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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去给你找一个收录机, 你可以带到学校,放给学生听, 这样也省的你自己费力气唱了。” 林望舒:“这样倒是不错, 不过也麻烦,再说刚开始,我还是低调点, 先自己教几首再说。” 一时又道:“不过我的歌都快教完了,你会唱什么英文歌吗?” 陆殿卿想了想:“我只会唱几首最简单的儿歌, 看样子你都会。” 林望舒:“我的婆婆那么多才多艺, 你怎么没多学一点?” 陆殿卿无奈地看她一眼:“可能我比较笨。” 林望舒听着, 笑出声。 陆殿卿:“不过我记得我爷爷那里有一些老唱片,我小时候还听过,回头我翻出来,要是还能用, 你倒是可以多听听。” 林望舒:“那敢情好,你帮我找找吧。” 陆殿卿:“昨天我姑姑回来, 这次老宅装修的事, 是她来经手, 所以周日的时候,你看看腾出时间,我们和她一起吃个饭,说一下情况。” 林望舒:“好,其实我能想到的,那天都告诉你了,一时也没别的什么想法,她要做主,那就随她做主。” 她知道陆殿卿那个姑姑,可是一个讲究的人,那是超越于时代的生活品味,凡事精益求精,所以这么一个姑姑来负责老宅装修,她觉得,就算她要挑剔,那就随便她。 反正越挑剔,最后自己住着也舒服。 陆殿卿看她这样:“姑母一向掐尖要强,其实我怕你和她处不来。。” 林望舒:“放心好了,她要怎么着都成,反正别问我,问就是不懂。” 陆殿卿笑:“你悠着点吧。” 到了周日的时候,陆殿卿带着林望舒去见了这位姑姑陆知义。 正如上辈子所记得的,果然是悠闲从容的模样,那讲究简直写在每一根头发丝里。 陆知义见到林望舒,自然有几分打量,很有些婆婆打量儿媳妇的样子,眼神里也很有慈禧太后巡查秀女的挑剔和居高临下。 林望舒其实早料到这个了,便也不变应万变,她问什么,她就答,她不问,她就不说。 她若说你觉得这个该怎么办,林望舒就说不知道,我不懂,我不会,全由姑母做主好了。 最后陆知义看着林望舒,淡淡地问:“你和殿卿结婚,除了亲朋,这四九城,你觉得该请哪些客人?该摆多少桌,该有哪些菜,又想着该用什么茶酒才不失了体面?” 林望舒心想这问题就有意思了,自己小门小户,除了亲朋还能请谁?请哪些人还不是陆家的关系。该用什么茶酒什么规格也不是自己能说的。 左不过一个下马威,让自己知道自己分量和无知罢了。 当下便道:“可是我没嫁过人,怎么会有什么想法呢,姑母嫁过,姑母应该懂吧。” 这话听得陆知义脸色几变,狐疑地打量着林望舒。 她当然知道林望舒家世一般,还和雷家有牵扯,就这么一个媳妇,嫁给自己家殿卿,不是应该求着捧着,小心翼翼低头当小媳妇? 结果现在这叫什么态度? 当下眸中越发有了鄙薄。 陆殿卿见此,便问起老宅廊子前壁画的整修问题,陆知义听了,也就不再搭理林望舒,和陆殿卿讨论起来。 林望舒乐得从旁清闲了。 其实房子怎么着不是住?她并不讲究那么多,关于旧家具新补的漆到底是用什么工艺好,她实在是也不想知道。 这么听着听着,她就有些困了。本来也不至于,不过她昨晚学习到很晚,加上那些什么补漆什么布料什么木骨,实在是太过乏味,她听得竟然上下眼皮打架,打起瞌睡来。 冷不丁的,陆知义突然看向她:“小林,你觉得这个事怎么好?” 林望舒一脸茫然地看向陆殿卿,心想不带这样的,还能突然提问? 陆殿卿从旁,笑而不语,竟然也不解围。 她无奈,只好说:“姑母,您刚才说什么来着?” 陆知义:“怎么,你没听?” 林望舒:“姑母和殿卿所说,太过高深,我学识浅薄,实在不懂。” 陆知义撩起眼皮,淡淡地道:“不懂的话,还是要学,以后你是要站在殿卿身边的人,如果百事不懂,少不得让人看笑话,这些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的学问,但还是应该知道,不然和人聊起来,一问三不知,难免贻笑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陆家娶了什么样的儿媳。” 