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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郑家。” 河岸两边,燃起数个火把,照得河面波光粼粼。 裴司脸色阴沉,萧离危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反应过来,一味的道歉。突然间,裴知谦冲了过来,“你是郑小娘子的未婚夫?” 萧离危点了点沉重的头。 裴知谦嘴角动了动,心中气恨,嘲讽一句:“你是我见过最蠢的官爷。” 搁在往日,裴知谦势必不敢去嘲讽,今日一时被冲昏了头,尤其是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人言,道是温信发疯,让萧离危两个救一个,萧离危救了未婚妻,没管裴翰林的妹妹。 他等着萧离危,却见裴司不管不顾地冲到岸边,“她从哪里掉下去的?” 萧离危抬手指了个位置,裴司观察了附近的位置,不由分说直接跳了下去,吓得裴知谦跳了起来,“大郎、大郎……” 萧离危平静很多,他已经跳过一回了,什么都找不到,他们连温信都没有找到,两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大郎、大郎、你身子弱啊,快上来。”裴知谦急得跺脚,拉着萧离危过来,“你派人去将他找回来。” “无妨,我们摸索过了,他会回来的。”萧离危拜拜手,他累得不轻,瘫坐下来,心中万分懊悔,昨夜就不该出来。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无力垂首。 **** 裴司等人快马过来,周氏等人慢了一日,是隔日到的。裴司的长随引着他们去驿馆,到了门口,裴知谦坐在台阶上,失魂落魄。 “五爷。”周氏低低喊了一声。 一夜的功夫,裴知谦似老了许多,衣裳上都是灰土,坐在门口,望来望去。 周氏见他痴傻,少不得又喊了一声:“夫君,你怎么在这里,你昨夜没有睡吗?” “你来了啊。”裴知谦像是傻子回神一般,伸手拉住周氏,“十一落水,找不回来了,昨夜裴司也跟着跳下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往日见人谈笑风生的男子无端落了眼泪,裴家一连没了两个孩子,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大哥大嫂交代。十一的事情,他不知道,可大郎就这么当着他面跳下去的。 “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周氏被他拉着手,心中震撼,“五爷,你糊涂了吗?” 裴知谦哭了出来,抹了抹眼泪,“十一没了、大郎也生死不明,都怪天杀的李家,偷了十一的包袱银锁……” 一个男人坐在门口嚎啕大哭,引得路人侧眸,周氏也被吓到了,忙和长随扶着他进去。 跟随的李家众人见状,悄悄使着眼色,想要去找李月娥。 驿馆不同于寻常客栈,前后出入都有人管着,且后院有小女娘,又有萧离危的吩咐,外人轻易进不去。 裴知谦哭哭啼啼地说明了情况,周氏心凉了半截,周舅母上前拉着小姑子的手,劝说道:“你家大郎和十一都没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你别挡着我娘家发财的路,我们马上就回去,好不好?” “人死如灯灭,你也别闹了,人的命就该是这样,她在裴家也享了十几年的福,命该如此。小妹,我娘家富贵了,我也不会忘了你,裴家没了大郎,日后还不得巴着李家,你听话,跟我们回去吧。” 周氏紧紧咬着牙,泪水滑了下来,猛地推开自己的嫂子,“我若是听你们的,让十一无辜枉死了,我还是人吗?我告诉你,十一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第203章 二百零三 水下求生 冲下水的那刻,温言拔下头顶上的簪子,狠狠地捅进了温信的身体里。 一瞬间,冰冷的水将她包裹起来,极大的压力裹住她,往下沉去。 