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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雷正惠,想到她们那脸色,越想越美。 之后却是想起陆殿卿。 想起陆殿卿,心便柔软起来了,脑子越发一团浆糊,想着他真好,太好了。 怎么上辈子就不知道他这么好? 她胡思乱想着,甚至会想起自己当时哭鼻子,他哄着时说的话。 回想起这些,她竟然鼻子发酸,当时她怎么就没觉得什么呢? 还是说,其实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者有所感觉,只是后来去了云南,音讯不通,五年的时间,艰苦劳作让她忘记了曾经那似有若无的温情? 她轻叹了声,又想着他的样子,他那么好看,好看得多看一眼都觉得怦然心动。 为什么上辈子并不觉得,只觉得那张脸太过疏远冷静,甚至理智得有些讨人厌呢? 她恍恍惚惚的,脑子里就浮出他今天的样子。 他呼吸都那么紧了,脸好像也红了。 他—— 林望舒心里陡然一顿。 她突然想起他今天抱着自己时那略有些怪异的姿势了。 他分明是已经有了一些感觉,但刻意避着,怕自己触到,怕自己知道他的状态。 林望舒想到这一切,扯着被子,将自己捂在了里面。 她想起这些,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突然,听到外面说话声,有一个温和清沉的声音。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掀开被子,侧耳倾听,果然是陆殿卿! 他正和自己妈妈说话,听那意思,他知道自己病严重了,所以过来看看。 他还带了一个感冒药,是外国带来的,想着万一需要的时候可以吃。 林望舒便觉得,自己耳朵都发烫,才刚想到他,他怎么就来了。 这时候,关彧馨已经掀开帘子:“望舒,睡了吗?” 林望舒脑子里乱糟糟的,赶紧想了想屋子里有没有老被窝味儿,想想都是新换的,处处干净,应该不至于,便小声说:“没……” 关彧馨笑着对陆殿卿道:“小陆,那你进来看看吧,我就说这孩子娇气,其实没什么事,可她说难受,就想着给她捂捂汗。”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进了屋,关彧馨又道:“小陆,可别过了病气给你。” 陆殿卿道:“阿姨,没事。” 林望舒当下躺也不是,起来也不是,想想还是略坐起来:“我也没什么大事……” 陆殿卿看过去,却见昏黄的电灯泡下,她乌黑的头发散了一枕,玉白的脸颊上泛着红晕,虽有病态,但娇艳欲滴,像朵初初绽开的牡丹。 一时视线忙收回,道:“吃药了吗?” 关彧馨:“喝了点红糖姜水。” 林望舒:“干嘛吃药……只是感冒,又没发烧。” 陆殿卿蹙眉:“现在不吃,等晚上就发烧了。” 林望舒:“那就等发烧了再吃。” 关彧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小陆都说了要吃,怎么能不吃呢?你看小陆给你带来的外国药,这个吃了就好,上面都是外国字,你让小陆好好给你讲讲,看看怎么吃。” 林望舒一怔,心想她妈怎么这么凶?从来没这样过,这是有了好女婿,女儿就不亲了吗? 谁知道关彧馨马上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炉子上还坐着锅!” 说完就道:“小陆,你给望舒讲讲。” 之后关上门就出去了。 林望舒有些懵懵的,脑子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陆殿卿。 陆殿卿也没想到,他看了看关上的门,还是道:“这个药是外国感冒药,我们当时在国外条件不好,有病就吃这个,据说药效不如我们的安乃近好,但是对身体伤害小。” 林望舒慢吞吞地道:“是吗……” 陆殿卿便走过来她床边,将药瓶放在她床头:“不过我算过,这个药片太大了,我们亚洲人吃怕噎嗓子,你吃的时候掰成两半,只吃半片就行了。一天吃三次,每次半片。” 林望舒:“好。” 其实她心里并没想着药,她只想着陆殿卿上午时候那个怪异的姿势。 