林望舒再次看向陆殿卿,谁知道他依然没有出口的意思。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姑母,如果要看笑话,那就只能看笑话了,这些我确实不懂,学的话,脑子不好使,也学不会。” 陆知义愣了,看着她,半响没说出话来。 之后,她用嘲讽的目光望向陆殿卿。 陆殿卿神态自若,诚恳地道:“姑母,她性子一贯如此,我早已习惯了,既然是嫁给我,我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不懂,那姑母做主就是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商量,倒是不必非要她去学什么。” 陆知义是万万没想到他这么说,这就是护着媳妇随便她瞎胡闹了! 她深吸口气,看看陆殿卿,看看林望舒,好笑地道:“好。” ********* 两个人终于离开后,林望舒也有些无奈:“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话?” 陆殿卿笑道:“你自己不是也应对得很好?” 林望舒想想刚才:“你姑估计被我气死了。” 陆殿卿:“这些事,不懂就不懂,都是老一辈的讲究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你又不需要去故宫修文物,懂这些有什么用?所以我说你应对得好,与其以后后患无穷,倒不如现在让我姑母念头断个干干净净。” 林望舒想想也是,他这位姑母现在五十多岁,解放前那绝对的是顶尖的千金大小姐,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宠爱自己的父亲。 她又命好,嫁的丈夫也有出息,全都赶上了好时候,过去十年别人最难的时候,她照样日子过得舒坦。 可以说,这位千金大小姐这辈子就没吃过任何苦头,她身上的大小姐做派可以说贯彻一生。 陆殿卿的母亲在香港,除了母亲外,最亲近的女性长辈就是这位姑母了,于是这位姑母看起来很有挑起婆婆大梁的意思,以后少不了对自己各种教诲调理。 自己今天来这么一出,只盼着她早日断绝了念头,可别想着改造她,放她自由好了。 林望舒长出了口气:“那你姑母生气了,她会怎么样?” 陆殿卿:“她应该会和其它长辈提起你。” 林望舒:“然后呢?” 陆殿卿:“没然后,我家里长辈对于我姑母是什么性子比较清楚,他们自然会有他们的判断。反正你确实不懂,装也装不来,装也没意思,就这样吧。” 林望舒:“……” 好像也有道理。 她狐疑地望着他:“对于这种事,你好像还挺有经验?” 陆殿卿笑道:“这是我从小见惯的戏码,习惯了。” 林望舒:“什么意思?” 陆殿卿却不提了:“陈年往事,不值一提。对了,以前一些老唱片都在我爷爷那里,我那天整理了下找出来,现在带你过去看看。” 林望舒:“好啊!” 不过一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还得拍结婚照?” 陆殿卿:“顺路,先拍照,然后再去东交民巷,我们可以在那边吃个饭,上次你不是喜欢吃东安市场的奶酪吗?” 林望舒便来了兴致:“好!” 当下两个人先赶过去照相馆,拍了结婚照,因为陆殿卿脸上的淤痕还有些印,便涂了一层粉。 林望舒憋笑:“再打扮打扮,可以上台演戏了。” 陆殿卿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少说话。” 拍好照片,照相师傅看他们两个长得模样出挑,很有兴致,开始劝说他们拍婚纱照。 “一般人都没拍过,多时髦洋气啊!我们店里这是头一个引进的!” 林望舒看了看,其实兴趣不大,她甚至觉得那个婚纱太过繁琐,太多缀饰,有些幼稚傻气,还不如穿着简单的西装和衬衫拍,这样至少不会留下浓重的时代气息,就是再过十几年,不会特别老气。 