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立着的身影。 他已经觉察到,季邈同自己前世相比,隐约有所不同了。 季邈今夜醉了酒来找他,分明是交付信赖的意思。可若换做前世,司珹决计不会在酒后找任何人吐露真心。 他在求而不得的亲情里,生出了隐秘的怯懦,不敢将最后的幻像也打破。 前世司珹形单影只,被迫习惯了一个人。他相处最多的人是副将戚川,却也仅限于军务公事,鲜少私下谈心。他在阳寂二十年的人生中一直在追寻季明远,渴盼对方能够真正接纳自己。 多滑稽。 季明远病逝后,遗诏被取出,这天下唯一的九五之尊就成了季瑜。登基前夜季瑜没戴流冕,他依旧簪着发,邀请司珹入暖阁,鹿一般温润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兄长放心,我绝不像长治帝对待父亲那般对待你。”季瑜说,“今天这个位置,是父亲与兄长从尸山血海中搏来的。待阿瑜登基后,便封兄长为昭王,将封地定在瞳山城。日后兄长想要出入三府各州,均能畅通无阻。” 司珹摇摇头。 “还是定在阳寂吧。”他记得自己说,“我生在阳寂,长在阳寂,将来就该守在阳寂。西北战事断续,戍边一事总得有人来做,我跟随父亲,在军中待了整整十年,已经很熟悉,实在再合适不过了。” “阿瑜若真想着兄长,就多多调度物资到阳寂卫所,边境苦寒,吃穿住行要有供给,人才能打得了仗。金银珍宝在阳寂无甚用处,反倒容易蒙尘。” 季瑜是怎么回答他的? 司珹手捏紧了自己的肩,过处肌肤红印遍起。他记得那夜入喉的酒,烫得舌麻脑热,兄弟俩都有些醉了。 沉酣总能催人相互亲近,季瑜同他碰杯在一起,郑重其事地承诺:“没有兄长,就决计没有阿瑜今日。别的皆可依兄长,赏赐一事却万万不能节省。” 那夜,一贯克己复礼的季瑜抬袖间,竟然不慎扫到了酒盏,精巧的瓷倏忽坠地,脆响声中水花四溅。 司珹自谵妄中猛地抬眼,向此刻同种动静的来处望去。 “......这铜盆,”季邈闷声说,“搁盆的架子有些窄,放不稳。” “我没有在撒气。” “没有撒气,却也心浮气躁了吧,”司珹摸来颗澡豆,问,“在想什么事,想得这样出神?” “也没什么。”季邈捡起铜盆,讪讪道,“就是隔间太小,手脚伸展不开。” “听着像在怪我。”司珹随意应声,那颗澡豆被他捏在手心,滑到肩头箭镞留下的伤痕,微微陷进软肉里。 季邈又一次捕捉到晃动的影。 屏上水波也粼粼,那是躯体浸泡间、细微动作带出的涟漪。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邈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再看,深深呼吸了好几次。 在睁眼时,他问:“你方才在书房,似乎有提到,今天跟江州宋氏谈成了什么生意。” “是用你的名头,跟那位宋二公子互卖了个人情。”司珹说,“看来你酒已经醒了些。” “阳寂军中酒不够,江州却盛产。宋家人不缺这么点酒钱,但很缺乏愿意同其交好的王侯。听那天宋朝雨在席上说的话,他爹宋平生早不满足于富贾一方,已有了涉足朝政的野心,却没有叩门之法。” “仅让宋朝晖参与新科举,而无朝中大人物清除成见,自然是不够的。将军,你生来是天潢贵胄,哪怕当下形势不明朗,在宋家人看来,也定推开其入朝为官的门扉。” “而若你将来真决心为己谋划,宋家必是一大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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