真看不出来,他平时看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正人君子样,其实在大街上竟然有这种情况。 林望舒仰脸望着陆殿卿,心想他现在在想什么? 她心便砰砰直跳,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于是她的视线缓慢下移…… 谁知道这时候,陆殿卿却突然弯腰,拉了旁边的椅子,直接坐下来了。 这个姿势,让一切都变得不可查。 林望舒顿时失望。 陆殿卿看出来她情绪不好,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林望舒缓慢地摇头,之后慢吞吞地说:“没有……你怎么过来了?” 陆殿卿:“胡奶奶说你生病了,我不放心。” 林望舒:“也没什么要紧的,正发汗呢。” 陆殿卿便抬起手,轻触在她额上。 额上并没汗。 陆殿卿:“那你盖上被子赶紧捂着。” 林望舒:“嗯。” 他便拿起被子,重新帮她盖好了,还细心地给她掩好被角。 林望舒垂着眼睛,就看到他那双手很漂亮,修长,指骨分明,就那么捏着蓝花老被子的白被头,为自己掖好了缝隙。 “这是什么?”陆殿卿突然问道。 林望舒看过去,他正望着自己放在床头的笔记,乍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林望舒:“学习笔记。” 陆殿卿拿过来,仔细翻着看,上面有错题分析,有知识点总结,她都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可以看得出,是下了大功夫的。 林望舒见他看得认真,倒是有些别扭:“别看了,都是瞎写的。” 那里面都是只有自己认识的符号,写写画画的。 陆殿卿:“你以前可从来没这么用功过。” 林望舒:“以前是以前,现在吃过苦头了,知道人得用功了。” 陆殿卿的视线便从笔记中抬起,看向她。 林望舒觉得他的目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干嘛这么看我?” 陆殿卿声音带着异样的温柔:“你已经回来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在一起,我会照顾好你,你不要多想。” 林望舒听这话,心想他一定误会了,以为她说的是云南那五年。 其实想想后面的许多事,那五年虽然也很苦,但也不算什么了。 只是这些他永远不会知道罢了。 她便笑了下:“我只是得了一个教训,人活在世上,还是得多学点真本事,反正学了是自己的,肯定不吃亏,放不放开高考的,我现在先学着,哪怕没机会高考,没准我在学校教书,可以数理化语文英语都能拿下呢,我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人。” 一时又道:“听那意思,过两天学校的录取就出结果了,等后天或者大后天我就过去看看。” 陆殿卿默了会,道:“就算要学,也不用急在这一时,等身体好了再学吧,学校录取的事,过两天我陪你一起去看。” 林望舒拖着鼻音,声音闷闷的:“闲着也是闲着啊,不然就这么躺着,也没意思的,容易胡思乱想。” 陆殿卿:“那就睡觉。” 林望舒:“知道了……” 陆殿卿又道:“现在不想吃药,那就不吃,如果不舒服了,一定要记得吃,现在先睡,等明天记得多喝水,喝水可以排毒。” 林望舒听他各种嘱咐,心里倒是很暖和,不过也不想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陆殿卿便觉得,她的眼睛晶亮,亮得像映在一汪泉水里的星星。 明明病了,眼睛却那么亮。 他压低了声音,温声道:“早点睡吧,明天给你带好吃的过来。” 林望舒咬唇,软软地说:“不一定有胃口……” 陆殿卿看她那样子,轻笑,之后看看窗外:“我得出去了,不好在这里多说话。” 林望舒有些不舍得,她便不吭声,安静地望着他。 陆殿卿被她看的也有些不舍得了,不过到底是说:“我走了。” 他当然得走。 