拒绝了拍照师傅的盛情邀请,两个人赶过去东交民巷。 东交民巷很有些历史了,据说元朝时候就有了,那时候还叫东江米巷,到了乾隆时候,东江米巷的骚达子馆成了专门接待外国使臣的迎宾馆,南京条约之后,这里一度沦为国中之国,中国人不许居住在此,就连清朝皇帝祭祀的堂子都因此北迁,一直到解放后,这里才焕发了新貌。 不过因为这些历史,东交民巷也保留了大量的西洋建筑,成为迥异于周围胡同的一道风景线。 陆殿卿爷爷的宅子是一处中西结合的宅子,红砖砌墙,里面是砖木结构的,雕花的门窗罩,在周围一片西洋建筑中,并不起眼,甚至略显寒酸。 陆殿卿拿了钥匙打开门,带她进去,里面现在没人住,院子里有飘零的银杏叶子,靠墙有一处石桌,旁边是绿意盎然的葡萄架,上面葡萄眼看着要结果子了。 这么走进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胡奶奶的意思是,回头白纸坊的房子退还给政府,她就搬到这边来,也能顺便照顾我爷爷的起居。” 林望舒有些惊讶:“为什么?我以为她会和我们一起搬过去新街口。” 上辈子就是这样的啊,现在自己和陆殿卿结婚,结果她不搬过去了。 她想起那天胡奶奶的话:“该不会和那天的事有关吧,其实她说她的,老一辈人都这个想法,我又不会因为这个就恼,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个。” 陆殿卿:“不会,我没说什么,是胡奶奶自己的意思。” 他略沉吟了下,道:“她的意思是,我们刚结婚,她在的话,怕不自在,所以干脆住这里,况且她也喜欢这里,说是做什么都方便。” 林望舒:“其实也没什么不自在的吧。” 陆殿卿听了,侧首看她一眼,低声道:“我觉得可能确实有点不太方便。” 本来这话也没什么,但是林望舒却一下子多想了,她脸上竟然有些红,便软声嘟哝道:“你都在想什么!” 陆殿卿的声音便有些沙了:“嗯?我想什么,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林望舒好笑,软软瞪他一眼:“好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陆殿卿却捏住了她的手指:“这边。” 于是他带她过去了朝东的一间房,并不算大,不过里面布置得还算干净整齐,有床,有一个小小书架。 “我小时候住在爷爷这里的话,就住这个房间。” 林望舒听了,便好奇起来,不过因为太久没住了,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只有旁边相框里的照片,有一些陆殿卿的痕迹。 她凑过去,看到里面的小男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小小的背带裤,小绅士气派十足,头发微卷,深邃的大眼睛,皮肤很白。 她笑了:“你小时候真好看,像个洋娃娃!” 陆殿卿:“应该是我幼儿园时候照的了。” 林望舒看后面背景,确实是幼儿园的样子,是很讲究的那种幼儿园,靠窗户的位置还摆放着钢琴。 她叹道:“你小时候上这么好的幼儿园。” 她小时候干嘛,上树掏鸟下河捞鱼?幼儿园,没这么一回事。 陆殿卿:“就是那天说的教会幼儿园,解放前就有,我现在想想,是很西式的幼儿园,钢琴,圣诞树,启蒙式教育,什么都有。不过等我上小学,这幼儿园就没了。” 也不是没了,确切地说是被改了,很社会主义特色了。 说着间,陆殿卿打开旁边一个黑漆木盒子,林望舒这才发现,这就是他所说的唱片。 陆殿卿道:“这是以前旧式的钢针唱片,这个很费针,不过我找到一盒以前的备用唱针,可以随便听了。 ” 林望舒看着那些唱片:“这里面都是英文的吗?” 陆殿卿:“各国家的都有,都是进口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寄卖行会卖那些非社会主义国家的原版唱片,当时我母亲设法买了一些。” 