同时,她松开了温信。水下冰冷,她知道不能拼命呼吸,若不然河水倒灌嘴里,只有死路一条。她努力地保持沉稳,慢慢调整呼吸, 她会游水。 前一世,相府有一处湖畔,夏日里,疯子裴司就会拉着她下水去玩。 疯子就是疯子,时常不按照套路出牌,他拉着她游水,带着她往深处游,言之凿凿告诉她:“若是落水了,不要想着旁人救,谁知晓救你的人是好心还是坏心,人、要有自救的本事。” 前一世觉得他疯批成性,可刚刚入水的那刻,她陡然觉得疯子说的不无道理。 在最重要的时刻,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温言顺着水去游,一路沉浮,冲到了一处平地,她拼命地爬上岸,大口喘息。 活了…… 温言低头看着自己完好的手脚,虽说虚弱发冷,可到底是活着,她还是清醒的。 疯子救了她。 没有那些游水的训练,她也无法从翻涌的河水中活下来。 春日里水下待了那么久,温言感觉一阵头晕,晕得厉害,努力保持清醒,坐在原地等裴家的人找过来。 她对此地不熟悉,不如等着家人来找。 然而,她等了许久,头晕得厉害,昏倒得最后一刻也不见人找过来。 眼睛闭上后,她又看到了穿着官袍的裴司,是疯子。疯子站在窗下,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如同镀上一层金箔,俊美的侧脸,亦是美丽得不像话。 侧脸弧度看过去,白玉无瑕,整个人像是一尊玉像。 她迟疑地站在原地,疯子突然抬首,嘴角挂着最得意的笑,眼底薄凉,风拂过他的眼睛,撩起几根碎发,他又显得十分破碎。 “阿言。” 温言下意识后退,退了两步,蓦地撞到了柔软的物体,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双冰冷的手抱住。 那人揽住她,不属于她的温度,逐渐笼罩她的身子。 “阿言,你怎么来了?” “相、相爷。”温言惶恐,对方突然捏住她的耳垂,“阿言竟然也会来看我,可真是不易啊。”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身子也是热的,温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裴司不可怕。 裴司不可怕,他小时候那么可怜,至今都被怪病折磨,是上天对他不公。 她深吸一口气,对方忽而吻了她的侧脸。 湿热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栗,床笫之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相、相爷、别……” 疯子停了下来,将她身子掰过去,两人四目相对,疯子裴司抬起她的下颚,指腹落在她的唇角上,轻轻摩挲,像是端详一件精致的物件。 温言努力对上他的视线:“相爷。” “阿言不害怕了?”疯子懒散地笑了,尾音上扬,心情似乎不错,“阿言,我对你那么好,你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好阿言,命是自己的,只要想活,没人能取走你的命。你要记住,命是你自己的。” “命是我自己的……”温言咀嚼这句话,对方倾靠而来,贴上她的唇角。 一时间,温热的气息渡了过来。 疯子…… 你让我呼吸一下…… 要死了,透不过气来了。 就在她感觉透不过气来的时候,耳畔浮现人声:“烧了那么久,再醒不过来就要坏事,脑子会烧坏了,醒来也不好。” “大夫,劳烦您尽力。” 是裴司的声音。 温言努力睁开眼睛,这一刻,感觉如置烤炉,热、热得她想立即晕倒。 她拼命想去找裴司,眼皮重如千斤,手指动了动,一双冰冷的手握了过来,冷意钻进皮肤里,顷刻间,又觉舒服很多。 谁的手那么冷啊? 她睁开了眼睛,大梦初醒,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裴司。 裴司是脸色泛青,眼下更是乌青,神色颓靡,像是吃了大亏一般。她动了动嘴皮,“裴司。” “十一?”