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综主FZ]恩奇都 > 第10章

第10章

” “想想其他办法,五爷不高兴,我没敢再说了。”周氏叹气,“若帮了周睿,旁人也会说五爷不顾亲侄子,实在是不好办,五爷也要面子的。” 裴家人多,但凡指责一句话,五爷面子上都会过不去。 周舅母不高兴,“大爷连亲儿子都不管,你们管什么劲呀,不帮就算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公爹的人脉还有呢。” 姑嫂二人不欢而散。 **** 裴家学堂散了,温言暂时不用去学堂,裴家也在物色女先生教些女子该学的东西,郎君们想着去官学,一时间,裴家各处都在走动。 温言看着窗外的风铃,眉眼紧皱,她思索许久还是决定问大伯母:“大伯母,大哥哥去官学吗?” “你的图纸画好了吗?”大夫人低眸凝着自己的画。 温言摇首:“我不想画了,大伯母,大哥哥怎么办。” “你说的是官学?”大夫人停笔,目光晦涩,无奈笑道:“你想得很多,我倒不想那么多,官学虽好,也当有名师才好,你大伯母止步于前多年了。” 温言懵懂,“大伯母的意思是官学内没有好先生吗?” 大夫人微笑:“我可没有这么说哦,何必勉强。” 温言纳闷,大夫人又是这副平淡之色,她无奈道:“你不急吗?” “急有何用?” 温言说不上来,确实,没有办法,着急也是干着急。 她复又低头继续看图纸。 须臾后,外面传了声音进来。 大爷裴知谦回来了。 原本平静的气氛骤然消失了,温言提了一口气,不敢呼吸。 大爷提袍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温言,随后看向大夫人。大夫人先开口:“事情办成了?” “成了。”大爷低下头。 温言眼皮子跳了下,略觉不安,很快,大夫人含笑说一句:“官学甚好,今日十一娘在,我就不留爷了,爷去看看十二娘。” 温言:“……” 大爷想说什么,余光轻瞥十一娘一眼,转身走了。 温言迫不及待地放下笔,急问道:“大伯母,三哥哥的事情办妥了?” “你也听到了,自然妥了,二房该办席了。”大夫人停下笔,目光无奈,“你耳朵应该很好呀。” “大伯母,大哥哥怎么办呢?” “无妨。” 温言闷闷不乐,耷拉着脑袋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失落地抬首看向窗外。 大伯父不想想大哥哥的处境吗? 裴司原本就那么艰难,他为何还要还插上一刀。 温言待不下去了,匆匆离开,朝小书房走去。 大夫人抬首,无奈摇首,性子太浮躁了。 温言找到裴司,别扭地坐下,“大哥哥。” 裴司坐于窗下,闻言后,抬首看向她:“不高兴?” “我很高兴呀,图纸画得很好,大哥哥,你高兴吗?”温言抿抿嘴,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裴司复又低头,嘴角翘了起来,但没有说话。 温言坐了会儿,回五房了。 回房还没坐上片刻,九娘匆匆跑来,开口就是:“十一娘,三哥哥入官学了。” 传话的速度很快,温言提不起精神,裴司怎么办呀。 九娘一口气跑到温言面前,“真的,十一娘,是真的,二婶娘都说要准备席面庆贺一番了,说这是家里大喜事。” “是喜事,你还听到了什么?”温言继续问。 九娘不解其意,大大咧咧地笑说:“大哥哥,我也不知道,是婢女给书房送东西了,我阿娘说要备礼恭贺一番。” 备席? 庆贺? 裴司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心理扭曲。 若是寻常人,必然会不高兴,若是裴司呢。 温言开始有些惶恐了。 三十一 周舅母的算计 两天后,二房办宴,请了青州有头有脸的人来裴府,一时间,裴昭成了众人口中的神通。 赴宴的九娘抓着桌上的点心吃,一旁的十一娘无精打采,突然瞧见宋逸明。 宋逸明也瞧见了十一娘,他拨开碍事的七郎,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裴十一娘,你怎么像霜打的菜花一样,啧啧啧,是不是为你大哥哥伤心。