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便叫到:“叟,备马车吧。” “是。” 天气晴好。 南阳街中,积雪尽化,泥泞处处,只有那些沟壑深处,还有一些白色的残痕。 陈容扶着袖中的请贴,饶是一再拒绝,那红晕还是爬上了双颊。 慢慢的,马车驶出了城门。 马车继续向阳水的所在驶去。 随着时间流逝,四周转为安静,人声渐去渐远。 也不知过了多久,尚叟叫道:“女郎,到了!” 陈容从马车中伸出头来。 这一看,她蹙起了眉头,这里没有人啊。奇怪,上次明明是在这里与王弘,桓九郎他们相见的。 陈容四下张望了一眼,朝着前方人影绰绰处说道:“叟,往那里走吧。” 尚叟应了一声是,驱着马车,向前方驶去。 一靠近,陈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望着那些人,道:“也不是。” 尚叟也皱起了眉头,他喃喃说道:“下了大雪刚刚融化。湖中寒风刻骨啊,我就说,王弘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游湖。” 这话一出,陈容一凛,她马上应道:“叟,掉头,我们回去。” 她这话刚刚出口,一个粗哑的大笑声便从林后的山坡下传来,“美人儿很性急啊,这么早就赶来了。奶奶的,你爷爷差点慢了一步!” 陈容大惊,她急叫道,“叟,掉头。” 一边说,她一边向前一仆,把一出门便习惯带着的马鞭拿到手。 “来不及了。” 这次笑着的,是一个瘦小的汉子,这人苍黄着一张脸,正睁着一双老鼠眼打量着陈容,嘎嘎笑道:“那人说得不错,果然是个尤物。” 他双眼粘在陈容高耸的胸脯上,流着口水嘿嘿笑道:“奶奶的,老子长得这么大,都没有玩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在他说话之时,山坡下迅速地跑出了六个汉子,而早就站在不远处的那二三人,也向这边急急跑来。 尚叟大惊,他连连挥动马鞭,吆喝道:“驾——驾——” 喝声连连中,马蹄翻飞,向前冲去。 可这地面不同于城中,那可是黄土地,刚刚融了雪,地上泥泞甚厚,马车一冲便是一歪,哪里跑得动? 车轮陷在泥中,怎么也拔不动时,那六个汉子,已呈四面包围之势,挡住了马车去路。 尚叟急得汗出如浆,他颤声叫道:“驾,驾——”右手长鞭连甩,已是死命地抽向马腹。 可他越是抽得急,那马车越是颠得厉害,好几次都向一侧歪处,差点把陈容甩下。 这时,那些汉子已把马车扎扎实实围住,他们也不动,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那最先开口的,四十来岁消瘦如柴的汉子,一眨不眨地粘着陈容,欢喜地说道:“美人儿何必害怕?想你们这些女郎,一生只能尝一个男人的味道。这次你可以享受个饱,那是美事啊,怕什么?” 这话一出,哄笑声,嘎嘎奸笑声,淫笑声四起。 陈容收起乱成一团的心,绝望地想道:看来,这是上天要收我啊,他知道我是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所以要收了我。 这样一想,她的心静了静。 自从上次莫阳城脱围后,陈容发现自己的心,变得真正坚硬起来。如此刻,想明白没有后路,涌出心头的思绪中,居然没有了害怕。 她抿着嘴,低低喝道:“叟,算了。” 这话一出,尚叟竟然放声大哭,他嘶哑的叫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陈容没有理他。 在众汉子的尖笑声中,她右手一探,从头上取下了那金钗。 把金钗收入袖中,陈容举起马鞭,冷冷说道:“便是要死,也要拖几个人同行才是。”顿了顿,她咬牙切齿的恨道:“只可惜,那个陷害我的背后之人,没有办法对付了。” 眼神煞气毕露,声音既狠且厉。她瞪着那些人,厉声叫道:“是谁让你们过来害我的?何不说出来,让我做个明白鬼?” 一话吐出,那腊黄脸汉子大笑道:“这么美的人儿,当鬼当可惜?当我们的压寨夫人大好啊。” 陈容嗖地转头看向那首领样的瘦子,尖叫道:“是谁要害我?反正我都跑不掉了,何不说出来?” 那瘦子双眼盯向她高翘的玉臀,露着黄牙流着口水,道:“我们见到的,也只是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大胡子,那人可没有说,是谁要他来的。” 陈容听到这里,恨声说道:“居然连仇人也不知道?”声音中尽是失望。 在陈容与他们对答时,尚叟还在放声大哭,他握着马鞭的手,已颤抖得不成样。 望着这样的尚叟,望着愤愤的陈容,汉子们继续放声大笑,这时刻,另外的几个人也已经围上,一共九个汉子,把陈容的马车,和陈容、尚叟两人,堵了个结结实实。一共九双目光,都淫秽地锁在陈容的脸上、身上,那嘻笑而来的秽语,更是越来越不堪。 这时,陈容嗖地回过头去,厉声喝道:“哭什么,不过一死而已!” 这喝声一出,尚叟便是一噎。 陈容还在瞪着他,她尖声叫道:“手抖什么抖?我都不怕死,你人都老了,怕什么死?” 尚叟望向她,老泪纵横着。 他之前所以这么痛苦,其中的大部分,是为了陈容。不忍心她因此坠落。现在见她一个小小女郎都不慌乱,心下稍安。 伸袖拭去眼泪鼻涕,尚叟和她一样,也举起长鞭,颤声说道:“女郎所言甚是,大不了一死。” 