颓靡的人听到一句呼唤后,立即从地上蹦了起来,回头去喊:“大夫、大夫,她醒了、醒了。” 一名老大夫气喘吁吁的跑来,被裴司一把拖过来,“诊脉、诊脉。” “人醒了就行,喝药、喝药。”老大夫被这么一拖,从一处瞬移到一处,脑子都要折腾坏了。 温言眨了眨眼睛,觉得累,看了裴司一眼,眼皮又搭下去。 耳畔也跟着沉寂下来。 闭眼是疯子,睁眼是裴司,脑子坏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身上依旧感觉很热,但眼皮不重了,她感觉轻松了许多。 “十一?”裴司凑了过来,“你醒了。” 一句话,如释重负。 裴司淡淡一笑,笑容极是勉强。温言看着他,莫名有些心疼,“你找到我的?” “嗯,我找到你的时候,你靠着树,衣裳已经干了,我在附近找了一户人家,暂且住下。” 裴司放低了声音,害怕吓到她,眼中都是少女憔悴苍白的容颜。 “你放心,这户人家很好,待你好后,我再带你回州里,别怕。” 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热度退下很多,快好了。” 他的声音,与梦里有些相似,他长大了,声音、相貌都与前世一模一样,但性子不一样了。 温言舒心地笑了,“谢谢你。” 谢谢你救我小命。 破釜沉舟的一撞,她想过自己会没命,自己前一世死得不明不白,这一世又损在温信手中,两辈子都被温家毁了。 太不划算了。 “谢我作甚,我欠你那么多。”裴司垂下眼睫,“你好好休息,药快熬好了,药有些苦,得喝。” “醒了吗?小娘子醒了吗?”外面传来妇人的声音。 妇人端着药走进来,一脸喜色,圆圆的脸上挂着慈爱,“小娘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好事,小郎君,你去休息,我替你照顾她。” 男女有别,裴司不好继续待着,郑重托付给妇人。 他走出去了。 温言收回视线,妇人说道:“小娘子,你可吓坏你哥哥,你烧了两三天,他不吃不喝地守着你,真好。” 第204章 二百零四 得女又丧女 温言前后睡了三天,萧离危在河边待了三天,三天没有回驿馆。 裴知谦在驿馆里等着,李家的人见到了李月娥,一群人躲在屋里说话,要吃要喝的,还要钱去街上买衣裳首饰。 裴知谦气得发炸,周氏也哭了三天,周舅母时常劝她,“本就和你不亲,记挂什么呢,旁人家的女儿养不熟,你有十三郎了,何必记挂着死人。小妹,这回你闭紧嘴巴,不要再说话,回去后,嫂嫂肯定会答谢你的。” “你也看到了萧家的富庶,光是一个婢女吃穿都比我们精致,做他家的少夫人,月娥是命好,你别就胡言乱语了。我告诉你,我们都说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证据都在我们这里,人又没了,你说什么也没有人信你的。小妹,你最好听劝,要不然我们就说你疯了,想念自己的女儿想得发疯。” 周氏也不回她,就是一味的哭。 周舅母高兴坏了,十一娘一死,裴司也没了消息,这件事就是铁板钉钉,谁都没有办法更改。 裴知谦听到这里,直接将疯婆子赶了出去,“做梦,十一不在了,但我们活着,裴家还在,你试试,等萧大人回来了,我一定说清楚。” “五爷啊,不是我说你,你是想钱想疯了吗?十一都已经死了,你还惦记着用她来捞一笔钱,月娥的身份是萧大人认定的,你还能怎么样?我看你就是疯了,等萧大人回来,就将你们这些无关人都赶出去。” 周李氏洋洋得意地与他对视,“你以为我周家没有你,就活不下去吗?五爷,商怎么与官比,你最好清醒过来。” 裴知谦听她颠倒黑白的声音,气得无话可说,吼叫一声,将她赶出自己的院子。 周舅母哼哼唧唧地走了,“喊什么呢,女儿都没了,喊有什么用,人都没有了,咬紧口舌,大家统一口径,待月娥入了萧家,到时候大家都会好果子分。你这样弄散了,十一又死了,到手的富贵都没了,怎么那么蠢,还是做生意,我呸、没脑子,还害了我们。” 她一面走,一面骂,低头撞到一人,撞到头疼,下意识看过去,见是陌生男人。 她愣了下,这是谁? 男人不理会她,匆匆走了,她回头看过去,男人进了裴五爷的院子。 她想了想,转身追过去,可靠近的时候,又被两个男人挡住路。 萧离危的长随挡住了周舅母,呵斥她离开,吓得她拔腿就跑。 