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那人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得到皇上的另眼相待,成日胡作非为,连大臣也不放在眼中,偏偏陛下乐得纵容他,连朝臣都怕阉人霍国,谁承想陛下突然想知道人挨上多少板子才会死,那阉人以为殿下要找乐子,便说了一个数字。 没想到最后殿下笑盈盈的让侍卫将他拖出去,活活打死了! 宫女太监颤抖着低头。 “是。” 江尧看着双腿发抖的众人,喝了一口冷酒,叹气。 ——好无趣。 又过了两日,宫人们收到圣旨,全都搬到靠近冷宫的宫殿。那边的宫殿破旧不堪,但谁都不敢有怨言,窝在冰冷的铺上睡着了。 到了三更天,一位年纪不大得小宫女被眼前的光亮晒醒,以为是天亮了,该起身做活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忽然看见那边的宫殿火光冲天,立马哆嗦着嗓子尖叫:“走水啦!!!” 迷迷糊糊的众人被惊醒。 — 太极殿。 大火触碰到的所有东西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挂满火苗的屏风轰然倒塌,气流向四周扩散。 江尧懒散地斜倚着龙椅,火光映着他的半边脸,他欣赏着火焰燃烧,漫不经心的喝着杯中的酒。 他玩够了,也玩腻了。 这藏满污秽的皇宫,还是陪着他一起消失吧。 殿外,众宫女太监拎着水桶,往上面焦急的泼水。忙了个灰头土脸,却发现大火浇不灭了。 众人茫然的粗喘着,有一位小太监音线颤抖。 “陛下,陛下还在里面。” 无人说话,他们眸中都是胆怯,倒是没有多少畅快。 大火压不住了,就快要烧过来了,他们只好扔下桶逃命去。 京城中大部分人都注意到皇宫内冲天的火光,他们一个一个走出家门,站在了大街上。 戾三年,冬,暴君于太极殿自焚,三千宫室皆为其陪葬。 第375章 朝堂篇:十六 望月宫。 徐妃慵懒地侧卧美人榻,纤纤玉手被宫女轻握,用以花汁润红指甲。她阖眼听着太监细声汇报着消息,那双丹凤眼忽地睁开,意味不明的轻声。 :“你说什么?陛下中了丹石之毒?消息可准确?” 大太监胳膊上搭着拂尘,忙对徐妃矮了矮身子,压低阴柔的声音道:“确确实实啊娘娘!” 徐妃闻言神色不变,丹凤眼瞥了一眼宫殿内低着头的宫女们,懒懒的抽回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福身行礼。 “是。” 宫女们退下,望月宫内只剩下大太监,和徐妃的贴身宫女。 徐妃将染到一半的手伸到自己眼前,垂着凤眸打量,心中想的却是皇上是怎么为了连含烟这个贱人降了她的位,又是怎么打压徐家,抬举连含烟那个草包兄长的! 她眸中满是恨意,红唇勾出冷笑:“若是叫她连含烟的儿子当了皇帝,那这天下,那儿还有本宫和二皇子的活路!” “竹月,去给父亲修书一封。告诉他,时机已到。” 大宫女福了福身:“奴婢明白。” — 养心殿内把守森严,宫人们进出都低着头。 连皇后好不容易敲打完宫人,瞒下嘉定帝昏倒一事,便听见嘉定帝醒了,她忙的移步走进内室。 嘉定帝半躺在龙床上,正喝着宫人喂来的汤药,病态眉眼满是阴郁之态,仿佛随时要爆起杀人。 她心中颤颤,伪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温婉眉眼多了一份脆弱:“陛下可算醒了,怎么好端端的,竟中了……中了这种毒。”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莫不是太子……” 嘉定帝何尝不怀疑太子,可就算怀疑他也不能声张!他下颌线紧绷一瞬,压低的语调阴森。 “皇后,朕中毒之事,一定要瞒的死死的!” 连皇后让宫人都退下,自己坐在龙床边,拉住他的手:“陛下放心,臣妾已经安排妥当。” 嘉定帝倚着床,眸色阴晴不定,琢磨起到底是不是太子做的。若真的是太子,那他怎么会把能医治神医带过来给他检查身体? 提到被他亲自赶走的神医,嘉定帝心里便堵得慌,他胸膛起伏的深呼吸,血压蹭蹭往上涌。 他想控制自己,却效果甚微,嘉定帝感受不到自己的变化,但满朝文武都看得出来皇上最近越来越喜怒无常了,连平日最疼爱的六皇子都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连嘉运是被人捧着长大的。这些日子受的委屈怕是比穿过来这十多年都多,他心中烦闷,不爱看见嘉定帝那叫人害怕的模样。 碰巧这日,大学士家长子娶妻,连嘉运和他家小公子交好,为了躲开嘉定帝,便出出宫参加喜宴了。 他如今是六皇子,就算这些日子名声再不好,也有人乐得捧着他,他们在凉亭中吃喝谈笑。 “要我说,咱们六皇子,做诗才是真正的这个!”工部侍郎的儿子喝的脸通红,竖起大拇指。 “那是,六殿下可是家喻户晓的神童。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哪儿能比得过殿下呢!” 另一人意有所指。 连嘉运也饮了不少酒,精致的脸面色红润,被他们夸的舒服极了,嘴上谦虚的说。 “快别夸我,我这算什么呀,怎么能和各位大人相比。” 工部侍郎的儿子似乎听明白了他们说的是谁,想起自己亲爹当初亲自上服给唐元思送礼,却被打发了回来,便冷冷一笑。 “怎么比不过?倘若殿下早生几年,哪里还有那谁什么事!” 连嘉运笑了笑不说话。 他们吹捧连嘉运的时候,就见那边不远的长廊,留着胡子的大学士,正迎着一名身穿青衣,淡雅如竹的男人走了过去。 工部侍郎的儿子皱眉,厌恶的嘟囔一声:“艹,晦气。” 连嘉运也皱着眉放下酒杯。 其他人一看立马打圆场。 “我听说仲子瑜他们几个在花园那边办诗会,不然咱们去凑个热闹?