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窕淑女_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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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了一条较为隐蔽的小径，穿梭于停泊的车辆之间。他知道，这样的环境更适合躲避追踪，也更容易迷惑潜在的监视者。来到车旁，楚城熟练地打开车门，让江舟先行进入。待她坐稳后，他也随即上车，发动引擎，迅速驶离停车场，消失在夜色之中。街道上的路灯零星地点缀着归途，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但楚城的目光始终专注前方，偶尔通过后视镜检查是否有异常情况。江舟侧脸看着他，只觉得无比安心，但也略有疑惑，“是不是职业病犯了？发现什么可疑情况了吗？” 楚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从我们到达七楼时，就有两个服务生在观察我们。进入包间后，其中一个服务生进门送果汁，分别给在座的每个人倒了，咱们没喝。” “路瑶她们谁也没劝我们喝东西……” 江舟回头看向车后，车影纷乱，看不出异常。 “是，但是我们从七号包间出来的时候，那两个服务生还在，看到我们出来他们就装有事散开了。” 楚城说，“今天晚上肯定是场鸿门宴。我觉得路瑶肯定知道了什么，但她到底是故意针对你，还是另有企图，现在不好说。” “如果真的已经花钱买凶了，那她或者在座的某人中，肯定有人跟贺筝的死有关。” 江舟倒吸一口凉气，“我以为案子已经结了，谁知道又出来这么多破事儿……” “别怕，有我，再耐心熬段时间，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楚城收回观察后视镜的目光，“没事了，以后晚上你去哪儿，我跟哪儿。” 第144章险相环生江舟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现在，他是她的丈夫，愿意用余生陪伴和保护她，这是他对她最深情的承诺和告白。他宛如冬日暖阳，驱散了她生命中所有的阴霾，她愿意跟他形影不离。楚城神色凝重，回眸看着前方，转动方向调整车道，再次看了后视镜一眼，“不知怎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怕，要相信我。” “嗯。” 江舟见楚城如临大敌，不敢大意，检查好安全带后，左右巡视两边和前方的车辆。黑色轿车在寂静的道路上疾驰，直到他们新居附近的十字路口，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正当他们以为已经避开麻烦时，绿灯亮起，楚城刚想拐弯，一辆庞大的无牌工程车如同猛兽般从斜对面的路口猛地冲出，目标直指他们所在的车道。那巨大的车身在狭窄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犹如一座移动的堡垒般来势汹汹。 “小心！” 江舟及时提醒。楚城蓦然转头猛打方向盘。轿车擦着工程车的边角急转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几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碰撞。江舟的心提到嗓子眼，双手紧紧抓住扶手，紧张地盯着挡风玻璃外的工程车。透过工程车半开的车窗，她看到驾驶员面目狰狞，怨毒的目光在路灯的映照下格外瘆人。 “抓紧！” 楚城沉声命令，加大油门，轿车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试图摆脱后方紧随的工程车。但在狭窄的市区街道，每一次变线都需要精准判断与极致技巧，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严重后果。