三郎进入官学,你家大哥哥什么都没有,哪所学堂会收有怪病的人。” 温言沉默,裴司生而有病,一生无法治愈,亲父嫌弃,宁可帮助侄子都不愿给予他半分颜面,同龄人还会肆意嘲讽他,茕茕孑立,无依无靠。 “你怎么傻了?”宋逸明当她是被自己吓到了,心中一凛,“你是不是又要去告状。” 十一娘年岁最小,也是最爱告状的。 温言没理会他,起身就要走,他又不让,说道:“我也进入官学了,要不要我给你大哥哥努努力找先生说一说?” 温言皱眉,“你也进去了?” “对啊,我也进去了。” “看来官学也不好,未必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宋逸明跳脚:“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裴十一娘,你就是故意气我的。” “那又如何。” 宋逸明咬牙切齿,盯着十一娘澄澈的眼眸,随后赶来找他的四娘拦住他,“何必与她计较,宋哥哥,我领你去玩。” 四娘今日穿了一身海棠锦缎的裙裳,妆容明艳,乌发如云,站在宋逸明跟前,立即将小土豆的温言比了下去。 可惜宋逸明看都不看她,直勾勾的看着十一娘:“我是凭能力进去的,不像你三哥哥,他才是走后门的。” “宋哥哥,你乱说什么。”四娘急得脸红了,“我哥怎么会是走后门进去的。” 宋逸明扫她一眼,“是你大伯父托了曾经的同窗,就是官学的季先生将你哥哥破格收进去的。” 温言眨了眨眼睛,漆黑眼眸映出点点星光,脸蛋红扑扑,四娘气得跑开了,说什么都不再理宋逸明。 宋逸明望着跑开的四娘:“我说的都是实话。” 温言点点头,心情好了许多,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呢?” “我爹娘说的,说你大伯父脑子坏了,自己的儿子不上心,反倒去帮侄子,落榜落傻了。” 宋逸明言辞犀利,也不顾及裴家的颜面。 温言叹气,看来不止她一人觉得大爷脑子坏了,尤其是大房与二房势成水火,他竟然背地里插大伯母一刀。 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今日宋夫人来了,将十一娘唤到跟前,笑吟吟地给众人介绍,毕竟是京城宋三夫人在意的小娘子,她自然要给人家颜面。 二夫人心里泛酸,示意四娘往宋夫人跟前走动,不能好事都让十一娘占了。 自从别院见面,宋三夫人时常给十一娘送些小玩意,金簪金子都是最普通的,那些物什都是青州城内找不到的。 二房办事,周家人来了,周舅母看着宋夫人这么抬举十一娘,心里有些慌了,匆匆去五房找妹妹,赶紧将亲事定下。 周氏有身孕,没有出面赴宴,听了嫂子的话,她有些犹豫。 周舅母将人都赶走了,与周氏说悄悄话:“去了周家,她还是你的女儿,若是被发现了,你觉得五爷还会认她吗?不如赶紧随我回家去,两地分隔,也不会有人怀疑,她还是周家的女儿,五爷也心疼。” “这、五爷不会答应的。”周氏为难,五爷都给十一娘的喜欢肉眼可见,甚至捧在了手心中,二夫人时常嘲讽他没有儿子才这么心疼女儿。 周舅母有了自己的打算,指着周氏的肚子:“找个神婆过来,就说十一娘碍着肚子里的儿子,需避一避,你趁机说将她送去周家。” 之前为了避开大郎,十一娘就在周家生活了一年多。如今再来一回,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周氏犹豫,周舅母催促她:“这可是个好机会,那可是你的亲侄子,你不帮侄子去帮谁,妹妹,周睿可是周家唯一的根了。” “好,我、我答应你。”周氏没办法,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周舅母欢天喜地,“我回去就将人找来,你等上两日。” 周氏低头,内心有些不安。 **** 周舅母不吃席就回家去了,前面开席了,裴司照旧没有来,老夫人嘱咐过他,裴家办宴待客,他可以不用参加的,在自己的房里好好养病。 因此裴司从未见过外人,无人知晓裴家长孙的模样。 裴昭顺利进入官学,大爷许是心里愧疚,给他找了一间学堂,可惜对方一听是裴家有怪病的孩子,死活都不肯收。 大爷去找大夫人,说了原始,大夫人嗤笑,“你那个同窗会嫌弃你儿子吗?” 不会! 