他很快摆弄好了,放进去一张唱片,打开,于是徐缓的音乐响起,林望舒听出来,这是曾经流行美国的民谣歌手Neil Diamond的《sweet caroline》,这首歌应该是六十年代发行的。 陆殿卿道:“需要歌词吗?” 林望舒:“要,竟然还有歌词?” 她只知道这首歌,但是歌词确实不知道。 陆殿卿笑,温声说:“我来给你写。” 林望舒也笑了:“好。” 她自己听的话,并不能保证每一个单词都绝对正确,毕竟唱歌的语调发音有时候会模糊,她未必一定能清楚地听出每个单词。 于是他便拿了一支钢笔,找了白纸,在旁边的桌子上听写歌词。 林望舒望着窗外,专注地听着唱片里流泻出的歌声。 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民谣歌声音沧桑古朴醇厚洒脱,好像能触动人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落日的余晖变幻着颜色,映照在古色古香的雕花窗棂上,洒进了房间内。 于是在那细腻温和的旋律中,她看到他修长干净的手握着笔,正低头认真写着歌词。 她看过去,他恰好写到一处“Good times never seem so good”。 很漂亮的花体字。 林望舒便觉得,有一种细腻而躁动的情愫在自己心口蔓延,她甚至恍惚觉得,此时此刻,便是最美好的。 因为她身边的他,是这么美好。 这时候,歌声终了,陆殿卿也写完了,他抬头道:“再听一遍,对照一下,就没问题了。” 抬头的时候,看到林望舒正望着自己。 她的眼睛很亮,很专注。 他在她的目光中,瞬间停住了手中动作。 四目相对,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狭窄的空间中流淌,呼吸也已经紊乱,好像不需要说什么,彼此都懂彼此的意思。 开口时,陆殿卿的声音已经哑了:“林望舒。” 林望舒:“嗯?” 他的眸色变深,线条紧绷,不过声音依然是压抑而克制的:“我们的婚礼,大概还有一周。” 林望舒没说话,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陆殿卿:“我们可以把最美好的留到婚礼那天。” 林望舒脸上红红的,依然没说话。 陆殿卿:“不过——” 林望舒安静地等着。 陆殿卿:“现在我们应该再亲一下。” 因为刻意的压抑,他的声音紧绷到几乎失了平稳:“也可以试试别的。” 房间内的空气凝固,林望舒的呼吸已经停止。 她看着他,听到自己冷静到做作的声音:“你想试什么?” 陆殿卿手里依然握着那支钢笔,眼睛却仿佛着了火:“就上次那样,你觉得呢?” 林望舒:“那你动作要轻。” 陆殿卿喉结颤动,哑声道:“好。” 作者有话说: 小陆:宅斗?这个我懂。 ? 第 53 章 第53章双倍的喜欢 林望舒想, 陆殿卿天性内敛而克制,以至于他对外表现出的总是过度理智冷静。 当表层的平静被打破后,犹如火山熔浆, 他反而会有激烈的爆发力。 当然了,即使这样,他依然在紧要关头克制住了,并没有踏入最后一道门槛。 当结束后,面对一片狼藉, 他好像有些手足无措, 楞了一会后,才帮她清理, 让她坐在一旁。 她其实也有些恍惚, 想着刚才。 上一次太匆忙,她并没有留意到什么,这次却是触感清楚。 她从旁安静地看着他收拾, 他眉梢泛着红,薄唇紧紧抿着, 微微低头时的侧影看着那么鲜明深刻的好看。 他被她看得无奈, 也有些别扭, 便抬头道:“你在看什么?” 四目相对,林望舒下意识躲开了,咬着唇说:“也没什么……” 林望舒其实有些被震撼到了。 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 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本身就比一般男人长得高一些,也更挺拔修长, 她想着, 这个可能是成正比例的。 