萧离危进入院子,神色也是极其差,几天未眠,困乏极了。 “裴家叔父,对不住了。”萧离危愧疚的站在裴知谦面前。 裴知谦面色冷冷,正眼都不看他,“听说你等了郑家小娘子十多年?” “是。”萧离危不知他的用意,想为李月娥辩驳一句:“那日,与她无关,她也吓坏了。” “你说的是李月娥吧?”裴知谦斜看他,“恭喜你啊,找到未婚妻,不过,你又失去了。” “您什么意思?”萧离危也板正了脸色,“此事与月娥……” “大人、大人,郑将军来了……” 外面的声音打断了萧离危的话,裴知谦反应十分快,一把抓住萧离危的手:“那是郑小娘子的父亲吗?” 萧离危点点头。 “带我去见他,我有话和他说,裴司查到了郑小娘子的身世,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裴司是生死不明,但我还活着,我的眼睛不瞎。” 裴知谦疾言厉色,“你刚回来,我不适合和你说这个,但是我不想让我养大的女儿被人家这么糟蹋。” 萧离危迷惑,裴知谦拖着他往外走,“我告诉你,李月娥抢了十一娘的襁褓银锁,十一娘才是郑家丢的孩子……” “你说什么……”萧离危反抓住知谦的手。 **** 一入前厅,就听到一男子爽朗的笑声,萧离危迈过门槛,面如死灰。 “离危来了。”郑将军高兴地同他招手,“过来、过来,我终于找到了女儿,你过来呀,怎么不动了。” 裴知谦也跟着进来,见到父慈子孝的场面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刚走进去,李月娥的父亲李光民就走向他,“五爷,这是郑家与李家的事情,你来做什么?” 裴知谦没吭声,直接找个位置坐下。李光民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想通了,笑吟吟地与他说笑。 突然间,萧离危撩袍,跪在了郑将军面前。 这么一跪,在场的人都提了口气,李月娥脸色发白,抓住郑将军的袖口,“父亲,萧哥哥弄丢了裴家的女儿,近日有些神情恍惚了。” “将军,我确实找到了年华。”萧离危张了张嘴,口干舌燥,他不敢抬首,不敢让郑将军空欢喜一场。 郑将军望着他:“找到了是好事,你怎么跪下了,起来、起来……” “可我把她又弄丢了。”萧离危吐出一句话,“她跳下水,与温信同归于尽,我找不到他了,我将下游都翻了过来,可还是找不到。” 就像当年,郑将军夫妻将鼓河翻了一遍,还是找不到郑年华。 李月娥抖了起来,下意识看向父母,嘴角张了张,“萧哥哥,你在胡说什么……” “够了。”萧离危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李月娥,眼睛发红:“你的身份,都查清楚了,你为何要骗我。你骗了我,害了十一娘,我明明就要找到了,被你毁了。” 李家的人心口跳了起来,周舅母看向一旁的裴知谦,眼皮一跳,下意识就说话:“萧大人,你是不是听裴知谦乱说什么,他女儿失踪了,他神神乎乎,说的话不能信,月娥就是我哥嫂捡回家的。” “他神神乎乎,裴司也神神乎乎吗?裴司亲赴周家李家,查得一清二楚,你还想狡辩吗?”萧离危怒视周舅母,“你们想要钱,想要富贵,也是人之常情,明明知道裴灵珊的身份,故意隐瞒不告诉我们,你们这是害人。” 周舅母被骂得一跳,后退两步,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这时,郑将军终于开口:“萧离危,你在说什么?” 第205章 二百零五 瞒住她的身世? 郑将军空欢喜一场,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儿’,一瞬间,他又不敢认了。 他走到萧离危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你刚刚是在说什么?” 面对郑将军,萧离危愧疚地低下头,“李家确实捡到了年华,当年养不起,就给了周李氏。当年周家的女儿带着孩子在家里避祸,也就是裴家十一娘。