虽然领证了,但是没走什么明路,突然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如果是一般情况也就算了,偏偏她才和雷家闹掰了,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他不请长辈过来做这个定盘星,不敢做出什么来让她名声乱上加乱。 所以他站起身,看着她,往后退。 她的眼睛乌黑,就那么看着他。 陆殿卿突然回转身,开门快速出去了。 才刷了新油漆的木门在眼前关上,林望舒有些无力地躺在那里,将被子盖住脑袋,咬着唇在黑暗中瞎想。 作者有话说: 所以,小陆以为心爱的人只是受了五年的苦,却不知道她经历了漫长的一世,才重新回到这个不算起点的起点, 才有了火车站前那个云淡风轻的相逢。 ? 第 40 章 第40章录取了 这一夜, 林望舒睡得迷迷糊糊的,时不时做梦,她梦到上辈子的陆殿卿, 两个人就在胡同里疏淡地打了声招呼,她冲过去劈头问,你怎么不对我笑,那个陆殿卿便惊讶地看她,她就好生气。 之后场景一换, 她病了, 陆殿卿过来,哄着她, 抱着她, 她便哼哼唧唧地哭,哭着说他不管她。 这种梦一直在变,一会儿一变, 脑子里晕晕沉沉的,宁苹也睡不踏实, 时不时过来摸摸她额头, 摸了后就喃喃自语, 说没发烧,还问她喝水不。 她勉强摇摇头,继续睡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其实是醒了, 也不那么难受了,只是身上却没什么力气, 恍惚中听到家里人起来了, 锅碗瓢盆的声音, 各家做饭的声音,都往耳朵里钻。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却是胡奶奶过来了。 胡奶奶一来,大杂院里好几个都和她打招呼,她笑着说了几声,这才进了林望舒家。 进了屋后,胡奶奶却是拿出提着的罐子,笑呵呵地说:“望舒妈,这是今天一早炖出来的芡实粥,这可是殿卿一大早就起来自己炖的,加了圆糯米、芡实,还加了冰糖,甜滋滋的,殿卿说望舒这会儿估计没什么胃口,大早上估计你们家也来不及特意做,就让我送过来。” 关彧馨一见,也是意外,忙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一大早的,难为殿卿了,可真是费心了!” 胡奶奶笑道:“我可真是怎么都没想到,我们殿卿打小自己的事爱自己动手,可真没见过他这么勤快,几点就爬起来了,连我都不知道,也是我后来听到动静才过去看,一看人家已经炖到锅里了,这可真真是见识了!” 谁能想到的,往常也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以前外国语学院也有好看的姑娘,他都看不过眼,现在才知道,敢情是不声不响地惦记着林望舒。 关彧馨听了这话,一时真是面子足足的,又觉得自己这女婿体贴,将来女儿总归不会吃亏,笑得合不拢嘴:“胡奶奶,可是让小陆费心了,其实真用不着,哪至于让他这么忙呢,这怎么好意思!” 一时自然又夸了陆殿卿一番,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胡奶奶也是笑得合不拢嘴,最后两个人一起夸。 夸了好一番,胡奶奶进屋看林望舒,林望舒勉强打起精神,打了招呼。 胡奶奶看林望舒虚弱,叹了口气:“也怪不得殿卿心疼,瞧这模样,跟霜打了一样,我看着都不落忍!” 一时又道:“想吃什么尽管说,什么都行,我让殿卿买了来,我给你做了送过来。” 林望舒:“奶奶,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大胃口。” 胡奶奶笑呵呵的,满脸慈爱:“可千万别客气,我还说,你这么好一个姑娘,将来不知道便宜了谁,原来竟还是落在我们家了!那可不好好疼着!” 说了一会儿话,胡奶奶走了,关彧馨颇为满意:“这小陆挺会来事的。” 林望舒便道:“妈,我饿了。” 关彧馨瞪她一眼:“行,我知道了,惦记着你男人给你炖的粥,我给你拿来行了吧!” 关彧馨一句“你男人”,倒是把林望舒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吭声了,不过还是眼巴巴地盼着的。 