日,与我说说青州的趣事,听闻你做生意也厉害,回头与你小舅父请教,他也是常年在外行走的,对你也有帮助。” “好,我得空就过去。”温言被迫应下,没想到赵家小儿子也是做生意的。 既然如此,长公主为何嫌弃她做生意? 第241章 二百四十一 重要一课 郑夫人娘家官位不显,但会赚真金白银,这些事情不是秘密。长公主当年强势定亲之际,就明白这件事,换她做生意,就这么极力排斥? 温言不懂,托腮冥想,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是女子,就该在后院待着? 温言突然有些抵触了,对于这些事情,她不想过多去想。 她沉默许久,对面的赵舅母看向她:“年华在想什么?” “没、没事儿。”温言打起精神,冲着对方微微一笑:“舅母有空去裴家坐坐,我大伯母也是一位有趣的人。” “好,改日去坐坐。你不想回郑家吗?”赵舅母笑了,余光瞥了一眼小姑子,决定当说客,“裴家虽好,可你还是该回来。你已十三岁了,过两年就要及笄,是个大姑娘。裴侍读很有出息,可比不上你的父亲。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舅母说得极是,人是该往高处走,我丢不下我大伯母,还有家里的父亲。”温言坦然,“她们对我极好,我大伯母膝下无女,待我如同女儿,我舍不得。” 赵舅母闻言,眼眶微红,耐心说道:“我知你重情义,可你是郑家的骨肉,你母亲只你一人,这么多年盼你回来,你舍得她一人伤心吗?” “舍不得,所以我常来陪陪夫人。您给我些时间,容我安排裴家的事情。”温言说道,转而看向郑夫人:“夫人,我打算将我养母与弟弟接来京城,铺子里的生意离不开我父亲,他与养母离别,也不好,不如接过来。” “这是好事,你有孝心,我自然高兴。我的女儿,不是那等攀附权贵就不认养父母的人,我该高兴。”郑夫人同她对视,轻轻点头,“我不会阻止你与她们亲近。你由她们养大,该有的孝道,自然也该有的。” 赵舅母在旁拍手就好,“这是好事,合该接过来,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你自己有能力接过来的,并非是攀附郑家,这是你的本事。” 温言松了口气,她也害怕郑夫人不高兴,到时候,两头为难。 既然她不在意,就可以准备了。 前院的裴司没有碰酒,离开时,赵家舅舅满口夸赞,等人走后,他悄悄问妹妹,“裴侍读定亲了吗?” 郑夫人眼皮子一跳,知晓哥哥的意思,叹道:“没有定亲,只他身上有病,哥哥莫要想了。” “病?我瞧他身子骨是有些弱,谈吐不凡,有什么病,治不好吗?” “我不晓得,年华说的,裴侍读确实不错,想招婿的也不少,听说都被他拒绝了。哥哥,你也别想了。”郑夫人委婉地提醒,“那个病会遗传,你敢让女儿嫁过去吗?” 赵舅父酒醒了,坐在屋子里,凉风一吹,四肢都软了,“裴侍读容貌惊艳、文采又好,得陛下看重,怎么会有怪病呢,真是可惜,治不好?” “若是治好了,入京一年多,又是成亲的年岁了,怎么会没有动静,好的也不会轮到你。”郑夫人说道。 赵舅父心中惋惜,却也知晓,这件事作罢。 **** 裴司没有喝酒,神清气爽,护送妹妹,骑马回家。 少女下车后,他紧步跟上,告诉她:“十一,我今日没有喝酒。” “哥哥,我想将阿娘和十三郎接过来,你觉得呢?”温言迈过门槛,看着门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说:“我可以完成儿时的梦了,这里还有一间空院子。” 裴司追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庭院清明,在这座宅子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好,我去办。你呢?”裴司问。 “我得回郑家,郑夫人答应我会取消萧家的亲事,我会常回来的。裴司,我会管家里的事情。铺子里的一部分收益,我会给阿爹的。我可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温言莫名沮丧,她好不容易建造出自己想要的裴家,蓦然回头,她却发现这里无法留下她。 她沮丧、怨恨,对上郑夫人慈爱的双眸后,她只能掩藏下怨恨与沮丧。 裴司说:“你已经努力了,进步很多,这样的结果,大家都很满意。我们都在京城。” 走到这一步,是他们是努力,他满足了。 他想留下她,绞尽脑汁,想不出理由。再多想,就要触碰她的底线了。 他不能做。 “对啊,我们都在京城,随时可见。”温言无奈地笑了,提起裙摆,一步步踏进裴宅。 这座宅子是她费尽心思建造的,是她的心血,她喜欢这里。 她走了两步,回身看向裴司:“哥哥的水车如何了?” “干旱已显,农业司已派人将水车的构造发往各地,我过几日出城,去各地看一看。”裴司也是紧锁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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