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近一点,坐到司珹身侧,“江州多河道,仓库潮湿,粮食放不了多久,腐了烂了多可惜,便只能用来酿酒。江州有个泸水镇,全镇人均以酿酒为生,司公子可听说过吗?” 司珹侧身,说:“略有耳闻。” “阳寂缺酒,江州酒却最多。”宋朝雨笑眯眯地举起茶杯,“道法自然,缘来则聚咯[1]。回头可得劳烦司公子,帮我引荐引荐,再同世子详谈了。” 司珹神色欣然,同他碰了盏。 赶上除夕夜,这一顿饭吃得久,宋朝雨临到后面还是喝了,江浸月劝不住,只能冷着脸将他往车上拖。 她得照看烂醉如泥的主子,便无暇再送司珹。司珹择小道回了王府别院,推开门时听见了子时更响、爆竹声脆。 新年已至了。 司珹入屋推了窗,他撑在桌边,看碎雪里的漫天银花乍泄,被流光溢彩撞了满眼。 仔细想来,这竟是他唯一一个自己待着的除夕夜。他在朦胧的热闹与欢呼里,忽然觉出了一点孤独。 季邈此刻,应是在玉兰堂中守岁。 前世的他也是如此,年年除夕,总得同那三人一起度过。说是通宵守岁,但其实季瑜体弱不堪熬,往往丑时前后,几人便各回各屋。可待在一起的时候,话也不会太多,只要无人提他,司珹就鲜少主动开口。 孤独于他而言,倒也称得上习以为常。 唯一不同的一年是在宿州,那是前世长治二十八年的除夕夜,由舅舅温秉文操持宴席,季温两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中堂,焰火璨如流星曳尾,彼时推杯换盏间,他竟真有些醉了。 “等将来入了衍都,”温秉文给他夹菜,说,“阿邈也要常来找舅舅喝酒啊,我们见着你,就像又见着澜妹。” 他已经喝红了脸,目光在季邈身上滚过一遭,颊边的红就沁进眼稍。温秉文擦了把脸,哽塞道:“好孩子,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像她?” 司珹喉间滑动,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也一字难言。幸而此刻堂门被推开,有只裹得严实的小团子跑进来,朝他甜甜一笑,作揖说:“小叔新年好!新岁大吉、祥云瑞气——我的压岁钱呢?” 司珹失笑,记忆中的温秉文要去敲孙子的脑袋,被他及时拦下来,他下意识往怀中去摸红封,却摸了个空。 今夕是何年呐。 司珹眉眼低敛,缓缓垂下了手。 他像是再不堪忍受廊间风雪,伸臂扣牢了窗,将热闹喧嚣通通阻隔掉,转身要往浴房去。 倏忽,有什么东西撞在门上,那绝非恍然交错的记忆——叩门声起初零散,见无人来应,稍稍急促了点。 司珹拉开门,正对上一只顿在半空的手。 “浑身酒气,”司珹蹙着眉,问,“你今夜到底喝了多少?” 季邈一怔:“我,我......” 他话未尽,竟然骤然失了力,再支撑不住般,直直向司珹倒来。 第35章 宿醉 很好摸。 司珹下意识伸手,预想中的重量却并未压过来,只有腕骨处骤然一烫。 ——季邈努力撑着门框,好歹没直接倒在人身上。但他醉得厉害,终究站不太稳,一把抓住司珹的腕,才被骤然间的凉意激得清醒了些。 清瘦的腕,骨节突出,可又分明覆着层薄而匀称的肌理,修润如玉。 很好摸。 季邈在灯焰里眯起眼,视线顺着手臂的延展滑上去,就瞧见司珹僵了一瞬的脸色。他在对方的怔然里,倏忽口干舌燥,没忍住用舌尖抵了抵犬齿。 “司......” “既然你站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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