他竟然大早起来给她熬粥,芡实粥,小时候好像吃过,记得很好吃,没想到他竟然做这个给她吃。 关彧馨很快把芡实粥盛到了碗里端过来:“小心烫,自己能喝吧?” 林望舒:“能!” 关彧馨无奈:“瞧你,这魂儿都被勾走了。” 林望舒:“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我就算魂被勾走了,也不亏。” 关彧馨好笑:“没见过对你好的男人!也就你爸一半吧!” 林望舒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不过自己爸妈的情况自然又和别人不同,特殊情况的特殊关系,这哪能比呢。 当下林望舒捧着碗,舒舒服服地喝粥,这芡实粥加了冰糖,也加了一点点盐调味,不得不说,味道好极了,软糯香甜,吃起来有滋有味的,细品好像还有一种别样香味。 怎么这么好吃! 林望舒满足地显摆:“原来陆殿卿厨艺这么好,哥,你要不要尝尝,以后也学着点。” 这话把林观海气笑了:“女生外向就是这意思吧,还编排起来你哥了!” 不过他还是拿着勺子尝了一口,之后点头:“是还不错,我估计是加了一点点猪油,还用了淮山山药,调料调得也好,我这妹夫竟然有两下子,真看不出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林观海对陆殿卿厨艺颇为赞同:“就凭这,算我妹妹有口福了。” 林望舒越发得意了:“我就说吧,他做得好吃!” 这下子,一家子都摇头没话说,大家收拾收拾准备上班去了,只有宁苹,在家里洗碗刷锅,之后陪着林望舒说话。 宁苹羡慕地道:“姐,他对你可真好。” 林望舒:“是挺好的。” 她便想起以后,那个疏离冷淡总是能不动声色的陆殿卿,如果他结婚了,也会对他的妻子这样吗?林望舒想象不出来。 她看向一脸羡慕的宁苹:“不过我觉得这并不是最要紧的。” 宁苹纳闷:“那什么要紧?” 林望舒:“最开始谈的时候,新鲜,自然恨不得掏心挖肺,但是以后慢慢地淡了,可能也就那样了,生活不是永远充满热情,更可能是柴米油盐,这种日子久了,就是再天仙儿都看着腻歪了。” 宁苹茫然:“那该怎么办?” 林望舒:“所以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真没那么要紧,感觉都是一时的,一个男人的人品才是婚姻长治久安的根本。而陆殿卿的人品,是无可挑剔的,是任何人都没法比的,是永远值得我信任的。” 宁苹听得越发惊讶:“是挺好的……” 她没见过望舒姐这么夸一个人,那样子简直仿佛把一个人夸成一朵花。 林望舒确实觉得陆殿卿太好了,她很喜欢很喜欢。 她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半响,最后终于说:“宁苹,你以后挑男人,可得长点心。” 其实就算宁苹不和自己二哥在一起,但是也可以找个好的,总归避开上辈子那个就是了。 宁苹点头:“姐,我知道了。” 林望舒:“其实还是应该多读书,读书多了,见识多了,这个时候看人的眼光也就会不一样。” 宁苹:“行,姐,我没事也学着你,多读读书。” 林望舒看她这次总算听进去了,希望如此吧,好歹避开那个男人。 当下让她帮自己把昨天学习的题目拿过来,她赶紧再琢磨琢磨。 ************* 整整一天,林望舒都没怎么出门,一直到擦黑时候,才出来晃悠了几下,宁苹陪着。 她其实想过去找陆殿卿,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病着,找他干嘛,显得眼巴巴的。 谁知道晚上吃过饭,陆殿卿却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些补品,是来瞧病的。 家里人便要留他吃饭,他自然说吃过了,之后过来林望舒这屋里,照例说几句话。 她就随口问:“你怎么好好地给我做芡实粥?” 陆殿卿:“不喜欢吗?” 林望舒笑:“喜欢,特别好喝,喜欢得不行了!” 陆殿卿也就笑了:“我也是觉得你应该喜欢。” 林望舒想起小时候:“我记得以前我就喜欢吃鸡头米,要新鲜的,就是不好剥。” 