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死得很惨,谁都救不了你。” 江舟不怒反笑,“相信我,你一定会被绳之以法,我们肯定能抓住你!” “抓我?我是你的女儿杜安安啊,我不是已经跳楼了吗?” “孟婆”放肆地挑衅。 江舟很冷静,她知道“孟婆”很擅长心理战术,想方设法想激怒她。 “你冒充安安也没用,你要相信现在的刑侦手段,你用姜雪菲的手机号,跑到上海装神弄鬼都没用,你就是本市人。” 江舟语气肯定。 “真可笑,我是哪里人都不影响我救苦救难。 江舟,其实你应该感谢我。 这些年你活得太辛苦了,我帮你把杜安安那个拖油瓶解决掉了,要不然,你哪能像现在这样逍遥自在?” “孟婆”冷笑。 江舟转头看了看车窗外,怀疑这个变态就在他们车屁股后面。 “好啦,你别想套我的话拖住我,我这房间里有全套的防追踪、防监控系统,你们也找不到我。江舟,咱们走着瞧!” “孟婆”说完,如同幽灵般消失在了电话线的另一端,只留下一串忙音在静寂的车内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江舟握着手机冷哼了一声,没有惊恐,只有愤恨。 江舟知道,自己没有情绪波动,是因为楚城在她身边。 好像只要他在,她就无所畏惧。 楚城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满是赞赏,“有胆有略有进步!” “林宇尘他们能定位成功吗?” 江舟最关心的就是这了。 “这么长的通话时间应该可以,但如果对方的防干扰系统高精尖,会有一定困难。” 楚城语气轻松,“你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抓到他。” “你出差这趟有收获?” 江舟满怀期待。 “有。我找到了上海那家商场书店监控的原始备份,回头通过大数据分析,可以找到被宋文典删掉的那个人。” “太好了!” “嗯。我还去过刘朝晖家,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加密文件,其中有一个文档,里面有许多人的联系方式,我怀疑凶手跟刘朝晖很熟。” 楚城说,“出差时间短,任务重,我还担心你,来不及细看,索性通过长沙警方把刘朝晖的电脑和手机带回来了,回头让技术科全面筛查一遍。” “这样更稳妥。对了,你去医院看过刘朝晖吗?他还昏迷不醒?” 江舟一直惦念这件事。 “去看过,医生说他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不太可能苏醒。” 楚城稳稳地开着车子,“他那一刀是真狠,就没想着给自己留活路。” 江舟默然,转头看向车窗外。 夜色如同厚重的绸缎,悄无声息地铺展在无垠的天际,吞噬了白日里的一切喧嚣与明亮。 星辰隐匿,月光也似乎被这片深邃所震慑,吝啬地洒下几缕稀薄的光影。 可是,他们的车灯如同勇士手中的利剑,坚定地穿透前方的黑暗,一路向前…… 第51章 花园命案 江舟和“孟婆”通话的短短几分钟内,林宇尘成功定位了“孟婆”。 市中心广场! 警方当晚就出警实施抓捕。 可是,等到警方到达的时候,只在喷泉池里找到了一个拆散并泡水的车载移动随身wifi。 而且当晚在喷泉池旁坐着乘凉的人不计其数,一时无法找出丢弃移动wifi的可疑对象。 虽然抓捕失败,但没有人气馁。 综合种种迹象,“孟婆”是本市人的可能性增大,警方已经秘密缩小了排查的目标范围。 与此同时,技术科在忙着筛查刘朝晖和孙冰手机、电脑里的文件。 江舟和楚城也没闲着,把之前江舟经手过的案子卷宗调取出来翻查。 赵东晨之前调查乔桑和杜政明有了新发现,乔桑在嫁给杜政明之前一直没有户籍,她六七岁那年从一家福利院跑了出来,那家福利院也早就关门倒闭了。 也就是说,乔桑曾经是个黑户口的孤儿。 所以乔桑当时来杜政明公司应聘,所有的证件都是造假。 “我后来才知道,花了不少钱给她办了本地户口,其他的事都不要紧了,她对我贴心贴意的,我为她做什么都值。” 杜政明在乔桑那里,俨然情圣。 乔桑和杜政明在杜安安出事前没有可疑行为,事后去保险公司咨询过三次,确实想发一笔不义之财。