陆殿卿动作停顿了一会, 才重新开始收拾,收拾好了后,才发现钢笔掉到了地上。 他记得当时他正要给她写歌词,钢笔是握在手中的,现在钢笔掉了,磕在地上,钢笔水也磕出来一些,洒在了地板砖上。 他将钢笔拾起来,从旁边的宣纸中拿出来擦了地上。 林望舒听到他的动作,回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该不会把钢笔摔坏了吧。” 陆殿卿抬眼看她:“没坏。” 林望舒说:“那就好。” 陆殿卿将钢笔收好了,这才走到她身后,俯首下来,低声说:“你觉得怎么样?” 林望舒含糊地道:“什--------------/依一y?华/么怎么样……” 陆殿卿神情微顿,之后才说:“你不是说让我轻点吗,刚才,疼吗?” 林望舒咳了下:“也还好。 她希望他不要提这些,一提她就想起来刚才,心就跳得厉害。 陆殿卿定定地看着她,她头发现在剪短了,乌黑的发和衣领间露出隐隐的白,就很引人遐想。 特别是经历了刚才后。 他甚至想起刚才看到的,像一坨牛奶果冻,软乎乎的白,上面还嵌着红樱果。 他本来还想细看,她却将他推开了,只是晃了那么一眼。 他压下心里的感觉,走过去唱片旁,换了一张,按下open的按钮,音乐声便流淌出来。 他走到她身边,从后面抱住她。 林望舒:“又要干嘛……” 陆殿卿:“就抱一会。” 林望舒:“好吧。” 于是他便像抱着孩子一样抱着她,坐在窗前的老式靠背座椅上,去听唱片中沧桑古老的英文歌。 当听到那句“love is what we came here for”的时候,他低头,有些眷恋地亲她脸颊,鼻子轻轻触着她的耳朵。 林望舒便觉得,自己成为了一只猫,一只被主人抱在怀中,被尽情宠爱着的猫,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软软的,张口就能发出“喵喵喵”的声音了。 她便撒娇地仰起脸:“还要亲。” 陆殿卿眸色颜色转深,喉间发出低哑的气声:“嗯。” 之后,他便让她回转了身,低头揽着她,细致温和地亲她。 林望舒揽住他的脖子,仰脸看着他,忍不住问:“陆殿卿,你是不是从小喜欢我?” 陆殿卿动作顿了下,之后才道:“是。” 林望舒:“有多喜欢?” 陆殿卿:“不知道。” 林望舒就不满意了:“不知道?” 陆殿卿想了想:“我对你的喜欢,可能是你对我喜欢的两倍。” 林望舒还是不满意:“那到底是多少?” 陆殿卿搂着她的后腰:“那你先想想你对我的喜欢是多少。” 林望舒突然明白了:“你给我挖坑,你给我讨价还价。” 陆殿卿的唇轻贴着她细白柔腻的颈子,低声道:“就给你挖坑怎么了,你想要我很喜欢你,可我也想要你很喜欢我,你给我一分,我就愿意回报你双倍,但你不能不给我,林望舒,做人不能不讲理。” 林望舒没说话,将身体靠在他身上,在那音乐声中,她闭上眼睛。 陆殿卿低头凝视着她,感觉她已经睡着了。 他便多少有些恼,甚至有种冲动,想低头咬她,想吃樱果,想咬上白生生的牛奶果冻。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对你喜欢多少,但是至少现在,很喜欢,我特别庆幸,我们能拥有这辈子,我可以陪着你,你可以陪着我。” 陆殿卿捧着她的脸,琥珀色的眸子温柔地凝视着她。 过了半响,他沙哑的声音低低喃道:“我觉得这就够了。” 说着,他再次吻上她的唇。 他刚才的那些心思消散了。 他想,其实她也有些羞涩,那就等等好了,反正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而现在,她的唇软软的,像是小时候吃过的白脱海绵蛋糕,软糯细腻到让人发颤。 这样也很好吃。 ************ 林望舒依然进行她的唱歌教育,并引入了从陆殿卿家唱片中学到的新歌,当然为了避免一些误会和尴尬,她把那些love什么的都去掉了,只留下干干净净的歌词。 显然这群孩子很喜欢这种教学方式,偶尔还能看到教室外有来偷听的,那些偷听的也跟着一起唱。 