陆殿卿听了,收住笑,温声说:“嗯,你喜欢吃。” 林望舒看着他,笑道:“你小时候不是给我吃过吗,你帮我剥着吃。” 陆殿卿有些意外:“你竟然还记得。” 林望舒揉了揉鼻子:“嗯,我当然记得!” 陆殿卿看她这样,便拿过来旁边的手帕递给她。 林望舒:“要不你先回去吧。” 陆殿卿:“我这就走。” 不过却没动,又问道:“今天没发烧吧?” 林望舒:“没,就是鼻子不太透气,我鼻子好像过敏。” 林望舒突然想起,自己上辈子鼻子一直过敏,好像是因为不能闻到烟味,闻到烟味就过敏。 现在想起来这个,她忍不住问:“陆殿卿,你会抽烟吗?” 陆殿卿:“会。” 林望舒有些意外:“你竟然会抽烟……” 就她的记忆里,没见过他抽。 陆殿卿:“怎么了?你不喜欢是吗?” 林望舒:“也没有特别不喜欢,就是有些意外。” 陆殿卿便笑了:“我没有瘾,只是一些场合总是需要递烟,会象征性地抽几口,但我自己不喜欢,只是能抽而已,我自己平时从来不抽。” 林望舒听了,这才放心:“我觉得烟味肯定不好闻。” 她看着他的嘴巴,薄薄的唇,她记得味道很清新,于是继续说:“那样亲起来肯定也不好。” 陆殿卿听这话,看了看门外,压低了声音,无奈地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别乱说话。” 林望舒:“我知道了,原来你不想。” 陆殿卿抿着唇,很没办法地看着她。 林望舒笑:“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陆殿卿显然有些不甘,视线就那么一直落在她唇上。 她当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我要睡了,累了。” 陆殿卿起身:“嗯,好好休息,别看书,病了的时候看书费眼睛。” 林望舒:“知道了…” 陆殿卿听她语气,很有些懒懒的,估计是根本没听进去,但也没法,只好先出去了。 林望舒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想,他估计也很想吧。 其实偷偷亲一下怎么了。 他就是太能装了,如果不是说出来,谁知道他的心思呢。 ************** 陆殿卿走了后,邻居倒是有几个多嘴的,问起来他怎么过来:“你们家现在和他家走得倒是近?” 陆殿卿家什么人家,大家知道,其实看这情况,都挺羡慕的。 关彧馨嘴严,竟是一个不漏风声,笑着说:“那不是前几天为了工作的事吗,正好找人家打听打听,谁知道小陆做事很地道,竟然给说得明明白白。” 她是想着,等陆殿卿家叔叔一上门,你们就知道了,羡慕死你们吧! 这才过来走动走动就眼馋,回头看你们还多什么嘴! 林望舒听到了,也是笑,想着自己还是得赶紧养好身体,下周陆殿卿叔叔就来北京了,自己还是得赶紧养好身体。 好在接下来两天,她虽然有些低烧,但也就这么熬过去了,偶尔还能凑在床头看看书,学习一会。 她才得到那一套习题,还比较新鲜,加上那习题后面都有详细的答案,这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可以解决一些她之前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困惑,自然是恨不得抓紧时间赶紧学习。 不过关彧馨却管得严,又让宁苹没事盯着,说是病了不许看书,免得落下病根,对眼睛不好,林望舒也是没法,想学又不能学,只能干瞪眼。 过了两天,总算精神一些,她又给宁苹好吃的,哄着宁苹,白天的时候可以看书做习题了。 到了周六那天,林观海单位里传来消息,说是名额给定下来了,林观海能拿到。 只是这名额给谁,就成了问题。 林望舒惦记着附属中学的工作,便想着过去打听打听,这个招收老师的事有什么后续,如果这个工作能成,她肯定去当老师,就把大哥单位的名额给宁苹了。 她不敢耽误,想着要过去。 关彧馨看她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想着去就去吧,恰好陆殿卿过来。 他这两天单位有事,一直没怎么过来,今天才抽出功夫,说是已经订好了在前门大栅栏量尺寸,想着带她过去。 