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薛桐两手撑在沙发上,看着盒子的眼神中都是不甘和失望,她根本不想听到陆诗邈说话,甚至她开始大段大段的讲英文,因为思绪已经无法支撑她说出普通话。 “你很喜欢和她们住在那种地方是吗?” “是那天雨没淋够,生病很舒服吗?骂你的话没听爽吗?” “上次走廊我跟你说的话,都没用是不是?你在我面前哭过两次了陆诗邈,你还要为他们哭多少次?难不成最后要去跳楼才肯清醒吗?” 一句一句。 像是拳头从天儿降,狠狠地锤在陆诗邈的胸口。她明明不是哑巴,却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困在喉头,包括她的伤心和心跳。 对面的薛桐说着,眼睛还盯在礼物盒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在和陆诗邈接触的这些时日里,自己的情绪就像是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迸发。她的礼貌,她的教养都可以被小孩拆的七零八乱。 以至于薛桐开始出现了自我怀疑 甚至她觉得这些这礼物都是陆诗邈讨好他们剩余的结果,是自己照顾她一周后沦落到最后的结果。 “你花着爸妈的钱讨好他们,睡得着吗?” “陆诗邈你把我当什么人?我会和他们一样,需要你的讨好吗?” “你有空花钱去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花钱去找个地方住。” 陆诗邈下午买礼物时的期待,带着礼物下楼时的满心欢喜,就这么直愣愣的被人打败。 她只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碎了。 就是刺刺的,很痛,倒也不是流血,很像流脓,薛桐轻易揭开她的伤疤敷上了一层酒精,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头沉到水底深处,逼着她看清水平面上自己朦胧的倒影。 是懦弱,是幻灭。 薛桐好狠,让她知道在薛桐心里自己原来是这种本质。她被轻易地否定了。 ——你有空花钱去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花钱去找个地方住。 陆诗邈在溺毙的瞬间突然清醒,她不敢面对薛桐的讨厌,她羞愤地想要逃离。 “我现在就搬出赤道。”她抓起桌子旁边的电脑包,连衣服都没收拾,枕头都没要,直接转身往门口走。 薛桐根本没时间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残忍的话,她看见小孩要走忍不住起身,“你现在去哪?” 陆诗邈没说话,眼泪在回头的一瞬间落下来,她也不想管,就任凭眼泪一颗颗掉,但绝对不能发出声音。 她不能在薛桐面前哭第三次。 薛桐站在原地,见陆诗邈开始穿鞋,掏出口袋里的楼层卡和密码卡放在桌面上,整个人麻木又冷静。人还没走出门,她就已经开始着急。 “我问你现在去哪?” 陆诗邈仍然没说话。 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话,因为再说一句都显得多余。 “你从这里走出去,我就再也不管你了。”薛桐气急败坏地说这,虽然这话扭曲了她想挽留的动机。 陆诗邈怔住身子,手放在门把手上。 这熟悉的话,邱雯也跟她说过。 她低头看向自己衣服上水痕,意识到短短几步路,她都哭出这么多眼泪了。 刺猬被戳了多次,终于开始选择放肆挣脱。 “薛教官,你管好你自己吧。” “做.爱戴套,是最基本的常识。” 作者有话说: 薛桐:我的话是怒其不争后的触底反弹 陆诗邈:她的话又爱又可怕 第32章 32 “做.爱戴套, 是最基本的常识。” 荒谬。 薛桐的眼凝成一条线,表情僵硬到已不足以应对这句话的可笑,她甚至都不知道这荒谬是从何而来。 明明房间里只有降温的空调风,可吹到颈后却如沉风落下, 夏日里却感觉有大雪四散, 薛桐深呼吸, 想将自己快要断线的思绪拉回来。她隔着一段距离开口问: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诗邈泪还挂在眼角,被黑夜遮掩的样子也不算特别可怜, 她捏着拳头憋住要滑下的泪,碎发荡起来时黏在嘴角, 语气坚决, 像是要使出浑身最恶劣, 最厌恶的语气,让两人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薛教官宁愿爽不带套, 和我宁愿用钱买安宁, 有什么不同?” “薛教官对我没有什么该尽的义务,照顾我这么久是我欠你人情。” 