林望舒对此很满意,她觉得自己的唱歌教学再持续几周,差不多等自己结婚后,就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教学了。 这天,她上完课,去食堂拿自己的饭盒,她看到自己的饭盒,正要拿,就被一只手眼疾手快拿走了。 她看过去,竟然是以前对着自己吹口哨的,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笑起来很痞,她记得叫李红柱。 她当即道:“李红柱同学,你拿错了饭盒,这饭盒是我的,还给我。” 那男生却往前跑:“小林老师盘靓,唱歌也很好听,快来给小爷唱一个。” 林望舒简直不敢相信,心想这是没天理了。 她撒丫子就要追,谁知道那人东躲西藏的,就是追不上。 她无奈,想着要去告校长,必须给这个学生一个教训。如果学校也管不了,那就豁出去了,找一帮人来揍他。 要不然这孩子长大后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谁知道那李红柱正得意地晃荡着自己的饭盒,突然间,后面一只手,劈手将那饭盒抢走了。 李红柱一回头要看,就见几个人一拥而上,直接将他按那里,噼里啪啦一顿揍。 林望舒看过去,只见拎着自己饭盒的是叶均秋。 叶均秋扬眉,将那饭盒扔过来:“小林老师,你怎么这会儿还不吃饭,不怕凉了吗?” 这分明是打趣自己,不过林望舒顾不上了,忙对着那几个男生道:“打差不多就得了,别出事,不然回头你们进局子!” 那几个男生见林望舒过来,这才放开,李红柱已经被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李保国狠狠踹了他屁股:“以后再敢欺负我们小林老师,打不死你!滚!” 林望舒抱着饭盒回去办公室,一路上还被几个男生保护着,真是雄赳赳气昂昂,可有面儿了。 林望舒郑重地谢过了,回去教室,慢慢地吃自己盒饭。 她叹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当老师,当到了要学生保护的份上,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第二天,林望舒的课堂上,学生们依然兴致高昂,谁知道正唱着,就听外面有人闹腾起来了,一问才知道,有别的年级学生也都偷偷跑来教室外头想听自己唱歌,于是本班的几个男生看不惯,竟然叫了几个人,要把他们赶跑。 林望舒也是好笑又好气,不过想想那些别班的来听自己唱歌,影响也不好,赶就赶吧。 接下来,她的热度持续上涨,以至于中午的时候,几个学生自告奋勇要帮她拿饭盒。 她见此,干脆中午也就拿了饭盒去教室吃,还能和学生们一起分享下彼此的食物。 就她观察到的,大部分家境一般,饭菜并不太丰盛,不过也有几个好的,会有荤菜。 正好她饭盒里是昨晚的红烧鸡块,她就给大家都分享着尝了尝。 冯秀荷尝了一口,连声说好吃,美滋滋地道:“小林老师,这是你自己做的是吗,你厨艺真好!” 林望舒:“不,我不会做,这是我哥做的,我根本不会做饭。” 陈爱国听了,一脸失望,惊讶地望着林望舒:“老师,你竟然不会做饭?那你怎么办?你还能让你哥一直给你做饭?” 林望舒瞧他失望的样子,好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师以后可以结婚啊,结婚了老师的爱人会做饭!再说了,等以后结婚了老师也可以学嘛,又不是一直不会。” 大家都好奇起来:“老师你有对象了吗?” 林望舒:“有啊,老师不但有对象,而且很快就要结婚了,下周举办婚礼。” 她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学生全都惊讶地看过来,特别是几个男生,更是瞪大眼睛:“小林老师你要结婚了?” 林望舒:“对,已经登记领证了,就差婚礼了,我现在正准备结婚用品。” 