林望舒见此,忙道:“学校距离大栅栏没多远,那你陪我过去学校看看,然后再过去大栅栏?” 关彧馨一想也行,便嘱咐了陆殿卿一番,让他陪着,又提起到了大栅栏也别折腾了:“才刚好,万一着凉,回头又病了。” 陆殿卿自然没别的可说的,少不得一一应着。 等出了门,林望舒笑道:“别听我妈的,我妈就是想太多了!” 陆殿卿:“阿姨是关心你,关心则乱,容易想多。” 林望舒看他一眼,想起他妈在他十三四岁就去香港了,便道:“等我们正式办了婚礼,我妈就是你妈,我妈肯定也关心你。” 陆殿卿听了,扬眉笑了:“好。” 林望舒想想,又补充说:“不过我妈肯定没你妈那么讲究,没法和你妈比。” 陆殿卿眉眼带着笑:“林望舒,我觉得阿姨挺好的,你——” 他顿了顿,道:“你不能替阿姨谦虚,如果阿姨听到,你说她会怎么说?” 林望舒一想,说得有理,她妈必然是掐着腰骂她,我怎么就不如人了,我哪里不如人了。 一时忍不住笑起来:“当我没说!” 这么说笑着,陆殿卿骑着车子慢悠悠地带她过去了附属中学,到了胡同口,恰好看到一个乡下农民挑着担子,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喊着“黑白桑葚来——”。 林望舒看到了,心里一动,便道:“那天我路过这里,被一辆汽车溅了一裤腿的泥,幸好这边一老太太带我回家,给我拿毛巾擦了擦,要不然可真是丢人,估计招工报名都得耽误了。” 陆殿卿顿时明白了:“你是想买点桑葚送过去给老太太?” 林望舒:“对,好歹承了人家一个情。” 陆殿卿当即停了车子过去,看了看担子里的桑葚,很大个的桑葚,紫红到发黑,他挑了好的,买了两斤,用黄纸包着。 当下两个人赶紧过去了胡同那户老太太门前,林望舒将桑葚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还记得林望舒,又见她给自己送桑葚,倒是不好意思要,退让了半天才收下,满口感激,喜欢得合不拢嘴,只说林望舒是个好姑娘。 送了桑葚后,再往前没多远就是学校了。 林望舒下了自行车:“你在这里等着吧,我进去问问就行了。” 她是考虑着,之前陆殿卿说认识王校长,万一就这么碰到呢? 她还是想先看看情况再说。 陆殿卿也就没说什么,在外面等着她。 林望舒也算是熟门熟路了,登记后直接过去了行政办公室,很快就找到了那天的黄主任。 黄主任看到林望舒,热情得很:“林同志,你好,你好,我们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的英语水平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如果没别的事,回头你就尽快来我们这里报道吧。” 虽然林望舒之前就觉得自己没问题,但听到这话,还是有些意外:“我被录用了?” 黄主任:“对,你回头找我们学校小刘老师,问问她具体情况,开一个介绍信,从知青办把你的档案转过来。” 林望舒有些激动,脑子里都觉得没反应过来,连忙到:“好!” 当下忙按照黄主任的要求去找了小刘老师,小刘老师给林望舒开了介绍信,之后又过来黄主任处盖章,开始为林望舒办理手续,又详细介绍了其它情况。 听黄主任那意思,原来的英语老师最近生孩子去了,现在急缺老师,希望林望舒这几天就来上班。 林望舒也觉得跟做梦一样,才没多久,她竟然要成为一名高中英文老师了。 林望舒拿着自己的资料和介绍信,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出去就见陆殿卿正安分地站在路边。 她顿时笑了:“我完事了!” 陆殿卿:“怎么样?” 林望舒:“当然是马到成功了!他们已经给我开介绍信,我得尽快去一趟知青办。” 说着,她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他们说现在急缺老师,想让我尽快来上班。我觉得是不是有点急了,不过尽快上班也挺好的。” 她笑着说:“而且白天没课的时候我就可以在办公室里学习,我光明正大学习!” 如果去别的什么单位,自然不好学习高中数理化,但是作为一个中学老师,虽然数理化不是自己的本分工作,但多少也沾边啊! 