好在这边路段晚上车辆并不多，楚城险之又险地躲过后来车辆，同时也将工程车甩开一段距离。工程车撞断护栏后彪悍掉头，在后面穷追不舍。双方的追逐在夜色中展开，左闪右躲，每一次急刹与加速都考验着双方驾驶员的心理与技术极限。街上的行人与车辆纷纷避让，惊恐的叫声与鸣笛声此起彼伏。终于，在一处开阔地带，楚城找准机会，利用红绿灯切换的短暂时机，猛然提速，轿车如同飞越一般，冲过了十字路口，将工程车甩在身后。随后，他在最近的岔路口拐弯，驶入一片居民区内的窄巷。工程车失去了追踪目标，笨拙的车身在夜色里疾弛而去。楚城找了个隐蔽位置停下，确认安全后，与江舟对视一眼。楚城的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忧虑。他仰靠在椅背上闭眼喘息了两下，转身把脸埋在江舟的颈项间，搂着她轻拍她的后背。此前江舟还以为楚城疑神疑鬼，此时心头撞鹿，终于知道楚城所言不虚。可是路瑶只是个普通的高中教师，怎么可能布置这样周密的连环杀？可以说，从她和楚城踏进七号餐厅，鸿门宴就开始了表演。老同学们的冷嘲热讽、行迹可疑的服务生、是否掺毒的果汁、观海平台上的四个混混，还有肇事车辆。刀光剑影，危机四伏，偏偏都设计得像巧合。她和楚城明明险些被“意外事故”了，却没抓到路瑶的任何把柄。 “邱杰已经死了，贺翔也已经落网了，还有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江舟想不通，“如果是路瑶，她恨我干什么，明明是邱杰杀人犯法，我还是受害人呢……” “路瑶，还有你那个叫张琳的同学的丈夫，她们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楚城回神儿片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贺筝是被人灭口了，幕后黑手怕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他，为了自保，他和贺翔一样想让我们消失。” “会是谁呢？他怕我们有什么用，不是还有贺翔吗？贺翔应该能把他供出来。” “贺筝做的事、交往的人，贺翔未必全知道。” 楚城冷笑，“贺筝顶着贺翔的名头做了不少坏事，收了不少黑钱，贺翔都被蒙在鼓里。” “真是疯狗乱咬人，肯定是送贺筝耳环的人，我们尸检时发现了那只耳环里的窃听装置。” 江舟很气恼。今天是他们登记的好日子，本该好好庆贺，被路瑶这顿饭搞得一团乱。 “这个路瑶，我刚才就该当场揭穿她，让她知道邱杰都干了些什么。” 江舟越想越上火。 “别生气，回家把这些事捋一捋，明天案情总结会上跟鲁队他们说说，或许对侦破贺筝的案子有帮助。” 楚城从始至终镇定从容，让江舟心安神定。夜已深，繁星点缀着宁静的苍穹，此刻却像无数冷漠的眼睛，遥遥注视着她们穿街过巷，回到江舟原来的住处。他们的电脑和生活用品还在那里。江舟找了几张纸，今晚所遭遇的系列事件分成几栏，又把贺筝尸检的几条线索列出来，进行联想推理。楚城打开电脑调取幸福门当晚监控视频，了解路瑶她们进入幸福门七号餐厅始末的情况。从路瑶邀请我们参加宴会开始，到席间那些莫名其妙的指责，再到之后的服务生诡异注视，直至工程车的追击，每一步似乎都在精心布局之下…… 顺着这个思路，江舟在纸上画出了时间轴，并标注出各个关键节点，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线索链条。直接问路瑶行不通，她肯定一口否认，还会埋怨她江舟不识好人心。其他七个人除了张琳恐怕毫不知情…… 江舟的脑海里闪过工程车驾驶员神情阴戾的脸和那双凶狠的眼睛，心里一阵阵发紧。那不是张琳的爱人是谁？两年的劳改没让这个人改过自新，出狱没半年就变本加厉违法犯罪。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能同时指使路瑶和张琳两口子敌对她？江舟理不清头绪，抬眼看到楚城还在忙，保持安静打开了“渡仙群”。好久没进“渡仙群”了。这段日子一直各种忙碌，再加上“渡仙群”的监控工作一直由程浩为主负责，自从邱杰死后，也没有不良反馈，江舟几乎把这个聊天群给忘了。再次进入“渡仙群”，有种故地重游，触景生情的感觉。