大爷裴知礼张了张嘴,大夫人望向他,眼中淬了一抹怨恨,“裴知礼,你自私自利,为博自己好名声,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不顾,你还有脸来告诉我。” 大夫人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隔壁画图纸的温言眼皮发跳,惊得连笔都掉了。 裴司闻声看向她,皱眉上前,捡起她的笔,“戒骄戒躁。” “大哥哥。”温言有些害怕了,她害怕大夫人又会要和离。 裴司将笔塞到她的手中,握住小女娘纤细的手腕,徐徐在纸张上落笔。 一时间,温言心跳如擂鼓,恍惚回到前一世。 前世,疯子裴司也曾握住她的手腕,一笔一画教她写字作画。 裴司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药味,静静去闻,觉得又像是青草味,淡淡的,有些苦涩。 温言心慌到了极致,裴司的呼吸喷洒在耳廓,烫得她脸发红,耳朵发热。 裴司低声说:“不必理会外间事,十一娘,别给你自己太大的压力。” 少年人的声音冷而成,透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威严。 温言恍恍惚惚点头,裴司松开她的手,她才抬首看戏过去,裴司长高了,脸颊轮廓向前世靠拢。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的裴司的面容。 她们曾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三十二 拙劣的手法 大爷夫妇一场争持后,大爷去了慧姨娘处。 裴司放下书本陪着温言,两人坐于窗下,静静地看着外间的景色。 大夫人雅致,将院子打理得干净,廊下摆了许多盆栽,一眼看去,景色宜人。 两人不知坐了多久,温言脑袋一歪,靠在了裴司的身上。裴司转首去看,妹妹已然入睡了,眉头依旧紧皱,似乎睡梦中都有心事。 裴司不懂快十岁的孩子为何会想这么多,经过她手的事情,无一不妥帖。 裴司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地将人抱起朝外间走去,没多想就将人送去母亲的房里的。 他的房里不能进去,就只有母亲的屋里可以让她小憩片刻。 将人放下后,裴司替十一娘盖好被子,掖好被角,随后与母亲见礼:“母亲,十一娘睡着了。” 大夫人疲惫,也不拐弯子,开门见山地询问:“你舅父在衡山书院,你可想过去?” “不必了。”裴司摇首,他已经丢净了裴家的脸面,不能再让闻家跟着他一起丢人。 他无法控制自己发病,只能不去衡山书院。 大夫人眼眸闪烁,想说什么又顿住,“总不可就这么待在家里。” “我今年想下场试试。”裴司有些拘束,“试试涨些见识。” 大夫人终于笑了,“也可,我让你舅父过来住上一段时日。” 闻沭教过许多学生,懂得比裴司多,指点一二,不成问题。 裴司想拒绝,可他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尤其是考试一事,还需前人指点。 他答应下来。 两日后,闻沭来了裴家。 同时,周舅母也来了,神神叨叨地关上门与周氏说悄悄话。 半个时辰后,门打开,周舅母一脸神气地走了出来。 午后,周氏喊肚子疼,仆人连忙去找大夫。 大夫来后开了滋补的药,仆人送走大夫。 半夜里,周氏又喊肚子疼,一连闹了两日,周舅母又来了,见状与五爷裴知谦说道:“妹妹像是遇见不干净的物什了,不如找个神婆过来看看。” “胡闹,哪里有什么不干净。”裴知谦忌讳,毕竟大郎克弟弟妹妹的事情才敢过去,十二娘活蹦乱跳,府里人渐渐无人再敢提及大郎是克星。 周舅母这么一说,他险些翻了脸。 周舅母心口吓了一跳,但为了大事还是大着胆子开口,说道:“妹妹疼了两日,大夫开药也无济于事,再这么疼下去也会出事的。” 听着周氏愈发小的呻吟声,裴知谦动摇了,良久不语。 周舅母知晓有戏了,忙说道:“我认识一个神婆,听闻解决了不少疑难杂症,还去京城给达官贵人驱邪,我带过来试试,您觉得呢?” “试试。”