陈容见他终于平静下来,放松了些。 她转头看向那些贼汉。 那走在最前面的那贼汉,目光转向了陈容手中的长鞭,他咧着黄牙,嘻嘻笑道:“小姑子,这鞭子可不容易甩啊,我看你还是放下吧,仔细伤了手。” 这话一出,又是哄笑声四起。 陈容冷笑一声,忖道:不错,鞭子是很难甩。可真正甩得好的,便会有与人一搏的武力! 汉子们望着艳丽动人的陈容,见到她马鞭握得稳稳的,那笑声是越来越大。 一个黑瘦汉子越众而出,一边大步向陈容走来,一边怪叫道:“奶奶的,我可等不及与美人儿亲近了。” 说话之际,他与陈容越离越近,渐渐的,五步,四步,三步,两步! 黑瘦汉子右手一伸,扯向陈容的马鞭,嘎嘎笑道:“美人儿还是把它给我吧,嘎嘎。” 说话之际,他毛手毛脚地拿向陈容白嫩的手腕。 就在这时!“啪——”地一声,长鞭击过空气发出的呜咽声响过,转眼间,一道鞭影如蛇,闪电般地击向那汉子! 这一鞭,且准且沉,这哪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所能挥出? 黑瘦汉子一惊,他本能地向侧一避,想让开来。 就在这时,长鞭已至! “啪”长鞭入肉的沉闷声,突兀地响起。伴随着这响声的,是那汉子尖利的惨叫声。 他的惨叫声刚刚响起,只听得‘啪啪啪——’,鞭声挥过长空的响声不断传来。每一次鞭影闪过,响声一起,便是一声惨叫声传来。 “哗——”地一声,一抹红色冲天而起,血如喷泉中,一声人临死时才能发出的惨叫,暮地破空而来,震荡着所有人的耳膜。 紧接着,只听得‘砰——’地一声重物倒地声传来。 所有人都惊住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每个人都瞪大双眼,傻呼呼地望着地上那具还有抽搐的躯体。那躯体的颈管已被抽断,颈间鲜血还在外涌,而地上,泥泞与血泊相混,分外触目惊心! 嗖嗖嗖,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陈容。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面不改色,冷漠异常的美丽面孔。这个贵族出身的小姑子,在如此处境中,不但不慌不乱,竟还用如此雷霆万钧的手段,生生抽死了一个人! 她见到血,便不会晕么? 迷乱中,已有一些汉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陈容的厉喝令的尚叟清醒过来,“还愣着干嘛?冲出去!” 声音沉沉,杀气森森。 尚叟一凛,不由自主地应道:“是。”他马鞭一挥,一声急喝。 也许是因为这时的尚叟,比刚才冷静些,也许是运气还不错,吗那跃蹄一冲,竟拖着马车冲出了泥泞坑洞,冲向了前方比较坚实的石子路。这地方毕竟是贵族们喜欢游玩的所在,多数路上,都被铺上了碎石。 陈容的马车一冲出,那最前面的汉子怒不可遏,嘶喝一声,“逮上她!奶奶的,逮上她——” 最后一句,已是吼叫。 众汉子清醒过来。 他们同时发出一声嚎叫,扑向陈容,扑向了马车 驭座上的尚叟,此时已汗流如洗。也顾不得擦上一擦,他一边用力地抽着马,一边连声吆喝。 而陈容,这时则转头对上众汉子。每有人冲上来,她便是一鞭狠狠甩去。 她的马鞭上,兀自鲜血淋漓,于阳光下,散着夺目的死光。因此,她这又狠又重地一鞭甩去,便是那个匪首给会急急躲开。 这一躲,他们的速度便是一缓。 如此缓了两三下后,陈容的马车,已冲出五步远了。 就在这时,汉子中,一人厉吼道:“不能让这姑子逃了去。追,一定要追到她!” 声音一落,那首领清醒过来,他大声叫道:“去骑马,奶奶的,我们还有马啊。” 一话吐出,众汉子同时惊醒,同时转身,向他们刚才藏身的地方跑去。 不过半刻钟,六匹马便同时出现在陈容的视野中。 陈容一边望着,一边对尚叟叫道:“叟,注意脚下,万万不可翻车。” 她想,只有不翻车,他们便还有一线生路。 尚叟大叫道:“是。”陈容的镇定感染力他,他这刻的回答,响亮而平稳。 于是,马车向前没命地直冲,在马车的后面,六匹马狂奔而来。 那汉子的首领一边策马追赶,一边嘶叫道:“冲啊——奶奶的,连个小姑子也对付不了,还给死了一人,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得吐出!” 另外五人同时乱七八糟地应和着。 他们的叫嚷声,喊杀声,混着寒风,嗖嗖地刮入陈容的耳朵。 陈容抿着唇,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几个人。寒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吹迷了她的双眼。 她的心一直抽紧着,双眼眨也不曾眨一下。 这时的陈容,隐隐中竟在想着:幸好有过莫阳城那一曲,不然,我今天不会这么冷静。 马车还在狂奔。 六匹马还在疯追。 本来,按道理那些奔马因为负重较轻,应该早就可以追上马车里。可是他们的速度,一直隔着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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