熟悉的群成员已经退群大半，也或者有人更换了头像和群成员名字。乍一看，花花绿绿的头像多是新面孔。群聊窗口仍然很热闹，但聊天内容已经不再是之前“得道飞升”之类晦暗的话语，多是谈论一些实时新闻和社会热点。这样崭新的气象让江舟烦乱的心绪舒坦了许多。黑白无常的头像都还灰着。孙冰和刘朝晖何其无辜，都让心理变态的邱杰祸害了。随着时间的累积，曾经朝气蓬勃的生命会被人们淡忘，最终这个聊天群也会在某一天解散，关于这些已经死去的人的记忆，也都会了无痕迹。江舟看着黑无常刘朝晖的头像，想起他临死前给她打来的电话，恍若就在昨天。如今，她已经替这些无辜惨死的孩子们讨回了公道，邱杰永远不会再做恶了。可是，和邱杰一样怀着隐秘欲望作恶的人仍然大有人在，她不能懈怠…… 第145章怨声载道 “你看。” 楚城指着调出来的视频给江舟看。视频中，张琳和两个服务生嘀咕了几句，两个服务生点点头分散开了。楚城划动时间轴。视频显示，楚城和江舟从七号餐厅出来后，其中一个盯梢的服务生打了一通电话后，八个戴着大口罩的男人从九号包间跑进来，分别进入电梯和步行楼道。加上楼顶的四个人，一共有十四个人想对她们下手。要不是楚城警惕性高，临时利用时间差换装巧妙脱身，她们今天晚上会非常危险。 “不用担心，他们这次没得手，短期内不敢再轻举妄动。” 楚城说，“明天把这些视频资料交给林宇尘和程浩，扫描后确定身份加以防范。我们很快就能查清指使张琳夫妇和路瑶的人是谁，那时，我们的危险才能彻底解除，贺筝的案子也就破了。” “嗯。可是路瑶好像不知道邱杰的死讯，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自信地吹嘘邱杰在国外做手术赚大钱？” 江舟叹了口气，“我真不希望路瑶被牵连到这些案子里，她就是个很要强的人，心眼不坏，要不也不会成为优秀教师。我想是不是应该提醒她，将邱杰犯罪始末告诉她，或许，她能幡然醒悟，主动给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楚城想了想点点头，“也好，反正邱杰的案子已经临近结案，鲁队很快会让刘啸他们传唤路瑶配合调查做善后工作，到时候路瑶也会知道邱杰连环杀人的事实。不过在做这件事之前，你还是应该问问鲁队的意思。” 江舟立刻给鲁春秋打电话。 “路瑶？邱杰的老婆？原定后天传唤，你可以跟她说。” 鲁春秋说，“对了，今天下午杜政明给邱杰打电话，我给他回电，告诉他别再找邱杰了，他被邱杰害苦了。江舟，我帮你出口恶气，怎么样，快谢谢我。” 江舟心里一暖，“谢谢鲁队。” “其实没有邱杰找乔桑破坏你和杜政明的婚姻，你们俩也长久不了。你们三观不合，当初结合就是个错误。你终究应该和楚城在一起，他苦等你十五年，好好珍惜。” 鲁春秋乐呵呵地说，“楚城把你们的结婚证传给我和董局看了，恭喜你，我们都替你高兴。” 江舟百感交集，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尽快把邱杰的案子扫扫尾，回头喝你们的喜酒时，顺便给你们庆功。” 鲁春秋又说了几句挂了。江舟整理了一下心情，给路瑶发短信，约她单独见个面。路瑶很快回复：好。你来学校吧，我明天上午头两场要监考，十点后有空。我也正想找你。 * 第二天上午十点，江舟和路瑶坐在学校的生物实验室里。生物实验室位于教学楼顶楼，平时很少用，到处蒙了一层薄灰。路瑶很注重穿衣打扮，看起来端庄得体。路瑶顺手将手里的多余试卷展开铺在一张椅子上，自己坐下了，并没有管江舟。江舟只好依墙站在窗前，面向路瑶。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路瑶保养过当的脸颊迎光可见网状的红血丝，看着有些难受。江舟看出路瑶态度并不友好，索性直截了当，“你为什么敌对我？” “你不知道为什么？” 路瑶挑起眉毛，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给江舟看，“邱杰惦记你多少年了，这日记写得够煽情的，要不是这些天我在家里打扫卫生无意翻到了，我还以为你真拿我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