旁边叶均秋突然道:“小林老师,你才二十一岁,你竟然不响应国家晚婚晚育政策,这么早就要结婚?” 林望舒:“我合法结婚,单位审批,也碍不着谁吧!” 大家全都不吭声了。 吃完饭,冯秀荷和林望舒一起去刷饭盒,小声说:“小林老师,你说你要结婚了,我看那几个男生脸都耷拉下来了!” 林望舒笑出声:“至于嘛,一个个小屁孩,脑子都想什么呢!” 冯秀荷:“难过呗,就这么被人家嗅了蜜!” 林望舒听着,笑道:“姑娘家说话文明点,什么嗅了蜜,你说你们这群孩子,都怎么说话呢!” 嗅了谁的蜜,这是闹腾着的那十年出来的黑话,或者说春典,大概是抢了谁女朋友的意思。 冯秀荷:“他们都暗地里觉得小林老师漂亮,别班男生看一眼,他们就气不过!” 林望舒:“听得我心花怒放,没想到我一把年纪竟然这么受欢迎!” 冯秀荷笑道:“你看叶均秋,对你结婚的事可在意了,当时饭都吃不下去了,他眼光挺高的,长得也好看,学校里好几个女生都对他有那个意思,他根本看不上!还有陈爱国,他一听老师要结婚了,那张脸像苦瓜!” 林望舒:“我看他听说我竟然不会做饭,倒是更失望。” 冯秀荷:“他们以为小林老师贤惠温柔大方多才多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林望舒纳闷:“这说得是我吗?” 冯秀荷哈哈笑起来:“就自己瞎想的呗!” 林望舒更加觉得好笑,这就是把他们希望的美好女性特征全都强加自己身上? 其实对于这种现象,她倒是多少理解,她上学那会儿有个女老师比他们也就大两三岁,结果班里的男生都热乎乎地捧着,觉得美滋滋的,这倒不一定说真是看上了,就是这个年纪毛躁孩子的一种特殊心理,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恼了。 不过当然也不能放纵,她琢磨着,回头把陆殿卿拉过来,校园里转转,让他给大家用英语来一段,那气场,肯定一下子镇住这些青瓜蛋子,到时候谁也别瞎想什么了,都麻溜儿安心学习吧。 ********* 不得不承认,虽然陆知义很有些想当婆婆来改造林望舒的意思,不过她做事还是很细致认真的,一直帮着监工新街口房子的改造,也就是一周时间,那房子已经有模有样了。 陆殿卿带着林望舒过去看了,林望舒惊叹不已,既保留了原本传统的古色古香,又对一些细节处进行了修整,各处做工完美,实在是让人佩服。 林望舒感慨:“我觉得必须好好谢谢你姑姑,我已经后悔那天我的态度问题了,就算是装,我也应该装得好一些!” 陆殿卿:“如果你一开始装了,那就得装一辈子了,何必呢?再说我姑母帮我装潢这处房子,并不是为了你,这是和其它长辈商量过,也是她主动请缨,才把这件事交给她的,如果要感激,也是我们家或者我来感激。” 林望舒一想也对:“不过看房子的面上,我以后还是应该对她更敬重一些。” 陆殿卿:“马上就婚礼了,我们现在许多东西都需要采买,最近我单位工作也忙起来,你下班后,多上心吧。” 林望舒自然明白,现在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平时不当家不知道,现在一结婚才明白,床褥被罩被单窗帘,暖壶茶具,以及各种小零碎,林林总总,都是要的。 虽然她觉得犯不着一口气买齐全,以后可以自己随时需要随时买,但是按照老一辈说法,还是要买个全乎。 这天一下班,陆殿卿就来接她,说起买手表的事,说他明天有时间,可以抽空带她去买手表。 林望舒:“手表你出钱还是家里出钱?” 陆殿卿:“我自己出吧,这个让家里出有些奇怪。” 林望舒:“好,那买贵的。” 陆殿卿听这话:“我还以为你会说自己出钱,那就买便宜的。” 林望舒笑:“那不一样,反正我们自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花起来不用不好意思!” 陆殿卿也笑了:“好,给你买最好的。” 林望舒趁机要求:“我要Rolex!” 陆殿卿:“记住了,给你买Rolex。” 