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是不忍见其家人焦急垂泪,愿代为祈求平安。” “你就是太心善。”季明远说,“我看汤禾走路仍有异,这样可怎么能好好护着你?回头去寻府医,再给他开几帖药。” 汤禾立刻拜下去:“多谢王爷。” 交谈中奔来了人,高应一脚深一脚浅地跑着,呼道:“王爷!王爷!这纵火之人,已经抓着了!” 后头跟着的衙役揪着个中年男人,一把丢到了地上。此人面黄虚胖,跪地滚了两圈,仓惶抱成了团,忍不住发着抖。 “此人是在一里地外被差役逮着的,方才已经全招了。”高应踹他一脚,“刁民,自己讲!” 那人啊一声惊呼,涕泗横流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父亲至今仍住在这废城里,明日是元宵,小人便想着今夜赶来,为他挂几盏灯笼,添添年节喜气。可谁知道那灯笼没挂牢,竟被风吹下来,引燃了院中枯草!事发之时我与父亲俱在屋内,等到发现时,已经,已经......” 他再三哽咽,才在高应的又一脚下破罐破摔地说:“已经来不及了!火引燃了三间屋,蹿得半条街都是,小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能逃跑以求苟活。” 司珹忽然问:“那么,你父亲呢?” 那人又是一声悲泣,颤巍巍道:“火太大了,小人实在太害怕,生死关头,也只能先求自保。” “原来如此,”司珹说,“这还真是叫人唏嘘。肯记着元宵灯节,特意前来探望三十里外旧城中老父的大孝子,竟也会不假思索地抛弃至亲、自己逃命。这人世间的情谊果真凉薄。” 寒风卷来灰烬,在场几人均因着这话望向司珹。司珹抬首别开发,在细碎的败絮里,独独对上了季邈的眼。 司珹眼里敛着水波,将温驯与爱慕都袒露出来给人瞧见,他迎着季邈微妙的注视,柔声继续。 “可世间万事,倒也并无绝对。有人临危自保,就有人长情不移。”司珹微微一笑,这句后才扫过众人,“对不住,我陪伴将军诸多时日,有感而发而已,让诸位见笑了。” 这一笑看得季邈又恨又痒。 他听懂了司珹话里的软刀子,可自己也被轻轻割过去,刀尖锋利,皮肉间滑了一遭,留下白而窄的淡痕。 这人却若无其事般,将目光收回去了。 “我早说过妓子误事。”季明远冷声说,“高大人,此事真相究竟如何,倒也不能偏听此人一面之词。你且将人带回县衙,勘验完毕后,再做定论。” 高应连忙称是,转身刚要走,忽听季邈问。 “高大人,城中可还有人生还吗?” “回世子的话。”高应叹了口气,“火势太大,屋焚院毁,哪儿还逃得出来?人都给烧成了木炭,连容貌都再难辨认了。” 季瑜拢着氅衣,不忍听似的,垂下了眼。 “正是年节,死者族亲逢此噩耗,怕是难以接受。”季瑜说,“若需安抚,尽可差衙役来王府寻我,阿瑜愿尽绵薄之力,代肃远王府聊表心意。” *** 回城道上夜将尽,远方天色已微明。 季邈司珹骑得慢,渐渐落在最后面,二人并肩同行,翻过山口时季邈抬臂,稳稳接住了乌鸾。 “方才旧城前那路数,将军可熟悉吗?”司珹脸颊蹭到鸟羽末梢,说,“沈万良被抓时,也是这般哭天抢地、急于认罪呢。” “回城之后我去趟县衙。”季邈侧目看他,神色不虞,“你觉得他话中存疑、前后矛盾。可你实在太大胆,竟在我父亲面前那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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