也叫他们那些草包见识见识咱们六殿下的神威。” 仲子瑜便是大学生的幼子,连嘉运来的时候他匆匆过来见了他一面,就去招待客人了。连嘉运心想反正在这也无趣,不如多背几首诗,打一打瞧不起他的人的脸。 如此想着,便点头:“好,那便去瞧瞧。” 其他纨绔子弟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马起哄跟他走了。 可谁也没想到,他们到了地方,反而看见了不愿意看见的人。 今日天气很好,并不寒冷,大学士府的后花园摆着几张木桌,桌上放着精致的糕点,茶壶咕噜咕噜冒着泡,飘散出阵阵茶香。学子们一起品茶吟诗,再用上一块可口的点心,也不失为一桩雅事。 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盘坐在主位的男人。 他一袭青衣淡雅,模样出色,浅饮着热茶,比年轻学子多了一份从容,谁都不能忽略他。 看见这人后,连嘉运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不开心的嘟囔。 “怎么哪都有他。” 他嘀咕的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纷纷起身拱手行礼。 “参见六殿下。” 连嘉运注视着行礼的唐元思,只觉得心中畅快,本想等会再叫起,多享受会唐元思的礼,还此地还有别的官宦子弟,不好落下个坏名声,只好不甘心的开口。 “免礼。” 他满是傲气的眉眼带笑,好奇的问向他们:“听说这在举办诗会?本殿下能参加吗?” 席上气氛一下变得古怪,有的学子尴尬的笑了笑,还有的微皱着眉,不太想与连嘉运一起。 原因无他,这六皇子和皇后一家的名声,最近可真是糟糕透了。 谁不知道连皇后在闺阁中,便与皇上做出那等事,当时的皇后娘娘,皇上的妻子,可还怀着太子殿下呢!跟别提六皇子的为人了。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学士幼子仲子瑜笑着出来打圆场儿:“自然是能的。子瑜今日还请来了唐相,为诗会中所做的诗词评分,殿下若是有兴趣,便一起来吧。” 连嘉运怎么没察觉到四周古怪的气氛,他心中不痛快,鼓着一股劲儿要让他们另眼相看,笑着说好,带着众人一起落坐。 唐棠坐回主位,淡淡瞥一眼斜对角把脊背挺的笔直的主角受,也没错过他眸中的高傲,他浅吟一口茶,开始计算这些年究竟触发了多少次系统技能发动,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便知道差不多了。 他扶着衣袖放下茶杯,语气清润温和:“昨夜才下了一场雪,今天确实难得的好天气,那便以“雪”为题,诸位学子觉得如何?” “甚好!学生先来一试。” 仲子瑜身为主人,先站起来暖了个场儿。大学士的幼子学问自然不差,在座众人连连点头,就连唐棠也觉得不错,只是略有些青涩了,温声指点了他一番。 仲子瑜满脸通红的听着,对仰慕的丞相拱了拱手,才高兴的坐下。 其余人也坐不住,一位面生的学子站起来,斟酌两秒便吟诗一首,众学子跟着嘀咕了两遍,这诗也说不上好,但胜在快。 唐棠含笑的夸他有捷才。 那学子开心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拱了拱手,落坐。 连嘉运看他们的举动,心中不畅快极了,工部侍郎的儿子也不爽,冷笑着咀嚼着糕点。 他们今日喝了不少的酒,酒味儿都飘了出去。有的学子厌恶皱眉,把桌子挪远了一些。 工部侍郎的儿子脸和脖子通红,一看就是喝大了,两杯茶下肚都浇不灭心中憋屈的火气,他把半块糕点随意扔到盘子中,朗声打断做诗的人。 “做诗怎么不带上我们六殿下?莫不是怕殿下抢了你们的风头?”他说着看向主位的唐棠,笑了:“丞相大人您说呢?” 不等唐棠说话,在场的众位学子便生气了,有人语带怒意。 “宁承允,你什么意思?” 这工部侍郎的儿子是官宦子弟中最纨绔的,他爹至今没升官,也有他的一份原因在里面。 他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你们至于跳脚么?不过和你们比……”他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要是殿下和你们比,那可就太欺负人了,都说唐相是神童,巧了,我们六殿下也是,不如二人比较一番,也让我们几个开开眼。” 这回连仲子瑜都嘴角抽动,心道你哪来的勇气?他忍下心中的不快,笑呵呵的起身打圆场。 “宁公子说笑了,唐相是长辈,哪能陪着我们小辈胡闹。再说让唐相与六皇子比,那多胜之不武,还是算了,算了吧。” 他是主人家,只能出来打圆场,但连嘉运却不领他的情,在他看来不就是比做诗么,要是文章就算了,可做诗,唐元思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他眉眼有些傲气,却娇憨的不叫人讨厌:“是啊,丞相长了我十多个年岁,我自然比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总拿我的诗词,和丞相的比较,太抬举我了……” 未了,他又佯装失言:“瞧我,说这些干什么。随口一说,还请丞相勿怪。不过本殿下还是想和唐相,好好讨教一番的。” 众人听着都有些尴尬,心想丞相明年便而立了,这六皇子确实……到明年还不用加冠呢。 唐棠却始终面带浅笑,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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