这些话落在薛桐耳朵里, 视野尽头是小孩的眼睛。 小孩又哭了。 内双哭成了外双,隔着月光看去像带着致幻剂的薄荷泡泡水。泡泡破了,水流的到处都是灌进她的身体,在她气管里起了泡,呼吸就跟着戛然而止。 “礼物是我精心挑的,但你不想要就扔了吧。” “枕头也替我扔了吧。” 陆诗邈说完转头走出了房门。 砰— 薛桐听见关门声后, 愣了好久迟钝地神经才有了反应。 她回头看眼窗外。香港的霓虹才刚刚探头,一公里外的黑夜被海平面映泛出灰色, 她周围都是起了皱的雾, 月亮死在那片沉雾上了。 她转回头来黑眸凝滞在门框上, 她心突然被狠巴巴地拧紧,里面的温热挤没了,和月光一样只会死寂地跳动。 她就这么走了? 薛桐伸手捏着眉心,顿醒后开始磕绊着往门口走。 只是简单两步路,她却走的手忙脚乱。找衣服,她身上穿着警服。找手机,对。应该先找手机打电话。她浑身上下摸着手机,随后低头在警署巡逻表上找认识的电话。 动作忽然快的要命,比反恐演习时还要迅速。 “罗sir,你喺边行b?论尽你绕赤道附近帮我揾个女孩。” “内地,35岁,警校生。” “系我嘅学生。” “多谢。” 挂了电话她冲出门口,按下电梯按钮,双手抱在胸前焦灼等待。 一层。 两层。 …. 电梯到了,薛桐却忽然垂下胳膊。 头顶挽起的卷发散了一半刚好落在肩上,她掉头往回走,按下密码重新坐到沙发上。 薛桐坐在沙发上晃神。这一个周她已经习惯了大脑神经被思绪拽走,她在衣帽间晃神过,在中岛台晃神过,在沙发上晃神过,在商场、办公室、车里,教室里都晃过神….可每次晃神全都是为了陆诗邈。 或许到这里就好了。 她真该礼貌地结束这段处于“义务”的关系不是吗?昨天喝酒的时候自己不是下定决心了吗? 陆诗邈才二十三岁,她一年后就走了不是吗? 手机又响起来,薛桐放在耳边,“没找到就算了,多谢罗sir。” 挂掉电话,薛桐疲惫地倒向沙发上,她不自觉又翻出自己和陆诗邈的聊天对话框,上一句停留在。 「注意,自身安全!」 薛桐顺着记忆摸索,想起那天被她扔在垃圾桶那盒紧急避孕药…她知道小孩是在恼这个,但她没必要和她解释。 薛桐烦躁地抓过沙发上的枕头。 那是陆诗邈的枕头,上面有她头发的味道,薛桐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闭眼又想起昨晚喝醉后小孩靠近自己耳旁时的呼吸声…..错乱又沉溺。 可为什么她仅仅是会想起陆诗邈的触碰,身体都会有反应? 翻了个身,戒指从薛桐的警服口袋无意滑落,从沙发跌落在木地板上,金属擦着地面滚动发出异响。 薛桐望着天花板,不用猜,她也知道那是什么。 顷刻,她感觉心口就被掏空了。 不痛,可空荡荡的,她知道那场距离过去遥远十年的旧梦中,屋顶曾经跌落的瓦片砸向了地面,她曾亲手种下的那一棵树倒了。与她神经紧密结合的十年大树被连根拔起了,只留下一个洞。 洞旁,刚生了一颗小薄荷。 陆诗邈背着电脑包满脸泪痕,跑出赤道门口就开始哭,哭的头昏脑胀才伸手拦出租车。 她指着前挡风玻璃外香港的繁荣,对司机喊道:“我要去香港最贵的酒店。” 她不能白白落下一个挥霍无度的名声。 最贵的酒店就在香港岛湾仔中环,离着赤道很近。 司机不过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陆诗邈下车,泪还在眼眶决堤。她摸干眼泪钻进酒店大堂,从兜里掏出香港身份证递了过去,“住一周。” 前台礼貌交接帮人办理了入住,陆诗邈拿着房卡一进门,就开始大肆唔咽,脸埋进被子里逐渐哭到喘不上气。 呜呜。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和薛教官说一句话。 - 周一 薛桐没课早早去了警署,在办公室平均每十分钟看一次手机,焦虑溢于言表。 看的阿汤在工位一整天都不敢说话,想起Madam薛上周要他去o记对资料,说错话的教训他不想品尝第二遍。 周二 是薛桐没有陆诗邈消息的第三天。 她从沉默寡言,变成疯狂工作。 大清早在各部门串门,把科室里欠下给CIB的指纹校对和脱氧核酸公证全都赶出来了,顺便去o记又找了些疑犯资料进行新一轮的核验。 阿汤坐在办公室叫苦,他准备请假。 请假到薛桐找到下一个女朋友为止。 周三 煎熬了四天的薛桐终于开始松动,她趁着没上班之前去校门口准备等陆诗邈上学,借口是以确定小孩是否安全。 薛桐有陆诗邈的课表,她知道今天早上八点小孩有节枪械使用课,靶场就在学校东门附近。 可薛桐在东门等到八点半也没见到人,于是她在上班的路上给枪械教官打了通电话。 教官说陆诗邈是从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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