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是那张扑克脸,垂眼看着要咬人的小狮子,叹了一声:“想你了。”然后又问:“今天累不累?” 唐棠麻木着脸推开他,喝了一口冰凉凉的水,自动忽略他前面的话,嘴硬:“还行吧。” 其实他快累死了,浑身的肌肉酸疼,看样子明天悬难受一整天。 江刑和江凌渊像是知道唐棠在嘴硬,他爹军装都没脱,弯腰一把将一米八几的儿子抱起来往卧室去,吓得唐棠赶紧用腿盘住他爹被军装包裹的这一把打桩地好腰。 “日,你干什么啊。” 他瞪大了眼睛,惊魂未定地拦住江凌渊的脖颈。江凌渊颠了颠他,语气平静:“给你按摩。” 江刑也跟了上去,没多久,卧室里穿出“嗷!”地一声痛呼,桀骜不驯的小狼狗登时加快了语速。 “日日日不按了!!艹老子不按……疼疼疼……江凌渊……江刑啊!!我日你们祖宗,嗷——!” 半点儿都没了下午,说要拿剪刀剪掉叔叔作案工具的霸气,好笑又可怜的,也挣脱不过叔叔和爸爸。 卧室内。 唐棠趴在床上,疼的眼尾泛红,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恨恨的咬着枕头,随着身上两双大手的按摩,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竟然还有一种诡异的酸爽。 他吸了吸鼻子,松开快被自己咬烂了的枕头,粘着一点泪的脸贴在枕头,闷声闷气:“左腿,用点力揉,没吃饭吗你们。” 听他又开始得寸进尺的嚣张,江刑和江凌渊也没有不耐,眸里满满的笑意,去给他揉着腿和胳膊。 小混蛋…… ———— 第二天。 洪深一伙人没有压根连值班室的门都没碰到,饿了一整夜肚子,只能蔫头巴脑的去训练,就连早餐吃的不顺心,他们也顾不上了。 柯嘉言装病没成功,明白自己不能再败坏形象,每次训练脸色惨白,还在咬着牙坚持,一点儿都不耍花招儿,对这些军官和之前的朋友们也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虽然成绩依旧是垫底的,但这幅样子,又让几个军二代起了恻隐之心。 而唐棠和他截然相反,他果真像教官说的那样,是个天生的军人,训练项目评级全都是最佳。 靶场。 “砰——” 子弹破风穿过靶心,十环。 绑匪勒着人质的靶子突然开始移动,穿迷彩趴在地上的男孩看着狙击枪的瞄准镜,手里搭上扳机。 “砰——” 绑匪爆头。 陈良站在不远处,拿着望远镜看到唐棠打靶的成绩,忍不住吼了一声:“好,漂亮!”他放下手中黑色的望远镜,偏过头去激动地跟江刑说:“老大你看没看见,这才训练了一周啊!咱小太子真他娘不愧是江首长的儿子!” 坐在主位的江刑穿着正规的训练服,心里也很高兴,小狮子的准头儿太好了,虽然还些许青涩,但也有了当初神枪手江凌渊的雏形。 不远处,这些军二代们盘腿坐在地上,听到教官大声念出唐棠成绩的那一刻,一个个吸着气,悉悉邃邃的夸赞唐棠,语气里的羡慕都要溢了出来。柯嘉言坐在角落,头盔下的眼神怨毒。 他打空了好几枪,让这帮家伙笑话了一阵,本来以为唐棠这个长年混酒吧的纨绔,也就跟他半斤八两,可没想到他这么强!现在听他们夸赞的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唐棠正准备起身,就听见系统用机械音播报柯嘉言又一次想要他赶紧去死,触发了技能。 唐棠还没想明白,陈良就已经拿着喇叭喊着让他们背背包,拿着枪负重越野了,索性也没再多想,直到晚上听说洪深又去找了柯嘉言的麻烦,才明白这个技能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西瓜,一边吃一边去看戏,又拉稳了一波仇恨值,只不过这次可惜了,没触发成功。 柯嘉言失去那些军二代们的助力,这段时间收敛了不少,当然也不无可能是在暗中找机会反扑,反正唐棠也不怕,有事没事就去刺激他,只要触发技能他就有好戏看。 小生活美滋滋。 渐渐的,柯嘉言的在部队的生活可谓是各种不顺,他突然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的好运气仿佛已经用光,以往就算他出了车祸死的都会是司机而不是他,但现在,洗澡突然没热水,吃饭也会噎到,走着走着路脚一软就跪下了,前后巨大的落差,他简直快要疯了! ———— 这天。 活阎王不干人事儿,为了敲打敲打这些仗着家世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小兔崽子,找了两辆车拉着他们,去死刑犯的刑场近距离参观。 出了刑场,军二代们狂吐不止,就算没吐的也白了脸色,唐棠闭着眼睛,紧抿着唇站在一边,柯嘉言脸上溅到一滴血,已经被吓傻了。 老岩和陈良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当初也没少吐,现在看这些少爷大受打击的模样,心里也不禁对这些温室里的草儿们升起一些怜爱之心,拎着两箱矿泉水过来,一人给他们分了一瓶。 半晌过去,江刑和监狱长说完话,霸气凌然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军绿色正装包裹着他蜂腰长腿的好身架,领口和肩膀,麦穗和徽章是灿灿的金色,在心脏的上方,国徽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威严的光。 他头一次穿着军装的正装,浑身痞气褪去不少,整个人更加英挺帅气,直到男人停在他们面前,微抬起被帽檐遮挡的黑眸,杀气还没褪的望向他们,锋芒逼人: “你们当中,有几个是准备一直留在部队训练的,以后你们不仅会看到死人,还会亲手杀人,受不了的趁早滚蛋,其他那些小兔崽子,我也给你们提个醒儿,让你们清楚清楚触犯法律是个什么下场,别仗着自己的好家世,就他妈的敢给我知法犯法,要让我知道谁踏过了那条线,老子亲自给你行刑,听清楚没!” “明……明白了。” 