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地跟去,去前还笑着打趣,说是日后再要见父兄侄儿,可就不容易了。 岂料这一别,竟是死生不复见。 “澜妹去世后,父亲曾多次致信阳寂,他想带女儿回家,也看看你。”温秉文说,“可惜那几年仗打得厉害,阳寂闭锁,两地之间又相隔千里。那些信送过去,如泥牛入海,再没有回音。后来肃远王同瑾州李氏结亲,你外祖便再无法亲自去阳寂叨扰。” “阿邈,你不要怨他。” 司珹敛着目,在香案的燃烧中跪了许久。 临到走出祠堂时,满院凌霄花红得似火,树稍晃动中钻出个稚童,乃是他舅舅温秉文的长孙,生得唇红齿白,玉雪可爱。他一手攀着枝,另一只手攥着把花,要送给司珹。 幼崽动作间惹得枝桠轻晃,连明城的夏风柔软,吹掉了嫩绿芽孢,花叶都拂向司珹,坠在他发间,像落了一场斑斓又和煦的雪。 但很快,雪融而污现,温和缱绻的一切被搅碎,衍都的风卷来了寒霜。司珹跪在刑场上,身侧正是温秉文和两位儿子。舅舅唯一的小女儿入了教坊司,疼爱的小孙子向北方流亡。那日菜市口落地的人头有四颗,温秉文头颅最先滚在血泥里,不曾合上眼。 谁又能瞑目。 司珹看见了那双眼,他永远记住了寒雪里的一切。此刻他自前尘里挣脱,被烛光舔舐掉恨与惘,只轻轻勾起了唇。 “我不会忘。” 司珹说:“彼时将军尚未出生,你不清楚这些事,便由我讲与你听。将军,温家绝不可能同你断情绝义。” 季邈心中涌动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微妙感受,他像是不敢承接这样的期待,只别过脸嗯了一声,说:“年后李十一便能带回消息。” “说起来,”他顿了顿,“你既已及冠,直呼姓名总不大合礼——你字什么?” 司珹抬起头,轻轻地说:“折玉。” “兰摧玉折啊[1],”季邈眯起眼,“好凶的字。” “凶不好吗?”司珹跟着笑,“如今世道这样乱,不凶一点可怎么活。将军,人心隔肚皮,长久相伴的都难测,你要当心。” “不是刚还在让我信你么,”季邈问,“怎么这会儿又劝上了?” “我自然是最可信的,”司珹大言不惭地说,“别的人却说不准。好比你今日直接把话摊开了讲,同二公子说道清楚,对方却并不愿意。这一遭试探便毫无助益,只能打草惊蛇。” 他歪了歪头,像是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似的,问:“将军该不会,全然相信了二公子席间的说辞吧?” 司珹眼里有一点戏谑,芒针似的轻轻刺着季邈。季邈蹙起眉,脱口而出:“自是没有。” “那再好不过了。”司珹说,“这事挑开来问得不到结果,还得靠我们自个儿查。不过最近在风头上,幕后之人定然藏得严实,想追到种粮,就得多一点耐心。年节后复耕,无论吃还是种,总会有踪迹可寻。” *** 一连落了几日雪,街头的小玩意儿却愈发多起来。鹅雪化在灯火里,阳寂城的新年将至了。 季邈换了便装,他今晨去了趟县衙,衔接好新年期间需要卫所协理的城中防火事宜,就带司珹一同去了平沙主街。 “每年阳寂就这时候最热闹,”季邈说,“这几日,你在别院里憋坏了吧。我那儿下人少,又都顾忌着你给自己设的妓子身份,没人敢同你闲聊,却也没人敢放你离开。” 季邈偏头看他:“困在院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自个儿找的,不就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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