一时又道:“昨天晚上,我过去新街口看房子,恰好我姑母也在,遇上了雷老爷子,我们就说了几句话。” 林望舒一听,顿时精神了:“都说什么了?雷老爷子现在身体怎么样?” 上次气得估计够呛,其实这种老人最怕被气到了,万一出个毛病,那事儿就大了。 陆殿卿:“我三叔批评了我和你,说你性子太直爽,没想到在那个场合说了大实话,说以后会教你婉转些,别人就算做错了,也尽量别提。” 林望舒愣了下,之后倏地笑出声。 心想这位三叔可真行,看不出来啊…… 陆殿卿:“之后我们互相道歉,并且表示了言归于好。” 林望舒:“很好,成了小学生打架了。” 反正她该出的气已经出了,没什么好计较的,言归于好也挺好的,以后谁也别给谁找茬。 陆殿卿一本正经地道:“雷阿姨还热情地表示,婚礼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都是邻居,好说话。” 林望舒好笑:“阿姨可真是礼貌周全。” 估计心里都要气死了,上次颜面尽失,应该已经沦为笑柄,现在竟然还得说出这种圆融的话,她都可以想象,沈明芳一定在家里摔盘子打碗咬牙切齿。 陆殿卿:“所以人和人之间的交往,相对来说,大杂院里更直白,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这么一比,是不是大家的闲言碎语都好像挺有意思了?” 林望舒:“那我们结婚时候,打算让雷阿姨帮忙做点什么?” 陆殿卿:“不知道,随便吧,这件事应该是我姑母安排吧。她工作清闲,就喜欢张罗这些,随她张罗,我们做小辈的,就图个现成就行了。” 林望舒:“雷正德呢,他说什么了?” 陆殿卿看了她一眼,道:“他没说什么,他窝在房间里没出来。” 林望舒:“为什么?” 陆殿卿笑了下:“他腿上本来有伤,现在被雷老爷子砸破了头。” 林望舒:“……” 陆殿卿:“其实那天回去,雷老爷子又揍了他一通。雷老爷子的脾气就这样。” 林望舒一下子笑了:“听到你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至少还能揍人,说明老人家精气神挺足的,她至少没给人家气出来毛病。 *********** 林家也忙起来了,按照往常的传统,娘家该准备的肯定都得准备了,一对搪瓷脸盆,一对肥皂盒儿,毛巾暖壶,还有被面儿花布,关彧馨都挑着好料子给做,被面儿更是跑去大栅栏买的丝绸的,光枕头就准备了六对,还都是上好软缎的。 家常用的毛毯,别家都是买腈纶毯,关彧馨不太看得上,愣是买的羊毛毯,而且一口气买了两条。 这看得林望舒无奈:“妈,三十多一条呢,这一下子七十块钱进去了,再说这还要工业券呢,那也不少,我又不缺了这个!” 关彧馨笑了:“你不懂,这是给你做面儿,我看出来了,他们家都是用好的,一个杌子都是有讲究的,咱不能用那腈纶的,太跌份了!” 大家具的话,陆家已经有了,倒是不缺这个,便把一些零碎小家具比如洗脸架、炕桌、木箱子和靠背椅子等,都陆续让人做了。 林观海和肖爱红商量了下,他们结婚准备的一些木材,也就先给林望舒用了一些。 林望舒是觉得犯不着:“又不缺那个,犯不着。” 肖爱红得了小姑子的好,心里正喜欢,又知道小姑子嫁的是高门,也想帮衬着让小姑子风光,这也是给未来婆家争脸,于是大方地道:“我们结婚得过一段呢,不着急,先用着,都是一家人,这个时候当然得互相帮衬着!” 这话说得舒坦,林望舒心里暖洋洋的,也就没客气,先用了。 心里却想着,以后哥哥结婚,她想法子补回来,妈妈给的那些压箱子底钱,她手里留着,到时候可以用。 这几天陆殿卿虽然忙,不过遇到要紧事,婚礼细节,还是过来商量下。 缝纫机自然是不买了,但自行车买了,上海凤凰的自行车,已经订好了,过几天就提货,收录机也拿到了,竟然是国内和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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