裴知谦知晓病急乱投医了,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周舅母立即走了。 午后,周舅母带着神婆就来了。 温言也被仆人叫了回来,看着周舅母身后的神婆,她心里一惊,恍惚明白了她们要做什么。 她悄悄拉着裴知谦的手,“阿爹,阿娘是真的疼吗?” “你说的什么话,不疼喊疼,那成了什么人,不许你这么想阿娘。”裴知谦压低声音呵斥女儿不该这么想周氏。 温言撇嘴,她在京城里见惯了风雨,看不上二夫人的那些套路,更看不惯周舅母的厚脸皮。但周舅母比起二夫人还算好些,可今日这么一出,周舅母就压过了二夫人。 神婆进院子后,各个地方走动一圈,最后停在了十一娘的房门前。 眼看就要抬脚进门,温言上前拦住她:“这是我的房间,你不能进去!” 神婆眼神阴暗,手中握着一把桃木剑,剑落在温言的额头上,剑刃突然抖动起来,她露出惶恐之色,下意识就后退一步。 周舅母急问:“怎么了、怎么了,你跑什么?” 神婆止住脚步,道一句:“可有她的生辰八字。” 裴知谦凝眸,周舅母点头,“有、有,我这里有。” 言罢,她将一张纸递给神婆。 神婆摊开纸张,低低默念一阵咒语,神色犹豫,对上小女娘的眼神后,她叹道:“小女娘怕是一直与身上不干净的人在一起,我算了八字,不大好。” 周舅母哎呦一声,忙上前询问:“那、那如何解呢?” 神婆握着桃木剑,心痛道一句:“那就避一避,若不然贵府夫人胎死人亡。” 周舅母慌了,“怎么避开呢?” “不见面、不在一个屋檐下。” 周舅母为难地看向五爷:“这可是亲母女,怎么避开、怎么不在一个屋檐下。” 神婆收回桃木剑,转身就走了,“话已至此,不需多言。” 周舅母追了上去,又问解法,两人一唱一和,温言笑出了声,直接说道:“舅母想要我嫁给表哥也不该用这么拙劣的手法。如何避,只有我跟随你回周家了,一辈子无法回裴家。” 裴知谦眼皮跳了一下。 周舅母闻言就哭闹起来,“十一娘,我一心一意为你阿娘和肚子里的弟弟着想,你竟然这么想我,她疼了这么久,你还在大房里不为所动,你这个女儿心思就这么狠吗?我忙前忙后没落到好处,你不仅不感恩,反过来说我心思叵测,罢了,你们家的事情我也不管了。” 温言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既然避开,那我就搬去大房住,不在一个屋檐下。” 周舅母心口一颤,下意识看向神婆。 神婆受意,叹气道:“不可在一个屋檐下。” “是吗?不在一个屋檐下,看来五弟你是不想要这个女儿了。” 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夫人与裴司徐徐走近,她望向裴知谦,“五弟,你若不想要十一娘,我可以接去大房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来五弟妹肚子里孩子有什么闪失,都会被说成是十一娘的错,你说,对吗?” 突然杀出来一人,周舅母心提到了嗓子眼,张嘴说道:“大夫人,这是五房的事情,您来掺和,怕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大夫人睨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怕旁人说什么,我倒是怕你背后说我!” 三十三 离开五房 一向淡泊宁性的大夫人与周舅母呛上了。 裴知谦沉默,目光在女儿稚嫩的面孔上徘徊一阵,而后,看向大夫人。大夫人含笑,面色如旧,“五弟,你若觉得裴府不可,我领着她去外面住上一阵再回来。” 周舅母急了,面皮抖了抖,不满道:“大夫人,您是裴家的夫人,搬到外面去住,旁人说五爷的不是了。您还是别掺和五房的事情了,我是十一娘的舅母,怎么会吃了她,还不是好吃好喝地捧在手心中,当作女儿一般娇养。” “周夫人,这是我们裴家的事情,您这么掺和,怕是不妥当。”大夫人淡淡地回了一句,问十一娘:“愿不愿意随我走?” 温言怔忪,自己谁都不想跟,只想留在裴家五房。 许是知晓她的想法,大夫人提醒一句:“这里待不得了。” 倘若五爷不信,将人留下,周氏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磕着碰着,出了丁点的事情都会是十一娘的错。 