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他们与杜安安案件没有关系,杀人嫌疑排除。 除此以外,其他违法行为被依法追责。 谢先锋的父母和霍佳宁的父母那天生死对战之后,把江舟推上了风口浪尖,两家也未能和解,互相告,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周一早上,大家到会议室开案情分析会。 鲁春秋迟迟未到,大家正纳闷,夏雨辉急步走进来,“指挥中心警情,有只狗在市中心广场花园里扒出一具尸体,疑似他杀,要求刑警队马上出警!” 市中心广场花园? 江舟的心一沉,立刻想到大前天晚上“孟婆”给她打电话时,不是也在那里? 这起命案和“孟婆”有没有关系? 市中心广场花园顾名思义,位于市中心地带,园内假山池沼、亭台楼阁,按照苏州园林的风格建造而成,是市民休闲避暑的好地方。 可是就在这样一个公共场所,竟然发生命案,影响恶劣在所难免。 发现尸体的是一只雌性泰迪。 泰迪的主人是位独居的老太太。 一大早,老太太趁着公园人少蹓狗,不想,泰迪临时尿急,跑进竹林里撒尿。 老太太等半天不见泰迪出来,正着急,就听到泰迪狂吠不止,叫声怪异。 老太太唤了两声没把泰迪唤出来,就疑惑地顺着甬路走过去看。 年深日久,竹林茂密,营造出小范围深山古林般的意境。 老太太越往里走越害怕,等到她看到泰迪正在冲着一个露在地表的人头狂吠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老太太本来身体就不好,仰摔在地,后脑勺磕到了假山上,当场就昏了过去。 泰迪一看又倒了一个,叫得越发凄厉。 公园里有早起打太极的人,闻声过来看,然后报了警。 江舟和楚城赶到时,地上躺着一个,土里埋着一个。 老太太被送医了。 女人被从泥里挖出来横躺在地上,身上穿的真丝长裙布满褶皱和血渍,一头棕色卷发,看样子三十多岁,右手腕上戴着只雕花的金手镯。 女人明显死去多时,肤色青中带黑,双眼紧闭,唇色乌黑,双手紧紧抓着心口的衣襟,表情痛苦扭曲。 她的腹部有明显的刀伤,刀口很深,伤口已经开始腐烂。 竹林间的甬路上已找不到血痕和拖曳痕迹,掩埋其尸体的是之前移栽他处的假山石坑。 很明显,凶手当时掩埋尸体时草草了事,只盖了一层浮土遮住了尸体。 从尸体僵硬程度和尸斑判断,其死亡时间为前天晚上凌晨一点到两点。 除了腹部利器创伤,未发现其他外伤。 “真是见鬼了,前天晚上就是这个时间段,我们在这里抓捕‘孟婆’,怎么还有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作案?” 周少杰一边勘查现场,一边疑惑地说,“我记得这边当时我也领着警犬来搜过,什么也没发现呀。” “死者不是死于刀伤,是中毒。” 江舟做完初步尸检,“刀上抹的药初步判断是毒鼠强。” 这种药能迅速摧毁人的中枢神经系统,进入人体血液之后,毒效很快发作,如果抢救不及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案发时间夜深人静,公园里游人少,凶手作案倒是说得过去,可是那天晚上,我们在这里进行了全面搜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赵东晨的疑问和周少杰一样。 “死亡时间不一定就是埋尸时间。”楚城说,“凶手可能打了个时间差。”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上火的是昨天晚上下过雨,草坪和甬路上的脚印都已经被破坏了。再早上报案前,现场被围观群众反复踩踏,脚印凌乱,还遗留了许多毛发、痰和织物纤维,现场勘查价值不大。” 周少杰沮丧地说。 鲁春秋转头看了一眼警戒线外密集的围观群众,冲着程浩使了个眼色。 程浩心领神会,拿着摄像机进行现场拍摄,尽可能把围观群众拍清楚。 很多时间,凶手会怀着不为人知的心理返回作案现场探听虚实。 报案人是个清瘦的退休工人,叫张树新,他穿着身宽松的麻料太极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我听到那只狗老是叫,觉得事儿不对就过来看,老太太已经昏过去了,我看见这里埋着个人,就赶紧打电话报警了。” 