陆殿卿看她眉开眼笑的样子:“成了就好,那我先陪你走一趟知青办登记下,然后我们再去大栅栏?” 林望舒:“好!” 当下不敢耽误,赶紧过去知青办,知青办主任对林望舒记得还挺清楚,看到她就打了一个招呼:“小林哪,我们这里倒是有几个工作,你看看,就是有点辛苦。” 林望舒笑着道:“王主任,我工作已经找到了,这是我的调档函,主任你看看,麻烦帮我登记下。” 那主任一看,也是吃惊不小:“去中学当老师了?” 林望舒:“对!” 主任仔细看了看,给她登记了,又让她回头去一趟街道。 档案和粮食关系都要转到学校去,报道的时候去登记,不过档案知青办来转,粮食关系的话得是自己去街道拿。 陆殿卿从旁,一一帮她记下来,之后两个人才骑车过去大栅栏。 林望舒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心里畅快,两只脚丫都跟着晃荡,兴高采烈地和陆殿卿说起学校的情况,说起黄主任的话。 最后她长叹一声:“当然了,一个月加上补贴,工资也只有三十六块,肯定是有点低了。” 虽然嘴上说低,但那语气,其实是很欢快了。 陆殿卿忙道:“不低了,你才刚参加工作。” 林望舒眉开眼笑:“我也觉得,反正够我花的了!” 肯定比不上陆殿卿的六十多,也比不上自己哥哥熬了多年学徒工才慢慢熬到的九十多块工资。 但是这份工作可以有相当多自由的时间让她学习,而且是光明正大学习,对她来说她已经很知足了。 再说三十六……也还好。 自己爸妈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多。 作者有话说: 因为小舒昨晚那句提到曾经吃过苦头,小陆发愤图强觉得应该补回来! 芡实新鲜的时候就是鸡头米,剥出来白白润润的,晒干了就是芡实,小陆知道她喜欢吃鸡头米,才给她熬芡实粥。 这个鸡头米就是那句知名的“软温新剥鸡头肉”里的鸡头。我以前并不懂,就觉得莫名,后来才明白怎么回事。 红楼梦里也提到过,宝玉让人给史湘云送吃食,有两样时令鲜物,其中之一就是鸡头米。 ? 第 41 章 林望舒笑着道:“看起来学校的主任也挺好的, 比较欣赏我,还有那位同僚,人也不错, 以后应该能很好相处。” 她遍数这份工作的好,最后笑着说:“关键是这学校距离家近,骑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中午还能回家吃饭呢,要说起来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她说到这里, 陆殿卿却没答话。 林望舒又说起别的, 谁知道陆殿卿突然道:“按照政策,我们家在白纸坊的那四间房就要退回去了。” 当初是收了新街口的宅子, 才补了白纸坊那四间房, 现在宅子退回,白纸坊的房子也要被收回去挪作它用。 他突然这么一说,林望舒也是略诧异了下, 道:“那你不是可以搬过去新街口——”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了。 她如果和他结婚的话, 看来不会继续住在白纸坊了, 要过去新街口, 那样的话,上班肯定会远一些了。 虽然也不算特别远,但是至少不是骑车十分钟就能到的了。 林望舒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也没什么, 我觉得新街口到这边不算太远,这年头多的是上班折腾一两个小时的, 这算什么呢!” 陆殿卿:“其实也不会太远, 估计半个多小时。” 林望舒:“那就骑车半个多小时,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一时她无奈地道:“陆殿卿,你是不是担心我嫌新街口离这里远,怕我给你找茬?” 陆殿卿:“也不是怕找茬,就是怕你没这么高兴了。” 林望舒无奈地笑出声:“我至于么……如果我们结婚,新街口的房子那么好,我住着高兴还来不及,不就多几步路嘛!” 陆殿卿:“是我想多了。” 林望舒:“你说你干嘛整天想这么多?反正无论我住哪里,找到工作都是很好的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想距离远近的问题让自己不开心?” 