江刑眉心一拧:“大点声!” “明白了!” 教官和首长吃醋,小狼狗被日到叫叔叔爸爸,拉着脚踝往回拖 回去的路上,遭受到重大打击的军二代们一声不吭,就连洪深那一伙也被脑浆四溅的场面吓到了,等车听到基地,江刑给他们放了一天假,把他们的手机给发下去,这帮少爷才勉强打起精神。 当然,他既然敢把手机发下去,就不会怕洪深打电话告状,一是在半个多月里,洪深这一帮不是好鸟的,被他们操练的皮都退掉了一层,得到的教训也差不多了。再者,他这儿又不是什么托管所,没那个闲心去帮他们板正,以后是死是活,混成什么样儿,也跟他江刑无关。 今天观摩死刑犯枪毙,对这些温室里的草儿冲击挺大的,发手机是想给他们解压用的,如果他们里面有人想走,那就赶紧走,别留在这儿碍他的眼,想留的,就要准备好接受更残酷的训练,当一名合格的军人。 ………… 房间的密码门锁咔地一声,唐棠进了屋,忽略掉半开放式厨房内正在弄着什么东西的江凌渊,坐在沙发上,顺手捞过一个抱枕抱着。 江凌渊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鲜榨的柠檬汁,他身上的正装还没脱掉,看起来像是匆匆从指挥部赶回来安慰儿子的。 走到唐棠面前,弯腰,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一声清脆的磕碰声让双眼放空的唐棠回过了神。 “喝吧,凉的。” 唐棠也确实有点儿忍不住想吐的难受,松开抱枕,端起凉度刚刚好的柠檬水,几口喝光了。 不得不说,柠檬水冰冰凉凉的,酸甜的液体划过喉咙,瞬间压下去了想要干呕的恶心。 江刑把军帽挂在玄关,转悠到厨房,看见他哥准备好的水果拼盘,洗了手也不客气,端着盘子往出走,还顺手在里面拿出一小牙西瓜啃了一口,果盘里摆放整齐的西瓜陡然往一边塌了过去。 看的江凌渊眉毛一皱。 “——这两天来这么勤啊,指挥部那边儿不忙?”那个把他果盘弄乱的弟弟吃着他的西瓜,大逆不道的问。 江凌渊把自己的视线从看着就不舒服的果盘上移开,落在唐棠身上,见唐棠闭着眼窝在沙发里,淡声道:“今天去刑场,我不放心他。” 今天枪毙的是一个贩毒的死刑犯,一颗花生米从脑部穿过,人命随着鲜血和脑部组织消失。 正面面对杀生,这是新兵必须过的一个关卡,如果在战场上,他们没法儿战胜自己心里那关,等待他们的就只有一个下场,死亡。 江刑把果盘放在茶几上,走过去将窝在沙发里的、蔫哒哒的小狮子抱起来,唐棠被他抱住了,皱着眉睁开眼睛,推搡他:“滚……滚,别烦我。” 他没挣扎过,让叔叔抱着放在了腿上,整个跨坐着,迷彩服下饱满的屁股挨着江刑下体还没勃起就鼓囊囊的东西,膝盖被迫跪在他身体的两侧的沙发,成了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 江刑没给唐棠反应的余地,冲着他的唇吻了下去,一点儿西瓜的清甜和柠檬的香味在二人唇齿之间互相传递,毫不客气的强吻着,唐棠“呜呜”地挣扎,舌根被吮疼的想要流泪。 他眼眶里含着泪,被江刑这狗东西气得不行,拳头“咣咣”捶着江刑的胸膛,捶了好几下他才被放开。 银丝在二人嘴角扯断,唐棠嘴角挂着晶莹,大口大口喘息着,江刑揉了揉自己的心口,闷声又低哑的笑:“谋杀亲夫啊小混蛋,白疼你了。” 气的唐棠又捶了他一拳。 不过经过江刑的一打岔,唐棠心里的也好受了不少,他烦闷擦了把嘴,伸手的推他的胸膛:“起来,让我自己待会儿,别烦我。” 江刑没动,唐棠瞪他,他俩就这么大眼瞪大眼的……互相对视好几秒。 江凌渊看不下去了,摸了摸儿子柔软的黑色短发,音色冷淡:“宝宝,军人的责任是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处处都是要你命的敌人,你不能心软,心软了,命就没了。” 唐棠的黑色短发被爸爸摸乱了,他微微一愣,继而唇瓣紧抿,也不在去推他叔叔胸膛,他像是被雄狮家长第一次教受捕猎技巧的幼崽儿,天真即将褪去,茫然的踏进属于成年雄兽的行列。 江刑和江凌渊看的心疼,可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清楚,他们也要学会狠心,如果小狮子真的选了这一条充满汗水、和鲜血的路,就要放弃自己的心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枪林弹雨中保护好自己。 江凌渊站在沙发旁边,他捧着唐棠的脸,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个不含任何情欲的吻,说:“如今江家的地位不用你去拿命拼搏,厮杀,我的宝宝像热情的朝阳,应该张扬的过一辈子,不该踏上这条没有鲜花和掌声,有的只是汗水和鲜血的路。” 他说:“我舍不得。” 唐棠如今坐在江刑腿上,脸搭在江凌渊微凉的掌心,抬起头看着江凌渊,待看到他眼里的疼惜,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酸涨涨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江刑也拉住他的右手,和他十指相扣,说道:“宝贝儿,从私心上来看,我和大哥并不想让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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