不幸的是那个孩子死了,周李氏将年华抱回了家,给周氏做了女儿,顶了十一娘的身份,也就是您上回看到了,裴翰林的妹妹。” “我找到了李家,李家顺水推舟将亲生女儿推了出来,故意隐瞒裴十一娘的身份。我也不知其中缘故,后来十一提醒我,事情有怪,让我等回家查李月娥身世的裴翰林回来……” 他顿了顿,郑将军为人爽朗,立即便问:“你的意思是掉入护城河的那个是的年华?” 郑将会回头看向李月娥,眼中突显杀气,握着自己的佩刀,无意识的动作吓得李月娥跑向父母,躲在了她们的身后。 李光民想说什么,却被郑将军的气势所吓,无奈缩成了乌龟。 郑将军隐忍须臾,额头青筋体现,死死凝着李月娥,忍不住脾气,拔起佩刀,猛地看向一侧的座椅。 一刀劈下去,座椅被生生劈出两半,众人吓得不轻,尤其是李月娥,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萧离危。”郑将军凝着萧离危,“你我郑萧两家的亲事,就此做罢,你娶你的贤妻,我去找我的女儿。” “郑将军。”萧离危再度跪下,“我去找了,您给我几日时间,我会找到十一的,将军、叔父,您给我悔过的机会。” “我怎么给你机会,她好好地回来了,我的年华呢。”郑将军怒吼一声,“我见过她,我夫人那么喜欢她,就算她不是我郑家的女儿, 我夫人也那么喜欢她。她当你面跳下去,她为什么自己跳?” 十一为何会自己跳? 萧离危说不上来,十一最后看他的那眼,没有怨恨,淡淡一笑,惊鸿一眼。 “因为她知道,萧大人不会救她,萧大人会救他的未婚妻,以他的未婚妻为主。” 久不出声的裴知谦说了一句,“她惯来就那么懂事,不争不吵,就想安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她有错吗?她就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郑将军望向裴知谦,“您是年华的养父?” “养父有什么用,救不了她,神父都没有用。”裴知谦摸了摸自己的眼泪,恨得不行,扭头看向李家的人,说一句:“如果十一知晓自己是郑家的孩子,不会跳的,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跳下去的。她不会水,我没教她水。” 裴知谦说完,大哭起来,“我没教她水、我没教她水、我怎么就没教她游水呢。” “去找,老子将护城河的水抽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郑将军怒喝一声,猛地一拍桌角,“找,找不到她,李家人一个逃不了。” **** 春日里的天气好,墙角下一窝小兔子睡得正甜。 篱笆搭的墙屹立在地上,将几间屋子围了起来,阳光照在它们身上,照得兔毛白皙发亮。 温言看着兔子,听话地躺在躺椅上,她看了许久,农舍主人蔡氏走了过来,见她看得羡慕,随手捞起一只放进她的怀中,“喜欢就玩儿,不咬人。” “好软啊。”温言有些僵硬,掌心贴着兔子脊背,一下一下顺着毛摸,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口炸开。 鲜活。 鲜活的生命啊。 兔子很小,才出生半个月,跟着母兔子在窝里待着,突然换了个地方,不耐烦地动了起来,温言就一下一下顺着毛,她高兴地招呼裴司:“哥哥,你看,好软啊。” “嗯,喜欢就带上。”裴司坐在角落里劈柴。 大夫说十一的身子太差了,最少要休息半月才可以动身上路,河水里浸泡的时间太久了,伤了底子,若不好好养,损伤寿命。 裴司暂时放弃去找萧离危了,陪着她修养几日。 温言躺在躺椅上,秀发乌黑,脸色苍白,就连往日红艳的唇角都失了血色,瞧着十分孱弱。 裴司看了她一眼,旋即收回视线,低头认真劈柴。 阳光很暖和,一人一兔在躺椅上睡着了,裴司去屋里取了一件衣裳,盖在了少女身上。 她睡着了,裴司才敢肆意打量她的面容,待回去后,他想,再见一面都十分难了。 去岁一年,朝夕相处,日日都可相见,她做好了晚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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