一声哭泣、一声咳嗽,都会是十一娘克的。 温言望向裴知谦,目光带着难舍,“阿爹,我和大伯母走了,您还会来接我吗?” “会、会、会!”裴知谦一连说了三个会,语气激动,眼神中带着愧疚。 温言眼中的光陡然黯了,自己再一度被抛弃了。 为何重生一回,她还是会被抛弃呢。 她落寞地站在众人中间,恍恍惚惚,不知所措,本以为自己可以在五房长大,有了父母依靠,有了家、有了栖息之地。 她像是一根木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明明父母就在眼前,她却无法依靠。 小小的女娘面色发白,如同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 裴司的目光一直都在十一娘身上,他紧紧凝着无助的妹妹,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没有人去帮助他的妹妹! 气氛一时有些僵住。 忍了一番后,裴司终于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十一娘。” 温言忍了许久的泪水决堤,她低着头,眼泪落了下来,无人能看见,她再度被抛弃了。 该怎么办呢。 “十一娘,我要去参加春试,我带你同行。”裴司微微用力,攥紧了十一娘纤细的手腕,害怕自己一恍惚,人就消失不见了。 大夫人颔首,道:“好了,劳烦五弟给她收拾些行囊。” 说完,她没再理会神色发暗的裴知谦,剜了周舅母一眼,唤着裴司走了。 温言一步一步跟着裴司离开,心如同被剜了一刀,阿爹怎么会信无稽之谈呢。 **** 裴司参加童试,闻沭领着他去。入官学的裴昭本不参加的,先生让他再等等,可二夫人一再催促,裴昭回来去参加考试。 临行前,裴家备了酒宴给三郎送行。 正堂内摆了几张大宴桌,照旧除了三房外的人都来了,食案上摆放着精致的菜肴,都是讨喜的好彩头。 二夫人笑着说官学里的先生夸赞三郎天赋高,是个好苗子,今日下场,必然高中。 捧着果子吃的九娘不服气,悄悄说道:“三哥哥才去两三日了,夸赞什么。” 温言低头,按照前世的轨迹来说,裴司当是三元及第,意味着是乡试第一名,便是解元。 中了解元后,裴司会不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悄悄抬头,看向另外一桌的裴司,心中敲着鼓,这一世,裴司有了大夫人与舅父的提点,局面当不会太差。 主桌上的二夫人乐此不疲地夸赞三郎,大夫人颜色淡淡,恍若没有听到。 老夫人十分高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忘嘱咐三郎仔细些。 无人提及裴司。 裴司像是被裴家人遗忘一般。 离家这日,温言爬上马车,与大夫人同行,裴司就闻沭同车,一路上可提点一二。 温言掀开车帘,望向裴家,心中低落,突然间,裴司走来。 阳光下的少年人更高了些,肩背挺直,身上水墨蓝袍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不展笑容的面孔透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威严。 裴司递来一只樱草色的荷包,温言接过来,他没有说话,直接走了。 温言纳闷,疯子裴司话那么多,怎么这个时候的裴司像是一个闷葫芦,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不说。 她放下车帘,纳闷道:“大哥哥怎么不爱说话。” “能说什么,不如不说。”大夫人回一句。 温言打开河伯,里面是一个平安符,有些年岁了,她不解,哪里来的平安符? 罢了,不去管了。 温言仔细的收好了。

相关推荐: 道武天尊   末日之死亡召唤   求求了,快回家练琴吧   铁捕探情   救命,真有穿越者?   精分总裁的日常   大明之这皇孙不当也罢   商家碧玉   我家的系统姬   我生了个蛋?(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