张树新指了指身边的同伴,“我们俩一起过来的,情况就是这样。” 那个晨练的老人显然也吓得不轻,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只是瞪着惊恐的眼睛连连点头。 周少杰他们拍摄了死者的面部照片,以备查清死者身份。 “‘孟婆’出现的地方,就没好事儿!” 林宇尘气恼地说,“我觉得人可能就是他杀的,死者可能正好撞见他,看到他的样子了。” 案件没查清楚之前,这些都只是猜测。 “公园里有监控,不信他真是个妖怪,能有隐身术!” 鲁春秋吩咐,“先排查尸源,搜索监控视频!” 第52章 画风狠绝 回到警局后,江舟和楚城解剖了女尸,证实其致死原因确实是中毒,而并非刀伤。 刀伤并未伤及要害,但是涂抹在刀锋上的剧毒迅速融入血液,随着血液循环迅速蔓延全身,导致被害人在短时间内代谢功能紊乱、丧失意识、气绝身亡。 “作案目标明确,准备充足、手段残忍,而且凶手对花园竹林一带的环境相当熟悉。 他知道那里有座假山前不久搬离留下了一个松动的土坑,足够埋藏一个人。” 楚城有条不紊地收拾器械,“死亡时间是在‘孟婆’跟你通话后半个小时左右,怎么想都不像是巧合。 如果凶手是‘孟婆’,那里肯定是第一案发现场,否则他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别处转移尸体过来掩埋。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那么巧,他当时也在附近?” 江舟仔细检查死者的脚后跟、腿部后侧和臀部,完好无损,没有发现摩擦伤。 “死者可能是自愿跟凶手走进那片竹林里的,她很信任凶手,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害的。” 江舟说,“她身上没有其他外伤,没有死后被搬动拖拽的痕迹。” “从刀口的宽度和深度,凶器可不是把小刀,而且涂抹毒药后才捅的人。 就算她和凶手熟识,甚至可能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她会看不到凶手把刀拿出来,往上涂抹毒药?” 楚城好笑地看着江舟,“你觉得一个正常的女人,在那种环境下,看着眼前人拿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慢腾腾往上抹毒药,会不害怕,会毫无防备?” 是啊,不太可能。 “但是我认同那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否则不管是死后被抱、背、拖到那里,身上都会留下相应的痕迹。” 楚城把江舟拉到洗手池边,把消毒液递给她,“奇怪的是,案发当时,我们的人正在广场花园进行搜捕,死者只要叫一声,凶手很难逃脱……” 说到这里,楚城猛然打住,神色异样地看向江舟。 江舟也很震惊,“死者自愿受死?或者,她是自杀?” “‘孟婆’非常善于蛊惑有自杀倾向的受害者,他不会无缘无故跑去那里,可能就是为了目睹他的又一个‘杰作’。” 楚城愤恨地说,“他有目睹自杀现场的嗜好,喜欢收集视频资料向群成员炫耀。” 确实。 此前,不管是姜雪菲,还是谢先锋,“孟婆”都留有他们“自杀”前的视频,并私下传给“迷路的羔羊”看。 “孟婆”通过这种“现身说法”引导想“飞升上仙”的群成员坚定自杀的念头,给他们树立“榜样”,从而让他的歪理邪说像可怕的病毒一样扩散。 “之前的受害者都是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这人三十多岁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江舟也知道年龄大小和心智成熟的程度没有一定之规,只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楚城听出江舟语气里的忧伤和沮丧,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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