陆殿卿哑然失笑:“对。” 不过他还是道:“我家里给的那笔钱,之前不是说想买一套宅子吗,那到时候其实也可以在宣武这边看看房子,这样你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林望舒立即拒绝:“不用,不用因为这个买房子。” 陆殿卿没想到她这么坚决:“为什么?” 林望舒:“学校在南城,我觉得南城的房子不如北城好,还是得买北城好地段的,再说我以后也不一定要在这所学校工作一辈子啊,说不定过一两年我就攀别的高枝了呢。” 不过这不是主要的,最关键的是,以后北城好地段的房价嗖嗖嗖地长,南城那叫什么,老牛拉磨慢腾腾的,根本赶不上。 陆殿卿:“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还是看北城吧。” 林望舒戳了戳他后背:“其实我就算多跑一下怎么了,我觉得值得!陆殿卿,你想问题要提高一下高度,别只看眼跟前,要看长远利益。” 她当然明白他是想着让自己住得舒服一些,不过她还是觉得,投资房产这么大的事肯定不可以儿戏。 陆殿卿无奈挑眉,笑着说:“行,听你的,都听你的。” 林望舒:“这就对了,我相信在未来十年内,我的方向一定是正确的方向。” 过了那十年,她就概不负责了。 陆殿卿笑着道:“我们结婚后,还是住新街口那边的房子?” 林望舒:“那是当然了,那么大院子呢。” 陆殿卿:“行。” 林望舒:“我觉得那院子里可以种点花草什么的,也可以种菜,丝瓜黄瓜豆角,到了夏天,绿意满园,那样不是很好吗?” 陆殿卿:“好,那我尽快买点种子,现在就种起来,别错过季节。” ******** 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前,等到了大栅栏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 大栅栏好像永远都是拥挤的,卖各样小吃的,卖各种新鲜时蔬的,各家门前挨挨挤挤全都是人。 陆殿卿订的是老字号福瑞祥,远远看过去,门前竟然都是人,甚至在排着队,她也是纳闷:“人还挺多的。” 她心想,看来这时候有钱人就不少了,福瑞祥的衣服定制竟然还要排队。 陆殿卿:“没事,我预订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林望舒这才放心。 于是两个人绕过人群,门店伙计见了他们,问了问,陆殿卿说了名字,对方拿着一个手写的本子对了对,就让他进去了。 , 一进去,就见里面摆放着各样布料,还挂着伟人的题字。 这时就有一个专门的伙计招待,带着他们过去旁边的房间,要准备量尺寸,陆殿卿便从旁拿着店里的画册看着,那些画册都是印刷的,精美异常。 福瑞祥量尺寸却和别处不一样,各处都十分精细周到,最后竟然连手指头都仔细量过了。 林望舒纳闷:“为什么要量手指头?” 那伙计笑着说:“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按照条子上的记录来的,你看这些数据都要的。” 林望舒见此,也就没在意,当下出了量衣室,陆殿卿便递给她那个画册:“你看看,想订什么样的,可以先考虑下款式。” 对于这个,林望舒当然有想法,这家定制的衣服并不便宜,既然定制了,当然不能太追求时髦的款式,况且太时髦了这家做得也未必地道,这种传统老店做外面的时髦品它就不是那个味儿。 就是得经久不衰的款式才好,以后也能穿,到了哪里都是百搭。 当下她先看了看店中常见的款式,大概对现在的服装设计有了一个概念,福瑞祥是用裁片分割的手法来做服装的,这样服装造型就会更得体更合理。 而现在流行的衣服,其实再过十几年也在流行,只不过会稍作修整,毕竟时尚就是一个轮回。 比如现在市面上流行翻领小西装,但是这种翻领小西装都是翻驳头,门襟上中规中矩地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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